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女人惊慌地说:姐,不是这样,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骗了我,说没有结婚,不然我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
她对老公说,要不你做配型救他,要不我们离婚,你自己看着办
儿子放假回家,她打算带着兄妹俩回村里住段时间,女儿老早喊着,要在屋后的小溪边吃火锅。
几人正在收拾东西,邻居来敲门,说单元门口有人找他们,不知道是不是你家的亲戚。
她有些奇怪,让女儿下去看看,没一会儿,女儿带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回来。
她看着他们,心里气愤又无奈,说:你怎么会找上门来?是想看看他死了没,能不能分遗产?
女人惊慌地说:姐,不是这样,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骗了我,说没有结婚,不然我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
她突然拉着孩子跪下,说:姐,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伤害了你,可我也是受害者,因为这事,我被家里人赶出门,我妈病危都不愿意见我一面。
女人越说越伤心,而她却有些不耐烦,并不想知道女人的遭遇。
她打断女人,说:这些都和我无关,如果你要找人哭诉,那找错对象了。
她又说:你等等,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你们出去叙旧,这样行吧。
女人却哭着摇头,说:姐,我跟你保证,自从知道他有家庭后,我和他再也没联系过。
姐,这次我带着孩子来找你们,是我实在没办法,只有你们才能救救这孩子。
女人哭的悲惨,男孩子只是跪在她身边,不时安慰她。
她很烦躁,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儿子说:妈,我已经给爸打电话,不管是什么事,等他来了再说吧。
她点头,让他们起来先坐,这么跪着算怎么回事。
女人被孩子扶着站起来,小心坐在沙发一角。
气氛很是沉闷,这种事不管因为什么,都不会让人愉快。
他回来的很快,进门就问儿子:子遇,你电话里说什么,谁来了?
女儿努努嘴,冷淡地说:爸,你认识他们吧,他看着比我还小。
女人看见他,却看着她,说:姐,我来不是为了和他再有牵扯,我们早就结束了。
女人流着泪,说:姐,这是我儿子,已经17岁了,他很乖,学习很好,可他得了白血病,要救他只能做骨髓移植手术,我实在没其他办法,只能来找他。
她心里堵得慌,这个孩子17岁,可能只比女儿小几个月,其他的都不必多说。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说:我和两个孩子都和你们无关,这件事你只能找他。
他皱眉看着他们,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们一样,不过这孩子,他真没见过,也不知道,这个世上他竟然还有另一个儿子。
女人看着他,哭着说:当年你骗我,怪我年纪太小,我恨过你,但更恨自己。
可希希是无辜的,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我们的错,现在他得了重病,只能依靠你,求求你,救救他吧。
她一直在哭,看起来格外瘦弱可怜,希希拉着她,说:妈,你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上大学,以后挣钱了好好孝顺你。
她难过地说:本来希希是我一个人的,如果不是他生病,我没想着要告诉你。
希希小时候问我,他的爸爸在哪儿,为什么不回家?
我就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虽然不在他身边,不回来看我们,可爸爸爱他,很爱很爱他。
她哭的泣不成声,说:医生说了,有血缘关系的配型机率高,可我配型不成功,求求你救救孩子吧,我实在没其他办法了。
她抽下鼻子,说:你放心,手术的钱我有,不会麻烦你们的。
她看着一直哭的女人,也心有难过,对这个女人来说,孩子就是一切,谁知上天不优待她,孩子得了重病。
她有些理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按理说她应该恨她的,毕竟因为这个女人,让她知道自己的老公不忠,而且是在自己怀了二胎,可能快生孩子的时候。
可是不忠的是男人,不是这个女人,这10多年来,他们一家人还是一家人,两个孩子有爸爸,夫妻之间就算没有多恩爱,也算融洽,和很多普通夫妻一样。
可这个女人,除了一个坏名声,什么都没有,而这些年给她安慰的,只有陪伴她的孩子。
她觉得自己不该同情这个女人,毕竟她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羞辱,告诉自己老公曾经的背叛。
可她真的恨不起来,她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当初那么年轻,为什么会生下这个孩子,而选择当个未婚妈妈呢。
她是相信的,如果不是孩子生病,她真的不会来找他们,而老公也不会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
她看了他一眼,说:这是你自己造的孽,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你就得受着。
她又看着女人,说:别哭了,我看你身体也不好,孩子病着,你要再倒下去,还有人照顾你们吗?
她让女儿扶着女人坐好,说:我的儿女和这件事无关,我不会让他们去做什么配型。
至于他,这是他应该做的,能不能配得上就要看命。
女人含泪看着她,说:姐,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是我对不起你。
她摇摇头,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本来就和我无关,对不起我的人是他。
她苦笑一下,说:呵呵,能伤害自己的只有熟悉的人,亲人。
女人热切地看着男人,说:李源,你骗我的事,我就当自己傻,现在我也不怪你,只要你能救救希希,以后我们和你再没关系,各过各的。
他低下头,躲避女人的眼神,听她这么说,也不吭声。
她看他这个样子,觉得有些寒心,说:李源,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孩子的爸爸,你这么多年没管过他,现在难道还要见死不救?
