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温知夏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她攥着手里那张仅剩两位数的银行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滴——”
缴费窗口冰冷的电子女声响起:“余额不足。”
温知夏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她攥着手里那张仅剩两位数的银行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女士,您后面还有人排队。”收费员不耐烦地敲了敲窗户。
温知夏狼狈地收回卡,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抱歉,我……我再想想办法。”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一旁,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里那张五十万手术费的催缴单,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
母亲还在ICU里等着这笔钱救命!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拨通了丈夫顾承宇的电话。这是她最后的希望。结婚五年,她当了五年全职主妇,家里所有的钱,都在顾承宇那里。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里是嘈杂的音乐和欢笑声。
“喂,知夏,什么事啊?我这儿正忙着呢。”顾承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
温知夏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声音哽咽:“承宇,妈……我妈病危,在ICU,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要五十万,你……你快把钱打给我好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个尖锐刻薄的女声,是她的婆婆周雅兰。
“打什么钱?温知夏你脑子有病是不是!我们一家辛辛苦苦攒的钱,给你那个老不死的妈动手术?她配吗!告诉你,钱我们拿来旅游了,现在正在云南呢,山好水好心情好,你别打电话来给我们添堵,晦气!”
“妈……”温知夏如遭雷击,浑身冰凉,“我们不是还有存款吗?那是救命的钱啊!”
“呸!什么救命钱?那是我们顾家的钱!我儿子的钱!你一个吃我们家住我们家的免费保姆,还敢惦记我们家的钱?我告诉你,你妈死不死,跟我们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别再来烦我儿子,听见没有!”
“嘟……嘟……嘟……”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
温知夏呆呆地举着手机,周雅兰那些恶毒的话语,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在她心上反复切割。
免费保姆……老不死的……
这就是她掏心掏肺伺候了五年的婆家!
绝望如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瘫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抖音推送弹了出来。
是她的小姑子顾盼星发的。
视频里,灯火辉煌,歌舞升平。她的丈夫顾承宇,正满脸笑容地给婆婆周雅兰夹菜,公公在一旁举杯畅饮,小姑子则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一家人其乐融融,桌上是丰盛的晚宴。
视频的配文是:“一家人就是要齐齐整整,开开心心!彩云之南,不虚此行!”
那一张张灿烂的笑脸,和ICU里母亲奄奄一息的模样,形成了最残忍的对比。
温知夏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碎了。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她惊醒。
“快!16床的家属!你母亲的情况很不好!”一个护士焦急地喊道。
温知夏猛地回过神,连滚带爬地冲向ICU。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她看到母亲的心电监护仪上,那条代表生命线的波纹,正在逐渐拉平。
“李主任,病人已经没有自主呼吸了,各项生命体征正在消失。”
被称作李主任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是这家医院心胸外科的权威。此刻,他正一脸冷漠地看着数据,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
“准备吧,脑死亡,没救了。通知家属,可以放弃治疗了。”
放弃治疗!
这四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劈得温知夏魂飞魄散。
“不!不要!”她疯了一样拍打着玻璃,“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妈!求求你们!”
李主任皱着眉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女士,请你冷静一点。我们已经尽力了,你母亲的状况,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拖下去,也不过是每天增加几千块的费用罢了,何必呢?”
他的话,就像在说,你连钱都交不起,还在这里闹什么?
屈辱、悲愤、绝望……所有的情绪在温知夏的胸中翻滚,几乎要将她撕裂。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嗡”的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紧接着,无数金色古朴的文字和图案,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入她的脑中。
《岐黄济世典》!
人体经络图、穴位详解、金针渡厄术、百草续命方……海量她从未接触过的医学知识,在一瞬间,如同与生俱来的本能,深深烙印在了她的灵魂里。
她再次看向ICU里的母亲,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
她能清晰地“看”到,母亲体内微弱的生命气息如同一缕即将熄灭的烛火,而在她头顶的百会穴、胸口的神封穴、以及四肢的几个关键穴位上,正有几团黑气淤积,死死地锁住了最后的一线生机。
脑中的《岐黄济世典》瞬间给出了答案——这是假死之兆,生机被锁,只要用金针刺破死穴,引阳气回流,便可起死回生!
“让开!”
