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玩弄过的奴隶翻身后,他将我抱上龙椅,目光疯狂又虔诚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28 21:59 1

摘要:我曾将一名卑贱的奴籍少年视作玩物,肆意折辱。可世事难料,再相逢时,那个曾在我掌心下苟延残喘的人,已摇身变为执掌南渊、权倾天下的帝王。

我曾将一名卑贱的奴籍少年视作玩物,肆意折辱。可世事难料,再相逢时,那个曾在我掌心下苟延残喘的人,已摇身变为执掌南渊、权倾天下的帝王。

为求娶我皇妹黎绾为后,他竟不惜耗尽半国国库,将世间稀世珍宝悉数化作聘礼,堆得满宫流光溢彩。黎绾攥着一支缀满明珠的凤钗,在我面前扬着下巴,语气里满是炫耀:“阿姐,我还得谢你当初对他的怠慢。若不是你把人逼到绝境,我哪有机会在他最难熬时递上一份暖意?如今这帝王独宠,本就是我应得的。”

我望着她眼底藏不住的得意,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 她哪里知晓,上官墨那副温文尔雅的皮囊下,藏着怎样偏执狠戾的本性。

后来迎亲那日,西洲皇宫本应红绸漫天、喜气洋洋,却被上官墨的铁骑踏碎了所有热闹,染成一片血色。他踩着尸山血海朝我走来,将我稳稳抱上那至高无上的龙椅,眼底翻涌着疯狂与虔诚:“霜霜,这万里江山,我替你打下来了。用它做聘礼,你可喜欢?”

西洲皇城门外的青砖地,寒气透过衣料直往骨头里钻。我与几名宫人被粗绳紧紧缚住手腕,被迫直直跪在地上,身后是握刀肃立的侍卫,冰冷的刀锋泛着慑人的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划破肌肤,取走我们的性命。

不远处,我的父皇与皇妹黎绾端坐于鎏金銮驾之中,身后跟着满朝文武,众人皆屏息凝神,等候南渊帝王的驾临。这般兴师动众,一来是南渊国力强盛,西洲不敢有半分怠慢;二来是上月西洲遭邻国大军压境,濒临亡国之际,是南渊无条件出兵相助,才解了燃眉之急。

更重要的是,这位南渊皇帝竟愿掏空半国财富,亲自登门送聘,只为求娶皇妹黎绾。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远处官道上传来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地面微微发颤。官道两侧的百姓与官员纷纷跪地叩拜,“吾皇万岁” 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父皇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銮驾旁,拱手寒暄:“南渊皇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隔着层层人群,一道清冽却带着压迫感的声音传来,掷地有声:“为求娶心爱之人,这点辛苦算不上什么。”

父皇朗声大笑,顺势将站在身后的黎绾往前推了推。黎绾今日身着绣满鸾鸟的华服,裙摆上的金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活似一尊神女。她缓缓摘下脸上的白纱,露出温婉动人的面容,屈膝行礼,声音柔婉:“绾儿见过南渊皇。”

南渊皇在马背上微微颔首,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了远处跪地的我们身上。父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连忙赔笑着解释:“这是寡人为南渊皇准备的薄礼 —— 都是些曾对您不敬之人,望您能消气。”

挡在前方的大臣们纷纷退开,我的目光与马背上的人隔空相撞。那一刻,我浑身僵住,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 那个曾被我踩在脚下、任我随意折辱的奴隶上官墨,如今竟真的成了南渊的帝王。

他身着玄色战甲,身姿挺拔如青松,再无半分当年的孱弱与怯懦。丰神俊逸的脸上覆着一层肃杀之气,唯有看向我的眼神,像一头蛰伏已久的饿狼,带着不加掩饰的狠戾与占有欲。

我下意识地蹙紧眉头,眼底掠过一丝嫌恶。

上官墨见状,肃杀的脸上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清晰地穿透人群,落在我耳中:“昭悦公主,别来无恙?”

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今日我绝非来与他叙旧的。父皇为了向他示好,特意抓了一批当年苛待过他的人 —— 至于抓得全不全,根本不重要,只要有我这个当年最骄纵、也最敢欺负他的 “废公主” 在,便是最好的 “诚意”。

上官墨就那样坐在马背上,冷眼看着这场荒诞的 “献礼”,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跪在我身旁的宫人被侍卫粗暴地揪住发髻向后扯,迫使他们仰起脸,眼底的绝望与恐惧一览无余。紧接着,锋利的刀刃划过脖颈,鲜血瞬间溅落在青砖上,染红了一片地面,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跪在最中间的位置,清晰地听见宫人们嘶哑的呜咽,还有刀刃入肉的闷响,每一声都像锤子般敲在我心上。身后的侍卫离我越来越近,刀尖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让我心头发颤,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冰凉的长刀架上我脖颈时,我像极了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就在刀锋即将划破皮肤的瞬间,一柄匕首突然破空而来,“当” 的一声脆响,打落了侍卫手中的长刀,刀刃擦着我的耳侧飞过,带起一缕发丝,落在地上。

我吓得浑身发软,直直倒在地上,冷汗浸湿了后背。抬眼时,才发现上官墨不知何时已骑马来到我身前。他弯腰,用冰凉的剑柄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当看到我眼角未干的泪珠时,眸底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这就吓哭了?倒是比当年有趣些。”

随即,他转头看向一直冷眼旁观的父皇,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见面礼’我很喜欢,可若是只能看一次,未免太可惜了。”

父皇立刻露出了然的笑容,满脸谄媚地说道:“不过是些贱籍之人,南渊皇想怎么处置,全凭您的心意。”

轻飘飘一句话,便将我从曾经金尊玉贵的公主,贬成了任人宰割的 “贱籍”。我攥紧掌心,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 原来权力竟这般好用,能轻易决定人的生死荣辱,只可惜,我如今早已没有资格拥有。

父皇引着上官墨入宫,马蹄声从我的身边踏过,卷起一阵风。方才被割断的那缕发丝在空中飘了飘,竟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接住,小心翼翼地收入了袖中。

人群散去后,我挣扎着起身,跪了太久的膝盖早已麻木,每动一下都传来刺骨的疼痛。可还没等我站稳,一只绣着缠枝莲的锦鞋突然狠狠碾过我的手背,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仰头望去,果然是黎绾。她像是刚察觉般,慌忙收回脚,脸上满是故作关切的心疼:“阿姐,你的手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方才没看清。”

“矫揉造作,给谁看?” 我冷眼看着她,语气里满是嘲讽,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她身边的侍卫千升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扬手便要朝我扇来一记耳光,厉声呵斥:“不知好歹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敢这么跟公主说话!”

