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岁被弃养大伯收养我,升学宴上,亲妈:给你大伯磕两头,跟妈走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04 20:31 1

摘要:消息传开后,大伯听说了,立马跑来我家,一把抱起我说:“这闺女我喜欢,正好咱家缺个闺女,小妹就给我养着吧。”我从小没名字,大家都叫我“小妹”。

那天,我刚满六岁,爸爸手里握着一沓钞票,笑得合不拢嘴。

爸爸竟把我“卖”给了村里最坏的二狗子,把我当成他家的闺女了。

消息传开后,大伯听说了,立马跑来我家,一把抱起我说:“这闺女我喜欢,正好咱家缺个闺女,小妹就给我养着吧。”我从小没名字,大家都叫我“小妹”。

从那以后,大伯娘天天念叨着:“要不是你大伯,估计早被那个二狗子打死了。”

“我家对你有恩,你得报恩,尤其是你大伯,明白没?”大伯文化不高,还特地去找了有文化的人帮我取名字。

回来后,我才有了名字——白晓雪。

他希望我做人光明正大,也能像雪一样漂亮动人。

大伯对我还不错,可是一天下来也见不了他几次。

天刚蒙蒙亮,他就拉着大黄牛出门了,去帮别人犁地。

他起得特别早,回得特别晚。

至于大伯娘,每次看到我脸色都不太好。

大伯家有两个儿子,大哥都十二岁了,太大了,也不会和我玩。

二哥八岁,总爱和我玩,可他时不时欺负我,不是打我,就是踩坏我捏的泥娃娃。

我天天坐在院子里,盯着晴空万里的天空,看着天多希望天天下大雨。

下雨了,大伯就不能去犁地,我就能多看见他几次。

只要大伯在,哪里都是暖乎乎的。

不久,大伯挣了点钱,准备送我去读幼儿园。

大伯娘一听,立马黑着脸:“女孩子学啥文化啊,反正长大了不还是得嫁人?再说了,家里本来就没多少钱,别浪费了。”

大伯却笑嘻嘻地说:“现在男女平等,女孩也该读书,学费我会想办法。”

他说着,牵起我的小手。

可我还是能听见大伯娘在屋里嘀咕,说我就是赔钱货,来他们家没好事。

我既不能反驳,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装作没听见。

大伯站在院子里说:“老婆,你是我心里的贤妻良母,别让别人笑话咱家。”

大伯娘攥紧围裙,瞪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去干活了。

我听到大伯娘在厨房砍柴,声音特别大。

估计她心里有些郁闷,借着劈柴来发泄吧。

大伯摸了摸我的小脑袋,把我抱起来,“你大伯娘说话有时候挺难听的,可她心里其实是疼你的。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在她面前要乖乖的,听话。”

我睁大眼睛,点点头。

“大伯娘会慢慢喜欢你的,她一定会的。”

下午放学了,二哥正和小伙伴们在院子里玩。

我放下书包,拿起扫帚,先把屋里打扫干净,然后又把院子扫了一遍。

看到厨房的菜还没洗,我卷起袖子,开始洗白菜。

这样一来,大伯娘回来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顺便看到鸡鸭饿了,我跑到院子外的附近割了些嫩草回来。

把草扔给它们后,我就着手烧柴火。

年纪还小,不能做饭,只能烧热水,然后把热水舀到热水瓶里,大伯和大伯娘回来就能用上热水洗脸洗脚。

星期天,我的活儿最多,要给大伯洗衣服。

帮大伯洗衣服,是我觉得最幸福的事。

我还得给大伯娘、大哥和二哥洗衣服。

经常看见大伯娘缝缝补补,我也想学。

心里想着,总有一天,等我长大了,能帮大伯缝补衣服。

星期天活儿忙完了,我得去地里和大伯娘一起干活。

大伯大多数时候都在外头,不是给别人犁地挣些钱,就是去干别的工作补贴家用。

家里家外几乎都是大伯娘一个人撑着,挣钱的事全靠大伯。

大伯娘从地里回来,我赶紧端来一盆洗手水。

可她还是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

大哥不务正业,还嫌大伯娘炒的菜难吃,这气得大伯娘又爆粗口。

二哥在院子里闹腾,还时不时往大伯娘的汤里扔泥巴。

想想那会儿,大伯娘脾气不太好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有两个儿子不省心。

星期一早上,我起床就闻到香味。

从枕头底下翻开一看,里面放着五颜六色的头绳,还有一个大饼子。

这是大伯的习惯,他最喜欢在我枕头底下藏东西了。

我心里清楚,大伯是真心疼我,比我亲生爸爸还疼我呢。

周二早上,大伯娘一眼就看见我头发上绑的新头绳,没多想,就狠狠地一把拽住了我的羊角辫。

她那眼神可凶巴巴的,直接质问我:“你是不是在学校偷别人的头绳?还是偷了我的钱去买的?”

我的羊角辫被拉得好疼,手没力也不敢反抗,眼泪忍住了,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瞪着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她。

大伯娘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真不成啊,这小丫头,才多大不懂事。”

她冷冷地说,“你没爸妈,我就当你爸妈,今天教训你一顿!”

说着,她凶巴巴地去找东西,最后在门后找出一把扫帚。

我一看她手里拿着扫帚往我这边走来,心里害怕极了,我几乎能感觉到马上就要挨打了。

就在这时候,大哥听见动静,嘴里啃着油条走过来说:“白晓雪,我妈问你,你说不说?非得挨这顿打才乐意?跟她说头绳是我爸买给你的不好吗?”

