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弟弟沈岸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给一个项目方案做最后的收尾。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像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本故事纯属虚构
弟弟沈岸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给一个项目方案做最后的收尾。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像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姐,你快来!妈住院了,情况很不好,医生说随时可能要抢救!”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我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鼠标重重地磕在桌上。
“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跟主管请了急假,外套都没拿,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一路闯了两个红灯,心跳得像擂鼓。我妈身体一向不好,高血压、心脏病,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我胆战心惊。
车停在县医院停车场,我提着路上仓促买的水果和刚灌满热水的保温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住院部大楼。
在三楼心内科的病房门口,我放慢脚步,想平复一下呼吸,别让我妈看出我的慌张。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我弟沈岸的声音,不是电话里的惊慌失措,而是一种轻松得近乎炫耀的语气。
“孟哥那边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等我姐来了,30万高利贷就能还了,他还怕个啥?”
一个陌生的男声,应该是他那个叫阿灿的朋友,跟着搭腔:“你姐不是在大城市上班嘛,听说工资高得很,三十万对她来说不是小意思?”
“那是,我跟她说妈快不行了,她肯定屁滚尿流地赶过来。”沈岸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的笑。
我愣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手里的保温杯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滚到脚边,热水从盖子缝隙里渗出来,烫得我脚踝一哆嗦,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心里像是被人用钝刀子来回地割。
外婆八十大寿,他说要风光,让我转五千。
他换最新款的手机,说朋友都有,没面子,让我转八千。
我爸腰伤复发,他打电话来说要住院,让我转两万,后来我才知道爸只是在家贴膏药。
我妈补几颗牙,他狮子大开口要三万,说是进口材料。
一次又一次,他们从没问过我手头紧不紧,孩子上兴趣班的钱够不够,房贷还了没有。他们的电话永远只有一个主题:“能不能马上转钱?”
我站在门口,冷风从走廊尽头灌进来,吹得我骨头缝里都是凉意。
我缓缓蹲下,捡起保温杯,然后拿出手机,深吸一口气,按亮了屏幕上的录音键。
调整好面部表情,我推开病房的门,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焦急。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把水果篮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发出“砰”的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谈笑,“但不耽误我听见你们的真话。”
沈岸和阿灿的笑容僵在脸上。
病床上,我妈黄桂芝躺着,原本闭着眼睛,听到我的声音,立刻睁开。她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但远没到“快不行了”的程度。
见我进来,她立刻换上一副痛苦的表情,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起,开始哼哼唧唧。
“渔啊,我的好女儿,你可算来了。妈这把老骨头要散架了,你要是再不来,妈就没命了。”
她的声音虚弱,带着哭腔,是我从小听到大的、熟悉的配方。
我走过去,想伸手抱抱她,她却猛地一推我的手,力气大得不像个病人。
“先别管我!赶紧去把押金交了,护士催了好几次了,要一万五!”她翻着眼睛,不耐烦地催促。
我心里的最后一丝温情也冷了下去。
“好,我马上去。”
我转身走出病房,直接去了护士站。
“你好,请问31床的黄桂芝,费用是多少?”
护士在电脑上敲了几下,打印出一张清单递给我:“病人是门诊复查,医生给开了点降压药和营养针,总共是两千三百二十块。”
两千三百二十。
不是一万五。
我的心彻底沉到了底。
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我感觉它有千斤重。
回到病房,沈岸正凑在我妈耳边嘀咕着什么。见我回来,立刻站直了身子。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床边,把那张费用清单摊在我妈的枕头边。
“妈,怎么是一万五?护士说一共就两千三。”
房间里一瞬间静得可怕。
我妈的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沈岸抢着开口,声音又急又冲:“姐,你读那么多书,脑子都读懵了?这是住院!抢救床位不得预留钱啊?万一妈半夜要抢救,没钱医院能给你动吗?”
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我问了一个天底下最愚蠢的问题。
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抢救?哪个医生说的?门诊的诊断单上写的是‘慢性病常规复查’。”
沈岸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妈见状,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什么意思?盼着我死是不是?你弟是为了我好,你倒好,一回来就查账!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骗我可以,”我一字一顿地说,“别拿‘妈要死了’当筹码。”
我不想再和他们在病房里演戏,拉着一直沉默站在角落的父亲沈炳走出病房。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爸,到底怎么回事?”我问他。
我爸是个老实巴交的泥瓦工,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他挪动着浑浊的眼睛,不敢看我,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弟……你弟最近生意不顺,你就……先帮他一把。”
“生意不顺?”我胸口发凉,声音都开始抖,“他欠了多少钱?”
