摘要:(接上文,婆婆怕成我的累赘吞金自尽,可没曾想,她竟重生在我嫁入将军府之日,前文点击头像进入主页合集查看)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接上文,婆婆怕成我的累赘吞金自尽,可没曾想,她竟重生在我嫁入将军府之日,前文点击头像进入主页合集查看)
时间一晃,我嫁给顾清舟已经半月有余。
我愈发觉得,我真是看错他了。
他不仅茶,而且很会装!
顾清舟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生人勿近、又冷又酷的铁血莽夫形象。
可在我面前,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茶香四溢,还故意扮可怜,惹人心疼。
我走哪儿,他跟哪儿,就像一块黏手的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他变着法子讨我欢心,每日里为我准备的东西,都是我喜爱的。
我一度怀疑,是爹娘和三个蠢弟弟出卖了我,将我的喜好告知了他。
今日,他又亲手做了我喜欢的糕点,端到我面前。
“夫人,尝尝看,可还合口味?”顾清舟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正当我吃得开心时,顾清澜和柳轻烟二人,不顾下人的阻拦,闯了进来。
顾清澜阴沉着脸,怒视着我,仿佛我欠了他百八十万一般。
“沈扶,你什么意思?到了发月例的时候,你怎么不往外拿银子?”顾清澜质问道。
我懒得抬眼看顾清澜,张嘴接住顾清舟递过来的糕点,细细咀嚼。
这半个月以来,我已经习惯了顾清舟的投喂,乐在其中。
只要我不吃,这死东西就会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我,仿佛我欺负了他似的。
最最最主要的是,他会往我娘家跑!
爹娘和三个已经是顾清舟跟班的弟弟,会轮番上阵,为顾清舟“出气”!
我心中暗自嘀咕: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不对,是忘了姐!
我咽下口中的糕点,慢条斯理地说道:“顾府发月例,关我屁事。”
“我只是嫁进来的媳妇儿,又不是你们顾家人的衣食父母。”我翻了个白眼,不屑道。
顾清澜脸色更难看了,仿佛能滴出水来。
“你粗俗!沈家如此看重规矩的人家,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女儿来?”顾清澜指责道。
“以往府上月例,都是母亲从私库拿出银钱,发给各院主子。现在私库钥匙在你手上,你不发谁发!”顾清澜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闻言,冷笑一声:“我粗俗?你又是那块风水宝地里挖出来的极品?”
“做出背信弃义、与人私奔的丑事,哪里来的脸面指责我?”我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现在京都城最火的,当属顾清澜你了吧?”我故意拖长音调,调侃道。
“啧啧,那话本子说得当真好听,我在犹豫要不要花大价钱买下来。”我故作思考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编成戏本子,在闹市让戏班唱上十天半月,让你再火一把。”我挑衅地看着顾清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且你也说了,那是婆母的私库。私库可不是公库,我有的是钱,就不给你们花,你能奈我何!”我扬起下巴,一脸得意。
那日,府门前那等丑事,竟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城中传扬开来,闹得沸沸扬扬。
以往那些个削尖了脑袋巴结顾清澜的公子哥们,听闻顾清澜并非婆母亲生子嗣后,那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哼,原来不过是个冒牌货,此前竟还那般嚣张。”一公子哥轻蔑说道。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另一公子哥附和着。
他们明里暗里羞辱了顾清澜不少回,言语间满是嘲讽与不屑。
而曾与他不对付之人,更是来了兴致,将他那些丑闻精心编成了话本子,还无偿送给茶楼的说书先生。
“这故事定能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编话本子之人得意地笑道。
“那是自然,且看他往后还有何脸面出门。”另一人跟着笑道。
我和顾清舟还特意去听过那话本子,不得不说,那话本子编得真是妙趣横生,引得茶楼里众人时而哄堂大笑,时而拍案叫绝。
这些时日以来,顾清澜简直如同那过街老鼠一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肆意羞辱。
“瞧瞧,这就是那假冒的公子哥。”一人指着顾清澜说道。
“可不是嘛,也不看看自己得罪的是谁。”另一人跟着说道。
当然啦,他也不看看自己得罪的是何等人物。
我沈家门生遍布朝野,我祖父和父亲的学生,在整治顾清澜这件事上,可没少出力。
“定要让那小子知道,得罪沈家是什么下场。”一学生义愤填膺地说道。
“对,绝不能轻饶了他。”另一学生也跟着说道。
被我这么一激,顾清澜彻底失去了理智,双眼通红,怒吼着上前就要对我动手。
“沈扶,你这jian人,今日我定要你好看!”顾清澜恶狠狠地说道。
他人还没有碰到我,就听顾清澜发出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叫。
“嘎巴”一声脆响,只见顾清舟黑着脸,双手如铁钳一般,拧断了顾清澜朝我伸过来的手。
“再敢对扶儿动手,下一次我扭断的就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脖子。”顾清舟目光冰冷,声音森然地说道。
顾清舟说完,嫌弃地甩开顾清澜,仿佛甩开一件令人厌恶的脏东西。
这一刻,我忽然发现,平日里总像牛皮糖一样黏着我的顾清舟,他好像在发光,那光芒耀眼而温暖。
柳轻烟见状,连忙小跑着上前,扶着惨叫连连的顾清澜,满脸担忧地说道:“表哥,你没事吧,可疼得厉害?”
