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离世后,律师依照她立下的遗愿,把我名下转进了她全部身家。直到银行账户突然爆出天文数字,我才惊觉沈明月爱我竟胜过爱自己性命。
养子有个怪到离谱的喜好。
只要是归我所有的东西,他统统都爱跟我争抢。
我的亲生父母,我的亲姐姐。
就连我那早已定下婚约的未婚妻,他也没打算放过。
上一辈子,他几乎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抢走了。
可他压根儿不知道,我竟然获得了重生的机会。
这一世,当他再一次把我的未婚妻从我身边抢走的时候。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迎娶了他一直爱慕却始终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女神......
A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某间病房里,我猛然惊醒。
"这是……当年住过的病房!"
"难道真让我赌赢了?"
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我喉咙发紧,眼眶发酸。
我叫姜来,姜山的姜,未来的来。
原本是A市顶尖豪门姜家的小少爷。
八岁那年跟着五姐去郊游,她在江边玩耍时脚底打滑,整个人栽进了滚滚江水。
眼见五姐在水里扑腾,我脑子一热就跟着跳下去,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她推上岸。
结果五姐刚得救,我自己却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湍急的江水卷得无影无踪。
再睁眼时,我躺在破旧的土坯房里。
虽然侥幸捡回条命,可脑子却像被狗啃过似的,啥都不记得了。
养父母看我可怜,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我这个病秧子,还满世界打听我的身世。
可他们住在深山老林里,消息闭塞得很,折腾好几年也没个头绪。
看着他们为我真是操碎了心,我鼻子直发酸。
某天夜里,我攥着养父的手说:"爹,娘,找亲生父母这事急不得。"
"咱们先把眼前日子过踏实了,妹妹的学业更重要。"
那天我们聊到半夜,我虽然失忆了,但骨子里的机灵和眼光还在。
第二天,养父母二话不说就拽着我去办新户口,还硬拉着我和妹妹去学校报了名。
我死活不肯:"家里穷,供俩孩子读书太吃力。"
妹妹也帮腔:"让哥念吧,我笨得像头猪,上学纯属浪费钱。"
可养父母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你们兄妹俩都要读书,就算砸锅卖铁也供!"
最后我们拗不过,只好乖乖进了学堂。
十二年后。
我和妹妹江姜顺利考上A大,养父母乐得合不拢嘴。
谁成想,报到那天竟成了我的噩梦开端。
在校园里,我和亲生父母撞了个正着。
他们举着亲子鉴定报告,哭得梨花带雨,说这些年找我都快找疯了。
当天就把我接回了姜家。
本以为是苦尽甘来,没想到家里早有个养子顶着我的位置。
我这一回来,他立马坐不住了,变着法儿给我下绊子。
今天栽赃我偷东西,明天诬陷我欺负人,演技拙劣得像三岁小孩。
可偏生父母和姐姐们像被灌了迷魂汤,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阿来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是养子懂事,温温柔柔的从不惹事。"
他们把我的科研成果抢去给养子,让他当上知名教授;
把我谈成的商业项目拱手相送,捧他做商业新贵。
我念着骨肉亲情,一忍再忍。
可他们越来越过分,最后竟帮着养子,把我未婚妻都拐上了床!
直到那天,我被养子设计成植物人。
躺在病床上,我听见护士们窃窃私语:
"沈氏集团那个女总裁,天天守在这儿哭得死去活来。"
"听说她暗恋姜来好多年了,这会儿正疯狂报复姜家呢。"
意识模糊间,总有个温热的声音在耳边絮叨:
"姜来你个睁眼瞎!"