晚上,我去上厕所,隐隐约约听见女人的哭声。

那声音是从大伯娘和大伯的房间传出来的。

“我嫁给你这么些年,累得要死,连头绳都没见你买给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大伯娘哭诉着。

“大伯也觉得,我不如那个白晓雪。生了两个儿子,而她刚来没多久,你就对她那么好。”

“好了好了,老婆,别哭了,人丢不丢啊,竟然跟孩子争风吃醋。”

大伯安慰着,“下次头绳我给晓雪买,也给你买,好了别闹了,别让别人听了笑话。”

我轻轻推开了大伯的房门,只见他正抱着大伯娘。

大伯突然看到我,惊了一下,连忙推开大伯娘。

大伯娘也赶紧擦掉眼泪。

我眨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看向大伯,小声说:“大伯,我不要头绳了,也不要大饼子了,那样大伯娘会难过,我不想她难过。”

大伯穿上拖鞋,走过来抱起我,笑着说:“小傻瓜,大伯以后给大伯娘买,也给晓雪买,两个人都买,这样大伯娘就不会难过了。”

大伯娘坐在床边,瞪了我一眼说道:“你大伯同意给我买头绳,那还得靠你的面子呢,真是荣幸啊!”

大伯摸摸我的小脑袋,把我抱回房间,笑眯眯地说:“你这小脑袋天天想些啥呢?乖乖睡吧,明天还得上学呢。”没过几天,大伯又悄悄给了我一条漂亮的头绳,大伯娘手上也有一条。

第二天一早,我就看到大伯娘哼着小曲,头上扎着新头绳。

她看见我,马上停了歌。

二哥一瞧见大伯娘的新头绳,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腕撒娇:“妈,你和白晓雪都有头绳,我也要,我也要。”

大伯娘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说:“我也是看在某些人的面子上才弄到的,要不你爸才懒得给我买呢。”

这时大伯正好走过来,听见二哥和大伯娘的对话。

大伯板着脸,眼睛鼓得圆滚滚地盯着二哥,看着挺吓人,可我一点也没害怕。

“白志华,你一个大男人要头绳干嘛?赶紧回去吃早餐,待会儿带着妹妹去读书,别欺负她。”

二哥撇了撇嘴,气呼呼地走了。

下午放学,我一溜烟跑回家,只见院子里来了几个中年妇女,都是隔壁邻居来串门的。

大伯娘和她们坐在树荫底下,说说笑笑。

我看到大伯娘摸着头发上的头绳,眼睛都笑成一弯月:“哎呀,我家老白就是心疼我,我都说不要了,他还是买了。人上了年纪了,哪是年轻谈恋爱的时候。”

我悄悄背着书包从她们身边溜过去,乖乖把家务活做了。

没过几天,我听见大伯和大伯娘说,我亲妈生了个带把的男孩,开心得不得了。

大伯和大伯娘还准备拿家里这几个月老母鸡下的几十个鸡蛋,去看望我亲妈。

大伯说好久没去看亲爸妈了,要顺便带上我一起去。

我回到从前住的家,发现家里的牛和马都没了,听说亲爸妈生了孩子超生了,他们给牛马牵走了,说是抵税用的。

街坊邻居都来了,大伙儿个个喜笑颜开。

“终于有个带把的了!”

我刚出生的弟弟有了新名字,而我呢,没人稀罕,连名字都没,还是大伯心疼我,找人给我起了名字。

弟弟叫白渊。

我亲妈自鸣得意,让邻居们都来仔细看看她的儿子,叫大家知道她终于有儿子了,将来有靠山了。

看谁还敢说她只会生赔钱货,谁还敢说她没儿子。

我跟着大伯娘走进屋,见到了弟弟。

的确很胖,但脸上皱皱巴巴的,一点儿也不可爱。

可街坊邻居们都说弟弟长得漂亮,脚丫子总是动个不停,说他聪明得很。

可我呢,好久没见过亲爸妈了。

那天一见见到亲妈,她穿得厚厚的,头发上还包着条毛巾,我下意识喊了声:“妈妈。”

她看到我,愣了几秒,然后冷冷地说:“白晓雪,我不是你妈妈,是大伯娘才是你妈妈。以后你得喊大伯娘叫妈妈,喊大伯叫爸爸。”

大伯娘正坐在旁边,看着我们这场面,脸上露出尴尬神色。

她还接着说:“弟妹,白晓雪不是我孩子,别乱喊。”

我整个人一下子感觉天都塌了。

亲妈不是我妈,大伯娘也不是,那我真正的妈妈到底在哪儿?心里空落落的,耳边好像轰然炸开一声雷。

这时候,大伯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说:“晓雪,出去跟姐姐玩一会儿吧。”

屋里,大伯娘在炒菜,大伯和我爸帮着干活。

家里和院子里大约有四五桌人。

邻居们都被大伯娘、大伯还有爸爸招待着,碗里有肉有鱼,我呢,只能坐在角落里,面前摆一碗白米饭。

亲妈说我不过是个丫头片子,不配吃肉,能有白米饭吃算很不错了。

结果依旧如此,去了大伯家并没有让我得到亲爸妈多一分好脸色。

看我坐在角落,亲妈不耐烦地喊:“白晓雪,把猪喂了,脏衣服也给我洗了。”

我愣了愣,但还是放下碗筷去干活。

那桶猪食我提不动,可我还是硬着头皮用力抬起来。

大伯娘见状,气呼呼地走过来,“白晓雪,新换的衣服才穿没多久,就被你弄成这样!”话里全是不满。

我裤子上全是桶里晃出来的猪食,一看就知道刚干完活。

这时我亲妈听见大伯娘说话,走了过来。

“她大伯娘,我还在坐月子呢,重活我干不了,白晓雪帮我一把也就算了。”

大伯娘说:“你说得也没错,白晓雪毕竟是你的女儿。这样吧,她留下来帮你干活,不用跟我们回去了。”

我妈脸色一白,急忙反驳:“不不不,白晓雪我们不要,你们还是带走吧。”

大伯娘听了不乐意:“白晓雪也是个人,能说不要就不要吗?”

