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隔壁搬来的公子面如冠玉 我借风筝翻墙偷看他 他说风筝是定情信物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8-05 10:41 1

摘要:幼时极为顽劣,上树掏鸟窝,下河捉小鱼,今日烧账房的头发,明日追院里的大黄,谁也拦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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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隔壁搬来了一位病弱公子,唇红齿白,面如冠玉。

我以风筝落入他院中为由,翻墙去偷看他。

第一天,他毫无动静。

第二天,他勃然大怒。

第三天,他将手中的书卷朝我掷来。

我顺手拿走了他的书卷,却忘了带走风筝。

后来,他竟拿着风筝说这是我给他的定情信物。

我与上京的贵女们截然不同。

幼时极为顽劣,上树掏鸟窝,下河捉小鱼,今日烧账房的头发,明日追院里的大黄,谁也拦不住我。

挨了八百顿打仍不长记性,打完依旧活蹦乱跳,能再翻二十个跟头。

爹因此没再和娘要孩子。

他说,有我一个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从此,我成了上京第一小霸王,是所有孩子的头领。

十二岁那年,我家隔壁搬来了一户新邻居。

听我爹说,那是江南的同僚,升官入京,便举家迁来。

我好奇:「全家人?可他们搬来半个月,我也没见过一个人影。」

爹让我少管闲事。

太好了,爹不让我管的事,我偏要管到底。

2

这天,我领着群小孩扎风筝。

扎的风筝虽丑,倒也能飞。

目光掠过我家墙头,对面那片蓝天突然勾出个大胆的念头。

于是,这只丑风筝晃晃悠悠落进了隔壁院子。

"捡风筝"的借口十分合理,我麻利地爬上墙头。

眼前的景象让我看直了眼。

满院繁花,小桃树在风里飘着花瓣。

树下坐着个人,垂眸翻着书卷,鸦羽般的睫毛轻颤。

我张着嘴愣在墙头。

他像是听见动静,抬头那刻与我四目相对。

唇红齿白,乌发明目,像尊精致的玉人。

我彻底看傻了。

"你……有事?"

他的声音淡淡的,平静得像对非法闯入者毫无兴趣。

我猛地回神,舍不得移开眼:"我的风筝掉这儿了。"

他立刻捡起风筝,慢步走到墙下踮脚递来。还风筝时垂着眼,始终不与我对视。

我恍恍惚惚爬下墙头。

墙下围着一圈亮晶晶的眼睛。

谢长安冲在最前,一把抢过风筝:"该我了该我了!"

和刚才玉人不同,谢长安是谢将军家的皮小子,浑身透着股子野劲。

果然,人和人不能比。

我摇头晃脑:"此人只应天上有。"

谢长安皱眉摸我脑门:"也没烧啊,怎么说话没头没尾的?"

我拍开他的手:"你不懂。"

学着玉人的模样站得斯文,我文绉绉开口:"咱们该学学人家,天天追跑打闹,不像样。"

话音未落,小孩们"嗷"地一嗓子全散了。

"不好了!季常欢中邪了!"

我:"……"

次日,我的风筝又飞进了隔壁。

我吭哧吭哧爬上墙头。

昨日见的玉人还在桃树下。

我松了口气——果然没认错地方。

掐着点让风筝掉进院子,这招果然管用。

我冲他招手。

他起身,眉心微蹙,像是不太高兴。

我目不转睛盯着他瞧。

他抿着唇,没像上次那样走近,只用力把风筝扔回给我,转身进了里屋。

我又吭哧吭哧爬下墙头。

晚膳时,我看看爹又看看娘,忽然问:"爹,怎么和人搞好关系啊?"

爹狐疑地瞅我:"又把哪家孩子惹哭了?"

我挺直腰板:"我像是那种人?"

爹冷笑:"每日下朝,至少三个同僚找我管教你,你说呢?"

我看看天看看地,假装没听见。

3

从前我每日睁眼便往外跑。

如今我每日睁眼便望向墙头。

谢长安来寻我玩耍,见我又在摆弄风筝,嘴里嘀咕:

「季常欢,你真无趣,风筝早玩腻了,不如去踢蹴鞠吧。」

我摇了摇头。

谢长安根本不知隔壁有何物。

若他知道墙那边有什么,定会羡慕我好命。

那岂是蹴鞠能比的?