父亲沉默了,只是一个劲地搓着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拉开,我妈扶着门框,对着我嘶吼:“家里就你一个有出息的!你弟有困难,你不帮谁帮?轮不到你就喊穷!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手里有房贷要还,有孩子要养,有婆家的人情世故要支出。我穷不穷,用不着你来给我定性!”
沈岸追了出来,把我拦在门口,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姐,你别生气,我真是临时周转一下,我发誓,过两天就还你。”
我贴近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刚才跟阿灿说的,是三十万。周转什么,需要三十万?”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不是银行,更不是你们犯错之后用来擦屁股的赎罪券。”我甩开他的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梳得油亮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三十多岁,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但那笑意不及眼底。
“沈小姐,您好。”他主动伸出手,我没有握。
“我是孟成,沈岸先生的朋友。”他自我介绍道,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复印件,递到我面前。
“这是沈岸先生的借款合同、亲笔签名的欠条,还有一份担保声明。我们这里都有指纹记录,借款的时候也录了视频。”
我接过那叠纸,手有些发抖。
借款金额,白纸黑字写着“叁拾万元整”。月息2.5%。下面一行小字写着“逾期罚息另计”。连本带息,已经滚到了三十六万。
我的目光落在担保人那一栏,心脏猛地一缩。
上面写着:“母亲黄桂芝口头承诺,愿以其女沈渔的未来收入作为共同清偿保证。”
旁边,按着一个鲜红的、属于我妈的指纹。
我抬头,冷冷地看着孟成:“口头承诺你也敢写上去?”
他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我们做事讲究证据。我们有录音,老人亲口说的,‘我闺女肯定给的,她有钱,在大城市一个月挣好几万呢!’。沈小姐,我们也是正规公司,要走流程的。”
我手心全是冷汗,后背一阵阵发凉。
他们把我的人生,我的信用,我辛辛苦苦挣来的每一分钱,都当成了可以随意抵押的物品。
“你们借钱的时候把我当成合同条款,”我看着孟成,也看着站在一边脸色发白的沈岸,“那我今天给你当个例外,应该也不算违法吧。”
我转身回到护士站,刷卡,缴了两千三百二十块钱。
捏着那张缴费收据,我回到病房。
我把收据放在床头柜上,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妈,这次的医疗费,我出了。弟弟的债,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管。”
我妈“霍”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苹果,朝我砸了过来。
苹果擦着我的肩膀飞过去,撞在墙上,摔得粉碎。
“白眼狼!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嫁出去了就不是我们沈家的人了!你忘了你的根在哪儿了?你弟,才是我们沈家的根!”她拍着床栏,声嘶力竭。
沈岸立刻附和,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我最熟悉的可怜表情:“姐,咱是一家人啊。有话好好说,别这样。钱在你那里,可能就是个数字,可在我这里,这就是一条命啊!”
我冷笑一声,回敬他:“我的命,也是命。”
我妈看我不为所动,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我爸一把拉住。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从小我给你吃,给你穿,供你读书,你现在出息了,翅膀硬了,连这点钱都不愿意拿出来救你弟弟的命!”
“好啊,”我稳住自己的情绪,看着她,“从小到大,你给我吃了多少,穿了多少,我这些年又给家里拿了多少钱,咱们坐下来,一笔一笔地列个账单,算清楚。”
她叫骂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开始飘向别处。
“亲情不是提款密码,”我看着他们三个,“输错三次,就该永久锁卡了。”
回城的车上,我开着车窗,晚风呼呼地往里灌,试图吹散我心头的憋闷。
车窗外,城市的灯光飞速倒退,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我的脑子里,却全是小时候的冬天。
那年我七岁,弟弟三岁。我俩一起发烧,我烧到三十八度五,浑身发烫。我妈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弟弟的。
“女孩子皮实,没事。”
她给我塞了两片退烧药,用一条旧棉被把我裹起来,然后就抱着哭闹不止的弟弟,深一脚浅一脚地冒着雪上镇里的卫生院去了。
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烧得迷迷糊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初三那年,我考了全校第三,兴冲冲地拿着成绩单回家,说我想上县里最好的高中。
我妈正在纳鞋底,头也没抬:“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早晚是别人家的人。你弟马上要上初中了,学费得给他留着。”
最后,是班主任上门劝了三次,我爸默默地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生了锈的铁皮盒子,把里面所有的零钱都给了我,才凑够了我的学费。
上大学的学费,是我靠着国家助学贷款和拼命打工挣来的。别人放寒暑假回家过年,我在餐厅里端盘子,在超市里做促销。
可每次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迎来的不是关心,而是我妈的责骂:“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野,不知道回家帮家里干点活!”