我低着头,心里憋屈极了,亲妈和大伯娘都嫌弃我,都不想要我,我心里难受得很。

爸爸插话了:“孩子大伯娘,你不要白晓雪也行,我把她交给二狗子好了,反正二狗子还能给我拿点钱补贴家用。”

我知道二狗子是谁,村里出了名的坏,人懒又贪,没钱偷东西,还老喝酒,天天醉醺醺的。

我要跟着他,估计每天都得被揍。

回家的路上,大伯娘看见我脸色就不好,骂了几句。

“白眼狼养不熟,回到亲爸妈那儿,端着碗白米饭,连块肉都不舍得给你夹,还乐呵呵去干活。”

“可惜啊,你再怎么讨好亲爸妈,她们就是不要你,就要你大姐和二姐。”

我一路上没吭声,眼眶都红了,眼泪却咬着没掉。

我心想:我没亲爸妈,但我还有大伯、大伯娘,还有大哥、二哥。

大伯娘其实挺照顾我的,大哥二哥有了新衣服,她还会给我做,连鞋子都是大伯娘给做的。

只是,每次要交学费,大伯娘总是脸色阴沉。

她说养俩儿子就够难了,还得多养个外人,更别提读书了。

大伯家里,大伯娘管钱,每次要学费,大伯都得给大伯娘做思想工作。

大伯娘哭哭啼啼的,最后还是给我交了学费。

暑假寒假时,我亲爸妈都会过来,叫我回去,说是怕我跟她们感情生疏,好接回去培养感情。

大伯娘总是不说话,大伯每次都同意让我回去。

我亲爸妈那边,他们倒是想和我培养感情,可说到底,就是要我当他们免费的保姆。

家里所有的家务都是我操心,还得照顾弟弟。

而我亲爸妈呢,就在地里忙活着,但嘴上总说我是宝贝,舍不得让我下地,怕晒黑了,说女孩子应该像花儿一样娇嫩。

外人听了还以为他们对我很好呢。

其实在亲爸妈那儿,我根本吃不饱,睡不安稳。

假期一结束,他们又把我送回大伯家。

大伯娘一见到我,脸色就不太好,“回来干嘛啊?”她常这样问。

“开学才回来,难道你爸妈不该给你交学费?在我家吃喝用度,我家都是你花的,他们放假还去你爸妈那儿干活,你爸妈还真会算计人呢。”大伯娘说完就不想多说了。

反正我也不敢顶嘴,因为我还想继续住在她们家。

一转眼,我就读六年级了。

大哥白志刚已经毕业,没考上好工作,也懒得再考,直接去打工了。

又到了放假的时候,我坐在窗边做假期作业。

正这会儿,我亲妈走进院子,大伯和大伯娘都在。

亲妈笑脸盈盈地说:“大哥,大嫂,我来接白晓雪去住几天,她爸想她了。”

大伯娘继续忙着喂鸡鸭,没说话,大伯也随口答应了句:“行。”

亲妈又叫我几声,我不耐烦地放下笔跑出去,“你还来干嘛?我才不跟你回去呢。”

她说:“孩子,你怎么这样?大姐姐、二姐姐都想你了,连你弟弟也想你。”

见我不愿意回,她低头走近,弯腰凑到我耳边悄声说:“白晓雪,你想吃糖果吗?想要头绳吗?回去我都给你买。这里也得干活,不如去我这儿干活。”

她那意思就是,不管在哪儿,都是干活,不如回她那边算了。

糖果大伯早就送过我了,我现在都不爱吃了,头绳我还是喜欢大伯买的。

“我不去,我要留下来帮大伯娘干活。”

我亲妈脸色一下子沉下来,拉着我说:“走,不去也得去。”

“放开我,我不去……”我挣扎着。

大伯娘看不过去了,手里的白菜一扔,白菜砸在鸡鸭圈里。

“弟妹,白晓雪不想去就别勉强她,拉拉扯扯干嘛呢?”

我亲妈狠狠瞪了我一眼,甩手就走了。

终于,不用再回那边去了,心里竟然莫名高兴起来。

我跟着大伯娘去了地里干活。

她种了好多大白菜和萝卜,准备腌白菜,做萝卜干。

我负责拔萝卜,大伯娘割白菜,大伯背着萝卜和白菜。

遇到村里人路过,总会聊上几句。

有人说:“大伯娘怎么舍得让白晓雪干活?连她亲爸妈都不让下地。”

大伯娘却不答应,“我也不能白白让她吃饭读书啊,让她干点活又能怎样?”那些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从那以后,每次放假,我都不回亲爸妈家。

这里有大伯,他对我挺好;大伯娘也不差。

她会买新书包,买皮鞋。

甚至有时嫌我扎头发不漂亮,亲自帮我扎。

相比之下,亲爸妈那边,我连双新皮鞋都没穿过,衣服全是姐姐们穿剩下的。

大伯娘每天脸上虽然板着,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吃穿用度都给我准备得妥妥帖帖。

我读初三时,二哥白志华上了高中,而且还是市里最好的高中,虽然学费贵。

大哥打电话说,他不想看着大伯和大伯娘为二哥和我拼命攒学费,愿意出他的工资交费。

大哥年纪不算小了,大伯娘开始着急,怕他娶不上媳妇。

电话里,大伯娘催他“看看周围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带回来过年。”

大哥说他不急着结婚,媳妇是要过一辈子的事,不能随便找。

大伯娘急了,“不找怎么行?我帮你到处瞧着,碰到合适的就给你说媒!”

