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包体育生两年 67 万,我破产撞他迈巴赫,他让我以身相许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30 14:20 2

摘要:那阵子程眠拼得很,滑雪教练、游泳教练、骑手、搬运工全上,只为付爷爷的账单。

我「养」过一个体育生。

67万,两年,他放下了所有骄傲。

后来我破产欠债,他连拿冠军,全球刷屏。

再碰面,我的二手小电驴,怼上了他的迈巴赫。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雨刷狂甩,我一走神怼上了那辆迈巴赫。

那会儿雨大得像泼水,我急着把活鱼送进餐厅。

一个恍惚,车头就吻上了豪车。

摔下去那秒,瞧见碎裂的 LED 大灯,我心里直接零下——

起步价至少三万。

暴雨砸脸,车门“咔”地弹开。

我坐在一地泡沫箱渣和乱跳的鱼里,耳膜嗡嗡作响。

逆行+超载,责任全在我。

一双锃亮男皮鞋踏水而来,停我面前。

我机械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在这掉头……」

一双闪钻 JimmyChoo 也踩着水花追来。

甜嗓里夹着急:「天啊,你没事吧?」

这声音熟得刺耳。

抬头,我撞上一张精致小脸蛋。

热搜常客,国民甜妹王湉湉。

给她撑黑伞的,是程眠。

那个曾经跟了我两年的体院学弟。

三天前,《梦里的故乡》节目组空降我老家云弥镇。

程眠+王湉湉,体坛流量+娱乐圈糖分,顶配嘉宾。

小镇瞬间爆炸,大爷大妈都想围观。

我不想,我只想逃。

男人蹲下,替我摘掉安全帽。

他冷白皮的手指擦过我脸。

他盯着我,嗓音比山顶雪还冷。

「车损鉴定后,按条款赔。」

王湉湉拽他衣角。

「阿眠,算了吧,她看着挺难的。」

程眠起身,俯视我。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账。」

错误?

是撞灯,是碾碎他自尊,还是拉他尝了禁果?

我苦笑,掏出身份证递过去。

「我会赔。

「现在让我先去送鱼。

「身份证押你这,我跑不了。」

2

穷鬼连哭天喊地都是奢侈。

我挑了个还没散架的泡沫箱,把活蹦乱跳的鱼一条条捡回去。

这几箱货值一千多,我赔不起。

瓢泼大雨里,我抱着箱子往小电驴后座上捆。

一只手臂横过来。

程眠一秒夺箱,塞进他车的后备箱。

“上车,去医院。”

我刚张嘴,他就堵死:“你要是摔了,我麻烦更大。”

我没再废话,小声:“能先拐去阿香烤鱼吗?”

程眠背对我,点了下头。

他一点头,我才湿哒哒地钻进他的迈巴赫后座。

副驾的王湉湉立刻开聊。

“阿姐,你普通话超正,不像本地人,外地搬来的?”

我点头,嗯了声。

“云弥是我老家,小时候混过一阵。”

我早知道,《梦里的故乡》最后一站就是云弥。

热搜都在刷,说程眠要在这跟王湉湉官宣。

她笑着追问:“怎么选云弥定居?看上哪位小哥哥?”

我脑瓜子嗡嗡的,还想吐,懒得接茬。

含糊又嗯了下。

迷迷糊糊地,在后视镜里撞进程眠的眼。

冷,利,像冰刀。

目光刚碰,他一脚油门飙出去。

到了烤鱼店,程眠闷声搬箱子。

阿香姐一瞅他,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她把我拽到角落:“这不是那谁?滑雪冠军?给你送鱼?”

我糊弄她:“你看错了,我弟,来旅游的。”

一回头,正对上程眠那双深井似的眼。

这谎,真不该撒。

这话,我原来说过。

他刚来投奔我那暑假,我领他到处混局。

朋友生日会上,有人起哄:“戚栖,这帅弟弟多少钱租的?”

程眠当时浑身僵,尴尬到炸。

我晃着红酒靠他肩,笑着怼回去:“想啥呢,我亲弟。”

3

程眠把那条鱼搁下,侧身从我旁边走过去。

医院离得不远,开车五分钟就到。

我在窗口报了手机号和地址,建了电子档,再顺手挂了个号。

程眠戴上口罩,压低鸭舌帽,靠着栏杆站那儿,不远不近。

在我的记忆滤镜里,他永远那副安静的样子。

安静杵在窗外,安静杵在屋里。

安静杵在雪地,安静杵在海边。

四年没见,像被暂停键卡住。

他瘦高的影子跟少年时代无缝重合。

一晃神,回到那个蝉声炸裂的下午。

他笔直杵在走廊,像根小白杨。

旧印花T恤掉色,牛仔裤泛白,脸和身材却顶配——

穷得叮当响,却又热血得要命。

我坐在落地窗后,拿笔描他晒在光里的胳膊和腿。

那天,他跨城找他爸,也就是我家司机老程,讨爷爷的住院费没成。

我甩给他一万块,让他给我当一天模特。

他点头成交。

镜头切到滑雪场。

那阵子程眠拼得很,滑雪教练、游泳教练、骑手、搬运工全上,只为付爷爷的账单。

我装不会滑,点名让他一对一。

他闷得要死,除了动作要领一句废话不聊。

临走那晚,他扛雪板进我房间,我借着酒劲贴着他耳朵问,想不想活得轻松点。

他皱眉,轻轻摇头。

拒绝得干脆。

转眼到那个暴雨夜。

他电话打进来:“戚小姐,你还想包我吗?”

