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陆先生,您终于能向沈小姐求婚啦。”主持人的话语,适时在耳边响起。
1.重生后的订婚宴
“陆先生,您终于能向沈小姐求婚啦。”主持人的话语,适时在耳边响起。
我猛地睁开双眼,那张熟悉的脸庞瞬间映入眼帘。
手中,依旧紧紧握着那束熟悉的捧花,环顾四周,所有场景皆是那般熟悉。
我竟然重生了,回到与沈佳然举办订婚宴的这一日。
上一世,就在这场订婚宴上,变故陡然发生。
她接到男闺蜜张扬因低血糖昏厥,随后被送去医院的电话。
原来,张扬在赶来参加订婚宴的途中,突然低血糖发作晕倒,好心人发现后紧急将他送往了医院。
而她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匆匆跟我道了声歉,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全然不顾我还站在这满是宾客的订婚宴现场。
那一刻,我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独自承受着无尽的尴尬与羞辱。
此时,看着身着洁白礼服的沈佳然正含情脉脉地看向我,可不知为何,我突然感觉一阵厌恶。
她今日美得着实耀眼,唇角一直挂着那抹矜持的笑意,可眼神却时不时地四处张望,仿佛在寻觅着什么。
前世的我,满心欢喜,还天真地以为她只是因为订婚而紧张,以为她的羞涩是源于即将和我步入婚姻殿堂。
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
她真正在意的,自始至终都是那个一直未现身的张扬,她的心,早已随着张扬的行踪而起伏,满心都是对他的担忧。
直到她的手机再次震动,那一瞬间,她精心维持的神情终于再也无法保持,一丝慌乱悄然爬上她的眼眸。
“阿晨,你等会儿。”她突然拦住我,声音很轻,但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张扬一直没来,很可能是他的电话,也许他出了啥意外,在向我求助。”
“我……我先去接一下电话。”
宾客们面面相觑,低声的议论声渐渐响起。
她的父亲皱了皱眉,低声呵斥:“佳然!有啥事不能等仪式结束再说?”
可她已快步走向闺蜜,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什么?张扬低血糖晕倒了,被送进医院了!”她猛地抬头,声音带着惊慌,
“在哪家医院?好,我马上过来!”她的声音满是焦急。
“陆寻,对不起!张扬他低血糖晕倒了,我得去医院看看!”
“订婚宴改天再补办吧!”
说完,匆忙地跑了出去。
全场嘉宾一片哗然。
想起前世的我,像呆子一样追出去,低声下气地劝她:
“佳然,订婚宴还没结束,等仪式结束了我们一起……”
而她只是不耐烦地推开我:“陆寻,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张扬现在很危险!”
“人命重要还是仪式重要?”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满座宾客的惊愕,以及站在红毯上像个闹剧的我。此刻,我看到她急忙撩起裙子,穿着高跟鞋朝外面跑去,裙摆扫过红毯。
我忽然笑了。
前世的我,满心愤懑、不甘,卑微地去挽留,可最后得到了什么?
是她婚后无数次为了张扬把我丢下,甚至在我女儿五岁生日那天,因为她的疏忽,导致小雨死于车祸。
而现在,我重生了,我已不想再争这些了。
既然你这么在乎他,那你们就在一起别分开好了,别出来给别人添麻烦了。这辈子,我不会再追出去了。
看着新娘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大厅里安静得仿佛掉根针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
我扔掉手中的捧花,缓缓抬起手,示意司仪停下音乐,然后拿起话筒,声音平稳而清晰地说道:
“各位,多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沈小姐的订婚宴。”
我语气平淡,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但很可惜让大家白跑一趟。既然新娘有了更重要的选择,”
“那么,我们的订婚宴取消了,婚约也不作数了,请大家为我做个见证!”
“我和沈佳然从此恩断义绝,再也不会见面!”
现场又是一阵喧闹。
说完,我放下话筒大步离开,完全不顾沈父沈母着急又气愤的解释。
这一世,我不会再给他们欺负我的机会。
次日,我站在陆家老宅的雕花铁门前,按了按门铃。
手指下意识地在口袋里的手机上摩挲着。
屏幕上还显示着沈佳然三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对不起,陆寻。张扬情况不好,我照顾了一整晚,补办订婚宴的事等我回来再商量。”
我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接着直接按下关机键。
铁门自动打开时发出熟悉的嘎吱声。老管家陈伯瞪大眼睛,手里的浇花壶差点掉落:“少、少爷?”
“父亲在书房吗?”我扯了扯领带上还沾着婚礼现场彩带碎屑的领带。
陈伯的嘴唇颤抖着:“是的,但老爷他...这几年从不准我们提起您...”
“我知道。”我顿了顿,“我自己去见他。”
走廊里的《日出》油画还挂在原来的地方,这是父亲最喜爱的画。
经过二楼转角时,落地窗前那块波斯地毯换了新的——三年前我就是跪在这里发誓非沈佳然不娶。
而父亲把茶杯摔在这块地毯上,茶渍却再也不会有了。
书房的门半掩着,父亲正在看报纸。
我直接推开门进去,父亲从金融时报后抬起头,看见了我,愣了一下。
“回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却难掩激动之情。
他看上去比记忆中老了十岁,鬓角的白发刺痛了我的眼眸。
“嗯,回来了。”我顿了顿“我和沈佳然结束了,婚约取消了。”
父亲慢慢把报纸折起来,露出下面摊开的财报标题——正是沈氏集团婚礼现场的报道。
原来父亲已经知道了。“坐下吧。”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手指向对面的座椅。
我没有坐下。
“爸,对不起。”我停顿片刻后说道,“我错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我听见父亲沉重的呼吸声,还有母亲在走廊匆匆的脚步声。
父亲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突然冷笑:
“就这点能耐?被人耍得团团转,现在回来掉眼泪?”
窗外雨声猛地变大。我想起前世有一天女儿发高烧,也是这样的暴雨天。女儿渴望见到妈妈,沈佳然却在电话那头说“张扬发烧了,你自己处理”。我可不是回来抱怨的,我神情平静地回应着,随后打开手机,调出之前被沈佳然否定的那个项目方案。
我是过来和你谈生意的。
父亲的眼神有了改变。他接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过那些被特意打压的算法专利,问道:“这是……”
“是新型的脑机AI融合技术。”我指着其中被多次驳回的改进方案说道。
“给我一年时间,我能让这些专利的价值翻番。”
这可不是我在吹嘘,凭借上辈子的经验,我有信心在这方面闯出一片天地。
书房里静悄悄的。
“你要我做什么?”过了好一阵子,父亲直接问道。
“我需要5000万投资,你可以占有50%的股份,要是你不同意,我也……”
“我给你投资1个亿,占股40%。”父亲打断我的话。
“不过,你要是输了,以后就别再说你是我儿子!”