顾清澜并没有同柳轻烟成婚,如今顾家在京都城风头正盛,他们自然不敢再丢这个脸,让这桩婚事成为众人的笑柄。
柳轻烟转头,恶狠狠地看着我和顾清舟,无能狂吼道:“沈扶、顾清舟,你们欺人太甚!我和表哥可是奉舅父和外祖母的命令来同你取银子的。”
“你不仅不给,还敢伤表哥,你们二人就等着被舅父赶出大将军府吧,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柳轻烟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看谁敢赶走扶儿和清舟!”
就在这时,消失了十日的婆母回来了,她声音洪亮,气势不凡。
那日,婆母顶撞了顾老夫人之后,公公从军营匆匆赶了回来。
顾老夫人一见到公公,便好一阵哭诉,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儿啊,你可要为娘做主啊,那武枝荣竟敢顶撞我,这还有没有规矩了。”顾老夫人哭诉道。
“娘,您别着急,儿子定会给您一个交代。”公公连忙安慰道。
顾老夫人势必要公公赶走顾清舟,还逼着我再嫁给顾清澜,并且要同娶柳轻烟为平妻。
“那沈扶必须回沈家,让她沈家补偿清澜,还得让她父亲将清澜引荐给当朝大儒们,这才能弥补清澜所受的委屈。”顾老夫人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算盘珠子都快要将我给崩瞎了,真是好算计。”婆母得知后,愤怒地说道。
不仅如此,顾老夫人还要让婆母给她跪下来赔罪。
公公想像以前一样,先委屈婆母,事后在哄婆母,便当着我们众人的面发落了婆母。
“武枝荣,你今日必须给娘跪下来赔罪,否则这事没完。”公公严肃地说道。
顾老夫人还趁机提出要婆母交出管家权,让姚舅母暂替婆母管家。
“这管家权可不能落在她手里,姚氏,往后这府里就由你管家。”顾老夫人对姚舅母说道。
最主要的是,顾老夫人让婆母将私库的钥匙从我手中要回去,给她。
“那私库的钥匙必须给我,里面的东西可都是顾家的。”顾老夫人蛮横地说道。
公公则是一一命令婆母,仿佛婆母是他手中的棋子,任他摆布。
婆母护在我和顾清舟身前,目光坚定,冷冷地看着顾家众人。
“顾清舟是我唯一自个儿做主收的养子,谁敢赶走他,就连我一同赶走。”婆母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
“扶儿和清舟已经成婚,谁敢再将歪主意打在扶儿头上,我武枝荣绝对让她生不如死,我说到做到。”婆母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
婆母说完,再一次领着我和顾清舟扬长而去,那背影潇洒而决绝。
公公后来低声下气地哄过几次婆母,每次都带着礼物,满脸堆笑。
“枝荣啊,你就别生气了,之前是我不对。”公公赔着笑脸说道。
然而,都被婆母给无情地撵走了,婆母连门都没让他进。
“哼,现在来哄我,晚了。”婆母冷哼一声说道。
几次下来,公公也没了耐心,放下狠话:“只要婆母再胡闹下去,这个将军夫人也别当了。”
公公是拿着婆母对他的感情在威胁婆母,他以为这样婆母就会妥协。
“他竟敢如此威胁我,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不成。”婆母得知后,愤怒地说道。
自那日后,婆母就离开了顾家,这一走便是一月。
一月过去,婆母才回来,顾清澜幽怨地看着婆母,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为何现在才回来。”
“母亲!那日在府门前,孩儿已然认错了,母亲究竟还要惩罚孩儿到何时啊?”
顾清澜满脸委屈,仍固执地觉得婆母心里终究还是在乎他这个儿子的。
在他看来,如今婆母对他态度不佳,不过是因为气他在府门前没有挺身而出维护婆母罢了。
柳轻烟也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带着几分埋怨说道:
“舅母啊,你可知道,就因为那日你在府门前赌气,要与表哥断绝母子关系,害得表哥这些时日遭受了多少罪啊!”
“往昔那些同表哥交好的世家公子,如今都与他断了往来,一个个避之不及。”
“还有以往同表哥不对付的那几个浑蛋,他们不仅整日里奚落羞辱表哥,更是故意编排表哥,把顾家的事添油加醋地写成了话本子,四处传唱,供人取乐,让表哥成了整个京都城的笑柄。”
“就连青山书院的祭酒,也毫不留情地将表哥逐出师门,那状元郎和探花郎,还故意写了一篇文章,撇清了和表哥的关系,生怕沾染上半分晦气。”
“舅舅这几日上朝,也因为此事被圣上狠狠训斥了一番,那些同僚们更是在一旁讥讽嘲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舅母的不懂事啊!”
“都怪舅母非要闹出什么和沈扶一女侍二夫,顾清舟抢夺弟媳的荒唐事儿来。”
看着柳轻烟那义正词严、振振有词的模样,我和婆母都被气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婆母率先有了动作,只见她一个箭步上前,猛地薅住柳轻烟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扯,紧接着反手就是几个响亮的嘴巴子,边打边骂道:
“我倒要试试你这张脸皮究竟有多厚,看看能不能扛得住我这几下打!”
“当日若不是你往我身上扣屎盆子,四处宣扬说我不能生,谁会知道顾清澜不是我亲生的,不是顾家真正的公子?”