我躲闪不及,脸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开来,嘴角也溢出了血丝。

黎绾看着我狼狈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她俯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阿姐,做阶下囚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后悔当初对上官墨那般狠戾了?可惜啊,现在后悔也晚了。”

她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得意,仿佛在炫耀一件稀世珍宝:“不过我还得谢谢你 —— 若不是你把他逼到绝路,我哪有机会在他最难时递上一碗热粥、送上一件棉衣?如今这份帝王专宠,本就是我应得的。”

我抬眸望着她志得意满的样子,只觉得荒谬至极 —— 她竟真以为,上官墨对她的 “好”,是因为当年那点微不足道的 “雪中送炭”?她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心里,藏着怎样扭曲的执念,他所做的一切,从来都不是为了她。

我与上官墨的初遇,是在六年前。那时我还是西洲最受宠的昭悦公主黎霜,母亲是当朝皇后,外祖父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在这皇宫里,我便是说一不二的小霸王,宫人敬畏,连皇子公主们都要让我三分。

唯独十三岁那年,在皇家斗兽场,我撞见了仍是奴籍的上官墨。那时他才十五岁,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身上穿着破烂的囚服,却在与猛虎的搏斗中活了下来,甚至反杀了那只凶猛的凶兽,站在血泊中,眼神里满是不甘与倔强。

我像发现了新奇的玩物,当即指着他,对身边的侍卫说:“把他带回去,做我的奴才。”

我自认那时语气已经够温和,可上官墨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啃手里那硬得能硌掉牙的馒头,仿佛没听见我的话,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无视我。我一时恼羞成怒,拿起腰间的鞭子,快步上前,一把打掉了他手里的馒头,厉声吩咐侍卫:“把他带回宫,好好调教!我倒要看看,他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可他性子本就刚烈,骨子里那股不服管束的劲儿藏都藏不住。任凭侍卫们用尽手段惩戒,他脊梁骨始终挺得笔直,半分不肯妥协。偏偏他这副宁折不弯的模样,反倒勾起了我心底的好胜心 —— 我倒要试试,这匹无人能驯的野马,能不能栽在我手里。

为了磨平上官墨的棱角,我用了熬鹰的法子。饿他三餐,任寒风吹透单薄囚衣,一点点耗损他的锐气。直到他被折腾得面色惨白、连站立都需扶着墙,看向我的眼神才终于褪去最初的桀骜,多了几分迫不得已的顺从。

我以为他总算肯低头,便捏着只油亮喷香的鸡腿逗他:“小奴隶,叫一声主人,这鸡腿就归你。”

可他骨子里的狠劲哪会轻易消散?竟像头被逼到绝境的狼崽子,突然扑上来,狠狠咬住我的手腕。我自小在蜜罐里长大,哪受过这般疼,又气又恼,当即命人把他拖进暗室,不仅断了饮食,还加了三十鞭刑。

就这么耗了整整一个月,他才终于撑不住,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低低唤了声 “主人”。

我像得了稀世珍宝般欢喜,此后日日带着他在宫里闲逛。但凡遇上敢惹我不快的人,便让他去教训。宫里人私下都叫他 “公主的狗”,如今回想起来,倒也没说错。

后来我才发现,他不仅拳脚厉害,竟还识文断字,连那些晦涩难懂的课业,他都能帮我梳理得明明白白。我对他愈发 “偏爱”,允许他进寝殿伺候,有时兴致来了,还会留他在殿里过夜。

这般看似安稳的日子过了三年,直到某天,我才察觉他看我的眼神变了 —— 那里面藏着我看不懂的灼热,还有一丝近乎疯狂的偏执。

我刻意留了心,这才发现他每夜都会趁我熟睡时,悄悄溜进寝殿。他不做别的,只蹲在床边静静看着我,天快亮时再蜷缩在脚踏上,将就着睡上片刻。

起初我还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便一直装不知情。可日子久了,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从悄悄握住我的手,到用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再到偷偷拿走我的发带、绣帕。有一次,我故意翻身时,他竟轻轻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声音低哑得近乎缠绵:“主人,霜霜。”

那一刻,我浑身像遭了雷击。虽说未曾经历过男女情事,可我也知道,他这是在亵渎主子。原来他从始至终都不是温顺的奴隶,而是一头藏在暗处、觊觎主人的狼。

黎绾为了在我面前炫耀如今的风光,特意让人把我拖到为上官墨设的接风宴上。

大殿中央,舞姬们身着艳红舞裙,裙摆随着舞步翻飞,纤细的腰肢在乐曲中扭出柔媚的弧度,腰间银铃叮咚作响,引得满殿文武频频侧目。可上官墨却像没看见般,目光总若有似无地往黎绾那边飘。

黎绾身边的闺阁小姐见状,凑在她耳边打趣:“公主,南渊皇心里可全是您呢,这宴会上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您!”

黎绾羞得脸颊泛红,抬眼望向上官墨时,眼波里满是柔情。

我跪在黎绾身后的阴影里,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只想安安静静熬过这场宴会。可偏有人不肯让我如意。

“你,过来倒酒。”

清冷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我起初没在意,直到小腿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才惊觉他叫的竟是我。

我抬眼看向上官墨,眼底满是不悦 —— 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黎绾以为他是想折辱我,立刻推了我一把,语气里满是催促:“没听见南渊皇的话吗?还不快过去!”

我在满殿人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走到上官墨身边,屈膝跪在他身侧。不过几年光景,身份竟颠倒过来,从前都是他伺候我,如今却要我为他倒酒,心里难免有些难堪。

凑近了才发现,他一只手在桌上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另一只手却藏在宽大的袍袖里,指尖轻轻摩挲着一缕黑色发丝 —— 那缕发丝的长度、色泽,分明就是我白天被割断的那缕!

一股怒意瞬间涌上心头,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起身质问他,可理智告诉我,现在不能冲动。为了不惹他不快,我悄悄挪动膝盖,想离他远一些。

“嘭” 的一声,上官墨突然把酒杯重重砸在桌上,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显然是不满我的举动。

我故作不知,拿起酒壶斟满一杯酒,双手捧着递到他面前。他接过酒杯时,指尖却突然覆上我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我浑身一僵。

我瞪了他一眼,想把手抽回来,可他却猛地用力一拽,我重心不稳,直直扑进他怀里,杯中的酒水洒了我们两人一身。

这般动静惊动了父皇,他刚要开口呵斥我,上官墨已先一步把我推开,冷声道:“还不带我去更衣?”

