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78年，风起云涌！南方的街头冒出了一种颜色，红色、蓝色、甚至雪白，骑自行车的人越来越多，曾经总被归为“资产阶级标志”的牛仔裤和喇叭裤在黑夜与晨曦中交错。翟曼霞第一次穿着那条旧牛仔裤走在巷子里，两只口袋还绣了点星点的亮线，风吹过，她头发都乱了，她却没理会。谁

1978年，风起云涌！南方的街头冒出了一种颜色，红色、蓝色、甚至雪白，骑自行车的人越来越多，曾经总被归为“资产阶级标志”的牛仔裤和喇叭裤在黑夜与晨曦中交错。翟曼霞第一次穿着那条旧牛仔裤走在巷子里，两只口袋还绣了点星点的亮线，风吹过，她头发都乱了，她却没理会。谁会去管一个小女人的想法呢？但她父亲倒是抬起头看她，手里那根香烟摇摇晃晃地下了点烟灰。

人们都喜欢议论。翟曼霞的名字在工厂食堂墙根边总会冒出来一次。有人说她胆大包天，有人却悄悄羡慕。那年冬天，她披着围巾出现在县文化馆的门口，笑着挤进排练场，跳迪斯科，踩着那节拍，好像和环境格格不入，又分明跟新世界连着气。有人咬着牙根看她，不明白，这年代怎么就管不住这种不安分的女人？

她不是天生想反抗谁。她话不多，碰上人多场合紧张得手指甲都快抠进掌心。可她就是想活得自在点，“不穿花衣服，那我要省下多少青春？”一次对同事随口吐槽，却被又一波闲言碎语推到了工厂领导那里。工会书记笑着拍桌子，说她“思想问题严重”，单位里组织学习，总点她名字。她点完头又该怎么，改吗？她爸只是在屋檐下抽烟，没作声，她妈倒骂了一阵，日子还不是过去了。

该抱怨谁？有时候她会想，父母那个年代死守规矩，活得不见灰色，现在突然能多想点事，多穿点花衣裳，凭什么轮到自己就成反面教材了？不过琢磨一圈，还是收回自己那些怒火。商店橱窗里永远亮着灯，玻璃后面站着一排穿着花裙的模特。她攒了两月工资，也没敢下决心进那扇门。其实她怂，没人看见罢了。

她爸其实看得明白。那个老头久病在身，腿脚不好，嘴上不服老，骨子里最护这女儿的。外人问起，他眯着眼说“小姑娘有点想头，不丢人！”可真轮到家里受牵连，他就盯着烟灰缸发呆，半天出不了声。后来有次夜里，他悄悄塞给翟曼霞三十块钱，说天亮了就去买那啥裙子。翟曼霞那天第一次哭成了个傻子。

时代的气息混在风里。大院里来了一位宣传部的人，说要带头开展新风尚，结果有人拿翟曼霞当例子，说她穿得时髦太超前，是“盲从西风”。她笑过之后，也闹过小脾气，悄悄把那裙子藏进了箱底，只剩下那条再洗就要破洞的牛仔裤还敢穿。她爸听到风言风语，顶了几个人脸上的灰回来。谁家没点烦心事？

那年春节前的傍晚，翟曼霞收到工厂批准的休假单，是她苦等大半年的一纸批文。偏偏这天街坊邻居聊得最热闹，说法五花八门，有夸她能干的，有嚷嚷她给工厂丢人的。她妈托人找领导捎话，想让翟曼霞“收敛点”，可谁懂一个年轻姑娘的心事？她只是想喘口气。

往日岁月里，那些骨子里带着锋芒的姑娘们，总被归为“难以管教”。但翟曼霞心底其实软。春节这晚，她扎着小辫跑进厨房，给家里一大家子炒菜。她独特、倔强，但不是彻底的叛逆者。她说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却也盼着窗外的热闹，想去感受那种别人没有的自由。

