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手机震动时,我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屏幕上"父亲"两个字闪烁不停,我挑了挑眉,让铃声响了三下才接起来。
父亲说我克亲克财,要让远房表妹接替我的位置。
还要连夜要把我送到穷乡僻壤的地方。
后来我才发现,这个“远房”表妹,是我爸的私生女。
01
手机震动时,我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屏幕上"父亲"两个字闪烁不停,我挑了挑眉,让铃声响了三下才接起来。
"初夏,明天回家一趟。"父亲的声音冷硬如常,没有问候,直接下达命令,"有重要事情宣布。"
"什么重要事情不能电话里说?"我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琥珀色液体在灯光下流转。
"让你回来就回来!"父亲语气陡然严厉,随即又压抑着放缓,"家族会议,所有人必须到场。"
电话挂断后,我抿了一口酒,甜中带涩。五年了,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像对待一个不得不应付的麻烦。这次突然的召唤,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天上午十点整,我的跑车驶入林家别墅。管家老陈见到我时明显松了口气,"大小姐,您总算来了,老爷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我点点头,径直走向二楼。推开会议室大门时,父亲正和一位陌生女孩低声交谈,两人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轻松笑意。我的出现打断了这温馨一幕,父亲表情立刻恢复严肃。
"初夏,你迟到了。"
我扫了眼墙上的钟,"刚好十点。"
"这位是程雅柔,你表姨的女儿。"父亲生硬地介绍道,"从今天起,她将正式成为林家的一员。"
我这才仔细打量站在父亲身边的女孩。她约莫二十出头,一袭白色连衣裙,黑长直发垂至腰间,眉眼间透着几分刻意的柔弱。见我目光扫来,她微微低头,露出一个看似羞涩实则挑衅的微笑。
"表姨的女儿?"我轻笑,"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表姨?"
父亲脸色一沉,"初夏!雅柔母亲是你母亲的远房表妹,现在她父母双亡,我们有责任照顾她。"
"哦?那真是巧。"我目光落在程雅柔手腕上那只翡翠镯子,那水色我再熟悉不过——母亲生前最爱的首饰之一。"所以,这就是今天的重要事情?"
"不止。"父亲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锐利,"考虑到你的命格与家族相冲,风水师建议你暂时搬到乡下的老宅居住。雅柔会住在这里,接手你的一些社交职责。"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我缓慢地眨了下眼,忽然明白了什么。
"命格相冲?"我几乎要笑出声,"这是哪位'大师'的高见?"
"张天师,你见过的。"父亲皱眉,"他说你命里带煞,这几年家里不顺都是因为你。特别是你母亲......"
"够了!"我猛地站起,又强迫自己坐下,"所以,我要被发配边疆,而她,"我指向程雅柔,"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表妹',将取代我的位置?"
程雅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摆出一副为难表情,"林叔叔,要不我还是..."
"就这么定了。"父亲打断她,对我冷声道,"给你三天时间收拾东西。老宅已经收拾好了,该有的都有。"
走出会议室时,我感觉到程雅柔的目光如毒蛇般黏在我背上。回到卧室,我锁上门,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一串代码后,屏幕上出现了会议室的监控画面。
父亲和程雅柔仍在交谈,画面中,父亲的手自然地搭在程雅柔腰际,姿态亲密得不像长辈对晚辈。程雅柔仰头笑着说些什么,父亲竟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合上电脑,胃里一阵翻腾。原来如此。什么表姨的女儿,恐怕是父亲的私生女才对。
收拾行李的动作在发现玉佩失踪的瞬间戛然而止。我跪在保险柜前,将里面的物品一件件取出又放回,仿佛多检查几遍那块凤形玉佩就会奇迹般出现。
"大小姐,老爷让我来看看您需要什么帮助。"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迅速关上保险柜,调整表情后才开口:"进来吧,老陈。"
门开了,老陈站在门口,眼里带着我熟悉的关切。他是母亲生前最信任的人,也是这个家里为数不多还把我当大小姐看待的人。
"您脸色不太好。"老陈递过一杯热茶,"老爷的决定确实过分,但您别太伤心。"
我接过茶杯,感受着温度透过瓷壁传递到掌心。"老陈,你记得我母亲的玉佩吗?凤形的那块。"
老陈眉头微蹙:"当然记得,夫人从不离身。她去世后,不是交给您了吗?"
"它不见了。"我压低声音,"就在这个保险柜里。"
老陈的表情变得凝重。他轻轻带上门,声音几不可闻:"大小姐,我昨天看见程小姐戴着类似的玉佩。老爷说是送她的见面礼。"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茶水晃出杯沿,烫红了手背。果然如此。那块玉佩是母亲家族的传家宝,父亲不可能不知道它的价值。把它送给程雅柔,无异于公开承认她的身份比我更重要。
"帮我盯着程雅柔。"我放下茶杯,"特别是她和我父亲的互动。"
老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三小时后,我的行李基本收拾完毕。父亲所谓的"三天时间"不过是客套话,他派来帮忙的佣人明显是来监督我尽快离开的。
我拎着最后一个小箱子下楼时,正巧遇见程雅柔从父亲书房出来。她今天换了一身淡粉色套装,衬得肤若凝脂,脖颈间那块翠绿的凤形玉佩格外显眼。
"姐姐这是要走了吗?"程雅柔声音甜腻,"真舍不得你呢。"
我停下脚步,直视她的眼睛:"那块玉佩不适合你。"
"什么?"她装傻,手指却下意识地摸向玉佩。
"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我一字一顿地说,"还给我。"
程雅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那副无辜表情:"林叔叔送我的,就是我的了。姐姐不会这么小气吧?"