温知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挡在面前的护士,冲进了ICU病房。
“你干什么!出去!”李主任脸色大变,厉声喝道。
温知夏根本不理他,她的眼中只有母亲。她冲到病床边,看到护士的治疗盘里还放着几根消过毒的银针,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就拿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疯了吗!”李主任和几个护士冲上来想拦住她。
“别碰我!”温知知夏双目赤红,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谁敢动我,我就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那眼神,冰冷、锐利,竟让身经百战的李主任都为之一滞。
就在这短暂的停顿间,温知夏出手了。
她的手指,此刻变得异常稳定,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凭着脑海中浮现的穴位图,她捏起一根银针,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刺入了母亲头顶的百会穴。
没有丝毫停顿,第二针,神封穴!
第三针,涌泉穴!
……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每一针落下,位置、深度、角度都堪称完美,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精密计算。
李主任从最初的愤怒,变成了震惊,最后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也是中医世家出身,自然看得出这套针法的玄妙。这……这是早已失传的古针法!她一个家庭主妇,怎么可能会?
“疯了,真是疯了!家属在胡闹什么!”
“快看心电监护仪!”
就在众人一片混乱的议论声中,一个年轻护士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尖叫。
所有人猛地回头看去。
只见那台心电监护仪上,原本已经趋于一条直线的数据,在温知夏最后一针落下时,突然“滴”的一声,向上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滴……滴……滴……”
微弱但规律的心跳声,重新在寂静的ICU里响起!那条代表生命的曲线,虽然依旧微弱,但却奇迹般地恢复了波动!
整个ICU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台仪器,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李主任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他嘴巴张得老大,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都浑然不觉。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
他刚刚才亲口宣布了“脑死亡”的病人,居然被一个家庭主妇用几根银针给救回来了?
这简直是医学史上的奇迹!不!是丑闻!是他李博明职业生涯中最大的耻辱!
温知夏却无暇顾及他人的震惊。她俯下身,轻轻握住母亲恢复了一丝温度的手,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
“妈,你不会有事的,女儿一定救你……”
母亲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身体亏空太过严重,后续的治疗还需要大量的珍贵药材。
那五十万,依旧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座大山。
她不能坐以待毙。
脑海中的《岐黄济世典》不仅仅有医术,还有无数古方。其中一种名为“培元丹”的药丸,能固本培元,对许多慢性顽疾有奇效。制作成本不高,但药效却远超世面上的昂贵药物。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温知夏一边用最便宜的汤药维持着母亲的生命体征,一边跑遍了市里所有的药材市场,用身上仅剩的几百块钱,买齐了炼制培元丹最基础的药材。
她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最便宜的日租房,用一个砂锅,按照古法,小心翼翼地熬制药材。
三天后,十几颗鸽子蛋大小、散发着浓郁药香的黑色药丸,出现在她手中。
可怎么卖出去呢?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机会送上门了。
隔壁病房住着一位姓宋的老爷子,据说是本市有名的富商,但患有严重的哮喘和心肺衰竭,被医院判了“死刑”,只能靠呼吸机吊着命,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
这天夜里,宋老爷子再次病危,整个楼层乱成一团。
温知夏听到动静,心中一动。
她来到宋老爷子病房外,只见里面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宋家的子女们哭成一团。
李主任也在,他满头大汗地进行抢救,但老爷子的各项数据依旧在飞速下滑。
“准备后事吧。”最终,李主任疲惫地摘下口罩,对宋家人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就在宋家人陷入绝望的哭嚎时,温知夏走了进去。
“我能救他。”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又是你?”李主任看到温知夏,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里是重症病房,不是你胡闹的地方,给我出去!”
上次温知夏救活母亲的事,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对外宣称是仪器故障,误诊。他绝不允许这个女人再来挑战他的权威。
宋家的大儿子宋明辉也皱起了眉,看着这个面生的女人,满脸不信:“你是谁?别在这儿捣乱!”
温知夏没有废话,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培元丹,递了过去。
“把这个化开水,给你父亲服下,一小时内,必见奇效。”
“荒唐!”李主任怒斥道,“来路不明的三无药丸,你想害死人吗?保安!把她给我轰出去!”
温知夏只是冷冷地看着宋明辉,眼神平静而自信:“信与不信,在你。你父亲的时间,可不多了。”
宋明辉看着手里这颗黑乎乎的药丸,又看了看床上气息越来越微弱的父亲,内心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这太荒谬了。但父亲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坏的结果吗?
“好!我信你一次!”他咬了咬牙,死马当活马医,“如果我爸有任何三长两短,我让你牢底坐穿!”