“多谢爸,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我望着明显关心我,嘴上却还不松口的父亲,郑重地说道。
3.辞职风波
两天后,周一。
我在沈佳然助理满是诧异的目光中,递上了辞职信,看着她急忙拨打着电话。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动手往纸箱里收拾我的东西。
从实习生一路做到沈氏集团的项目总监,我花了三年时间。
如今收拾东西离开,竟然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陆寻!谁批准你辞职的!”
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沈佳然快步走了过来。
我头没抬,继续把最后几份文件塞进箱子。
沈佳然冲到我跟前,呼吸有些急促,脸颊因快步走动而泛红。
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容,长发微微卷曲,身上还穿着订婚宴时的那件礼服裙,只是裙摆有些褶皱,看样子这两天她一直在照料张扬,连衣服都没时间换。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照顾张扬,你却在这儿闹着辞职?多大的人了?不许走!”
她一把按住我的箱子,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
“还在宴会上宣布取消婚约?现在是不是还要来一出离家出走?你闹够了没有?”
“要不是我之前手机没电,还不知道你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发消息你也不回,你是不是翻天了!”
我抬眼看向她,平静地说:“让开。”她微微一怔,仿佛没预料到我会有如此反应。
“陆寻!”她提高嗓音,引得周边几位同事偷偷往这边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委屈?”
“婚宴上那么多人看着,你就那样不顾一切地走了?现在连工作都不要了?”
“沈小姐,是你先离开的!”我极力压抑怒火,感觉莫名其妙。我这是要去照顾张扬呀,我一走,你难道也要走吗?那我们沈家岂不是会沦为他人的笑谈?
你也明白会变成笑柄,可你还是选择了离开。你确实是个言行不一的人,你离开被视为情有可原,而我却成了罪大恶极的那个。
“那么请问沈小姐,在没有未婚妻的订婚现场,我留下来能做什么呢?”我嘴角微微抽搐。
“等你回来接着办订婚宴?还是等以后办婚礼时又因张扬把我抛下?”
她的神情瞬间紧绷,手指不自觉地微微用力攥紧,那攥紧的指甲在纸箱上划出了几道痕迹。
“你在乱说什么,张扬他当时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又不是故意那样的。”她咬着牙讲道。
“人命关天的事,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非得这么斤斤计较没完没了吗?”
“不舒服?”我轻轻一笑,“现在正好,我们彻底结束了,以后你想照顾他就去照顾,再也不用顾虑我的感受了。”
沈佳然脸色一沉,刚要发火,身后却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佳然姐,你别这样,陆哥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越逼他,他越爱钻牛角尖。”
张扬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带着虚假的关切神情。
“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好了!”
他今天穿了件浅色的休闲西装,衬得他肤色越发白皙,一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伸手轻轻搭在沈佳然的肩膀上,语气带着无奈:
“陆哥,佳然姐真的很担心你,你就别再赌气了。”
“你要是生气,就冲着我来吧,都是我的错!”
我看着他,没有出声。
前世的我,说不定会被他这副“劝和”的模样给蒙骗住,可现在,我只觉得十分可笑。
“张扬,你别理他!这不是你的错!”沈佳然甩开张扬的手,盯着我。
“陆寻,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把东西放下,跟我回家去,咱们好好聊聊。”
她的语气里带着威胁的意思,好像笃定我会像以前那样选择妥协。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不用了,那里如今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说完,忽然感觉有些疲惫。
“好,很好!”她居然怒极反笑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沈佳然沈小姐。”我开口,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我说,我不需要,我们之间结束了。”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好像没听明白。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把箱子抱起,绕过她,说:“咱俩已分手,别再来找我。”
她呆呆站在原地,脸色慢慢变得惨白。
张扬站在她身后,嘴角不易被发觉地微微向上扬了扬,接着又换上一副担忧的模样:
“佳然姐,您别着急,陆哥可能只是需要冷静几天……”
我没再理会他们,直接朝电梯走去。身后,沈佳然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慌乱——“陆寻!你要是敢走,就试试看!你走了,就别再回来找我!”
我看向她,没吭声,直到现在,她还觉得我只是在赌气。
电梯门慢慢合上,她的脸在门缝间渐渐看不见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回头。
一周后,我在充市那个由废弃仓库改成的临时办公室里,见到了纪宇,一位计算机领域的天才。
在这两辈子里,我多次提议要重用他,可沈佳然却完全不当回事。
上辈子,张扬给出建议后,我还被沈佳然以“性格阴沉”为由,赶出了团队,然而后来在别的公司,我却是大放异彩。
我去沈氏集团,辞职以及拿取物品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要争取到这个沈氏集团不重用的人才,幸运的是,纪宇答应了我的邀请,还顺利地解除了竞业协议。
当下的他,此时正有些局促地推着黑框眼镜。
“陆总,这些算法真的……”纪宇拿着文件问我。
“你看,这个是不是比沈氏目前研究的要先进三代。”我直接翻到他论文被驳回的那一页。
“三维神经网络结合脑电波特征提取,这才是正确的方向。”
纪宇的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总是低垂着的眼睛:“您为什么这么信任我,要知道……”
“因为我能预见你的未来。”
我推开窗户,雨后的阳光斜着照进来,“下周带你去见一个人。”
半个月后的深夜,当我和纪宇在员工宿舍复核第一批医疗数据时,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抱着笔记本电脑冲了进来,运动鞋上还沾着泥水。
“哥!你给我的卷积核参数设错了!”
“你怎么来了?”纪宇问,“你进来都不敲门吗?”
纪宇有点尴尬地站起来:“陆总,这是我妹妹纪萱萱,麻省理工学院计算机系……”
“你好!”我微笑着跟她打招呼。
纪萱萱歪着头上下打量我,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怀疑。
“你这个老板,下班了还占用我哥的休息时间吗?”
“萱萱!”纪宇脸色变黑,“别乱说。”
我笑了,今天确实已经下班了,不过工作狂是纪宇,正是因为他对第一批医疗数据有疑问,才叫我来复核数据。
“噢,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新闻里说的那个被逃婚的陆总?”纪萱萱说。
听到这话,纪宇的脸黑得像锅炭。
我笑着回应道:“不,我是那个准备改写医疗史的人。”“哦?真的吗?她把自己的电脑放在桌面上,明显对我讲的话存疑。
“那你们接着聊,我在这儿等我哥一会儿,没什么不妥吧!”