我冲进ICU时,他弓着背,攥着天价催费单,靠着墙,像棵被雪压弯的树。

我想碰他,结果捞了个空。

慌乱里喊了声“程眠”。

终于抓到实体。

耳边传来陌生声音。

“没事,轻微脑震荡,回家躺几天。”

我脑子浆糊,条件反射:“明天还得摆摊卖鱼。”

医生:“不行,必须休息。”

我:“真不累。”

画面从糊到清,彻底醒了,发现自己躺病床上。

死死攥着的,是程眠的手。

我悄悄松开,场面一度社死。

4

吊瓶滴答滴答,像催命符。

王湉湉临时被节目组call走。

病房瞬间空荡荡,只剩我和程眠大眼瞪小眼。

秒针一格一格走,像在数我的尴尬。

我假装眩晕,翻身背对他。

背脊烫得像铁板烧。

我小声说:「我没事,你走吧。」

他冷飕飕回:「连句好久不见都懒得说?」

确实,寒暄是成年人最低成本礼貌。

「哦,好久不见,看你混得风生水起,就没打扰。」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风生水起了?」

我拽了拽被角。

「世界冠军加顶流,这配置还不够爽?地球top5%。」

他反问:「你呢,混得咋样?」

「还行,饿不死冻不着。」

空气突然安静,他闭嘴了。

临走他被护士认出,瞬间被小迷妹包围签名。

我趁乱溜了。

回到出租屋,朱阿姨在门口转圈。

「小栖!咋换衣服了?这logo闪瞎眼!」

王湉湉怕我着凉,硬塞给我的Gucci卫衣。

我瞎编:「路上遇到活雷锋借的。」

朱阿姨没深究,笑得见牙不见眼。

「快来吃饭!妹妹等你呢!我今天直播修眉赚了370!等粉丝破万你就别杀鱼了,专心画画!」

妹妹冲出来拽我手,自问自答小能手。

「姐姐你猜今天吃啥!」

「辣炒河虾!」

「妈妈下河捞的!」

我闭嘴没提撞车要赔三万,朱阿姨也默契不提房东催租。

5

凌晨一点,我从掉漆的抽屉里扯出那本白色封皮的账本。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名字,还清的用红线划掉,急用钱的旁边标了星星。

全是当年那场大爆炸里被烧伤的工友。

当年我爸在南城最大的化工厂当副总,爆炸后他背锅判了五年,家里赔到倾家荡产还不够。

探监那天他哭得像个孩子。

“栖栖,你m妹才初中,朱阿姨连Excel都不会,以后靠你了。”

“至于那些赔偿金,等我出来,爸再想办法。”

我攥着他冰凉的手说:“行。”

这几年我画稿卖光,存款清零,打三份工,能还一点是一点,可数字还是天文。

有人穷到揭不开锅,给我发微信都客气得像欠我钱。

也有人每周准时打电话骂我妈。

我正琢磨这周先给谁转账,陌生号码弹出。

接起来是程眠。

“戚栖,开门。”

他叫我名字那瞬间我心脏停半拍。

熟得发腻,又陌生得可怕。

“太晚了,改天。”

他说:“车灯报价出来了。”

“你微信发我就行,身份证在你那,我跑不了。”

他声音降到冰点:“你电动车不要了?”

月光惨白,程眠站在柳树下像拍杂志。

矜贵,冷淡。

和他脚边那辆掉漆的二手小电驴画风炸裂。

鬼知道怎么塞进他跑车后备箱的。

我抵着门没动。

“谢了,其实扔路边也没事,镇上夜不闭户。”

“所以车灯多少钱?”

他走近,影子罩住我整张脸。

压迫感太强,我往后蹭了两步。

他先盯我眼睛,又滑到我嘴唇:“你现在能转账?”

我卡壳,确实余额三位数。

在我的Excel表里,程眠的名字在第37行。

“再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还。”

程眠嗓音凉得像冰美式。

“或者换个玩法。

“记得第一次见面你玩那个直播挑战吗?一万块站一天。

“车灯三万,你陪我三天。”

6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我总算懂了程眠这句话背后的重量。

用他当年的方式,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三天,一场游戏……

喉咙瞬间干得发疼。

他冷哼:“别想多,我对你没兴趣。”

我绷紧的心一下子松了,点头:“行。”

三万块对如今的我来说,真不算小数目。

而且我不想因为这点钱,跟他没完没了地拉扯。

上车后,他油门踩到底,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冲到半山腰的别墅。

我认得这栋房子,从小院子望出去就能看见。

最早住的是个外国摄影师,空了两年,半年前有人买下,却一直没人住。

原来买主是他。

隔壁卖菜的小姑娘八卦过,说云弥是王湉湉的老家,两人准备在这官宣。

估计是为她才置办的。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两秒。

他回头:“怕了?”

