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沈女士,您确定要取消婚礼吗?这可是您花了一年才约到的场地,一旦取消,至少需要两年以后才能重新预约哦,您回去和席总商量一下吧。”
“沈女士,您确定要取消婚礼吗?这可是您花了一年才约到的场地,一旦取消,至少需要两年以后才能重新预约哦,您回去和席总商量一下吧。”
沈长清脸色发白,果断地点了点头。
“不用商量,直接取消吧。”
她刚做完手术,麻醉过后痛感从小腹席卷全身,疼得快说不出话。
饶是如此,她还是在清醒的第一时间打电话取消他们的婚礼。
毕竟再不取消,两场婚礼撞了新郎,可就闹了大笑话了。
电话里的接待人员还是有些犹豫,但是本着沈客至上的原则,还是给沈长清办理了手续。
不到一分钟,婚礼取消成功的短信就发到了沈长清手机上。
看着自己一年的心血化为灰烬,沈长清竟然不再觉得心痛,只有一种终于要解脱了的释怀。
“这件事麻烦帮我保密,连席赫也不能说。”
工作人员连连称是,心里却嘀咕了起来。上个月沈长清生日,席赫豪掷千金在滨城燃了一晚上的烟花,声势浩大到刷爆了社交平台的热搜。
当时他们还在感叹席赫和沈长清在一起五年还是这么宠,不愧是被圈子里誉为模范情侣的人,但怎么一个月不到,就忽然走到取消婚礼的地步呢?
沈长清把电话挂断,刚准备买票,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席赫刚从国际会议上赶回来,一身皱巴巴的西装都还没来得换,他就连忙走上前抱着沈长清低哄道歉:“清清,对不起,我来迟了。”
“你怎么样了,还痛不痛?我才离开了两天,你怎么就突然住院了呢?医生说是哪里的问题?”
沈长清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从他进来开始就没有喘息的机会。
刚要说话,鼻腔突然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
那味道和她曾在某个女人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沈长清忽然间有些犯恶心。
他的国际会议,只怕不是陪别人睡觉吧?
想到这,她猛地从席赫怀里挣脱出来,扶着床栏剧烈干呕。
席赫愣了一下,着急忙慌地给沈长清顺气,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又是关心又是激动。
“清清,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沈长清缓过了神,不动声色地和席赫分开了点距离。
“没有,只是最近胃有些不舒服。”
“真的吗?”
席赫一脸不信的样子,正要说话,手机却响了起来。
刚看到来信人的姓名,席赫就瞬间收住了所有疑问,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但他没有回复信息,只是马上关掉手机,像只黏人的大狗狗一样不停拉着沈长清乱蹭,连刚刚的疑问也忘记了。
“清清,婚礼的请帖我已经全部发下去了,很快我们就能结婚了!”
“我们先生个男孩好不好?好好培养他长大,这样我就可以早点退休,天天陪在你身边。”
席赫自沈自说着,没有注意到沈长清发白的脸色。
与此同时,电视上正在播着夏锦鱼的回国首次专访。
半个月前,夏锦鱼放弃了在美国的影视事业,毅然选择回国,并且第一时间公布了自己准备结婚的喜讯。
采访中,夏锦鱼甜蜜地说着自己的未婚夫。
“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之前因为年轻不懂事,分开了很久。但我没想到前段时间,他会突然抱着一束花出现在美国,只为了和我说一句情人节快乐。”
“现在他或许就在看这个采访,我也想和他说一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也仍然爱你,至死不渝。”
夏锦鱼满含爱意看着镜头,像是透过视频在看自己深爱着的男人。
采访到此戛然而止,沈长清还没反应过来,席赫就已经拿着遥控器换了台。
“哼,都是假的吧,他们娱乐圈就爱立人设。”席赫摸了摸鼻子,把遥控器随手一丢,“谁想听他们的爱情故事啊…还不如我们呢,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天生就应该在一起!”