“行!”看到她在电脑上不断敲打,我不经意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代码让我呼吸猛地一滞。这难道不是上辈子那个在车祸现场能提前30秒预测大出血情形的算法最初模样吗?
在后世那可是相当出色的,谁能想到居然是她的。
而她这个算法的初始形态还处于起始阶段,好多地方都还在摸索之中。
“怎么了,陆总?”纪宇看到我盯着他妹妹看,好奇地问我。
我没回应他,而是指着纪萱萱电脑屏幕上的一行代码说:
“纪小姐,要是在这儿用贝叶斯优化替换随机森林,准确率应该能再提升5%。”她的神情先是带着挑衅,随后转为惊讶,最后定格在一种别样的兴奋上:“哟,你懂算法?”
“肯定没你厉害。”我递给她一张名片,“但我的公司缺懂这个的人。”
“怎样?有兴趣加入不?条件你随意提!”
“我能给你提供便利条件做研究”
她看了看我,接了过去,笑了,“这算招聘不?这么随意?”
“人才啊,当然不能错过。”我笑着说。
“那我得考虑考虑!”纪萱萱笑着说。
窗外,新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来。
在遥远的另一头,沈氏集团的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沈佳然此刻想必正心急火燎地应对董事会的质问——她绝对想不到,那个被她当作备胎的我,正在她最想涉足的领域,挖走她最需要的人才,给她埋下颠覆的隐患。
4.意外重逢
两年后,我们三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第一批测试数据在大屏幕上流动。
纪萱萱突然指着其中一个波动:“看!这个特征峰!要是结合患者的情绪数据...”
“就能预估抑郁症患者的自杀倾向。”我接上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明天起你负责这个子项目。”
纪萱萱猛地凑到我跟前,身上带着熬夜后的咖啡味:“陆总,你笑起来其实挺好看的。”
我愣了一下。前世这个时候,我应该正待在沈佳然公寓楼下,捧着早就凉透的宵夜等她回来。
“叫我陆寻就好。”我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天快亮了,新的一天来临。”
充市的雨季总是来得很突然。
自从产品数据出来后,有好多公司都想和我们合作。
我不胜其烦,让业务部先提前去对接了解情况。
最近,已经有好几家公司来谈过了。
我站在星曜科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前,手里拿着刚买的咖啡。
业务部经理告诉我,今天又有两家公司来谈合作,条件还不错,其中有一家还是从外地特意赶来的。雨滴顺着玻璃穹顶滑落,在水泥地面溅起小小的水花。
“陆……陆寻?”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我下意识地回头,是沈佳然,她脚步匆匆地靠了过来。
真倒霉,我转过头,用力按着电梯键。没想到沈佳然迈着轻快的步伐小跑至我跟前,今日她身着一件米白色风衣,妆容格外精致,只是两年未见,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真的是你呀?”她瞪大双眼,从头到脚仔细打量我,目光在我那件简约衬衫和工牌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浮现出一丝心疼的神情,“你……你怎么在这儿工作呀?”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
她咬了咬嘴唇,声音变得温和起来:“我……我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找你,现在总算见到你了……”
“还有,你在这儿哪家公司上班呀,做什么岗位?”累不累呀,要是做得不开心,我能……
“找我干什么呀?”我打断了她的话。
她被我冷淡的态度刺痛,愣了一下,随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陆寻,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离开你后,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好……”
“佳然姐,你忘了还有合作要去谈吗。”张扬走过来,打断沈佳然的话,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语气轻柔,
“陆哥现在要去上班,可能不方便闲聊,况且我们不是还要去跟星曜谈合作嘛?”
星耀,合作?公司业务部倒是跟我说有好多公司找我们谈合作,我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有沈氏集团,挺有意思的。
他说着,朝我露出一个带着虚假歉意的笑容:
“陆哥,真巧啊!佳然姐这两年一直很自责,她是真心后悔了。”
“其实,说到底,最该怪的还是我,是我身体不好耽误了你们。”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好笑。
前世的我或许会被他这副“善解人意”的样子骗到,可如今,我只感到厌恶。
“后悔?”我撇撇嘴,“后悔什么?后悔在订婚宴上抛下我去照顾你?还是后悔恋爱期间每次都以你为重,完全不顾及我?还是习惯了我的好,现在突然没了不习惯?”
沈佳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指紧紧揪着衣角:
“陆晨……你别这么说,我真知道错了……”
我没理她,直接按下了电梯按钮。
“陆寻!”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
“我真知道错了!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你要是介意张扬,我……我可以少跟他联系,多陪陪你,我们重新开始……”
张扬在旁边听着这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我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不用了,还是你的男闺蜜更需要你。”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迈步走进去,她却死死按住门,不肯松开。“起码……起码把你新的联络方式给我。”她的嗓音微微颤抖,
“我……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现在在这家公司上班,肯定不容易……”
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是觉得我只是个普通员工?觉得我过得窘迫?又或者是认为我离开了她就活不下去了?
“不用。”我冷淡地拒绝,“我不需要你的钱。”
“陆寻!”她眼眶泛红,“你就这么恨我吗?”我只是想对你做出补偿。”
我没有回应,只是神色平静地看向她:“你们不是要去谈合作吗?别耽误了重要的事。”
张扬看到这般情形,急忙拉住她:“佳然,我们先去星曜吧,合作才是关键。等谈完了,再来找陆哥也来得及。”
随后转向我,露出了不真诚的笑容,“陆哥,改天一起吃个饭如何?佳然一直都很惦记你。”
沈佳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终松开了手。
“好……陆寻,你等我。”她轻声说道,“等我谈完合作,再来找你。晚上我们一起吃饭!”电梯门缓缓关上,她的脸在缝隙间慢慢消失不见。
5.商业竞争
回到办公室,我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公司群里的消息不断弹出——“陆总,沈氏集团的人来了,正在会议室等您。”
我微微一笑,回复道:
“你们先谈,我一会儿就到。”
半小时后,我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沈佳然和张扬正坐在长桌的另一头,低头翻阅合作方案。
听到动静,她站起身说道:
“您好,我们是沈氏集团的负责人,这次前来是想探讨一下贵公司的AI医疗合作项目……”
看着走近的熟悉面容,她的声音停住了。
因为我直接走到主位,坐下,抬头看向她。
张扬突然笑出声:“陆哥现在混得挺好呀,都当上部门主管了?”