"你倒是醒醒啊,我给你撑腰……"
她哭得声音都哑了,说只要我睁眼,就把整个沈家当嫁妆送给我。
可当我真正醒来的那天,病房里只有个西装革履的律师。
"沈小姐她……"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为您报仇时突发急病,走了。"
她离世后,律师依照她立下的遗愿,把我名下转进了她全部身家。直到银行账户突然爆出天文数字,我才惊觉沈明月爱我竟胜过爱自己性命。
记忆如倒带的胶片在脑中疯狂闪回,我攥着病床栏杆的手指节发白。"吱呀"一声,病房门被推开条缝。逆光处站着道颀长身影,定制西装裹着凹凸有致的曲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那双细高跟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最终停在我床边。来人抱着胳膊俯身,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唇角勾起讥诮:"江大少可真是笑死个人。"她指尖戳着我胸口,"堂堂姜家亲生骨肉,被那群白眼狼说成是佣人儿子。"
"更可笑的是你这双招子,"她忽然弯腰,玫瑰香氛混着冷冽雪松味扑面而来,"柳如烟顶着你未婚妻的名头,早跟姜家那个假少爷滚到一张床上了。眼瞅着婚期将近,人家肚子里都揣上孩子了。"
我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喉头突然哽住。活生生的沈明月就在眼前,积攒两世的眼泪瞬间决堤,浸透了雪白枕巾。"哭什么哭!"她手忙脚乱掏手帕,嘴上仍不饶人,"我就说了几句实话,至于哭成这样?"
顾不得胸腹间撕裂般的疼,我撑起身子将她搂进怀中。温热的躯体骤然紧绷,我埋在她颈窝哽咽:"明月,我真的好想你。"泪水很快洇湿她真丝衬衫,怀中人从僵硬到颤抖,最后反手掐住我后腰。
"江来,你发什么疯?"她声音带着哭腔,"全城谁不知道你是柳如烟的舔狗?这时候说想我,是觉得耍我还不够?"我抹了把脸,盯着她眼睛一字一句:"从前的我瞎了眼,现在睁眼看见的只有你。"
她突然挣开怀抱,美甲几乎掐进我胳膊:"你以为说句好听的,我就会像傻子一样上钩?"沈明月踉跄着后退,鎏金耳坠晃得人眼花,"我是疯子,是偏执狂,招惹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掀开被子下床,输液管扯得手背鲜血倒流。她惊呼着想扶我,却被我一把拽回怀里。额头相抵的瞬间,我嗅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香:"明月,我穿越生死回来找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证明给我看。"她睫毛上挂着泪珠,却倔强地仰起下巴。我低头吻住那片微凉的唇,起初像蝴蝶振翅般轻柔,在她启唇的刹那长驱直入。甜腻的呼吸交织间,我尝到了铁锈味——这疯女人竟咬破了我舌头。
"沈明月你属狗的!"我含着血沫瞪她。她抹了把嘴角,眼底闪着奇异的光:"我的吻只给未来丈夫,你既然敢抢,就要负责到底。"我握住她手腕按在心口:"以命起誓,这辈子你生我生,你死我随。"
“结婚?”
“你要和我结婚!?”
沈明月瞳孔猛地收缩,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
她原以为我方才在气头上说了胡话,毕竟我追着柳如烟跑了整整七年,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我是条甩不掉的癞皮狗。
可此刻我眼底翻涌的暗潮,分明是认真的。
“对。”我攥紧她发凉的指尖,看着她睫毛像受惊的蝴蝶般乱颤。
这丫头怕是吓坏了。
毕竟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三天前我还跪在柳家别墅外求柳如烟别退婚,转眼却攥着沈明月的手腕冲进民政局。
红本本到手时,沈明月还在发懵。
加长林肯后座里,她死死攥着结婚证,指甲在真皮座椅上刮出细碎声响:“江来,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我捏了捏她汗湿的掌心。
她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车窗上倒映着她发白的脸:“那……我能发个朋友圈吗?就隐晦地暗示一下……”
“婚礼前得保密。”我打断她的话。
后视镜里,她眼里的光瞬间熄灭,蜷缩在座椅上的模样像只被雨淋湿的猫。
也是,圈子里谁不知道我追柳如烟追得人尽皆知,她大概以为这婚是我赌气结的。
“明月。”我掰过她僵硬的肩膀,“我不是要拿你当枪使。”