我攥紧掌心,强压下心里的不快,起身引着他走出了宴客厅。

到了更衣的偏殿,我推开房门,刚想转身告退,一只坚实有力的手臂突然揽住我的腰,硬生生把我拽进房间,房门 “砰” 的一声被关上。

下一刻,我被按在冰冷的门板上,上官墨俯身将脸埋进我的颈窝,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滚开!” 我压低声音呵斥,挣扎着想推开他。

可他抱得更紧,声音喑哑得近乎破碎:“霜霜,我好想你…… 让我抱抱,就一会儿。”

他像头失了理智的野兽,不断在我的颈间、锁骨处轻嗅,甚至得寸进尺地啃咬,留下一片片刺目的红痕。

我张嘴想骂他,却被他用掌心捂住了嘴。“霜霜,乖一点。”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可动作却丝毫没有放松。

我不甘心,狠狠咬向他的掌心,直到尝到血腥味,他都没有松开。反而像是受了鼓舞般,嗓音沙哑地诱哄:“霜霜,再用力一点…… 这样,我才知道你还在乎我。”

那副近乎病态的兴奋模样,让我一阵恶心。我使出全身力气,抬手狠狠朝他脸上扇去,厉声喝道:“疯够了没有?”

手掌打得发麻,打完我才猛然清醒 ——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由我打骂的奴隶,如今的他是南渊皇帝,而我还有求于他。

我正琢磨着该如何缓和气氛,却见他眼底瞬间泛红,竟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主人,我错了…… 是我逾矩了,我只是太想你了。你别生气,若你不解气,便再打我吧。”

说着,他竟主动握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脸上,示意我继续。

我猛地抽回手,抬脚踹了他一下,又气又无奈:“上官墨,你是不是疯了?”

不过几年不见,他不仅没变正常,反而越发偏执疯魔了。

我用力推开他,转身想走,却又被他拉住,按坐在旁边的软榻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怒视着他,眼底满是警惕。

他脸上带着几分委屈,动作却不容拒绝地轻轻挽起我的裤腿 —— 膝盖上的皮肤早已磨破,渗着血丝,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主人的膝盖跪了太久,都破皮了,我心疼。”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些清凉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我的伤口上。

看着他单膝跪地、专注为我涂药的模样,竟有几分当年的影子 —— 他从不主动叫我 “主人”,除非是我逼他,或是他犯了错心虚的时候。

我沉默着转过脸,不再看他,任由他动作。膝盖上传来一丝清凉,他涂药的动作很轻,还会时不时对着伤口轻轻吹气,像是在帮我缓解疼痛。

“疼吗?” 他轻声问。

太久没有人这样问过我疼不疼,久到我都快忘了被人关心是什么滋味。我没有回答,他也不恼,又拿起我的手,细细为我掌心的擦伤涂药。

直到看到我脸颊上那道清晰的巴掌印时,他的动作突然一顿,眼底的温柔瞬间被冰冷的杀意取代:“是谁打的?我去杀了他。”

“不必。” 我抽回手,语调平静无波,“我的仇,我自会亲手了结。”

上官墨脸上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落寞,转瞬又牵起唇角,抬手想揉我的发顶,却被我偏头避开。他倒也不显得尴尬,只低声道:“好,只要霜霜需要,我随时都在。”

望着他眼底真切的郑重,我终是忍不住问:“黎绾不是当年唯一待你好的人吗?你如今这般对她,就不怕她伤心?”

上官墨忽然握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口 —— 那里的心跳强劲而沉稳,带着滚烫的温度。他凝视我的目光里缠满缱绻,仿佛我是他眼底唯一的光:“因为我的心,我的人,从始至终都只属于你。永远都是。”

那爱意太过浓烈,几乎要将我裹挟。可我心底只剩讽刺 —— 这般裹着蜜糖的誓言,听着悦耳,却最是经不住世事磋磨。

就像我的父皇,当年也曾对母后许过海誓山盟。为了她,他敢抗旨不纳侧妃;为了护她,他曾替她挡过刺客的刀;甚至会亲手为她熬煮汤羹,说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登基后,一切都变了。后宫里新人源源不断,宠妃换了一茬又一茬,我的母后渐渐成了他眼中的 “阻碍”,外祖父手中的兵权更成了他的 “心病”。

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夺走了母后的性命;外祖父一家在战场上遭了自己人的暗算,满门忠烈尽数殒命。到最后,父皇还要演一出 “帝后情深” 的戏码,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我的 “命数” 上,给我扣上 “灾星” 的名头,废了我的公主封号。

一想起这些血海深仇,蚀骨的恨意便在我心底翻涌不休。

上官墨缓缓俯身,将额头轻轻抵在我的额头上,声音里满是虔诚:“霜霜,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会证明给你的。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帮你做到。”

他的话,我没放在心上。于我而言,他不过是个主动送上门的、可供利用的盟友罢了。

次日清晨,我刚起身,就被黎绾的宫人唤去整理聘礼。黎绾的寝殿外,装着聘礼的红木箱子排了长长的两列,一眼望不到头。每个箱子里都装着稀世珍宝 —— 流光溢彩的珍珠、雕工精湛的玉器、价值连城的古字画,看得人眼花缭乱。

上官墨为了娶黎绾,倒真是下了血本。

这般盛况,自然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宫里的嫔妃、宗室公主与皇子们都赶了来,围在一旁啧啧称奇,看向黎绾的眼神里满是艳羡。

“南渊皇可真是痴情,为了咱们绾儿,竟肯付出这么多。”

“那是自然!听说当年南渊皇落难成奴时,全靠绾儿心善,好几次在他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伸手帮衬,才让他熬了过来。”

“可不是嘛!没有绾儿,哪有他今日的地位?别说半国国库了,就算他送上半壁江山,也是应当的!”

“嘘,小声点!这话要是被南渊皇听见,可就麻烦了。”

“怕什么?父皇不也这么想吗?咱们绾儿可是‘福星神女’,想娶她的人多了去了,南渊皇这点诚意,父皇未必会松口呢!”

我听着她们的议论,忍不住冷笑 —— 真是一群井底之蛙,竟以为上官墨的 “诚意”,是为了黎绾?

收回心神时,一名宫人捧着个精致的锦盒走到我面前,语气傲慢:“这里面是千年鲛珠,极为珍贵,你送到公主寝殿里,好生放着,别弄坏了。”

我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不自己送?”

