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打我记事起，家就不像是个家。父母总是争吵，在我 12 岁那年，那场噩梦般的变故，彻底把我的生活搅得支离破碎。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晚上，父亲喝得醉醺醺的，说他怀疑妈妈和别人好上了，红着眼揪着母亲打骂，我满心恐惧又愤怒，冲着父亲喊，“别打我妈妈，别打我妈妈……”。

（看似荒诞不经，却饱含酸楚和感动。本文虚构情节，也有现实的影子。）

我叫林红，回首走过的这些年，心中五味杂陈。我的故事，就像一本写满沧桑与温情的旧书，每一页都浸透着生活的酸甜苦辣。

打我记事起，家就不像是个家。父母总是争吵，在我 12 岁那年，那场噩梦般的变故，彻底把我的生活搅得支离破碎。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晚上，父亲喝得醉醺醺的，说他怀疑妈妈和别人好上了，红着眼揪着母亲打骂，我满心恐惧又愤怒，冲着父亲喊，“别打我妈妈，别打我妈妈……”。谁能想到，就这一句话，像点着了炸药包，父亲发了狂，拳头雨点般落在我身上。我哭喊着，可那声音最后还是消散在黑夜里，我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等我再醒来，已经没了妈妈，父亲也被抓走了，只剩下年迈的奶奶抱着我痛哭流涕。

从那以后，我和奶奶相依为命。村里的日子对我来说，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噩梦。那些小孩整天跟在我后头，“野孩子，杀人犯的崽”，他们喊得那么大声，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有一次，我的书包被扔到池塘里，那是我上学仅有的一点念想，奶奶气不过，冲过去把那捣蛋的小男孩推进水里，好在水浅，没出大事。姑姑出面赔了钱，才把这事儿平息下去，可我心里清楚，奶奶是在护着我，她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依靠。

奶奶的疼爱，是那些灰暗日子里唯一的光。她拖着老迈的身子，为了我跟人吵架，为了我忙里忙外。夜里我常常哭着醒来，她就把我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哄我入睡。就这样，我们祖孙俩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五年时间，一晃而过，奶奶还是走了。我感觉自己像根浮萍，没了根，不知道该飘向哪儿。姑姑收留了我，把我接到她家，我心里满是感激，可寄人篱下的滋味终究不好受。高一暑假，我跟着去了姑夫弟弟刘刚干活的工厂打工。

第一次见到刘刚，我心里就“咯噔”一下。他比我大几岁，脸上带着年轻人的朝气，干活的时候特别专注，眼睛里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他那时候已经是小组长了，带着我们几个新手，耐心得很。看到我手忙脚乱，他就走过来，手把手教我，声音温和：“别慌，慢慢来，这线头得这么捋顺咯。”他的手不小心碰到我的，我脸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手心里都是汗。

在工厂的日子，刘刚总是处处照顾我。他知道我还在上学，就常跟我说：“林红啊，你可得把学业放第一位，别跟我似的，没读高中，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他的话，就像一颗种子，埋在我心里，让我在学习上更有劲儿了。每次开学，我都发愁学费，姑父家也不宽裕，孩子上学、他自个儿生病，开销大得很。这时候，刘刚总是默默地把钱塞给我，看着我，眼神坚定：“拿着，好好念书，啥都别想。”我嗫嚅着，想说谢谢，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红着眼眶，使劲点头。

那几年，除了寄学费的时候，我们联系不多，每次写信，我规规矩矩地称他“叔”，可心里头，早就不一样了。我偷偷把他的名字写在日记本上，一遍又一遍，每次想到他，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乱跳。

时间过得飞快，我大学毕业了，在南方的大城市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拿到第一份工资，我兴奋得不行，第一个念头就是把钱寄给刘刚。我想着这些年他为我付出的，这点钱不算什么，可他拒收了，电话里，他声音还是那么熟悉：“林红，这是我该做的，你留着自己花，照顾好自己，我就是你叔。”我握着听筒，眼泪止不住地流，心里委屈得很，我多想冲他喊：“我不想你只是我叔！”

后来，我忍不住去找他，一路忐忑。站在他办公室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看到他惊讶的眼神，我鼓起勇气：“我爱你，刘刚。”他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林红，你这是胡闹啥呢！”我盯着他，眼眶泛红，追问他为啥没女朋友，他眼神闪躲，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心里明白，他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又过了一年，我再次向他求婚，我不想再等了，不想错过他。这次，他爽快地答应了。那一刻，我又哭又笑，满心欢喜。后来我才知道，他这一年拼命努力，开了家小型服装厂，还拿下函授本科文凭，他说：“林红，我以前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现在，我有底气站在你身边了。”

我们在一起的消息传开，村里炸开了锅，闲言碎语像潮水一样涌来。有人说我不知感恩，和长辈乱来；有人说刘刚没规矩，叔侄怎么能成夫妻。那些话难听极了，我躲在家里哭，满心委屈。可刘刚紧紧握着我的手，眼神坚定：“别怕，有我呢，咱们过自己的日子。”姑姑一家也站出来支持我们，姑姑拉着我的手说：“林红，你们过得好就行，别管那些嚼舌根的。”

婚后，我们一起打拼服装厂，起早贪黑。刚开始，订单少，资金周转困难，愁得我们整宿睡不着觉。刘刚就拉着我，一个个跑客户，介绍我们的产品，哪怕吃闭门羹，他也不气馁。有一回，为了赶一批急单，我们和工人一起在车间熬了三天三夜，眼睛都熬红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慢慢地，厂子走上正轨，生意越来越红火。

再后来，我怀孕了，刘刚高兴得像个孩子，整天围着我转，小心翼翼地照顾我。生产那天，他在产房外急得直转圈，等听到孩子的第一声啼哭，他冲进来看我，眼眶湿湿的，握着我的手一个劲地说：“辛苦了，老婆。”

如今，看着工厂里忙碌有序的景象，看着孩子在院子里嬉笑玩耍，我满心感恩。回首这一路，从那个被人欺负的孤女，到如今有爱人相伴、有事业有成，我知道，是爱与坚持，带着我穿过风雨，走到这阳光满地的日子。那些曾经的苦难，都化作脚下坚实的路，让我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未来的日子，我不害怕，因为有刘刚，有我们的家，这就够了。

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书写。日子里有琐碎的争吵，有忙碌的疲惫，但更多的，是相互依靠的温暖。孩子慢慢长大，会好奇我们的过去，我想，我会把这些故事一点一点讲给他听，告诉他，生活虽苦，但有爱，就能绽放出最绚烂的花。

来源：竹林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