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娘家、婆家两地相隔三百多公里,结婚后,被琐碎的事情占据了大半时间,属于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我回娘家的时候并不多。
霍廷深又一次为了初恋抛下我时,我提出离婚。
他满脸不耐烦:「儿子的抚养权我不会给你的。」
似乎笃定我会为了孩子而妥协一般。
我笑了笑:「他姓霍,不姓林,抚养权自然归你。」
1
回娘家的路上,霍廷深接了一个电话后,便将我和儿子扔在服务区。
「果果,爸爸临时有事,不能陪你去外婆家了。」
霍廷深摸了摸儿子的头,目光看向我:「你让爸来接你们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只留下我和果果失望的眼神。
这次回娘家,是因为我妈妈前不久做了一个小手术,刚出院。
娘家、婆家两地相隔三百多公里,结婚后,被琐碎的事情占据了大半时间,属于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我回娘家的时候并不多。
知道我们要回去,爸爸妈妈兴高采烈地忙活了半天,准备了一大桌子菜。
当看到只有我和果果时,二老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努力挤出笑容招呼我和果果吃饭。
饭桌上,四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提霍廷深。
果果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吃过晚饭便很自觉地去写作业了。
我陪着爸妈在客厅看电视,三个人面面相觑,各自都有话要说,但都不知如何开口。
最终,我打破了僵局。
「爸,妈,我打算离婚了!」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一起回了卧室。
在我摸不着头脑时,他们从卧室里出来,递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行,卡里是我们当初为你准备的嫁妆,后来他家没给彩礼这钱便一直在卡里放着。」
「你若离婚了,这钱总能用到的。」
我愣了愣,眼眶一片湿润。
我和霍廷深结婚时,的确没要彩礼。
我们都是独子、独女,商议结婚时,霍廷深父母提出不嫁不娶,生两个小孩,第一胎跟我姓,第二胎跟他家姓。
我生下果果时,婆婆一看是个男孩,说什么也要他姓「霍」。
「男孩就应该跟爸爸姓,哪有跟妈妈姓的。
「万一二胎是女孩,我们就亏了。
「你就是太宠着她了,我不管,孙子只能姓霍。」
……
我还躺在病房里,婆婆为了这件事跟霍廷深在医院走廊争吵不休。
我父母都是乡村老师,比不得公婆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拉不下脸面,便遂了婆婆的要求。
我爸说:「无论姓什么,都是我们的乖孙,都一样的。」
为了安抚我,霍廷深将城郊的一套二居室转到了我名下。
「霜霜,委屈你了,我妈就那样。
「我们过几年,再生一个,无论男孩女孩都跟你姓。」
如果殷雪没有出现,说不定我跟霍廷深已经生下二胎了。
可惜,现在我已经准备离婚了,我跟他不会再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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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递上离婚协议书时,霍廷深以为我在跟他闹。
头都没抬一下:「林晴霜,我很忙,公司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
「你要是闲着没事,回家熨几件衣服也好过在这里无理取闹。」
「霍廷深,我认真的,你的东西我都不要,我只带走我婚前的积蓄。」
不要房不要存款,不是我假清高、大度,而是大部分的房产、公司股份都在他父母名下,霍廷深在自己家公司上班按月拿工资,因此我们婚后的存款可以忽略不计。
他慢慢抬起头,但依旧是一脸不耐烦:「理由呢?」
「我累了。」
他一怔,接着缓缓开口:「儿子的抚养权我不会给你的。」
似乎笃定我会为了孩子而妥协一般。
他慢慢坐直了身体,有些烦躁地把协议扔在茶桌上。
带着道德制高点的语气道:「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拼了命挣钱,给你最好的吃穿用度,你现在却为了一点小事跟我闹离婚?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跟她只是合作关系。」
像是在数落我不知好歹。
我嗤笑一声:「这两年以来,你回家吃饭的次数少之又少,每次你都说你在加班,但你不知道的是,每次你说加班的时候,我都做好饭给你送去公司,毫无例外每次都看到你和殷雪在一起,一共 69 次。
「去年,果果发烧,可到了医院后,你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他醒来问我时,只能骗他说你很忙,忙着去挣钱了。
「这次又是将我们扔在服务区就走了,你从来没想过我要怎么跟果果解释,怎么跟我爸妈解释,有时我甚至觉得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也没有儿子。」
……
殷雪出现之后,类似的事情多到说不完。
霍廷深脸色变了变。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离婚了果果能接受得了吗?」
他还试图拿孩子来压我。