“让你送你就送!哪来那么多废话!” 宫人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

我垂眸,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故意在衣摆上擦了擦手,才接过锦盒。

送到黎绾寝殿时,殿内空无一人,只有侍卫千升守在门口。我将锦盒放在桌上,转身便走,没有丝毫停留。

夜色渐深,我刚歇下没多久,殿门就被猛地推开。一队身着玄色劲装的侍卫鱼贯而入,神色肃穆地将我围在中间。为首的侍卫上前一步,语气冷硬:“黎霜姑娘,安华公主的千年鲛珠失窃,据查与你有关,我等奉命将你押去见公主。”

等我被带到公主殿时,黎绾和上官墨早已在殿内。黎绾眼眶泛红,正对着上官墨低声啜泣,声音里满是委屈:“阿墨,都怪我没用,连你送我的贵重鲛珠都没能好好保管,让贼人有机可乘。” 她说着,便伸手想去拉上官墨放在桌案上的手臂,像是要寻求安慰。

可上官墨仿佛没察觉她的动作,若无其事地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缓缓收回了手。黎绾的指尖落了空,嘴角的委屈僵了一瞬,随即又换上坚定的神色:“阿墨你放心,不管这偷珠贼是谁,我定然不会轻饶了她!”

“哦?” 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是上官墨。他抬眼看向黎绾,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安华公主若是抓到了这贼人,打算如何处置?”

黎绾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仿佛早已想好对策:“按宫里的规矩,轻则逐出皇宫永不准入,重则杖责五十后打入天牢,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她的话音刚落,我便在侍卫的押送下走进了殿内。上官墨的目光瞬间落在我身上,语气幽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这惩罚不够,偷了公主心爱之物,该砍断双手才对。” 说罢,他转头看向黎绾,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安华公主,我说得对吗?”

黎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上官墨会提出如此严苛的处置,但很快,她眼底迸发出狂喜的光芒,忙不迭点头:“阿墨说得极是!就该如此严惩!”

随后,黎绾信心满满地看向殿外,高声询问搜查我住处的侍卫:“千升,搜查结果如何?鲛珠是不是在她房里搜出来了?”

名叫千升的侍卫立刻跪了下来,头埋得几乎要贴到地面,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回、回公主,属下仔细搜查了黎霜姑娘的住处,并未找到鲛珠…… 但属下断定,鲛珠定然是被她藏到别的地方了!”

“没有?怎么会没有!” 黎绾听到这个结果,瞬间失态地拍桌而起,声音尖锐了几分。她快步走到我面前,脸上换上一副 “苦口婆心” 的模样,语气带着虚假的关切:“阿姐,你就别再犟了,快把鲛珠拿出来吧。那是阿墨送我的定情之物,对我真的很重要,你若是交出来,我或许还能求阿墨饶你一次。”

我抬眼直视着她的双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嘲讽:“我有没有拿鲛珠,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黎绾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杀意,却又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她叹了口气,仿佛真的对我失望透顶:“阿姐若是执意冥顽不宁,不肯认错,那妹妹也只好用强硬手段,逼你交出鲛珠了。” 说罢,她便转身对千升吩咐:“把她带下去,好好‘问问’,我就不信她不招!”

“慢着。” 我开口阻止,声音清亮,“我可以证明自己不是偷珠贼。”

黎绾皱紧眉头,没有说话,显然是不信。上官墨却先一步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你想怎么证明?”

“只需将房内所有烛火熄了,谁是偷珠贼自会一目了然。” 我语气笃定。

上官墨闻言,抬手示意了一下,他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将殿内的烛火一一吹灭。烛火熄灭的瞬间,殿内被浓重的黑暗笼罩,唯有先前我放置鲛珠的桌案处,渐渐透出一抹幽幽的蓝光。

就在这时,我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还跪在地上的千升的手腕 —— 他的手上,正泛着和桌案处一样的蓝光!

「偷盗者在这里。」 我将千升的手举起来,让众人看清那抹蓝光,「我早就在装鲛珠的锦盒上抹了蓝光草的粉末,但凡碰过锦盒的人,手上都会留下这种蓝光痕迹。这痕迹不用特殊药水清洗,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消失。如今殿内,除了我之外,只有他的手上有蓝光,不是他偷的,还能是谁?」

千升吓得猛地抽回手,连滚带爬地扑到黎绾脚边,不住地磕头求饶:「公主!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偷的!我是被冤枉的!您要相信我啊!」

「冤不冤,派人去查查便知道了。」 上官墨的声音骤然沉冷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黎绾显然没料到我会提前留一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急忙看向上官墨,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阿墨,你别听她胡说!她的话怎么能信?你忘了当初她还冤枉你偷她的珠宝,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吗?」

此时,殿内的烛火已经被重新点燃,光线明亮起来。上官墨看了我一眼,随即垂下眼眸,手指缓缓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看似在回忆过往,实则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黎绾或许永远都不知道,当年我并没有冤枉上官墨。只是上官墨偷的,根本不是什么名贵珠宝,而是我平时用过的各类物件 —— 那些东西如今想来,只觉毛骨悚然。

那时我察觉他对我心怀不轨,便亲自去翻了他的住处,结果翻出来的东西,简直让我震惊。除了我用过的手帕、绣的荷包、贴身的衣物,还有我丢弃的旧杯子、木梳、发带,甚至连我来葵水时弄脏的裤子,他都偷偷藏了起来。

我气得浑身发抖,当即让人把他捆起来,狠狠抽了一顿鞭子。等我打累了,又借口他偷我珠宝,让宫里的管事再杖责他五十,随后将他赶出了皇宫。

上官墨受刑的时候,黎绾疯了一样跑过来替他求情,甚至扑到他身上,替他挡下了好几杖。她一边被打,一边还对着我哭喊:「上官墨根本就没有偷你的东西!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我早就看不惯她对我的人指手画脚,如今她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弄清楚,就笃定上官墨是清白的,这般偏袒,更是让我心头火起。她既然这么心疼上官墨,我自然要 「满足」 她,当即让人把她也一起拖下去打了。

如今时移世易,她成了高高在上的安华公主,我却落了势,她便想借着上官墨的势头报复我,还自以为是的讨好上官墨,却不知自己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

12

上官墨派去追查的侍卫很快就回来了,不仅从千升的住处搜出了失窃的千年鲛珠,还找到了他私藏赃物的证据。可千升依旧不肯认罪,趴在地上死死抓着黎绾的裙摆,声嘶力竭地喊着冤枉。

黎绾脸色惨白,就算她知道千升可能是被冤枉的,此刻也无能为力 —— 证据确凿,上官墨又在场,她根本没法替千升辩解。

上官墨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几分疲惫:「我乏了,今日的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他说着,起身走到侍卫身边,从侍卫手中抽出长剑,缓步走向千升。彼时,千升还在抓着黎绾的裙摆哭喊,丝毫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上官墨剑势凌厉无匹,寒光一闪,只听 「噗嗤」 一声,千升的双手便应声而断。那双断手重重落在地上,竟还带着惯性勾住了黎绾的裙摆,晃了晃才垂落。