改革的春风究竟吹到了多远？街头巷尾小摊贩们的声音正高过去年，广播里放着台湾的流行歌。有人这叫生机；有人依然觉得忤逆。翟曼霞站在那个临界点上，脖子上挂着一抹淡淡的香气，引得人心生妒忌。气氛混沌，谁能说清是非？有位邻居悄悄聊天，说将来准有大名堂，要不就是大祸事，谁也看不透。

史书上写的改革总带着豪言壮语，现实里却显得随意。那些写在简报、传单上的字是清晰的，人的目光却散乱。翟曼霞能坚持自我，不肯委曲求全，有人说她勇敢，也有人觉得过了火。牛仔裤穿到街那头，有几个孩子跟在后头模仿，她轻轻一笑，甚至会拉起一个穿着半新衣裳的小姑娘跳一段舞。就是这种平常不过的举动，有时却带来不必要的风波。

风波缓慢堆积，总会轰然一声爆发。具体到那年夏天，事情忽然变得无法挽回。具体的过程没有写在什么文件上，都是口口相传。有人咬牙，有人叹气。县公安接一个告发电话，人都围上了，嚷得跟闹剧似的。市里领导派人下来，又是一阵调查。不同的版本里，细节全变了样，有的说她结交不良，有的甚至添枝加叶到无理取闹。

判决书是一纸冷漠的文字，干干脆脆死刑。冷冰冰没有多余的话！

下判决时，她父亲没有哭，只是坐着不动，手指一直握紧烟头没松开。那些日子，大部分人都选了沉默。有人悄悄掉泪，可谁知道真相是什么？那些往日闲话全成了隐秘。翟曼霞戴着手铐站着，没有喊冤也没有喊痛，她只是直直地看着面前一排不认得的人，仿佛仍然在想曾经那晚街头跳舞的样子。

这段命运被按下闸门，剩下的时间，舆论没什么转圜余地。市里的文件下来后，有人说这是对“新思想的警醒”。可那一届工厂里，穿牛仔裤、扎小辫的姑娘们悄悄少了。气氛骤然变得凝重。她妈妈也很安静，没有去过问，也没有去争辩，村子里的一切，仿佛被谁蹲在墙角死死摁住。

有意思的是，几年以后，市里搞开放改革，领导号召“解放思想”，鼓励年轻人出新招。甚至某些试点单位领导还需要敢闯敢干的人，谁没想到？

有些同样穿牛仔裤、喜欢跳舞的姑娘成了模范，说她们走在社会前列，宣扬“新时代风采”。翟曼霞的故事没在官方记录完整留存。只有少数三三两两的老人偶尔提起她，说那姑娘其实没啥大错，就是个性大点。潮流翻转得如此快，从前是不许，现在又推着走出来，真假对比，搅得云里雾里。

再后来，商店橱窗上的花裙子被搬进了每家衣柜。野猫还是会跳上翟家的窗台，秋风吹不出叹息。有人问她的事，亲属们就摇摇手，不再多言，留一段空白。得罪人和顺应潮流，不过一线之间，今天算罪，明天也可能是功。

分析到头，这种命运谁能说有定数？是不是时代裹挟，还是性格使然，外人不清楚。看似一切得归结到那个特殊年代，那种社会气氛下，个人注定只能随风旋转，剩下全靠自己琢磨。翟曼霞不只是一个名字，她是那个转型期每个挣扎过的普通人的缩影。个体既脆弱，又无比倔强。

觉得遗憾？也未必。可惜吗？但事实就是摆在眼前，谁也翻不出答案。

社会变革里，没有完美。选择一直都在，但能坚持到最后的，不多。翟曼霞敢不敢？她敢了，可时代没等她。

故事讲到这里，其实没法讲清那条缝隙里掉下的疼痛，也没人想做评判。

生活还在继续，牛仔裤已经变成人们常穿的衣服。历史往前走，谁会回头关注翟曼霞呢？

来源：小李说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