我笑笑:「霍廷深,说来也许你不信,跟你离婚是果果向我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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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他对殷雪念念不忘,我也没想过要离婚,一方面我确实害怕离婚会伤害到果果,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乖巧懂事;另一方面这些年我全职太久,离开他,迈出新的一步,我还是有些忐忑。
可殷雪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动果果的。
上个月,果果放学回家,突然红着眼睛跟我说:「妈妈,你跟爸爸离婚吧。」
我很诧异,这两年在果果面前,我努力地为霍廷深打掩护,我一直以为果果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阿姨去学校找我了,她说你跟爸爸要分开了,她会是我未来的新妈妈。」
我跟他解释,不是这样的,爸爸妈妈不会离婚的。
可他平静得不像一个九岁的孩子。
「妈妈,我都知道,不要为了我委屈自己,你们离婚吧,我跟爸爸。」
「为什么?你不喜欢妈妈吗?」我有些不解。
「妈妈这些年照顾我很辛苦,我不想妈妈辛苦了,他也应该尽父亲的责任了。」
听到果果说出这番话,我第一反应不是欣慰,而是心疼。
我甚至希望他像别人的小孩,听到父母离婚时哭闹一番,而不是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阶段的懂事与成熟。
我开始反思,这两年间,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可我跟霍廷深的关系似乎更像室友,甚至是网友,只存在于手机上联系。大概是在这样冷淡的家庭关系下,果果迅速成长,这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本来,我是想跟霍廷深好好谈谈的,我想如果他能远离殷雪,或许一切还可以恢复如初,所以便借着我妈妈手术出院为由喊他陪我回去。
来回两天时间,也算我们一家三口难得的一个小长假。
可他却让我彻底死心了。
他将我们扔在服务区时,我跟果果说:「妈妈决定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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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廷深最后还是同意离婚了。
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果果,而是他妈妈跟他说。
「她就是这些年在家里吃白饭太久了,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让她自己出去一段时间,她扛不住了,自然就会回头了。」
似乎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霍廷深一开始坚持的事情或是我跟他商量好的事情,他父母几句话他就改变主意。
果果出生时,跟谁姓是这样,果果一岁时,换房也是这样。
「其实,我爸妈说的也没错。」
一句话让我无法反驳,站在他的角度,他父母确实没做错什么。
他们只是将他的利益最大化罢了,就算跟霍廷深结婚了,有了果果,他们还是一直防着我。
这些年他父母对我,说不上好,也不能说不好。
他们从不干涉我跟霍廷深的生活,偶尔婆婆见我大包小包买东西时,会跟霍廷深发几句牢骚。
每当这时,霍廷深都会为我说话:「我挣钱不就是为她跟儿子过好生活,她想买就买呗,又不差那点钱。」
总的来说,殷雪没出现前,霍廷深对我还是不错的。
尽管他生意忙,但每周都会抽一天时间陪我和果果,我花钱他也从来不过问。
无论加班、应酬多晚,他都会回家。
他总说:「看不到你和儿子,睡不踏实。」
可后来,这一切都在殷雪打来的一个个电话之中,消失殆尽。
我常常想,是不是有了之前的对比,所以我才接受不了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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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霍廷深结婚前,我存了十万的积蓄,现在离婚了,我手里还是这十万的积蓄。
算上爸妈给我银行卡里的钱,足以付一个小两居的首付了,可我不敢买房,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大了,我甚至不知道职场断层多年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
因此,我在离果果学校不远处租了一个两居室,房租略贵,但接送他比较方便。
我和霍廷深谈好,周一到周五果果的衣食起居他负责,周六日果果属于我。
找工作比想象中的要难得多。
愿意要我的岗位基本是清一色的销售岗,底薪低,休息少。
找了大半个月,比较来比较去,似乎只有那家卖翡翠的专柜还算好一点,有 5000 的底薪。
好巧不巧,上班第一天便碰到了来逛街的殷雪。
她挎着最新款的爱马仕包包,笑着看向我,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姿态。
指了指柜子里两条小圈口的高冰种:「这两条都试一下。」
看见殷雪一身的大牌,同事苏西抢先一步上前:「她今天刚来的,还不太懂,还是我来帮您试吧。」
殷雪盯着我:「就让她来,新人更应该多学学。
「晴霜,我可是帮你冲业绩呢,上班第一天就开大单,你不想吗?」
苏西用手肘轻撞了我一下,小声问:「你们认识?」
我摇摇头。
我取出手镯放入托盘,一边帮她涂护手霜,一边道:「这两条圈口小,估计戴不进去,要不看下圈口大的。」
殷雪颐指气使:「都没试,你怎么知道戴不进去?