纪萱萱疑惑地眨了眨眼:“部门主管?陆总是我们星曜科技的创始人和CEO呢。”
她的表情从职业化的微笑,变为震惊,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完全僵住。
“你……你真的是……”她的声音颤抖。
“星曜科技,陆寻。”我淡淡地说道,“沈小姐,久等了。”
她的嘴唇抖动着,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文件,纸张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没想到,你现在发展得这么好,恭喜你!”语气中的失落十分明显。
张扬的脸色也变了,他小声嘟囔道:“这……这怎么可能!”
我没理会他,只是翻开合作方案,语气平静:
“沈氏集团想投资我们的AI医疗系统?”
沈佳然终于回过神,声音生硬:“原来……原来这个项目是你做的……”
她突然苦笑着说:“怪不得我觉得这么眼熟……你以前跟我提过,可惜我当时……给否决了。”
我没有接话,只是合上文件,直接推了回去。“不好意思,星曜现阶段不接纳沈氏的投资,后续技......。”她猛地抬起头:“为什么?!”
“鉴于——”我站起身,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向她,
“我们现在不缺资金,所以不需要你的钱,我们要先把产品完善好,才能考虑市场方面。”
她的瞳孔迅速缩小,脸色白得如同白纸。
张扬在一旁说道:“陆哥,你怎么能这样!佳然姐是真心想补偿你!你能不能宽容点!”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张先生,这里是星曜,不是沈氏。这是在谈生意,不是玩游戏。想宽容,回你的沈氏集团去!”沈佳然最终彻底崩溃了。
她突然站起身,泪水从眼眶流出:“陆寻!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我没有回应,只是按下内线电话:“送客。”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两名保安走进来。
沈佳然紧紧盯着我,嘴唇颤抖,最终在张扬的拉扯下,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临走时,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悔恨与不甘。
而我,只是转身走向落地窗,俯瞰着城市里的无数灯火。这一生,我终究站在了她无法企及的高度。
而她,连向我寻求合作的资格都没有。
6.发布会高潮
办公桌上的咖啡已经变凉。我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K线图,沈氏集团的股价已连续七个交易日跌停。
“陆总,发布会准备好了。”纪萱萱敲门进来,马尾辫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她今日穿着正式的藏青色套装,却依旧挡不住那股蓬勃的朝气。
“叫我陆寻。”我合上电脑,“媒体都到齐了吗?”
“全来了,连《华尔街日报》都派人来了。”她眼睛闪着光,
“我们的脑卒中预警系统真的引起了轰动。”
走廊的落地窗外,能看到发布会现场人山人海。
两年前那个简陋的办公室,如今已变成占据整个科技园区的研发中心。
而今日,我们将发布第三代AI医疗诊断系统——正是这套系统在前世挽救了数千条生命,却没能救回我的小雨。
“对了,”纪萱萱突然压低声音,“沈氏集团的人也来了,坐在最后一排。”
我整理袖扣的手微微停了一下。
上个月,自从沈佳然在这个新城市找到我后,她还想着试着挽回我,
她多次提议和我们合作,她愿意投资我,比例好商量,但被我拒绝了。
她已经纠缠我一个星期了。
“随他们去。”我推开会场大门,密集的闪光灯瞬间挡住了视线。
......
发布会进行到QA环节时,我注意到最后一排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暗暗注视着。
沈佳然今日穿了件米色风衣,曾经精心打理的卷发随意地束在脑后。
她看上去竟有几分疲惫。
“陆总,听说您之前拒绝了沈氏集团的合作邀请?能不能告诉我原因到底是什么呢?”“你们公司今后是不是不会再和别的公司合作了呀?”《财经周刊》的记者冷不防地问。
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我看向提问的记者,微笑着讲:
“不,不会。之前是技术不成熟,所以我们才没接受大家的投资,而现在,我们需要合作伙伴一同完成。”
“但我们星曜科技只跟专注医疗领域的伙伴合作。对于合作伙伴,首要看重的就是契约精神,毕竟我可不想在签约时因私人情绪不好就对合作方爽约。”言外之意清晰得如同白昼——沈氏集团那个靠抄袭和资本运作支撑起来的医疗事业部,根本不行。
其次,沈氏集团负责人做事随性,全凭心情,不适合合作。
结合之前沈氏集团逃婚的新闻,大家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而远处的沈佳然脸色如纸般惨白,张了张嘴,不知在思索什么,最后悄然离开了。
散会后,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陆寻,恭喜你,今天的发布会很成功。能聊聊吗?我在会客区等你——佳然」
我直接把短信删掉了。这已经是本月第三个陌生号码了。
过去的我会因她的任何一条消息满心欢喜,可如今,连拉黑她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7.沈佳然的恳请
一小时后,我走出发布会的大门。
看到沈佳然果真还在会客区等我,她的长发有些卷,妆容极为精致。
看到我,她立刻站起身,穿着高跟鞋快步朝我走来。
“陆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仿佛我的避而不见是对她的一种羞辱。
我停下脚步,冷漠地看着她:“还有事?”
她轻轻抿着嘴唇,努力维持着高傲的姿态:“恭喜你呀,发布会相当成功!”
我微微一笑:“多谢,我也这么认为。”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指甲在挎包带子上留下几道痕迹:“陆寻,我们聊聊。”
“要是谈合作,能去找市场部。”我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我还有别的事。”
“我不是来谈公事的!”她终于忍不住,声音提高了一点,“我是来……我是来……”
她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请:“陆寻,离开你之后,我才发觉……我错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出声。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知道我以前太任性,总是忽略你的感受,可我现在明白……张扬他根本……”
“沈小姐。”我打断她,语气平静,“你的私事,我没兴趣。”
她的脸色瞬间变白,随后又强撑着抬起下巴:“行,那我们谈公事。沈氏虽说碰到了一些难题,但在医疗领域还有资源与人脉,我们能投资你的公司,甚至……”
“不需要。”我果断地拒绝。她瞪大了双眼,好似没料到我会如此直率:“陆寻!你可别不识好歹!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盼着跟沈氏合作吗?”
我笑着说:“那沈小姐去找那些人便是。”
“你——”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终于扯掉了那层高傲的伪装,声音里多了一丝慌乱,“陆寻,你到底要我怎样?我都已经服软了,你还想如何?”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前世的我,或许会因她一句“我错了”就心软回头。可如今......