晚上,我又听到女人哭泣声,知道那是大伯娘在哭。

“你说你,咱家条件本来就不好,你还得养着你弟家的白晓雪。现在老大娶媳妇的彩礼钱都没了”她苦苦地自言自语。

“老婆,志刚才21岁,别太担心。娶儿媳妇的钱,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可和志刚一起上学的那些同学人家都结婚了,再拖下去,我们的志刚怕是得光棍一辈子了。”

“你别操心,老婆,不会的。”

二哥长大了,唯一不变的是他再也不欺负我了。

周五放学,我背着书包往家走,正好碰上了班里的李兰。

她是我的死对头,总想着让我给她做值日写作业,之前我没答应她,她因此怀恨在心。

她现在拦住我的路,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后面还跟着几个女生。

“白晓雪,让你给我做值日,是我看得起你,你还不做,今天不把你好好教训教训,叫你知道规矩!”李兰一边说,一边抓住我的头发。

她瞪了我一眼,跟着的几个女生还拿着木棍,得意地朝我走过来。

“放开我,李兰,就算打架也得公平点啊,这么多人欺负我,有点厚道行不?”我挣扎着喊道。

“你凭什么说公平?”李兰死死揪着我的马尾辫。

“别动我小妹一根手指头,我当场跟你们拼命!”

我回头看见二哥白志华走了过来,他已经长高了,声音也变得沉稳。

他把单车推到一边,快步走向我。

他比我们班上任何女生都高,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看起来挺吓人的。

“还不赶紧放开我小妹?别逼我动手打女孩子!”二哥冷冷地盯着李兰。

李兰一愣,慌忙松开了我,那几个人也灰溜溜地跑开了。

李兰她们一走,二哥瞥了我一眼,“你啊!打不过就跑,看的我都替你丢脸。”

我低着头,小声说:“我才不是猪呢。”

二哥让我骑上他单车后座,背着我回了家。

第二天,二哥去了村里找他小时候的朋友。

那朋友高中没继续读书,现在在我们学校附近的超市上班。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我猜大概是二哥让他偷偷地盯着我,帮我撑腰。

周末的时候,我经常看到村里的中年妇女跑去找我大伯娘聊天,听他们说我长大了,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招人喜欢。

我总是说,等我长大了,就能自己挣钱,到了那时候,肯定有人会来提亲。

彩礼一点都不能少,要是彩礼到位了,我大哥和二哥娶媳妇的事儿也好办多了。

我大伯娘虽然没多说啥,只是笑着应付着。

她经常跟我说,等我挣到钱了,得给她和大伯点份子,说是他们辛辛苦苦养我这么大,不能白养着。

这段时间,大伯都没出去找活儿干了,主要是因为竞争太激烈了。

村里会犁地的人多得很,那些人都把大伯的生意抢走了。

现在大哥媳妇要彩礼,要新房子,二哥读高中还得花不少钱。

我读书也得花钱,大伯最近整天为钱发愁。

我心想,我初中毕业后就去打工挣钱算了。

结果,学习开始拖后腿了,每次考试卷子都得大伯签字。

他虽然没啥文化,可名字还是会写的。

看到我数学只考了六十分,他当场黑着脸,“白晓雪,咋回事?以前你都90多分呢,这次怎么才六十分?”

大伯娘也被吵醒了,走过来看到卷子,叹了口气说,“唉,这学费可不是小钱,真浪费。”

我低着头说,“大伯,我不想读了,我要去打工挣钱,帮大哥娶媳妇,也帮二哥上大学。二哥成绩挺好,他得上大学。”

大伯听了,气得猛地把水杯摔到地上,“你说啥呢?挣钱养你大哥二哥是我该操心的事,你管好自己读书就行了,别为钱发愁。”

大伯娘见大伯发火,也不敢吭声。

我低着头,嘴里嘀咕,“村里那些婶婶都说我是女孩子,读书没啥用,长大了也会嫁到别人家去。”

“白晓雪,别信那些话”

大伯皱着眉头说,“读书不一定能大有出息,但至少出去打工不会吃没文化的亏,也不至于干得那么辛苦。”

“大伯说,只要你好好读书,他肯定想办法挣钱给你读书,再辛苦他也乐意。”

我抬头看着大伯娘,她冲了我一眼,说:“只要你认真读书,花那钱我也不觉得浪费。”

她气呼呼地接着说:“你看看你大伯的话,好好学习对你没坏处,可就是委屈我了,不能换新衣服,连雪花膏都擦不起了。”

眼泪突然就在眼眶里打转,哗啦一下掉了下来。

“大伯,大伯娘,我会用心学习的。”我说。

这几天,大伯四处找活干,大伯娘也没闲着,在院子里喂鸡鸭。

我走过去想帮忙:“大伯娘,我来做这些活吧。”