他低声说:林安,我已经45岁了,身体也不是太好,我这岁数不适合骨髓移植吧。
林安,万一我身体有个不适,以后可怎么办?我怕拖累你和两个孩子......
女人满眼震惊,她可能想过无数次,觉得林安不会同意,林安会因为恨她而拒绝,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拒绝的会是他......
女人失望绝望,她真想冲过去扇他两巴掌,可她似乎没有了力气,孩子是她的全部,如果他都不打算救救孩子,那就是砸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希希扶起她,说:妈,我们走吧,也许能等到匹配的骨髓。
希希已经17岁,可脸色苍白而消瘦,看着才15岁的样子,不过他眼神坚毅,也许陪妈妈长大的岁月里,他早已承担了很多责任,像一个男子汉。
女人眼神变得很暗淡,等医院的配型太难了,而儿子的病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她再也承受不住,抱着儿子哇哇大哭,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说:希希,是妈妈对不起你,你可怎么办,可怎么办啊,呜呜......
希希,就算我做错了事,老天就算要惩罚,也应该惩罚我,为什么生病的人不是我,为什么要让你遭这个罪,呜呜......
她的声音悲戚而无望,好像跌入了无底的深渊,看不见一点亮光。
希希没有哭,他倔强的咬着唇,让妈妈在他怀里哭,一直轻轻拍着她,像在哄一个孩子。
她有些难受,不管怎么说,她都觉得女人和孩子很无辜,而造成这一切的男人,却幸福的过了半生,这对他们母子不公平。
她看着李源,很平静地说:你不能这么做,如果真的有后遗症,那也是你应该承受的。
孩子才17岁,你竟然不想救他,你还有心吗?
李源猛地站起来,大声说:林安,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林安,我承认当初是我不好,可我妈打了我一顿,我和童洁断了后,再也没联系过。
这个孩子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一个人做的决定,现在凭什么要找我麻烦?
童洁被激怒了,大声说:你敢说你不知道?你还说要陪我去产检......
李源打断她,说:是,可是我们分开时,我就说了,让你不要留下这个孩子,你为什么不听话?
童洁抽泣着说:我也没办法,医生说我可能只有做一次妈妈的机会,我不能冒险,可我没想着要害了希希啊,他是无辜的,没有一点错......
林安有些不耐烦,她不喜欢听这些事,他们打乱了自己平静的生活,让她忍不住想起那些窒息般的日子。
面对自己怀孕和生产时,老公的出轨,没有一个女人不会痛苦,不会抑郁,她也曾深处深渊,好在自己爬了上来。
林安看着李源,说:如果你还有一点点愧疚,那你就去做配型,不然我们就离婚,反正两个孩子都大了,已经过了必须有爸爸陪着的年级。
李源,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拼命考老师吗?因为我对你没信心,我想有个稳定工作,不管你怎么样,我都能养活两个孩子。
李源,当初你出轨,我痛苦抑郁,最后决定拼命学习,女儿一岁时,考到了县上当老师,我应该感谢你,不然我可能还在厂里混日子。
李源,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去配型,如果配型成功,那就尽快做骨髓移植,救救希希,你还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不然我们就离婚,我和两个孩子过,你一个人随便。
李源很震惊,说:你疯了,你让我去救她的孩子,你还真相信,她不知道我结婚了?
林安点头,说:我相信,不然这么多年,她不可能不找你,也没要一分抚养费。
李源,这是你欠他们的,你应该还。
童洁感动地看着她,说:姐,你发誓我绝对没骗你,姐,谢谢你,我跟你保证,只要他能救希希,不管结果如何,我们母子再也不会找你们。
李源被逼无奈,最后还是去做了配型,而让人高兴的是,配型很成功,医生做了详细检查后,很快定了手术时间。
童洁确实准备了做手术的钱,原来她家学渊源,奶奶是个大家闺秀,什么都会,而最厉害的就是做饭和刺绣。
童洁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和奶奶最亲,家里只有她喜欢跟着奶奶,学会了奶奶的手艺。
后来奶奶走了,她上了大学,刚毕业认识了李源,等她幻想着当他的新娘时,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骗局。
她爸爸很古板,很要面子,把她赶出家门,走时她带着的东西,只有奶奶留给她的。
童洁很幸运,奶奶竟然把老房子给她,是一个院子,门口还有个铺面,她怀着孩子,开了一家旗袍店,生意还不错。
手术很成功,当她带着希希来找她时,给她带的是一件她亲手做的旗袍,上面绣着几朵兰花,高雅而漂亮。
童洁说:姐,真的很谢谢你,这次离开,应该不会再见,你和孩子们保重。
他们母子离开了,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虽然很多人说,她太善良,她不应该让李源去救那个孩子,而她自己知道,她只求活的心安。
人生路上,要学会善待,善待他人,可以让人生走得更远;善待自己,可以让生命活得滋润。无论是善待谁,其实都是温暖在流转,都是爱在延宕,最终,施及别人,惠泽自身。
来源:木星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