我小声说:“王湉湉的衣服还在我那儿,得还她。”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总觉得不合适。

我想提醒他,他是有女朋友的人。

程眠推门进去,声音飘远。

“不用还,她那衣服多得是。”

我吸了口气,跟着他踏进别墅。

屋里空荡,半点人气都没有。

宽敞冷清的客厅里,他顺手拿起酒瓶倒了杯酒。

然后端着杯子走到落地窗前,看山下的灯火。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问:“你到底想让我干嘛?”

回应我的只有沉默。

我又问:“程眠,你到底——”

他:“把衣服脱了。”

我当场愣住。

当年我也这样,倒了杯酒,让他脱。

那天我替他付了67万手术费,他拎着行李按我给的地址找来。

是我的私人画室。

他局促地站在玻璃房里。

我拿着画笔打量他,说:“脱。”

他脸色惨白,一件件脱掉。

只剩内裤时,他攥紧的指节都发白。

我说:“继续。”

……

人生反转来得猝不及防。

那时候我绝对想不到,角色会彻底颠倒。

我尽量平静:“我们说好的,不——”

他语气依旧冷淡:“我说不动你,就一定不动。”

我:“那你让我脱干嘛?我缺钱,但三万块还不够我卖尊严。”

当年我让他脱,是为了画他。

他现在是为了羞辱我?

他走近我,贴着我耳边低声说:

“三十万,三百万,三千万呢?”

三十万够给王叔烧伤的女儿做修复手术。

三百万能让二十多个家庭缓口气。

三千万,能把我那本烂账撕掉大半。

我没再废话,直接开始解扣子。

7

我忍不住想,当年程眠在我工作室一件件脱衣服,是不是也这心情?

那两年我画了他一堆速写。

有穿的,也有全裸。

我对画他上瘾,场景、画风、姿势、情绪全换着来……

我描他肌肉的走向,描阳光里爆棚的雄性气息。

描少年感里的愣头青,也描成年男人的火力全开。

最开始他别扭得要命,后来随我去了。

只要我想画,打一通电话他就到门口打卡。

有空我就带他去全球打卡。

去瑞士滑雪,去斐济追海豚,去埃及跳伞,去京都听雨……

每站都留下让我想裱起来的画。

我们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但始终没上床。

我可不是什么禁欲系圣父。

替他付医药费,只因为那点零花钱对我来说九牛一毛。

没越界,开始是怕灵感被打断,后来——

后来为啥,我也说不上来。

我们这种诡异的关系维持了快两年。

外人都觉得我在养鱼,还玩得很野。

连我那个常年隐身的老爹都拐弯提醒我别太疯。

可我真的只是在画他。

虽然偶尔操作炸裂,虽然有几张图十八禁,但核心还是画他。

第一次破戒,是看完他的游泳赛之后。

那天路过他学校,临时起意进去看看。

刚好赶上大学生游泳联赛。

我进门那瞬间,电子枪砰地一声。

程眠在第四道,像鱼雷一样扎进水里。

他青筋凸起,背肌绷成钢板,一路狂飙,荷尔蒙爆表。

比赛完他裹着毛巾朝我走来,水珠顺着背肌往下滑。

我指尖直接过电。

结束后我把他拐到酒店套房,让他站花洒底下。

我支起画架,蘸颜料就开干。

他看着我,眼神又乖又懵,像刚淋雨的小狗。

跟白天摘泳镜呐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完全两个画风。

某种开关被啪地摁开。

空气里的暧昧值瞬间拉满。

我甩了笔,抬手摸他脸,勾住他脖子……

嘴唇差点贴上时,他轻轻别开了头。

我当场清醒,眼神瞬间结冰。

8

那天之后,我和他直接冷场,微信都没响过。

国庆他发消息:选进国家队,要去北疆封闭训练一阵。

我回:牛逼,恭喜。

他问:能见一面不?

我把手机扔床上,开了一周画油画模式。

全翻车,没一张能看。

还是决定去见他。

夜里我俩并排坐在CBD楼顶边缘,吹风发呆。

程眠以前问我:你怎么老画我?

我怼他:画到你审美疲劳就换人了。

他垂眼:行,懂了。

我没说,其实我根本画不够。

没人像他,光站着就让我灵魂打颤,灵感直接爆表。

楼顶的风把刘海吹成条形码。

他的侧脸像AI建模的高定脸。

他先开口:上次我怂了,对不起。

我笑:感情这东西讲究双向奔赴,你不乐意我绝不硬拉。

话还没说完,他嘴唇就贴上来了,生涩又慌乱。

他小声问:你会来北疆探班吗?