"初夏!"父亲的声音从书房方向传来,"你在干什么?"
我转向父亲,指着程雅柔脖子上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我的,为什么会戴在她身上?"
父亲脸色一沉:"一块玉佩而已,雅柔喜欢就给她。你母亲的东西不都在你那里吗?"
"这是传家宝,母亲临终前亲手交给我的。"我声音开始发抖,"您明明知道它对我意味着什么。"
"够了!"父亲厉声打断,"你母亲已经去世五年了,别再拿这些事小题大做。玉佩我给雅柔了,这事到此为止。"
程雅柔躲在父亲身后,对我露出胜利的微笑。
我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眼前这两个人无比陌生。五年了,我一直在欺骗自己父亲只是不善于表达,以为他终有一天会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走出来,重新做回那个记忆中疼爱我的父亲。
但现在我明白了,他早已不是我的父亲了。
"好。"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一块玉佩而已,就当是送给'表妹'的见面礼。"
转身离开时,我瞥见老陈站在走廊阴影处,眼中满是担忧。我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插手。
别墅大门在身后关闭的瞬间,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K,我需要程雅柔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我坐进驾驶座,透过后视镜看着生活了二十年的家渐渐远去,"特别是她和林董事长的'特殊关系'。"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已经在查了。你还好吗?"
"好得很。"我启动车子,"记住我们的约定,这件事必须绝对保密。"
挂断电话后,我打开车载音乐,母亲最爱的钢琴曲缓缓流淌。五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再次浮现——母亲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医生说她突发心脏病,但我知道母亲一向身体健康。
她颤抖着将一个U盘塞进我手里,嘴唇蠕动着说出最后一句话:"小心你父亲...和那个女人..."
当时我以为"那个女人"指的是父亲的秘书刘美玲,现在看来,恐怕还包含了程雅柔的母亲。
两小时后,我抵达了位于郊外的林家老宅。这是一栋两层小楼,母亲生前常来这里小住,说是喜欢乡下的宁静。父亲派人提前打扫过,但处处透着敷衍——家具蒙着白布,冰箱里只有几瓶矿泉水和速食面。
我掀开客厅钢琴上的防尘布,手指抚过黑白琴键。母亲曾在这里教我弹奏《月光》,那时父亲还会坐在一旁,微笑着听我们合奏。
手机震动打断了回忆。K发来一封加密邮件,我输入密码解锁,程雅柔的资料铺满屏幕。
"程雅柔,22岁,XX艺术学院毕业..."我快速浏览着基本信息,直到看到家庭关系一栏:"母亲程莉,曾任林氏集团财务部职员,后调任董事长秘书办公室..."
我的手停在半空。程莉?这不就是父亲现在的私人秘书刘美玲的本名吗?原来她改过名字!
继续往下翻,一张泛黄的照片让我呼吸停滞——年轻的程莉抱着一个女婴站在父亲身边,三人看起来宛如一家。照片日期显示是二十年前,那时母亲还健在,而我刚刚三岁。
"原来如此..."我轻声自语,胸口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父亲不仅出轨,还有一个只比我小两岁的私生女。程雅柔根本不是所谓的"表妹",而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邮件最后附有一段音频文件,我点开后,父亲和程莉的对话清晰传出:
"老林,雅柔已经大学毕业了,该让她认祖归宗了。"
"再等等,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等什么?等你那个女儿把林家财产都占为己有吗?别忘了,雅柔才是长子!"
"胡说!初夏也是我女儿..."
"那你为什么把她妈的那些珠宝都给雅柔?你明明更爱我们母女..."
录音戛然而止。我坐在昏暗的客厅里,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原来母亲的那些首饰不是父亲随意处置的,而是特意送给情妇和私生女的。更可笑的是,程莉竟然称程雅柔为"长子",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一样。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我打开所有灯光,开始仔细检查老宅的每一个角落。母亲生前常来这里,或许会留下什么线索。
在书房的一个暗格里,我发现了一个小型保险箱。输入母亲的生日,密码错误;尝试我的生日,依然不对。正当我准备放弃时,忽然想到什么,输入了父亲向母亲求婚的日期——保险箱应声而开。
里面是一叠文件:母亲名下的一部分林氏集团股权证书、老宅的地契,还有一封写给我的信。
"亲爱的初夏,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的担忧成真了。你父亲和程莉的关系不简单,我怀疑他们在转移公司资产。我已委托律师将我名下的30%股权锁定,待你25岁时自动转入你名下。在此之前,老宅是你的避风港,地契我已转到你名下。记住,林家不只是你父亲一个人的..."
信纸在我手中微微颤抖。原来母亲早有预感,她并非单纯病逝,而是被父亲和程莉逼上了绝路!
