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非过去现在将来之时，非上下左右前后之处，有僧道对坐，一书生在侧）

（非过去现在将来之时，非上下左右前后之处，有僧道对坐，一书生在侧）

老僧

（虚指轻点冰凌，化作漫天雪霰）

“道友所言流水，恰似道家之‘道’——”

（雪霰纷飞中现出河图洛书光影）

“遇圆则行，遇方则止，本无定法。”

（以指画雪，勾勒菩提树轮廓）

“贫僧言三毒，非执着于破，而是引导众生识自性——”

（菩提树枝丫间，六字真言随叶脉流转）

“正如道友所见春雪，若无消融，何显清泉之德？”

（树叶轻颤，雪粒凝成金翅鸟羽翼）

“道家以柔克刚，确是妙法。但若不识心性本空，这‘柔’亦成执着——”

老道

（拂尘扫落石上霜，背后古柏忽绽三春花）

“法师请看这柏树——”

（柏枝渗出琥珀琼浆，滴落处参须缠莲台）

“佛谓众生皆苦，如寒木待春；道观万物自得，此木饮露餐霞三千年，何曾求涅槃？”

（虚空抓取星光铸瓢，瓢坠化虹桥，桥上蝼蚁生翅成鹤）

“贵教慈悲如凿泉引水，然凿者眼中只见干涸。吾辈修道，乃悟自己本是活泉——”

（鹤唳穿云时，虹桥碎作漫天卦爻）

“天人何曾分离？呼吸即是吐纳乾坤。”

老僧

（禅杖点地清响，佛像金目照彻古柏）

“此木虽餐霞饮露，然其根须深扎土中，何尝不是在尘世中求超越？”

（挑起柏叶化飞天散花，落成千佛塔影）

“道家所言‘自得’，若不离贪嗔痴三毒，又如何与道合一？”

（塔门开合间，悲欢众生皆诵《金刚经》）

老道

（解簪散白发，银丝缠金光织就河洛星图）

“法师这戒尺量得出天河深浅？”

（星图坍缩成玄牝之门，门内婴啼混龙吟）

“贵教说根须在土中求超越，怎不见黄土本就是星辰遗骸？”

（赤足踏岩浆，足涌甘泉结并蒂莲）

“且看这六道熔岩——”

（莲花托起阴阳二炁，佛陀道祖对坐弈棋）

“执着‘破轮回’，恰似孩童追逐自己影子。”

（忽摘心掷棋罐，心尖血染棋子化踏火麒麟）

“法师问我肉身不朽何意？”

（麒麟角顶舍利，舍利内女娲补天之景流转）

“岂不闻北冥有鱼化鹏时，留下鳞片仍在海底生灭——”

（麒麟化氤氲云气，每一粒微尘映照前世今生）

“执着‘解脱’与‘长生’，哪个更似水中捞月？”

老僧

“道友这番星图，倒让贫僧想起《华严经》的因陀罗网——”

（莲华合为经卷，卷起岩浆中佛道二圣）

“贵教所观炁机周行，怎不见诸法本空？”

（经卷化金刚杵击碎阴阳二炁）

“道友所言‘自然生灭’，若不识心性本空，又如何出离贪嗔痴？”

（袈裟披麒麟角，纹路与鳞片结法界体性智）

“若不执着于‘不执着’，又如何成就诸佛智慧？”

（五彩石迸光，映佛陀入灭与道祖飞升重影）

“道友所观‘自然’，若不离我执，终究是生死轮回。”

老道

（抛金丹入地狱图，银河倒灌菩提树）

“法师这菩提树，根系扎在何处？”

（银河浮先天八卦盘，佛祖坐处生太极鱼眼）

“贵教说诸法本空，怎不见这‘空’字正坐炁机流转中央？”

（撕袈裟投入银河，布片化夸父逐日）

“度众生者，可曾问过众生本是道的倒影？”

“当混沌未分时，哪有菩提与丹鼎的对立？”

（斧光化流星雨，刻《道德经》与《心经》全文）

“贵教说的空，正是道炁流转时的喘息。”

老僧

（禅杖点混元花，光化维摩诘持麈尾拂太极）

“道友这银河之水，可曾润泽菩提根？”

（麈尾扫八卦盘，现无字天书）

“道友所观炁机，若不识空性，如何出离有无二边？”

（六字真言化法桥，众生踏桥或成佛仙或入轮回）

“黄帝问道时，崆峒窍穴正奏法音——”

（楞严咒音震碎山形经络）

“这呼吸间的炁，本是诸法实相的妙用。”

（戒尺敲玄珠，宇宙余波化法雨浇灌盘古佛陀）

“今日共饮此杯——”

（典籍残页拼合《金刚经》与《道德经》）

“正在流动的，是酒？是液？还是自性本光？”

老道

（泼混沌酿向虚空，酒液拉成长生殿飞檐）

“法师请看这醉后泼墨——”

（十二楼五城宫阙，和诵《黄庭》《法华》）

“贵教说自性本光，可识得满城宫娥原是北斗梳落的头屑？”

“当年仓颉造字时，鬼哭的是道炁泄露，还是佛性显形？”

（倒转法船为丹炉，E=mc²与《华严经》梵文交织）

（哈勃望远镜中，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呈佛陀指纹与河洛叠加态）

“贵教三千大千世界，不过是道在酒后打的半个喷嚏。”

老僧

（无量光中飞出楞严咒，震碎甲骨现七宝莲台）

“正在哭号的，是鬼？是神？还是自性本光？”

“道友所观三千世界，若不识自性，如何出离这酒后的喷嚏？”

（镜片映辐射波纹，佛陀微笑中佛道对弈）

“正在微笑的，是佛陀？是道祖？是道炁本光？”

……

（杳不可知之处有蝶翼轻颤，佛道身影渐化流萤。
书生掌中墨笔，凝成太极阴阳鱼。
虚空传来袅袅余韵——
"拈花非花露非棋，
星崩枰碎各东西。
莫向空潭收月影，
且听子规昏晓啼。"）

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