我盯着他,看不出是怕我拒绝还是别的。

就像后来在雪屋里,他掀衣服露出人鱼线,拽我手往他身上按,紧张又决绝。

无所谓,答案不重要,我知道我要啥。

我单手托住他的脸,贴着他耳边说。

睁大眼,这才叫接吻。

9

集训期间,我直接窝在北疆一间玻璃雪屋。

画雪峰,画冰河,画野马,画雾凇。

可无论涂啥,都越看越烦。

意大利画商在线吐槽:「Qi,画面漂亮,灵魂欠费。」

我当场摔笔,暴躁值拉满。

一个踉跄,脚腕咔地一声。

给程眠发消息,已读不回。

他课表爆雷,假期随缘,指望不上。

只好摇北疆姐们,让她摇个靠谱护工。

她秒回语音:「收到,立刻安排。」

结果她摇来一个斯拉夫脸男模。

程眠顶着风雪推门那刻,男模正对着视频托我脚学正骨。

他一句没问,直接蹲地给我冰敷。

夜里,壁炉边,三人端着保温杯,眼神乱飞。

我开口:「这是我新护工。」

程眠低声:「看着像走秀退役。」

男模挑眉:「护工也有颜值门槛,别歧视。」

接着放电:「Qi,我今晚打地铺你房间,方便夜护。」

程眠把杯子砰地一放,气压骤降。

「你,客厅沙发。」

夜深,程眠搬被子在我床边铺床。

我们之前合租画室,挤沙发是日常。

有时画到断片,直接倒他怀里睡死。

姐们来电:「护工弟弟香不香?」

我:「脸和身材确实顶配,可我真瘸了。」

帅归帅,除了撩啥都不会。

挂电话,程眠闷声:「明天让他撤,行不?我批了一周假,能伺候你。」

我托腮笑:「怎么,酸了?」

他不回,突然起身,边走边脱T,光着上身逼近。

「戚栖,他那身材,够我打的吗?」

又抓我手按他腹肌:「有料没?」

我对他的身体比画纸还熟。

每块肌理的走向,我闭眼都能描。

可这样赤诚的触碰,头一回。

他体温高得烫手,呼吸像刚跑完八百米。

我仰脸:「程眠,你清醒吗?」

他指尖抖着描我唇线,嗓音发哑。

「我在撩你,勾引你……」

话音一落,空气直接起火。

我轻咬他指尖,他猛地抽气。

接着一个莽撞的吻砸下来,像暴风雪。

差点缺氧。

喘息间,他手往下滑,被我扣住。

「程眠,外面还有观众。」

他贴着我耳:「那就明天让他走,好不好?」

说实话,那晚谁先动的手,真分不清。

毕竟我留男模,就是想看他炸毛。

10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在不认识的房间。

黑白极简,冷淡得像样板间。

屋里除了我,连只猫都没有。

我盯着天花板放空,心想怎么又梦见那间雪屋。

这几年我拼命屏蔽回忆,可只要撞见程眠,碎片就自动播放。

我抱着被子,昨晚像断片,只剩茫然。

在他月光一样的注视里,我一件件脱掉衣服。

他站着看戏,脸上没有报复,也没有欲望。

眼神空得能穿墙,好像我是一件家具。

我努力回忆当年他脱衣服时我的表情。

对了,也是这种看家具看展览品的冷漠。

脱到只剩内衣时,他放下酒杯。

我指尖勾下肩带,他忽然转身,嗓子发哑。

“可以了。”

说完就走,连门都没摔。

半小时后,来了个生面孔,教我智能家居用法,说让我住三天。

我问:“三天?”

她说:“程先生交代的。”

于是我久违地泡了热水澡,陷进两米大床。

这三天我彻底躺平。

吃了睡睡了吃,像度假又像隔离。

最后一天早上,身份证躺在枕边。

不知道是他还是管家放的。

意思是陪三天三万,账已结。

我拿起身份证,盯床头他的证件照。

表情平静,像没风的水面。

他还是拗不过自己,干不出多狠的事。

11

之后的几天,日子像复制粘贴。

我照旧凌晨出摊,深夜收档,守着鱼腥味。

蹲在菜市场里,我低头刮鳞,心里算老爸还剩多少天能出来。

一道比阳光还亮的男声劈头问:“草鱼怎么卖?”

我一抬头,看见顶流爱豆卢佐,外加几台怼脸的摄像机。

他后头不远处,程眠站得笔直。

程眠望着我,眼神像第一次见。

卢佐笑得比灯牌还闪,等我报价。

我秒懂:综艺做任务。

我张嘴就来:“八百一斤。”

他当场炸毛:“你刚才二十卖给大爷!”

我怼回去:“爱豆和退休老人收入差几条街,鱼价当然分档。”

卢佐小声吐槽:“姐,你这心比秤砣还黑。”

我挑眉,懒得回。

程眠开口:“钱没带够,这样,我们替你卖一天,换两条鱼。”

卢佐瞳孔地震:“卖一天?才给两条??”

程眠点头。

我把杀鱼刀递过去。

他接刀,刮鳞掏腮,动作一气呵成,我顺手递塑料袋,他装好内脏。

全程默契得像排练过,卢佐看得下巴掉地。

“哥,你俩以前搭档卖鱼的吧……”

听见这句,程眠刀锋一顿。

我也愣了半秒。

当年他炖鱼汤,我趴料理台递刀递勺递盐,一模一样。

被卢佐一语戳破。

夜里,菜市场小妹尖叫着冲进我出租屋。

弹幕刷屏骂我冷血。

“这摊主竟然让世界冠军杀一整天鱼!”