我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收好,拿出手机拨通了K的号码:"计划变更,我要的不只是程雅柔的黑料,我要整个林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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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我睁开眼,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天花板上熟悉的水渍图案提醒我,这是在老宅,我已经离开林家别墅一周了。
手机屏幕显示六点十五分,我习惯性地点开财经新闻推送——林氏集团股价连续三日下跌,市值蒸发近5亿。我嘴角微微上扬,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起床梳洗后,我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加密交易平台。过去一周,我通过三家离岸公司悄悄抛售手中持有的林氏股份,同时散布集团财务吃紧的谣言。这种操作本有风险,但我掌握的内部信息足以确保万无一失。
"叮"的一声,K发来消息:"查到了,程莉确实在系统里动了手脚,她把三处本应属于你名下的房产转到了程雅柔名下。"
我冷笑:"证据保存好,这还只是开始。"
屏幕切换到监控画面,这是K黑入林家别墅安保系统后传来的实时影像。程雅柔正坐在我以前的位置上享用早餐,父亲看她的眼神充满溺爱。我的卧室已经被她改造成了衣帽间,母亲的珠宝成了她的日常饰品。
"大小姐,您的咖啡。"老陈的声音从监控中传来,他依然保持着对我的称呼,这显然激怒了程雅柔。
"我叫雅柔!不是什么大小姐!"她摔碎咖啡杯,"林初夏已经滚蛋了,现在我才是林家唯一的小姐!"
父亲闻声赶来,不但没有责备程雅柔,反而训斥老陈:"以后叫雅柔小姐,明白吗?"
老陈低头称是,但在摄像头拍不到的角落,他的眼神冷得像冰。
我关掉监控,打开另一个文件。这是K帮我整理的林氏集团近期财务状况——现金流紧张,三个重要项目延期,最大客户"长风建设"正在考虑终止合作。
我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李总,听说您和林氏的合作不太愉快?"
电话那头是长风建设的董事长李明远,母亲生前的好友:"初夏?好久不见。确实,林氏最近交付的产品质量有问题,我们正在考虑换供应商。"
"如果我说,有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可以提供比林氏更好的产品和价格呢?"我转动着手中的钢笔,"明天下午三点,半岛咖啡厅见?"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准备明天会面需要的资料。这家名为"新辰科技"的公司是我半年前通过离岸公司注册的,法人代表用的是K的化名,实际控制人则是我。凭借母亲留下的人脉和我自己的积蓄,我已经秘密组建了一支由林氏离职精英组成的团队。
正当我埋头工作时,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我愣了一秒——周浩宇,我的"前男友"。
"初夏,听说你搬去乡下了?"周浩宇的声音依然温润如玉,"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强忍翻白眼的冲动:"我们分手一年多了,记得吗?"
"那只是个误会。"他轻笑,"我最近正好有空,要不要见一面?"
"不必了。"我干脆地拒绝,"我很忙。"
"忙着种地吗?"他语气中的嘲讽掩饰不住,"别闹了初夏,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程雅柔都告诉我了,你被林家彻底放弃了。但我念旧情,愿意拉你一把..."
我直接挂断电话,然后拉黑了这个号码。周浩宇,周氏地产的二公子,当初追我是看中林氏的资源,分手是因为勾搭上了程雅柔。现在打电话来,无非是想确认我是否真的失势,好去讨好他的新金主。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才接通:"喂?"
"初夏姐,是我。"一个怯生生的女声,"苏雯。"
我表情柔和下来:"雯雯?怎么了?"
苏雯是母亲资助的贫困生,现在在林氏财务部实习。她是我安插在公司的眼线之一。
"刚才程秘书...就是程莉,她让我修改一批账目。"苏雯声音压得极低,"把去年给'蓝海项目'的拨款记录删掉,改成'设备更新'。我觉得不对劲..."
"你做得很对。"我立刻警觉起来,"能查到那个项目的具体情况吗?"
"我试过了,权限不够。但我在复印时偷偷留了一份原始文件。"苏雯顿了顿,"初夏姐,这个项目负责人签的是你父亲的名字,但审批是程莉经手的,金额有五千多万..."
五千多万!这相当于林氏半年的净利润。我叮嘱苏雯把文件藏好,答应尽快安排人接应她。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联系了K:"查一下林氏去年所谓的'蓝海项目',极可能是父亲和程莉转移资金的幌子。"
处理完这些,已是傍晚时分。我简单吃了点东西,决定出门散步透透气。老宅位于半山腰,周围人烟稀少,一条小路蜿蜒通向山顶,那里有母亲生前最爱的观景亭。
刚走出不远,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的脸——陆沉,陆氏集团的太子爷,也是商界出了名的"冷面阎王"。
"林小姐。"他微微颔首,"方便聊几句吗?"
我警惕地看着他:"陆总怎么会找到这里?"
"我拜访了山下的农户,他们说林夫人以前常来。"他语气平淡,却让我心头一震——他称呼母亲为"林夫人",而非"林太太",这是母亲生前坚持的称谓。
"关于什么?"我没有放松警惕。
陆沉示意助手递给我一个文件夹:"看看这个。"
我翻开文件,瞳孔骤然收缩——这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上面显示程莉正在秘密收购林氏的小股东股份,目前已掌握近8%。
"为什么给我看这个?"我合上文件。
陆沉目光如炬:"因为我记得林夫人对我的提携之恩。而且,"他嘴角微扬,"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原来陆氏和林氏一直是竞争对手,而陆沉显然知道些内情。我权衡片刻,决定试探一下:"你知道'蓝海项目'吗?"
