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枯枝刮过母亲皲裂的手背,像当年儿子离家时母亲强忍的呜咽。这个没读过书的农村女人,把半生都揉进了灶膛的灰烬和田埂的泥泞里。
枯枝刮过母亲皲裂的手背,像当年儿子离家时母亲强忍的呜咽。这个没读过书的农村女人,把半生都揉进了灶膛的灰烬和田埂的泥泞里。
油灯下,母亲用冻得发紫的手指捻着针线。儿子裤膝的破洞在灯下张着嘴,母亲咬断线头时,鬓角的白发颤巍巍地垂进粥碗。
三更梆子响过,母亲还在搓洗沾满泥浆的校服,搓衣板上的棱角早被磨得圆滑,像她被岁月啃噬的脊梁。
春寒料峭的清晨,母亲跪在刚解冻的田里播种。霜花在裤腿上结成冰壳,母亲却把热粥捂进怀里——那是留给上早课儿子的。
锄头砸进冻土的闷响里,藏着父亲离世时母亲咽下的哭声。那堆埋人的黄土旁,母亲发誓要让儿子走出大山。
暴雨夜,母亲背着发高烧的儿子往镇医院跑。泥水灌进草鞋,母亲赤脚踩在碎石上,血脚印在身后连成虚线。
挂号时她掏出裹着油布的零钱,硬币上还沾着喂猪时蹭的猪食。护士推来病床,母亲蜷在水泥地上守到天亮,晨光里,儿子退烧的汗珠挂在她开裂的嘴角。
十年后,儿子西装革履地站在村口。母亲慌忙擦掉灶台上的灰,却忘了抹去眼角的皱纹。
饭桌上,母亲把腌了三年的咸鸭蛋全塞进儿子碗里,自己啃着干馒头。临行时,母亲塞来一包土布鞋垫,针脚密得像她藏了一辈子的牵挂。
如今母亲总坐在老藤椅上数日历。邻居送来新摘的青菜,她立刻回赠半罐腊肉:"尝尝,自家养的。"那些被岁月压弯的腰杆,在提起儿女时又会奇迹般挺直。
母爱从不是惊天动地,是冻疮手上缝补的春秋,是病床前守夜的星光,是永远为你留的那盏灯。
来源:直爽风铃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