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司辞退后我转身离开,见我半月没回家妻子却疯了般扇助理耳光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8-12 21:23 2

摘要:房间之中,那股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依旧如丝线般萦绕,未曾散去。安嘉泽伸出他那修长且有力的手臂,轻柔地将她揽入怀中,仿若抱住了世间最为柔软之物。他说话的口吻极为随意,恰似在谈论明日的天气,慢悠悠地说道:

房间之中,那股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依旧如丝线般萦绕,未曾散去。安嘉泽伸出他那修长且有力的手臂,轻柔地将她揽入怀中,仿若抱住了世间最为柔软之物。他说话的口吻极为随意,恰似在谈论明日的天气,慢悠悠地说道:

“明天穿得正式些,跟我回趟家。”

何梦涵听闻此言,惊讶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她猛地抬起头。那声音里,满是期待,好似在黑暗中瞥见了一缕光亮。

“你终于决定……公开咱俩的关系了吗?”

安嘉泽挑了挑眉,斜眼看向她,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在意。

“公开什么?明天我家有相亲活动,你来帮忙活跃气氛,别让女方感到尴尬。”

这些话语,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击中了何梦涵的心房。她的心跳,几乎瞬间停止,脑袋里一片空白,宛如被一层浓雾笼罩。

“你要去相亲?那我算什么?”

此时的安嘉泽,已然起身开始穿衣服。听到她的质问,他慵懒地看了她一眼,那神情就如同在看一件再平常不过的物品。

“你?你就是我的各种搭档啊,吃饭的搭档、玩游戏的搭档。”

何梦涵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至心头。她的脸色,渐渐变得如冬日残留的雪般苍白,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安嘉泽看到何梦涵这般表情,脸上原本带着的那点笑容,也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缓缓朝她靠近,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

“不会吧,何梦涵,你不会以为这些年咱俩是情侣关系吧?”

这调侃的语气,犹如一把极其锐利的剑,直直地刺穿了何梦涵的心。她的心,仿佛被撕成了无数小碎片。

她强忍着鼻子里涌起的酸涩之意,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好似风中摇曳的残烛。

“怎,怎么会?我先去洗个澡。”

何梦涵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脚步不稳,像喝醉了酒的人一样走进了浴室。

门刚一关上,她就感觉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得一干二净。她瘫坐在地上,宛如一滩没了形状的软泥。

安嘉泽的那些话,还在她耳边不断地回响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往下流淌。

他们相识已有二十多年,一同度过了许多个春夏秋冬。他们曾经喝过同一杯牛奶,那牛奶的香甜仿佛仍留存于记忆的味觉之中。他们也曾一起翻阅过同一本漫画,漫画里的故事,是他们年少时光美好岁月的诠释。

甚至在十八岁那年,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酒后发生了关系,睡在了一起。从那第一次开始,第二次、第三次……接连不断。

夜晚,他们的身体在黑暗中无比契合,仿佛天生就是一对。白天,他们更是像世间所有情侣那般,做着那些亲密无间的事情。他们会在人群当中手牵手漫步,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当新年钟声敲响之时,他们会深情相拥亲吻,许下明年依然相伴的诺言;每一天,他们都要依靠电话,来维系那份看似深厚的感情 。

何梦涵始终认定,他们早已是心照不宣地在一起了,只是还没有对外宣布而已。然而此时,安嘉泽却冷淡地告诉她,他们并非男女朋友 。

何梦涵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颤抖着双手,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只有在这哗哗的水流声中,她才敢放声大哭,让那压抑许久的痛苦尽情释放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泪终于流干了。她这才慢慢整理好情绪,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

此时的安嘉泽,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他的声音清楚地传了过来 。

“明天来的人多,餐厅包厢要大些,女方口味清淡,淮扬菜就行,蛋糕要黑森林的,鲜花要粉白玫瑰,布置好后拍给我检查。接着准备十几套西服,等我回来挑选,全都要黑色的,暖月只喜欢这个颜色。”

听到“暖月”这个名字,何梦涵的心猛地一哆嗦。她不由自主地朝安嘉泽看去,就看到了他嘴角那甜蜜得如同春日暖阳般的笑容 。

暖月?原来他的相亲对象,是康暖月?何梦涵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就像被乌云遮住的星星 。

要是是康暖月,那她就立刻明白了,为何安嘉泽会如此高兴 。

高中时,安嘉泽暗恋康暖月,那时,他每天都会在她耳边念叨这个名字几十遍。他的眼神里,全是对康暖月的倾慕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向康暖月表白,康暖月就出国了 。

从那以后,何梦涵就再也没听他提起过这个人。后来,两人在一夜情之后,关系愈发亲密,她以为他早就放下了康暖月 。却没想到,那抹白月光,他从未提起,也从未忘记 。

刚刚才稍有平息的心痛感,再次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何梦涵痛得连手机都拿不住,只听“啪”的一声,手机掉落在地 。

安嘉泽听到声音,回头看了过来,笑意盈盈 。

“洗好了?那等会儿你退房?房费我已经付过了。”

说着,他拿起外套,起身就要离开。临出门前,他又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笑非笑 。

“阿康,我一直把你当哥们儿,以后别在我面前露出这种心如死灰的表情,不然我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对你了如指掌,我一个眼神你也能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你不觉得很没意思吗,如果真的在一起,感觉生活一下子就结束了。”

安嘉泽的人声,随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然而,那些话却一直在何梦涵的心中不停地回响着 。她坐在冰冷的床上,一开始痴痴地笑着,笑着笑着,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原来这么多年,在安嘉泽心里,一直是这样看待她的。

她独自静静地坐到深夜,才慢慢下楼去办理退房。

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巴掌大的雨点,打在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而她,却好像感觉不到这冰冷的雨水,迷迷糊糊地回了家。

何父何母看到她淋成落汤鸡的模样,急忙拿来干毛巾,语气里全是心疼。

“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车?”

