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我应征入伍,4年后放弃提干机会,从“营部文书”任上退伍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11 06:26 2

摘要:"小武,你确定不读军校了?"师政委周向东皱着眉头问我,食指轻轻敲打着我的申请书,眼神里满是不解和惋惜。

《军营的毕业证》

"小武,你确定不读军校了?"师政委周向东皱着眉头问我,食指轻轻敲打着我的申请书,眼神里满是不解和惋惜。

办公桌上的茶杯冒着热气,窗外是刺骨的西北风,刮得铁皮窗框吱呀作响。

我站得笔直,像站岗一样,可心里却乱成一锅粥。

那是1974年初春,我在营部文书岗位上已经干了三年多。

说实话,一开始我压根没想到自己能当兵,更没想到会当上文书。

1970年那年,我高中毕业,赶上大征兵。

县武装部李干事戴着八角帽,骑着吱嘎响的自行车到我们生产队动员,一席话说得我热血沸腾。

我二话没说就报了名,连夜收拾行李,生怕错过这个机会。

那会儿我才十八岁,瘦得像根竹竿,脸上还带着青春痘,可心里憋着一股劲儿——要当兵,要保家卫国,要让全村人看看武建国也能出息。

记得新兵连训练那阵子,天不亮就起床跑步,嗓子喊哑了,脚磨出血泡,可我咬牙坚持,没掉过一滴眼泪。

分配那天,我盼着能去步兵连当战斗员,却因为字写得好,被连长一眼相中,调去当了通讯员。

我心里不乐意,可军令如山,哪有讲条件的余地?

第一次站岗,正赶上西北戈壁的大风天。

沙子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钻进脖领里,耳朵冻得像两片铁皮,冻得我牙关直打颤。

老班长魏铁柱递给我一块烤热的石头:"含在嘴里,暖和。"

见我还是哆嗦,他嘿嘿一笑:"小娃娃,忍一时,扛一世。"

他拍拍我的肩膀:"当兵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再说了,你小子命好,当了通讯员,不用整天风吹日晒的。"

没成想,半年后,我又被提拔为营部文书。

说是提拔,可我心里却不是滋味——离战友远了,离战场也远了,好像成了半个文职人员。

营部文书室不大,十来平方米,一张办公桌,一个书架,四面墙上贴满了各种表格和规定。

晚上没人的时候,我打开煤油灯,独自坐在桌前发呆,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文书室虽小,却是我的新战场。

白天整理各种报表、记录训练成绩,晚上就着煤油灯翻阅前任留下的笔记本。

那些发黄的纸页上,记录着无数平凡战士的故事——有人远赴边境执行任务,有人连续三天三夜抢修公路,有人在暴风雪中救出迷路的牧民...

渐渐地,我发现纸笔也能书写军人的热血和担当。

团里开展"双拥共建"活动,我负责写简报。

战友们扛着铁锹去村里修水渠,顶着烈日给小学生上课,帮老大娘挑水劈柴的故事,经我的笔记录下来,贴在连队的宣传栏里。

战友们围着看,有人还故意念出声:"武建国这小子,写得真带劲!就是这么回事嘛!"

听到这话,我心里乐开了花,回到文书室加班加点写更多的报道。

通信班的赵明山排长常来找我聊天。

他比我大五岁,个子不高,黑瘦精干,却是全团有名的好射手,三百米靶场上十发十中的主儿。

"小武,教教我写材料呗,我这入党申请都改了七回了,指导员说还是不行。"赵明山抓着头发,愁眉苦脸地说。

我笑着接过他的本子:"排长,你教我读电码,我教你写材料,咱俩换着来。"

赵明山眼睛一亮:"行啊!一言为定!"

就这样,赵排长成了我在部队最铁的哥们。

每天下午点名后,他教我敲电台,我看他改材料。

有时候熬到深夜,饿了就偷偷煮几个土豆,就着咸菜,美得不行。

赵明山说:"小武,你这文笔,以后准能当作家。"

我嘿嘿笑:"排长,您这嘴,甜得能拌蜜。"

1972年冬天,营里搞"学雷锋"活动,我创作了小品《雪地里的脚印》。

这个小品讲的是我们班长在雪夜里偷偷帮老兵缝被子的故事,真实得很,感人得很。

演出那天,食堂里挤满了人,桌子上摞着桌子当舞台,煤油灯照得人影晃动。

战友们笑着看,哭着看,演到动情处,有老兵抹眼泪,连长使劲鼓掌,那场面,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后来这篇稿子被军区报纸刊登了,还配了插图,我高兴得两天没睡着觉。

师政治部的王主任亲自找我谈话:"小武啊,你写得好,有心,有情,有灵魂。"

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你有写作天赋,考虑一下提干吧,部队需要你这样的宣传骨干。"

这话犹如一颗石子,激起了我心中的涟漪。

当干部?我?那可是多少人挤破头也想得到的机会啊!