我曾经无数次地试图去理解他们,告诉自己,他们是农村人,思想观念陈旧,重男轻女是刻在骨子里的。
可我的每一次理解,每一次退让,换来的却是他们下一次更理所当然的索取。
我把车停在路边,拨通了闺蜜阿青的电话。她是个法律文书爱好者,在一家法务公司上班,最是人间清醒。
我把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一切,连同那段录音,都跟她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阿青只问了我一句:“沈渔,你这次敢不敢,不做那个老好人?”
我的手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沉默了很久,久到阿念以为信号断了,“喂”了一声。
“我敢。”我说。
“亲情不是理由,它只是被滥用的工具。”阿青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回到家,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我丈夫陆明正系着围裙,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女儿陆小禾已经睡了。
陆明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包,给我递来一杯温水。他什么都没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你要多少?”他开口,声音平静。他以为,我又一次妥协了。
“不是要,”我喝了一口水,感觉喉咙里的火烧感被压下去了一些,“而是不要。”
我把手机里的录音放给他听。
沈岸那句“我跟她说妈快不行了,她肯定屁滚尿流地赶过来”,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陆明听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早该这样了。”他说。
我心里又愧又恼:“我……我怕他们到处说我不孝,怕我爸妈难做。”
“沈渔,”陆明轻轻握住我的手,“你不是不孝,你是在给我们这个小家筑起一道堤坝。再不筑,洪水就要把我们都淹了。”
这些年,因为我娘家的事情,我们没少吵架。他总说我没有边界,一次次的退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我总觉得,那是我的父母,我的弟弟,我能怎么办?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陆明是对的。
我们俩在餐桌前坐下,做了一个决定:
第一,我妈这次的真实医疗费用,我们承担。
第二,沈岸那三十万的高利贷,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出。
第三,如果他们继续骚扰,或者孟成那边有任何过激行为,我们立刻报警,必要时走法律途径。
决定做好,我心里反而踏实了。
我给我爸发了一条信息:【爸,明天带妈去市里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费用我来出。】
然后,我点开沈岸的微信,一字一句地打道:【你的债务,我不承担。以后别再打着我的名头去外面借钱。】
他几乎是秒回,只有三个字,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你等着。”
我把手机扔在一边,看着陆明。
“不是你们把我逼狠了,是我终于学会了不心软。”
第二天我照常去公司上班。
刚到公司楼下,就看到了孟成。他靠在一辆黑色的奥迪A6旁边,依然是昨天那身笔挺的西装,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沈小姐,不耽误你几分钟吧?我们沟通一下?”
我不想在公司门口跟他拉扯,跟着他去了旁边的一家咖啡馆。
他很熟练地点了两杯咖啡,然后把昨天那份借条的复印件又推到我面前,同时还拿出一部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里面,是我妈黄桂芝清晰的声音:“我闺女能给的,我闺女有本事,她在城里,一个月挣好几万呢!”
他摊开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沈小姐,你看到了,我们也是有理由相信你有偿还能力的。我们做生意的,也有成本,我们不是黑社会,不喜欢把事情搞得太难看。”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点开自己的手机录音,播放了昨天在病房门口录下的那段。
“……等我姐来了,30万高利贷就能还了……”
孟成的笑容淡了一些。
我关掉录音,看着他:“孟先生,你昨天在医院,自称是我弟弟的‘朋友’。现在又说是来讨债的。另外,你这份合同上写的月息2.5%,年化利率就是30%,已经超过了LPR的四倍,属于高利贷,不受法律保护的部分,我可以拒绝支付。”
他眉毛挑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懂这些。
“沈小姐是明白人。利率是在灰色边界,但我们有专业的法务团队,催收流程也绝对‘合法合规’。”
“我也有。”我淡淡地说。
我把他刚才那套话术,以及催收的内容,迅速整理成文字,发给了阿青。
她很快回我:【先保全所有证据,聊天记录、录音、合同照片都存好。别焦虑,他这是在试探你的底线。】
我放下手机,对孟成说:“该我弟弟还的钱,让他自己想办法。骚扰我,没用。”
“你把刀装进精美的礼盒里,想让我签收,”我站起身,“那我就把这个礼盒拆开,一条一条摆给法条看。”
我以为事情会暂时告一段落,没想到,我低估了我妈和沈岸的战斗力。
下午,我的家族亲戚群直接炸了锅。
不知道是谁,先发了一句:“听说桂芝住院了,沈渔都没给钱?真的假的?”