何梦涵一脸木讷地看向父母,双眼无神,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爸,妈,之前因为集团业务变动,你们不是一直想移民国外吗?我想好了,我们移民吧,永远都不回来。”

劝了大半年,终于听到女儿松口,何父何母心中满是诧异。

“真想通了?是和那个男朋友分手了吗?”

想起安嘉泽说的那些话,何梦涵心里一阵发酸,苦笑着摇摇头。

“没有男朋友,从来就没有,那是我为了不被催婚,故意骗你们的。”

虽说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何父何母还是很高兴。他们一边赶忙去准备移民手续,一边催着她整理行李。

何梦涵轻轻“嗯”了一声,回到卧室。她把所有和安嘉泽有关的物品,都一股脑地扔了出去。那些精心保存了十几年的厚厚几册合照,照片里记录着他们往昔的欢乐与美好;他送给她的各类珠宝,每一件都曾承载着她的喜悦;衣裙,那是他们一同逛街时挑选的;手工雕像,凝聚着他曾经的心意……此刻,全都被她毫不留情地丢进了垃圾桶里。

“小姐,这么多好东西,都不要了?”保姆看着垃圾桶里的东西,眼里满是惋惜。

何梦涵轻轻点点头,声音轻淡得像微风。

“不要了。”

不光是这些东西,这段感情,还有安嘉泽这个人,她都决定彻底抛弃,不再留恋。

次日清晨,何梦涵被安嘉泽的一连串信息吵醒。他接连发来数十条消息,字里行间都在问她何时能到。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安嘉泽啊,你可曾在这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冷酷。

她的手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回复了一句:“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

没过多久,何梦涵的父母便敲响了她的房门。

“阿康,就算和嘉泽有点小矛盾,也别挑这时候耍性子,赶紧换衣服去嘉泽家。你不知道嘉泽对这次相亲多用心,他对康家的女儿钟情多年,一听说人家回国,就立刻请了你爸帮忙牵线。”

“没错,康家的女儿在我这儿学过钢琴,是我亲自上门才促成了这次见面。从准备礼物到晚宴,那可真是费尽周折。”这次叫你过来,是为了让气氛热闹些,有同龄女孩子在,康家女儿就不会觉得不自在。嘉泽这次可是真心实意的,你们关系那么好,你怎么忍心不帮这个忙呢?”

安康南见她不想去,竟然还把电话打到她父母这儿!

听着父母恳切的劝说,何梦涵只能强忍着眼中的泪花,默默地整理好自己,随后下楼 。

两家人住得不远,仅仅过了十分钟,她便站在了安家的门口。她习惯性地打开了玄关的鞋柜 。

鞋柜里,空荡荡的。那双她最喜欢的小兔子拖鞋,踪影全无 。

她找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在门外的垃圾桶中找到了那双拖鞋。除了拖鞋,垃圾桶里还有水杯、牙刷、毛巾、睡衣……全都是她的东西 。

“何小姐,这些都是少爷扔掉的,您还是用鞋套吧。”

何梦涵望着垃圾桶里的这些物品,沉默了好一会儿 。

因两家关系亲密,她几乎每天都会来安家串门,偶尔还会在这里留宿 。安嘉泽为她专门准备了一间卧室,还买了许多她喜欢的日常用品,特意选了她钟爱的小兔子样式 。他曾无比温柔地说,安家就是她的家,让她自由自在 。

他们瞒着双方家长,在饭桌下手指相扣,感受着彼此指尖的温度;在书房里亲密相依,诉说着只属于他们的秘密 。

如今康暖月回来了,他怕她误会。于是,就把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全都毫不留情地扔掉了 。

何梦涵调整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换上鞋套,走进了安家 。

一进门,她就看见安嘉泽正在给康暖月削水果,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得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

他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身定制的缎面礼服,那礼服贴合着他的身材,尽显优雅。他的头发精心梳理过,一丝不乱。身上还喷了香水,散发出一种斯文败类的禁欲气息 。

以前在学校,何梦涵就听好多女生夸他长得帅,说就算他穿个麻袋,也依旧难掩帅气。要是再精心打扮一番,娱乐圈的那些偶像都得自愧不如 。

但安嘉泽生性不羁,平常就只穿普通的T恤衬衫,并不注重穿着。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他也会这般精心打扮自己呀 ?

昨天还和她在床上缠绵的男人,今天却像完全不认识她一样,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迅速移开视线,全神贯注地把心思都放在了康暖月身上 。

从兴趣爱好聊到天气,从工作聊到珠宝品牌,从童年趣事聊到校园时光。看着安嘉泽不停地找话题、侃侃而谈的样子,何梦涵垂下眼帘,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

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他也会这么主动,这么充满热情 。

“高中时还挺巧的,你比我大一届,我们不在一栋楼,却常在学校碰面,还挺有缘的。”听说康暖月笑着讲起过去的事儿,何梦涵看到安嘉泽泛红的耳根,无声地露出了笑意 。

这是缘分的安排吗?其实不是,这一切都是安嘉泽故意制造的相遇 。那时,她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为了心爱的人费尽心思,心里满是苦涩 。

后来康暖月出国了,她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走进他的心 。可现在看来,是安嘉泽终于如愿以偿,等回了他的心上人 。

何梦涵正陷入思考时,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

“我高中时就听说你有个关系特别好的青梅竹马,应该就是何小姐吧?”