陆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明天上午十点,陆氏大厦,我们可以详谈。"
看着他离去的车尾灯,我陷入沉思。母亲生前确实提过曾帮助过年轻的陆沉,但没想到他会记到现在。如果他能成为盟友,我的计划将事半功倍。
回到老宅,我立刻联系K核实陆沉提供的信息。凌晨两点,K发来确认消息:程莉确实在暗中收购股份,资金来源于一个海外账户,而该账户最近三个月收到了来自林氏集团的五笔大额转账。
"这已经构成职务侵占了。"K写道,"要现在举报吗?"
"不急。"我回复,"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睡前,我最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监控画面。程雅柔正穿着我的真丝睡衣,在我曾经的床上自拍。照片很快出现在她的社交账号上,配文"公主回家了"。
我冷笑着关掉屏幕。让她再得意几天吧,很快她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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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咖啡厅的包厢里,我将一份合同推向对面的李明远。
"李总,这是新辰科技的产品参数和报价,您可以对比一下林氏的数据。"
李明远翻阅着文件,眉头渐渐舒展:"性能提升30%,价格却低15%...初夏,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核心技术团队来自林氏研发部。"我轻啜一口咖啡,"准确地说,是去年被林董事长无故辞退的那批人。"
李明远恍然大悟:"原来王教授他们去了你这里!难怪..."他合上文件,直视我的眼睛,"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挖自己父亲墙角?"
"商场如战场,亲情归亲情,生意归生意。"我面不改色,"况且,林氏现在由程莉把持,您觉得她能做出什么明智决策?"
提到程莉,李明远的表情明显阴沉下来。这位程秘书在商界的名声相当糟糕,传闻她利用职务之便打压异己,安插亲信。
"好,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李明远最终点头,"下周一,我要看到样品。"
送走李明远后,我立刻联系了新辰的厂长。确认样品进度后,我看了看表——十点整,该去见陆沉了。
陆氏大厦坐落在城市CBD的核心位置,全玻璃幕墙的设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前台小姐一听到我的名字,立刻恭敬地将我引向专用电梯。
电梯直达顶层,门一开,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整层都是陆沉的办公室,一面墙全是落地窗,俯瞰整座城市;另一面墙则是巨大的电子显示屏,实时显示全球主要股市行情。
"林小姐,准时。"陆沉从办公桌后起身,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我直接切入主题:"关于蓝海项目,你知道多少?"
陆沉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办公室的玻璃瞬间变成磨砂,隔绝了外界视线。他递给我一个U盘:"这里面有你要的一切。"
我插入笔记本电脑,快速浏览着文件内容。越看越心惊——所谓的"蓝海项目"根本不存在!父亲和程莉虚构了这个项目,挪用公司资金五千多万,其中三千万转入程莉的个人账户,另外两千万用于购买豪宅和奢侈品,产权都登记在程雅柔名下。
"这些足够他们坐牢了。"陆沉冷静地说,"你准备怎么做?"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翻到文件最后一页——那是一份DNA检测报告,显示程雅柔与父亲的亲子关系概率高达99.99%。
"你连这个都查到了?"我抬头看向陆沉。
他嘴角微扬:"知己知彼。"
我将U盘拔出,握在手心:"陆总为什么要帮我?"
陆沉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我:"三年前,林夫人发现我父亲被人做局,差点赔光家产。她冒着得罪合作伙伴的风险提醒了我们。"他转过身,"陆家人恩怨分明。"
原来如此。母亲生前做过不少善事,这或许是她留给我的隐形资产之一。
"我需要时间制定计划。"我站起身,"这些证据很关键,但还不够彻底。"
陆沉点点头:"有需要随时联系我。"他顿了顿,"对了,程雅柔最近和周浩宇走得很近。"
我冷笑:"旧闻了。周浩宇那种墙头草,配她正好。"
离开陆氏大厦后,我直接驱车前往郊外的一处私人会所。这里是K的安全屋,也是我们碰头的地方。
K真名柯岩,是母亲资助的天才黑客,现在是我的合伙人兼技术总监。见到我,他从满屏的代码中抬起头,黑眼圈显示他又熬了通宵。
"看看这个。"我将U盘递给他,"能核实真伪吗?"
柯岩快速浏览着文件,同时在自己的系统里调取数据比对。半小时后,他确认道:"基本属实,但资金流向还可以深挖。"
"继续挖,越深越好。"我凑近屏幕,"特别是程莉那个海外账户,查清楚所有资金来源和去向。"
柯岩忽然皱眉:"等等,这个瑞士账户最近有一笔异常转账...来自一个叫'晨星基金'的机构。"
我的心猛地一跳:"晨星?那不是母亲设立的慈善基金吗?"
柯岩迅速调出基金资料:"没错,但两年前控制权被程莉通过法院强制转移了,理由是作为林夫人的'唯一继承人'..."
"放屁!"我忍不住爆粗口,"母亲去世时我在国外读书,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柯岩继续深挖,发现晨星基金近两年共转出近两亿元,大部分去向不明。而基金原本持有的母亲收藏品——包括那枚凤形玉佩——都被程莉"合法"占有了。
"这已经构成诈骗了。"柯岩推了推眼镜,"要报警吗?"