她立刻回我:“做啥呀?每次我的鸡鸭都吃不饱,地扫得不干净,你还是回家写作业去。要是成绩不好,大伯又会说我让你做活耽误学习了。”

我明白大伯娘的意思,她知道我要参加中考,家务活和田里的活都不让我沾手,做好饭都会端到我的书桌上。

心里难受极了,我真的不想看大伯和大伯娘这么辛苦。

于是,我把所有心思都放进了学习,下定决心一定要考个好成绩。

很快,中考来了。

班主任带我们一班人进城去考试。

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身上根本没多少钱,班主任提前给我们找了一家便宜的旅社住下。

考试结束后,村里同龄的几个人来我家找我,问我愿不愿意去外地打工,说如果去还有伴儿一起。

她们说自己成绩不好,肯定上不了高中,只能早点找路子了。

我心里很纠结,却不敢擅自决定,只说去得先让大伯和大伯娘同意。

过了几天,一个中年妇女笑眯眯地来找大伯娘和大伯,说我都长大了,想让我看看条件好点的人家户口。

大伯说我还小,不急着嫁,等几年再说。

那女人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我亲妈也知道我中考毕业了,特地买了件衣服送过来。

当时我还以为,亲妈多少还有点良心,毕竟知道我是她女儿,肯定会多关心我点,送我一件新衣服。

吃完晚饭,我妈突然跟我说,她有个朋友开了个小厂,那朋友有个儿子,不过小时候发过高烧,脑子有点问题。

我妈还说,这不影响结婚生子,如果我愿意嫁过去,人家愿意给我三十万彩礼。

她特别强调,三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在咱们村里谁家有三十万?有十万都算大钱了。

我妈还说,我大伯娘和大伯养我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打算给他们五万彩礼,剩下的都是我妈自己的。

她又说,弟弟以后也得娶媳妇,要花钱,不能把全部彩礼都给大伯。

我妈接着说,看我考不上高中,只能去外地打工,不如现在嫁过去,能享点清福。

那样我就不用去外地吃苦了。

她说着还想摸摸我的头,我躲开了。

我妈有些尴尬,收回手,说:“孩子,好日子都不愿意过吗?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嘛!”

我心里忍不住冷笑,真是笑话,替我着想就想把我嫁给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妈?

我一把把她买的衣服扔给她:“我不要你买的衣服,大伯娘和大伯买的我都穿不完。”

“还有,我一定能考上高中。”

我妈捂着嘴笑了起来:“就你?你也能考上高中?说实话我才不信呢,你小时候笨得像头猪一样。”

我心里一股火冒起来,拳头都握紧了。

她见我不服气,笑得更大声了:“儿啊!我还不了解你吗?”

我怒吼:“就算我不读书,我也不嫁过去!小时候你们不喜欢我,现在我长大了,也不会因为你买的衣服就听你话!”

我妈愣住了。

这会儿,门口传来声音。

“有人在家吗?”

我大伯开门,是个穿着休闲服的中年女人。

“有人,请问找谁?”

“请问一下,白晓雪家住哪儿?”

我听到自己名字,急忙跑出来,看见是老师!

“老师,这就是我家,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伯一听是老师,连忙让她进屋坐下。

大伯不认识我老师也情有可原,毕竟家长会都是二哥去开的。

我大伯娘这会儿正好从厨房端了壶茶水过来。

“白晓雪,恭喜你考上高中啦,我是来给你送通知书的。”老师脸上满是喜悦。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下懵了,有点没反应过来,睫毛都湿了。

大伯高兴得不行,急着让大伯娘去杀只老母鸡,好好招待老师,说都是老师教得好,必须感谢。

大伯娘看上去也挺开心,正准备去杀鸡,老师却起身拉住大伯娘的手说:“不用麻烦了,我还得去通知别的同学,得做好开学准备。”

大伯还想让老师留下吃顿饭,老师却婉拒了。

她出了院门,跨上那个单车就走了。

我们几个都站在院子里,看着老师远去。

这时候,我亲妈站在院子那头,脸色不太好,显得很不开心。

她那笔彩礼钱打了水漂,心里肯定难受。

刚才,她还说我考不上高中,现在看来完全打脸了。

我心里偷着乐。

她走过来,抓着大伯娘的手腕嘟囔:“大嫂,就算白晓雪考上高中又怎样?读书得花钱啊,这钱可不是小数目,从高一到高三,肯定得烧不少。”

紧接着,她又说:“白晓雪二哥成绩也不错,两个一起供,压力真大!”

忽然,我二哥不知啥时候出来,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站在台阶上。

“白晓雪是我家小妹,读不读高中,跟婶婶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不读,也得让小妹读。”

我亲妈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大志华,你这态度什么意思?那可是婶婶。”大伯推了二哥一把。

这时,我站了出来,盯着亲妈的眼睛说:“当初是你们把我送给大伯和大伯娘的,就算我未来要嫁人,礼金也轮不到你们,收礼的是大伯和大伯娘。”

我亲妈气得跺脚,转身气呼呼地出了院子,嘴里还骂骂咧咧,说生了个没用的,说给我一条命不知感恩,说大伯和大伯娘把我当宝贝养着,脑子肯定有问题。

虽然老师没留下来,大伯娘还是老实地杀了一只老母鸡。

第二天一早,大伯娘就叫我吃饭,还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鸡汤。

“白晓雪,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但做人不能忘了根本啊。你说的彩礼钱,得给我和你大伯。以后挣的钱,也得给我和大伯寄回来。”大伯娘的话很直接。