何梦涵微微一愣,抬头就看到康暖月那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 。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安父安母兴致勃勃地接过话 。

“是挺好的,两人从小就形影不离,亲密得像穿一条裤子长大似的 。本来我们还想着要不订个娃娃亲……”

听到一半,安嘉泽的脸色沉了下来,直接打断了后面的话 。

“爸妈,你们别乱说,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何梦涵的 。”

何梦涵低下头,遮住眼中深深的失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

“我也是这样,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和安嘉泽在一起 。”

听到这话,安嘉泽的脸色僵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正常 。

他像搂住兄弟一样把手搭在何梦涵肩膀上,一脸不在乎 。

“没错!我们就是纯粹的友谊 。”

一时间,整个客厅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

何梦涵跟着笑起来,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安嘉泽如释重负的轻声道谢 。

“不错,还会帮我圆场了,谢谢 。”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几步,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

圆场吗?不,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话 。

天色渐渐暗了,安家安排好了车,正准备去餐厅 。

三个年轻人挤在一辆车里 。路上,安嘉泽坐在中间,对康暖月关怀有加 。

他忙前忙后,调节空调温度,生怕康暖月着凉或受热;递毛毯,让她更舒服;还帮忙拧开水瓶,无微不至 。

何梦涵坐在他们旁边,看着两人聊得火热,她默默转过头,把目光投向窗外,欣赏那不断后退的景色 。

车子刚开到半路,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 。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车窗上 。

路面光线昏暗,前方车辆的强光灯照过来,司机在下坡时被强光晃了眼,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没能及时转弯,直接撞上了护栏 。

事故发生的瞬间,安嘉泽本能地把康暖月紧紧护住,好像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窗玻璃四处飞溅,像破碎的水晶 。何梦涵坐在内侧位置,被撞得浑身是血,那鲜艳的血,在她身上肆意蔓延 。强烈的痛感,在她全身扩散开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快要散架了,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疼痛 。

在意识渐渐模糊之时,她看见右侧车门被打开,一道亮光,透了进来……

安嘉泽急忙抱着康暖月下车,一边联系医院,一边轻声安慰她。

他似乎完全忘掉了车上还有另外一人,对她不闻不问。

救护车到达后,医生建议先救治伤势更严重的伤者。

但在何梦涵和康暖月之间,安嘉泽只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决定先带康暖月去医院。

望着远去的车子,梦何涵的视线渐渐模糊,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安嘉泽啊安嘉泽,

二十几年的情谊,竟然比不上她看你的那一眼!

眼皮越发沉重,那持续的痛感慢慢消散。

她没等到下一辆救护车,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何梦涵听到了周围嘈杂的声音。

她睁开双眼,看到何母拍着胸口,语气里全是担忧和庆幸。

“谢天谢地,阿康,你终于醒了,还好救护车及时送到,不然你失血过多,医院血库都不够用了。你们三个人一辆车,怎么康家姑娘只是擦伤了手,你伤得这么重?”

何父也松了一口气,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那肯定是因为有嘉泽的保护啊,患难见真情,那姑娘感动得不行呢。我刚刚去隔壁探望,嘉泽刚好在给那姑娘喂粥,光是看他们俩那情意绵绵的眼神,我看啊,八成就是成了。”

何诗康静静地听着,等他们聊完八卦,她才用沙哑的声音开口。

“我睡了多久?移民手续办好了吗?”

“你睡了两天,可把我们吓坏了!”

“手续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有二十几天就下来了,你好好养伤就行。”

听到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心中涌起一股释然之感。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何诗康时不时能从护士那里听到安嘉泽为康暖月做的各种事。

他每天守在病房,半夜听到她咳嗽都会担心好久,去找护士要热水;

所有药物都要亲自试温度,准备好蜜饯糖果,生怕小姑娘吃苦;

怕她闷在病房里无聊,想尽办法找来各种解闷的玩具逗她开心。

何诗康默默地听着,一声不吭。

护士推她去复查时,她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混乱。

路过隔壁,她一扭头就看到安嘉泽捧着一大束玫瑰,正在向康暖月表白。

“暖月,八年前我就对你一见钟情,那些偶遇其实都是我在故意靠近你,我记得你所有的喜好,也知道你的梦想,那时候我没来得及表白,现在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听着他那满含期待与紧张的语气,何诗康不禁回想起康暖月出国前一个月,安嘉泽就已着手筹备这场表白了。虽说那时因意外而错过,不过也就是晚了几年而已。

听到康暖月说出那句我愿意后,她轻轻浅笑,迈步朝检查室走去。

她转身之时,围观的人群响起了热烈掌声。

安嘉泽听到声音转头,便看到了何诗康那落寞孤单的身影。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心底涌起一丝异样感觉。

这点不适只持续了片刻,很快就被如潮的欢喜所淹没。

他伸出手,光明正大地。

将康暖月揽入怀中。

夜色中,何梦涵打开她的订票应用,开始查找从沪城直飞西班牙的航班。

刚完成支付,安嘉泽就带着康暖月出现了。

“康暖月,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暖月已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我够义气吧,第一个就跟你讲。”

何梦涵看着他们紧握的手,只是轻轻点头,语气平淡地说了声“恭喜”。

康暖月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羞涩地笑了笑,“多谢你的祝福,听说你受伤了,近来感觉怎样?我给你带了鱼汤,要不要尝尝?”