他立刻让人找来温水,将培元丹化开,小心翼翼地给宋老爷子喂了下去。
李主任抱着手臂,在一旁冷笑连连,等着看笑话。
“装神弄鬼,等会儿人没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病房里静得可怕,所有人都盯着宋老爷子。
十分钟……二十分钟……
半小时后,奇迹发生了!
“咳……咳咳!”
原本毫无反应的宋老爷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随即吐出了一大口腥臭的黑痰。
紧接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红润。连接他身体的仪器上,血氧饱和度和心率,都在稳步回升!
“爸!爸你醒了!”宋明辉扑到床边,激动得热泪盈眶。
宋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睛,虽然虚弱,但眼神却清明了许多。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堵在胸口那块大石头,好像被搬开了。
“神了!真是神药啊!”
宋家人爆发出狂喜的欢呼。
李主任站在原地,彻底石化了。他脸上的冷笑僵在嘴角,显得无比滑稽。
又一次!这个女人又一次在他面前创造了不可能的奇迹!
温知夏看着这一幕,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她转身正要离开,却被宋明辉一把拉住。
“神医!请留步!”宋明辉激动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刷刷刷写下一串数字,恭敬地递到温知夏面前,“这是一百万,小小谢意,请您务必收下!以后您就是我们宋家的大恩人!”
一百万!
温知夏看着支票上的数字,呼吸一滞。母亲的救命钱,有了!
她没有推辞,这是她应得的。
“多谢。”她平静地收下支票,然后写下一个药方,“按这个方子,每日给你父亲服药,七日后,可痊愈。”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身后一片敬畏和震惊的目光。
‘温神医’的名号,开始在医院的上层圈子里不胫而走。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更大的麻烦就找上门了。
周雅兰和顾承宇旅游回来了。
当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出现在医院时,看到的不是温知夏跪地求饶的凄惨模样,而是一个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的丈母娘,和一张已经缴清的费用单。
“钱呢?你从哪儿搞来这么多钱?”顾承宇劈头盖脸地质问,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周雅兰更是不堪,她一把将温知夏拽到角落,压低了声音,话语却恶毒如蛇。
“好啊你温知夏,长本事了!说!是不是背着我儿子,在外面找野男人了?不然哪来的钱?真是不要脸的贱货!”
温知夏的心,早已被伤得麻木了。她只是冷冷地甩开周雅兰的手。
“我怎么来的钱,与你们无关。”
“无关?”周雅兰尖叫起来,“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儿子的!你人都是我们顾家的!你说无关?温知夏,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今天你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她们的争吵,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恰在此时,李主任带着两个保安,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
他早就对温知夏怀恨在心,正愁找不到机会报复。现在顾家人回来了,简直是天赐良机。
“顾先生,顾太太,你们来得正好。”李主任义正言辞地开口,“我要向你们揭发一件事。你们这位儿媳,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她就是一个没有行医资格证,在医院里招摇撞骗的骗子!”
他指着温知夏,声音越来越大:“她用一些来路不明的土方子,到处给人治病,谋取暴利!这是非法的!是草菅人命!宋老爷子那次只是她运气好,要是出了事,我们整个医院都要跟着倒霉!”
顾承宇和周雅兰一听,顿时找到了攻击的突破口。
原来是这样!
“好啊!温知夏!”周雅兰一拍大腿,立刻撒起泼来,“我就说你怎么突然有钱了,原来是当骗子去了!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啊!我们顾家的脸,都被你这个丧门星给丢尽了!”
顾承宇也指着温知夏的鼻子,满脸的失望和厌恶:“知夏,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太让我恶心了!你马上把骗来的钱都交出来,然后去给人家磕头道歉!”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指指点点,充满了鄙夷。
温知夏站在风暴的中心,看着眼前这几个丑恶的嘴脸,只觉得无比可笑。
她的丈夫,她的婆婆,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她。
他们关心的,从来不是她母亲的死活,不是她的清白,而是那笔钱,和他们顾家所谓的脸面。
“我没有骗人。”她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治好了病人,他们自愿给的酬劳,我问心无愧。”
“还敢狡辩!”李主任冷笑一声,“我已经报警了!像你这种社会败类,就该让警察把你抓进去,好好查一查!”
话音刚落,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果然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谁报的警?发生了什么事?”
李主任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样迎了上去:“警察同志,就是她!非法行医,诈骗钱财!”
周雅兰也立刻扑了过去,哭天抢地:“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个女人是我们家的儿媳,她不守妇道,在外面招摇撞骗,败坏我们家门风啊!”