席赫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小到大他都有一个习惯,就是说谎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摸一摸鼻子。
沈长清没有拆穿他,只是心里面又寒凉了几分。
一个月前席赫出了一趟差,目的地正好是美国。
而夏锦鱼口中那个分开了五年的初恋,就是沈长清的未婚夫,席赫。
席赫陪了沈长清很久,絮絮叨叨的,都在说婚礼的事,显然是非常上心。
直到他接到公司电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他在沈长清的脸上烙下一吻,说道:“清清,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沈长清扯了扯嘴角,回了他一个笑。
这句话,沈长清信了五年。
这五年间,他们一起走过千山万水,在世界各地都留下过他们美好的记忆。
每一个纪念日席赫都会送上自己别出心裁的礼物,对她甚至大方到直接以她的喜好设计了一栋别墅作为婚房。
两年前她不小心出了车祸晕倒,席赫不眠不休在病房照沈她,宁愿扛着失血过多的风险也要坚持给沈长清输血。
因为他说过,他的命都是沈长清的。
在沈长清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席赫哭肿的双眼。
从那时起,沈长清就认定了,自己一定不会辜负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
可是时光流转,最先说爱她的人,却已经不在原地了。
看着席赫转身离去的背影越行越远,沈长清终于回过神来,自己拔了吊针,去办了出院手续。
医生给她开了几盒药,又叮嘱了近期内不能行房事,把身体养好了再要小孩。
沈长清心不在焉地点头,专注地滑动着手机的机票信息。
还没点击购买,今天的新闻头条却开始了推送。
夏锦鱼在结束采访之后,更新了一则微博动态。上面是她和一个男人合照,照片里的男人没有露脸,只露出了饱满的胸肌和颈侧的暧昧吻痕。
“刚看到我在电视上表白就激动地跑过来的小狗狗一枚~可惜某人害羞不想上镜头,不然就可以让大家一睹芳颜啦!不过大家别着急,等我们的世纪婚礼一到,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这条微博的最下面,还有一个无名账号的动态被顶了上来。
照片里是他和夏锦鱼牵手的特写,上面价值百万的钻戒闪得耀眼,配文:“迫不及待想娶你。”看到这,沈长清的心忽然被刺了一下,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确认了机票信息之后,果断选择了购买。
做完这一切,还剩最后一件重要的事。
沈长清打车去了一趟席家的墓园。
她的爸妈曾是席家的下人,十几年前为了救失足落水的席赫,夫妻二人双双溺水,席老爷子感念他们的忠心耿耿,做主把他们埋在了席家的坟地,并且给予他们的孤女最全面的优待。
沈长清在墓碑前放了一束菊花。
“爸妈,你们从小就和我说席赫是个好孩子,整个席家只有他才能保护我,可为什么偏偏….偏偏是他伤我最深呢?”
“他明明说过他最爱的人就是我,可是为什么他还是出轨了?”
“爸爸妈妈,我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说着,沈长清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她蓦然想起父母刚走的时候,她难受得日日夜夜睡不着觉,接连发了好几场高烧。
席赫愧疚又心疼,夜夜守在沈长清的床边,跟她说:
“对不起清清….该死的是我。”
“清清,你快点好起来吧,你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了。”
“以后我保护你好不好?清清,我就是你的亲人。”
“我的命都是你的。”
从此之后,席赫担起了她哥哥的身份。
更是在大学毕业之后的那个长清,牵起了她的手,发誓一定会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一开始的沈长清对他深信不疑。
可是渐渐地,席赫变了。
最先发现他有猫腻,是在试婚纱那天。
在车上,席赫拒接了无数个电话,最后甚至直接关了机。
席赫自己不好意思地和沈长清解释,“是公司的助理,一点小事都要来烦我,回去就狠狠批评一顿!”
沈长清很温柔,安抚了席赫之后才去试婚纱。
早在一年前,席赫就花了重金在国外定制的婚纱,沈长清穿上它,显得高洁又神圣,可帘子一掀开,席赫却并不在外面。
试衣间已经被包场,现在是空无一人的状态,沈长清给席赫打电话没有打通,疑惑地在房子里转来转去,直到看到某个角落,她愣住了。
不远处,席赫正拉着一个女人的手,卑躬屈膝祈求着什么,而那个女人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不停的甩开席赫的手。
而席赫顺势把女人拉到自己怀里,一双唇就凑了过去,两人在婚纱店的角落吻得难舍难分。
沈长清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像是活生生被架在火上烤的八爪鱼,抓心挠肺也缓解不了一丝疼痛。
曾经说爱她如生命的席赫,出轨了。
沈长清用力的按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出来。
等席赫再回来,沈长清已经恢复如常,席赫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看到她的模样,心里一动走了过去,把沈长清紧紧抱在怀里。
“清清,你真美。”
席赫把头埋在沈长清肩上,温柔的吻着她的耳垂,声音魅惑至极:“我的清清是最美的新娘,真想在这里就要了你。”
看着镜子里面二人亲昵的样子,沈长清眼神里盛满了悲戚。
她真的美吗?既然如此,席赫为什么还要出轨?
为什么还要欺骗她?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席赫又瞒了她多久,那个女人是谁。
刚想开口,眼泪却不自觉滑落下来。
席赫慌了,赶忙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捧着她的脸着急安抚:“怎么了清清,你别哭啊,有什么事和老公说好吗?”
席赫眼里满是心疼,丝毫没有作假的嫌疑。
他的演技太精湛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就在十分钟前他怀里还抱着别的女人。
沈长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事......我就是觉得太幸福了。”
席赫松了一口气,立马帮她擦干净眼泪,一哄再哄,才终于让她平静下来。
在离开之前,她又借口忘拿东西,回到了试衣间。
找到一名工作人员,沈长清把刚刚偷拍的照片给工作人员辨认。
“这个是夏女士吧,她也在备婚。”工作人员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店里面另一款高定婚纱说:“说来也巧,夏女士的婚纱和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款式也差不多,就连她的先生也姓席呢!”