“沈佳然。”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你堵了我一星期,就只为说这些?”她的嘴唇微微抖了一下,没发出声音。
“要是没别的事,那就请回吧。”我转过身,准备离去。
她猛地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陆寻!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低下头,看着她紧紧抓着的手指,缓缓掰开:“人都是会变的。”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眶红红的,却倔强地不肯掉泪。
夜风吹走了她身上那熟悉的香水味,我头也不回地朝停车场走去。
身后,她的声音在风中渐渐消失——“陆寻……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了吗?”
女频小说看多了,难道就只有不爱了和不在乎了这些话吗?难道不怕读者骂吗?
我很无奈,没有回应她。胸口开始一阵阵地疼,仿佛有人不停地敲,我轻轻地揉着。
“......哪有她那样的......这到底算是见死不救还是谋杀呀”
路人奇怪的交谈声传入我耳中,我满心疑惑地回头看,没看到说话的人。
"陆寻!"这时纪萱萱迈着小步追上来,脸蛋因兴奋泛着红,
"刚收到通知,咱们的系统被选进国家医疗采购目录啦!"
我看着她手里晃动的文件,满心欢喜:
"这可得好好庆祝一下!"我接过文件,"通知团队,今晚我请客。"
......
8.沈氏破产
几轮酒下肚后,纪宇已经喝得趴在桌上含糊地嘟囔着。
纪萱萱端着果汁坐到我旁边,身上淡淡的柑橘味驱散了酒气。
"你今天在发布会上超帅的。"她抿了一口橙汁,"尤其是拒绝回答沈氏问题那会儿。”
我转动着酒杯,冰块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不过是正常的商业决断罢了。"
"才不是。"她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根,
"我看过沈佳然的资料。她根本配不上你。"
我不禁轻声笑了。纪萱萱不会知道,在前世那个雨夜,当我抱着女儿冰冷的身体时,曾多么渴望有人能对我说这话。
正当我想要回应时,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一条财经新闻推送:《沈氏集团股价狂跌30%,传将售卖核心资产》。配图是沈佳然在股东大会上脸色煞白的特写镜头。
“咋回事呀?”纪萱萱敏锐察觉到我走神了。
我把手机递给她看:“沈氏集团现在情况不太妙喽。”
她接过手机,滑动了一下。突然指着新闻后续视频里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这人好像是那个张扬吧?他似乎在抛售股票呢?”
我拿回手机,用手机放大视频,视频只有短短几秒,画面十分模糊。
但我对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一眼就认出是张扬。
视频里的他正从VIP通道匆匆离开。
“就是他,人性经不起考验。”我按下锁屏键,“尤其是像吸血虫那样的本性。”
“沈佳然看人眼光真不怎么样!”纪萱萱说道。
......
突然又感觉胸口开始疼起来,我捂住胸口。“怎么回事,又开始痛了?”纪萱萱伸手为我轻轻揉着。
我点头,不知为何,自从见过沈嫣之后,这段日子疼痛的次数越发频繁了。
“没反应,继续心肺复苏!”纪萱萱说道。
“你说什么?”我满脸疑惑地问。
“啥?我说要找个时间带你去医院做下检查呀!”
“好!”我再次点头。看来等有空了确实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过,现在算算时间,是时候该回家看看了。
9.家族继承
星曜科技的成功,让我再次进入陆家的视线。父亲在陆氏集团顶楼的会议室中稳稳坐着,手中紧紧握着星曜的财报,目光深邃地打量着我。
窗外呈现出城市的天际轮廓,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深褐色的实木会议桌上,映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挺好。”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且平稳,“从无到现在这样,你比我预想的更有本事。”
我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坐着。前世的我,因沈佳然而与家族分道扬镳,直到去世都未曾再踏入这栋大楼一步。而此刻,我已然归来。
父亲的手指在财报上轻轻敲击,突然抬眼看向我:“陆家的医疗产业,近期遇到了些难题。”
我微微皱起眉头:“是受欧洲新药政策的影响?”
他的眼神瞬间一紧:“你怎么会知道?”
我浅笑,并未解释。前世的记忆里,陆氏在欧洲市场摔了个大跟头,损失将近二十亿。这就是我如今回归公司的原因。
这一回,我绝对不会让过去再次发生。
“欧洲的新药审批流程有了变化,我们的几款核心产品若不调整配方,明年就会被赶出市场。”
我翻开预先准备好的文件,推到他面前,“解决方案我已经制定好了。”
父亲接过文件,目光快速扫过,眉头渐渐舒展。过了一会儿,他合上文件,直直地看着我:“你早就料到了?”
“只是做了该做的准备工作。”我淡淡地回应道。
他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我跟前,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个看似普通的行为,却让我一下子愣住了——上辈子的时候,我从来都没得到过他的认可。
“从明天开始,你把你的公司交给下面的人去打理,回来接手陆氏医药事业部。”
他的语气坚定得不容许反驳,“另外,我打算成立一个全新的战略投资部门,完全交给你负责。”
我点头答应了,心里明白,这是父亲给我的考验,也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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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部门成立后的第二周,我召开了第一次战略会议。
会议室里坐满了陆氏的高层管理人员,其中不少人对我这个“空降”来的少主心里存疑。
我站在投影屏前,目光逐个扫过众人,慢慢地说道:
“陆氏过去十年,靠着传统制药和医疗器械稳稳占据行业龙头位置,可时代在变化。”我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成一组数据,“未来五年,AI医疗与基因编辑将会是爆发的关键要点,我们必须提前谋划布局。”
一位年长的董事皱着眉头反驳道:“这些领域风险太大,陆氏向来追求稳健……”
“追求稳健的结果,就是被时代淘汰。”我打断他,调出另一组数据,
“三年前,沈氏集团也觉得AI医疗是‘虚幻的东西’,如今其市值已经缩减70%。”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我接着讲:“我已经和几家顶尖实验室达成合作,陆氏的新方向,将会是精准医疗与智能诊断。”
父亲坐在主位,嘴角微微向上翘。
不久,父亲在董事会上正式宣布我为陆氏集团继承人。财经媒体头条像狂风暴雨一样袭来—《陆氏少主归来,千亿帝国迎来新领航者》。
而沈佳然,是在新闻里看到这条消息的。
10.沈佳然的觉醒
第二天,沈佳然直接闯进陆氏集团大楼。
前台拦不住她——或者说,她们没胆量阻拦。以前的沈家大小姐,现在虽说落魄了,但那股盛气凌人的样子还在。她穿着高跟鞋,一路冲进我的办公室,眼眶红红的,呼吸急促。
“陆寻!”她的声音尖锐难听,“你骗我?!”
