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看着笑着说道,不然等我当兵回来,房子可能已经没有了,我也笑了笑说道,应该不会吧,山里的人还是挺纯朴的,他微笑着抬起头来,看向山顶上跃出的太阳,他微眯着双眼,好似在自言自语道,唉!也该走了,也该让自己变个样子了。
他看着笑着说道,不然等我当兵回来,房子可能已经没有了,我也笑了笑说道,应该不会吧,山里的人还是挺纯朴的,他微笑着抬起头来,看向山顶上跃出的太阳,他微眯着双眼,好似在自言自语道,唉!也该走了,也该让自己变个样子了。
而改变对于一个人来说真的挺难,毕竟常言说的好,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想要改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一个真正可以改变的自己人,也注定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直到现在,我经常用他的事情,激励着我的儿子。我经常对他说,老子吃了那么多苦,为的就是让你少吃点苦,老子也不希望因为你到我老了,再回头重新吃那些不该去再吃的苦。
他又掏出烟来扔给我一根说道,抽完了这根烟我就走了,你去忙你的事情,若是有机会到西战马沟村来找我。我把这只羊卖了也就没事干了。我想在离开前再到处走走看看,也留个念想。我看着他笑着说,你真的想走吗?他深邃的眼眸从山顶上飘了回来,看了我一眼说道,留下虽然也能活,但没有希望,若是离开,一定会有希望。突然间,我不知道再能说些啥,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是个有抱负的人,只是被悲惨的现实限制了他的理想。而我呢,在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奋斗的时候,我却沉迷在男欢女爱之中,难以自拔。
我扭头看看他,他的眼睛挺大,直挺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若是她的脸没有那么红,也算得上是好人才。我突然感觉到,我在他跟前,是多么的渺小,短短几十分钟的谈话,他在我的脑海里逐渐的变得高大,也变得的魁梧起来。
想想有点可笑,这个曾经让我十分厌恶的人,怎么会突然让我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感觉。他看见我在看他,他的视线也转了过来。又淡淡说道,或者说,我不像你们有家有父母。你们很多事都不用发愁。而我,吃了上顿没下顿,怎能不想以后呢?浑浑噩噩的日子我过够了。所以我想过一个正常了过的日子。我一个人,无牵无挂,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了。
空气中有点悲凉,我看着慢慢变热的太阳,心里想到,是啊,一个人无牵无挂,他可以放手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任何事情,怎么能不成功?而我呢?放不下的太多了,每天在思念中和想念中过着这种得过且过的日子,也慢慢地消磨了我的理想,也慢慢地丧失了自己坚强的意志。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人生,各有不同,我们都有着许多的快乐,也有着许多数不清的痛苦,更有着每个人都躲不开的悲欢离合。而有的人能在逆境中寻求他的理想,而又有的人只能在顺境中苟延残喘。也许吧!这就是我们的人生,就如一碗汤,一盘菜,一杯酒,包含了人生中所有的酸甜苦辣咸。
他扔掉烟头,在烟头上狠狠的踩了一脚,然后看着我说,走了,若是你有时间,到西战马沟来,我等着你,像我这样的人,几乎没朋友。等我走了,我也想有个想念的人。若是可以,把没走的都带来,尤其是高高的那个,我很想见见他,我想,我也可以和你们成为朋友。我也慢慢的站了起来,把枪背在肩膀上,看着他笑着说道,倒是有几个没走。若是有时间,我把他们叫上,去你家看看。
然而我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我问道,那你哥呢?他有没有回来看过你?她的脸在刹那间变冷,冷冷的说道,自从他走后,我就没有这个哥了,他爱死爱活,都与我无关。就像他当初不顾我的死活一样。然后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没有人性的东西。就像当初抛弃我们的那个女人一样。若不是她,我“大”也不会每天喝酒。若是他不喝酒,绝不会那样死去。他们两个,是我一生中都不可原谅的人。然后他没再看我,转身而去。
我远远的注视着他略显萧条的的背影,内心里五味陈杂,走出没多远,他停下来,回头喊道,记得来找我。我就这样愣愣的注视着 他,直到他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抬起胳膊看了看表,上午九点多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和一个往日的仇人,竟然不知不觉聊了两个多小时,我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有的人看上去是好人,其实他的内心是阴暗的。可有的人看上去是坏人,但他的内心是光明的。
再见他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天,那一次是由于打了狍子弄不回去,所以才想到了找他帮忙。于是我一个人离开沈烨去找他。我一个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来到了这个村子。
在我的记忆里,他家的房子在最北头。所以我一直往里走。村子原本就不大,很快我就到了村子的尽头,我停了下来,向着不远处那栋孤零零的房子看了过去,我想了一下,应该是这里,我走到大门口。抬头看了看,大门并没有上锁,说明他很可能在家。不过,话得说回来,像他这样的人就是不锁门,我想也没人愿意进去。我轻轻的把大门推开一条缝,从门缝往里看去,屋门是开着的。于是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很快,他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堂门口,愣愣的看着我。我停了下来,和他笑了笑,很快,他迎了出来,然后又往我身后看了看,小声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我一边点头,一边说,怎么,不欢迎?他却是笑着说,欢迎,快进家!我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等我进了家再看,一种凄凉的感觉,从我后背升起,然后扩散在四肢百骸,瞬间鸡皮疙瘩遍布了全身。这里应该不能称之为家,家里黑漆漆的,就连门框和墙壁都是黑色的,堂屋里没有任何摆设,只在进门的左边墙上挂着一杆猎枪和一个破烂不堪的军用书包。空空的后墙下面还有几个老鼠洞,洞口旁边还堆着几小堆刚刚从洞里打出来的新土。他没有停留,直接把我带进了东屋的家里。等我再进了家,才发现家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东屋的后墙底下摆着一个暗红色的小柜子。这种柜子分为上下两层,上层,一般放一些平时不穿的旧衣服什么的。小柜子下面是厨柜,用来放一些剩饭,或者是放一些盘子碗筷等。橱柜的一扇小门已经掉了下来。可以看到里面黑乎乎空荡荡的。
他倒是挺热情,示意我上炕坐,我在往炕上看去,炕上只有挨着锅头的地方铺着半张竹席,另一半露出了大片的泥皮!我尴尬的笑了笑,我不知道能说些,这家里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毫不夸张。我没想道,现在还有这么惨的人?二姨家隔壁的那个光棍大爷家里也比这强的太多。他看见我在犹豫,于是从角落里拿过一块破布子来使劲把炕沿擦了擦,尴尬地说,坐吧!
我还是坐了下,我觉得我不坐的话,我会担心他误会我歧视他。我刚坐下,他就拿出烟来。给我递了一支过来,我接过烟点燃,看着他问道,咋地能把家住成这样?他笑了笑说道,我哥走的时候家里东西还挺多,只是我一个人过不下去,把能卖的全卖掉了。所以现在啥也没有了。我能看出来,他不想提这些事情。他赶紧岔开话题说,中午别走了,就这吃吧,说着他走到柜子跟前,把柜子上面的盖子打,拿出一把白色的挂面来,雪白的挂面在屋里异常的显眼,这把挂面是我进到屋之后看到唯一的白色的东西。突然看到了白色,我的心里突然感觉轻松了起来。赶忙说道,顾不上吃了,我找你来,有事帮忙,于是我把打住狍子的事情跟他简单的说了一遍,他倒是没犹豫,笑着说,哎呀,终于有事儿干了。把挂面又放进柜子里,又拿了一包烟出来,开心地看着我说道,走——。
来源:荒野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