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每天提着鸟笼，去公园里和老李杀几盘象棋，听听午后的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日子清净得像一杯泡开了的绿茶。
儿子说要孝顺岳父岳母，我没意见。
可他转手就用我的工资卡，订了豪华游轮。
我看着银行短信，手指颤抖，直接选择了挂失。
当晚，儿媳妇的微信语音震天响。
她质问我：“爸，你把卡挂失了，我们住酒店的钱呢？”
我关掉静音，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雨。
......
六十岁，我叫王建国，刚从工厂办了退休。
我以为，我的好日子来了。
每天提着鸟笼，去公园里和老李杀几盘象棋，听听午后的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日子清净得像一杯泡开了的绿茶。
退休金不多，但省着点花，足够我衣食无忧，还能时不时给儿子王浩塞点零花钱。
我这辈子，就图个安稳，图个儿孙绕膝。
这天下午，我刚从公园回来，儿子王浩和儿媳李梅就毫无征兆地上了门。
王浩手里提着两盒不怎么新鲜的水果，李梅则空着手，一进门就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最中间的位置，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爸。”王浩把水果放在桌上，搓着手，一脸严肃地开了口，“我和梅梅商量了，她爸妈身体一直不太好，我们就想着，带他们去坐一次豪华游轮，散散心，也算我们尽尽孝心。”
我愣了一下。
心里有些惊讶，这事儿太突然了。
可转念一想，儿子知道孝顺岳父岳母，是好事，说明他长大了，懂事了。
我心里那点惊讶，很快就被一阵欣慰取代。
我摆摆手，慷慨地说：“行啊，孝顺是应该的。钱够不够？不够爸这儿还有点。”
我话音刚落，一直没说话的李梅立刻就接了上来，那语气，像是早就排练好了一样，带着一种不容我思考的急切。
“爸，您那张工资卡，我们先拿去用用，买票方便，网上操作也简单。”
我犹豫了。
那张卡里，是我一辈子的积蓄，是我后半生的依靠，是我躺在病床上最后的尊严。
我看着王浩，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可他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恳求，一种“爸你就答应吧”的催促。
我心里那点不安，被父爱压了下去。
罢了，儿子儿媳也是为了尽孝，我这个做父亲的，总不能拖后腿。
我从卧室里拿出那张被我擦得干干净净的银行卡，又找了张纸，把密码一笔一划地写在上面，递给了他们。
“省着点花。”我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爸，我们有分寸。”李梅一把拿过卡和纸条，脸上露出了目的达成的笑容。
他们没坐多久就走了，仿佛此行的目的，就是这张卡。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手里流走了。
几天后，我正在阳台给我的兰花浇水，手机突然“叮”地响了一声。
是一条银行短信。
我戴上老花镜，凑近屏幕。
“您尾号XXXX的银行卡，消费128888元。”
一，二，三，四，五，六。
十二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我反复数了好几遍，生怕自己看错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有架飞机在里面起飞。
这笔钱，是我整整一年半的退休金，是我预备着万一身体垮了的救命钱！
我手里的水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浸湿了我的布鞋，可我浑然不觉。
紧接着，又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您已成功预订XX豪华游轮，总统套房。”
总统套房！
我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手机几乎要握不住。
王浩说的游轮，竟然是这种等级的？用我的钱，给他的岳父岳母，订总统套房？
一股被欺骗、被背叛的怒火，瞬间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
我的积蓄！我一辈子的心血！
他们甚至没有提前和我说一声！
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把我的根给刨了！
我再也无法冷静，手指因为愤怒而抖得不成样子，我点了好几次，才拨通了银行的客服电话。
“你好，我要挂失。”
我的声音嘶哑，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狠戾。
“是的，立刻，马上！”
挂断电话，我瘫坐在椅子上，心脏狂跳不止。
当晚，夜深人静。
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儿媳妇”三个字在屏幕上剧烈跳动，紧接着，是微信语音通话的请求，一声接一声，像催命的符咒。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到了一边。
我知道，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果不其然，语音通话被我挂断后，一条语音信息弹了出来。
我点开，李梅那尖锐刺耳的声音，瞬间炸响在寂静的客厅里。
我关掉手机，闭上眼睛。
来吧，我等着。
电话最终还是打了进来，是王浩的号码。
我接了，没等我开口，电话那头就换成了李梅。
她的声音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
“爸！你到底怎么回事！卡怎么就挂失了？我们现在还在酒店大堂站着呢，前台跟看贼一样看着我们！没钱付房费，你让我们一家人睡大马路吗？！”
她的声音又高又尖，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怒气，仿佛做错事的人是我。
我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怎么回事？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怎么回事！我的工资卡，我的养老钱，你们一声不吭就刷掉将近十三万，去给你的爹妈订豪华游轮？还总统套房？！你们可真孝顺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甚至能想象到李梅那张错愕又恼怒的脸。
随即，她用更高亢的声音反击，仿佛声音大，道理就在她那边。
“什么叫你的钱？我们是孝顺啊！孝顺老人有什么错？再说了，王浩是你亲儿子，我们是一家人，你的钱不就是我们的钱吗？！你这么计较，是不是不想认我们这个儿子儿媳了？”
“一家人”？
“你的钱就是我们的钱”？
这些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一刀一刀地割着我的心。
我养了他三十年，原来在他老婆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取用的提款机。