她边说边催促安嘉泽赶快去盛汤。

看到安嘉泽听话地去盛汤,何诗康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

“不用了,谢谢。”

安嘉泽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不满地看着何诗康,“这是暖月亲手做的汤,我原本都不舍得给你。是暖月担心你的伤,我才勉强同意给你一碗,你怎么不领情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硬是把一碗汤塞到何诗康手里,非要她马上喝。

何诗康想要解释,却被他按住了手腕。

在两人的拉扯中,碗不小心倾倒,热汤全洒在了何诗康的伤口上。

她痛得额头冒出冷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脸色煞白。

康暖月被吓了一跳,满脸愧疚地拿出纸巾想要帮忙擦拭。

安嘉泽担心她被烫伤,立刻把她护在身后,“暖月,这事与你无关,她从小就皮实,这点小事不算啥,你不用自责。”

何诗康拿着纸巾的手颤抖了几下,心里一阵憋闷。

紧接着,何父推门而入,看到女儿伤口又在流血,赶忙叫来了护士。

何母虽说心疼,但还是耐心地收拾起鱼汤,并向康暖月解释。

“暖月,阿康对海鲜过敏,喝不了鱼汤,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谢谢你。”

安嘉泽站在原地,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你怎么不早说?”

看着被血染红的纱布,何梦涵心中满是苦涩。

以前,他总是记着她的忌口。

每次去餐厅,他都会再三叮嘱服务员,不要海鲜,不要葱,不要香菜。

但如今,他心里只有康暖月,自然不会记得这些小事。

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只能装下一个人。

他最爱的,那个人。沉默片刻后,何梦涵才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回应他。

“你压根没给我说话的余地。”病房里静悄悄的,康暖月满心愧疚,差点就要哭出来。

安嘉泽心疼她,什么都没说,就带着她离开了。

因伤口感染,何梦涵不得不在医院多住三天。

随着移民的日子慢慢临近,何家上下都忙着收拾行李。

何父何母忙得脱不开身,就准备了一份丰厚的礼物,让何梦涵去安家一趟。

何梦涵一进门,安父安母就拉着她不停地赔罪。

“阿康,真的很对不起,你和嘉泽这么多年的情谊,在车祸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他只护着暖月而忽略了你,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实在过意不去,我们一定会让他向你道歉的。”

何梦涵摇了摇头,温和地安慰他们。

“康小姐是嘉泽的女友,他保护她是天经地义的,我也没出什么大事,叔叔阿姨,你们别担心。”

见何梦涵没往心里去,安父安母这才放下心来。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何梦涵才说起正事,告知他们何家要移民的消息。

安父安母听到这个消息,一脸惊愕。

“这么突然?”

“公司业务调整,其实半年前就在筹备了,只是最近才确定下来,我爸妈特意让我来告诉你们。”

多年的老友要离开,安父安母心中满是伤感,语气里全是不舍,“那以后还会回来吗?”

何梦涵笑了笑,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这次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正好回来的安嘉泽推开门,皱着眉头看过来。

“谁不回来了?”

安爸安妈正准备开口,何梦涵却抢先一步回答了他。

“没人,你听错了。”

两位长辈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安嘉泽没留意到父母那异样的目光,拉着何梦涵就上了车。

“刚好你来了,应该聊得差不多了吧?那就跟我去个地方。”

两人一路上都没吭声。

车子一停,何梦涵才发觉他带她来到了一家奢侈品店。

他让店员拿出好多衣服、鞋子、包包,要她一件一件试穿。

她皱着眉头,眼里全是疑惑,“试这些干嘛?”

安嘉泽推着她往试衣间走,语气坚决,“你试穿就行。”

何梦涵还想拒绝,店员已经关上门,开始拆包装了。

她试穿完一套,男主就拍张照片,然后她又被推进试衣间……

一遍又一遍,何梦涵试穿了上百套,累得疲惫至极,脚也被高跟鞋磨破了。

她终于忍不住推开店员,踮着脚走到安嘉泽身边,低声说,“我不需要你给我买这些东西来道歉……”

“除了那套酒红色的礼服,其他的都包起来,送到香云山别墅康暖月小姐那里。”

听到他的话,何梦涵剩下的半句话,也突然卡在了喉咙里。她望着他那干净利落的刷卡举动,嗓音沙哑地问:“你让我试这些东西,是要拿去送你女朋友吗?”

安嘉泽漫不经心地颔首,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确实如此,想给女朋友挑选些礼物,却又怕不合她心意,刚好你们身形相仿,你来试穿肯定不会有差错。

等会儿你跟我去楼上的甜品店、首饰店、化妆品店转一转,吃的喝的用的你都帮我试试看,给暖月的东西,我务必选最好的。

听闻他未经她同意便擅自安排行程,何梦涵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

安嘉泽!我不是你用来讨好你女朋友的工具!

安嘉泽从未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一脸惊愕地抬起头,就看到她眼睛红红的。

你晓得吗?我从未把你当作什么玩伴,我和你拥抱、接吻、甚至上床……皆是真心的!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如此作践我!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安嘉泽呆住了,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想要解释,可何梦涵已然转身离去。

望着那消逝在人群中的小小身影,安嘉泽眼神闪烁不定。

下一秒,又恢复了平静。

回到家后,何梦涵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物品。

在餐桌上,她常常能听到何爸何妈提及安嘉泽。

听说嘉泽包下了环球影城三天,要给暖月庆祝生日呢?玫瑰都是从欧洲空运过来的,真是用心。

前两天还带她回老宅见了安老爷子呢,自己掏钱准备了几套文玩说是暖月送的,老爷子高兴得不得了,一直夸赞暖月。

每次提到安家,何梦涵都保持沉默。

虽说心里偶尔还会有些波动,但已经不会觉得痛了。

她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拒绝了所有可能碰到安嘉泽的聚会邀请。

有几天半夜,安嘉泽喝醉了装作没事,给她发消息让她去接,她也没去。

圈子里的人喝醉了偶尔也会说起这事,语气里充满了好奇。

嘉泽,你那个青梅竹马,怎么最近不跟着你了?

