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身上郁结的悲戚被温暖和幸福替代。我留在这个世上的原因变了，身上也再没有束缚。就在我带上戒指的那一刻。“孟寂舒，现在，我是为你留下的。”我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日子慢慢的就过得快了。乖乖去医院复查。恢复得很好，已经是健康的四岁孩子了。孟寂舒像是习

我身上郁结的悲戚被温暖和幸福替代。

我留在这个世上的原因变了，身上也再没有束缚。

就在我带上戒指的那一刻。

“孟寂舒，现在，我是为你留下的。”

我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日子慢慢的就过得快了。

乖乖去医院复查。

恢复得很好，已经是健康的四岁孩子了。

孟寂舒像是习惯和乖乖形影不离了。

只要乖乖不在幼儿园，身边就一定有孟寂舒。

她在家忙的时候，就坐在乖乖身边，时不时看一眼。

不忙的时候就陪着乖乖写写画画。

家里多了好多乖乖画的全家福。

晚上孟寂舒也会守着乖乖，讲故事哄睡觉。

乖乖睡着后，她才会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

坐在阳台的榻榻米上，写她的日记本。

那个满是我的日记本还在往后写。

“庭桉，其实那天向你求婚的时候，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我并不意外。

“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可是后来我总能感觉到你。”

我有些疑惑。

“孟寂舒的行为并没有和以前不一样啊。”

孟寂舒一点点继续写着。

“我在乖乖身边时你在，我在公司时你不在。”

“我才知道，你大概很早就一直守在乖乖身边了。”

“我有点羡慕，也很后悔。后悔没有相信你。”

“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至少你还在。”

提起过往，我忍不住叹气。

“我也庆幸，庆幸至少你还会来。”

孟寂舒关上了笔记本，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

“庭桉，我知道你在。”

第22章

我意外的看向孟寂舒的眼睛。

可她并没有看向我。

“庭桉，每当你在的时候，我的心跳不一样。”

“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

我不知道孟寂舒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有变化。

“下次孟寂舒定期体检的时候，我去试试？”

我看举起左手看了看自己手上带着的戒指。

孟寂舒也举起了左手。

“庭桉，这枚戒指真的将我们联系起来了是吗？”

“那……你可不可以来梦里见见我？”

孟寂舒的话让我心中酸软。

“见不到的。要是可以我早就和乖乖见面了。”

“或许是因为我留在了这里，可我还不想走。”

我知道我现在是有选择的灵魂了。

可是乖乖还小，我还想多看看她。

孟寂舒并没有在这里坐很久就回房间了。

那天的夜和平常一样。

孟寂舒也没有在梦里见到我。

后来她晚上就抱着日记本睡，枕头底下放着我的照片。

时间一晃而过。

乖乖7岁了，到了要上小学的年纪。

孟寂舒就带她去改了名字，跟着她姓。

她还特意带着乖乖，跑去了我的墓前，和我交代。

“庭桉，我给乖乖重新取了名字，叫孟蓁。”

“取自‘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名字是我看着孟寂舒想的，以后乖乖就只是小名。

“我希望乖乖的未来能像她名字所祝愿的那样。”

我越来越期待看着乖乖长大了。

她叹着气，望着我墓碑上的照片。

“庭桉，为什么我梦不到你？”

“我分明每日都有所思。是不是你不想见我？”

乖乖在旁边摇头。

“乖乖也没梦见爸爸，一定是爸爸太忙了。”

“要不我们给爸爸寄信吧。”

孟寂舒点点头：“乖乖说得对。”

然后，她们开始给我写信。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带来我墓前烧。

其实我大多数时候，恰好就在旁边看着她们写。

这个习惯一坚持就是五年。

这天晚上，孟寂舒又进到了我的房间里。

她习惯来我的书桌上给我写信。

“庭桉，我还是很想梦见你。”

“我有照顾好自己，我体检各项指标都很健康。”

“这次公司谈新项目，我一次都没有熬夜。”

我安静看着孟寂舒一点点往下写。

“我还有在坚持瑜伽，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看我运动。”

偶尔也会忍不住回应。

“孟寂舒，你现在怎么什么都往信里写。”

我忍不住捂脸。

不过孟寂舒听不到，她并不会被打断。

“只是，乖乖很活泼，她现在会有很多奇思妙想……”

我听到这里就想去看看乖乖在干嘛了。

我飘过去，看到乖乖正好在装信封。

乖乖一脸要哭的样子：“爸爸，五年级的题真的好难。”