她睫毛颤得厉害,我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她也是这样攥着情书站在梧桐树下,看着我和柳如烟并肩走过。
“我眼瞎了二十多年,现在才看清那对男女。”我扯松领带,露出锁骨上还没消的淤青,“姜尘早和柳如烟滚到一张床上去了,连孩子都揣了三个月。”
沈明月猛地抬头,车顶灯在她眼里炸开细碎星光。
“七天后的订婚宴,我要把场子定在凯撒皇宫顶楼。”我摩挲着她发颤的指尖,“就挨着姜尘给柳如烟准备的玫瑰厅,摆九十九桌。”
她突然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是要当众抢亲?江来,柳如烟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值得……”
“抢亲?”我轻笑出声,摸出打火机点燃姜尘送来的请柬,“我要让全城人都看着,她柳如烟是怎么从准新娘变成笑柄的。”
火焰窜起的瞬间,沈明月突然扑进我怀里。
她发间淡淡的栀子香涌入鼻腔时,我听见她闷闷的声音:“万一她来闹婚礼怎么办?你会不会……”
“不会。”我掐灭火焰,指尖抚过她眼尾泪痣,“绿帽子戴一次是傻,戴两次就是贱了。”
沈明月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惊愕:“你知道了?柳如烟她……”
“孩子是姜尘的。”我扯开衬衫领口,露出心口那道还没愈合的刀疤,“上周姜尘约我在码头见面,拿刀抵着我胸口说的。”
她指尖突然冰凉,整个人像被抽去脊骨般瘫在座椅上。
“沈家在仁和医院有股份吧?”我捏着她下巴转向我,“三天前柳如烟去做产检,B超单上可写着孕周十二周。”
沈明月突然抓住我衣领,眼眶红得吓人:“你既然早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他们?为什么还要……”
沈明月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看向我的眼神也是有些举足无措的样子。
看她这番模样,我的心中不免有些触动和感慨万千。
正如沈明月所言,若换作从前那个怯懦的我,在得知这些残酷真相后,定会抛下所有尊严向柳如烟屈膝求饶。如此一来,余生都将深陷在无边无际的苦痛泥潭里挣扎。
"沈明月,你简直是个糊涂蛋。"
我眼神复杂地凝视她片刻,喉咙里突然涌出这句带着自嘲的感慨。话音未落,情感便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我猛地收紧双臂将她箍在怀中,恨不能将这具温热的身躯揉进骨血。
就在当天,沈明月公开宣布婚讯的消息如飓风般席卷整个A市商圈。她晒出的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亲朋好友和商业伙伴们立刻在朋友圈炸开了锅,祝福的留言如雪花般纷至沓来。
有些至交好友按捺不住好奇,私信追问新郎官究竟是何方神圣。奈何我早有交代,沈明月面对追问始终守口如瓶,只神秘兮兮地回复:"婚礼当天自然见分晓。"
A市某高档会所包厢内。
"砰!"
"哗啦——"
姜尘铁青着脸抓起未开封的啤酒瓶,狠狠砸向大理石桌面。玻璃碎渣混着金黄酒液四溅飞射,在羊毛地毯上洇出大片污渍。
"混账!"
"到底是谁!?"
得知沈明月领证的消息,这位纨绔子弟瞬间进入暴走模式。
"姜少您先消消火。"旁边惯会阿谀的张少端着酒杯凑过来,"要我说啊,这八成是沈大小姐放出的烟雾弹。最近沈家催婚催得紧,她随便找个人演场戏也正常。"
"张少说得在理。"另一个跟班连连点头,"不然这么大的事,怎么事先半点风声都没有?"
"就是就是!"又有人接茬,"你们细想,沈家千金结婚哪能这么草率?按理说怎么也得先办订婚宴吧?她倒好,直接跳过所有流程官宣结婚,这不合常理啊!"
"要验证真假还不简单?"戴金丝眼镜的男子推了推镜框,"咱们托人查查民政局记录就行。要是真领证了,系统里肯定有登记信息。"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姜尘阴沉的脸色终于缓和几分。他摸出手机拨通号码,几分钟后,接通的电话那头传来回复:
"姜少,我们查过系统了,沈小姐名下没有任何婚姻登记记录。"
"假的?"姜尘捏着手机冷笑,"害我白紧张一场。"
同一时刻,柳家别墅。
"柳姐,你真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妆容精致的杨姐望着沙发上的妖娆身影,欲言又止,"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接受不了老婆怀了别人的种。"
"杨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另一个女人尖声反驳,"姜来不过是姜家下人,咱们柳姐能看上他,是他祖坟冒青烟!"