安嘉泽也没当回事,话语中全是不在乎,跟我闹脾气呢,不用管,过段时间就好了。

但过了一阵子,何梦涵依旧没有消息,最后连消息都不回了。

等到安嘉泽生日前一天,他也忍不住了,发了封电子邀请函过去。

这一次,何梦涵终于回了一句话。

只有两个字。

不去。

清晨刚过,何梦涵蹦蹦跳跳地下了楼,直接朝着安嘉泽走去。

他那张脸黑得像锅底一样,说话的语气冷冰冰的。

何梦涵!

何梦涵能听出来,他的心情肯定糟糕至极了。

但她并没有打算去哄他,态度也是不温不火的。

嗨,早啊。

我正准备出门和男朋友约会呢,就不招呼你了,你自己随便。

安嘉泽积压了几天的怒气瞬间被点燃。

他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阴霾。

你哪来的男朋友?

何梦涵并没有回答,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惧怕。安嘉泽心底的怒意如熊熊燃烧的烈火,手上不知不觉地使上了更大的劲。

怎么不吭声了?说话呀!何梦涵试图挣脱他那抓得泛红的手,语气依旧冷若冰霜。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厮打起来,何母正好下楼,急忙把两人分开。

“哎,这孩子在耍小性子呢,这会儿她忙得晕头转向,哪有时间去交男朋友,要谈情说爱也得等过些日子再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有啥话不能说清楚的,别吵了。”

有长辈在跟前,两人都稍微克制了些,坐了下来。

何母出门后,安嘉泽也察觉到自己刚才有些冲动。

恢复理智后,他回想起刚才的事,眉头紧锁。

何伯母刚才说这会儿忙不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等过段时间再说?

他一头雾水,只能问何梦涵,“你刚才是在骗我吗?”

何梦涵瞥了他一眼,坐到了角落,“你有什么事?”

见她转移了话题,安嘉泽明白这是激将法,松了口气,转而问起了正事。

“我生日那天,你为什么没来?”

“忙,没功夫。”

看到她那冷冰冰的样子,安嘉泽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又不自觉地提高了。

“你忙些什么?有什么事能比我生日还重要?往年你不是最盼着给我庆祝的吗?”

何梦涵喝了口水,声音依旧平静,“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这话你该和康暖月说,而不是我这个外人。”

不知为何,听到“外人”这俩字,安嘉泽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

“我不管,今年你必须来,你还记得几年前你答应过我三个愿望吗?一是给我织一条围巾,二是陪我去爬雪山,现在都已经实现了,现在我要用第三个愿望,你必须来参加我的生日。”

这一回,何梦涵没有反驳他,低下了头。

她这沉默的态度让安嘉泽感到憋闷,声音愈发冰冷。

“你忘了当年为什么会答应我这三个愿望吗?”

何梦涵当然记得。

三年前,他们去海边游玩,遇到涨潮,她腿抽筋被冲进深海。

是安嘉泽不顾自身安危跳下去把她救上岸,自己却差点淹死。

她在病床前差点哭晕过去,甚至都有了殉情的念头。

他醒来后轻轻地为她擦去眼泪,语气温柔至极。

“哭得这么厉害,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死了呢。”

“我心疼你,你还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何梦涵气得打了他一下,他一边求饶一边安慰她。

“好好好,你要是真心疼我,那就满足我三个愿望吧。”

回忆起往事,何梦涵又说不出话了。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她才给了他答复。

“好,等完成第三个愿望……”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安嘉泽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

“答应就好,明天,你必须来。”望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何梦涵说出了剩下的半句话。“咱们别再联系了。”

正当生日派对热热闹闹地进行着,安嘉泽和康暖月在众人面前公布了他们的婚期。

何梦涵这才发现,今儿不只是安嘉泽的生日,还是他俩的订婚派对。

现场顿时响起热烈掌声,宾客们纷纷向新人送上祝福。

她独自坐在角落,看着他们幸福地相拥亲吻,内心却平静得像一潭湖水。

到了敬酒环节,康暖月挽着安嘉泽的胳膊走来,满脸笑意地举起酒杯。

“何小姐,你跟嘉泽关系那么好,我们结婚时,你愿意来当我们的伴娘吗?”

“不好意思,那天我有事,没办法参加婚礼。”

她果断地拒绝了,安嘉泽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格外生硬。

“来不来无所谓,把礼物送到就行。”

何梦涵轻轻点头,声音温和,“放心吧,就咱俩这关系,我肯定会包个大红包。”

她的语气诚恳,好像真的在祝福他们。

回想起几天前在店里听到的那些话,安嘉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时,现场响起欢快的钢琴曲,他不知该怎么回应,就带着康暖月步入舞池。

聚光灯紧紧追随着两人轻盈的身姿,如同蝴蝶般在场地中翩翩起舞。

围观的宾客们对他们恩爱的模样羡慕不已,纷纷称赞。

“真是天生一对,才认识一个多月就订婚,是不是有点仓促啊。”

“你懂什么,安少喜欢康小姐好久了,好不容易追到,当然要早点订婚,确定关系。”

何梦涵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心中思绪纷乱。

她的交际舞还是安嘉泽教的。

那时两人配合不太默契,她穿着高跟鞋时不时会踩到他的脚。

他一点都不恼怒,只是带着坏笑凑到她耳边。

“踩一次,亲一次哦。”