见识短浅,他终究太过肤浅,远不及我。

我故作深沉:「你自己去玩吧,我要在此放风筝。」

我瞥了一眼墙头,催促谢长安快些离开。

人皆有私心,我亦不例外,我可不愿让旁人知晓墙内究竟有何物。

今日的风筝依旧不偏不倚地落入隔壁院中。

我第三次攀上墙头。

墙那头的人似有预料,即刻起身,怒视着我。

应是真动了气,白皙的脸颊隐隐泛红,显然是气出来的。

「你是故意的。」

他首次开口与我说话。

声音轻柔,悦耳动听。

与其他孩童尖锐的嗓音截然不同。

我刚想佯装辩解,他便怒将手中之物掷向我。

我眼疾手快接住,发现是一卷书。

我挤出一副委屈模样:「我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

他怔了怔,抿唇不语。

原来是个脸皮薄的。

太好了,我最擅长的便是应对脸皮薄的人。

我心中暗喜,又生一计。

我一边将书悄然藏入怀中,一边趁热打铁:「我叫季常欢,住在你隔壁,家中有爹娘,我在白鹤书院读书,你呢?」

一连串的问题令他措手不及。

「……我叫曲珩。」

名字也动听。

我急切道:「好的,曲珩。我知道你初来上京,想必尚无相识之人,那从今往后,我便做你最好的朋友,可好?」

这番强人所难的言辞让曲珩彻底愣住。

脸皮薄的人果然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攻势。

他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红白交错,精彩纷呈。

曲珩再度转身跑回内室。

次日我特意早起,娘见我忙前忙后,不禁好奇我要去做什么。

我挥挥手:「我去找我最好的朋友。」

我悄悄叩响隔壁宅门,探出脑袋问小厮:「你好,曲珩在家吗?我是他的好朋友季常欢。」

开门的小厮急忙入内通报。

我未等到曲珩,却迎来一位美丽的夫人。

美夫人牵起我的手,引我入内,她身上馨香,言语温婉。

一路上,我熟稔地向美夫人介绍自己,逗得她笑声不断。

不多时,我便望见了曲珩。

我挥手跑过去:「曲珩!」

曲珩闷闷不乐,似乎不愿理我。

我便围着他「曲珩」「曲珩」叫个不停,直到他终于答应每日与我同去书院,我才罢休。

曲夫人掩口轻笑:「我们初到上京,如此甚好,有小珩有你相伴,他便不会孤单了。」

曲珩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干巴巴地说:「我……不……需……」

我连忙在他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不,你需要。」

4

白鹤书院内人声鼎沸。

老先生还未到,学生们已三五成群扎堆议论——今日要来个新同窗。

"听说从江南来的。"有人摩拳擦掌,准备给新人个"见面礼"。

谢长安猛地一拍书桌:"都闭嘴!人还没到就吵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直到我拽着曲珩的袖口迈进书院,喧闹声戛然而止。

众人像被按了暂停键,目光齐刷刷黏在我们身上。曲珩眉眼低垂,安静地跟在我身后,坐到了最末排的座位。

恰在此时,老夫子抱着书卷进门,欲言又止的议论声全堵在喉咙里,憋得众人脸蛋红红白白,倒像打翻了的颜料盘。

夫子提问时特意点了曲珩回答。他起身作答,声音清冷如泉,连向来板着脸的老夫子都露出几分笑意。

我偷偷扯他衣袖:"哇,你好厉害。"

曲珩:"……"

他悄悄往桌边挪了挪。

我立刻跟着蹭过去半寸。

曲珩终于放弃挣扎,任由我拽着他的袖口。

下学时我迫不及待要拉他回家,谢长安却像阵风似的窜过来,拽住我胳膊:"季常欢!你怎么回事?"

我拍拍他肩膀,老气横秋:"等你活到我这把年纪就明白了。"

谢长安瞪大眼:"我比你大一岁!"

"那等你缩水到我这年纪,自然就懂了。"

说话间,无数道目光正偷偷往曲珩身上瞟。我猛地转身,那些视线"唰"地缩了回去。曲珩安静立在我身后,像株挺拔的竹。

我顿时腰板挺直,昂首宣布:"我和曲珩要回了!"

谢长安震惊到失声,仿佛我背叛了某种秘密组织。

"上京第一小恶霸从良了!"

这消息传得比风还快。我爹头回听说时,差点把筷子甩出去:"你从前得有多混账,才配得上'恶霸从良'这四个字?"