“他现在所有的不幸,都是他从大婚之日同你私奔造成的,这都是你这个jian人害我不成,反而害了他,让他落得如此下场!”
柳轻烟被婆母打得嗷嗷乱叫,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试图挣脱婆母的束缚。
一旁的顾清澜却沉下了脸,眼中瞬间充满怨毒,狠狠地看了一眼柳轻烟,心中暗恨:这个蠢女人,竟把事情搞成这样!
当日他的身世,确实是柳轻烟给捅出去的,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她难辞其咎。
母亲说得没错,他所有的不幸,都是从他同柳轻烟私奔那日开始的。
我看着顾清澜的神情,心中已然明了,他因着婆母的话,已然埋怨上了柳轻烟。
唉,这顾清澜本就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只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按在旁人身上。
上次是婆母,这次便是柳轻烟。
想他往昔,从高高在上的顾家公子,母亲是当朝首富之女,父亲是当朝大将军,何等的风光无限,如今却沦落成一个养子,这天差地别的待遇,让顾清澜如何受得了?
婆母打完柳轻烟,仍觉不解气,又重重地踹了她一脚,怒喝道:
“都还愣着干什么?将他们这两个糟心的玩意儿给我丢出去!以后再敢放他们进来,本夫人唯你们是问,定不轻饶!”
顾府的奴才一直都是婆母养着的,平日里就只听婆母的话,他们这些人可不敢得罪婆母,得罪了婆母,这顾府可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于是,他们立马利索地将顾清澜和柳轻烟抬了出去,动作之快,生怕慢了一步惹婆母不快。
我拉着婆母的手,轻声说道:“母亲,我有几日的发现,要同你说说。”
婆母这几日离家在外,我和顾清舟也没闲着。
那日,我偶然发现顾清澜和顾老夫人容貌有几分相似之时,心中便起了疑虑。
再加上顾老夫人对同是养子的顾清澜太过维护,事事偏袒,我便更加怀疑上了。
我怀疑顾清澜是公公真正的儿子。
我将这个怀疑也告诉了顾清舟,本以为他会质疑一番,没想到顾清舟什么都没问,就信了我。
顾清舟的武功极好,身手敏捷,轻功更是了得。
经过我和顾清舟的不懈努力,日夜蹲守,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让我们亲眼目睹了一幕令人作呕的场景。
公公竟偷偷钻进姚舅母的房,上了姚舅母的床。
不能人道的公公,在姚舅母的床上却生龙活虎,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若不是顾清舟怕我长针眼,急忙捂上我的眼,我还真想看看他们究竟玩得多花,毕竟那骚话我听了都直犯恶心,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将这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婆母。
未曾想,婆母竟早已将此事猜了个透。
只见婆母神色冷峻,缓缓开口道:“这几日我离府而去,便是亲自前往顾家祖籍,查探那顾长忠和那个女人的关系。”
“那姚云,乃是顾老夫人的养女,她那早死的丈夫,正是顾长忠。顾清澜和顾清悦三姐妹,皆是顾长忠的骨肉。”
“当年顾长忠去剿匪,哼,那也是他自个儿设计的局,他根本未曾受伤。这些年,他竟在我眼皮子底下,和姚云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
“拿着我的钱,养他们一家六口,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婆母说得咬牙切齿,那恨意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我听得亦是怒火中烧,不禁问道:
“母亲,那您打算如何做?”
这些年,婆母对顾家人掏心掏肺,一片真心,却遭这些人如此背叛戏耍。依着婆母那刚烈的性子,定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些人的。
婆母脸色深沉如墨,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冷冷道:
“我要让顾家所有人都生不如死!让他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顾家人得知婆母回来之后,一个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纷纷求见婆母,似是想要寻个解脱之法。
经过这半个月的时间,顾家早已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公公也没了先前的傲气,整个人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低声下气地求婆母的原谅:
“夫人呐,是我糊涂,是我被那奸人蒙蔽了双眼,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婆母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每日里早早便拉着我和顾清舟乘坐马车出府,对顾家人避而不见,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一般。
婆母说:“再过几日,这些人就要狗急跳墙了,咱们且看看他们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马车上,婆母拉着我的手,目光温和地看着我,问道:
“扶儿,你喜欢什么?有什么想要做的吗?只要你想,母亲都支持你。”
我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心中暗自思忖:我还真有想做之事。
只不过,我那个想法对于女子来说,尤其是我这样的闺阁女子,太过惊世骇俗,我怕说出来会吓着婆母。
于是,我犹豫片刻,并未言语。
婆母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微笑着说道:
“扶儿若是想不出想要做什么,可不可以帮母亲一个忙?”
“你外祖母留给我的产业遍布全国,这每一季,各地掌柜的都要雇佣镖局向我送收入。”
“与其雇佣其他的镖局,母亲想着组建一个自己的镖局,如此也放心些。”
“扶儿能不能帮母亲创建一个镖局,替母亲管理?”
我心中一惊,暗自嘀咕:婆母当真不是我肚中的蛔虫吗?怎的如此知晓我的心思。
自从当年沈家在护送前朝大儒遗作时被劫,圣上抵不过各方压力,严惩了沈家之时。
我心里就萌生了组建一个自己队伍的想法,军队自然是不成了,但是镖局却可行。
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连忙点头道:“母亲,我愿意!”