殿内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宫女太监们吓得脸色惨白,纷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黎绾更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双目圆睁,随即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情况转变太快,我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消化眼前的惨状,直到一道身影挡在我身前,我才回过神来 —— 是上官墨。

当晚,上官墨将我带回了他在宫中的住处。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抱到床上坐下,亲自拧了热帕子,替我擦脸、净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擦完手后,他从身后轻轻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主人,对不起,方才的场面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当时实在忍不住,一想到他那双手曾经打过你,我就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你相信我,我不是嗜杀之人,只是见不得你受一点委屈,你不要怕我好不好?」

前一刻还面不改色斩人双手的人,此刻却用这般轻柔的语气跟我解释,这般强烈的反差,让我一时有些恍惚。我轻轻将他推开一些,抬眼看向他,语气平静地问:「鲛珠,是你让人放在千升房间里的,对吗?」

上官墨没有否认,点了点头,眼神认真:「嗯。霜霜你的法子虽然能自证清白,却伤不到黎绾和千升分毫。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必然要让他们十倍偿还。」

我心中满是疑惑: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真的不恨我当初对他的欺辱吗?若是换作我,黎绾那样一心一意为他、甚至为他挡打的人,才更值得被喜欢吧?他犯得着对我这个曾经奴役过他、打过他的人这般特殊吗?

还是说,他另有目的?故意装作喜欢我,想先取得我的信任,再找机会报复我?

这些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13

黎绾晕过去后,便大病了一场。等她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哭闹着要父皇尽快答应上官墨的求婚。

之前父皇一直拖着不肯应下,无非是想从上官墨那里争取更多的利益。可不知黎绾跟父皇说了些什么,父皇竟立刻松了口,答应了这门婚事。

消息传开后,宫里很快就忙碌起来,到处都挂起了大红的绸缎,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黎绾忙着筹备出嫁的事宜,倒是难得没有再来找我的麻烦。

可上官墨却没打算放过我,没过几日,他便派人将我叫到他的住处,说是要让我试穿嫁衣。

我一进门,就被他困在了梳妆台上 —— 我的小腿悬空垂着,挣了几下都没能脱身。平日里在众人面前不苟言笑、威严十足的人,此刻看向我的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近乎病态的执着。

他抬手想去解我外衣的系带,却被我死死按住了手腕。若不是我打不过他,此刻怕是早就扬起手,赏他几个耳光了。

上官墨没有强行挣脱我的手,反而耐着性子哄我:「霜霜,咱们就试试嫁衣而已,我绝不会做逾矩的事,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要试你直接送去给黎绾试,找我做什么?」 我语气冷淡,毫不客气地拒绝。

上官墨的眼神暗了暗,语气带着一丝委屈:「霜霜,你明知道,我想娶的人不是她。你不想嫁给我没关系,可让我看看你穿嫁衣的样子,总可以吧?就当是提前给我的一点小奖励,好不好?」

见我依旧不肯松口,他忽然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塞进我的手里,语气无比认真:「霜霜,我向你保证,若是我待会儿有半分欺负你的举动,你尽管用这把刀捅我,我绝不还手。」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心里清楚,再挣扎下去也是徒劳。我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冷冷地看着他:「记住你说的话,若是你敢逾矩,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上官墨闻言,立刻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听话地褪去我的外衣 —— 他的动作很规矩,没有半分逾举,可他看向我的目光,却像两团炽热的火焰,几乎要穿透我身上的中衣,将我灼伤。

他伸手去扯我腰间中衣的系带时,指尖微微发颤,那细微的抖动,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渴望。

中衣缓缓落下,我身上只剩贴身的小衣,大片白皙的肩头露在外面。我清晰地看到,上官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原本要落在我肩头的手,蓦地收了回去,指尖在身侧用力摩挲着,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等他帮我穿上那身大红的嫁衣后,他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胸口也微微起伏着。终是没能忍住,他轻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恳求:「霜霜,我想亲你。」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询问,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我睁大眼眸瞪着他,想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可他却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几分诱哄:「等我亲完,你再用刀捅我,好不好?」

话音未落,他便伸出手,一手紧紧揽着我的腰,一手按着我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来。

这和他以前偷偷吻我时的一触即离完全不同 —— 此刻的他,放肆又大胆,却又带着几分生涩的无措,只是凭着本能,笨拙地追逐着我的唇齿。

可他又格外聪明,不过片刻,便摸索到了章法,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用力,几乎要将我的呼吸都夺走。

直到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往我腰间探去,我才猛地抬脚,狠狠踹在他的小腹上。他吃痛,终于停下了动作,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他便换上了一副认错的模样,眼眶微红地看着我:「主人,是我不好,我不该一见到你就失控,你别生气,好不好?」

说着,他又捡起地上的匕首,重新塞进我的手里,语气带着几分可怜兮兮:「主人要是还气不过,就用刀捅我吧,只求主人手下留情,给我留一口气,让我还能继续守着你。」

这个疯子!

我气得攥紧了拳,一把将匕首扫落在地,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 真恨当初把他赶出宫时,没彻底断了他这些不切实际的心思!

14

黎绾想要嫁给上官墨的心情,几乎是写在脸上的 —— 她恨不得立刻就穿上嫁衣,嫁给上官墨。筹备婚礼时,凡是能从简的环节,她都要求简化,这和她平日里追求奢华、讲究排场的作风截然不同,实在诡异得很。

迎亲的前一天,我正在房里梳理过往的事情,忽然闯进来几个蒙面人,不等我反应过来,就用布条堵住了我的嘴,将我绑了起来。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地牢深处 —— 这里阴冷潮湿,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霉味。而站在我面前的人,正是黎绾,她竟已换上了一身大红的嫁衣,衬得她脸色愈发扭曲。

黎绾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刀,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刀刃贴着我的脖颈,冰冷的寒意顺着肌肤渗进骨血里。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黎霜,我真是迫不及待想杀了你,一想到你很快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就觉得浑身都舒畅!」

她说着,将刀刃在我脖颈上又压了几分,直到一道淡淡的血痕浮现出来。可就在我以为她要动手时,她却又猛地将刀收了回去。

「不过,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 黎绾冷笑一声,眼神阴狠,「黎霜,你等着吧,很快的 —— 等我明日风风光光地嫁给上官墨,成为他的王妃,再亲手送你上路,让你做个明白鬼!」

「为什么要等你嫁给上官墨才动手?」 我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当年父皇处置我母后和外祖一家时,你若是想杀我,完全可以趁机把我一起除掉,为什么要等到现在?还是说,你不是不敢杀我,而是不能杀我?」

黎绾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语气带着几分慌乱:「你…… 你早就知道了?」

「现在知道了。」 我平静地回答 —— 她方才的反应,就是最好的佐证。

这些年,每当午夜梦回,我都会反复回想当年发生的所有事,试图找出其中的疑点。

当年我把上官墨赶出宫后,宫里的局势就开始变得诡异起来。父皇和母后虽然感情不睦,但一直都是互相冷落的状态,从未有过激烈的冲突,父皇怎么会突然痛下杀手,处置母后和外祖一家?

