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日,文彦去虎丘山踏青。暮春时节,山上繁花似锦,流水潺潺。他坐在石凳上,正欣赏一幅楹联,忽闻一阵清香,抬头见个女子,站在不远处的桃树下,回眸一笑,倾国倾城。
江南苏州府有个书生,姓苏名文彦。他家世代为官,到他这辈虽没做官,却也是书香门第,家境殷实,人长得眉清目秀,一手小楷写得极好。
文彦年方二十,尚未娶妻。父母给他说了几门亲事,他都不中意,说要找个情投意合的。家里的老仆人苏忠,看着他长大,急得嘴上起泡,却也劝不动。
这日,文彦去虎丘山踏青。暮春时节,山上繁花似锦,流水潺潺。他坐在石凳上,正欣赏一幅楹联,忽闻一阵清香,抬头见个女子,站在不远处的桃树下,回眸一笑,倾国倾城。
女子穿件月白色罗裙,梳着随云髻,鬓边插着朵粉色桃花,眼波流转,像含着一汪春水。文彦看得呆了,手里的折扇 “啪嗒” 掉在地上,女子却转身,走进了竹林深处,身影轻盈,像只蝴蝶。
他捡起折扇,魂不守舍地追过去,竹林里却空无一人,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和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香气。文彦怅然若失,在竹林里转了半天,也没再见到那女子。
回到家,文彦茶饭不思,整日对着窗外发呆。苏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劝道:“少爷,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何必单恋那没见过的?” 文彦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不懂。”
夜里,文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月光皎洁,照得院子里如同白昼。他起身,想出去透透气,刚走到门口,就见个白影,飘进了他的房间。
定睛一看,竟是虎丘山遇到的那个女子!文彦又惊又喜:“姑娘…… 你怎么来了?” 女子嫣然一笑,声音清脆如银铃:“我叫婉娘,住在山那边,听说公子想我,就来了。”
文彦的脸 “腾” 地红了,挠着头说不出话。婉娘走到他书桌前,拿起他写的字,赞道:“公子的字真好,风骨峭峻,像公子的人。” 文彦被夸得不好意思,倒了杯茶递给她。
两人聊起诗词歌赋,竟十分投缘。婉娘知识渊博,见解独到,文彦越聊越投机,只觉相见恨晚。不知不觉,鸡叫了,婉娘站起身:“我该走了,明日再来找你。”
文彦依依不舍,送她到门口。婉娘回头,对他眨眨眼:“别告诉别人,不然我就不来了。” 文彦连连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月色里,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从那以后,婉娘夜夜都来。她总是在三更时分出现,带着一身花香,与文彦谈诗论文,有时还会唱支小曲,嗓音婉转,听得文彦如痴如醉。天快亮时,她就悄然离去。
文彦的精神越来越好,脸上总是带着笑,只是人却日渐消瘦,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苏忠看在眼里,心里起了疑,少爷这模样,不像是读书累的,倒像是…… 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这日夜里,苏忠起夜,路过文彦的房间,见里面还亮着灯,隐约有说笑声。他凑到窗根下,想听听少爷在跟谁说话,却只听见文彦一个人的声音,对着空气说笑,时而温柔,时而赞叹。
苏忠心里 “咯噔” 一下,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壮着胆子,捅破窗纸,往里一看 —— 文彦正坐在椅子上,对着空无一人的对面,举杯微笑,嘴里说着:“婉娘,这杯敬你。”
对面的椅子上,空空如也,只有月光洒在上面,映出淡淡的影子。苏忠吓得捂住嘴,差点叫出声,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房间,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苏忠见文彦出来,脸色比昨天更白了,赶紧上前:“少爷,您…… 您是不是不舒服?老奴去请个郎中给您看看?” 文彦摆摆手:“我没事,好得很。”
苏忠看着他,嘴唇动了动,终于忍不住:“少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文彦停下脚步:“忠伯有话直说。” 苏忠压低声音,脸色凝重:“您夜里…… 是不是在跟谁相会?”
文彦脸一红:“是…… 是婉娘,她是我心上人。” 苏忠急得直跺脚:“少爷!您糊涂啊!那婉娘…… 她真不是个人!” 文彦愣住了:“忠伯胡说什么?婉娘明明好好的,怎么会不是人?”
“老奴昨夜亲眼所见!” 苏忠的声音带着哭腔,“您对着空椅子说话,屋里根本没人!您是被邪祟迷了心窍啊!” 文彦气得发抖:“你…… 你竟敢污蔑婉娘!我不许你这么说!”
他转身进屋,把苏忠关在门外。苏忠在院子里哭着喊:“少爷!您醒醒吧!那东西是要害您啊!” 文彦捂着耳朵,心里却乱了,忠伯不会骗他,可婉娘待他那么好,怎么会是邪祟?
夜里,婉娘又来了。她依旧笑靥如花,给文彦带来了一盒精致的糕点。文彦看着她,心里却想起苏忠的话,眼神有些躲闪。婉娘察觉了,柔声问:“公子怎么了?不开心?”