然后用几张考得好的试卷夹着一张空试卷。

折了又折，塞进信封。

我忍不住摇摇头。

“孟寂舒，你要不要来看看乖乖的新妙想。”

我没记错的话，那张试卷是她要交的作业。

“我当初也只是把没考好，还要家长签字的试卷拿去烧。”

“乖乖连这想法也能遗传到吗？”

我还挺好奇孟寂舒发现后打算怎么处理。

第23章

第二天是周末，孟寂舒就带着乖乖来到了墓前。

乖乖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叠信。

几个薄片片中夹了个厚的。

我忍不住感叹：“真的很明显啊乖乖。”

孟寂舒多看了几眼乖乖，轻飘飘的开口问。

“乖乖给爸爸写了这么多？”

她伸手去接乖乖的信封。

乖乖把信封紧紧拿在自己手里。

“嗯，想爸爸。”

乖乖有些僵硬的点头，说话也干巴巴。

孟寂舒没有强硬的拿信，只是很平常的问她。

“这封信很厚，装了什么？试卷？”

乖乖有些惊讶的望向她。

“要给家长签字？”

孟寂舒的语气带上了笑意。

乖乖眼睛又睁大了一圈，想法几乎写在了脸上。

“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么说。”

我望着乖乖的脸念出来。

“和我当年被孟寂舒抓包的表情都一样。”

该感叹基因强大吗？

孟寂舒摸了摸乖乖脑袋，笑得温柔。

“你爸爸也这么干过。不过你这次考得不差，这么紧张做什么？”

乖乖老老实实交代了。

孟寂舒气笑不得，看看墓碑上的我，又看看乖乖。

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回去我陪你慢慢写，不会的我教你。”

这样的日子，我们一家天天过着。

乖乖的烦恼逐渐从不会做的题变成了想读什么大学。

从选哪些学科变成了要考什么专业。

我还发现乖乖有了喜欢的人，是她的同桌。

两个孩子成绩不错，考试分数你追我赶的。

渐渐的就经常一起做题，一起聊天，放假也会见面。

孟寂舒平常只是看着他们相处，背地里把男孩家的情况摸了一遍。

我觉得还不错。

到了高考出成绩那天。

我陪在乖乖身边，看乖乖把准考证折出深深浅浅的汗渍。

门铃响，乖乖快速回头。

“妈，应该是他到了，我约了他一起。”

孟寂舒将男孩领过来坐下。

“阿姨好，我来找蓁蓁一起查分。”

他声音低，却压不住尾音的颤。

我慢悠悠飘去了孟寂舒身边，习以为常的聊着不会有回应的天。

“这孩子一看就是喜欢我们家乖乖。”

孟寂舒放着两个孩子在客厅独处，转身去厨房切水果。

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孟寂舒把切好的果盘端到茶几上，银匙碰玻璃，叮一声脆响。

乖乖抬眼，耳尖红得滴血，声音却低而坚定。

“妈，我想去A大。”

她手边放着一张折得方正的草稿纸，边角写着“我和你一起”。

男孩看了眼乖乖，视线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耳尖红成晚霞。

我坐在孟寂舒身边，忽然想起我16岁时情窦初开的悸动。

孟寂舒冲乖乖点点头。

“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听见她低低笑了一声，转身去了书房，把空间留给他们。

两张志愿表慢慢挪近。

我伸手想摸摸乖乖的发顶，指尖穿过发梢。

“我的乖乖不会像我那样错过，真好。”

我跟去了书房，陪在孟寂舒身边回看当年我留下的信。

“庭桉，乖乖和你一样勇敢。她会幸福的吧？”

她伸手在桌上相框的合照上点着，照片里是两张年轻的面庞。

那是我在成人礼上和孟寂舒的合影。

我们为数不多的穿着礼服的合照。

“孟寂舒你长皱纹了，也有白头发了。”

我虚搂着孟寂舒的腰，手指从她脸上的细纹划过。

“庭桉，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梦见你。”

“我好想见到你，我想亲口和你说我爱你，我想再向你求婚。”

孟寂舒现在说起这些眼眶依旧会湿润。

“庭桉，等到那天，你来接我好不好？”

第24章

我蹭着孟寂舒的发顶。

“我会来的。但我依旧希望你能健康长寿。”

这段时间孟寂舒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自从她今年年初大病过一场后，她眼底的乌青就再也没散开。