这几日,我和婆母还有顾清舟愈发忙碌了,每日里都在为创建镖局奔走,四处打听消息,联络人手。
就在镖局建成之日,婆母满心欢喜,准备带我和顾清舟出去庆贺之时。
出府的路却被一群人给堵住了,那场面,当真是热闹非凡。
这次来得可真齐,顾家所有人,包括嫁出去的三个顾家女儿,竟都来了。
顾清悦姐妹三人见着婆母,立刻就开始哭哭啼啼起来,那声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母亲啊,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姐妹三人这几日在婆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我们每日里受尽白眼,被婆家人指指点点,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婆母当然知道了,自从顾家子女都是收养的消息传出去之后。
遭难的不仅是顾清澜,还有顾清悦姐妹三人。
她们所嫁婆家非富即贵,知道自家娶了个假货,这三家怎么愿意善罢甘休。
而且当初迎娶顾清悦三姐妹的三家,看中的可不是公公的面子,而是婆婆的财富与人脉。
婆婆没好气地看着指责她的三个养女,冷冷道:
“若不是因为我,你们三个也成为不了顾家小姐,嫁不了高门大户,还不知在哪个水沟沟里淘洗全家的衣物,过着苦日子呢!”
“我尽心尽力的养你们这般大,我被羞辱时怎么不见你们登门来关心我这个母亲?”
“现在反过来质问我,哼,不愧是一脉相承的血脉,全家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日只说了同顾清澜断绝关系,一时忘了你们,正好今日人都在,往后你们三姐妹不再是我武枝荣的女儿,没事都给我滚!”
顾清悦三姐妹一愣,没想到婆母会这般决绝地说她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毕竟母亲可是将她们三个当做掌上明珠一样供着,宠着,如今却这般狠心。
三人满心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泪眼婆娑地望着婆母。
那眼神里,竟还隐隐带上了几分怨气,好似受了天大的冤枉。
顾长忠见自己亲生女儿受此羞辱,当下便坐不住了。
他本还想着来给婆婆说些好话,缓和一下气氛,此刻却全然没了那心思。
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武氏,你够了!清悦姐妹三人喊了你十几年母亲,这十几年来,她们何曾不孝敬于你?她们究竟有什么错?”
武枝荣听闻此言,亦是气不打一处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反唇相讥道:
“顾长忠,那我又有什么错?我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们所有人,你们又是如何待我的?”
“明明做错事的是你们,一个个的,竟还舔着脸来指责我!”
“哼,我养条狗都比养着某些没有良知的人强!”
姚云见状,哭哭啼啼地上前,这几日,她早已被府上的烂摊子折磨得几近疯狂。
府上人人伸手向她要钱,就连那嫁出去的三个女儿,也每月向她索要月银。
那武枝荣也是个蠢女人,怕清悦她们三人在婆家受委屈,为了给她们撑腰,每个月都会往她们府上送去一大笔月银,供她们花销。
还会送大批的稀有物件给亲家,好让清悦她们在婆家所有人面前都高人一等。
如今清悦她们的身份被爆了出去,一开始,三位亲家倒也并未为难清悦三姐妹。
可到了每月该送银钱和物件的时候,武枝荣却并未派人去送。
三位亲家顿时不干了,不由分说地将清悦她们赶了出来,还放话道:
“若不是武枝荣亲自送她们回来,便让她们再也不要回来了!”
姚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姐姐,你别气坏了身子,都是我不好,没有管教好清澜,你要发泄,便朝我发泄吧。”
说着,姚云便要朝婆母跪下。
顾清澜和顾清悦几人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一个个的,竟都跑过去扶着姚云,不让她跪下。
顾清澜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娘,我们不求她,你是我们娘,我们不许你跪一个外人!”
说罢,几人还故意挑衅地看了婆母几眼,那模样,好似这样就能刺激到婆母一般。
在顾清澜等人的心里,还以为婆母只是同她们姐弟四人置气罢了。
她们这般做,不过是在杀婆母的锐气,说不定还想等着婆母向她们赔罪,以此来挽回她们的面子。
武枝荣懒得与她们争执,冷冷一笑,对着公公身后的一队侍卫吩咐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这些人从我面前拉走!”
在我惊愕的眼神下,公公身后的那群侍卫动了,立马上前,将顾清澜等人控制住。
顾长忠铁青着脸,怒视着那群侍卫,大声吼道:
“你们这是想要造反不成?”
武枝荣嗤笑一声,轻蔑地说道:
“顾长忠,别以为他们跟在你身边十几年,就是你的人了,你可是忘了,这些人的主子究竟是谁!”
接连几日,顾家人都消停了不少。
只因那日,婆母不仅让侍卫们制止了顾清澜几人,还拿出一张十几米长的账单,要顾家人还账。
婆母冷冷说道:
“这些可都是我给顾家的补贴,如今,我便说成是账单,若是不还,我便去皇宫告状!”
没有了顾家人的打扰,我和婆母瞬间清静了不少。
婆母还去见了我爹娘,在我爹娘面前,将我夸成了一朵花。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我这儿媳,那是千好万好!”
