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年齐白石九十高龄,国画、篆刻、诗词三绝的名头早已响彻京城。可要说他与毛主席的私人交往,外界知之甚少。想梳理清两位湘潭老乡之间的来往,还得把时间拨回到北平解放前夕。
“1952年腊月二十三下午三点,荣宝斋的伙计凑到齐白石耳边,小声道:‘老先生,您到底见过毛主席没有?’”
老人扶着画案,捋须而笑,答:“见过呀,而且天天见。”这一句幽默,把屋里几十双眼睛都逗得直眨巴,却也埋下了人们追问的好奇。
那年齐白石九十高龄,国画、篆刻、诗词三绝的名头早已响彻京城。可要说他与毛主席的私人交往,外界知之甚少。想梳理清两位湘潭老乡之间的来往,还得把时间拨回到北平解放前夕。
1949年1月,距离和平进城只有半个月。毛主席在西柏坡频繁致电前线,强调“古迹不可毁,名家须保护”。消息传到城里,86岁的齐白石一句“新朝气象必不同”,便决定留下,拒绝了南迁的邀请。翻看老人当年的日记,“庚子十二月十六,闻主席爱惜古迹,心甚慰”字迹仍清晰。
真正的第一次会面发生在同年10月。中南海小范围家宴,席间只有章士钊、郭沫若等数人。毛主席先行一步迎出门口,伸手扶住白石老人肩头:“纯芝老哥,从湘潭到北京,咱俩转了半个中国才坐到一桌,今天可算圆了乡情。”一句“老哥”,礼数尽显。
那顿饭菜简单得很,白菜炖豆腐、扣肉、鱼头泡饼,主席亲手将最烂的一勺扣肉夹到老人碗里,侧身低声:“牙口不好就多嚼几下。”场面无关政治,更像晚辈照顾长者。饭后,老人掏出两方“毛泽东印”,笑说“聊表寸心”。主席抬手一看,朱文、白文各一,刀锋凿痕俐落,当即收下:“这是宝贝,可要常用。”
印章之外,还有一张塞在外包装上的废纸。那其实是一幅未署名的设色小品,画李子树五禽栖枝。老人觉得笔意生涩,便做了包裹。主席却偏爱此幅,“荒笔有真趣”,让人即刻送去装裱。随后在家宴上抬出此画,玩笑道:“李子茂盛,我在陕北曾化名李德胜——这画是送我的吧!”旁座郭沫若接梗:“枝头五鸟,谐我名‘尚武’,怕是也属我。”几句戏言,让老人忍俊不禁,气氛立刻热络。
宴罢,田家英奉命护送齐白石回家。临别前主席特地嘱咐:“老哥若愿,可到中央文史馆坐镇。那儿需要您。”老人半推半就,嘴里连声道好。回到跨院,竟兴奋得彻夜未眠,逢人便说“润之与我,同音阿芝,天意也”。
从那以后,他的书房正墙上挂起一幅三尺雪白丝绢,上面是毛主席照片。每日晨起,老人先向照片拱手,才磨墨开笔。有人再问见过主席没,他便抬手指墙:“我洗脸时就见着,岂不是天天见?”这段传闻便是“我每天都能见到”的由来。
时间再往前推。1918至1919年,新文化运动风雷激荡。彼时57岁的齐白石第三次“北漂”谋生,青涩的毛泽东则在北大图书馆当助理。两人并未谋面,但“北京必有大变”是两位湖南人共同的感受。老人回忆:“京华气象,与湘潭乡野判若云泥。若无此城,我画理难以转身。”从琉璃厂淘旧帖,到颐和园写生,他在新思潮里找到了“民间生趣”,日后那些虾蟹、玉米、牛粪的题材,正是那段观察的果实。
值得一提的是,1953年文化部授予齐白石“人民艺术家”称号那天,毛主席派人送来湖南寒菌、鹿茸、人参和一支狼毫。老人抚摸狼毫,眼眶微红:“菜油寒菌,家乡味;鹿茸人参,护我命;这支笔,要我再拚几年。”当晚他照例写字,却不是画虾,而是抄录《沁园春·雪》,边写边念“欲与天公试比高”,精神陡然昂扬。
老人与病痛拉锯到1957年。田家英最后一次探望,他仍惦记那张合影:“可真想再与主席并肩留影。”9月16日午夜,呼吸微弱的他让儿女递来一卷轴,说是“遗赠润之”。展开看,是近尺大的水墨虾,八只长臂虾正逆水而上,旁款仅四字:“勤勤恳恳。”
六天后嘉兴寺公祭。周总理肃立良久,轻轻合拢灵柩盖。“人民的白石老人才真正写活了中国画里的土地气息。”这句评价,直到今天仍被许多后辈挂在嘴边。
齐白石和毛主席,一位是用尺素与丹青记录民间烟火的画匠,一位是用宏阔胸襟改写民族命运的领袖。两条看似平行的轨迹,因为对乡土与人民的深情,在北京交汇。那面墙上的照片还在,青藤虬虬,墨痕犹湿。有人站在画前,总忍不住学老人那句俏皮话:“我每天都能见到。”
来源:开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