我谦虚摆手:"也就横扫上京,做回真我罢了。"

自此,我天天牵着曲珩的手往返书院与家。他最初还试图劝我:"总牵着手,行动不便的。"

"嗯嗯。"

"你看,旁人都不过来找你玩了。"

"嗯嗯。"

"我……"

"嗯嗯。"

曲珩终于闭了嘴,任由我握着他的手晃来晃去。

也许季常欢的脑袋,确实和常人长得不太一样。

但,倒也不讨厌。

5

有了我,曲珩即便初来上京,适应得也比想象中顺利许多。

他慢慢习惯了和我一起上书院。

有时候我起晚了,曲珩会轻敲我家的门。

「劳烦叫一下季常欢,再不出门要迟到了。」

十分钟过去,屋里依旧没有动静。

曲珩又敲:「麻烦转告季常欢,如果再不出来,我就先走了。」

我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冲出来,看见曲珩安静地站在门外,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眼睛亮亮的,由衷地说:「你真是太好了。」

曲珩淡淡道:「只是还没到时辰罢了,你别误会。」

我继续笑眯眯地点头:「我知道的。」

曲珩:「……」

他走在前面,脚步明显加快。

似乎连耳尖都泛着红。

我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

「曲珩,慢点嘛,走太快会热的,你看你耳朵都红了!」

他一听,几乎像是逃命一样地加快了步伐。

我:「咦?」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懂得察言观色。

那天我娘带我回了一趟外祖父的府邸,我第一次没和曲珩一起去书院。

回来后我迫不及待地去找他。

却看到漂亮夫人红着眼眶。

我察觉不对,赶紧上前安慰,又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掩面啜泣,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

今天我没有陪着,曲珩一个人去书院,早上还好好的,回来时却浑身湿透,发起了高烧,现在正躺在床上,恐怕要休息好一阵子,不能陪我去书院了。

漂亮夫人含泪道:「小珩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身子一直弱,现在……」

我轻轻抱住她,随后进屋去看曲珩。

他眉头紧锁,脸颊泛红,额头渗出汗珠,看起来难受极了。

我把从外祖父家带回来的糖放在他床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

曲珩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是我,轻轻松了口气,又缓缓合上眼。

我蹲下来小声说:「你安心养病吧。」

走出门,我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根棍子。

直奔谢府。

猎杀时间到。

在棍棒的威慑下,谢长安老老实实地坦白了。

他承认自己本来就看曲珩不顺眼,那天我不在,有人针对他,他也假装没看见。

谢长安有些懊悔:「他也不生气,也不求助,我就想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结果没想到出门后曲珩就被拦了路,甚至被人推下了湖。

从他口中,我记下了几个名字。

一一记在心里,把他们的模样牢牢记住。

沉默中,谢长安抬头看看我,又低头看看地,小心翼翼地问:

「常欢,你打算怎么办?」

我瞥了他一眼,叹气道:「我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只能祈祷上天保佑他们别出什么事。」

谢长安:「……」

他背后一阵发凉。

6

我轻轻拍着曲珩的背。

他刚退烧不久,还咳嗽着,嘴唇依旧苍白。

我陪着曲珩,和他说外面的趣事,还有书院里先生讲的许多有趣的内容。

曲珩喝完药后,忽然开口:「你总是陪着我,不觉得无聊吗?」

我睁大了眼睛。

「我不会爬树,也不会下湖,更不会扎风筝。我知道,你和别人在一起肯定比和我待着更开心。」

曲珩语气淡淡地说着,眼神也淡淡的,还带着一点点的失落。

我一下子捂住他的嘴和鼻子。

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曲珩轻轻眨了眨眼。

睫毛扫过我的手,有些痒。

我「嘘」了一声。

小嘴巴,闭上。

白鹤书院有几个人请了病假。

听说是掉进湖里,差点溺水,吓得不轻。

巧的是,正是那天把曲珩推下湖的那几个人。

有人怀疑是我干的。

我咬了一口曲珩从家里带来的点心。

嚼啊嚼:「谁知道是不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掉进去的?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

继续嚼。

真好吃。

曲珩:「慢慢吃,明天再给你带。」

他总是换着花样给我带点心。

我一睁眼就在猜今天会带什么。

靠想象着流口水撑过每一节课,像过了三年那么漫长。

夫子扫视一圈,忽然问:「谢长安呢?」

大家这才发现,除了那几个落水的,谢长安也没来。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反应过来。

难怪今天书院这么安静。

我举手。

「夫子,谢夫人托我向您请假。」

「谢长安这两天来不了了。」

……

前两天我给谢夫人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谢夫人,等您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把这两天我和令郎的功课一起送到府上了。】