还有外祖一家,他们镇守边境多年,战功赫赫,就算父皇心里对他们有所忌惮,也绝不会在边境局势紧张的时候,对自己人拔刀相向 ——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除此之外,这些年最大的变化,就是父皇对黎绾的重视,以及 「黎绾身负神女命格,能庇佑西洲」 的说法传遍朝野。尤其是上个月,邻国大军压境,父皇一开始还焦躁不安、震怒不已,可在见了黎绾之后,却立刻龙颜大悦,再也不提边境的危机,仿佛早就知道这场危机能顺利化解。

我甚至想到,黎绾第一次见到上官墨时,就对他格外不同 —— 那时上官墨还是个低贱的奴隶,可黎绾却对他百般照拂,处处维护。若是她早就知道上官墨未来的身份和地位,那她当初的反常举动,就说得通了。

也就是说,黎绾很可能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而我母后和外祖父的死,恐怕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 或许是他们的存在,对她的 「神女命格」 或是未来的计划有威胁,所以她才设计除掉了他们。

可她唯独留下了我,这么多年都没对我动手。我不信她是因为什么姐妹情深才舍不得杀我,她留着我,定然是有不得不留的理由。

黎绾愣了片刻,随即忽然鼓起掌来,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姐姐果然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了关键。」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害死我母后和外祖父?」 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

黎绾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 「大义凛然」 的光芒,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我当然是为了西洲着想!他们本来就活不长,迟早都会死,我不过是让一切提前发生而已 —— 这样,还能避免更多人受到牵连,有什么不对?」

「你什么意思?」 我追问,心脏不由得提了起来。

15

「我能在梦里看见未来的事。」 黎绾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得意,仿佛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吧?上官墨当年沦为阶下奴的时候,他父皇就派人来找过他了。要不是你当初强行把他带回宫里,让他做你的奴隶,他本可以跟着父皇的人回去,做他尊贵的南渊皇子,根本不用像条狗一样,在你面前摇尾乞怜。」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阴狠:「你知道他有多恨你吗?就因为你当年的所作所为,未来的西洲,会被他亲手覆灭!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全西洲!让你提前失去母后和外祖的庇护,体验一下被人奴役的滋味,等我嫁给上官墨,再亲手杀了你,抚平他心里的仇恨,西洲就能保住了!」

「就因为你那些虚无缥缈的梦,就可以随意害死无辜的人?」 我简直觉得可笑,她竟把自己的残忍,包装成了 「守护西洲」 的大义。

黎绾像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脸,指甲深深陷进我的肌肤里,她癫狂地嘶吼:「无辜?在西洲的安危面前,他们根本算不上无辜!我是守护西洲的神女,牺牲少部分人来拯救大部分人,这是理所当然的!等西洲平安无事了,所有人都会感谢我!」

这一夜,我被关在地牢里,心绪一片混乱。黎绾的话真真假假,在我脑海里反复回荡,我想把这些碎片拼凑成完整的真相,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她说上官墨恨我,可上官墨这些日子对我的态度,却处处透着 「喜欢」;她说上官墨会覆灭西洲,可上官墨却从未在我面前流露过半点对西洲的敌意。

上官墨真的会因为我当初的欺辱,就记恨到要覆灭整个西洲吗?

天快亮的时候,我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微妙的念头 —— 或许,黎绾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一整晚过去了,上官墨都没有出现。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没发现我被黎绾绑走,除非,他是故意不管我。

这个念头让我心里泛起一丝失落,可随即又松了口气 —— 幸好,我没有深陷他编织的情网,没有真的相信他的 「喜欢」。

又过了片刻,地牢外传来了隐约的鼓声 —— 那是迎亲仪式开始的信号。

与此同时,地牢的门被推开,一个手持长剑的侍卫走了进来,看他的穿着,应该是黎绾派来杀我的人。

可他还没走到我面前,身后就突然窜出一个戴着面具的暗卫,手起刀落,侍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主子。」 暗卫快步上前,解开我身上的锁链,动作恭敬地向我行了一礼。

我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里不由得冷笑 —— 看来,黎绾的预知梦也不是万能的,她大概从未料到,我身后并非空无一人,外祖父当年早就给我留下了暗卫,一直暗中保护我。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问道。

暗卫垂首回答:「回主子,南渊皇派来迎亲的队伍,已经控制了皇宫,现在宫里到处都是厮杀声,并不安全。属下建议,主子尽快离开皇宫,前往城外的安全据点。」

我心里猛地一震 —— 万万没想到,上官墨竟然真的有覆灭西洲的想法!他之前对我的种种特殊,果然都是伪装的,他从头到尾,都只是想利用我,想借这场婚事,趁机掌控西洲!

我不再犹豫,跟着暗卫转身向地牢外走去。可刚走到地牢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前方 —— 是上官墨。

他穿着一身银白铠甲,甲胄上溅满了暗红的血污,脸上还沾着几点血渍,看着格外骇人。他的目光先落在我身后的暗卫身上,随即又转向我,语气平静得有些诡异:「霜霜,你准备去哪儿?」

他现在的样子,让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可他却快步上前,伸手就要拉我。暗卫见状,立刻挡在我身前,抽出腰间的佩刀,就朝上官墨砍去。

可暗卫还没近身,就被上官墨一脚踹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下一秒,我就被上官墨强行抱进了怀里。我心中一急,趁着他不注意,从腰间摸出之前暗卫塞给我的匕首,狠狠扎进了他的腹部。

16

上官墨低头看向插在自己腹部的匕首,眼底掠过一丝无奈,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纵容:「霜霜倒是真狠心,这一刀若是再扎深些,我恐怕就真的没命,再陪你玩下去了。」

我愣住了 —— 他为什么不生气?按道理,他此刻应该直接杀了我才对,可他不仅没动手,反而不顾腹部的伤口,打横将我抱起,一步步稳稳地带着我走出了地牢。

皇宫里早已乱成了一团,随处可见禁军的尸体,鲜血将青石板路染成了一片猩红。宫女和太监们跪在地上,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看到上官墨走来,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仿佛看到了索命的杀神。

上官墨没有理会那些人,径直将我抱去了父皇上朝的乾元殿。殿内的景象更是惨烈 —— 我父皇趴在地上,气息奄奄,身上满是伤口,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上官墨抱着我,从父皇的身上踩了过去。父皇发出一声嘶哑的呜咽,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我看着父皇狼狈的模样,心里没有丝毫心疼,反而有些可惜 —— 可惜这一剑,不是我亲自动手。

上官墨将我抱到龙椅上坐下,然后单膝跪在我脚边。他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执着,却又带着一丝虔诚:「霜霜,这西洲的皇位,我便送你做聘礼,你可还喜欢?」

腹部的疼痛似乎让他反应过来什么,他低头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都忘了,霜霜你不喜欢我,自然也不会想嫁给我,这聘礼,对你来说,或许根本不重要。」

眼前的一切,彻底超出了我的预料。他若是想覆灭西洲,自己登基做皇帝就好,为什么要把皇位送给我?