我抬眼看向她,示意秘书先出去。门关上后,我才慢慢开口:“我骗你什么了?”
“你是陆震霆的儿子?!陆氏的继承人?!”她的声音在发抖,“三年……三年来你从来没说过!”
我慢悠悠地合上文件,抬头看向她:“我讲过我和家里断了关系。”
我靠在椅背上,平静地看着她:“我是和家里断了关系——为了你。”
她呆住了。
“七年前,我父亲给我两个选择。”我语气冷淡,“要么放弃继承权,跟你在一起;要么按家族安排去联姻,接手陆氏。”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揪紧衣角,指节变白。
“我选了前者。”我轻轻一笑,“可惜,你选了张扬。”
她的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要是你早点说……”她的嘴唇不住颤抖着,“我原以为你只是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人!”我嘴角轻轻勾起,转动着手中那枚象征家族的印章戒指——这可是上周父亲才给我的信物:“这重要吗?当年你说过,不在乎我的家世背景。”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像白纸一样惨白。
“实际上,订婚宴那天,家族就已经打算接纳你了。”我站起身,朝着落地窗前走去,“
“我父亲甚至为你准备了一份见面礼——沈氏集团一直渴望得到的那块临港地皮。”
“就当作是原谅并接纳你的见面礼。”
她猛地抬起头,瞳孔急剧缩小:“什么?”
“原本是打算在宴席上宣布的。”我转过身,“只可惜,你为了照顾张扬,宴会还没开始,你就提前离开了。”
“不……不会……”她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摇晃着往后退了两步,扶住沙发才稳住身体没倒下。
“所以……要是当时我没离开……”她的嗓音变得沙哑。
“如今的一切……都会不一样吗?”
“或许吧。”我耸了耸肩,“但世上没有假如。”
胸口的痛感愈发强烈,好似有人用力按压,疼痛中偶尔还会出现幻听,像室颤、除颤之类的情况。
上次检查却又显示一切正常。医生也搞不明白具体原因。
推测应该是工作劳累过度导致的,劝我要多休息。
别说,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得疲惫了,想好好睡一觉。
不过,还是等AI的事情稳定一些再做打算吧。
一个月后,陆氏集团举办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进军AI医疗领域。消息一传开,股价当日就上涨了15%。
11.梦境与现实
当沈氏集团濒临破产的消息在商界广泛流传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认真审阅季度财报。
窗外正下着雨,玻璃上凝结的水珠把城市的灯火晕染成了模糊的光斑。
“这女的可真是糟糕透顶!”
“要不是她跑掉了,那个小女孩也不会......”
门外的走廊传来低沉的交谈声。
“小陈!”我抬起头皱着眉喊道,“让在门口闲聊的人去别的地方,这儿正忙着工作呢。”
“可是陆总,外面没人啊?”助理小植回来告诉我。
“怎么会不可能,我明明听到.....”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秘书小植满脸无奈地走过来了。
他敲了敲门,神色有些为难:“陆总,沈小姐在楼下想见您......”
“不见!”我抬头说道:“你就告诉她,我今天有事,没空!”
小植为难地说:“可是,沈小姐说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讲,说见不到您就不走。”
我合上文件,揉了揉额头。语气平和:“让她上来,给她十分钟时间。”
沈佳然走进来时,我差点没认出她。
曾经那个高傲的沈家大小姐,如今好像一张被揉皱的纸。她的头发随意地束起,妆容已然凌乱,身上那件过季风衣的袖口被雨水洇湿了。
“陆寻……”她的嗓音沙哑到了极点,仿佛哭了很长很长时间。
她身上本应弥漫着lv的香气,然而我却闻到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奇怪,自从上次去医院检查后,我时常闻到这般气味。
我示意她坐下,她却站在原地没动,手指紧紧揪着衣角。
眼眶泛红:“陆寻,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听着她的话,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上一世,我为了她放弃一切,却换来那样的结局。
这一世,我选择成全她和张扬,没想到她却一次次来找我,感情里难道真的是越不在乎的人会输吗?
“你特意来找我,就只为说这些吗?”我不耐烦地说,“我说了我们不可能再复合了!”她的嘴唇微微抖动,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阿寻,是我对不起你,昨晚我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我梦到了一些事。”
我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梦里我们结婚了,还有个女儿。”她声音发颤,“可我总是因为张扬忽略你……甚至……甚至在女儿五岁生日那天,因为我的疏忽,导致你们出了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一声抽泣。她的眼泪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看来,沈佳然已经觉醒了上一世的记忆。
想起上一世女儿的遭遇,我的胸口又开始疼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静。
“沈佳然。”我打断她,语气平和,“你压力太大了。”
她猛地抬头:“不!那不是梦!那是真的发生过的,对吧?”“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我缓缓说道,“沈佳然,咱们的日子可不是你做的梦,咱俩早就分手了,别总沉浸在虚幻里了。”
我站起身,朝着落地窗边走去。雨滴不断敲打着玻璃,发出细微声响。
“咱俩从来都没结过婚,更不存在女儿。”我背对着她讲道,“你说的那些,不过是你的幻想罢了。”
她猛地抬起头,泪水顺着脸庞滑落:“那不是胡言乱语!那都是真的发生过的,对吧?是不是梦里的那一世伤了你,所以你才会在婚宴上……”
“够了。”我打断她,语气冷淡,“沈氏集团最近状况不好,你精神压力大,出现幻觉很正常。”
“不是幻觉!”她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深深扎进我的皮肤。
“我知道错了!”她哭得全身颤抖,“我已经和张扬断绝关系了……咱们重新开始行不行?我发誓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我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沈佳然,你疯了吗?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这话如同利刃般刺进她心里。她趔趄着往后退,撞到了茶几上。
“陆寻……”她压低声音苦苦哀求,
“倘若那些事真的发生过,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回机会?”要是你心里觉得膈应,往后我绝对不会再跟张扬有任何联系了。”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沈佳然,和张扬没什么关系,咱俩本来就不合适,你需要的不是我,只是以前习惯了我在你身边而已。”
她的神情瞬间僵住。她动了动嘴唇,像是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只是低下头:“我懂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胸口又开始疼起来,我揉了揉胸口,痛感稍微减轻了一点。
这辈子,我不会再委屈自己。
12.纪萱萱的婚礼
“老公,女儿还活着,正等着你回去......”