那天,何梦涵学会了跳舞。

安嘉泽的腿被踩得青一块紫一块,她的唇也被他亲肿了。

她以为他也喜欢她,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就是女朋友。

但当康暖月回来后,亲眼看到他对她的百般讨好。

何梦涵这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荒谬。

感慨之际,突然有人走过来弯腰,向何梦涵发出跳舞的邀请。

她本不想去,但他坚持邀请,看到大家都在跳舞,她也不想扫大家的兴,于是答应了。

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意外地合拍,在舒缓悠扬的音乐中缓缓起舞。

男人温暖的手掌好像有魔力,渐渐地,她也放松下来,沉浸在舞步里。

这是安嘉泽今晚第一次看到何梦涵的笑容,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那双明显带着不悦的眼睛,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致使他错过了好几个节拍。

康暖月察觉到他的分心,侧眼望去,眼神微微一动。

舞曲变奏后,舞池里的所有人都交换了舞伴。看到握住自己手的人是安嘉泽,何梦涵微微一愣,紧接着垂下了眼睛。

才转了一圈,意外就发生了。

头顶那水晶吊灯突然松动,直直地掉落下来。

安嘉泽下意识松开手,快速地冲过去护住康暖月,带着她逃离了危险的地方。

被留在原地的何梦涵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吊灯擦过她的肩膀落下,在她手上划开一道很深的口子。

鲜血渗出,白色裙子被染得通红。

痛感顺着神经蔓延到全身,她忍不住发出疼痛的呼喊,脸色比白纸还要苍白。

几步之外,安嘉泽抱着康暖月轻声安慰着,然后匆忙离开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何梦涵一眼。

当医生宣布她没伤到骨头,只是些皮外伤时,何梦涵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处理好伤口后,便直接回了家。

随着离别的日子一天天靠近,客厅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袋。

她休息了两天后,向几个要好的朋友透露了自己即将移民的消息。

朋友们特意为她举办了一场送别聚会。

聚会上的气氛满是伤感,每个人都难分难舍,希望她出国后能保持联系。

直到凌晨,这场聚会才终于结束。

送走所有人后,何梦涵结了账,回到包厢拿起自己的包。

当她再次走出包厢时,无意中听到隔壁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哥,追到心中的白月光,你什么感觉?”

门微微开着,她能清晰地听到安嘉泽带着笑意的声音。

“要是现在让我死,我都愿意。”

话音刚落,房间里爆发出一阵笑声,还夹杂着调侃。

“那你那个青梅竹马怎么办呢?”

沉默了一会儿后,安嘉泽才回应,语气依旧轻松。

“她?睡起来挺舒服的。”

“有这么个随叫随到的床伴,还不用负责,安哥,你这是要让兄弟们羡慕死啊。”

一阵哄笑中,安嘉泽挑了挑眉毛,没说话。

“不过现在你和康暖月订婚了,那个青梅竹马,你打算怎么处理?”

“好聚好散,我心里只有暖月,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他的话坚定有力,引得在场的人纷纷夸赞他情深。

唯有何梦涵,她的手指紧紧抠进掌心,指节都变白了。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可亲耳听到这些话,还是被深深刺痛了。

原来,这二十多年的友情,这些年的深夜电话,手牵手,亲吻,甚至同床共枕……

最终只换来一句。

挺、好、睡、的!

她紧咬着嘴唇,才勉强抑制住心中的酸楚,沉重地转身离开。

天空下起了雨,她低头走进雨中,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康暖月带着几个女生站在前面,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何梦涵什么都没说,正准备拦车,却被她一把抓住。

“我之前就觉得你们俩不对劲,现在终于证实了,原来你这么不要脸,一直和我男友睡在一起啊?”这番话语充斥着满满的恶意,使得何梦涵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她刚打算解释,康暖月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满脸讥讽地盯着她。

“以前的事情就不再追究了,如今我和嘉泽都已经订婚了,你还跑来找他,就这么热衷于当见不得光的第三者吗?”

何梦涵顿时感觉一阵呼吸困难,深吸一口气,“我不是第三者,今天也不是来找安嘉泽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康暖月便向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把她拉进去,再找个乞丐来。”

几个人心领神会,直接动手,推搡着何梦涵往楼上走去。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何梦涵心中一惊,奋力挣扎,可终究抵不过人多,被关进了最里面的包厢。

没过多久,一个女生带着一个乞丐走进来。

康暖月拍了拍手,冷笑着让开了路。

“这个女人很饥渴,不要钱就能上,你可得好好满足她哟。”

她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关上了门。

狭小空间里,衣衫褴褛的乞丐眼中闪着光,扑了上去。

何梦涵拼命反抗,但毫无作用。

男人力气太大,她的裙子很快被扯破,露出大片肌肤。

他急切地啃咬上去,令人作呕的下水道气味弥漫开来。

在悲愤交加之时,何梦涵抓到了烟灰缸,毫不犹豫地砸向乞丐的头。

咚的一声,男人倒在了地上。

侥幸逃脱的何梦涵抓起手机就往外跑,在楼道口碰到了还没走远的康暖月。

看到她跑出来,康暖月脸色一变,急忙抓住她的手。

“你怎么跑出来的!”

她正要把人拖回去,余光瞥见转角的人影后,突然变了脸色,往后一倒,滚下了楼梯。

正好出来的安嘉泽看到这一幕,满眼惊恐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摔倒的康暖月。

看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他怒不可遏地看向何梦涵。

“何梦涵!你为什么要推暖月!”

安嘉泽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何梦涵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到了极点。

但她仍保持着清醒,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是她先找人想侵犯我,摔下楼梯也是她自编自演的,你要是不信,就去包厢看看,那个乞丐还……”

听到这话,康暖月也慌了神,哭着辩解起来。

“不是这样的,嘉泽,是她先骂我是第三者,破坏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所以才把我推下去的。我什么都没做,她为什么要这么恶毒地污蔑我呢?”