警察皱了皱眉,看向孤立无援的温知夏。
顾承宇更是上前一步,义正辞严地对温知夏说:“知夏,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现在主动承认错误,把钱退了,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别再执迷不悟了!”
多么虚伪,多么道貌岸然。
温知夏看着他,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被所有人围攻,被至亲之人污蔑,仿佛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就在警察准备上前盘问她的时候,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从走廊尽头传来。
“温神医!温神医您在哪里?”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本市首富宋明辉,带着几个保镖,满头大汗地冲了过来。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身价数十亿的宋明辉,竟然在跑到温知夏面前时,没有丝毫犹豫,“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温神医!我总算找到您了!感谢您救了我父亲的命!您就是我们宋家再生父母啊!”
他双手捧着一张烫金的卡片,高高举过头顶。
“这是我们宋氏集团的至尊VIP黑金卡,无限额度!另外,城南那套价值三千万的临湖别墅,也已经转到您的名下了!请您务M必收下,否则我宋某人,就长跪不起了!”
整个走廊,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傻了。
李主任的嘴巴张成了“O”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承宇和周雅兰更是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那可是宋明辉!本市的商业帝王!他……他竟然给温知夏跪下了?还送卡送别墅?
这世界是疯了吗?
警察也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戏该怎么唱下去。
温知夏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宋明辉,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顾承宇和周雅兰那两张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的脸。
“现在,你们还觉得我是骗子吗?”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哎哟……我的肚子……好痛……”
一直叫嚣得最凶的周雅兰,突然脸色惨白,捂着肚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双腿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起来。
“妈!妈你怎么了!”顾承宇大惊失色,赶紧蹲下去扶她。
“快!快送急救室!”李主任也反应过来,急忙指挥护士。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温知夏只是冷眼旁观,在周雅兰倒下的那一刻,她脑海中的《岐黄济世典》就已经给出了诊断。
肝郁气结,血瘀成瘤,已入膏肓。
病因,正是她长期以来尖酸刻薄,怨毒愤怒的心性所致。
真是,天道好轮回。
周雅兰被紧急送进了急救室。
顾家动用了所有关系,请来了全院甚至全市最好的专家进行会诊。
然而,几个小时后,李主任拿着一叠报告,满脸凝重地走了出来。
“顾先生,情况很不好。”他推了推眼镜,沉重地说道,“你母亲得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恶性肿瘤,叫做‘腐骨噬心瘤’,现代医学对这种病束手无策。癌细胞扩散得非常快,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唉,准备后事吧,最多,还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轰!
这个消息,对顾承宇和他的父亲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
“不!不可能!”顾承宇抓住李主任的衣领,疯狂地咆哮,“你不是权威吗?你不是专家吗?你救她!我给你钱!多少钱都行!”
李主任羞愧地低下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真的……无能为力。”
顾家乱成了一锅粥。他们不甘心,带着周雅兰的病历,寻遍了全国的名医,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一样的:无药可救,等死。
家里的积蓄很快就花光了,周雅兰的病情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她每天都痛得死去活来,身上散发着腐烂的气味,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不成人样。
曾经那个颐指气使、刻薄恶毒的女人,如今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病床上,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顾家陷入彻底绝望的时候,一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劈醒了他们。
宋家老爷子,那个同样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的人,在“温神医”的调理下,已经完全康复出院了!据说现在每天还能去公园打太极,精神矍铄,比生病前还硬朗!
“温神医”三个字,成了上流圈子里一个活着的传奇。
无数权贵富豪,挥舞着钞票,想要见她一面而不得。
顾承宇和他的父亲顾建国,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呆滞了半晌,随即,一个让他们既羞耻又燃起一丝希望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那个被他们唾弃、羞辱、赶出家门的儿媳妇/妻子,温知夏,如今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此时的温知夏,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家庭主妇。
她用宋明辉送的钱,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开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医馆,名为“知夏堂”。
医馆开业当天,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齐了,送来的花篮从街头排到街尾,场面之盛大,轰动全城。
温知夏也早已把母亲接到了最好的私人疗养院,用最好的药材调理,母亲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她的人生,已经翻开了全新的篇章。
而顾家,则跌入了地狱。
当顾承宇和顾建国找到“知夏堂”的时候,看到的是门庭若市,求医者络绎不绝的景象。
他们想进去,却被门口的保安直接拦了下来。
“抱歉,温神医说了,姓顾的与狗,不得入内。”
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父子俩的脸上。
“知夏!知夏!我是承宇啊!”顾承宇不顾形象地在门口大喊,“你出来见我一面!求求你了!妈她快不行了!”