「上官墨,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上官墨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声音轻柔却无比清晰:「我知道,你一直想为你母后、外祖父,还有那些被无辜坑杀的将士报仇。所以,我甘愿做你的刀,帮你把这些障碍一一清除 —— 父皇、那些包庇他的大臣,还有黎绾的人,我都替你处理了。这样,你就不用背负杀君弑父的骂名,也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宫里那些不肯归顺你的大臣,我已经替你杀了;剩下的,都被我的人控制住了,翻不出什么浪花。待会儿,你外祖父的旧部就会入宫,到时候你只要下令,让他们把我们南渊的人‘打退’,你就是西洲名正言顺的新皇了。」

他考虑得如此周全,甚至连我后续如何巩固地位都想到了。到了这一刻,我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在知道他要求娶黎绾的时候,我就知道,夺权的机会来了。我甚至早就计划好,要在他迎亲的这天,联合外祖父的旧部发动内乱,夺取皇位。他愿意配合我演这出戏,甚至主动帮我清除障碍,对我来说,本是求之不得的事。

我甚至还担心他会生出异心,连如何用毒控制他的法子都想好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替我做了,还把到手的皇位,亲手送到了我面前。

而他给我的答案,却简单得让我难以置信:「霜霜,因为我爱你。只要是为你好的事,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17

就在这时,皇宫外传来了越来越密集的刀剑碰撞声 —— 我知道,是外祖父的旧部入宫了。

我看着上官墨苍白的脸色和腹部不断渗出的血迹,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轻声说道:「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上官墨却抬手,轻轻抚上我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霜霜,反正你已经捅了我一刀,我若是不吻你一下,岂不是太亏了?」

说罢,他不等我反应,便俯身将我压在龙椅上,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却又透着一股决绝的不舍,他吻得格外用力,几乎要将我的灵魂都吸走。我僵在原地,竟没有立刻推开他 —— 口腔里满是他的血味,心头却莫名泛起一阵慌乱,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吻罢,他缓缓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轻声说了最后一句话:「霜霜,等我。」

说完,他便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乾元殿。

一切都像他预料的那样 —— 外祖父的旧部顺利入宫,「打退」 了南渊的人,而我,因为 「带领西洲子民击退外敌、平定内乱」,成了西洲的救世主,顺理成章地登上了皇位。

可上官墨离开皇宫后,就彻底没了消息。

我知道,暗中想杀他的人不在少数 —— 既有西洲那些恨他毁了皇宫、杀了大臣的人,也有南渊内部想趁机夺权的势力。更别提,还有人故意将他受伤的消息散播了出去,让他处境愈发危险。

之后的日日夜夜,我总是会梦见他被人追杀、惨死的场面。每次从梦里惊醒,我都是一身冷汗。直到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竟然低估了他在我心里的位置。

于情于理,我都做不到袖手旁观。于是,我暗中派了外祖父留下的暗卫,四处搜寻上官墨的下落,只希望能护他平安回到南渊。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事让我无法安心 —— 黎绾失踪了。

我派去追查的人,至今都没能查到她的下落。这个女人,手上沾着我母后和外祖父的血,只要她还活着一天,我心里的恨就无法平息。我知道,她也一定不甘心就此失败,迟早会来找我报仇。

于是,我故意放出消息,说我要去城郊的寺庙祈福,以此为饵,引黎绾现身。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黎绾竟然暗中勾结了南疆国的探子。我派去暗中保护我的人马,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 南疆国的人最擅长用毒,他们的毒无色无味,往往能杀人于无形。

看着远处传来厮杀声的方向,我不由得失笑 —— 黎绾倒是聪明,可惜,终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18

再次见到黎绾时,她很是狼狈,眼中满是癫狂之色。

她掐着我的脖子,声音尖利:「凭什么你是女主!」

「凭什么我先遇到的上官墨,他还是喜欢上了你。」

「对他好的是我,为什么他还是向着你?」

「明明只差一点我就可以取代你了,为什么你不去死!」

窒息感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我甚至没办法去想她话里的意思。

在我以为快要死时,她松开了手。

「你说,他知道你在我手里会不会现身来救你?」

「我已经迫不及待等着看他求我的样子了。」

上官墨真的来了。

看着他消瘦的面容我只觉得这人是真的傻。

不过几日光景,身上的伤都没好吧。

「放开她,否则我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黎绾崩溃出声:「上官墨,你为什么不爱我?明明最先遇见你的是我。」

上官墨冷声道:「你当我傻子,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从斗兽场到宫里,故意安排人欺辱我,再出面维护,甚至是我被赶出皇宫后,你还以霜霜的名义派人杀我,再出现救我。

「这样先将人打入深渊,再以救赎之名拯救的游戏,很好玩吗?」

黎绾脸色惨白,像是没料到自己隐秘做下的事会被发现。

「那黎霜就比我好吗?你被她抽得跟条狗一样的时候,不是我护着你的吗?」

「霜霜抽我那叫情趣,你所谓的护着只让我觉得碍眼。」

黎绾听到这话大概被气疯了,居然大笑起来。

「好,既然你这么爱她,那就让你彻底失去她吧。」

当我被她推下悬崖时,我脑子里闪现的是巨大的「疯子」。

而在看到上官墨也跟着跳下来的身影时,我已经想骂人了。

合着就我惜命是吧!