我大伯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点无奈。

大伯娘撇嘴说:“她大伯,你瞪什么瞪?我没说错吧。”

“养大两个儿子已经够难了,你非得给你弟弟养孩子,你白养也得养,我可不愿意。”大伯不情愿地回嘴。

开学那天,大伯娘脸色阴沉,拉着我收拾行李,虽然不情不愿,她还是从口袋里掏出学费和生活费,数了好几遍才放桌上。

她还对着房间喊,“白晓雪,这钱你可得还我。”

邻居们听了看不过眼,有人劝她:“大伯娘,不如让她跟亲爸妈要钱吧,您家俩儿子的压力已经够大了。”

大伯娘拉了邻居一把,小声回道:“养了这么多年,我早把她当闺女了。她亲爸妈那边不是人,我们还能不是吗?除了我们,没人对她好过。”

我站在门背后,清清楚楚听见这些话,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确实,除了大伯一家,没人对我好过。

其实大伯娘很爱我,只是嘴硬得像死鸭子,一直不肯直说。

后来我高中了,二哥也大学一年级。

周末他就去兼职,挣点生活费。

放假的时候,他还和同学一起开了个补习班。

晚上他就在补习班里休息,为了省钱,他拉几张桌子拼成一张床。

我心里难受极了,要不是我出现,大哥和二哥哪会这么苦。

我每个周末都回家,走路回,不坐班车,还一路捡路边的空瓶子。

一个月下来,我卖瓶子挣了几十块钱,够我一周吃饭用了。

这天周末,我像往常一样走着回去,边走边找瓶子。

可是运气不好,我在翻垃圾桶的时候手被碎玻璃划了一下。

回到家,我一只手一直背在身后,大伯娘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

“白晓雪,你鬼鬼祟祟干嘛呢?后面藏着什么东西?”大伯娘眼睛盯着我。

“大伯娘,没什么事儿。”我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

她没那么容易信,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我身边,趁我不注意,突然拉了拉我的手。

结果我的手指竟然在流血。

“哎哟,你这是咋回事?”大伯娘吓了一跳,赶紧去屋里拿了纱布回来,帮我包扎。

“怎么搞的?”她一脸严肃地盯着我。

我只能老实招了,告诉她我翻垃圾桶找空瓶子,没注意手被划破了。

她脸色一沉,气呼呼地说:“你别捡什么空瓶子了,别瞎折腾了,好好学习才是正事。”

不久,我二哥回来了,看见我手上包着纱布,问我怎么回事。

我没说,但大伯娘没忍住,给他讲了。

二哥听后怒了,揪着我训了一顿:“你干嘛去捡路边空瓶子!没钱就跟我说,我会给你。”

他叮嘱我别碰水,吃饭时还不让我乱动,特地喂我吃饭。

那一刻,我心里特别感动。

想想小时候二哥把我心爱的泥娃娃踩坏的事儿,我也就不计较了。

再过几个月,大哥托人给我带回了两千块钱。

从那以后,我和二哥的生活费都不用发愁了。

我在城里上高中,周围的同学大多是城里孩子,她们穿得都比我体面,学习资料也丰富。

听说她们的家长还请了家教,不仅能帮助学习,还能安排钢琴等兴趣班。

我才明白,有些人从一出生,就是身处罗马。

而像我这种乡下出身的孩子,再怎么努力,也未必能到达那个地方。

人与人之间,差距真是摆在眼前。

她们背后有靠山,有帮手,而我只能花更多时间钻研那些不会做的题。

可等我捋顺弄懂,别人早就领先我一大截。

无论我怎么拼命,都追不上她们。

我就像是一只缓慢爬行的蜗牛,慢吞吞地,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我的成绩越来越难看,老师对我也越来越冷淡。

那些老师偏心,都喜欢成绩棒的学生。

可我就是不服气,下课时间一点也没放松,都用来研究题目了。

可说实话,我也是人,难免被打击得有点泄气,心里挺难受的。

到了周末回家,我就逮住二哥不停地问题,数学、物理、英语,反正什么题目都逃不过我。

二哥特别耐心,一道又一道讲,似乎没有尽头。

我趴在书桌上,心里挺难过的。

“白晓雪,你没事吧?遇到这点困难就想放弃?”

我抬起头,看着二哥白志华,忍不住问:“二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

他笑了笑说:“没人天生就会的,都是一步一步慢慢来的。”

我叹了口气:“可我刚会了这道题,下一题又难倒我了。”

二哥说:“高二就要分科了,你觉得自己哪科强,就选哪科,不用勉强自己什么都学。”

我一下子明白了:“对,我文科好点,理科确实差。”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看着外面满天的星星,心想,二哥当年也是这样一步步熬过来的,他真的不简单。

其实我比他幸运多了,至少我有他在旁边帮我。

毕竟他当年问大哥题的时候,常常被大哥说笨死了。

我真幸运,有大伯、大伯娘,还有大哥和二哥陪着我。

我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挣很多钱,好好报答大伯一家。

文科得死记硬背,我不感兴趣,理科得动脑筋我倒喜欢。

最后我决定,还是选理科吧。

有了二哥的帮忙,我成绩改善不少。

测试卷一发下来,家长群里第一时间就传开了分数。

可我亲妈好像从哪儿听说了我不是第一名,跑了过来,在大伯家不停念叨。

她骂我蠢猪,说大伯娘和大伯太相信我了,花了不少冤枉钱。

还说我大哥白志刚都二十多了还不结婚,肯定是觉得条件好,才不着急娶媳妇。

她还提到我弟弟白渊也不小了,得给他准备好彩礼和房子。

我知道,亲妈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让我大伯娘和大伯别让我继续读书罢了,可她没得逞。