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王浩微弱的声音，似乎在劝她：“梅梅，你少说两句……”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李梅厉声喝止了他。
王浩瞬间就没了声音。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了下去。
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在我被他老婆指着鼻子羞辱的时候，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敢说。
这么多年，我到底养了个什么东西？一个被媳ADC妇拿捏得死死的，连脊梁骨都戳不直的成年巨婴吗？
我再也无法忍受，积攒了一晚上的愤怒，在此刻彻底爆发。
“孝顺？！”我对着电话怒吼，声音大到我自己都觉得陌生，“这就是你们的孝顺？！孝顺你自己的爹妈，就要掏空我这个老头子的棺材本？！那你们自己的钱呢？你们俩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也有一两万吧？你们的钱干什么去了？你们的孝顺，就是建立在剥削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身上吗？！”
我的吼声，让电话那头的李梅愣了几秒。
她大概从没想过，一向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我，会爆发出如此大的能量。
随即，她发出了一声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威胁。
“爸，您可要想清楚了。您现在把卡挂失，我们今晚住不了酒店，明天的游轮也上不去，这十几万的票就打了水漂，这个损失谁来承担？到时候王浩在岳父岳母面前多没面子？您这个做父亲的，就不心疼您儿子吗？”
心疼？
我心疼了他一辈子，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他眼睁睁看着我被他老婆吸血，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的心彻底凉透了，像是被扔进了三九天的冰窟窿里。
我发出一声冷笑，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嘲讽。
“损失？那你们花我钱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我的损失？至于脸面，你们做这种掏空老子养老金去孝敬丈母娘的事情时，还有脸面可言吗？！”
说完，我没等她再发出任何声音，直接挂断了电话。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滚烫的泪水从指缝间渗出。
愤怒，委屈，失望，心痛……各种情绪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养大的儿子，我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真的做错了吗？
我彻夜未眠。
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闪过王浩从小到大的画面。
他第一次叫爸爸，第一次走路，第一次上学……
还有这些年，我省吃俭用，给他买房，给他凑彩礼，把他风风光光地送进婚姻的殿堂。
我以为我完成了任务，可以安心退场。
没想到，这才是他们收割我的开始。
天快亮的时候，我擦干眼泪，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这是尊严的问题。
我不能再这么软弱下去了，否则，我连最后的棺材本都保不住。
第二天一早，门铃就被按得震天响，那架势，不像是来拜访，倒像是来讨债的。
我打开门，王浩和李梅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
李梅的脸铁青，眼圈下面带着熬夜的黑影，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王浩则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敢和我对视。
“爸！您昨晚怎么能挂我电话呢？您知不知道我们多丢脸？在酒店大堂站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我妈给我转了钱才开了房！还有那游轮，钱都付了，现在去不了，十几万就这么打了水漂！都是您害的！”
李梅一进门，就机关枪一样地对我进行指责，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转身走到沙发前，平静地坐下。
我看着他们，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们的丢脸，是你们自己挣来的。至于钱，那是我的养老钱，不是给你们拿去挥霍的资本。”
我的冷静，似乎更加激怒了她。
王浩终于开了口，他走到我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却更像是一种和稀泥的敷衍。
“爸，您就别生气了，梅梅她也是一时糊涂，她也是为了孝顺。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先把卡解冻了，我们把酒店的钱补上，游轮票……我们看看能不能退掉一部分……”
“孝顺？”我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在审视一个陌生人，“用我的钱，孝顺你的丈人丈母娘，这就是你的孝顺？”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狠狠地钉进王浩的心里。
“王浩，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这些年，你给我买过一件超过三百块的衣服吗？你给我过一分钱的养老费吗？逢年过节，你除了提两斤水果，还给我买过什么？你甚至连一个问候的电话，都很少主动打给我！”
我的质问，让王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李梅见状，立刻跳了出来，她抱着胳膊，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爸，您也别倚老卖老了。现在谁家的养老不是靠自己？您又不是没退休金，一个月好几千，够您吃喝了。再说了，我们结婚买房的时候，您不是也出了几十万的首付吗？那笔钱，您怎么不算算？那不是孝顺吗？”
她竟然把当初我掏空积蓄给他们买婚房的事，说成是我应尽的义务，甚至是一种需要他们“查收”的施舍！
这番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彻底捅穿了我最后一道防线。
我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因为愤怒，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我指着他们的鼻子，声音因为绝望而颤抖。