19

在跟上官墨一起摔下悬崖还没死时,我信了黎绾说的我们是主角。

只是上官墨的情况并不乐观。

本就受伤的他,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已经开始发烧了。

我将人拖到山洞里,想生火却没有火折子,最后只好告罢。

忍着湿漉漉的触感,脱掉上官墨的上衣,将人抱进怀里。

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有些化脓。

换成以前我怕是早就厌恶的将人丢掉了。

可现在看在他又疯又傻的份上,容忍心倒是多了几分。

上官墨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叫着我的名字。

手臂将我抱得很紧,生怕我跑了一样。

一张脸不住往我脖颈处凑,还时不时像小狗一样舔咬。

等我忍不了抬手轻扇他一巴掌后,又带着哭腔含糊道:「主人,我错了,别不要我。」

我长叹了口气,为南渊国的臣民拥有这样的皇帝感到担忧。

但凡我心狠手辣一些,他已经去见阎王了。

翌日醒来时,发现我被上官墨整个抱进怀里。

见我睁眼,他眼眸都亮了,兴奋喊道:「娘子。」

我蹙眉对着他脑袋拍了一巴掌:「摔傻了?还是装傻?」

「娘子为什么打我。」他眼眶挤出几滴眼泪。

我推开他在我肩上乱蹭的脑袋:「知道自己是谁吗?」

「知道,我是娘子的狗。」

我:「???」

我抿了抿唇,要不是看他还受着伤,我又想踹人了。

索性来搜寻的护卫找到了我们。

上官墨这幅痴傻胆小的模样,竟然没人将他跟南渊皇联系到一起。

而上官墨那些手下也不知都去哪儿了,一个来找他的人影都没有。

我便只能将他带回宫。

20

唯一值得开心些的就是黎绾终于死了。

除此之外都是糟心事。

朝堂上的政务一大堆,处理完还要面对傻子上官墨。

他跟个五岁稚儿一般,粘人得紧,无时无刻不想赖在我身边。

白天也就罢了,晚上睡觉也要跟我一起睡。

还必须得脱了衣服光着睡,若不是怕我将他踹下床,他甚至想裤子都脱光了睡。

时值初冬,跟着这么一个大暖炉睡我也不排斥。

只是他却不安分,可怜兮兮蹭我:「娘子,我难受。」

我淡淡瞥他一眼:「明日我带你去净身房,阉了就不难受了。」

他身体一僵,默默拉开距离将自己团成一团。

次月,南渊国传来消息,皇帝上官墨被南疆国的人暗害身亡。

南渊国小皇帝登基,摄政王上官墨辅政。

两个月后,南渊国出兵攻打南疆。

而作为曾被南疆不断挑衅的西洲也加入战场,南疆被分而食之。

次年春,东梵国向我进献美男数名。

这些美男个个柔情似水,穿得还十分清亮,腰肢脚腕皆有银铃缠身,跳起舞来着实养眼。

于是我大手一挥全部收下。

当晚便让四个美男一同侍寝。

21

夜里,我靠在水雾萦绕的浴池里假寐。

有人带着银铃靠近,铃声随着步伐响起。

我转头透过浴池周围的薄纱,看向缓缓而来人:「怎么就一个?」

薄纱拨开,露出一张冷峻非凡的脸。

「霜霜是觉得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吗?」

我挑了挑眉:「不继续装傻了?」

下一秒上官墨便委屈着一张脸下水抱住我:「若我真傻了,霜霜是不是就宠别人了?」

我手指在他胸肌上抚过:「当然……」

上官墨满眼失望,跟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我可不要一个傻子皇夫。」

上官墨眼眸瞬间亮若星辰:「皇夫?」

他激动地指了指自己:「你要给我名分了?」

我光洁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低喃。

「想要名分得看你的本事了,摄~政~王~」

顷刻间,他灼热的手抚过我的腰肢,带起阵阵电流。

水汽蒸腾,池水翻涌, 银铃响声不断, 或疾风骤雨或和风细雨。

直至天光乍泄, 花朵被碾得花汁四溅。

一声低喘的「霜霜」逸出喉间。

番外

我和霜霜成亲后,我带她回了趟南渊国。

带她拜见我的母妃,顺便看看我生活过的地方。

当年后宫争斗不休,我几次差点殒命。

母妃身份低微, 又身中剧毒命不久矣,恐护不住我, 便将我送出了宫。

只是她没想到照顾我的人并不尽心, 带走所有银票还将我卖作奴隶。

我辗转求生,才流落西洲, 从而遇见霜霜。

我将这些说给她听, 想着她会对我多几分怜惜。

可她看我的眼神却满是杀气。

我发誓除了在床上犯上作乱,其他时候从不会忤逆她,不懂她为何生气。

直到她将一个箱子丢到我面前。

箱子里面不止有她的贴身之物东西,还有别的。

她将一双鞋子和一个珠子推到我面前。

「原来你除了喜欢私藏我的贴身之物, 还喜欢收藏别人的。」

「霜霜吃醋了。」这个发现让我兴奋。

见她要生气,我立马解释:「霜霜不记得了吗?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给我的。」

我们第一次相遇并非在斗兽场, 而是更早的时候。

那时她一身红衣, 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捞她的鞋。

水流不急也不深,她却不愿意踩进水里去捞, 只拿着一根树枝去够。

够不上又气呼呼的站在石头上跺脚。

生气的模样任性又漂亮。

等她发现我时, 理所当然命令道:「你,去给我把鞋捡起来。」

若是别人这种态度我肯定不会理,若是她,我觉得她就应该是这样张扬肆意的。

我将鞋子捡起来给她时, 她的下人已经找来了。

自然有人给她崭新的鞋袜, 而我帮她捡来的鞋子便入不了她的眼了。

甚至她都没有给我一个多的眼神。

只是在走的时候,从衣服上扯下一颗珠子丢给我。

不用看也知道那珠子很值钱, 只要拿去换钱我就可以摆脱现在东躲西藏的日子。

可我留了下来, 连同鞋子一起。

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

直到在斗兽场, 我再次看见她。

可她的目光永远只会停留在那些强壮的奴隶身上。

她会买下他们,可她总是喜新厌旧, 那些奴隶根本没机会在她身边待多久。

在我想办法怎么接近她时,黎绾出现了。

她看我的目光带着怜悯,跟斗兽场的主人买下我要带我走。

我只恨她坏了我的事,拒绝她后又将自己重新卖给斗兽场。

可她并不死心,背地里安排我跟老虎互斗, 还假惺惺跟我说担心我会没命,叫我跟她离开。

我没有理会,直接上场。

幸运的是我成功吸引了霜霜的目光。

在霜霜找到我时, 我希冀她会认出我, 可是并没有。

我明白人们总是对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珍惜。

于是我故作野性难训, 勾起她对我的兴趣。

她妄图驯服我, 我也想在她心里留下特别的痕迹。

我知道走进她心里很难,经历过她父皇母后的事后,对于誓言爱恋都不会当回事。

我只有拿出我全部的热忱,疯狂的去爱她,才能打动她一二。

还好, 最后我终于站在了她身边,成了最特别的一个。

我的身心会永远忠诚于她,属于她。

来源:闪闪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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