“程眠为了给甜甜煮鱼汤也太卑微了。”

合着是为了王湉湉那口汤。

我默默滑着支付宝暴涨的余额,算完流水,在白皮本子上标记,给最缺钱的几位各转一千。

12

刚挂了电话,节目组催我送鱼。

他们晚上要加餐。

我喊上菜摊小妹,一起杀到郊区院子。

远远就看见程眠和几个明星围坐小桌,气氛嗨爆。

他们嘴里不停蹦出程眠和王湉湉的名字。

王湉湉的笑声甜得发齁。

我低头点钱,卢佐那边突然炸。

他冲王湉湉嚷:「你说了不算,得让路人评。」

又朝我吼:「卖鱼那俩姐姐,来评评谁最帅!」

菜摊小妹先冲过去,翻白眼:

「谁是你姐姐,我比你小好不好。

「还有,程眠最帅,360度无死角!」

她是程眠铁粉,天天给我转播他的战绩。

什么破纪录、拿金牌、接代言,她倒背如流。

她当然站程眠。

大家爆笑,王湉湉也乐:「卢佐,认命吧,别挣扎了。」

卢佐不服,凑到我面前。

「你评,我跟程眠谁帅?」

他背对大家,冲我疯狂眨眼求支援。

程眠远远坐着,没看我。

余光里,他端起杯子,却没喝。

卢佐盯着我等答案。

我停了两秒,给他面子:「你更帅。」

我转身拎起竹篓,直接出院。

身后好像有杯子碎了,但跟我无关。

这场热闹的梦,本来就不属于卖鱼的我。

13

可偏偏网线把我拽进了热搜。

我镜头不多,弹幕却把我刷成顶流。

,还有隐藏技能吗?五千一天,继续面瘫就行。

我领了个彩蛋,给嘉宾画他们的“破防瞬间”。

第一位是卢佐,一上来就彩虹屁:姐,您会片鱼还会构图,开挂吧?

画完他继续输出:妈呀,这笔触,姐您师从哪位大神?

我淡淡回:耶鲁艺院。

他当场掉线:那您现在……在菜市场片鱼?

我挑眉:怎么,小镇片鱼丢人?

他赶紧摇手:不是不是,就是觉得有点大材小用。

我懒得回,直接带他逛gai。

小学围墙上,是我带学生涂的巨幅涂鸦;油纸伞店,是我给老板画的樱花伞面;扎染坊,是我跟师傅搞的赛博蓝印花;养老院墙上,是我按老人描述复刻的青春照。

我说,卖鱼是饭碗,画画是灵魂,不冲突。

卢佐终于认真:姐,你是真酷。

节目直播一结束,卢佐的假笑变真香,开始跟我称兄道弟。

其他嘉宾,包括甜妹王湉湉,也一口一个“老师”。

只有程眠是例外。

录制的几天,他见我就拐弯。

我前脚进厨房,他后脚去喂鸡。

我礼貌say hi,他点头当打卡。

生活教我——

别内耗,快乐第一。

所以我没空emo,只想多带他们打卡小镇隐藏副本,拉点赞助,再给自己攒点首付。

14

给王湉湉画她的高光瞬间那天,是个阳光炸裂的午后。

我拎着干洗好的Gucci,她抬手勾笑,说直接送我。

程眠说得没错,她确实不缺这一身行头。

我们搬俩折叠椅坐小院树荫下,没人打扰,只剩摄像大哥咔咔干活。

王湉湉的开场白,是个灵魂拷问。

“你弄丢过谁吗?”

我明白,她没真等我回答。

“我弄丢过一个超重要的人。

“小时候我从云弥被拎到东北,在那碰到个哥,我们铁得很,他带我滑雪、抓鱼、漫山遍野撒野。

“后来家里又把我打包出国,跟那哥直接断联。

“本以为此生不见,结果世界高山滑雪锦标赛撞见他,那一刻我能记一辈子!我激动得把原本送闺蜜的花塞他怀里了。

“你能帮我复盘那画面,画出来吗?”

我点头,开画。

画完她冲过来一看,惊叫:“神还原!像素级复刻!”

我没吭声,那场面我脑内高清回放,自然画得带滤镜。

我家出事那会儿,程眠在国外冲金牌。

离北疆雪屋那晚的暧昧,才过去俩月。

深夜电视直播里,我瞄到他夺冠。

屏幕里,程眠跟队友击掌、熊抱。

一个陌生妹子,抱着花冲向他怀里。

程眠表情先懵后笑,嘴里叭叭说啥。

跟我在一起的他,永远丧着脸。

而镜头里的他,笑得像开了十级美颜。

王湉湉盯画几秒,忽然转头。

“你连我跟阿眠那天穿啥都记得?”

我说:“那场比赛我蹲直播,中国首枚高山滑雪大满贯,想忘都难。”

“记忆这么变态,你是阿眠死忠粉吧?”