「废话那么多,快给我试,不然我投诉你。」
尽管我很小心了,但手镯圈口太小,卡在了关节处,殷雪吃痛地叫喊着。
「疼疼疼……你到底会不会戴,手都被你弄肿了。」
她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向门口瞟去。
霍廷深进来的时候,我刚把殷雪手上卡住的手镯取了下来。
殷雪收起刚才的张扬,眼神怯怯的。
「廷深,手肿了,好痛,我都说戴不进去了,晴霜非让我试。」
霍廷深看向我,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殷雪如此颠倒黑白我属实没想到。
我仔细擦拭着手镯:「殷女士,我刚刚明确跟你说了圈口小,是你执意要试的。」
我指了指旁边的另一条:「这条圈口倒是合适,种水也很好,就是价格贵了点,66 万,要试一下吗?」
殷雪向霍廷深撒娇:「廷深~」
霍廷深眼神看向我,一口答应下来:「喜欢就试试呗。」
殷雪看着手上的镯子,撩了下头发,瞥了眼在门外打电话的霍廷深。
「晴霜,我早就跟你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这男人啊,爱在哪里,钱就在哪里。我听说你离婚只分到了 10 万?
「切,还不够一条手链的钱。」
霍廷深挂了电话回来问道。
我也很想知道,殷雪在他心中真的就这么重要?
「试好了吗?
「路总那边还等着我们的。」
霍廷深挂了电话回来问道。
殷雪满意地点点头,晃了晃手镯,一脸期待地看向他。
「挺适合的,我很喜欢。」
霍廷深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那自己去付钱啊,看着我干嘛?」
殷雪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霍廷深,嘴角微微翕动:「廷深……」
我微笑道:「霍先生,殷女士刚刚还说男人的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花点钱博心爱的人欢心,多好啊,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霍廷深冷冷地看向我:「没有舍不得,只不过我爱人不是她。」
犹如当头一棒,殷雪愣住了。
她脸色煞白,微微颤抖着嘴唇问:「廷深,你这是在说气话,还是真心的?」
霍廷深有些烦躁地说:「自然是真心话,我跟你只是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怕事情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殷雪只好将手镯扔到托盘里,不甘心地走出了店门。
等她一走,霍廷深看着我解释:「我今天是带她认识路总的,和殷雪合作的生意我这几天都会分到他那边,交接清楚后,我跟她不会再有任何联系,答应给她的投资我也会全部撤出。
「晴霜,这种工作你干不来的,别闹了,回家吧。」
霍廷深是个聪明人,从他踏进店里看见我和殷雪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了殷雪的目的。
确切地说,殷雪是什么样的人,他比我清楚。
当初霍家拿钱给他们一起开公司,小有成绩之时,殷雪勾搭上了客户,原因也很简单,那个客户比霍廷深家有钱多了,为了嫁给前夫,殷雪逼得前夫的原配落了胎。
殷雪没想到的是,风水轮流转,不过几年的光景,霍廷深的生意蒸蒸日上,而她费尽心机攀附上的那人,狗改不了吃屎又有了新人,回旋镖打到了自己身上。
离婚时,她前夫只给了她一个经营不善,在破产边缘的小公司,她便借此找到了霍廷深,谈「合作」。
起初我是不知道的,霍廷深生意上的事情我很少过问。
是她有意无意地一次次以合伙人的名义打电话过来挑衅,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所以,对于殷雪的意图,霍廷深不可能不清楚。
只不过他享受这种白月光回头求自己的感觉罢了。
离婚了,他知道后悔了。
可惜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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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这份工作还是丢了。
据苏西说,是因为我被投诉了,投诉我的人正是殷雪。
但我知道,主要原因还是霍廷深,没猜错的话,他认识这家店的老板,辞退我,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本来我这种情况想找个像样的工作就难,他这样一来,我更不可能找到适合的工作了。
他无非就是想用这样的手段,逼我低头,逼我乖乖回去。
可惜我本就是个犟种,当初一门心思嫁给他是这样,现在打定主意离开就不可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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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真的找不到工作,大不了可以换个城市,重新开始,霍廷深的手再长也不可能跨越大半个中国。
可这样就意味着我要很长时间才能见到自己的孩子,想想我又觉得不甘,凭什么呢?我又没错,凭什么逃离的是我?