"先不急。"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程莉敢这么做,肯定有备而来。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离开安全屋时,天色已晚。我正准备返回老宅,手机突然响起。是苏雯,声音急促:"初夏姐,出事了!程莉发现账目被动过,正在财务部大发雷霆,说要彻查..."
"别慌。"我立刻调转车头,"你安全吗?"
"我暂时躲起来了,但那份文件..."苏雯声音发抖,"我藏在了办公桌抽屉夹层里。"
"听着,我现在就去公司接你。十分钟后,地下停车场B区见。"
挂断电话,我立刻联系了柯岩:"紧急情况,启动B计划。"
林氏大厦灯火通明,显然程莉还在折腾。我将车停在地下B区最角落的位置,熄火等待。十分钟过去,苏雯没有出现。二十分钟后,依然不见人影。
我正打算冒险上去看看,电梯门突然开了——两名保安押着苏雯走出来,后面跟着趾高气扬的程莉。
"小小实习生也敢偷看公司机密?"程莉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格外刺耳,"说!谁指使你的?"
苏雯脸色苍白,但倔强地咬着唇不说话。
我握紧方向盘,大脑飞速运转。直接冲出去救人太冒险,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苏雯受欺负。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驶入停车场,径直停在程莉一行人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陆沉冷峻的侧脸:"程秘书,这么晚还在加班?"
程莉明显一愣:"陆、陆总?您怎么..."
"我刚和你老板开完会。"陆沉语气平淡,目光却扫过被押着的苏雯,"这是?"
"公司内部事务。"程莉强装镇定,"一个不守规矩的员工。"
陆沉推门下车:"巧了,这女孩是我表妹的同学。能给我个面子吗?"
程莉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勉强笑道:"既然是陆总认识的人,那可能是个误会..."她示意保安放开苏雯。
陆沉微微颔首:"多谢。"他拉开车门,对苏雯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我松了口气,趁他们离开前悄悄拍下程莉气急败坏的照片。等停车场重归寂静,我才发动车子离开。
刚驶出不远,手机响起。是陆沉:"人安全了,文件也保住了。"
"谢谢。"我真诚地说,"又欠你一次。"
"不必。"他顿了顿,"苏雯说文件显示程莉在准备大规模转移资产,可能听到什么风声了。"
我眼神一凛:"看来得加快行动了。"
程雅柔生日宴会前三天,林家别墅灯火通明,佣人们忙进忙出。我从监控中看着他们搭建舞台、布置鲜花,规格之奢华堪比当年母亲的五十岁寿宴。
手机震动,是柯岩发来的消息:"查清楚了,宴会当天程莉准备宣布程雅柔与周浩宇的订婚消息。"
我冷笑一声,回复:"周家什么反应?"
"周父很积极,看中了林氏的地产项目。"柯岩紧接着发来一个压缩包,"你要的程雅柔黑料全在这里,从考试作弊到校园霸凌,应有尽有。"
我点开文件快速浏览,嘴角不自觉上扬。程雅柔在艺术学院的光辉历史堪称一部恶女成长史——欺负同学、勾引教授、论文抄袭...甚至还有她酒后炫耀"搞垮了林初夏母女"的录音。
"还不够。"我回复道,"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柯岩发来一个视频文件:"刚黑进周浩宇的云盘,意外收获。"
视频中,程雅柔正对着镜头炫耀:"我妈说了,等老头子把林初夏彻底踢出林家,那些珠宝和股份就都是我的了。哼,那个短命鬼的女儿也配跟我争?"
短命鬼。她竟敢这样称呼母亲!
我握紧手机,直到指节发白。原本打算再等一等,现在看来,是时候给程雅柔送上一份难忘的生日礼物了。
宴会当天,我起了个大早。衣柜里早已备好一套香奈儿高定套装——墨绿色衬托出我白皙的肤色,剪裁利落彰显气场。我特意戴上母亲留下的一对珍珠耳环,那是外婆给她的嫁妆。
"K,一切就绪?"我对着耳机问道。
"无人机就位,媒体已收到匿名爆料,陆沉那边也准备好了。"柯岩的声音透着兴奋,"你真要亲自去?"
"当然。"我对着镜子涂上正红色口红,"这么好的戏,怎么能缺席?"
林家别墅外停满了豪车。我故意迟到了一小时,确保所有宾客都已到场。门口的保安见到我时瞪大了眼睛:"大、大小姐?"
我微微一笑,递上请柬——当然是伪造的,落款是父亲的名字。保安不敢阻拦,只好放行。
宴会厅内,程雅柔一袭白色公主裙,正挽着父亲的手臂接受祝福。周浩宇西装笔挺站在一旁,笑容虚伪得令人作呕。程莉则穿金戴银,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感谢各位来参加小女的生日宴。"父亲举杯致辞,"雅柔虽然不是我亲生..."
"但比亲生的还亲,对吧?"我提高声音,从人群中走出。
全场瞬间安静。父亲的表情凝固了,程雅柔脸色煞白,程莉则下意识地护在女儿身前。
"初夏?"父亲很快恢复镇定,压低声音,"你来干什么?"
我缓步走向主桌,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声响:"当然是来给'妹妹'庆生啊。"
程雅柔强装镇定:"姐姐能来太好了,正好宣布我和浩宇的..."
