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50年6月,沈阳,林彪合上电报笑道:‘老段,你得去管空军了。’”一句俏皮的调令,把段苏权彻底从陆战场拉进蓝天。朝鲜半岛战火已起,东面边境炮声听得见,东北军区必须抢在志愿军入朝之前,先把成规模的空军骨架搭起来。
“1950年6月,沈阳,林彪合上电报笑道:‘老段,你得去管空军了。’”一句俏皮的调令,把段苏权彻底从陆战场拉进蓝天。朝鲜半岛战火已起,东面边境炮声听得见,东北军区必须抢在志愿军入朝之前,先把成规模的空军骨架搭起来。
很多人不知道,眼前这位即将带兵“飞天”的少将,此前在陆军已是老牌军一级指挥员。1947年,他指挥八纵横扫冀东,涿乐战役中吃下国民党九十师主力,纵队仅用三昼夜就缴获迫击炮三十余门。可惜战功虽亮,问题也随之出现:攻势猛、损耗大,后勤接不上,旅级干部曾抱怨“弹药像是漏水的水桶”。高层评价一褒一贬——能拼命,但计算还差半格。
也因此,1948年底他被调出一线,改任东北军区作战处处长。不再带整师整纵的大兵团,而是坐在参谋席上画箭头、算距离。半年后升副参谋长。论行政级别,这已是副兵团序列,放在战后定军衔时,大多数同职干部分到了副兵团级。段苏权却在1952年先后被标注“准兵团”与“兵团”,级别反复,引来不少猜测。
时间回拨到1949年。建国大典前夕,评功评级的标准更看火线贡献。段苏权在解放战争中只做一年正面主官,在朝阳战役后就转去机关,抢眼的“代表作”屈指可数。相比之下,同期的韦国清、郭化若、莫文骅虽也是政工出身,但在西南、中南实打实地啃硬骨头,数量与质量双管齐下,评定就稳了。可见排名并非纯粹比职务,还要看热血里掺了多少火药味。
1950年朝鲜危机将一切打乱。空军白纸起家,中央决定善用现有人才:既懂指挥,又对东北地形熟透,还能搞协同。这样的人并不多,段苏权算一号。接到任命后,他拉着作战处十几名参谋一头扎进长白山麓的空军大院,从跑道选址到电台架设,事无巨细。刘震随后空降接任司令,他则被抽到第一航校“补课”。年过四十去学飞,难度可想而知,他在日记写道:“从头学力学,像回到小学。硬撑!”
一年后,毕业证书到手。总部酝酿组建第二空军军,军长名单初定段苏权。公文甚至发到了东北,可他终究没去报到。内部缘由时至今日仍无官方公开。有说机型更替,部队结构一直改动,有说军区层面更需要他。真假难分,但有一点成立——紧接着他被任命为华北军区空军司令员,级别一下提到兵团。显然,上级认为坐落北京的这块摊子更配他的资历。
1955年授衔前,档案室里对他的评语极为简短:“能攻能守,善建善管。”一句话折射了两条主线:早年的大兵团冲杀和后来的机关筹建。最终,授少将。有人疑惑:空军兵团主官,按惯例至少中将,为何缩水?审资历时,首要考察抗日、解放两场大战线。段苏权在八路军时代多做政工,部队规模偏小;东北八纵虽立功,但不及其他纵队那样“打满三年”。因而衔级比职务略低,也算情理之中。
接下来七八年,他在南京军事学院、解放军高等军事学院连轴转。课堂上,他不爱照本宣科,经常把图纸往黑板上一拍:“你们说机动线,我就问后勤能不能跟。”这种把作战计划与供给线绑在一起的教学,对后来空军编制调整颇有启发。有学员回忆:“段主任讲后勤像机关算尽,讲攻势又一拍桌子,嗓子震得耳膜疼。”
1964年外派老挝,是他生涯中最特殊的一笔。彼时老挝爱国力量暗中求援,既要训练武装,又要勘建根据地。段苏权带队三人,身份保密,连护照都没写真实职务。过湄公河时,船工一句玩笑:“几位先生像是打仗的料。”可打仗的料此刻只能做调查——测土质、记水位、估粮产。三年后,他交出厚厚一摞材料,为兄弟国家后来的基地建设节约了不止一次试错。
1969年,回国即担任福州军区副司令。面对东南沿海的紧张局势,需要的不是办公室理论,而是随时拉动演练。有人说他脾气直,他却常把士兵叫到身边:“今天能吃几碗饭,明儿上阵就能多扛几箱弹。”粗话一句,激将味足。1972年调军政大学任副校长,离枪炮声远了,仍然主抓课程更新,先后邀请海、空、二炮专家授课,组合拳渐成特色。
1985年离开一线,才肯在日记里写一句:“半生奔波,换得一支空军从无到有,也算值。”这行字只有十六个字,却把他的轨迹刻得明明白白——陆军发轫,参谋过渡,蓝天扎根,海外支援,院校授课。调任军长未上岗便被改任兵团空军主官听来戏剧,其实折射的是新中国部队编成与战略需要的急速更替。人随时势,纵有遗憾,也未必不是另一种成全。
来源:元哥说历史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