我打电话给远在国外度假的好姐妹程安。
程安是一家家政机构的高管。
我跟她说了近期的种种境遇,和找不到工作的迷茫。
她只问了我一个问题。
是想要一份体面的工作,还是想要一份高薪的工作?
她说,我毕竟离开职场这么些年,她当然可以帮忙介绍一份工作,但也只能是基础的工作,那就意味着待遇不高,一切从头开始。
我问她,那高薪工作呢?
她问我,是否考虑家政工作?
我愣了愣,老实说,我从没想过这方面。
跟霍廷深结婚时,家里是有阿姨的,只是后来阿姨家里有事辞职走了,那会果果还没满一岁,找了几个阿姨,霍廷深都不满意,最后我只好选择全职在家。
现在想想,我在霍家的这些年,跟保姆又有什么区别呢?
见我迟迟没动静,程安以为我不愿意。
「没事,我们这边正好招专员,工资 5000,你把简历给我,剩下的我来安排。」
我问程安,家政工资是多少?
「目前有一个单,3 万一个月,双休!」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你说多少?」
「3 万,只不过……那家人要求比较高。」
程安说,那是他们公司准备拉的一个投资方,刚从国外回来,性格比较古怪,对于食物很挑剔,介绍了十几个家政阿姨过去要不被赶走了,要不被气走了。
听到这我有点打退堂鼓了,但 3 万的工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我问程安,她怎么笃定我能胜任这份工作。
她说,因为你需要钱,而我也是有私心的,如果你能胜任这份工作,这笔投资我大概率也能拿下来,我们这算互帮互助。
其实,我知道即使没有这个单子,对程安的收入影响也不会很大,有了不过只是锦上添花,她这样说无非是不想我觉得欠她一份人情。
程安说的对,我确实需要钱,我需要钱买一套房子,需要稳定的收入,以备霍廷深再婚时,我可以把果果的抚养权夺回来。
虽然,现在霍廷深看起来并没有再婚的计划,但未来的日子那么长,谁知道呢。
未雨绸缪总归是不会错的。
程安把我的简历发给了雇主,那边很快就回复让去上岗了。
「奇怪,之前发去的那些,他都不满意,没想到你的简历一发过去,那边就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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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便去了市中心最好的别墅区。
别墅很干净整洁,全屋智能,扫地机器人、洗碗机都有,我需要做其实并不多,只用准备午餐、晚餐和简单的清洁。
九点到岗,6 点下班,上班时间也很自由。
第一周,雇主出差了,我仅仅需要打扫卫生,和遛狗。
还真是一份钱多事少的工作。
那天,得知雇主出差回来要在家里吃饭,我按照菜单准备菜品时,听到有人开门进来。
是一个眉眼俊朗,身材有型的男子,他目光扫向我时,定格了一瞬才缓缓移开。
看来他便是雇主沈墨了。
我放下手上的事,给他泡了一杯茶端过去。
他接过茶:「听说你是 A 大毕业的,怎么会来做家政?」
「离婚了,需要钱。」
忽然,沈墨起身走到我面前,绝美的脸庞一点点凑近我,眼神狡黠:「小师姐,不记得我了?」
看着眼前骨相清绝的人,我大脑瞬间宕机。
我们认识?