我虽不傻,却也能感受到婆母对我那浓烈的、超乎寻常的疼爱。
若不是知道我确实是爹娘亲生的,我都要以为我是婆母的私生女了。
没过几日,在婆母一天三次的催账中,顾家人终于被逼得失去了理智。
她们竟在我和婆母的饭菜中下毒,还在我们回府的路上埋伏。
使尽了下作手段,不过,都被我和婆母一一还击回去。
而且,好多次还有目击证人,见证了顾家人对我和婆母下死手的一面。
当然了,这些都是婆母提前安排好的。
这些事件,自然又被编成了话本子,在京都城的各大茶楼上映。
正当顾家人名声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准备鱼死网破之时。
平静了多年的边关,突然传来了战乱的消息。
公公这个闲赋已久的将军,终于得到了重用。
那日,顾家人接到圣旨,在我和婆母面前好一阵耀武扬威。
顾清澜得意洋洋地说道:
“哼,你们等着瞧吧,我爹如今得势了,有你们好受的!”
我明显瞧见婆母眼中的喜意快要溢了出来。
我听见婆母轻声说道:
“顾长忠,你的死期到了。”
我和婆母站在城门上,望着那姚云母子,好似一家人般,给公公送行。
婆母的眼神越发冰冷,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冰霜。
“哼,如今他竟是连装都不装了!我倒要瞧瞧,没了我手下那些得力之人助他行军打仗,他还如何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眉头紧锁,满脸愤懑地说道。
“哼,没有我辛辛苦苦为军队筹备足够的粮草,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如何当一个高枕无忧、悠然自得的主帅。这一次,我定要让那顾长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婆母亦是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恨意。
我心中暗自思忖,总觉得婆母似乎知晓些旁人不知的内情,就比如这次突然爆发的战乱。
婆母明面上瞧着什么都没做,可私下里却是将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
人马、粮草,皆已悄然备齐。
顾清舟随大军一同出发那日,婆母郑重地将一块墨玉交到他手中,缓缓说道:
“此玉可调动以往我为了保护你父亲,特意安排进大军中的那些高手。你且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公公和顾清舟都走了之后,沉寂了几日的顾府,又渐渐热闹了起来。
顾老夫人、姚云,还有顾清澜姐弟四人,以及脸上依旧缠着纱布、模样狼狈的柳轻烟,没少在我与婆母面前耀武扬威、来回晃悠。
顾清悦满脸得意之色,扬着下巴说道:
“哼,等父亲凯旋而归,我们便一同随父亲入宫领赏。到时候,哼,不用武夫人送我回婆家,我的丈夫和公婆定会争着抢着来接我回去,那场面,定是风光无限!”说罢,还故意将婆母称呼为武夫人。
我与婆母相视一笑,笑而不语。
柳轻烟也赶忙凑上前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武夫人糊涂了这么多年,为何就不能一直糊涂下去呢?这下子为了两个不值当的外人,得罪了舅舅和外祖母。哼,等舅舅此次凯旋归来,这泼天的荣誉可就落不到武夫人头上了。”
“舅舅可是说了,既然武夫人不珍惜这等荣耀,那便让给姚舅母。”
顾清澜虽未言语,但从他那洋洋得意、满是蔑视的眼神中便可看出,他亦是以为他爹定能打胜仗归来。
毕竟往昔顾长忠在婆母的全力相助之下,每一次都能战无不胜、凯旋而归,他们早已习惯了这份荣耀与骄傲。
然而,这些人却殊不知,没了婆母的人马支持和粮草供应,顾长忠在边关早已连连败退。
还因他一贯的高傲自大、刚愎自用,导致将士们身陷囹圄、苦不堪言。
此次出征的不仅有他,为了给太子镀金、增添履历,圣上还特意任命了太子为副帅。
可就因为顾长忠的缘故,害得太子被敌军俘虏,生死未卜。
我心中暗自思量,这会儿从边关送来的紧急战报应该已经到皇宫了。
不知等顾家人得知消息之后,还能不能如现在这般耀武扬威、做着那春秋大梦。
我与婆母组建的镖局,这下子可算是派上了大用场。
镖师们皆是婆母和顾清舟从全国各地精心寻来的武艺高强、身怀绝技之人。
在顾清舟随军出征的第三日,我与婆母便吩咐那一千镖师暗中跟着顾清舟,以护他周全。
加之原先的人马,清舟手底下可用之人并不在少数。
边关告急的战报传来,圣上龙颜大怒,当即降罪于顾家。
前几日还天天出门被人捧着、奉承着的顾家人,这两日却是府门紧闭,不敢出门。
而府门外,早已围满了群情激愤的百姓,他们纷纷指责顾家的所作所为。
臭鸡蛋、烂菜叶如雨点般糊满了大将军府那原本光鲜亮丽的朱门,散发着阵阵恶臭。
婆母和我早在战报传来的当天,便果断搬离了大将军府。
顾家人还以为我和婆母是害怕顾长忠回来寻我们麻烦,所以提前逃了。
我与婆母相视一笑,我们确实是提前“逃”了,可逃的却并非顾长忠,而是怕被顾长忠给牵累了,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又过了月余,边关再次传来消息。
顾家养子顾清舟,率领一队两千人的队伍,如神兵天降一般,直捣黄龙,成功营救出被困的太子,并且还生擒了敌军主帅,可谓是大获全胜。
太子被救出之后,立马罢免了顾长忠主帅的位置,任命顾清舟为新任主帅,掌管边关军务。
这边,远在京都的婆母也适时出了手。
婆母吩咐各地产业管事,将大批大批的粮草源源不断地往边关送去,以解边关将士的燃眉之急。
临近年关,边关传来大捷的消息,整个京都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桃花三月,春光明媚,我与婆母早早便等在了城门口。
今日,是大军凯旋的日子,我们满心期待地等待着亲人的归来。
同我们一起等待的,还有我爹娘和三个一心挂念姐夫的臭弟弟。
他们亦是翘首以盼,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思念。