沈佳然拉着我的手,哭着大声喊着。
正在午休的我就这样被她弄醒了。简直难以置信,我自认为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可她还是来了
女儿上一世去世,我都跟她说那是在做梦,她还想过来试探我吗?
“我错了,你撑住……我等你回来。”
沈佳然的话让我恍惚,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好像躺在床上,沈佳然满脸忧愁地看着我。
我好想指责她,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不了。胸口被她压得隐隐作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佳然你又在搞什么鬼?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纪萱萱打来的。
我猛地坐起来,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梦。梦里的沈佳然也是纠缠不停的!
沈佳然离开后的第三天,财经板块爆出重大新闻——《沈氏集团资金链断裂,张扬携款潜逃》。
我坐在办公室里,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屏幕上正是张扬在机场被拍到的画面。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手里推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匆忙走向国际航班通道。
而沈佳然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进来了。“陆寻……”她嗓音沙哑得好似被砂纸磨过,似乎哭了好长时间,“张扬他……他拿走了公司最后的流动资金……”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问道:“所以呢?”
“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哽咽着说,“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轻轻一笑:“沈佳然,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
电话那头传来她急促的呼吸声,好像被我的话狠狠刺了一下。
“我知道我错了……”她声音颤抖着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缓缓站起身,走向落地窗前。
“沈佳然。”我平静地说道,“有些错,是没有回头路的。”
电话那头,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三个月后,星曜科技正式上市,市值突破百亿大关。
庆功宴上,纪萱萱端着香槟走到我身旁,笑意盈盈:“陆总,恭喜。”
我接过酒杯,和她轻轻碰杯:“同喜。”她眼睛眨了眨,猛地压低嗓音:“没错,我才瞅见新闻,沈佳然好像跑去一家小公司当普通职员了。”
我平淡地应了一声,没再多讲啥。纪萱萱歪着头看向我:“你……难道不难过吗?”
我朝着窗外看去,夜色笼罩中的城市灯火通明。
“不难过。”我轻声回应道,“这辈子,我终归没辜负自己。”
13.圆满的结局
我站在衣帽间的落地镜前调整领结
“陆总,宾客都已经到齐了。”秘书在门外轻声告知。
我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今日的财经头条:
《沈氏集团正式开展破产清算,昔日千金流落街头》。
电梯下到酒店大堂时,纪萱萱正被一群伴娘围着整理头纱。
她今日穿着一件简约的鱼尾婚纱,没有多余装饰,唯有腰间一条镶嵌着蓝宝石的腰带。
“紧张不?”我踱步到她身后,闻到那股熟悉的柑橘香味。
她转过身,双眸明亮得好似盛着满天繁星:“有你在身旁就不会紧张。”
接着压低声音,“我刚看到新闻了...”
我轻轻摇着头,温柔地捂住她的嘴唇:“今天别提那些事儿。”
婚礼在酒店顶层的玻璃花园举办。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之时,我看着纪萱萱挽着纪宇的手臂缓缓走来,阳光透过玻璃穹顶在她头纱上洒下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辉。
这场景与记忆里那场暴雨中的葬礼形成强烈反差——前世的小雨没能活到六岁生日,而如今,儿童席上坐满了公司资助的医疗救助患儿。
“我愿意。”
当我说出这三个字时,纪萱萱的泪水滴落在我们相握的手上。
她的指尖微微颤动,可眼神却依旧坚定——就像几年前她拿着电脑闯进宿舍那天一样。
宴会进行到一半,助理赶忙走来低声说:“陆总,出了个...意外状况。”
酒店后门的监控画面里,沈佳然正企图混入送货通道。她披着一件款式陈旧的风衣,以往精心打理的长发油腻腻地贴在脸上,手中还紧紧攥着一张皱皱巴巴的邀请函——那是我发给沈氏集团董事会的常规请柬。
“要不要报警?”助理问道。
我看向正在给孩子们表演魔术的纪萱萱,她正把一朵白玫瑰变成蓝玫瑰,引得孩子们阵阵惊叹。
“不用。”我关掉监控画面,“给她准备一份婚宴的餐食,再安排一辆车送她离开。”
“对了,在餐盒里放一张名片,星曜新建的康复中心正在招聘保洁员。”
宴会结束的时候,夜空绽放出盛大绚丽的烟火。
纪萱萱靠在我的肩头,发间的栀子花香轻轻地环绕着我。
“你看。”她突然指向远方。
酒店对面商业广场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星曜科技的最新季报。镜头掠过研发团队的合照之际,我瞧见了站在角落的纪宇——这位前世被埋没的天才工程师,现今是年薪千万的技术总监。
屏幕下方滚动的新闻快讯表明,张扬因诈骗和故意伤害罪被判处十二年有期徒刑。烟花的光芒映照在纪萱萱清澈的眼眸里,她温柔地说:“我的这一生,着实特别圆满。”
我望向远处灯火稀疏的街道,恍惚间瞅见一个瘦弱的身影钻进出租车内。
那个往昔让我卑微乞求爱情的女孩,如今成了城市霓虹下一道模糊的暗影。
“没错,很圆满。”我低下头轻轻亲吻了一下新娘的额头,身后传来孩子们清脆的笑声。
在返场的《欢乐颂》旋律中,我仿佛听到五岁的小雨在耳边低语:“爸爸,这次一定要幸福。”
14.生死边缘
嘉陵市,安贞医院的抢救室内。
“室颤!准备除颤!”
“200焦耳,充电完毕!”
“清场!电击!”病床上的身体弹起又落下,犹如浅滩中挣扎求生的鱼儿。
心电监护仪上那绿色线条,依旧固执地维持着平直状态。
“没反应,继续CPR!”
主治医师李医生的手臂早已酸痛得难以承受,可他不敢停歇。
半小时前送来的这个车祸伤者情况特殊——家属称他在失去意识前一直呼喊着女儿名字,而那个五岁的小女孩已在同一场车祸中当场丧命。
“肾上腺素1mg静推!”
护士迅速执行医嘱,同时偷偷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抢救已持续了四十五分钟,按惯例,该宣布死亡时间了。
“李医生...”护士轻声提醒。
“再试一次。”李医生咬紧牙关,“充电300焦耳!”
“家属呢...”他刚开口,护士已冲出门去。
“正在外面懊悔地哭泣呢,”
“哪有她这样的,自己老公和女儿受伤,她却忙着去见别的男人,这算见死不救还是谋杀啊”
......