大伯和大伯娘也担心我大哥,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娶不上媳妇。

大伯想了好几天,终于下定决心去城里的工地干活了。

大伯娘呢,把家里的鸡鸭猪全卖了。

跟着大伯一块儿去了工地,可你知道吗,大伯其实是个女人家,不太适合这种苦力活,她也不答应让大伯娘去做那么累的活。

于是大伯娘就在我学习的食堂找到了一份工作。

一个月下来,大伯俩挣的钱还真不少,大伯还说,比在老家地里犁田挣得多多了。

大伯娘还租了房子,大伯下班回家先洗个澡,然后就能吃到她做的饭菜。

我周末也不回自己家了,直接去大伯娘租的那房子住。

二哥有时候不回来,回来时也只能打地铺。

挣了钱后,大伯娘每个月还多给我一百块生活费。

而二哥呢,生活费只有五十块。

大伯娘说:“以后你一定要记得还我,千万别忘了。”我点头答应了。

刚开始,我挺怕大伯娘的,但时间长了慢慢就不害怕了。

其实她没打过我,也没让我一天没吃饭,就就是唠唠叨叨而已。

人家多了张嘴,唠叨点儿,谁不抱怨啊。

过年的时候,大哥从外地回来了,还带了个漂亮的女朋友。

大伯娘看到大哥带回来的姑娘,忙得不行,赶紧去厨房做菜,还买了水果和瓜子招待我未来的嫂子。

大伯娘问大哥和女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那姑娘一说话,就需要28万彩礼。

这一下把大伯娘给愣住了,她一句话也没问,悄悄出去了。

姑娘不仅要28万彩礼,还得有学区房和一辆小车。

那天晚上,大伯娘和大伯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大伯娘一言不发,大伯光抽烟。

大哥带来的姑娘确实是好姑娘,可大伯和大伯娘家里条件有限,光是28万彩礼一项根本拿不出来。

就算把地和老房子卖了,也凑不够那钱。

一夜之间,大伯的头发白了好多,腰也弯了不少,大伯娘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好几条。

第二天,我亲妈来串门,听到这事,竟然埋怨都是因为我,害得大哥没钱娶媳妇。

“要不是花在你身上的钱,也许大哥早就能娶老婆了。”她这么说。

我亲妈又跟大伯和大伯娘说了,让我嫁给上次她提过的那家人,人家愿意给那么多彩礼,多少也能挣点钱。

大伯和大伯娘一声不吭,我妈接着说,“大哥大嫂,我看啊,先生米都熟了,成了还是省心,什么28万彩礼,那钱一分都不要。”

她还说,“有了孩子,孩子妈的心就牵住了,那不就是白白得个儿媳妇?”她觉得这主意挺聪明的,显得特别得意。

大伯转过头瞪着我妈,“我儿子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话里带刺。

见大伯说话这么冷淡,我妈脸色也难看了,硬着头皮跑开了。

大伯和大伯娘最后拿不出彩礼,学区房,车子啥的,那女朋友也走了。

年过完了,大哥却没打算去外地,一天就是玩手机,看电脑,丝毫没打算改变。

大伯和大伯娘以为大哥伤心,心里也不是滋味。

几个月后,村里的人开始说我大哥娶不上媳妇了,这辈子就这样了。

村里那些妇女有空就爱嚼舌根,说我大伯和大伯娘不聪明,竟然养了个不是亲生的孩子,害自个儿儿子娶不上老婆。

有人说大哥被打击得自闭了,整天不出门,成天呆在房间。

大伙儿还说这么下去,大哥能憋出病来。

再后来,又说大伯和大伯娘养了个没用的大儿子。

五花八门的难听话满天飞,大伯娘听得心烦意乱,逮着谁骂谁,骂了三天三夜。

大伯怕大哥憋出病来,想着带他去一起干活,可大哥就是不肯。

大伯娘哭着对大哥说,“儿子啊,好姑娘多的是,你别这么难过。”大哥说他没事,可大伯娘就是不信。

我偷偷溜进大哥房间。

大哥房间挺干净的,他坐窗边玩手机。

我问,“大哥,你都不出门干嘛呢?出去走走不好吗?”

他说,“我出去过,你没看见吗?”

我撇嘴,“可是大伯他们说你想不开,你真的没事吧?”

“我能忙什么呢?我现在想办法挣钱呢。”

我愣了一下,问:“挣钱?难道在家也能挣大钱?”

“对啊,我一直在写故事,投稿呢。只要有人愿意收我的稿子,就能赚钱。”

我朝他平板电脑看了看,屏幕上确实满是文字,可我还是半信半疑。

“大妹,哥哥我没事,你别担心。”

大哥摸了摸我的头,我转身走出他的房间。

时间飞快,一转眼我就快上高三了。

学习压力越来越大,我几乎每天都埋头刷试卷。

二哥每次见我都在忙作业,他提醒我别太紧张高考了,适当放松,太紧张反而发挥不好。

我想,二哥说的也有道理。

寒假里,大哥经常给我零花钱,有一次还给了我两百块,我竟然不敢接。

“大哥,你都在家待了一年了,到底哪来的钱?”

