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泽西州的夏末,空气里还带着一丝燥热,弗里达·伯恩鲍姆的家里却是一片忙乱又带着点伤感的景象。两个身高马大的小伙子,贾里特和乔希,正把成箱的书和衣物往车上搬。他们要去上大学了,一个是去波士顿,一个是留在本州,但都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的弗里达,
60岁生娃惹怒全美,如今儿子上大学,这老太用18年打了谁的脸?
新泽西州的夏末,空气里还带着一丝燥热,弗里达·伯恩鲍姆的家里却是一片忙乱又带着点伤感的景象。两个身高马大的小伙子,贾里特和乔希,正把成箱的书和衣物往车上搬。他们要去上大学了,一个是去波士顿,一个是留在本州,但都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的弗里达,今年78岁,她的丈夫肯,81岁。寻常人家里,这岁数早就该是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可他们俩,却是刚刚完成“育儿”这项艰巨任务的“新手”空巢父母。
时光倒回十八年前,弗里达这个名字,在美国可是个能点燃舆论炸药桶的存在。那一年,她60岁,成了美国有史以来年纪最大的双胞胎母亲。消息一出,整个社会都炸了锅,各种声音铺天盖地而来,有惊叹,但更多的是刻薄的指责。说她“自私”的,说她“疯了”的,说她为了博眼球不顾一切的,简直要把她淹没。
弗里ダ可不是个普通的老太太。她是个心理治疗师,一辈子都在跟人性的复杂打交道。她出生在纽约一个犹太家庭,按部就班地结婚,在二十多岁时生下了一儿一女。生活本可以就这么平淡下去,但她骨子里总有点不安分的东西。她看着身边那些为“生物钟”焦虑的女性,总觉得不对劲。凭什么女人的价值和人生规划,要被生育年龄这个无形的枷锁给牢牢铐住?
五十岁那年,她顶着周遭异样的眼光,生下了第二个儿子阿里。本以为这下该心满意足了,可她心里那个大家庭的梦,还在熊熊燃烧。到了花甲之年,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扎了根:她要再生一对双胞胎。
这个想法在美国的医疗体系里,简直是天方夜谭。没有一家生育诊所愿意为她这个年纪的女性进行试管婴儿手术,风险太大了,伦理上也备受争议。换做旁人,可能就此作罢了。但弗里达的字典里,似乎没有“放弃”这个词。她拉着丈夫肯,直接飞到了地球另一端的南非。
南非这个国家,在医学史上有着特殊的地位。世界上第一例心脏移植手术就是在这里完成的,医学界对挑战极限似乎有种传统。弗里达瞅准了这一点,她对当地的医生撒了个小谎,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年龄,最终成功接受了胚胎移植。揣着两个小生命,她悄悄飞回美国,在新泽西州的一家医院通过剖腹产,迎来了贾里特和乔希。
纸终究包不住火。当“60岁双胞胎妈妈”的新闻传开后,弗里达一夜之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心理医生,变成了全美争议的焦点人物。“奶奶妈妈”(grannymom)这个略带嘲讽的绰号,也随之而来。
舆论的浪潮比她想象的要汹涌得多。电视评论员在节目里义愤填膺,说她剥夺了孩子拥有一个“正常”童年的权利,等孩子们长大,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报纸专栏作家则用尖酸的笔调,讽刺她是在“欺骗自然”,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面对这些,弗里e达的回应,像她的决定一样,干脆利落,掷地有声。她对着镜头反问:“一个男人在晚年得子,通常被看作是男子气概和成功的象征;怎么换到一个女人身上,就成了疯狂和自私的标签?”一句话,戳破了社会上根深蒂固的性别双重标准。
最让她心痛的,是来自家庭内部的压力。她的大儿子,无法理解母亲的决定,觉得这是一种羞辱,是一种把家庭推向风口浪尖的自私行为。母子关系降到冰点,整整三年,大儿子断绝了和家里的所有联系。那是一道深深的伤口,横亘在亲情之间,比外界的任何批评都来得更痛。
生活就是这样,在你以为一帆风顺的时候,给你沉重一击。几年后,大儿子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栽了跟头,尝尽了世态炎凉。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才开始理解母亲当年的那种坚持和勇气,最终回到了家庭的怀抱,与父母和解。
弗里达没有被口水淹没,反而借着这股媒体的东风,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独特的文化符号。她把自己的经历写进了书里,书名就叫《60岁开始的生活》。她成了电视台和广播电台的常客,以“弗里达医生”的身份,向大众分享她关于女性、育儿和衰老的独特见解。她甚至还办起了自己的播客,把媒体给她的聚光灯,变成了她自己的讲台。
她告诉所有人,高龄母亲并非只有劣势。她有更稳定的财务状况,有更成熟的心智,有更多的耐心去陪伴孩子。“抚养他们,对我来说反倒更容易。”她云淡风轻地说。
如今,十八年弹指一挥间。当年襁褓中的婴儿,已经长成了两个英俊的青年。贾里特要去东北大学,乔希则进了史蒂文斯理工学院。当被问及对父母的看法时,他们的回答,或许是对当年所有质疑者最有力的回击。
贾里特说,每次做自我介绍,他都会很自豪地加上一句:“我妈妈是美国最年长的双胞胎母亲。”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秘密,而是一个酷炫的标签。
乔希则更调皮一些,他会开玩笑说,妈妈有时候像个“凯伦”(Karen),这个词在当下的美国俚语里,特指那些喜欢抱怨、爱管闲事的白人中年女性。但这句玩笑话里,透出的却是满满的亲昵和爱。他们觉得父母虽然年纪大,但在情感投入上,比很多年轻父母做得还要好。81岁的肯,还能陪着他们一起玩越野摩托,这份精力,多少年轻爸爸都自愧不如。
当然,这个家庭也并非一路坦途。那个50岁时出生的二儿子阿里,在22岁那年因病不幸离世,给这个特殊的家庭留下了永远的伤痛。生活的悲剧,并不会因为你创造了奇迹就绕道而行。
放眼全球,挑战生育极限的女性并非只有弗里达一人。罗马尼亚的阿德里安娜·伊利耶斯库,在66岁时生下一个女儿,创下了当时的记录;印度的拉乔·德维·洛罕,更是在70岁高龄时,通过试管技术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这些故事,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引发了相似的伦理和道德辩论。她们的选择,像一块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激起层层涟漪,迫使我们去重新思考关于年龄、母性、家庭和生命意义的定义。
现在,两个小儿子即将离家,78岁的弗里达和81岁的肯,终于要迎来迟到了几十年的“空巢生活”。但弗里达似乎没有半点失落,她把这看作是一个新的机会。她的新回忆录正准备完稿,心理治疗的工作室还在继续,播客也要拓展新的内容。她的人生,似乎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
儿子们对大学生活充满期待,但也坦言,会担心年迈的父母。正是因为父母的年龄,让他们比同龄人更早地学会了独立和担当。他们为母亲当年的决定感到骄傲,那份不向命运和偏见低头的勇气,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弗里达的故事,说到底,已经超越了一个关于高龄产妇的猎奇新闻。它更像一则现代寓言,讲的是一个人如何挣脱社会强加于身的种种标签和时间表,去夺回对自己人生的定义权。她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人生的剧本,不该由别人来写,更不该被年龄所限。只要心怀渴望,任何时候,都可以是人生的新起点。
来源:游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