"先别急。"我打断她,从手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我准备了礼物。"
父亲警惕地盯着信封:"什么东西?"
"一些...家庭照片。"我微笑着将信封递给程雅柔,"很珍贵的,别弄坏了。"
程雅柔迟疑地接过,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信封——里面是她和父亲、程莉的三人合照,时间显示是二十年前,照片中的程莉挺着大肚子,父亲的手亲密地搭在她肩上。
"这...这是假的!"程雅柔尖叫起来,但颤抖的手出卖了她。
"还有更多呢。"我按下手机播放键,程莉的声音通过宴会厅的音响系统清晰传出:"...雅柔才是长子!别忘了,她比初夏更有资格继承林家!"
全场哗然。宾客们交头接耳,有人已经举起手机开始录像。
父亲脸色铁青:"关掉!保安!把她赶出去!"
"急什么?"我轻松躲过保安,"还有最后一份礼物。"
大屏幕上的生日祝福画面突然切换,变成一段监控录像——程莉正在父亲书房里翻找文件,将几份合同塞进自己的包里。
"这是上周的监控。"我解释道,"程秘书在偷什么?哦,好像是林氏和长风的合作协议..."
程莉面如死灰:"老林,这不是..."
父亲猛地一拍桌子:"林初夏!你竟敢在家安装监控?"
"不止家里,公司也有。"我笑容不变,"比如财务部,刚好拍到程秘书修改账目的全过程..."
"够了!"父亲怒吼一声,转向目瞪口呆的宾客,"抱歉各位,家里出了点状况,宴会到此结束。"
宾客们虽然好奇,但也识趣地开始离场。周浩宇趁机溜走,连看都没看程雅柔一眼。
等大厅清空,父亲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讨回公道而已。"我直视他的眼睛,"程雅柔是你和程莉的私生女,母亲在世时你们就搞在一起了,对吧?"
父亲眼神闪烁:"胡说八道!"
"DNA报告在这里。"我甩出一份文件,"需要我召开记者会公布吗?"
程莉突然冲上来想抢报告,我轻松避开:"别急,程秘书。你挪用公款、篡改账目、侵占我母亲遗产的证据,我已经全部移交给了证监会和公安局。"
程莉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你...你怎么可能..."
"对了,还有个小惊喜。"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应该已经发生了。"
话音未落,父亲的手机响起。他接听后,脸色越来越难看:"什么?股价暴跌?...证监会调查?...长风终止合作?!"
挂断电话,父亲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是你干的?"
"我只是揭穿了真相而已。"我平静地说,"从今天起,我不再是林家人。哦对了..."我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律师函,要求归还我母亲的所有遗物,包括那枚凤形玉佩。"
程雅柔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休想!那些都是我的!林叔叔答应过的!"
"闭嘴!"父亲怒喝一声,转向我,"好,很好!既然你翅膀硬了,那就滚出林家!从今往后,我林国栋没有你这个女儿!"
"正合我意。"我转身走向大门,又停下脚步,"对了,程秘书,你那个瑞士账户里的三千万,最好解释清楚来源。证监会可是很感兴趣的。"
离开别墅时,我听见身后传来程莉的哭嚎和程雅柔摔东西的声音。天空飘起细雨,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回到车上,我拨通柯岩的电话:"开始第二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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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宣布与我断绝关系的第二天,林氏集团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财经周刊》头版刊登了程雅柔炫富与林氏员工讨薪的对比照片;《商业内参》则爆料林氏财务造假,股价应声跌停。
我坐在新辰科技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林氏股价一路下滑的曲线,心情异常平静。
"证监会已经立案调查。"柯岩推门而入,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程莉近三年的资金流向,简直触目惊心。"
我翻开文件,程莉的贪婪令人咋舌——挪用公款购置的五处房产、用公司资金支付的私人飞机租赁、甚至还有用母亲慈善基金购买的天价珠宝...
"这些足够她坐十年牢了。"柯岩推了推眼镜,"你父亲似乎不知情大部分事情。"
"选择性失明罢了。"我合上文件,"核心团队联系得怎么样?"
"林氏研发部主管王教授已经答应加入我们,还带了整个团队。"柯岩调出一份名单,"另外,市场部的张总、生产部的李工也愿意过来,条件是..."
"薪资翻倍,股权激励。"我爽快答应,"给他们最好的待遇。"
柯岩犹豫了一下:"我们资金跟得上吗?陆沉那边..."
"陆氏只是合作伙伴,不是投资人。"我打断他,"我们的资金很充足。"
确实充足。过去三年,我通过离岸公司投资了多个科技项目,回报率惊人。加上母亲留给我的资产和精明的投资策略,我的个人净资产早已超过父亲巅峰时期。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敲响。秘书探头进来:"林总,有位苏小姐找您。"
"让她进来。"
苏雯快步走进来,脸色苍白:"初夏姐,公司乱成一锅粥了!程秘书被带走调查,你父亲气得住院了,程雅柔却还在买包包..."
我递给她一杯水:"慢慢说,具体什么情况?"
原来,证监会突袭检查后,程莉当场被带走。父亲在办公室突发高血压,送医后被诊断为轻微脑梗。而程雅柔不但没有关心父亲,反而趁机刷父亲的卡购买了价值百万的爱马仕限量包。
"最过分的是,"苏雯气愤地说,"她把林夫人保险箱里的首饰全拿走了!包括那枚玉佩!"