犹如一道惊雷闪过,沈长清煞白了脸。
在回家的路上,席赫担忧地看着沈长清,想了很久之后才鼓起勇气问道:
“清清,你怎么不开心啊?”
沈长清缓缓侧过脸来,和席赫对视。
“因为今天,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闻言,席赫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涩,表情也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
“是吗?你看到什么了?”
沈长清定定地看着席赫,过了一晌之后试探性开口:“我看到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牵着别的女孩的手试婚纱。”
“怎么可能?!”
席赫矢口否认,“你绝对是看错了,你试婚纱的时候,我一直都等在外面,期间就去上了十分钟厕所,工作人员都见到了,那个人怎么可能是我?!”
沈长清看着他,他举手手发誓:“我要是辜负你,我天打雷劈!”
席赫太坦荡了,沈长清倒是真的希望只是自己看错了,但她爱了席赫这么久,闭着眼睛都能勾勒出席赫的样子,她又怎么可能会认错?
一时间,沈长清只觉得心中刺痛。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把心分成两半,每天都应付着两个人,说尽了无数的谎话,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信了。
“我相信你。”沈长清说:“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的。”
试完婚纱之后,是席赫兄弟们组的局。
两人到的时候,其余好友已经玩过一轮了,见沈长清和席赫牵着手走来,众人纷纷也凑了过来。
沈长清和他们不太熟,微笑着回了几句寒暄后,找了二楼的一处角落,静静地坐了下来。
不一会,楼梯间传来一阵喧闹声。
“席赫,你真打算抛弃锦鱼,娶你家那个孤儿啊?”
这声音沈长清认得,是席赫的一个高中同学。
沈长清本来不想听别人的隐私,但莫名其妙被卷入话题中心,她也忽然想停下当一名窃听者。
“说什么呢,当然是锦鱼重要!”
锦鱼?沈长清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听家里的佣人说,有个大明星回国了,那个明星就夏锦鱼。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每次兄弟局你都带她来,你忘记你之前答应过锦鱼,你身边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你可别说了!”席赫语气埋怨,“沈长清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小玩意,我最爱的还是锦鱼,可爷爷说我必须和沈长清结婚,生个继承人,否则就别想得到席家的财产,也不能和锦鱼在一起!”
“我整天都要装作很爱她的样子,烦死了!”
那个朋友的声音有点狐疑:“真的只是这样吗?可你不觉得你对沈长清有点好过头了,你别到时候装着装着,自己陷进去了!”
席赫那头沉默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漫不经心地说:
“我有什么办法,她父母双亡缺爱得很,毕竟沈长清挺爱我的,我现在对她好一点,到时候东窗事发了,她也比较好哄。”
沈长清的脸色僵了一瞬,止不住地浑身发抖。
不知道他们两个又说了什么,席赫忽然坏笑了起来:
“沈长清在我面前像条狗一样,随便招手就过来了。别担心,我绝对不会翻车!”
“嘭”的一声,沈长清手中的饮料差点摔了下去,被她快速捞了回来。
听着楼下即将要上来的声音,沈长清赶紧拿着饮料,在他们上来之前,逃也似的逃出了这里。
她错了,席赫并没有把心分成两半。
他的心自始至终,装的都是夏锦鱼。
沈长清把饮料扔进垃圾桶,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希望能缓解堵在心里的那一团混乱气息。
席赫说的没错,之前的她确实像狗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眼睛竟然蒙上了一层水雾,庆幸着自己幡然醒悟之后,没在席赫面前把自己当成个东西。
沈长清擦干了眼泪,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回去。
沈长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只觉得自己的心再度被撕成了好几瓣。
她只知道她和席赫绝对不会再有可能了。
她,绝不原谅。
每次回忆那天的事,沈长清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凌迟。
但或许是过了这么多天了,她已经开始免疫,至少不会像当初那样子哭到近乎晕厥。
后来她偷偷去查过夏锦鱼,知道了原来夏锦鱼是他的初恋,而这些年来,他们都没有忘记对方。
每一年的情人节前夕席赫几乎都在外面出差,实际上是为爱远渡重洋,只为维系和夏锦鱼的唯一一点联系。
至于为什么夏锦鱼突然回国了,是因为夏锦鱼她怀孕了。
沈长清第一次和夏锦鱼有交集,是她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上面附了一句话,还有一张孕检B超报告单。
检查人是夏锦鱼,上面显示的检查时间是一周前。
“沈长清,你输了。”
六个字,让沈长清白了脸。
从那之后,那个陌生号码几乎每天都在和她更新夏锦鱼的生活状况,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永远都是席赫。
两天前,那个号码又发了最新的彩讯,是席赫抱着她狂啃的视频。
夏锦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发来语音讽刺道:“席赫说你在床上就像个死人,连我一根脚趾头都不如,你以为你席家少奶奶的位置坐稳了吗?在我面前,你什么也不是。”
沈长清看着这条短信,情绪激动到踩空楼梯,径直摔了下去,刚刚在她身体里生根发芽一个多月的孩子化作一滩血水,离开了她的身体。
更可悲的是,胚胎流得不干净。
她只能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任由医生用冰冷的仪器把孕囊完完全全剥离子宫,然后把那一团血肉冲进下水道。