在这场争执中,安嘉泽无条件地站在了康暖月那边。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何梦涵身上,声音冰冷。

“暖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无理取闹把她推下楼,现在还敢倒打一耙?你从小就爱缠着我,我是因为两家的情分才和你相处,既然你这么自作多情、不识好歹,那就滚蛋!”

何梦涵的心,在这些话中彻底凉透了。她静静地看着他,一句一顿,掷地有声。

“行!”我会成全你的心愿,与你彻底断绝来往!”

如此决绝毫无缓和余地的冷漠语调,让安嘉泽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烈火般愈燃愈烈。

看着她摇摇晃晃下楼的背影,他也毫不退缩,紧接着扔下一句狠话。

“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何梦涵明白,他们往后真的不会再碰面了。

所以她没有停下脚步。

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

休息了一夜后,何梦涵起身扯掉了最后一张日历。

她提着行李箱正要去车库,就听见何父何母叫住了她。

“阿康,安叔叔安阿姨邀请我们一家人去吃最后一顿午饭,你把东西放好赶紧过来。”

虽说何梦涵心里十分不情愿,但她清楚,不管她和安嘉泽闹到什么程度,都和长辈没有关系。

于是犹豫了几秒后,她还是答应了。

幸运的是,今天的聚餐,安嘉泽不在家。

安父安母一直给他打电话,想把他叫回来。

可连续打了十几通,始终没人接听。

看到饭菜都已上桌,何梦涵思考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他这会儿应该在陪女朋友,一顿饭而已,不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去打扰他们约会了吧?”

还要赶飞机,确实不能再等了。

安父安母这才放下手机,招呼大家坐下。

这顿饭吃得满是感慨,两家人一直在聊过去的事情。

何梦涵静静听着,只顾低头吃饭,很少出声。

吃完之后,大家又在院子里拍了张大合影,留作纪念。

下午一点,何家人带着行李出发了,安家两口子也跟着去送行。

到了机场,安父安母又给安嘉泽打了好几个电话。

依旧没有消息。

夫妻俩叹了口气,一脸遗憾地看着老朋友一家,语气带着歉意。

“嘉泽这阵子在忙订婚的事儿,还不知道你们要搬走了,等会儿回来看到人去楼空,肯定会很伤心的。”

何梦涵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平淡。

“不会的。”

四个长辈听到声音看过来,满脸诧异。

“为什么?"

广播正好在播放登机提醒,何梦涵没说话,只是礼貌地和安父安母道别。

何父何母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交到他们手中。

“两个孩子的婚礼我们去不了,老安啊,记得替我们转告一句,伯父伯母祝他们新婚快乐。”

惜别之际,两家人都颇多感触。

何梦涵独自站在一旁,打开手机,把安嘉泽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了。

做完这些后,她挽住父母,对着安父安母挥了挥手,转身朝登机口走去。

再也没有回过头。

深夜时分,安嘉泽才走进家门。

他随意地把外衣扔到沙发上,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客厅,打了个哈欠,向正在打扫的佣人问道。

“昨天家里为什么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

佣人一边打扫,一边恭敬地回答他。夫人邀何家来家里一块吃晚餐,他们昨天就……

安嘉泽听到“何”字,火气还没消,不耐烦地打断她说话。“好了,往后何家的事情,别跟我讲。”

说完这话,他便返回自己的卧室。

等他睡醒之时,已然是次日的中午。

他下楼之际,父母正在吃午饭,向他招手示意。

“嘉泽,你给阿康打个电话,问问她们到……”

他走到餐桌旁坐下,一脸冷漠地拒绝了。

“我要去考察婚礼场地,没时间。”

安母没有强求他,自己拨通了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的同一时刻,康暖月也打来了电话。

安嘉泽脸上泛起温柔的笑容,戴上了耳机。

“今儿起这么早呀?那我过去接你,一起吃早饭吧。”

他边说边站起身,经过安母身边时,他看了一眼。

看到何梦涵带着笑意的面容,以及她身后那好似酒店房间的背景。

这个时间点,她怎么没在家呢?

他心里涌起一丝疑惑,正准备询问,却听到康暖月正在点早餐。

“那我要蟹黄面,你过来咱一块儿出发吧。”

他没有再停留,走到玄关去换鞋,隐隐约约听到客厅里传出来的声响。

“阿康,你们到了吗?那边天气如何?”

去哪里呢?

何家人去旅行了吗?

安嘉泽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性。

但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匆忙地出门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安嘉泽忙于婚礼筹备,每天早出晚归。

时间缓缓消除了他心中的怒气。

渐渐地,他也放下了酒吧那件事,想着只要何梦涵来认个错,道个歉,他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何梦涵好像消失不见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安嘉泽对此并不担心。

毕竟不管她去哪里,以何安两家的关系,他的婚礼,何家人肯定会来参加。

到时候,何梦涵就算再不情愿,也会被逼迫着来。

他信心满满,悠然自在,仿佛已经看到了和解的场景,甚至连给对方台阶下的话都想好了。

但直到婚礼前一天,他回家路过何家时,整栋别墅依旧没亮灯。

他特意停车按门铃,等了许久,也没人回应。

看着那间漆黑的屋子,安嘉泽心里莫名地感到不安。

他拿出手机,打开何梦涵的聊天界面。

最新的消息还是他生日那天的邀请函。

他忍不住输入了一行字。

“说一声,明天我婚礼。”

手指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好久,安嘉泽最后还是没按下去。

在他和何梦涵之间,他已经习惯占据主导地位。

他不想成为那个先低头的人。

但那一整晚,他心神不宁,几乎没睡。

第二天,凌晨三四点他就起床开始化妆准备。

接亲敬茶后,他带着康暖月前往婚礼现场。

在此之前,他无数次走进这座酒店,心里只有即将实现愿望的喜悦。但今日不知为何,望着布置得如梦如幻且浪漫的大厅,安嘉泽却生出几分迷茫之情。

真的就要步入婚姻殿堂了吗?