我思考两秒,答:“我就爱看滑雪。”

收画笔颜料准备撤,旁边工作人员叽叽喳喳,猜王湉湉这算不算官宣。

一个说算,一个说悬。

“你见过谁家CP单方面官宣的?”

“万一明天程眠录难忘瞬间,也提王湉湉呢?”

“那绝壁官宣。”

“节目直接爆热搜。”

“程序员连夜加班预定。”

我背上颜料箱和画板,闪人。

夜里,我躺小院摇椅看星星,半山别墅灯刷地亮起。

我默默盯着,朱阿姨出来给我披外套。

“小栖,咋了,录得不爽?不爽咱撤。”

我摇头笑:“爽得很,日薪五千呢。”

15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踩着晨光就溜进了画室小院。

程眠比我更早,四仰八叉躺老槐树下的藤椅里补觉。

我蹑手蹑脚进门,像做贼一样把画具排排摆好。

节目录了这么多天,程眠基本把我当空气。

于是我自动开启透明人模式,连呼吸都调静音。

可他还是被吵醒。

倒水声哗啦,我吨吨吨灌两口。

我没回头,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像被冷暴力雷达锁定。

挤颜料的时候,卢佐闻着味儿就来了。

这两天他闲得长蘑菇,就差没给我安追踪器。

前天节目组搞了个土味双人拔河。

卢佐缺队友,直接把我拎走凑数。

我俩刚赢过菜鸡组,转头就得硬刚程眠和王湉湉。

本来必输局,毕竟程眠那身腱子肉不是摆设。

他什么爆发力,我比裁判都清楚。

结果对面突然有人手滑,我直接和卢佐滚成麻花。

卢佐这社牛当场戏精上身,虚搂着我嚷:「姐姐,原来你素颜这么能打?」

从此他就跟502似的甩都甩不掉。

现在他围着我嗡嗡转,一会要拜师学画,一会让我当他经纪人兼御用美工。

「你舍不得云弥?我直接把工作室扛过来!」

我:「我连经纪约长啥样都没见过,就会画两笔和刮鱼鳞。」

「不会?我让我那金牌经纪人给你开私教课!」

我:……

卢佐突然朝程眠开炮:「哥,大早上就灌酒?怕不是等会要表白先壮胆吧?」

我抬头一看,程眠居然真在吹瓶。

官宣恋情还要提前喝酒打草稿?

卢佐嘴炮输出,程眠闷头干杯。

这酒是前几天我拖卢佐去农户家,大爷塞的土烧,不知道怎么进了程眠的胃。

我支好画框调好色,连劝带哄把卢佐往外赶。

卢佐临走还皮:「哥,我围观女神画画不碍事吧?」

程眠撂下酒瓶:「三天前你还管人叫母夜叉,现在改口叫女神?」

卢佐当场炸毛。

「哥你别造谣!我啥时候说过这屁话?」

程眠顶着张冷脸,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赏。

卢佐灰溜溜走人,凑我耳边嘀咕:「姐别理他,他最近更年期提前,看谁都欠他钱。」

人刚走,程眠又咕咚灌了两杯。

我安静如鸡坐着,等他发任务。

结果他一言不发,突然起身把直播镜头咔了。

几步逼到我面前,单手把我连人带椅圈住。

我懵着仰头,他弯腰凑近,呼吸全喷我耳后。

「挺能耐啊,三天就让卢佐满世界喊你女神。」

「都混到菜市场卖鱼了,还不忘撩小鲜肉?」

我:???

我偏头想溜:「你喝假酒了?犯什么病?」

他直接把我按回椅子,贴着我耳廓用气音开麦。

「图钱是吧?」

「他能给你的,我翻倍。」

「要流量要票房要版权,随你挑,我比他更专业。」

「戚栖,你明明清楚,我才是顶配。」

16

我清楚吗?

或许,我心里是明白的。

起码,分手那天,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夺冠第二天,飞机刚落地就冲到我工作室。

结果撞见我正给那斯拉夫模特写生。

模特几乎全裸,懒洋洋躺在我那张丝绒沙发上,那张只给他躺过的沙发。

程眠愣在门口,像被定住,脸色惨白。

我手没停,继续调色。

他眼眶通红,凑近我,哑声说:「你要画别人,我理解,没关系。你看我夺冠了吗?我——」

我眼神死寂,直接打断:「程眠,我烦了。」

甩给他一张转账截图。

「这是你打给我的钱,总共二十六万。」

大部分,都是他比赛奖金一点点攒的。

「剩下的不用给了,本来就是你当模特的工钱。」

他捏着那张纸,低声重复。

「模特……」

他指尖最后一次蹭过我的侧脸,眼神碎得彻底,指尖一路往下,停在我胸口。

「戚栖,你这里,是不是空的?」

我没吭声。

我永远记得,他摔门时那副狼狈样。

所以,我能懂他的冷淡,他的反复。

当初我分手捅他最狠,他一句重话没回,甚至第二天把剩下的四十一万也打给我。

——鬼知道他怎么凑齐的。

遇到前任这种烂人,他已经够克制,够体面。

现在,是喝多了,才说疯话,才失控。

我冷声提醒:「程眠,你醉了。别忘了,你现在有女朋友。至于卢佐,我跟他怎样,轮不到你管。」

程眠这才松开我,退后两步,低声说:「轮不到我管,对,你说得对……」

这时,导演在外头喊:「直播怎么黑了?麦也断了?」

卢佐的声音跟着冒出来:「漂亮姐姐,你还好吗?要不要我进来?」

17

程眠转身,推门出了院子。

“抱歉,吴导,刚才蹭到线了。”

“给我十五分钟,等我回来再开拍。”

回来时,他的脸干净了不少,像是刚用冷水冲过。

他礼貌地跟我道歉,坐回藤椅,说可以开始了。

说话的工夫,他已经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冷淡的,客套的,平静的,跟刚才判若两人。

我有点懵。

他要官宣恋情了吗?