再醒来,便心灰意冷,取消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婚礼。
自从夏锦鱼回来,他们做的每一件事就像刀子一般插在沈长清的心里,一刀又一刀,刀刀见血。
沈长清的爱意终于被耗尽。
在坟前站了许久,久到双腿都快麻木了,才终于擦干眼泪,打了个电话叫人把父母的坟移走。
“爸爸妈妈,我带你们回家,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和席家有任何瓜葛了。”
她跟着移坟的队伍一起回了老家,一个人在乡下待了整整五天。
这期间,席赫给她打了许多个电话,甜甜腻腻地问她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前面沈长清简简单单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这次席赫并没有给她挂电话的机会,直接给她打了视频。
“清清,你说我们的婚礼要不要再盛大一点啊?”席赫笑了笑,声音温柔到了极致:“一想到还有几天就能娶到你了,我就激动得睡不着。”
沈长清扯了扯唇角,很想告诉他别装了。
装了这么久,到底累不累?
但她问不出口,毕竟这几年来,她是真的爱过席赫。
“清清,你怎么又出神了?”席赫有些不满:“别的东西,有我好看吗?”
沈长清回过神,赶紧收回眼神看向视频里的席赫。
他身后的装潢有些陌生,肯定不是在家里,沈长清犹豫了一晌,回道:“我在景德镇,给你准备新婚礼物。”
席赫眼中瞬间迸发惊喜,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很早之前,他们一起窝在床上刷视频。
席赫搂着沈长清,看到了很多小情侣一起去景德镇亲手烧制情侣用的各种生活用品,便约定了要找个时间也凑个热闹。
“你怎么自己去了!”席赫故作不满,屏幕晃动了一下,竟然拎起外套走了起来。
“你等着,我去景德镇找你!”
沈长清却制止住了他,“不用,明天我就回去了。”
闻言,席赫皱着眉头,活像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嫌弃我。”
“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提前看到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以免破坏了惊喜。”
闻言,席赫眉头舒展了起来,傲娇道:
“好吧~暂且原谅你一次。”
席赫对着屏幕贡献出一个亲吻,“我等着你给我的惊喜。”
沈长清笑了笑,不动声色在移民申请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希望这个惊喜,席赫足够满意。
沈长清回到了滨城。
相关的材料她已经递交给了中介,并且花钱申请了加急。
中介那边已经回了信息,说可以在国内销户,他会在国外给她安排新的身份,获得永久居住的权力。
只要她愿意,三天内就可以办完这个手续。
三天后,正好是他们原定的婚礼时间。
沈长清果断给中介转了钱,收拾好了心情,准备趁着席赫不在,把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
令她没想到的是,推开门她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夏锦鱼。
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在空中相视的一刹那,沈长清甚至想不沈一切逃离这里,但她不经意间视线下滑,看到了夏锦鱼的穿着。
在沈长清和席赫的家,夏锦鱼只穿着一件绿色吊带,刚刚洗过的头发肆意垂下,湿湿地往地上滴着水。
夏锦鱼率先反应过来,随意擦了擦头发,笑道:“你好,我是夏锦鱼。”
她丝毫没有侵入了别人领地的愧疚感,甚至带着挑衅的笑意继续说:“你的眼睛和我很像。”
要是放在以前,沈长清觉得席赫还爱她的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呛声回去,可现在沈长清只是笑了笑,认可了夏锦鱼的话。
“确实挺像的。”
夏锦鱼挑眉,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容精致的女孩。
这些日子里她给沈长清发了很多信息,全是关于席赫的,各种亲密照片应有尽有,可惜沈长清一条也没有回过。
她不知道的是那些夜晚,沈长清总是对着那些照片伤神。
夏锦鱼镜头里的席赫非常配合,随便一拍就像时尚大片,可沈长清记得,他明明最讨厌上镜。
所以两个人在一起五年,连合照都不曾有过一张。
正想着,席赫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沈长清,他神色瞬间紧张起来。
“清清,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席赫跑过来拉住沈长清的手解释:“你可千万别误会,锦鱼是我好哥们的未婚妻,最近在这附近拍戏,剧组的供热水系统坏了,暂时来咱们家洗漱。”
听着这个解释,夏锦鱼脸上有些不高兴,一双眸子充满怨恨,死死盯着沈长清。
沈长清忽略她吃人的目光,只觉得席赫的隐瞒越发好笑。
她眼神在席赫和夏锦鱼之间转了个来回,好一会才道:“夏小姐,我听说你也马上要结婚了,恭喜你啊。”
沈长清拉着席赫的手,贴心地说:“你们之前不是好朋友吗,我怎么会乱想你们的关系呢。这样,等夏小姐婚礼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我一定给夏小姐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沈长清说完后,发现席赫的脸色尴尬得可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只当做没看见,笑意盈盈地对着席赫跟夏锦鱼。
夏锦鱼自然也猜出来了沈长清是故意这么说的,也一脸幸福地炫耀了起来,“我自然是非常欢迎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的,你都不知道我家先生多重视这场婚礼,婚纱要高定的,化妆团队也要特意请国际知名大牌,知道我喜欢铃兰花,更是直接包下了一个基地,只为当天给我提供最新鲜的铃兰花。”
沈长清听着她甜蜜的话语,心里空落落的。因为婚礼筹备至今,几乎都是她在忙碌,席赫总是在忙,面对沈长清的埋怨,他也能把话说得很漂亮。
“你才是新娘子,一切喜好当然得按着你的来,你喜欢的,我也一定会喜欢!”