整个人一下就老了，没什么精气神。

那场病也把乖乖吓坏了。

只要乖乖在家，就会盯着孟寂舒好好的吃完一日三餐。

晚上也会准时催她睡觉。

“按时休息，爸爸才有机会来看你。”乖乖总会这么跟她说。

孟寂舒的药和补品再也没断过。

不过去医院体检的时候，也确实没查出什么不好。

“平时多注意休息，ʟʟʟ不要多思。”

医生反复提醒她。

乖乖去读大学后，不在家住。

孟寂舒入睡的时间就一拖再拖。

乖乖会发信息来问，但孟寂舒要是晚睡就不回消息。

后来乖乖就是打视频电话过来，看着孟寂舒躺上床睡觉。

我看着孟寂舒忧心，说她她又听不见。

孟寂舒总是坐在榻榻米那里看天，看我的照片。

然后流着眼泪，絮絮叨叨的说着差不多的话。

我也絮絮叨叨的回。

我受不住她那副像是走丢的小狗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

“庭桉，我想你。我想去见你。你离开太久太久了。”

“是很久了。我也想你的。”

“乖乖都长大了，你怎么还是没来看我呢？”

“我天天都看着的，只是你们看不到我。”

“是不是你不肯原谅我？你讨厌我了是不是？”

“不怪你的。而且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还是我老了，你就不喜欢了？”

“是老了，但是我喜欢的。你还是个漂亮的婆娘。”

“自从那次大病后我就感受不到你了，你真的走了是不是？”

“没走，是你心脏不好了，还不好好休息。”

“你一定嫌我烦了。”

我叹气，只盼着乖乖放假回来的时候能好好治治她。

孟寂舒身体底子还是好的，乖乖也会常盯着她。

她的身体并没有大问题。

后来乖乖大学毕业，和当初那个喜欢的男孩结婚了。

婚礼上，孟寂舒将左手上的平安红绳解下，系在了乖乖手上。

回家后她给我写信说“我把你系在我手腕上的红绳，交给乖乖了。”

“你陪她走红毯，我牵她进礼堂。这一次，没人会错过。”

我笑着回她：“乖乖比我们都幸运。”

现在家里又多了个人管孟寂舒，我看着实在眼热。

“未婚未育，儿女双全，孟寂舒我都有点嫉妒你了。”

我戳戳孟寂舒的后腰。

孟寂舒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乖乖婚后很幸福，很快家里就有了小外孙女。

吃饭的时候大家围坐在一起，孟寂舒旁边还留着我的位置。

小外孙女会拉着孟寂舒喊“外婆”。

孟寂舒还会拿着我的照片，教她认人。

“这是外公。”

小外孙女摇头。

还学着她的样子，用手指着照片喊“帅哥哥”。

孟寂舒拗不过小外孙女，就在信里把事情写给我听。

“庭桉，我们俩又差辈分了。”

“现在你是帅哥哥，我是外婆。”

只是孟寂舒的身体愈发不如从前了。

她常常坐在阳台的榻榻米上，望着天空发呆。

我心疼地看着她，却无能为力。

这天，孟寂舒像往常一样坐在那里，眼神有些迷离。

突然，她轻声说道：“庭桉，我大概快要去见你了。”

我心头一紧，连忙飘到她身边。

“孟寂舒……”我的声音带着哽咽。

孟寂舒微微笑了笑：“庭桉，这么多年，我终于要去找你了。”

我眼眶泛红，紧紧盯着她。

孟寂舒轻轻闭上眼：“我太想念你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等着梦见你。”

“可哪怕是幻觉也没有出现。”

“我也去了很多寺庙，求着见你，都见不到你……”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憋闷的情绪汹涌而出。

“孟寂舒，你睁开眼睛看看。”

“我在这的，我来接你了。”

孟寂舒伸出手，仿佛想要触摸我。

“庭桉，你来了吗？”

她努力睁开眼看着，她的眼睛一直没有聚焦。

她好像还是看不见我。

“庭桉，如果有下辈子，就让我先向你告白吧。”

“哪怕你会拒绝我，我也不后悔的。”

我有些慌张的看着她，可我阻止不了。

她的手耷拉下去了。

她的眼睛没有再睁开，胸膛也不再起伏。

我很想将她摇起来，可是我触碰不到她。

“孟寂舒，我在这的，我会答应你的告白。”

身后忽然有声音传来。

“庭桉？你真的一直都在。”

我抬头就看到了飘在上方的孟寂舒。

“你…这是……”

我有点不可思议，孟寂舒变年轻了。

她的灵魂是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模样。

孟寂舒晃了晃戴着戒指的左手，上前牵住我。

“走吧，我们一起。”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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