真的要娶康暖月做妻子吗?

往昔梦寐以求的时刻如今近在眼前。但他已不像过去那般坚定不移了。

婚礼马上就要开场,只剩下十分钟时间。

安嘉泽在宴会厅后台到处寻找,却一直没看到何家人的身影。

直觉告诉他,何伯父、何伯母以及何梦涵可能不会来参加今天的婚礼。

这个念头一出现,安嘉泽的心跳迅速加快,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数不清的烦恼与焦虑。

他拿出手机,在通讯录和微信之间不断切换,脸上满是焦虑的神情。

几分钟后,伴郎告诉他可以准备上台了。

他终于下定决心,一边往现场赶,一边拨通了何伯父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听到了何伯父洪亮的声音。

“嘉泽啊,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海浪的声音,安嘉泽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错,因为要结婚了,所以想问下伯父伯母,你们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不好意思,嘉泽,我们全家正在度假,没办法参加你的婚礼。祝你和暖月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虽说这是何福的祝福,可安嘉泽听起来却不是那个感觉。

他看了看时间,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不明白的话。

“没关系,你们在海边吗?现在开车回来,应该还能赶上参加婚礼。”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何父惊讶的声音。

“嘉泽,我们现在在巴塞罗那,你爸妈没跟你说……”

听到巴塞罗那这个名字,安嘉泽整个人都愣住了。

西班牙?

何家人去西班牙做什么?

他爸妈要跟他说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像泡沫一样涌上心头,完全占据了安嘉泽的大脑。

他已经忘记了结婚这件事,转身回到后台,一把拉住安父安母,语气从未有过的急切。

“爸妈,何伯父说他们在西班牙,你们没告诉他们我今天结婚的事吗?”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

“何大哥一个月前就已经移民到西班牙了,这事你还不知道吗?我以为阿康已经跟你说了呢。”

移民这个词一说出口,安嘉泽的脑子好像被炸开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何家会移民!

而且是在一个月前!

安父安母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见他愣住了,赶紧推着他往前走,不停地念叨。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发什么呆,现在没什么事比结婚更重要,回去再说这事吧。”

安嘉泽的脸色变得惨白,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他茫然地举起手机,听到何伯父还在喂喂喂,好像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何伯父,阿康在吗?能把电话给她吗?我有话要说。”一阵嘈杂声过后,安嘉泽听到了何梦涵冷漠的声音。

“有话快说,没事就挂断。"

与此同时,司仪的声音透过大门传了出来。

“此刻,有请新郎闪亮登场!”

安嘉泽好像没听见。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耳边这阵声响。

“今天我要结婚了。”

“恭喜,还有别的事吗?”

如此冷漠的态度点燃了安嘉泽的怒火,他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等级。

“我说我要结婚,你耳朵听不见吗?”

司仪再次发出提醒,安父安母也在一旁催促着。

安嘉泽一动不动,听到何梦涵轻蔑地笑了一下。

“跟我有什么关系?安嘉泽,从现在起,我们各走各的路,不再有交集。”

电话“咔嚓”一声挂断,没了动静。

宾客们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安爸爸和安妈妈急得团团转,不停地劝说着。

“婚礼已经开始了,嘉泽,你在干什么?阿康他们不会回来参加婚礼,以后也不会回国,你何必为难人家呢?赶紧进去吧!”

“你出国那天,我们打了好多电话想叫你回来吃顿饭,好好道个别,你一个都没接,现在着急有什么用?先把婚结了,过阵子我们一起去西班牙,你再好好向何伯父解释。”

每一句话,都好像滚烫的油珠滴在安嘉泽的心上。

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何梦涵,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司仪已经提醒第三次了,可他还是没有进场的打算,反而开始回拨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已关机”的提示音,让他更加烦躁,又开始拨打何梦涵的电话。

这次不是关机,而是无法接听的提示音,意味着他被拉黑了。

意识到这点,他额头上青筋暴起,赶紧打开微信发了几个问号过去。

一连串的“消息发送失败”提示和满屏的红色感叹号,彻底断绝了安嘉泽最后的一丝希望。

他转身就想离开,却在门口碰到了穿着婚纱的康暖月。

她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与急切。

“司仪都叫了三遍了,嘉泽,你怎么还不进场?”

面对她的质问,安嘉泽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我有点事,想先去处理一下,婚礼能,能推迟几天吗?”

康暖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放下婚纱裙摆,眼神变得冷漠。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推迟?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安嘉泽还没来得及回应,安爸爸就抢先说道。

“不是这样的暖月,嘉泽只是突然得知阿康移民的消息,一时接受不了,你稍等一下,他缓过来就好了。”

听到这话,康暖月立刻明白了他要处理的事。

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她也失控地叫嚷起来。

“你要为了何梦涵推迟婚礼?安嘉泽,你疯了吗?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酒店一步,我们就彻底完了!”安嘉泽这才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急忙解释了几句。

“暖月,我只是想弄清楚她为什么突然决定移民,给我些时间……”

康暖月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她不由自主地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眼眶泛红。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八年的人是你,如今想要逃婚的依旧是你!你老是宣称把何梦涵当作哥们,可却与她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安嘉泽,你嘴里可有半句真话?

刹那间,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安嘉泽的父母满脸难以置信地望向儿子。

康父在一旁气得脸色通红,狠狠地给了安嘉泽一记耳光,而后带着女儿转身离去。

这一回,没人上前阻拦。

来源:完结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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