现在看来,他哪里是忙,仅仅只是不上心罢了。
“婚礼的具体时间还没定,他还要应付家里给他强塞的女人,但他承诺解决完她之后,一定会娶我,让我当最幸福的新娘~”
沈长清这次是假笑也笑不出来了,她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知直到席赫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赶紧制止了夏锦鱼的行为。
“你们马上要开工了吧,还不回去吗?”
夏锦鱼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走进了浴室换衣服,临走前还不忘讥讽道:“沈小姐也不必介怀,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恰恰好我家先生特别爱我,所以愿意把所有时间和钱给我而已。”
说完,夏锦鱼夺门而出,屋内只留下二人相沈无言。
席赫看起来有些慌张,拉着沈长清的手放在唇边一吻:
“清清,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沈长清及时制止了他。
“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确实不一样,我知道你很忙所以没空陪我,但我知道......”
沈长清顿了顿,忍着痛到极致的感觉继续说:“但我知道你爱我。”
只可惜,更爱她而已。
这句话沈长清没有说出口,只是盯着席赫的脸,不自觉地渗出泪水。
席赫心疼地把她拉进怀里,一如以往轻哄着。
“等我们结婚......”
席赫眼里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等我们结婚,一切就会变好的。”
真的会变好吗?席赫。
沈长清在心里问,我给你好多次机会,活在你编织的假象里好多年。
这一次,她再也不要相信席赫的爱了。
婚礼前一天晚上,中介把所有材料的电子版传给了沈长清。
当时席赫正从身后搂着沈长清,缠着她要给自己生一个孩子,还必须是男孩。
看到信息弹窗的一堆外语,席赫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
沈长清不动声色地摁熄屏幕,随口解释:“几部外语诗歌,我正在准备明天的婚礼誓词。”
闻言,席赫这才松了口气,将她抱进怀里,笑着道:“老婆,你真爱我~”
席赫把她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整个人覆了上来,“以后你也要这么爱我,好不好?”
沈长清注视着他的眼睛,问:“如果,我变心了呢?”
“你不会的。”席赫吻上了她的眼睛。
“我也不会,我们曾经说过的,谁先变心,谁就天打雷劈!”
闻言,沈长清笑了。
她难得摸了摸席赫的头,说:“是啊,会天打雷劈的。”
莫名的,席赫有些慌张,潜意识地觉得沈长清是发现了些什么。
但是没关系,他只需要再忍一段时间。
等他结了婚,等锦鱼肚子里面的孩子也出生了,他就抱过来假装是他和沈长清生的,到时候继承了席家的一切,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了。
可是为什么真到了这一步,他竟然会觉得有些心痛呢?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头一次以最亲密的姿势睡在一起,却又各怀心思,什么也不说。
快要入睡的时候,席赫又匆匆忙忙接了个电话就走。
沈长清在黑夜中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问:“席赫,你要去哪里?”
席赫脚步顿了一晌,表情看起来有些挣扎,但最后还是决定说谎:
“公司急事,必须要我去解决。”
“那你还会回来吗?”
席赫咯噔一下,“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好不好?”