立刻有人接话:“可不是嘛!我听沈岸说,他姐现在出息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有钱给婆家买新车,没钱给亲妈看病,这种女儿真是白养了!”
下面还配了一张图,是我老公陆明前两个月刚换的SUV。
紧接着,我妈在群里发了一长串的语音,点开就是她熟悉的哭腔。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儿,现在翅膀硬了,就不认我这个娘了!我在医院里躺着,她连医药费都不肯出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她的哭诉声在办公室里回荡,我赶紧调低了音量。
胸口又堵又冷,像塞了一块冰。
同事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我攥紧了手机。
我没有去辩解,没有去争吵。
我只是在群里,默默地发了两张图片。
一张是医院缴费清单的截图,上面“两千三百二十元”的数字清晰可见。
另一张,是门诊诊断单的照片,上面写着“慢性病常规复查”。
然后,我配上了一句话:“母亲的医疗费已足额支付,其他无关费用,本人概不承担。”
群里瞬间安静了三秒。
随后,一个远房舅舅又阴阳怪气地冒出来:“哎哟,你们城里人就是会说话,账单都搞得这么清楚。”
沈岸立刻给我发来私聊语音,语气里带着威胁:“姐,你把事情闹得这么僵,对你名声不好。”
我直接打字回复他:“对你才不好。”
那一整天,我的手机都在嗡嗡作响,各种亲戚的电话、微信,有劝和的,有指责的,有看热闹的。我一概不理,全部设置了免打扰。
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到了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那些指责的话语还是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白眼狼”、“不孝女”、“冷血动物”。
我是吗?
夜里十一点多,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本想挂断,但鬼使神差地接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但带着一丝熟悉感。
“沈渔吗?我是孟成的上司,姓李。”他自我介绍道,声音沉稳而有力,“关于你弟弟沈岸的借款,我想和你谈谈。”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连孟成的上司都亲自出马了。
“李先生,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弟弟的债务,我不会承担。”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
“沈小姐,我理解你的立场,但我们也是讲规矩的。”李先生的语气并不强硬,反而带着一丝劝解的意味,“你看,能不能这样,我们重新协商一个还款计划,利息方面,我们可以做一些让步。”
我皱了皱眉,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他们为了让我松口的缓兵之计。
“李先生,我明白你的好意,但这件事,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拒绝了他的提议。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李先生说道:“沈小姐,我理解你的难处,但你也得理解我们的立场。我们做生意的,讲究的是信誉和规矩。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们再谈。”
我挂断了电话,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这三天,对我来说,将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我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充满了迷茫和不安。我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但我明白,这一次,我必须为了自己和这个小家,勇敢地站出来。
我决定找阿青商量对策。她是个法律文书爱好者,对这些事情比我了解得多。我拨通了她的电话,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她。
阿青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沈渔,这件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他们既然已经找上了你,就不会轻易放弃。但你也别怕,我们有法律武器保护你。”
我点了点头,虽然看不到阿青,但我知道,她的话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和鼓励。
“阿青,你说,我做的对吗?”我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沈渔,你做得对。”阿青坚定地说道,“亲情不是理由,更不是被滥用的工具。你保护自己,就是保护这个小家。放心,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我挂断了电话,心里踏实了许多。我知道,接下来的路,虽然艰难,但我并不孤单。
我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充满了坚定。我知道,这一次,我必须为了自己和这个小家,勇敢地站出来,不再被亲情所束缚,不再被无理的索取所压迫。
我坐在书桌前,开始整理相关的法律文件和证据。阿青也给我发来了一些建议,教我如何更好地保护自己的权益。我仔细研读,一一记下。
接下来的三天,我过得异常煎熬。每天,我都会接到各种各样的电话和信息,有威胁的,有劝说的,有指责的。但我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没有松口。
三天的时间过得飞快,李先生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我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沈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他的声音依旧沉稳。
“李先生,我还是那句话,我弟弟的债务,我不会承担。”我坚定地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李先生说道:“沈小姐,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们对立了。但我要提醒你,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好自为之吧。”
我挂断了电话,心里明白,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但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我有法律武器保护自己,有阿青这样的朋友支持我,还有陆明和女儿这个温馨的小家作为我的坚强后盾。
我决定不再被动地等待他们的攻击,而是主动出击。我开始收集更多的证据,准备走法律途径解决这个问题。同时,我也把这件事告诉了陆明,他非常支持我的决定,并表示会一直站在我身边。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我能够摆脱这个束缚,过上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来源:灯下静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