顾清舟离开了近一年之久,这期间,他每个月都会给我来一封书信报平安。
信中,他总是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边关的风土人情、奇闻趣事,却从不与我提及他在边关所遭遇的凶险。
我知道,他是怕我会担心他,所以才会只报喜不报忧。
即便他不讲,我也会央求着婆母告知我。
婆母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又见我时常落下金豆子,心疼不已,便将顾清舟在边关的凶险和几次死里逃生的经历都一一告知了我。
我听得心惊肉跳,红着眼暗暗发誓,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让他知道我有多担心他。
顾家人在另一旁等着顾长忠,毕竟顾清舟是顾家养子,他立了功,圣上也免了对顾家的降罪。
顾老夫人等人正意气风发地等着大军的到来,心中想着,毕竟立功的还是顾家人,这荣耀终究还是属于顾家的。
我初见顾清舟之瞬,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猛地痛了一下。
虽早有心理准备,知晓他此番归来定不会太好,可当真切瞧见他这副模样时,还是大吃一惊,远超我之想象。
他清瘦了许多,那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如今更是瘦得有些脱相,脸上竟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从一侧脸颊贯穿至另一侧。
我瞬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虽事先已给自己做了诸多心理建设,可看到他这般凄惨模样,还是忍不住眼眶泛酸,几欲落泪。
犹记得早在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耍无赖时,那副死皮赖脸、油嘴滑舌的模样,竟就这般悄然走进了我的心里,让我对这块牛皮糖动了心。
只见顾清舟利落地从马上翻身而下,动作虽有些吃力,却依旧潇洒,而后他伸手一拽,便将我拖上了那匹骏马。
此时虽已是春日,可那风依旧冷飕飕的,吹在身上凉飕飕的,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顾清舟轻轻将我拥进怀中,他那温热的气息如春风般轻轻喷洒在我的耳边,让我心中一暖。
他轻声在我耳边说道:“手这般凉,可是等了我许久?”
我眼中泪水再也忍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哽咽着说道:“顾清舟,疼吗?”
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柔声说道:“不疼,一点都不疼,为了扶儿,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我定要为扶儿挣一个锦绣前程,让任何人都不能再欺辱你分毫。”
顾清舟眼中有着我看不懂的神色,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言又止。
我心中暗自嘀咕,从来都是我欺负旁人,哪有人敢欺负我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没过多久,皇上封赏三军,顾家上下皆在邀请之列。
宴席之上,那场面热闹非凡,顾老夫人等人身边围满了人,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阿谀奉承之声不绝于耳。
我和婆母身边同样如此,那些夫人小姐们纷纷围拢过来,拉着我们问长问短,好不热情。
到了封赏的环节,顾清舟和顾长忠同时上前,跪在圣上面前。
圣上碍于顾清舟此次立下赫赫战功,又念及我婆母无私贡献粮草,对顾长忠这个败将也十分和颜悦色,并未过多责难。
顾长忠被圣上赏赐了一些金银珠宝,那珠宝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可顾长忠却面无表情,似对这些并不在意。
而清舟则是被封为镇国大将军,圣旨一下,全场皆惊,众人纷纷向顾清舟投来羡慕的目光。
轮到婆母时,圣上无比和善,微笑着问道:“顾夫人,你想要什么赏赐?”
婆母神色坚定,一字一顿地说道:“臣妇要同顾长忠合离。”
婆母此话一出,顾家人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如吃了苍蝇一般。
圣上脸色也比之刚才寒了几分,毕竟这是封赏宴,婆母提出合离,着实扫了众人的兴。
顾长忠急了,涨红了脸,大声吼道:“武氏,你在胡闹什么,还不赶快向圣上请罪!”
顾老夫人也在一旁扯着嗓子喊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就因为长忠他这次战败,武氏就要同长忠合离,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若不是她撤走长忠身边的人手,若不是她克扣着粮草不放,长忠怎么会输,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一旁的夫人小姐们都在劝顾老夫人,看似在劝和,实则是想从顾家人口中得知更多内幕。
我刚要开口为婆母辩解,婆母却轻轻按住我的手,对着我摇头,示意我不要冲动。
顾老夫人和姚云以及顾清悦姐妹三人,则是像疯了一般,将婆母好一顿编排,那话语如刀子般,句句刺向婆母。
她们还将一年前我嫁进顾府的那件事儿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我们清澜苦啊,当初是武氏怕沈家看不上清舟,毕竟清舟他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上不得台面,故意让清澜登门提亲的。”
“更在成婚当日,武氏勒令清澜逃婚,好将计就计将沈扶指配给清舟,这心思可真够歹毒的!”