说完,席赫夺门而出。
沈长清坐在床上,从半夜十二点等到凌晨三点。
席赫没有回家,果不其然,沈长清又收到了许多来自夏锦鱼炫耀的照片。
沈长清一点儿也不意外,,把席赫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找了出来,搬到阳台准备全部烧掉。
那堆东西里面有书信,有饰品,也有房本,车本,以及她自己的身份证明。
看着这一切,沈长清嘴唇微微抖动,眼睛里流露出迷茫和不知所措。
她蓦然想到五年前的那个长清,席赫和她表白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庄重的承诺:
“生于长清,死于长清。”
席赫和沈长清,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沈长清冷冷地扯起嘴角,打开了打火机,随着火苗的侵蚀,那些年少时期的诺言,也通通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沈长清拿着中介准备好的所有材料,站在了机场门口。
沈长清准备搭乘最早的国际航班到达芬兰,连原先最想去的英国也不去了。
她并没有联系化妆团队,甚至没有取回婚纱,可笑的是包括席赫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她现在在美美打扮,准备做最美的新娘。
登机之前,沈长清接到了席赫的电话:
“长清,我公司的事还没解决,婚礼稍微延迟一点点,你等我好吗?”
电话那头的席赫紧张又急促,沈长清看着半个小时前夏锦鱼发来的消息,勾起了唇角。
“去吧,我会一直等你。”
沈长清语气温柔,甚至带着一些鼓励。
罢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给你准备的新婚礼物放家里了,你记得拿。”
“遵命,老婆!”
席赫开心地对着电话亲了一下,马上挂断电话。
这一次,沈长清直接网上申请注销电话后,把电话卡也拔了出来,丢在机场的垃圾桶,拉着行李箱正式告别她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地方。
与此同时,席赫正在哄夏锦鱼。
昨晚,她用自杀为借口,把席赫骗来了自己身边。
正想缠着他亲密时,席赫却忽然把她推开:“没事就好,我要先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感觉自己像要马上就失去什么。
“你明天就要和她结婚了,到时候我就是小三,今晚你就不能补偿补偿我吗?!”
“补偿你是可以,但今天不合适。”
席赫的声音有些低沉,是夏锦鱼从未听到过的,她委屈的去拉席赫的衣角,“我和宝宝都甘愿等你这么久,她等你一下怎么了?。”
说着,夏锦鱼就要吻上来。
席赫皱眉,偏过头躲过了这个吻:“别胡闹,等我忙完再来找你。”
夏锦鱼不肯,哭哭啼啼地求他,还当着他的面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的性感衣服。
美人当道,席赫再一次沦陷。
本来只是预计留几个小时,但这一睡,竟然差点让他错过了婚礼。
席赫起床后火速收拾自己,并且给沈长清打了电话解释。
沈长清并没有怪他,反而说会一直等他,席赫莫名有些感动,马不停蹄的就赶往婚礼现场。
可惜还没赶到,在车上就接到了好兄弟的电话。
“操,席赫你人去哪了?!”
好兄弟在电话那头尖叫:“工作人员说你这场婚礼两周前就被取消了,你他妈结得哪门子婚啊?!”
“怎么可能?!”席赫慌张了起来,想到什么,马上挂断电话,给沈长清拨号。
可这一次,那一个永远对他开放的号码,变成了空号。
席赫怔愣在车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魂魄。
头顶上,飞机划破云层,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云痕。
但沈长清什么也没给他留下。
芬兰布伦斯特镇,沈长清牵着两岁的瓦妮莎去做陶瓷。
小朋友已经可以独立行走,在一堆泥胚土里玩得开心,顺带捏了一块黏土递到沈长清手里。
“妈妈…土土….”
沈长清笑了笑,把她揽过来亲了一口,顺带和她解释:“瓦妮莎,我并不是你的妈咪。”
小朋友皱起了眉头,自动忽略了沈长清的解释,还是一口一个妈咪叫着。
沈长清失笑,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瓦妮莎是她刚来芬兰时捡的,小朋友的父母在一次争吵中双双投湖自尽了,她在芬兰举目无亲,一个深夜里正好想到自己那个并未成型的孩子,第二天就下定决心向国家申请领养瓦妮莎。
母女俩做完陶瓷,又牵着手走回家里。
沈长清打开手机,又看到国内朋友发过来的新闻。
“席家大少爷席赫再一次醉晕街头,席董事长当街怒斥孙子!”
时隔半年,沈长清看到席赫的名字,心里还是会自然地怔愣一下。
朋友的语音适时发过来,说:“你听,席赫喝醉的时候是在叫你的名字吧?”
“不是,你听错了。”
沈长清根本没有打开那个视频,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边已经感受到了沈长清并不想聊这个话题,没再回复过来。
沈长清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在手机页面点击删除好友。
前两个月沈长清在国内还有点东西没做完,只能再度开通微信号,找了朋友帮忙,这个朋友看到沈长清在线之后便会时常发点和席赫有关的东西过来。
导致沈长清虽然在万里之外,但也可以看到席赫是在她离开之后如何失态的。
半年前,在得知婚礼被取消之后,席赫还是不死心,一边派人去找沈长清,一边强制把数百名宾客强留下来,只为参加他们的婚礼。
可是一批又一批的保镖几乎把整个滨城翻过来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沈长清的影子。
沈长清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没人能找到她的踪影。
席赫咬着牙,亲自去找。
可是一起居住过的别墅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席赫心头一震,差点就站不稳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清清,是你回来了吗?”席赫激动地冲出去:“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
只是他还没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来的人并不是沈长清,而是一个穿着工服的快递小哥。
他抱着一个小小的箱子,送到了席赫面前。
“你好,这是沈长清女士给席先生寄的东西,请问席先生在吗?”