看着我极力回想,却想不来的样子,沈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饿了,小师姐,我想吃红烧牛肉。」
沈墨上楼后,我连忙拿出手机躲在厨房,在大学班级群里问:【有人知道沈墨吗?】
很快就有人回应。
【小我们两届的学弟,后面转专业了。】
【怎么了?晴霜,你看到他了?大三时候就出国了,听说现在做投资挺成功的。】
我回:【没事,随便问问。】
小我两届的学弟?我翻遍了大学时候的各种社团合照,终于想起来了他。
照片中的他,清瘦文雅,一副黑框眼镜略显呆滞,很难跟现在气质斐然的沈墨联系在一起。
那时候,称我为「小师姐」的人就他一个。
也是,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
十年前的林晴霜也曾是系里的风云人物,成绩好,长得漂亮,而现在只是一个找不到工作只能做家政的离异妇女。
我自嘲地笑了笑,全职在家的那些年,好多东西都丢了,唯独练就了一手好厨艺,中餐、西餐、甜点都能信手拈来。
刚做好饭,沈墨便从楼上下来了。
「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沈墨看了一眼我紧紧抠在一起的手:「小师姐的手,不应该是用来做家务的。」
我的尴尬都能扣出三室一厅了。
他接着问:「想起我了吗?小师姐。」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变化挺大的。」
沈墨将我一侧的餐椅拉出来:「小师姐倒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赏个脸陪我一起吃吧。」
这时候拒绝倒显得矫情,忙活了一下午也确实饿了。
我问他:「听说你之前赶走了十几个家政阿姨?」
「嗯。」
「为什么?」
「她们知道我单身都想给我介绍对象。」
我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还单身?是取向问题还是身体原因?」
说出口后,才觉得自己有失分寸,哪有保姆打听雇主信息的。
连忙赔笑找补:「抱歉哈,我最近被前夫哥气得脑子跟不上嘴巴。」
沈墨沉吟片刻,突然笑了:「没想到小师姐也这么八卦。
「因为忘不掉白月光,算理由吗?」
当然算,好一个痴情男。
9
沈墨开车送我回的家。
到小区大门时,我解开安全带,向他道谢:「谢谢你,明天我会准时上班的。」
沈墨侧首看向我:「看来你很需要这个工作。」
「我需要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在沈墨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心疼:「霍廷深就这么对你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推开车门下车,跟沈墨挥手告别。
然后,马不停蹄地朝我所住楼栋方向赶去。
今天是周五,是霍廷深送果果过来的日子,这个点他们应该到楼下了。
见到我,果果开心地朝我跑来。
而他身后的霍廷深双手插兜,面色不悦地看着我:「你是舒服日子过多了想找罪受?放着住豪宅有保姆伺候的日子不要,竟然跑去给别人当保姆。
「现在知道你以前当霍太太的生活有多好了吧?多少人羡慕不来,离开了我,你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保证,你若是后悔了,还来得及。」
霍廷深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注意到我脸上表情的变化。
「我跟殷雪已经彻底断了,你也别闹了,明天我们就去复婚。」
说着说着,他的手便伸了过来拉住我的手腕。
我下意识地甩开他:「霍廷深,我不会跟你复婚的。
「以前我觉得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殷雪,现在我才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你,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求着我当全职太太的。
「跟你结婚这些年,你的衣服是我熨的,你每次喝醉了回家是我照料的,你肠胃不好是我变着花样给你做吃的,这跟保姆有什么分别?我给别人当保姆至少还有工资,跟你呢,离婚还要被你们父母算计,你说这些话不觉得羞耻吗?」
后来家里确实有请保姆,可霍廷深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请的阿姨是不住家的,每天下午 6 点便走了。
霍廷深回家基本是 8 点后了,都是我去给他做饭。
然后给他放洗澡水,为他准备第二天穿的衣服。