回到宿舍,我躺在铺上,脑子里全是美好的画面——穿上军官制服,别上领章,家里人看到该多骄傲啊!

正犹豫着,家里来信了。

信是妹妹写的,歪歪扭扭的字里带着焦急:"哥,爹病倒了,已经半个月没下地了,医生说是腰椎间盘突出,得好好养着。"

"娘一个人撑着,种地、做饭、照顾爹,还要操心我和弟弟上学的事,头发都白了一大半。"

"昨天,娘晕倒在地里,被邻居背回来的,可她歇了一晚上又下地了,说庄稼不等人..."

信纸上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字迹有些模糊,却字字戳在我心上。

我仿佛看到了家里的情景:爹躺在炕上,忍着痛苦;娘弓着背在地里干活,汗水湿透衣衫;妹妹放学后急匆匆赶回家做饭;弟弟提着水桶去井里打水...

那段日子,我总是坐立不安。

白天工作心不在焉,晚上躺在铺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家里的事。

提干的机会难得,可家里的担子谁来扛?

连长看出我的心事,叫我到他办公室。

"小武,最近心不在焉的,出啥事了?"李连长叼着烟,眼睛盯着我。

我把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

李连长吐出一口烟圈:"你想回家?"

我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连长,我...我还没想好。"

"别瞎想了!"李连长站起来,拍我肩膀,"你是个好苗子,组织上看重你,这机会多难得啊!家里的事,咱们想办法,实在不行,我托人带点钱回去。"

我感激地看着连长,可心里的结却没解开。

赵明山察觉出我的心事,硬拉我去了趟边防站。

边防站在一个小山头上,四周荒凉,只有几棵瘦小的白杨树在风中摇晃。

站哨的战士裹着厚厚的棉大衣,脸被风吹得通红。

"看见没?"赵明山指着远处,"那边就是边境线,看着平静,其实暗流涌动,咱们守在这,就是为了后方的安宁。"

回来路上,我们遇到一个迷路的牧民孩子,大概七八岁,冻得嘴唇发紫,不停地哭。

赵明山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棉袄给孩子披上,背起孩子就往牧民点跑。

路上全是碎石,他一不小心踩空了,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伤了腿。

我赶紧跑过去,发现他右腿已经肿了,孩子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没受伤。

医务室里,我守在他床边。

赵明山苦笑道:"腿是没啥大事,就是留下点后遗症,跑不动了。"

"那咋办?"我急了。

"哎,有啥办法?"他叹了口气,抓了抓短短的头发,"部队不养闲人,我这伤,怕是要提前退伍了。"

他这么一说,我愣住了。

赵明山是什么人?全团的标兵,入党积极分子,眼看也能提干,这一摔,全没了。

可他脸上却没有太多沮丧,似乎早就想通了:"小武,咱当兵的,就该舍小家为大家,我这不算啥。"

那天晚上,我在整理团史资料时,看到许多普通战士的事迹。

有的牺牲了,有的负伤了,有的默默奉献一辈子,可名字只是记在一本发黄的名册上,翻过去,就被遗忘了。

窗外,西北风呼啸,刮得窗户哐哐响。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拿出纸笔,写下了三千字的思想汇报。

"我是一名普通战士,在部队得到了锻炼和成长。如今家中父亲病倒,母亲独自支撑,弟妹年幼,作为长子,我有责任回家分担。"

"提干的机会,我心存感激,但家庭的重担不容推卸。我想申请退伍,回乡尽孝,同时将在部队学到的本领用于家乡建设。"

"这不是逃避,而是另一种坚守;不是放弃,而是选择。"

写完,我松了口气,好像卸下了重担,心里踏实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把申请书递给了连长。

"你疯了?"连长李大勇瞪大眼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提干的名额都报上去了,你现在说要放弃?"