抢救室门外,沈佳然蜷缩在长椅上,怀里紧紧抱着女儿的小书包。她那精致妆容已被泪水冲得杂乱,价值不菲的礼服上满是斑斑血迹——那是她抱着女儿已然冰冷的小小身躯时沾染到的。
“听说就是这个女人”
“这女人真差劲!”
旁人在一旁小声议论着,似一把把利刃直直刺进她的胸膛,令她痛苦万分。
"沈小姐!"护士匆忙跑过来,"您丈夫...需要您的配合!"
沈佳然猛地抬起头,眼中希望与恐惧相互交织:"那...那他..."
"情况很不稳定,得做好最坏打算。您...您要去见他吗?"
沈佳然颤抖着站起身,却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护士赶忙伸手扶住她。“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沈佳然的嗓音沙哑得近乎难以听清,
“倘若我没去接听张扬的电话……要是我未曾独自离去,等他们一同上车……”
护士不知怎样去宽慰她,唯有扶着她朝重症监护病房走去。透过那扇玻璃窗子,她们看到陆寻插满管子的身体,呼吸机有节奏地发出声响,仿佛在进行倒计时。
“情况不太乐观……”护士小心地斟酌用词,“希望很渺茫,即便能活下来,或许也会有严重脑损伤……”
“老公,女儿还活着,正盼着你回去……”沈佳然忽然大声呼喊起来,陆寻最疼爱女儿了,要是晓得女儿在等他,他肯定会努力活下去的吧
“我错了,你一定要撑住……我等你回来。”说出这话时,沈佳然泪如泉涌
她把额头贴在冰冷的玻璃上,泪水模糊了双眼。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陆寻的手指动了一下,又或许只是她的幻觉。她低声念叨着:“求求你们……救救他……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乐意。”也不知这话是对神明诉说,还是向病床上的丈夫倾诉。
“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只一回……”
在重症监护室里,心电监护仪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15.时空交错
陆寻站在星辰科技的楼顶,落地窗映出他身着定制西装的身影。
纪萱萱从后面搂住他,无名指上的钻戒抵在他的后背。
“沈氏集团今日正式宣告破产了。”她的声音带着如蜂蜜般的甜蜜,“开心吗?”
他转身的时候,纪萱萱的面容瞬间变成了女儿五岁生日那天的模样,满脸都是奶油。
“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室速!准备200焦!”
沈佳然看着陆寻的身体在电流中扭曲,心中满是懊悔。
张扬的电话再次响起,成为了沈佳然手机里的又一通来电。
陆寻推开婚礼大厅的门。
香槟塔反射出五彩的光影,纪萱萱手捧着他前世女儿最喜爱的蓝色妖姬。
当他低头想要亲吻新娘时,花束突然变成了殡仪馆的白色菊花。
陆寻猛地睁开眼睛,先看了看白色的天花板,又瞧了瞧站在面前的纪萱萱,她穿着白色的医生服装,正着急地拍打他。周围的人在旁边来回跑动,有纪宇,有助理小陈,还有秘书小植。
奇怪,他们为何都围在我身边,读秒的声音开始传来。
陆寻感到疲惫,意识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黑暗。
“死亡时刻,14点27分。”
窗外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沈佳然抱着女儿染血的小书包蜷缩在医院台阶上,任由雨水打在她身上。
16.梦境蝴蝶
陆寻猛地睁开双眼,刺眼的地中海阳光让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做噩梦了?”
纪萱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墨镜推到了额头上。陆寻的呼吸依旧有些不畅快。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刚在医院离世——心脏停止跳动,医生宣布死亡时刻,沈佳然那悲痛欲绝的哭声。而此刻……
纪萱萱递给他一杯水。
陆寻接过水杯,冰块相互碰撞的声响格外清晰。他环顾四周——蓝色顶的教堂,白色的建筑物,爱琴海泛着层层波光。一切都真实得令人难以相信。
“现在几点了?”他突然发问。
“2025年6月18日17点。”纪萱萱笑着摇头说道,“看样子你真睡迷糊了。”
她指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看看手机。”
陆寻拿起手机,锁屏是他与纪萱萱在纳斯达克敲钟时的合影。
他划开屏幕,日历显示确实是2025年。
可当他点开相册,手指猛地停住——最新的一张照片是他和纪萱萱昨日在机场的合照,而背景广告牌上的日期写着2023年。
“怎么回事?”纪萱萱凑了过来。
陆寻再仔细一看,日期又变回了2025年。
“没事……”他把手机放下,忽然留意到纪萱萱右手无名指戴着的戒指——那并非他们的婚戒,而是一枚他从未见过的蓝宝石戒指。
“你的戒指......”
纪萱萱低下头看了看,神情带着些疑惑:“这不是你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吗?”
她转动着戒指,“你说蓝色像爱琴海......”
陆寻确定自己没送过这样一枚戒指。他站起身,猛地感觉一阵眩晕。
泳池的水面映出他的脸,可下一秒,那张脸变成了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小心!”纪萱萱扶住他,“要不要回房间休息?”
陆寻点了点头。
场景换到房间,陆寻站在阳台上眺望海面。
夕阳将海水染成了血红色。
“要喝点什么吗?”纪萱萱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珠。
陆寻转身时,突然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杂志,封面是沈佳然——标题写着《沈氏集团千金宣布订婚》。
杂志日期是2023年5月。
“这本杂志......”
“嗯?”纪萱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床头柜上却空空如也,“什么杂志?”陆寻向前迈步,瞧见地板上有一片枯黄的叶子飘落——那是银杏叶,正是他女儿以前最爱捡来用作书签的那种。
然而此地,圣托里尼,怎么会出现银杏叶呢?
“我是不是……”陆寻的嗓音微微颤抖,“还在梦境之中?”
纪萱萱走过来搂住他:“你觉得呢?”她的指尖缓缓滑过他的后脖颈,
“要是这是梦,这么美妙的梦,你愿意醒来吗?”
“我看你就是累了,安心睡一觉吧!”
陆寻看向镜子,镜中的纪萱萱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镜子里,阳台的玻璃门上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仿佛穿着病号服的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好好休息,陆先生。”萱萱化作医生的样子,她的声音慢慢模糊不清,
“你的脑部遭受了震荡,记忆或许会有些紊乱……”
什么脑震荡?陆寻的眼皮愈发沉重。在彻底陷入黑暗之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一只蓝色蝴蝶停在窗棂上,翅膀轻轻抖动。
那是他女儿生前最喜爱的颜色。
那到底是庄周梦里的蝴蝶,还是蝴蝶梦里的庄周呢?
海风骤然变得寒冷。
来源:林中寻飞鸟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