“白晓雪,哥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写故事卖出去了。”

我站在那里,心里还是满满的疑惑。

大哥往我兜里塞钱,“小妹,生活费不够跟我说,缺什么都别客气,哥哥给你买。”

大伯娘知道大哥没闷闷不乐,只是在家写故事赚稿费。

她一有机会就跟人夸她大儿子不是没出息,说大哥一个月也能挣一两千。

别人问怎么可能,家里顶着待业在写故事还能有工资?

大伯娘笑得特别得意,“我儿子厉害着呢,靠写故事赚钱呢!”

可大家根本不信,都觉得大伯娘是在说谎,觉得她不愿意承认儿子没出息,想掩盖事实。

有一次,我亲妈又来了大伯家,屋里大伯和大伯娘都在,我在院子里扫雪。

亲妈进来后,四下看看没人,拉着我到一个角落悄悄说:

“闺女,给你几百块钱,这是妈妈攒了好久的,你想吃什么自己买。记住,这钱可不能让大伯娘和大伯知道,也不能告诉她们,免得她们惦记你的钱。”

我摇头:“我大伯和大伯娘才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我也不会要你的钱。”我把钱还给了她。

“你这孩子,干嘛这么倔?给你钱,你就应该收着,傻子才不收呢。”她说。

“我就是傻子,我就是不要你的钱。”我倔强地回道。

她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真是傻乎乎的,钱都不要。”

直到我大学毕业,我才明白,那个时候我亲妈给我钱的真正原因。

其实,她是觉得我以后肯定会有出息,先跟我搞好关系,等有了钱,再来找我给她儿子白渊买车买房。

想想看,我亲爸妈根本就没对我有过愧疚,更不曾心疼过我。

高三下学期,教室里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完全没有老师时气氛一样沉静。

同学们一个个低着头做卷子,教室里只有笔划过纸张的声音。

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时间像倒计时一样紧迫。

下课后,我看到学校里两位姐妹手牵着手一起去了厕所。

这情景让我想起我的大姐姐。

记得我三岁那年,亲妈让大姐姐带我去隔壁村吃喜酒。

大姐姐嫌我走得慢,没等我,一个人去了,我根本找不到吃喜酒的地方。

年幼的我不懂事,只能独自走进深山。

天色渐暗,我害怕极了。

越害怕,越哭,哭累了就休息,休息够了又继续哭。

后来走累了,我就睡在草地上。

天亮后,我继续走。

幸运的是,我遇见一个放牛的老爷爷,他问我叫什么,爸妈叫什么。

好在我还记得,老爷爷便把我送回了家。

可回到家时,亲爸妈和大姐二姐正在吃午饭,似乎我有没有丢根本不重要。

从那以后,我跟姐姐们的关系就疏远了。

命运注定我不是亲爸妈的孩子,他们把我安置在大伯家。

想起这些,我鼻子一酸,更觉得自己得加倍努力学习。

将来有了工作,一定要赚钱养活大伯一家。

考试那天早上,下着细细的小雨。

我拿着准考证,正准备进考场,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中年妇女声音喊我:“白晓雪!”

是我大伯娘,她穿着一件长外套,身边还有我大哥和二哥。

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嘱咐我别紧张,好好审题。

二哥则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香水,猛地往我身上一喷。

我一愣,问他:“二哥,你这是干嘛呢?”

他笑着解释:“这瓶香水是我喜爱的味道,今天我舍得借给你,用它缓解紧张,遇到难题闻一闻,就像闻到二哥的味道一样。”

我故做娇嗔地反驳:“哼,谁说我喜欢你那个味儿了?”

大伯娘看上去特别整洁,她走过来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说:“白晓雪,加油!你大伯没法来了,还在工地上干活呢,他让我一定要看着你,一路送你进考场。”

我点了点头。

那一刻,大伯娘第一次摸我的头,我注意到她脸上的皱纹比以前多了,头上也冒出了不少银发。

大伯娘、大哥和二哥一直目送着我走进考场。

坐在考场里,虽然还是有点紧张,但一闻到二哥身上的香水味,我忽然觉得前面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考官,心里平静了下来,开始认真答题。

很快,我成了第一个走出考场的考生。

外面站着记者,我悄悄绕开了。

他们在前门等着我,大伯娘,大哥和二哥都在。

二哥递给我一瓶水,关心地问:“感觉怎么样?”大哥也问我,我说:“还好。”

大伯娘笑着说:“回家吧,回家吃饭。”大伯的三轮车还停在路边。

大哥开着车,我、二哥和大伯娘一起坐上了三轮车。

大哥笑着调侃我:“白晓雪,你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后,别忘了还我钱。”

这句话大伯娘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我只是点点头,“嗯。”

第二天,大伯娘又送我进考场,那时我才真切感受到,原来我并不是一个没人爱的孩子。

高考结束后,我一直待在家里看书,等着成绩出来。

成绩发布的那天,大伯正好回家休息一天。

他还特意买了二斤肉,一条鱼和酒。

我在大哥的电脑上查成绩,消息传得都没大伯快。

我大伯拿出手机给我看,夸我考得不错。

我大伯娘脸上笑开了花,手里提着鱼和肉,兴冲冲地进了厨房。

第二天,大伯娘跑到村里四处炫耀,说我考上大学了。

村子里没几个女孩子能考上大学,大家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但有羡慕就有嫉妒。

村头的王寡妇冷嘲热讽:“考上大学又怎么样?我看你大伯和大伯娘养得起你吗?”

来源:雨林中猎奇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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