他开口讲述。

“我不想画某个瞬间,我想让你帮我画一个人。

“我人生里所有的高光时刻,几乎都绕不开她。”

耳机里导演插话:

“程眠,你这是要公开恋情?”

又听导演喊人:“告诉宣发组准备,今天直播要炸,王湉湉结束单采立刻过来。”

程眠皱眉,摘下耳机,继续说。

“她曾经是我唯一的光。

“她是玫瑰,是松柏,是带刺的藤蔓,复杂得要命又迷人得要死。

“她教我爱,也教我恨,教我期待,也教我绝望。

“她既狂又静,既放又收,既坏又好,既热又冷,既可爱又可恨……好话坏话都能往她身上套。

“她让人爱恨交织,高兴时像在云端,疼时像内脏被火烤,她却云淡风轻,毫不在乎。

“我是沙漠里等她的那只狐狸,她却是连玫瑰都不管的小王子。

“她从没把我当回事,可能她根本就没长心。”

他移开视线,不再看镜头,而是死死盯着我。

“可就算这样——

“就算这样!我还是发疯一样、无可救药地——”

我攥紧画笔,指尖发白。

程眠低声补完:“爱她。”

镜头对着画布,五分钟过去,我一下没动。

全场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这哪是官宣,跟王湉湉一点边都不沾。

耳机里导演喊:“太炸了!没事,热度冲顶,画师别停,按他说的画。”

我抬笔又放下,反复几次。

导演:“难就画抽象点,走情绪流。”

在程眠的注视下,我深呼吸几次。

最后我起身,扯掉耳机。

我想起第一次见他的夏天,想起他冒雪来找我的冬天。

想起他半夜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想起他每次看我的眼神。

想起他生涩却滚烫的吻,想起他崩溃又绝望的眼睛。

被我压了多年的记忆和情绪瞬间决堤,把我整个人吞没。

他连拿冠军那几天,我刚从父亲的看守所出来。

雪山顶,他像鹰一样冲线,雪浪翻涌,漂亮得晃眼。

他举着金牌,笑得张扬。

那种自信和耀眼,刺得我眼睛疼。

我忽然发现,我和他之间隔了整个银河。

离开我爸,我什么都不是。

从小被宠大,没吃过苦。

国外混了个艺术硕士,自称艺术家却拿不出像样的作品。

靠我爸的关系办过几场展,画却没卖出几张。

而程眠,他什么都没有,却拖着病重的爷爷一路杀到山顶。

我的世界塌了。

他的世界全是鲜花和掌声,很快会有配得上他的女孩站在他身边。

而我,我爸在坐牢,后妈娇气,弟妹还在上学,债堆成山。

我没资格把一个好不容易走出黑夜的人再拖进泥里。

我也没信心他会为我踏进这片沼泽。

所以,在他甩我之前,我先逃了。

我扔了笔,直接用手蘸颜料。

我疯了一样往画布上砸颜色。

画他,画我。

画过去,画现在。

画命运的玩笑,画自己的胆小。

画到忘了时间,忘了自己在哪,忘了一切。

不知道画了多久。

画完,我满脸泪,手上全是颜料,瘫在地上。

18

热搜挂了好几天,全是那幅画和那场直播。

艺术区UP主挨个开扒我的笔触,按程眠的爆料逐格解说。

网友的键盘海啸随之杀到。

他们掘地三尺,要揪出那个把世界冠军PUA到崩溃的神秘女。

答案明摆着,不可能是国民甜妹王湉湉。

她亲自上线开麦:「早讲过八百回,我跟阿眠纯友谊,你们偏不信。青梅竹马就必须恋爱?常见面就是地下情?互相珍惜就得官宣?」

程眠古早微博、旧采访被连夜翻烂。

众人很快锁定一个关键线索:数字7。

每年元旦,他准点发一张水印贺图,落款永远是:「新年冲鸭,7。」

连发六年,一次不落。

他比赛穿的雪服,左胸统一绣着大大一个7。

公益捐款也魔性,金额全是7的倍数。

于是网友把生日带7的女明星全撸了个遍。

紧接着,有人把枪口转向我。

王湉湉第一个确认是我。

她堵到我,收起甜笑,一脸严肃:

「其实我也不敢肯定是你。

「那天你撞车,阿眠在驾驶座手抖成筛子,喘得跟破风箱似的。嘴硬说要送你去医院,到了又催我给你找干净衣服,那一刻我秒懂。

「这几年他满世界飞,就为了逮你。听说你在云弥,立马在山腰租别墅,又砸钱塞你进综艺。好不容易见着,却怂得不敢往前一步。

「我不懂,他那么狂的一个人,怎么到你这就自卑成狗。也不懂当年到底多大点事,能让你说跑就跑。如果只是叔叔那档子事,你对他该多点信心吧。

「除了生死,其他都是擦伤。有难就一起扛,真不爱了也给他个痛快话,好让人死心。

「我试探你无数次,实话说,我真看不懂你。你想要啥,只有你自己门儿清。」

话落,她转身就走。

直播画完那刻,程眠望着我,眼底碎成渣。

我脑子乱成毛线。

他等的那句答复卡在嗓子眼,死活吐不出。

牢里的老爸,压身的巨债,一切照旧。

我凭啥给他回应。

最终他扯了个笑,转身出院子。

那天,白皮本上所有债主齐刷刷发消息:款到账,债结清。

我愣住,想起别墅那三天,被收走的身份证。

我默默把本子上的名字全划掉,在最后一页添上:

【程眠,四千二百三十一万八千。】

得还多少年啊?

十年?二十年?鬼知道。

我和程眠默契断联。

他最后一条微博,只@我。

【@程眠V:别脑补,老子没被PUA。那晚直播纯是喝大后的怨夫发言。占用公共资源对不住,散了吧,都给我开心点。】

发完这条,他像蒸发一样,媒体再挖不到半点踪迹。

有人说他退居幕后。

有人说他扎进深山老林做公益去了。

19

两年后,我蹲在那不勒斯机场,等飞机。

玻璃墙外飞机起起落落,我心里轻到飘。

三十分钟前,我刚把程眠替我垫的债全打回他账户。

一半来自卖画的钱,一半来自我爸的辛苦钱。

十八个月前,老爸提前出狱。

听说赔偿早结清,他叹口气:「画里那小子?好崽子,你们……总之,咱不欠他。」

钱赔光了,人脉还在,老爸立刻开新公司。

他挨家挨户跑那些受害工友的家。

家里有难的,他记下,回头补;愿意再跟他干的,直接安排岗位。

他说,法院判的数目能清,命和疼永远还不完。

得拿余生慢慢还。

我的画能涨价,全靠那档节目。

当时那幅画爆了。

网上全是解析我画风、深挖我灵魂的视频。

之前把我拒之门外的画商排队道歉,求我把画卖他们,说别人出多少他们双倍。

连我扔在海外画廊吃灰的旧作也被抢光。

有人连夜飙车去云弥,把我画室角落那堆三百五一幅的风景画扫走,最高炒到六位数。

唯一一张程眠的公开画像,是当年别墅走廊里他像白杨一样站着的那张。

虽然侧脸模糊,也够大家脑补。

画被匿名大佬天价秒走。

这次出国,就为了取回我寄存在这边、绝不卖的那批画。

程眠的画。

候机区空荡荡,没几个人。

卢佐电话杀进来。

「我漂亮的经纪人姐姐,啥时候回国?有个超炸的电影本子《沙漠荆棘》,快回来帮我撕资源!」

我笑出声:「别乱喊,我不是你经纪人,也撕不动资源。」

「我不管,你先看我发你的资料,王湉湉说这事只有你能搞定。」

挂电话,开邮箱收附件。

看得一头雾水,飞快往下拉,直到——

投资方名单里跳出程眠两个字。

他回来了。

20

我正对着他的名字发呆,旁边的女生猛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尖叫。

“你是画家戚栖,就是程眠脑子里那个7,对吧!”

程眠和王湉湉,一个是体育圈的顶流,一个是娱乐圈的糖精,在节目组里都是C位。

“(我”她继续小声:“答案全在你那副《她》里,没人能画出那种感觉,除非当事人。”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等她接着爆。

她直接抓住我手:“其实大家都押你,我也百分百确定!我就想知道,你心里有没有他?”

她盯着我,又问一次。

“我觉得肯定有,可我不懂,他都卑微成那样了,你怎么还不动心?”

为什么……

当然得先把债还清。

就像他当年干的那样。

只有钱包独立,互不相欠,才能挺直腰板说,爱出于本心,跟钱没半毛钱关系。

我从包里抽出一张个人画展门票,塞给她。

票根上印着一行英文:“Lovedidn'tmeetheratherbest,itmeetherathermess.”

人站在高光里,收获崇拜、点赞、追捧都简单。只有在你烂泥里打滚、最丑的时候还不离不弃的,才是真爱你的灵魂。

我说:“下个月开幕,你去看看,也许能翻到答案。”

这次展览,叫《画他》。

所有和程眠有关的画,都会挂出来。

当然,全裸的那几张除外。

有当年现场画的,也有后来靠记忆补的。

加上刚取回来的这批,一共179幅。

女生激动到破音:“啊!啊!!!是我猜的那样吗?他知情吗?他会来吗?”

我望向窗外,嘴角上扬:“我赌他会。”

来源:安逸雪梨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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