【我十分忧心,我的功课与令郎的功课不能说毫无关联,只能说一模一样,难道我与令郎真的有心灵感应?】

【有人说看见令郎把头凑到我桌边,当然,这不可能,令郎怎么可能抄我的功课呢?哈哈。】

后来谢长安就没再出现。

7

天气越冷我就越懈怠。

曲珩却雷打不动地站在我家门口等我。

他一向起得早,有时候会碰上出门上朝的父亲。

两人四目相对。

我爹:「……」

曲珩礼貌地问好。

我爹嘟囔着走远了。

等到我出来时,曲珩那张白净的脸已经被冻得发红。

他独自一人,肩上披着一件狐皮大氅,莫名显得有些孤单。

好在我天生手暖,一出门就扑过去捂住他的脸,接着拽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里的炭火早就烧了一阵,暖和得很。

我便让曲珩以后直接在马车里等我。

他却摇头:「不行。」

我疑惑:「为什么?」

曲珩答:「那样你会赖床。」

他说,如果我知道他在马车里不会受冻,就一定会安心地多睡一会儿。

好一个以退为进。

我震惊,这书院真有这么重要吗?

我和曲珩就这样一起走过了四个年头。

曲珩慢慢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身材修长,温文尔雅,活脱脱一个俊美少年。

早几年,总有人想欺负他,如今他不仅容貌出众,才学也名震京城,那些人又想方设法地想和他搭话。

但无论谁想接近他,都难以如愿。

因为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你不准和外人说话,明白吗?」我叮嘱他。

曲珩问:「为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因为你太好看。」

他继续问:「好看就不能和别人说话吗?」

我一时语塞:「因为……因为……」

曲珩淡淡地扫了我一眼:

「我答应你。」

咦,我还没想好理由呢。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

「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立刻竖起耳朵。

「你也不能丢下我,和别人说悄悄话。」

我连连点头。

第二天放学后,谢长安红着眼睛把我叫到角落里说悄悄话。

我听得入迷,还拍手称好,结果耽误了时间。

等我出来时,发现平时在门口等我的曲珩不见了。

我顿时慌了神,四处寻找。

「曲珩!曲珩!」

路过一辆马车时,帘子忽然被掀开,一只手猛地将我拽了进去,

我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却是曲珩。

他俯身低头,静静地看着我。

8

我坐在马车里悄悄打量曲珩,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游走。

他好像很专注地翻着手中的书册。

我伸手拽了拽曲珩的袖子。

曲珩仍旧装作没察觉。

我小声问:「你生气了吗?」

曲珩沉默不语。

我凑近了些仔细看他。

「真的生气了?」

曲珩合上了手中的书册。

「你总是这样。」

这句话说得格外认真,格外有力气,像是憋了很久。

我立刻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曲珩睫毛低垂,微微颤动着。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压抑的情绪。

曲珩「很委屈似的」:「你总是不打招呼就跑去和别人说话。」

我端正态度:「那确实不好。」

一边说着,我一边手脚麻利地把暖手炉塞进曲珩手里,又把点心递到他嘴边。

赔罪的态度十分诚恳。

曲珩:「不吃。」

他偏过脸去不看我。

我:「真的不吃吗?」

曲珩:「……」

僵持了一会儿,曲珩还是咬了一小口点心。

吃了一小口,代表和好了一大步。

我:「别生气了嘛!」

曲珩:「我没生气。」

那看来是气得不轻了。

「我可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头天答应得好好的,第二天就一声不响地跟别人去聊天,回来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气得不轻。

「其实我也没怎么在意。」

快要气炸了。

第二天,曲珩依旧无处不在。

谢长安想再找我说悄悄话是不可能了。

每次谢长安抓住机会凑过来。

曲珩都会立刻靠近。

谢长安:「我……」

曲珩:「常欢。」

我:「嗯?」

「我突然想起来,你的风筝放在我家了,」曲珩轻声说,「放了一年两年三年……应该是四年了,你还想要吗?」

我还在发愣,谢长安已经拍案而起。

「好哇!」

我:「?」

谢长安一脸悲愤。

「难怪小时候你天天做风筝,我要抢你不给,我要换游戏你也不答应,我想要什么都得不到,他想要什么都能得到,重色轻友!」

此时的曲珩仿佛不是来挑事的人,慢悠悠站在我身旁。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说:「风筝我一直收着。」

我心里一紧。

他怎么还记得这事?

该不会是想起了当年我偷偷藏进袖子里的那本书,想用风筝换回去?