"就是!"又有人帮腔,"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没本事,要不是柳姐垂青,他这种底层人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柳如烟倚在真皮沙发上,桃花眼泛起得意之色。当着姐妹们的面炫耀姜来对她死心塌地,极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放心吧!"她撩了撩大波浪卷发,"姜来就是条忠犬,别说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就算当着他的面……他也不敢离开我半步!"
门外,江来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虽然早知她水性杨花,但亲耳听到这番话,仍像有把刀子扎进心口。
"柳如烟!姜来确实离不开你!"他咬着后槽牙在门口僵立片刻,直到平复呼吸才推门而入。
"唰——"
客厅里三个女人齐刷刷转头。看清来人后,柳如烟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强装镇定,生怕方才的对话被听了去。
"刚到。"江来面无表情地回答,垂在身侧的手掌却掐进肉里。
"呼——"柳如烟明显松了口气,显然更担心他闹脾气而非被真相刺痛。毕竟那些话实在伤人,换做谁听了都难以接受。
"听说你厨艺不错?"王梅翘着二郎腿,上上下下打量他,"要不露两手给我们瞧瞧?"
要是往常,江来即便心里不痛快,也会看在柳如烟面子上忍让。
我冷着脸把话说死:"现在我跟柳如烟彻底掰了。"
"王梅她们乐不乐意,关我屁事。"
"姜来!你发什么疯?"王梅大概没想到我会甩脸子,顿时炸了毛,"本小姐让你露两手是给你脸,别不识抬举!"
"要不是看柳姐面子,你算哪根葱能入我的眼?"
"姜来!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柳如烟突然插话,脸色比锅底还黑,"我跟姜尘订婚是假的,就为配合他演戏稳住病情。"
"话都说明白成这样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她越说越急,"这两天你玩消失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盯着柳如烟的眼睛,每个字都像冰碴子:"柳如烟,我没在耍性子。"
"今天回来就两件事:收拾东西,说清楚。"
"不管你跟姜尘订婚是演戏还是来真的,从你点头那刻起,咱俩就完了。"
"这两天我也没闹脾气,是真躺医院了。"
"你住院了?"柳如烟直接忽略前半段,慌忙抓住我胳膊,"怎么弄的?伤哪儿了?"
我甩开她的手,嘴角扯出冷笑:"拜你那位准未婚夫所赐,姜尘开车撞的。"
"也就断了几根骨头,昏迷十来小时,死不了人。"
昨天被撞那会儿,姜尘当着我的面开免提给柳如烟打电话。这孙子就是故意的,车头还对着我碾过来。
"如烟姐,我撞人了……"电话里姜尘带着哭腔,柳如烟立马柔声安抚:"宝贝别怕,撞死人我都给你摆平。"
医护人员把我抬上救护车时,柳如烟连我长啥样都没瞅,满心满眼只有那个"受惊"的姜尘。
"姜尘撞的是你?"柳如烟瞳孔地震,仿佛第一次听说这事。
"可不就是我。"我讥讽地勾起嘴角,"让您准未婚夫受惊了,真对不住。"
要是以前,我哪舍得对柳如烟说半句重话。可现在这话就像吃饭喝水般自然,连我自己都惊讶。
柳如烟脸色煞白,嘴唇抖得像风中落叶:"我要知道是你……"
"知道又怎样?"我直接打断施法,"医院给你打多少电话?护士说我昏迷时你们通话记录都有吧?"
上辈子我或许会被她哄好,现在?她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护士可跟我说了,人家拿我手机拨通她号码时,这女人不是挂电话就是骂街,说我装病博关注。
"姜来,我以为……"柳如烟手足无措地想解释。
"你以为,你以为,永远都是你以为!"我火气蹭地窜上来,"咱俩门不当户不对,这道理我懂。"
"可就算真结婚,就你这德行,日子能过消停?"我掰着手指头数落,"从认识到现在,你嘴上说爱我,实际哪次信过我?"