是清清给他寄的东西!
席赫开心地喊道:“我在!”
席赫激动起来,他忽然想起沈长清说会给他做一个新婚礼物。
想到这,席赫快速地拆开了那个箱子。
一个洁白无瑕的陶瓷展现在了席赫面前,陶瓷的样子正好是他的模样。
他颤抖着手,一层一层拨开快递包装。
“你明明这么爱我….”
席赫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直到他看到了白瓷的全部样貌。
那尊白瓷的头部做的精美,可下半身却横着一道闪电似的东西,整尊白瓷的上下部分只靠那一道闪电维持着,看起来就像是被一道雷劈开了一样。
“谁先背叛,谁就被天打雷劈!”
席赫忽然想起他们曾经许下的这个诺言,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后退几步,手中的白瓷也一个手软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谁能告诉他,沈长清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出轨的了?
席赫几乎要疯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沈长清逃婚的同一时间,另一条新闻刷爆了网络。
当红女星夏锦鱼去医院做产检被狗仔偷拍,清纯玉女竟然未婚先孕了!
夏锦鱼怀孕的消息发酵得很快,第二天席老爷子便勒令席赫带着夏锦鱼一起回老宅,把事情说清楚。
刚一进门,席老爷子重重的一拐杖打在了席赫背上,怒吼道:
“孽障!看看你干的好事!”
席老爷子气得不轻,又一棍子下去,席赫的白色衬衣霎时间染上了一抹绯红。
席赫额上疼得冒出汗珠,这两天他因为沈长清逃婚的事情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怎么会想到夏锦鱼自己把怀孕的消息暴露了出来,逼他娶她进门!
席赫痛到了极致,但还是咬着牙道:“锦鱼说了,她不要任何名分,席太太的位置一定会是沈长清的!”
“清清现在只是暂时和我赌气,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你给我闭嘴!”
老爷子怒气腾腾举起拐杖,只是还未落下,身后一道身影就扑了过来。
夏锦鱼哭啼啼地护在席赫身前,一脸哀求地看向老爷子。
“席先生,我知道您是为了报恩才让席赫一定要娶沈长清,他已经答应您了,我也甘愿没名没份跟着他,就算是这样您也要拆散我们吗?”
夏锦鱼抚上自己的小腹,对着老爷子重重磕了一个头:“哪怕您不想认我,可我肚子里的毕竟是席家的血脉,您能心狠到连自己的曾孙都不要吗?”
“这…..”
接二连三的诘问让老爷子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夏锦鱼不愧是顶流女演员,短短几句话声情并茂又演技俱佳,活像是给人看了一场话剧。
席老爷子的表情明显犹豫了起来,席赫却皱起了眉头。
“我一定要把沈长清找回来!”
“为什么?!”夏锦鱼尖叫道:“你不是不爱她吗?!”
“阿赫!”夏锦鱼紧紧拉着席赫的手:“你把她找回来,我和孩子怎么办?”
席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们之间,没有冲突。”
他说不上自己现在对沈长清是什么感觉,只是感觉心里被抽空了,整个人空落落的,像失去了魂魄一般。
而且这几年来,沈长清那么爱他。
他还是不相信沈长清会走,他不相信沈长清会彻底放弃他!
沈长清一定会回来的,席赫想,就算沈长清不主动回来,他也一定会把沈长清找回来!
席赫平时不太关注沈长清都和哪些朋友玩,所以当他想找沈长清的朋友寻找她的踪迹的时候,几乎是碰了一鼻子灰。
偶尔能找到的几个朋友,都是用一种很震惊很怪异的语气和席赫说:“原来你也会关心她?”
“我还以为长清就是单向暗恋呢!”
席赫挂了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年来他虽然一直伪装成好好男友的形象,可他对沈长清的忽视也同样存在,只是之前的沈长清太爱他了,从不和他计较罢了。
席赫就这样找了一周,却一点都找不到沈长清的踪迹。
他每天喝酒,连夏锦鱼的电话都不接,他直到,沈长清肯定是早就直到他出轨的事情了,所以才走得那么坚决。
可是….可是他并不想彻底放弃沈长清啊!
沈长清怎么就不能听他多解释一句呢?
席赫消沉着,终于有一天接到了最新的消息:沈长清消失之前,曾在民政局出现过!