“婚房的钱，是我心甘情愿给你们的，那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意，不是你们理所当然可以拿来堵我嘴的筹码！我这辈子，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地干，把屎把尿把你拉扯大，到头来，连自己的养老钱都保不住，还要被你们这样指责和侮辱！”
我看着王浩，眼神里充满了彻骨的失望。
“王浩，从今天起，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我这栋房子，你们不用再来了。我的钱，我自己管。你们也别再指望，从我这里拿走一分一毫！”
李梅听了我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她上前一步，声音尖利地恐吓我：“爸，您这是要和我们断绝关系吗？您可要想清楚了，您就王浩这么一个儿子！要是真闹到那一步，您以后老了，病了，动不了了，可别指望我们管你！”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用我的晚年，来逼我就范。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贪婪和恶毒而扭曲的脸，再看看旁边始终沉默不语，默认了她所有言行的儿子，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
“我宁愿孤独终老，死在家里烂掉，也不愿再被你们这对吸血鬼，吸干最后一滴血！”
我走到门口，拉开大门，指向外面。
“请你们，立刻，从我的家里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我的决绝，让他们都愣住了。
王浩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和不知所措，而李梅的脸上，则是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拉着王浩，摔门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屋子都在颤抖。
而我的世界，也彻底崩塌了。
他们走后，屋子里重新归于死寂。
这种寂静，比任何嘈杂的声音都更让人窒息。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但同时，内心深处，又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解脱。
我瘫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又响了。
我以为是他们去而复返，心里一阵烦躁。
打开门，却发现是我的老战友，也是几十年的老邻居，老李。
“老王，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家有动静，吵得挺厉害，没事吧？”老李手里提着一袋刚买的菜，关切地看着我。
看到老李，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我把他让进屋，给他倒了杯水，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老李听完，气得一拍大腿。
“这个王浩，真是白养了！还有那个李梅，简直就是个白眼狼！老王啊，你这事儿，做得对！对这种人，就不能心软！人老了，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钱不能没有！钱是你的命根子，是你的胆！你得自己攥牢了！”
老李的话，像一股暖流，温暖了我冰冷的心。
我向他倾诉了心中的苦闷，提到了李梅最后的威胁，以及我对未来的担忧。
“老李啊，你说，我以后要是真动不了了，可怎么办啊……”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怕什么！”老李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洪亮，
“你还有我们这些老伙计呢！再说了，现在养老的路子多着呢，养老院，社区养老，都行。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自己的钱管好，别再让他们惦记了。最好是去做个理财规划，或者找个靠谱的养老机构提前了解一下，给自己留条后路。”
老李的话，给我指了一条明路。
是啊，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正说着，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您好，是王建国先生吗？这里是XX银行客服中心。”
我的心咯噔一下。
“是这样的，关于您之前挂失的银行卡，我们核查到一笔128888元的消费，是用于预订XX豪华游轮。我们和商家联系过了，因为您预订的是不可取消的特价总统套房，所以这笔钱无法全额退款，最多只能退回三万元，并且还需要收取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
客服冰冷的声音，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什么？
挂失了，也无法挽回全部的损失？
这意味着，我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有将近十万块，就这么白白打了水漂？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手脚冰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我心烦意乱，几近崩溃的时候，手机又“叮”地一声，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李梅发来的。
“爸，听说游轮的钱退不回来了？哎呀，这可真是太可惜了。您看，您这又是何必呢？本来我们高高兴兴出去玩，您非要闹这么一出，现在好了吧，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笔钱，您就当是给我们尽孝心了，别再折腾了，没用的。”
短信的最后，还附带了一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那个表情，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嚣张！
无耻！
我看着那条短信，气得浑身发抖，血压瞬间飙升。
认了？
就这么算了？
凭什么！
那是我的血汗钱！是我养老的钱！
我绝不能就这么认输！
我不仅要把我的钱一分不少地拿回来，我还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滋生。
或许，我应该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庭内部矛盾了，这是赤裸裸的侵占和欺诈！
我看着老李，眼神里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老李，你认识靠谱的律师吗
来源：Ace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