众朝臣听了她们的话,看向我们的目光都变得不同起来,那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轻蔑。
我心中暗骂,顾家人这是想抹黑顾清舟抬高顾清澜,还真是不忘时刻将顾清舟踩在脚下,也不想想她们今日没有被问罪,还能坐在这里是因为谁。
这时,一位老者站了出来,我一眼就认出他是当朝的大儒,痴迷做学问,谁的面子都不给,向来公正无私。
他气呼呼地说道:“荒唐、简直是荒唐,顾清舟若是有勇无谋的莽夫,那我等算什么!我等在学问上钻研多年,尚不及他万一,他乃当世奇才也!”
一位接一位的大儒站了出来,纷纷说道:“顾清舟乃是我们见过最有才学的人,其才华横溢,令人钦佩!”
我不解地看向顾清舟,我虽知道他有才学,可他什么时候得到了这么多大儒的认可呢?
我瞧见顾清舟朝着宴席的另一方看去,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竟看到了我爹和三个臭弟弟。
他们正朝我眨眼,那模样调皮极了,还偷偷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我瞬间明白了,顾清舟得到认可的原因了,定是我爹和弟弟们在背后帮了不少忙。
大儒们拿出顾清舟曾经送给我爹的字画和策论,那字画笔走龙蛇,策论更是见解独到,令人拍案叫绝。
大儒们将字画和策论呈给圣上过目,圣上看向顾清舟的眼神更加欣喜了,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毕竟,与那空有一身蛮勇、却无谋略的大将军相较而言,圣上自是更偏爱那有勇有谋、智勇双全的将领。
此刻,顾家众人面色皆如锅底般十分难看,心中暗忖:顾清舟他何时竟成了才学斐然之人?
顾家人心中不服,还欲出言反驳。
然,当他们抬眼瞧见圣上那满是警告之意的眼神时,皆不甘心地紧紧闭上了嘴。
顾家人却还不知,就在方才他们肆意贬低顾清舟的那一瞬间,已然是惹得圣上龙颜不悦。
只见婆母神色凛然,当着众人的面,又拿出一摞厚厚的证据,高声道:
“圣上,臣妇之所以执意要合离,实乃因那顾长忠和顾家众人,不仅欺瞒于臣妇,竟还私下里给臣妇下毒,更是瞒着臣妇,暗中转移臣妇的嫁妆!”
“臣妇与顾长忠成婚当日,他便奉旨前去剿匪。待他归来之时,他告知臣妇,他命根子受了重创,此后再不能人道。”
“臣妇念及他的颜面,在顾长忠和顾家老夫人的百般操作之下,领养了那失去父亲的三女一子,并且还将他们的亲生母亲姚云接回府上,好生供养。”
“臣妇将他们视如己出,以金尊玉贵之礼养着,只盼他们能平安长大。”
“谁知,臣妇领养的这三女一子,竟都是顾长忠和姚云的私生子女!”
婆母说出这些话时,顾家人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立马慌了神。
顾家有人跳出来,尖声叫道:“武氏,你这是诬陷!”
婆母神色镇定,将手中证据高高上呈,道:
“是不是诬陷,圣上只需让太医为顾长忠一看便知,还请圣上为臣妇做主,还臣妇一个公道!”
“方才,顾老夫人指责是臣妇撤回了安排在顾长忠身边的人,又说不捐献粮草,这才害得顾长忠战败。”
“然,在边关战乱之前,顾长忠便给臣妇下毒,企图毒死臣妇。臣妇伤心之余,收回了我武家人,臣妇此举,做错了吗?”
话音刚落,立马有夫人开口附和道:
“这事儿我听说了,现在各大茶楼的说书先生还在说呢。我若是武氏,别说撤回身边人了,杀了顾家人的心都有!”
又有一夫人啐了一口,道:“这不将人当傻子一样玩弄吗!真是欺人太甚!”
婆母神色悲愤,继续说道:
“不供粮草,臣妇也是逼不得已啊。臣妇实在是怕,提供的粮草成了敌军之物,那臣妇岂不是成了罪人!”
圣上闻言,瞬间神情严肃起来,沉声道:
“武夫人,此话何意?你且细细说来。”
婆母目光坚定,看向顾清舟。
顾清舟会意,上前一步,朗声道:
“当初母亲撤回顾长忠身边的人手之后,顾长忠的外室姚云,便替顾长忠另寻了一队人马。”
“那些人手,并非是普通人,而是敌国的奸细!”
顾清舟话落,太子也站了出来,神色凝重,道:
“父皇,当初儿臣被俘虏,也是因为我军有人向敌军透露我军的作战方案,导致儿臣事先被埋伏。”
“那日知道儿臣出战的,只有顾长忠。儿臣在被清舟营救出来之后,便罢免了顾长忠主帅的位置。”
“儿臣私下派人去彻查了顾长忠,发现他身边跟着的军师和亲卫,竟都是敌国的奸细。”
“而他身边的姚云,则是敌国的公主,一直潜伏在顾长忠身边多年。此次敌国挑起战乱,能轻易得知我朝地貌,也是因为姚云从顾长忠这里偷走了军事图,传回了敌国。”
这时,顾家众人皆傻了眼,心中惊恐万分。
通敌叛国,这可是死罪啊!
刚才还端坐在顾老夫人身边的姚云,此时已然是状若疯妇,扑向了顾老夫人。
她将发簪死死抵在顾老夫人的脖颈上,尖叫道:“你们若敢动我,我便杀了她!”