把他的内裤手洗掉。
而这些他都看不到,在他眼里我是一个在家里没事干,享受生活的阔太太。
真是可笑。
10
他父母对我的设防,他不是不清楚。
我本来是不想说这些的,很多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挑明了说,是为了给彼此留情面。
霍廷深一时语塞。
思索片刻之后,他将果果推了出来。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儿子想想,有一个当保姆的妈,他在同学面前能抬得起头?」
我一愣,这也正是我担心的点。
虽说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凭劳动赚钱不丢人,但果果上的是三十万一年的国际小学,他的同学基本是家里请了家政阿姨的。
我不确定如果被他同学知道,果果的妈妈是一个保姆,会不会给他带来困扰。
果果紧紧地拉住我的手,声音淡然:「我同学都是保姆在照顾,没人看不起这个职业,我的面子是靠自己成绩挣来的,而不是靠父母的职业。再者,妈妈让我带去学校给大家分的蛋糕,同学都很喜欢吃,他们都很羡慕我有一个好妈妈。」
没有从果果嘴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霍廷深破防了:「好好好,好一个母慈子孝,林晴霜,你别以为外面的人都像我一样惯着你,就你做的那些饭菜也就我吃得下,别把雇主吃出问题了,到时候还得我出面帮你摆平。」
回到家中,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斟酌着开口:「儿子,妈妈当保姆,你真的不觉得低人一等?毕竟你同学家里……」
果果将作业本从书包里拿出来:「妈妈,大清早亡了,保姆只是一份工作,不是仆人,你签的是劳动合同不是卖身契。」
顿了顿,他接着说:「只不过,我觉得你当保姆有点大材小用了,妈妈你做的甜品很好吃,其实,你可以考虑自己开个甜品店。」
我有些诧异,自己开店做生意是我从未想过的事。
跟霍廷深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不止一次地提到,我这样的性格不适合做生意,这也是他不愿意让我介入公司的原因。
我看着果果:「可是,妈妈没做过生意,怕失败赔钱。」
他打开练习册,开始写作业:「没有人天生就是生意人,你不去做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顿了顿,他抬头看向我:「若是赔钱了,我会想办法从爸爸那里要钱给你的。」
我很欣慰,我虽然选错了男人,但好在生了个好儿子。
果果说的对,试了才知道。
三十三岁,正是闯的年纪。
当天晚上,我便大概核算了下,盘一个店面,加上装修器材各种下来,我手里的钱也所剩无几了。
所以,我打算先在沈墨那边继续工作,至少做满三个月,这样我手里能多出 9 万以备不时之需,同时我也能用空余时间先调研一下市场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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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我赶到别墅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我看了看时间,八点五十,还没到九点,确认自己没迟到。
这时,沈墨拿着牛奶走了出来。
「小师姐,你来了,一起吃点。」
我有点诧异,因为之前说的是雇主每天 8 点半准时出门。
我问:「今天工作日,不用去上班?」
沈墨笑容慵懒:「不想去。」
我吃过早餐才出的门,本来是不想吃的,想了想,他毕竟是老板,而我需要这份工作。
沈墨将牛奶递给我:「我记得小师姐以前上早课时候,都会带一盒牛奶。」
我接过牛奶,将话题拉回来:「今天的午餐和晚餐有什么要求吗?我一会出去买菜。」
沈墨眸底闪过一层光晕:「我跟你一起去,好多年没逛过国内的菜市场了。」
能看出来,沈墨的生活确实很富足,因为他连最基础的小葱和韭菜都分不清,看到根部带土的蔬菜一脸兴奋:「小师姐,那个应该是刚摘的,新鲜,买它。」
我无奈地看着他:「那就是骗你这种人的,泥土压称。」
逛到一半时,我接到了果果老师的电话。
老师说果果突然晕倒了,打他爸爸的电话没人接。
我来不及思考许多,惊慌失措地将手中的菜塞到沈墨手里:「果果出事了,我要去医院。」
然后便向马路边跑去。
沈墨一把拉住我的手:「我送你过去,你先别急。」
幸好赶到医院时,果果已经醒了,医生说是食物过敏。
「明明知
来源:优雅的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