柳如烟突然慌了神,伸手想抓我胳膊:"姜来,我真……"
"别碰我!"我后退半步,"敢不敢打个赌?我要说自己是姜家真少爷,姜尘不过是养子,他压根没抑郁症,你信吗?"
"你疯了吧?"柳如烟像被踩了尾巴,"姜尘那么单纯善良,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他!"
我早料到这反应。只要涉及姜尘,这女人就跟护崽的母狼似的。不过没关系,我本就没指望她信。
"看,这就是问题所在。"我耸耸肩,"从你嘴里说出'信任'俩字,跟放屁有什么区别?"
我早就看透了,就算现在把真话拍在柳如烟脸上,她也只会捂住耳朵相信自己臆想的那套说辞。
正因如此,等哪天我真金白银地甩了她,把姜尘那层伪善画皮撕下来给她看时,她才会尝到钻心剜骨的滋味。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甩开那些乱糟糟的念头,头也不回地朝一楼某个房间走去。
虽说挂着柳如烟未婚夫的名头,可我骨子里还是个老古董。就算同居一屋檐下,我俩最亲密的接触也止步于拉拉小手,连个拥抱都没有。
"柳姐,要不你低个头,跟姜来好好赔个不是?"杨姐瞅着我刚才看柳如烟那冷冰冰的眼神,又见我闷声不响往房间走,忍不住开口劝和。
"杨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王梅尖着嗓子打断,"要我说姜来这招叫以退为进,仗着柳姐心里有愧想拿捏人呢!这次要是遂了他的意,下回就该爬到柳姐头顶作威作福了!"
"这王梅真不是个东西!"杨姐听着这话直皱眉,心里默默把这人划进了黑名单。
"小梅说得在理。"柳如烟却觉得王梅的话戳中了心窝,"我倒要看看姜来能硬气几天,晾他三天准得灰溜溜回来求饶。"
进了房间,我三下五除二收拾行李。虽说住了这些日子,可真正属于我的物件少得可怜。几件地摊买的衣服往背包里一塞,拎着就往外走。
"姜来,演够了就收手吧。"柳如烟在背后突然开口,"不就是想要个台阶下么?行,算我错了成不成?"
都这时候了,她还当我在耍小性子。我充耳不闻,脚下生风似的往大门挪。
"姜来!今天你敢跨出这个门,咱们就彻底玩完!"柳如烟见我不吃这套,气得直跺脚。
我当没听见,反手甩上门的动静震得吊灯都晃了三晃。
"柳姐,要不追上去看看?"杨姐望着绝尘而去的背影,终究是心软了,"姜来今天这架势不像装的,您比谁都清楚他是个实在人。"
"杨姐你这话我可不赞同。"王梅又插嘴道,"他走就走吧,你看他连行李都没拿全,分明是欲擒故纵!"
王梅这话听着在理,可她哪里知道我的脾气。是我的东西半点不落,不是我的物件半点不沾。
"让他走!"柳如烟咬着后槽牙,"我倒要看看他能在外头撑几天!"