我低着头:"连长,家里情况您也知道,我爹病了,我得回去。"

"你小子糊涂啊!"李连长拍桌子,烟灰撒了一地,"当兵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吗?提干多难得的机会!再说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家里的事有办法解决。"

我没吭声,心里却在想:当兵真的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吗?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李连长把我的申请书撕得粉碎,"回去好好想想,别犯傻!"

回到宿舍,战友们围上来。

"小武,听说你要拒绝提干?"

"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提干多好啊,一步登天,全村人都会羡慕你!"

我笑笑,没说啥,可心里已经拿定主意了。

第二天,我又写了一份申请书,这次直接送到了营长那里。

营长看完,叹了口气:"小武啊,你再考虑考虑。"

我摇摇头:"营长,我想得很清楚了。"

事情闹到了师政委那里。

周政委是个和蔼的老同志,白发苍苍,说话慢条斯理,却字字有力。

他听完我的解释,沉默了许久,屋子里只有挂钟的滴答声。

"小武,你真的想清楚了?"他最后问。

窗外,一只麻雀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想清楚了,政委。"我坚定地回答,"我家里需要我。再说了,退伍不是退志,我可以用别的方式继续为部队做贡献。"

周政委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好小子,有担当。"

他从抽屉里拿出钢笔,在我的申请书上签了字,然后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记住,军人的责任,不只在军营里。"

我敬了个军礼:"是!保证不辜负组织的培养!"

出了政委办公室,我如释重负,却又有些失落。

三年多的军旅生涯,即将画上句号,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

赵明山知道后,拄着拐杖来找我,一瘸一拐的样子让人心疼。

"小武,我听说了。"他递给我一支烟,自己点上一支,深吸一口。

我接过烟,却没点:"排长,您说我这决定对不对?"

赵明山吐出一口烟圈,看着烟圈慢慢散开:"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但能先选对方向的,已经赢了。小武,你比我强。"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记的笔记,送给你,希望对你有用。"

我翻开本子,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电码、通信知识,还有一些处事哲学。

最后一页写着:"军营是一所学校,退伍不是毕业,而是换了教室继续学习。"

看到这话,我眼眶湿润了。

临退伍前,部队表彰"优秀义务宣传员",我有幸获奖。

领奖那天,全团官兵列队,掌声如雷。

我把奖状寄回了家,在信里写道:"军营虽暂别,精神永相随。爹,娘,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没想到老天爷给我安排了一场"毕业考试"。

退伍前三天,驻地附近突发山洪,一个村子被围困了。

连长带队前往救援,我主动请缨:"让我去吧,我熟悉地形。"

那天,天空乌云密布,雨点像豆子一样砸下来。

山洪咆哮着冲下山坡,卷走了石头、树枝,还有村民的牲口和粮食。

我和几个新兵划着橡皮艇,趟过没膝的洪水,向被困的村子靠近。

水流湍急,橡皮艇被冲得东倒西歪,几次差点翻船。

到了村边,只见几户人家被淹得只剩屋顶,老人和孩子抱着房梁,哭喊着求救。

我们一家一家地救,把老人、孩子先送上岸,再回来救青壮年。

一个老奶奶死活不肯走,说家里还有一头牛没救出来。

我二话不说,跳进齐腰深的水里,摸到牛棚,解开牛绳,推着牛游出来。

腿上被冲来的木板划了道口子,血染红了一片水,疼得我直咧嘴,可我咬牙坚持。

那天,我们救出了五户被困群众,还有他们的牲口和一些值钱的家当。

回营地时,天已经黑了,雨还在下,我浑身湿透,腿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连长看我一瘸一拐的样子,心疼地说:"小武,这才是真正的退伍证书。"

我笑笑,心里暖烘烘的。

1974年秋天,我背着铺盖卷回到了家乡。

站在村口,看着熟悉的土路、矮房子和远处的玉米地,恍如隔世。

村里人围上来,叽叽喳喳问东问西:

"小武回来啦?当兵咋样?"

"听说你要提干来着?咋又回来了?"

"是不是犯错被开除了?"