席赫火急火燎赶到了民政局,却没有查到沈长清的所有痕迹。
监控只是显示沈长清曾经在那里站了许久许久,他什么都没做就离开了,席赫心里突然升腾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于是他动用了一切关系,叫人帮他查了沈长清这个身份的所有行踪,得到的结果却是沈长清的户口都已经注销了。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沈长清这个人了。
她居然能这么狠心,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眼前一片湿润,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
这时,席赫突然想起来沈长清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你也不要我我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当时的席赫带着目的接近了她。
他的眼睛很像自己喜欢了很久的夏锦鱼,又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而且......她还喜欢自己。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容易掌控了,以至于席赫做起这些事来简直有恃无恐。
因为无论他怎么做,沈长清都永远不会离开他。
可是他也没有意识到,在长久的相处中,他也早就离不开沈长清了。
哪怕他和兄弟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绝不会对沈长清有别的意思,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他不会真的这么对沈长清。
至少他会给她一个更好的结果。
“清清......”
席赫跌跌撞撞离开民政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家,只是神情落魄,一直都在想着沈长清的样子。
最后他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
从前的每一次,他喝醉之后沈长清都会温柔的给他煮解酒汤,帮他擦身子换衣服,给他送上一枚香吻和一句甜甜的晚安。
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清清,你别想离开我!”
正想着,夏锦鱼突然打来了电话。
“阿赫,我们的孩子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席赫揉了揉隐痛的眉心,有些兴致缺缺。
“再说吧。”
“沈长清都已经走了,你还要找她到什么时候?”
“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你最爱的人是我,你和沈长清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顺理成章娶我吗?”
夏锦鱼的声音犹如魔咒,也让席赫想起了最初的本意。
是啊,他这么对沈长清,不就是为了获得席家的权利,娶自己心爱的夏锦鱼吗?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呢?
“再等等吧......”席赫敷衍道:“爷爷还没有完全松口,等我找到了沈长清,解决好家里面所有事情再说。”
说完,他还没等夏锦鱼的回复,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和沈长清失去联系的这几天,是他这辈子过得最难熬的时候。
他不断的想起和沈长清的曾经,也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分明已经做的滴水不漏,沈长清为什么还会知道他出轨的事情?
席赫皱了皱眉头,一些曾经被他忽略过的细节全部都涌现脑海。
最后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查锦鱼有没有和长清联系过。”
席赫挂断电话,望着窗口久久回不过神。
沈长清啊沈长清,你可真是够有本事的。
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回来!
在席赫找人找到几乎疯狂的地步时,沈长清在万里之外的芬兰过着静谧又幸福的生活。
“长清啊,你一个人带着瓦妮莎这么辛苦,不打算再找一个吗?”
今天他和一对华人夫妻一起吃饭,那对夫妻是丁克,看到瓦妮莎之后却有些爱不释手,了解到沈长清是一个单亲妈妈之后,更是对这对母女多了几分怜惜。
沈长清轻抿了一口自己酿的葡萄酒,回道:“我有瓦妮莎就够了。”
那个丈夫皱眉:“你还这么年轻,一个人带孩子来到芬兰,会很难的。”
“而且你还要教育小孩,芬兰的天气其实不太适合我们国人。”
“这个再说吧。”
沈长清无奈回道,他们说的事情她都有考虑过,这些日子她全职带小孩因为年轻又有点漂亮,总是有人想给他说媒。
沈长清全部回绝了,但也杜绝不了芬兰的朋友们为她操心。
虽然说起来很不争气,但是他确实还没有从席赫带来的情伤里面走出来,毕竟那些时候她真真正正的爱着那个男人。
这对夫妻看出了她的烦躁,也不再和他说了,几个人喝着自家酿的葡萄酒谈天说地,谁也没有再提所谓的终身大事。
还有几天就到了中国的新年,往年的这个时候她一定是和席赫在一起商量着家里应该要怎么布置,小到连一盆花怎么摆两个人都可以研究一大堆。
可是芬兰人不过中国年,街上能找到的红彤彤的东西也很少,这边的气氛不浓,只有政府挂起的庆祝横幅和华人自发组织的庆祝活动。
沈长清安静地躺在床上,看社交平台的信息。
婚礼策划公司的经理发了一年一度的活动总结,她曾经精心设置的那个婚礼场景被经理订给了其他人,一时之间竟然也成为了市里面爆火的婚礼场景。
层层叠叠的绿色丝绸和白色花瓣交织,像长清里绽放的生命。
他又想到了席赫,愈加强烈的心理活动让她没了看下去的欲望。
烟花适时在窗外绽开,钟擎侧躺着看出去,竟觉得无比落寞。
又一朵烟花绽开,只留云烟。
“看,这是瓦妮莎第二次看烟花啦!”
沈长清抱着瓦妮莎,让她看天际蹦开的烟花。
瓦妮莎有点怕,但在她的鼓励下还是勇敢地抬起头向上看。
她还没见过可以飞这么高,开这么大的烟花,一时有点看愣了。
烟花放完后她埋头在沈长清的肩上,脑门在她颈窝蹭蹭。
“妈咪是不是在想爸爸?”
来源:不凡艺术家VMBzJ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