医馆里,温知夏正在为人诊脉,对外面的喧哗充耳不闻。
一连三天,顾家父子都吃了闭门羹。
周雅兰的病情越来越重,已经开始大小便失禁,每天都在哀嚎和昏迷中度过。
顾建国和顾承宇,终于放下了他们那可悲的自尊。
第四天清晨,天还没亮。
“知夏堂”的门口,出现了让所有路人都为之侧目的一幕。
顾建国和顾承宇,父子二人,直挺挺地跪在了医馆的大门前。他们身后,放着家里所有的房产证、银行卡和车钥匙。
“罪人顾建国(顾承宇),前来向温神医请罪!”
他们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很快,门口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和闻讯赶来的媒体记者。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顾家父子跪求前儿媳的新闻,瞬间引爆了整个城市。
“知夏,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是人!我们当初猪油蒙了心!”顾承宇对着紧闭的大门,一边磕头一边哭喊,“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我妈吧!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们在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任凭风吹雨打,路人指点。
直到第二天中午,医馆的大门,才缓缓打开。
温知夏一身素雅的旗袍,站在台阶上,神情冷漠地俯视着这两个狼狈不堪的男人,那眼神,就像在看两个陌生人。
“想让我救她?”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是!是!”顾承宇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膝行着上前,“只要你肯救妈,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温知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好啊。我的条件很简单。”
她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我们离婚。儿子归我,以后跟你们顾家,再无任何瓜葛。”
顾承宇脸色一白,但还是咬牙点头:“好!我答应!”
温知夏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你们顾家所有的财产,包括你们现在跪在这里带来的所有东西,全部转到我儿子名下,作为他的抚养费。”
顾建国浑身一颤,这意味着顾家将一无所有。但看着跪在身边的儿子,想到病床上快要烂掉的妻子,他还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好。”
温知夏的目光,变得愈发冰冷。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让周雅兰,亲自到我母亲的病床前,磕头谢罪。磕到我妈点头为止。”
什么?
这个条件,比要了他们的命还狠!
让一个快死的人,去给另一个病人磕头谢罪?这简直是把顾家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再碾成粉末!
“知夏……这个条件……能不能……”顾承宇艰难地开口。
“不能。”温知夏直接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当初她咒我妈‘老不死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她拿着给我妈的救命钱去潇洒旅游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怜悯?这是她欠我妈的,必须还!”
“你们只有一次机会。答应,或者不答应。不答应,就带着她,等着收尸。”
说完,温知夏转身,准备返回医馆。
“我们答应!”
身后,传来了顾建国苍老而嘶哑的吼声。
为了活命,他们别无选择。
所有的条件都以最快的速度履行了。
离婚协议签了字,财产全部做了公证转移。
然后,在无数媒体的镜头下,奄奄一息、被抬在担架上的周雅兰,被带到了温知夏母亲的病房。
温母靠在床头,看着这个曾经百般刁难自己、如今却形如枯槁的女人,眼神复杂。
周雅兰已经说不出话来,但在顾承宇和顾建国的按压下,她还是被强迫着,对着温母,一下,又一下地,磕着那无力而屈辱的头。
温知夏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直到母亲不忍地对她微微点头,她才冷冷地开口:“可以了。”
她出手治好了周雅兰。
用的,依然是那神乎其神的针法和几味普通的草药。
周雅兰的命保住了,但顾家,也彻底完了。
他们声名狼藉,一贫如洗。从豪宅里被赶了出来,租住在最破旧的城中村。周雅兰虽然活了下来,但病痛的折磨和巨大的打击,让她性情大变,整日疯疯癫癫,成了街坊邻里的笑话。
而温知夏,则带着母亲和儿子,开启了属于她的全新人生。
她的“知夏堂”,凭借着无数起死回生的医案,成为了全国顶尖的医疗圣地,受万人敬仰。她不再是那个依附于男人的可怜主妇,而是凭一己之力,站在巅峰的温神医。
顾承宇多次前来纠缠,哭着求她复合,说他知道错了,说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他以为,温知夏还会像从前一样心软。
然而,他等来的,只是温知夏淡然的一瞥。
“顾先生,请你自重。我儿子有我这个母亲,就够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那座属于她的殿堂,背影决绝而潇洒,再也没有回头。
阳光下,顾承宇痛哭流涕的模样,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消散在过往的风中。而属于温知夏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来源:雪地里挺立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