我笑而不答,径直往家走。

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看到爹躺在炕上,瘦了一圈;娘站在锅台前,背影佝偻,头发白了许多;弟弟妹妹看到我,眼睛亮得像星星。

"哥!"妹妹扑过来,抱住我的腰,哭了。

娘放下锅铲,擦擦手,眼圈红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爹艰难地支起身子,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爹想说啥——他希望我在部队有出息,别像他一样种一辈子地。

我放下铺盖卷,走到炕前,把退伍证和立功证书递给爹:"爹,儿子回来了,以后家里的活儿我来干。"

爹接过证书,手微微颤抖,翻来覆去地看,眼里有失望,也有骄傲。

晚上,全家围坐在煤油灯下吃饭。

锅里是白菜萝卜汤,一点肉星子都没有,可我觉得比部队食堂的肉香多了。

"哥,你在部队干啥了?打过仗吗?"弟弟眼里闪着崇拜的光。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没打过仗,就是写写材料,站站岗,救过一次水。"

"那多没劲啊。"弟弟撇撇嘴。

"当兵不光是打仗。"我认真地说,"更重要的是学会担当,学会责任。"

接下来的日子,我白天在县文化馆工作,帮忙编辑乡村广播稿,晚上回来照顾爹,干家务活。

利用午休时间,我写了不少小说,题材多是军旅生活和乡村故事。

《营房灯火》讲的是一个老班长教新兵站岗的故事,获了省级奖,我把奖金给弟弟妹妹买了新书包和冬衣。

弟弟穿着新棉袄,在村里炫耀:"看,这是我当兵的哥哥买的!"

爹的腰伤渐渐好转,能下地干点轻活了。

娘脸上的皱纹少了,笑容多了。

妹妹考上了县高中,弟弟学习也不赖,年年拿奖状。

邻居王大娘常说:"小武这娃子,当过兵,就是不一样,知道孝顺,懂得感恩。"

后来,赵明山提前退伍了,他的腿伤留下了后遗症,走路一瘸一拐的。

他回到家乡安徽,当了乡里的民兵连长。

有一天,我收到他的信,说他弟弟考上了大学,可家里拿不出学费。

我二话没说,拿出积蓄,让人捎到安徽去。

半个月后,收到赵明山的回信,信里夹着一张全家福,还有一句话:"小武,你真是我亲兄弟。"

我把自己在部队的故事编成小册子送给了他,扉页上写着:"军营的友情,一辈子的财富。"

转眼二十年过去,我的两鬓添了霜,皱纹爬上了眼角。

爹娘都走了,弟弟妹妹各自成家,我也有了儿女。

县文化馆改成了文化中心,我成了主任,负责组织各种文艺活动。

我写的军旅小说集《戈壁滩的风》出版了,引起不小的反响。

有一天,我收到一封信,是我当年所在部队的邀请函,请我回军营做报告。

坐在北去的列车上,我望着窗外飞驰的田野,心潮起伏。

二十年过去了,不知道老营房还在不在,战友们还记不记得我。

部队换了新营房,崭新的楼房代替了过去的土坯房,操场上铺了塑胶跑道,连食堂都装了空调。

可那股子军人的气质,那种令人熟悉的氛围,二十年不变。

新兵列队站得笔直,军官们精神抖擞,营区内外一尘不染。

面对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我从口袋里掏出珍藏多年的军旅日记,念给他们听。

讲到动情处,我声音哽咽,台下鸦雀无声。

一个小战士举手提问:"武叔,您后悔当年的决定吗?如果再选一次,您还会退伍吗?"

会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等待答案。

我笑了,轻轻摩挲着日记本的封面,上面已经泛黄,有些破损。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我看着台下一张张年轻的脸,"我在部队学会了担当,回家后用这份担当照顾家人、服务社会,这不正是军人精神吗?"

。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装着谁。"

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那天晚上,我住在招待所,躺在床上,翻看着日记本。

黄色的纸页上,记录着那些青葱岁月的点点滴滴。

我又梦见了戈壁滩的风沙,梦见了文书室的煤油灯,梦见了赵明山的笑脸,梦见了山洪中挣扎的村民...

醒来时,枕巾湿了一片,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窗外,营区的哨声清脆,新一天的训练开始了。

墙上挂着我的军装照,已经泛黄。

照片里的我,年轻而坚定,像极了现在军营里的小伙子们。

"小武,你确定不读军校了?"耳边又响起周政委的问话。

我轻声回答:"确定,政委。我的军校,是生活;我的毕业证,是责任。"

来源:恋过的美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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