“放我离开,否则我要了她的命!”姚云手持发簪,抵在顾老夫人的脖颈,目光狠厉。
顾老夫人尚未从她最疼爱的养女兼儿媳竟是敌国公主这一惊天事实中回过神来,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挟持惊得浑身一颤,整个人气得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
“姚云,你这个烂货,竟敢害我顾家!当年老身就应该看着你被那些败类拖进后巷,任他们玩死……”顾老夫人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咒骂道。
众人闻言,看向顾老夫人的眼神皆如见疯子一般,心中暗道:这老夫人当真是不要命了,如此激怒歹人。
姚云被顾老夫人这不堪入耳的辱骂刺激得双目通红,她怒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言罢,手中的发簪狠狠刺进老夫人的脖子,鲜血瞬间涌出。
就在这时,顾长忠尖叫一声,如猛虎下山般冲了过去,与姚云滚作一团。
“你这奸细,骗我至深!今日我便杀了你,向圣上禀明忠心!”顾长忠面目狰狞,声嘶力竭地喊道。
此时的顾长忠,满心只想活命,全然不顾他娘还在一旁,伸着手朝他喊救命。
其他的顾家人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傻了眼,尤其是身为姚云儿女的顾清澜和顾清悦姐妹三人,更是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姚云终究是女子,力气不敌顾长忠,被顾长忠反手夺过带血的发簪,狠狠刺进眉心。
她不甘地瞪大双眼,问道:“为什么杀我?顾长忠,你知不知道,在我传回军事地图时,我就能离开,回到我朝当回公主。”
“为了你,为了清澜他们,我才放弃一切留了下来……”姚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怨与不甘。
顾长忠拔下发簪,对着姚云的脖颈又是致命一击,恶狠狠地说道:“你这奸细,死不足惜!”
言罢,顾长忠跪在我婆母面前,苦苦哀求道:“夫人,都是姚云这个奸细蒙骗我。我这些年对夫人的好,夫人都忘了吗?”
“求夫人看在往昔你我恩爱的份上,求圣上饶了我。往后我们生儿育女,共享天伦之乐。”顾长忠声泪俱下,磕头如捣蒜。
婆母冷笑一声,一脚踩在了顾长忠的命根子上,冷冷说道:“顾长忠,这是你欠我的。”
顾长忠拼命哀嚎,声音凄厉无比。圣上闻声,下令将其堵住嘴,交给我婆母处置。
婆母看也没看顾长忠一眼,直接吩咐道:“拖出去乱棍打死,丢到乱葬岗喂狗。”
顾家其他人,皆被流放做苦力。
顾老夫人因失血过多,眼眸大睁,不甘地死去,至死都未能瞑目。
我和婆母还有顾清舟,又领了一番赏赐,同回了大将军府。如今的顾府,已不再是顾府,而是武府。
顾清舟将姓氏改成了武,他站在府门前,目光坚定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便是武清舟,与那顾家再无瓜葛。”
婆母微笑着点头,将所有产业都交给了我打理,她拉着我的手,慈爱地说道:“扶儿,往后这武府的一切,就交给你了。娘相信你,定能将这武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娘放心,儿媳定不负所托。”
此后,婆母每日和我娘窝在厨房,为我俩熬养生的汤药。
“扶儿,舟儿,快来喝汤,这汤可是娘精心熬制的,对身子大有益处。”婆母笑着招呼道。
“你们二人也老大不小了,赶紧给我们生个小的带带。”我娘也在一旁催促道。
在顾清舟回来的那日,我们二人便同了房。想着过了几天,葵水还未至,我一脸幸福地抚上了小腹,心中暗自期盼着。
顾清悦姐妹三人,为了少受点苦楚,在流放的路上,竟勾引了那些押送犯人的官爷,自甘沦为那些人发泄的工具,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顾清澜则是疯了,每日里疯疯癫癫地说着:“错了,都错了。”
“顾清舟被爹爹利用陷害成残废,和武氏一样不能自理,被沈扶一直照顾至死……”
“武氏吞金自杀,我和轻烟在武氏死后回京都继承武家产业。”
“这才是正轨……”顾清澜口中喃喃自语,眼神空洞无神。
婆母和清舟听完这些,对视一眼,将人打发走。
他们郑重地看着我,婆母缓缓开口道:“扶儿,有件事,娘和舟儿必须告诉你。我们二人,都是重生的。”
“上一辈子,我们遭遇了诸多悲惨之事,今日便都同你讲一遍。”婆母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我这才明白,婆母为何对我超乎寻常的好,原来上一世我尽心尽力照顾了她整整十年。
顾清舟也向我坦白,他深情地看着我,说道:“扶儿,我喜欢了你整整两世。上一辈子,因为我自身残疾,没能同你表明心迹,心中一直悔恨不已。”
“这辈子,我才会拼了命地对你好,只希望能弥补上一世的遗憾。”顾清舟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他和娘一样,都是在你嫁进大将军府的那一日重生的。听到能娶你,这个傻子险些控制不住自个儿露了馅。”婆母笑着打趣道。
原来,婆母和清舟自重生以来,私下里一直在搜集顾家人的把柄,所以才会这般轻而易举地扳倒了顾家。
在二人紧张的神情下,我扑哧笑了一声,说道:“无论你们是这一辈子的母亲和顾清舟,还是上一辈子的,都是我沈扶最爱的人。”
“往后的日子,我们一家人,定要幸福美满地生活下去。”我依偎在婆母和顾清舟的身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来源:桃气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