文彦咬咬牙,问道:“婉娘,你…… 你到底是谁?” 婉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公子不相信我?” 文彦摇摇头:“不是,只是…… 有人说你不是人。”
婉娘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望着天上的月亮:“我本是这虎丘山的花仙,修行了五百年,方能化为人形。那日见公子文雅,心生爱慕,才敢夜夜前来相伴。”
文彦听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花仙?他看着婉娘,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身上的香气,确实像多种花香混合在一起,清雅脱俗,不似人间所有。
“你…… 你真的是花仙?” 文彦的声音有些颤抖。婉娘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晶莹剔透,落在地上,化作一颗颗圆润的珍珠。“我知道人妖殊途,不该打扰公子,只是…… 舍不得离开。”
文彦心里五味杂陈。他喜欢婉娘的才情,喜欢她的温柔,可她是花仙,不是人。忠伯的话在耳边响起,他想起自己日渐消瘦的身体,心里的恐惧渐渐压过了爱慕。
“你走吧。” 文彦闭上眼睛,不敢看她,“我们…… 不该再见面了。” 婉娘的哭声停了,她看着文彦,眼神里满是悲伤和不解:“公子当真如此绝情?”
文彦没说话,只是别过头。婉娘凄然一笑:“也罢,强求无益。” 她转身,化作一道白光,飞出窗外,消失在夜色里。屋子里的香气,也随之散去,只留下那盒糕点,孤零零地放在桌上。
文彦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泪掉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又疼又空。
接下来的几日,婉娘没再来。文彦却像丢了魂,整日坐在书桌前,对着婉娘坐过的椅子发呆,茶不思饭不想,人更瘦了,精神也萎靡不振,常常说胡话,喊着婉娘的名字。
苏忠看在眼里,急得团团转,请来城里最有名的道士,王道长。王道长围着文彦的房间转了一圈,眉头紧锁:“这屋里有妖气,是花妖的气息,已经侵入公子体内,若不及时清除,恐怕性命难保。”
苏忠 “扑通” 跪在地上:“道长,求求您救救我家少爷!” 王道长扶起他:“别急,我自有办法。你去准备些艾草、桃木剑,再找个胆子大的,今夜随我作法。”
夜里,王道长穿着道袍,手持桃木剑,在文彦的房间里设了法坛。文彦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像是在做噩梦,嘴里不停地喊着:“婉娘,别走……”
三更时分,窗外传来一阵香气,越来越浓。王道长眼睛一亮:“来了!” 他让苏忠和另一个仆人守住门口,自己则手持桃木剑,盯着窗户。
一道白光从窗外飞进来,落在地上,化作婉娘的模样。她径直走向文彦的床,想去摸他的脸。“妖孽,休想得逞!” 王道长大喝一声,挥起桃木剑,朝婉娘刺去。
婉娘侧身躲过,厉声说:“我只想看看公子,与你何干!” 王道长冷笑:“你这花妖,迷惑凡人,吸取精气,还敢狡辩!” 桃木剑再次刺出,带着风声。
婉娘不敢恋战,只想靠近文彦。王道长看出她的意图,用桃木剑挡住她的去路。两人在屋里打斗起来,婉娘的身影飘忽不定,王道长的桃木剑却招招凌厉,逼得她连连后退。
“婉娘!” 文彦被惊醒,看见婉娘被打,挣扎着想去帮忙,却被苏忠按住:“少爷,别去!她是妖怪!” 文彦看着婉娘,她的衣服被桃木剑划破了,露出的胳膊上,有一道伤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透明的汁液,带着浓郁的花香。
“道长,住手!” 文彦大喊,“她没有害我,是我自愿的!” 王道长愣了一下,婉娘趁机冲到床边,握住文彦的手:“公子,你要好好活着。” 她从怀里掏出颗红色的珠子,塞进文彦嘴里,“这是我的内丹,能保你平安。”
文彦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喉咙滑下,瞬间传遍全身,精神好了许多。王道长趁机挥剑,刺向婉娘的后背。婉娘惨叫一声,身体化作无数花瓣,散落在房间里,香气弥漫,却带着一丝苦涩。
“婉娘!” 文彦大喊着,想去抓那些花瓣,却什么也抓不住。花瓣渐渐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余香,和一颗落在枕头上的桃花,已经枯萎。
王道长收起桃木剑,叹了口气:“这花妖,对你倒是一片真心。她的内丹给了你,自己怕是…… 魂飞魄散了。” 文彦听了,心如刀绞,趴在床上,放声大哭。
苏忠看着少爷悲痛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劝道:“少爷,人死不能复生,何况她是花仙,您保重身体要紧。” 文彦没说话,只是哭,眼泪湿透了枕巾。
接下来的日子,文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说话,不吃饭。苏忠没办法,只能请来了他的父母。文彦的父亲苏老爷,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听了事情的经过,没骂儿子,只是叹了口气:“痴儿,缘分自有天定,强求不得。”
母亲则拉着他的手,抹着眼泪:“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活不成了。” 文彦看着父母憔悴的面容,心里的愧疚涌上心头,终于肯吃饭了,只是依旧沉默寡言。
过了半年,文彦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只是眉宇间,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整日埋首书堆,而是常常去虎丘山,坐在那棵桃树下,一看就是一下午。
苏忠怕他再出事,总是跟着。看着少爷对着桃树发呆,有时会喃喃自语,像是在跟婉娘说话,心里既心疼又无奈。他想,或许时间,能冲淡一切。
这日,文彦又去了虎丘山。桃花已经谢了,枝头结满了青涩的果实。他坐在石凳上,正对着桃树出神,忽闻一阵熟悉的清香。抬头一看,桃树下站着个小女孩,梳着双丫髻,穿着粉色的小袄,正对着他笑。
小女孩的眉眼,像极了婉娘,尤其是那眼神,清澈灵动。“公子还记得我吗?” 小女孩的声音稚嫩,却带着婉娘的温柔。文彦愣住了:“你…… 你是谁?”