于是我悄悄回了一句:「那本书不是我拿的,我不换。」

曲珩顿了一下。

他忽然笑了。

「好,不换。」

他又说:「原来那本书你拿走了,我还以为弄丢了。」

我:「……」

我吹了个口哨。

「哪有,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拿。」

曲珩:「好,没拿。」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有点高兴。

谢长安敲了敲桌子。

「你们好,我还在呢。」

我:「嗯嗯,知道了。」

谢长安:「……」

9

没过几天,玉安公主突然来找我。

我和她虽是同窗,但交集极少,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她穿着一身艳丽的衣裙,头上的珠钗随步伐轻轻晃动。

她微微侧头,露出一个带着算计意味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高傲,也掺杂着一丝不屑,还隐隐透出警告的意味。

「听说你最近常与谢长安来往?」

我抬手打断她,回头朝门口一指,顺势把站在那里的曲珩拉了过来。

「公主,您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玉安愣住:「啊?」

她迟疑开口:「本宫听说你最近……」

「公主,」我意味深长地问,「谢长安和曲珩,谁更好看?」

玉安脱口而出:「当然是曲珩。」

我满意点头:「那我放着曲珩不亲近,反倒去靠近谢长安,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我是个正常人,也该有正常人的选择吧?」

玉安:「……」

似乎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她有些尴尬:「那你们……先走?」

我微笑:「公主慢走。」

我和曲珩一起离开,其实全程都是我拽着他走。

他像个小挂件一样,安静地跟着我东走西走。

好看,又不吵闹。

走着走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点心。

我眼睛一亮:「哎呀!」

曲珩淡淡道:「不小心多带了一包。」

我笑眯眯地接过来:「这可真是个不小心的失误。」

他嘴角微扬,却硬生生忍住了笑意。

我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颊。

指尖压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说起玉安公主,就不得不提谢长安上次找我的那次谈话。

那天他急匆匆地来找我,也是为了玉安公主的事。

他怀疑自己被玉安盯上了。

整个人焦虑得不行,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叹气,像是随时都会崩溃。

「都说宫里头要收拾一个人,连影子都不会留下。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要是我哪天突然没了,你可得替我讨个公道!」

我站在他旁边,感觉脑子都迟钝了几分。

我劝他说:「你可以亲自去找玉安公主问问情况。」

他却怀疑地看着我:「季常欢,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想让我主动送上门,好借玉安的手除掉我?」

我:「……」

赶紧走吧,跟个神经病似的。

10

谢长安见了玉安,那叫一个避之不及,跟见了毒蛇猛兽似的。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见了玉安,恨不得脚下生风,立马消失。

玉安咬着帕子,气得不轻。

她把闺中好友都叫了过来,还有我。

我其实挺懵的,不知道为啥会被叫来。

我举手试探地问:「我能把曲珩带上吗?」

玉安当场炸毛:「你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

我只能无奈地把手放下。

人到齐后,玉安开始发问:

「谢长安为什么一见我就躲?」

沈小娘子轻声道:「也许是觉得公主太耀眼了,他配不上。」

李大姑娘脱口而出:「那是因为公主身份尊贵,光芒太盛,他只能退避。」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什么彩虹屁大会?

玉安看向我:

「小季,你怎么想?」

我老老实实回答:「公主,你有点吓人。」

虽然她喜欢谢长安这件事本身就很吓人。

玉安一时语塞。

莫名火气上头是怎么回事?

她又问:「那我要怎么才能和谢长安好好说句话?」

「公主身份尊贵,直接召他进宫不就好了?」

「不如设宴邀请,热闹些,谢长安也不好推辞。」

我听得一头雾水。

「这不是很简单吗?放学路上堵他一下不就行了?」

……

我这一番发言太跳脱,被玉安单独叫了出来。

沈小娘子低声劝我:「有些圈子,挤不进去就别硬挤了。」

我淡淡一笑:「人多才热闹,挤一挤也暖和。」

玉安震惊了。

她从没见过我这样的怪人。

当即宣布:「从今天起,本公主封你为嫡长闺。」

我:「?」

被玉安叫去太久,天都黑透了。

我一回家就翻墙。

「曲珩。」

我轻轻敲他的窗。

没人回应。

「曲珩曲珩曲珩……」

窗子终于开了。

曲珩披着外袍站在窗边,似乎还没休息。

我趴在窗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怔,随即皱眉:

「这么冷,穿这么少。」

我嘟囔:「穿多了影响翻墙速度。」

曲珩叹气:「进来吧,外面冷。」

我嘴上推辞:「哎呀,这样不太合适吧,我可是很有分寸的人。」

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翻了进来。

一不小心勾住了他的披风,我整个人扑在他身上。

曲珩闷哼一声。

我立刻僵住。

「我不是故意的。」

他轻声说:「我知道。」

「你要起来吗?」

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刚才还说冷,现在却莫名有些热。

我和曲珩披着披风,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想降降温。

他的院子和我的院子是连着的。

春天时,花瓣会飘到我的院子里。

画面很美。

我努力想说点有文化的话。

脑子却一片空白。

我对着他的院子一顿猛夸,夸完桃花树,又硬生生扯了两句诗。

11

说完我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赞叹自己。

天哪。

我真是太有才了。

曲珩轻笑出声:「你再抬头看看。」

我依言抬头。

树叶掉光了,光秃秃的,有点难看。

我:「……」

忘了现在是冬天。

那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曲珩眼尾微弯。

明显是被我逗笑了。

他眼神专注地看着我,那双眼睛真的很迷人。我甚至能从他的眸光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就像一个脑袋大大的小人,身体却小小的。