我眼神一凛:"她去哪了?"
"听说是去乡下找你了..."苏雯突然捂住嘴,"啊!她是去挑衅你的!"
我和柯岩对视一眼,同时笑了:"正好,省得我去找她。"
两小时后,我驱车回到老宅。远远就看见一辆粉色保时捷嚣张地停在大门口,程雅柔正对着手机直播:"家人们看呀,这就是林初夏现在住的地方,跟猪圈差不多..."
我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找我有事?"
程雅柔吓得手机都掉了,转身看到是我,又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哟,丧家之犬回来了?"她晃了晃手中的凤形玉佩,"想要这个吗?跪下来求我啊!"
我平静地看着她:"你知道那玉佩值多少钱吗?"
"反正现在是本小姐的了!"程雅柔得意洋洋,"林叔叔说了,林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这个灾星早就该滚蛋了!"
我叹了口气,按下手中的遥控器。老宅的车库门缓缓升起,露出里面停着的三辆豪车——劳斯莱斯幻影、法拉利SF90和一辆限量版迈巴赫。
程雅柔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这...这不可能!这些车..."
"都是我的。"我又按下另一个按钮,老宅的外墙突然翻转,露出隐藏的现代化玻璃幕墙,"去年我花两千万重新装修了这里,只是保留了外表而已。"
程雅柔脸色变了几变,突然尖叫道:"你偷林家的钱!我要告诉林叔叔!"
"请便。"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顺便告诉他,新辰科技是我的公司,市值已经超过林氏了。"
"新...新辰?"程雅柔踉跄后退两步,"那个抢走林氏所有客户的新辰?"
我微笑不语。程雅柔突然扑上来想抢我的包:"贱人!你算计我们!"
我轻松避开,她摔了个狗吃屎。玉佩从她手中飞出,我稳稳接住。
"谢谢物归原主。"我将玉佩小心收好,"对了,替我转告父亲,如果他愿意把母亲的全部遗物还给我,我可以考虑放林氏一马。"
程雅柔爬起来,妆容全花,像个疯婆子:"你等着!林叔叔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她狼狈逃窜的背影,我摇摇头。都这种时候了,她还以为父亲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林董事长呢。
回到书房,我打开保险柜,将玉佩放回原处。母亲的遗物,我会一件不落地全部拿回来。
手机响起,是陆沉:"林国栋住院了,情况不太好。"
我沉默片刻:"严重吗?"
"轻微脑梗,需要静养。"陆沉顿了顿,"你要去看看吗?"
"现在去只会加重他的病情。"我苦笑,"程雅柔应该已经去告状了。"
"需要我做什么?"
我思考了一会:"帮我查查母亲当年的医疗记录,我总觉得她的死因有蹊跷。"
挂断电话后,我登录股票账户。过去一周,我通过多个账户悄悄收购了林氏15%的股份,加上母亲留给我的30%,已经足够发起要约收购了。
但我并不急于出手。让父亲再煎熬一会儿,感受一下众叛亲离、事业崩塌的滋味。就像当年母亲经历的那样。
第二天清晨,我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是医院打来的——父亲想见我。
"林小姐,您父亲情况不稳定,一直喊着要见您。"护士的声音透着为难,"医生说情绪波动对病情很不利..."
"我马上到。"
医院走廊上,我遇见了匆匆赶来的程雅柔。她眼睛红肿,显然哭过,但看到我时依然摆出敌视姿态:"你来干什么?还想气死林叔叔吗?"
我懒得理她,径直走向病房。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灰败,一下子老了十岁。看到我进来,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初夏..."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公司...救救公司..."
我站在床尾,冷静地看着他:"凭什么?"
父亲喘息着,递给我一份文件:"签字...只有你能救林氏了..."
我扫了一眼,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父亲愿意将他名下28%的股份以极低价格转让给我,条件是必须保住林氏不破产。
"为什么是我?"我没有接文件,"你的宝贝女儿程雅柔呢?"
父亲闭上眼睛:"她...她和程莉卷走了公司最后一点流动资金..."
虽然早有预料,但我还是为父亲的愚蠢感到悲哀。他为了情妇和私生女抛弃发妻、冷落亲生女儿,最终却被她们背叛。
"我可以考虑注资林氏。"我将文件放在一旁,"但有几个条件。"
父亲急切地点头:"什么条件?"
"第一,母亲的所有遗物必须完整归还;第二,程莉和程雅柔不得再踏入林家和公司半步;第三..."我深吸一口气,"我要知道母亲去世的真相。"
父亲脸色大变:"什么真相?她就是心脏病突发..."
"是吗?"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这是母亲临终前的主治医师被迫承认,当时母亲的血液检测显示有异常药物成分,但报告被人为修改了。
父亲的脸色由灰转白,冷汗直流:"这...这不是我干的!是程莉!她说只是让你母亲安静几天...我不知道她会..."
我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虽然早有怀疑,但亲耳听到父亲承认母亲是被害死的,还是让我如坠冰窟。
"你知道程莉做了什么,却选择包庇她。"我的声音颤抖着,"为了那个女人,你连结发妻子的命都可以不要?"