也是,以往闹别扭我最多撑三天就缴械投降。这次她自然觉得我是老调重弹。
我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沈明月安排的住处。那是一处建在半山腰的豪华山庄,光是人工湖就有两个足球场大,还有私家泳池、高尔夫球场,奇花异草更是数不胜数。
"姜先生,大小姐吩咐了,您安心养伤。"管家陈全领着佣人接过行李,"这几天山庄会启动最高保密系统,婚礼前谁也查不到您的行踪。"
"全叔,月月人呢?"我跟着他往别墅里走。
"大小姐亲自张罗婚礼去了。"陈全笑得见牙不见眼,"她说自己的婚礼要亲手操办,这会儿正带着人满城选婚纱呢。老朽在沈家三十年,头回见大小姐这么喜气洋洋。"
听着这话,我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这个傻丫头……
"全叔,家里有电脑没?"进了别墅,陈全直接把我引到主卧。要搁以前,我肯定扭捏着要分房睡。可现在婚都结了,再扭捏反倒显得生分。况且沈明月那脾气,要让她发现分房睡,指不定又得胡思乱想。
所以为了杜绝沈明月脑补这些东西伤害自己,我打算放下自己的原则和矜持。
“先生,您要是需要电脑随时吩咐,我这就让人给您送过来。”
“您要是着急用,可以先用大小姐那台。”
陈全垂手侍立在旁,态度恭敬得体。
“全叔,劳烦准备台新笔记本和两个U盘。”我朝老管家颔首示意。
陈全应声退下,麻利地张罗差事去了。这位沈家三十年的老管家,能稳坐管家之位自有其过人之处——眼力毒辣如鹰,心思细密如发,待人接物八面玲珑,最懂如何揣摩主家心思。
下楼时他摸出手机拨通电话:“大小姐,先生已经安顿好了。不过……”他瞥了眼别墅大门,“先生随身行李少得可怜,穿的衣服也有些年头了,您看是不是置办些新行头?”
电话那头正在办公的沈明月眸子倏地亮起来。以往想送礼物总找不到由头,如今名正言顺是夫妻,给自家男人添置物件还要什么理由?
楼上卧室,我把背包往床上一扔,径直走向书桌。桌上摆着台开盖状态的笔记本,我顺手输入生日数字当密码,屏幕应声而解。桌面壁纸赫然是我的单人照,八成是沈明月偷拍的。这丫头存了我海量照片,分门别类藏在各个文件夹里。
正翻看旧照傻乐,陈全捧着新设备推门进来:“先生,您要的东西。”
“月月还没回?”我瞄了眼时钟,五点半了。
“大小姐说六点左右到家,让您先用饭。”陈全把新电脑和U盘码放整齐。虽接触不久,他已看出我与传闻大相径庭。
“等她回来再吃。”我合上旧笔记本,随口闲聊两句送走管家。待房门合拢,立刻开机联网,指尖在键盘翻飞间,A市某五星级酒店的安防系统已悄然被攻破。
“姜可欣,姜尘……”我盯着屏幕上刚下载的不雅视频冷笑。画面里翻云覆雨的正是姜家养子和我那五姐。姜家为保姜尘颜面,从未公开他养子身份,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亲姐弟。这段视频若曝光,姜氏集团股价怕是要地动山摇。
备份完毕,我将视频分存两个U盘。大功告成时,门外传来细碎脚步声。
“咔嗒”门锁轻响,香风扑面而来。沈明月像归巢乳燕般撞进我怀里,发间馨香钻入鼻端。
转眼三天过去。
我在山庄足不出户,沈明月却忙得脚不沾地——白天处理公司事务和婚礼细节,夜里变着法儿折腾我。饶是我体魄强健,也被这丫头缠得腰眼发酸。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姜尘和柳如烟的焦躁。姜尘两天不找我麻烦就浑身刺挠,柳如烟更是从我离开第三天开始,莫名烦躁得摔杯子砸碗。以往桌上总有我精心准备的羹汤,如今冷锅冷灶,倒叫她尝到了失落滋味。
"张助理,还没查到姜来的消息?"
柳氏集团顶楼总裁室。
柳如烟攥着钢笔的指尖微微发白,目光灼灼盯着办公桌前的男人。
"柳总,按您吩咐调了所有眼线。"张助理推了推金丝眼镜,"姜少从别墅离开后就像凭空消失,所有监控都查过三遍。"
"别墅区的录像带呢?附近街道的摄像头呢?"柳如烟猛地站起身,真丝裙摆扫过办公桌上的水晶摆件。
"全查过了。"张助理喉结滚动,"那天整片别墅区的监控系统同时瘫痪,等抢修完……"他顿了顿,"姜少早没影了。"
这六天两夜,柳如烟翻遍全城监控,姜尘那疯子也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满世界找我的踪迹。不过那蠢货找我不是担心,是憋着坏要羞辱我——每天准时给我发他和柳如烟的亲密照,今天泳池派对,明天烛光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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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无忧的松鼠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