他慢慢靠近,倒影里的我也越来越近。

直到鼻尖几乎相触,我才反应过来。

不小心靠得太近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轻轻摸了摸鼻尖。

我迟疑着开口:「我们刚才好像……有点近。」

曲珩点点头:「是有点近,但也不算太近。」

他说话时嘴唇轻启,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顾得上看他这张脸。

听不懂,只想亲他。

不对。

这人真的太吸引人了。

我偷偷转头看他一眼,又赶紧收回视线,假装若无其事。再偷瞄一眼,又假装脖子不舒服转不过来。

有点心虚,犹豫再三,我干脆伸手把他的脸轻轻转过去一点。

不能被诱惑。

「你别看我。」

影响我集中注意力。

曲珩神情平静,心里却泛起一丝欢喜。

他弯了弯眼眸,心想,这张脸还挺有用的,以后得好好“利用”一下。

我别过头,悄悄扇了扇风。

坏了。

怎么突然有点热?

耳朵和脸都发烫,整个人晕乎乎的。

看来春天是真的快来了。

我和曲珩之间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我们的关系。

似乎比以前更亲近了些。

在外人眼里,我和曲珩依旧是默认的一对。

如果有人找我。

大家都会先找曲珩。

同样,有人找曲珩,也会有人喊:「季常欢,曲珩去哪儿了?」

有人不怀好意地举报我们早恋。

我一脸正经地回道:「读书人之间的事,怎么能叫早恋呢?这叫知音……」

谢长安冷笑:「呵呵。」

我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棒槌。

谢长安:「嗷!」

曲珩站在我旁边,适时递来一颗糖。

谢长安看了眼曲珩,又小心翼翼地离我远了点。

他叹口气说:

「也就你天天和她混在一起。」

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

他说他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温柔可爱、善良甜美的小女友陪在身边。

我:「奇怪。」

曲珩接话:「哪里奇怪?」

我笑了笑。

「怎么天还没黑就有人开始做梦了?」

谢长安气呼呼地跑开了。

12

春日转瞬即逝,圣上忽然兴起,举办了一场围猎。

朝中大臣皆可携家眷前往,一同参与这场盛事。

我随父母一道前来凑热闹。

玉安把我拉到最前排的位置,她近来被困在宫中,满腹怨气无处发泄,一见我来了,立刻拉着我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玉安道:「你不知道,我二姐前些日子出门,马车被一个书生故意撞了,结果两人竟然看对了眼,二姐还非要父皇封他做驸马!」

我惊讶道:「这可真是图谋高攀,想一步登天啊?」

玉安重重一拍膝盖:「就是嘛,什么人都能当驸马了?我气死了,二姐还说我们不懂她。」

更有人见状效仿,试图如法炮制。

结果偏偏撞上了玉安的霉头。

她当场命人将那碰瓷的揍得半死。

如今她又盘算着,如何不动声色地把那个攀上她二姐的穷书生彻底解决掉。

不知为何,我想起了谢长安曾经提起的那位温柔贤淑的红袖添香姑娘。

玉安咬牙道:「谁敢再敢惹我,我就让他终生残废。」

我拍手叫好:「妙极!」

玉安愣住:「哈?」

她狐疑地看着我:「你激动个什么劲?」

我笑道:「颇有谢夫人当年的风范啊。」

谢夫人正是谢长安的母亲,行事雷厉风行,惩治宵小毫不手软。

玉安被我夸得心情大好,加上说话说累了,便开始四处寻找谢长安的身影。

谢长安自然要参加围猎。

玉安忽然想起一事,急切地问我:

「曲珩呢?他也去?」

我点头。

曲珩当然也会去。

玉安皱眉:「你不担心?他那副模样,平时你护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没人护着,岂不是要被人欺负?」

我淡淡道:「无妨,负面言论我会删。」

玉安一脸懵:「删?删什么?」

能入场的都是京城的贵公子。

那些身份低微的庶子,只能站在场外。

有人嘲讽道:「听说那个曲家的公子是江南来的,体弱多病,居然也能进围猎场,真是笑话!」

另一人附和:「怕是命不久矣了吧,我倒要看看这位江南人能猎到什么,哈哈……啊!」

下一刻,这两人就被我和玉安一人一个麻袋套走。

玉安手足无措地拖着人,一脸茫然:

「这、这……接下来怎么办?」

我冷静地让侍从守住出口,挽起袖子,回头催促玉安:「公主,来搭把手。」

这一套动作熟练无比,仿佛做过千百次。

玉安呆了呆:「哦哦……」

我先一人赏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唤醒他们的神志。

两人迷迷糊糊睁开眼,迎接他们的是一阵密集的巴掌声。

「不知死活是吧?」

「啪!」

「嚼舌根是吧?」

「啪!」

「地域歧视是吧?」

「啪!」

……

我左右开弓,扇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玉安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是这个“扇”法。

我俩从围猎场这头走到那头,

一路扇过去,扇出了一条带风的路。

有些地方本无风,巴掌多了,风自然就来了。

13

围猎场内,曲珩在马背上动作娴熟,如鱼得水。

他身形修长,神情从容。

与人相遇时,他先微微一笑,礼貌周到;可一旦进入竞争状态,便毫不留情。

拉弓、瞄准、放箭,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谢长安骑马追了上来。

他拍了拍曲珩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惊讶。

「喂,你太行了吧!」

谢长安忍不住感叹:「你你你,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

曲珩微怔,淡淡开口:「平时又不需要展示这些。」

热衷表现自己的谢长安一时语塞。

他默默策马离开,边走边哼起小调,假装和曲珩不熟。

最终,曲珩技压群雄,拔得头筹。

玉安睁大了眼睛。

我也愣住了。

玉安低声问:「他平时都这样吗?」

我挠了挠头,说:「也不是啊。」

我知道曲珩骑术和射箭都不差,小时候身子弱,现在也被我每天灌补汤补得结实了。

但我不知道他能强到这个地步。

等曲珩出来,我把他拉过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一遍。

还好,没缺胳膊少腿,还是那个完整的曲珩。

我这才松了口气。

曲珩低眸,习惯性地从袖中摸东西。

今天进围猎场没带,他愣了一下。

玉安突然开口:

「停。」

「她不饿。」

「我的午饭都给她吃。」

「你们不许现在喂。」

公主的午膳果然精致。

一口饭,一口菜。

再配上一点点心理打击。

玉安趴在旁边,眼神幽幽地看着我们。

「讨厌你们。」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句话很快被碗筷的碰撞声吞没了。

「哇,这个太好吃了!」

「哇,这个也好吃!」

我吃得眉飞色舞,一高兴就夹菜给曲珩。

根本停不下来。

「下次还有这种机会记得再叫上我。」

玉安气饱了。

最后,我答应帮玉安给谢长安传话。

是的,就是传话。

玉安不肯主动去找谢长安搭话,她扭捏得很。我劝了她好久,她却坚持要用“真诚”打动谢长安。

她那点真诚能不能打动谢长安我不清楚。

但已经把我雷得外焦里嫩。

我实在想不明白。

两个人面对面说几句话,认识一下,了解彼此,不就好了?

要是有我当年翻墙的勇气,谢长安恐怕早就被玉安拿捏住了。

我现在总算明白那些话本里男女主拖到一百八十集才解开误会,到底是为什么了。

14

我把信交到了谢长安手上。

他慢悠悠地接过去。

我盯着他的表情看了很久,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你扭什么?」

谢长安有些局促:「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写信的人……是谁?」他立刻改口,「不不不,你只要描述一下她的样子就好。」

我问:「真的不需要知道具体是谁吗?」

谢长安扭捏地点了点头。

他说想保留一点神秘感。

那正好。

我开始回想。

「皮肤很白,脸小小的,眼睛是圆圆的杏眼,鼻子挺细,嘴唇不厚。」

一听就是甜美类型的女生。

谢长安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没过几天,他又托我帮他写一封回信。

就这样,我和曲珩替他们传了整整一百八十封信。

持续了一年。

像是一段几乎无声的恋爱。

我敲了敲桌子,忍不住说:「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面对面说句话?」

谢长安一脸认真:「你这种翻墙得来的感情根本不懂我和她之间的纯粹。」

我:「……」

我冲曲珩招了招手。

他走过来。

我突然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看向谢长安。

「这样呢?比你那写信实在吗?」

曲珩微微睁大了眼。

他下意识摸了摸被我亲过的地方。

脸慢慢红到了耳根。

他悄悄勾住我的手指。

我们俩在背后十指相扣。

谢长安落荒而逃。

临走前丢下一句:

「我恨你们。」

我和曲珩是青梅竹马的典型代表。

至于我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别问。

那天,曲珩带我去看那只风筝。

它被收在一个精致的木盒里,显得格外突兀。

曲珩说:「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我:「?」

我差点没忍住掐自己大腿。

早知道当初做认真一点了。

我说这风筝太丑了。

曲珩却摇头。

「就是定情信物。」

我咬着帕子。

完全无法共情过去的自己。

15

我爹和他爹把酒言欢。

我爹笑呵呵地说:「小女性格跳脱,令郎多多包涵。」

他爹摆摆手:「亲家太见外了,犬子对令千金可是心心念念。」

于是我和曲珩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有反应慢的同窗一脸震惊:「你们不是知己吗?」

旁边立刻有人嗤笑:「你傻啊?见过天天牵手的知己吗?」

那同窗猛然醒悟。

拍着大腿懊恼。

然后气愤地大喊:「好哇!他们天天手拉手都没事,我午休上个厕所就被抓!」

我捧着曲珩的脸,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忽然问我:「想不想亲?」

我愣了一下:「啊?」

他缓缓靠近,眼眸深邃。

他的睫毛像乌鸦的羽毛,投下一片阴影。

我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他说:「你最喜欢我这张脸吧。」

然后把我的手按在他的掌心里。

「以后全归你。」他眨眨眼。

哎呀。

我难得红了脸。

整个人都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我再一次无比确信——当初翻墙真是最英明的决定。

谢长安说他要去见网友了。

激动得像个孩子。

我好奇地问:「你知道她长什么样吗?万一她和你想的不一样呢?」

他瞥我一眼。

骄傲地扬起头:「我当然知道,小脸蛋,杏仁眼,甜甜的妹子。」

然后他就蹦蹦跳跳地出门了。

结束他们一年的同城网恋。

我想起前几天玉安来找我。

她和谢长安通信一年,感情深厚。

她有些烦恼地问我:「见面那天我该怎么开口?」

我认真建议:「先把他按住再说。」

16

谢长安依着对方给的地址,欣然走进酒楼的包厢。

刚迈左脚进去,就与玉安的目光撞个正着。

玉安正慢悠悠地品茶,神情自若。

谢长安:“咦。”

他收回左脚,退到门口,抬头再看一遍牌匾。

没错啊。

他又走进去。

这回,门被身后的人迅速合上。

“那个,”谢长安挠挠头,“这家酒楼是不是有重名的包厢?我是不是走错了?”

玉安:“没走错。”

谢长安:“?”

玉安一声令下。

谢长安被制住。

谢长安:“!!!”

玉安:“我有话要和你说。”

谢长安眼眶泛红。

他再迟钝,也意识到这一年通信的人,竟然是玉安。

过去一年,玉安为了杀他,连离间计都用了。

如此费尽心思,看来今日他难逃一死了。

谢长安先开口:“你……和我?”

玉安取出那些信件,作为证据。

谢长安闭上眼:“那好,你要杀我,我心甘情愿。”

玉安:“?”

玉安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玉安才结结巴巴地解释清楚。

从倾心到追逐,再到写信。

谢长安倒抽一口冷气。

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玉安是喜欢他,不是要害他。

他惊呼:“你怎么不早说?”

玉安也一脸委屈:“我又不是嗜杀之人,你天天说我杀人放火的,再说你见我就跑,我怎么开口?”

“所以我想用真诚打动你。”

谢长安:“……”

于是他们就这样写了一年的信。

连面都没见过一次。

竟然还发展成了同城之恋。

谢长安和玉安就是在一连串误会中,误会再误会,误会又误会,最终心意相通的有情人。

误会层层叠加,直到精疲力尽。

但还好。

兜兜转转。

终究修成正果。

多年后。

我在庭院里修剪桃枝。

门开了,是曲珩退朝回来。

他如今步入仕途。

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莽撞少年。

曲珩脚步坚定,直奔院中我而来,低头轻吻我额,又将我拥入怀中,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他语气有些不安。

我好奇问他缘由。

曲珩:“如果那天我不在树下,如果你的纸鸢没落进去,如果你懒得爬墙……那我们可能一辈子都只是邻居,见不了面。”

我惊讶:

“怎么会这么想?”

父亲因此再没向母亲要一个孩子。

“他”他闭上眼。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的身边没有你……”

我踮起脚,轻轻吻了他一下。

如今已是众人敬重的曲大人了。

还会害怕。

我笑着戳了戳自己的脸:“小曲大人,轮到你了。”

曲珩笑起来依旧好看。

他乖乖低下头。

“好,轮到我了。”

来源:完结短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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