小女孩笑着说:“我是婉娘啊。我虽然没了内丹,却因你心中的执念,得以重新化形,只是要从头修行罢了。” 她伸出小手,手里拿着一朵新开的桃花,“公子,等我修行有成,还来找你。”
文彦的眼泪 “唰” 地掉了下来,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好,我等你。” 小女孩把桃花递给她,转身跑进了树林里,身影很快消失了,只留下一句:“公子保重。”
文彦握着那朵桃花,站在桃树下,笑了,眼里却有泪光。他知道,这次的等待,或许要很久很久,但他愿意等。有些缘分,哪怕跨越人妖殊途,哪怕历经磨难,也终究不会错过。
回到家,文彦像变了个人。他开始用心读书,帮着父亲打理家事,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苏忠看着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只是偶尔会想起那个叫婉娘的花仙,心里有些复杂。
这年秋天,文彦考中了举人。报喜的人敲锣打鼓地来到苏家,街坊邻居都来道贺。苏老爷和苏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想给文彦提亲,却被他拦住了:“爹娘,再等等。”
苏老爷知道儿子的心思,叹了口气:“随你吧,只是别耽误了自己。” 文彦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虎丘山的那个小女孩,想着她的承诺。
时光荏苒,十年过去了。文彦已经三十岁,成了苏州府有名的才子,做了个小官,清正廉洁,深受百姓爱戴。他依旧没有娶妻,每年春天,都会去虎丘山,坐在那棵桃树下,等一个人。
这日,他又去了虎丘山。桃树已经长得枝繁叶茂,花开得比往年更盛。他刚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公子,我来了。”
转身一看,是个女子,穿件月白色罗裙,梳着随云髻,鬓边插着朵粉色桃花,正是婉娘!她比十年前更添了几分风韵,眼神依旧温柔,带着笑意看着他。
文彦站起身,眼里满是惊喜,声音有些颤抖:“婉娘,你…… 你回来了。” 婉娘点点头,走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一盒糕点,和当年送他的一模一样:“我回来了,让公子久等了。”
文彦看着她,眼泪掉了下来,这一次,是幸福的泪水。他知道,等待是值得的,不管是人是仙,只要真心相爱,总有重逢的一天。
回到家,文彦把婉娘介绍给父母和苏忠。苏忠看着婉娘,又看了看文彦,叹了口气:“罢了,只要少爷开心就好。” 苏老爷和苏夫人见婉娘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也接受了她。
不久后,文彦和婉娘成了亲。婚礼办得很简单,却很温馨。婉娘穿着红色的嫁衣,美得像画里的人,身上的花香,弥漫在整个苏家,令人心旷神怡。
婚后,婉娘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不仅懂诗词,还会理财,把苏家的产业打理得蒸蒸日上。苏忠看着她,越来越喜欢这个花仙少奶奶,常常对人说:“我们家少奶奶,比仙女还能干。”
这年春天,婉娘生下了个女儿,眉眼像极了婉娘,皮肤白皙,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文彦给她取名 “念婉”,意思是思念婉娘,也纪念这段来之不易的缘分。
念婉渐渐长大,活泼可爱,常常跟着婉娘去虎丘山,和山里的小动物玩耍,说能听懂花草的语言。文彦看着她们母女,心里暖暖的,觉得这十年的等待,值了。
许多年后,文彦告老还乡,和婉娘住在虎丘山脚下的一座宅院里,院里种满了各种花卉,四季飘香。他们的女儿念婉,嫁给了一个正直的书生,也生了个可爱的孩子。
苏忠已经很老了,拄着拐杖,看着文彦和婉娘在院子里赏花,笑着说:“少爷,您当年的决定,是对的。” 文彦点点头,握住婉娘的手,婉娘对他甜甜一笑,眼里的爱意,一如当年初见。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院子里,给花草镀上了一层金边。文彦和婉娘依偎在一起,看着天边的晚霞,岁月静好。他们的故事,也在苏州府流传开来,成了一段人仙相恋的佳话。
老人们常把这个故事讲给孩子们听,说:“真心相爱的人,不管相隔多远,不管是人是仙,总有一天会在一起。只是这过程,或许会很艰难,需要有耐心,有勇气,还要有一颗真诚的心。”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院子里的花,觉得每一朵花里,都可能住着一个美丽的花仙,正等待着属于她的那个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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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创意情感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