父亲开始剧烈咳嗽,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医生护士冲进来,将我推出病房。
"病人需要休息!"医生严厉地说。
我麻木地站在走廊上,程雅柔在一旁哭哭啼啼,但我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程莉必须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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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父亲病情稳定,被转入普通病房。这期间,林氏集团正式进入破产保护程序,董事会一致通过决议,暂停父亲的一切职务。
我坐在新辰科技的会议室里,面前摊开着母亲的所有医疗记录。陆沉通过关系拿到了原始档案,证实母亲体内确实检测出过量镇静剂。
"这是蓄意谋杀。"陆沉声音冰冷,"要报警吗?"
我摇摇头:"程莉很狡猾,所有证据都指向她个人行为,与我父亲无关。"我苦笑一声,"他顶多是见死不救。"
柯岩推门而入,脸色异常严肃:"最新消息,程莉和程雅柔准备潜逃出境。航班是今晚11点的,目的地是没有引渡条约的国家。"
我立刻站起身:"通知警方了吗?"
"已经联系了经侦大队,但他们需要更多证据才能实施抓捕。"柯岩递给我一个U盘,"不过,我找到了这个。"
U盘里是程莉的私人邮箱备份,其中一封五年前发给程雅柔的邮件赫然写着:"那个黄脸婆终于要不行了,医生答应在药里做手脚。等她一死,我们就能名正言顺进入林家。"
"这已经构成谋杀证据了。"陆沉立刻拿起电话,"我联系警方。"
警方迅速行动,在机场将正准备登机的程莉母女抓获。从程莉随身携带的包里,搜出了母亲的大量珠宝和公司机密文件。
父亲得知这个消息时,我正在他病房里。他呆呆地看着电视新闻,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早就知道,对吗?"我冷冷地问,"知道程莉害死了母亲。"
父亲双手捂脸,肩膀颤抖:"我...我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因为你不想有证据!"我猛地站起来,"你巴不得母亲早点死,好让你和程莉双宿双飞!"
父亲抬起头,老泪纵横:"不是的...我后悔了...初夏,爸爸知道错了..."
"太迟了。"我丢下一份文件,"这是收购林氏的协议,签字吧。至少这样,你还能保留一点颜面和养老金。"
父亲颤抖着手签了字,然后抓住我的手腕:"初夏...原谅爸爸..."
我抽出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三天后,新辰科技正式宣布收购林氏集团,我作为新任董事长召开了记者会。当被问及与林国栋的关系时,我平静回应:"纯商业合作。"
重组过程中,我保留了大部分员工,只清除了程莉的亲信。老陈被我请回来担任总管家,苏雯则破格提拔为我的助理。
程莉和程雅柔因谋杀、职务侵占、商业诈骗等多项罪名被起诉。庭审那天,我没有出席,只是通过视频看了判决结果——程莉无期徒刑,程雅柔作为从犯被判十年。
父亲出院后独自搬到了郊区的一处小公寓。我曾派人去看过他,回报说他整天对着母亲的照片发呆,很少出门。
至于我,工作成了最好的疗伤方式。新辰科技在林氏的基础上迅速发展,半年后成功上市,市值翻了三倍。
母亲三周年忌日那天,我独自来到墓园。让我意外的是,父亲已经在那里了,跪在母亲墓前泣不成声。
我放下鲜花准备离开,却听见父亲喊道:"初夏!"他踉跄着追上来,"我...我有东西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老旧的信封:"这是你母亲生前写给你的...我一直没勇气给你..."
我接过信封,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是母亲写给我的一封长信,字迹已经模糊:
"亲爱的初夏,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了。不要难过,人生有太多意外,妈妈只是提前去了另一个地方等你..."
信的最后一段写道:"...妈妈最大的心愿,是你能快乐。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浪费生命。林家老宅的书房地板下,有我留给你的最后礼物..."
我立刻驱车前往老宅,撬开书房的地板——那里藏着一个金属盒,里面是一本日记和一把钥匙。日记记录了母亲发现父亲出轨、程莉下药的全过程;钥匙则是瑞士银行保险柜的,开户名是我。
第二天,我飞往苏黎世。在那个保险柜里,我找到了母亲留给我的一笔巨额资产,以及一张字条:"用它做你想做的事,记住,妈妈永远爱你。"
回到国内,我成立了"初夏慈善基金会",专门资助单亲家庭的孩子。揭牌仪式上,陆沉出人意料地送来一份礼物——母亲当年最珍爱的那幅《星空》复制品,真迹已经被程莉变卖了。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接近的版本。"他难得地笑了笑。
"谢谢。"我抚摸着画框,"不只是为了这个,还为一切。"
陆沉深深看了我一眼:"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我望向窗外的阳光:"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这是母亲最大的心愿。"
仪式结束后,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恭喜。我以你为荣。"没有署名,但我知道是谁。
我没有回复,但也没有删除。或许有一天,我会原谅他。但不是现在。
站在新辰大厦顶层,俯瞰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我终于感到一丝平静。母亲,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不仅为你讨回了公道,也活出了自己的精彩。
风吹起我的长发,仿佛母亲的轻抚。在这一刻,我仿佛听见她在耳边轻语:"我的女儿,妈妈为你骄傲。"
来源:冬瓜看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