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我不可能娶你,把孩子拿掉 ”后来他因这句话一生都在赎罪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6-22 18:27 1

摘要:雕花栏杆外飘着细雪,苏言蜷在二楼飘窗前,鹅绒毯裹着单薄身躯。这扇琉璃窗正对宅门,她数着青石板上融化的雪水,从暮色四合等到星子垂落。

雕花栏杆外飘着细雪,苏言蜷在二楼飘窗前,鹅绒毯裹着单薄身躯。这扇琉璃窗正对宅门,她数着青石板上融化的雪水,从暮色四合等到星子垂落。

玄关传来响动时,她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秦向北的剪影被水晶灯拉长,她望着他解下腕表搁在玄关柜,动作行云流水如往昔。五年光阴在他们之间沉淀出诡异的默契——他递外衣的姿势娴熟,她接过的动作自然。

主卧门合拢的刹那,苏言从背后环住他精瘦的腰身。雪松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她声音发颤:"昨晚是我魔怔了,不该听信那些风言风语……"温热泪滴渗进他衬衫后襟,秦向北却擒住她下巴,指腹摩挲过她微肿的唇。

"现在知道错了?"他力道陡然加重,苏言疼得吸气,手臂却缠得更紧。秦向北冷笑着扯开她,领带松垮地挂在脖颈间,映得喉结滚动更显凉薄,"当初跪着求我包养时,你说过不要名分。"

苏言指甲掐进掌心,五年前那个暴雨夜,她确实跪在秦家老宅外求他庇护。那时父亲公司破产,未婚夫卷款潜逃,是秦向北撑着黑伞对她伸出手:"跟我三年,保你衣食无忧。"

此刻他指尖抚过她尚且平坦的小腹,眸色阴鸷:"这孩子,不能留。"

"求你……"苏言后退半步撞上雕花衣柜,"让我生下他,我保证不会打扰你的婚事……"她想起今晨收到的请柬,鎏金喜帖上秦向北与许氏千金的婚纱照刺得她眼眶生疼。

秦向北捏着她手腕按在腹部,力道大得惊人:"你有什么资格生下我的孩子?"他呼吸拂过她耳畔,吐出的字句却淬了冰,"别忘了,你还有婚约在身。"

苏言浑身血液凝固。是啊,她还是明面上周家未过门的媳妇,这场荒唐关系从开始就烂透了根。可她还是不死心,踮脚咬上他滚动的喉结:"我们结婚好不好?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啪!"青花瓷瓶砸在脚边,飞溅的瓷片划过她小腿。秦向北扯松领带,眼底翻涌着暴戾:"苏言,你越界了。"他整了整袖扣,居高临下看着她渗出血丝的脚踝,"明天我让人安排手术,别逼我动手。"

门扇阖上带起穿堂风,苏言顺着衣柜滑坐在地。五年间他每次欢好后都会披衣离去,如今想来,那背影何尝不是警告。她抚着小腹轻笑,笑自己竟天真到以为能用孩子拴住这个男人。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时,苏言正对着镜子涂口红。猩红膏体划过苍白唇瓣,她忽然想起秦向北最爱她这般妖冶模样。抓起手包冲出别墅,雪夜里那辆黑色迈巴赫正要启动。

"秦向北!"她拍打着后座车窗,怀孕两月的身子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你当真要娶那个女人?"

车窗降下三分,秦向北侧脸隐在阴影里:"许家能助我拿下城西地块,你能给我什么?"他目光滑过她小腹,嗤笑出声,"还是说,指望用孽种分秦家财产?"

苏言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尾灯,口红在掌心洇出朵朵红梅。雪地靴早已被雪水浸透,她却仰头笑出泪来。五年情爱终是错付,可这孩子……她低头看着尚不显怀的腹部,眼底浮起狠绝。

第2章

秦向北摔门而去后,苏言如被抽去脊梁般瘫坐在地,后背贴着冰凉的墙面。她爱他入骨,却也惧他至深。

方才那场对峙耗尽了她五年积攒的孤勇。寄人篱下的岁月里,秦夫人温晴的刁难如影随形,秦家宅邸永远有干不完的粗活。只有秦向北归来时,她才能暂得喘息之机。

他是她灰暗人生里唯一的救赎,也是高悬天际的冷月。五年来她始终仰望着他,像株菟丝花攀附参天巨树。今晚的争执是破天荒头一遭,她攥着最后尊严不肯退让,却不知已亲手撕裂了虚幻的平静。

商场巨幕的流光刺得她眼眶生疼,秦向北与乔语柔的婚讯在屏幕上循环播放。那个女人她永生难忘——五年前正是乔语柔将退婚书甩在她脸上,趾高气扬道:"秦琛我带走了,这信你留着当念想吧。"

此刻助理挡住去路,黑色轿车如幽灵般停在跟前:"苏小姐,秦总在仁和医院等您。"

苏言攥紧手包,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婚戒硌得生疼,她忽然想起秦琛留下的信笺早被她焚成灰烬,就像她那可笑至极的婚约。

"告诉他,我绝不堕胎。"拨通电话时她声音发颤,五年来头回用质问语气:"你要娶她?那我算什么?孩子又算什么?"

电话那端沉默如铁,秦向北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半晌他嗤笑:"苏言,你越界了。"

冷汗浸透裙衫,她望着玻璃幕墙上自己苍白的倒影,听见血管里冰棱碎裂的声响。他总能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最残忍的话。五年前他解救她于水火,如今却要亲手扼杀她的骨血。

"求你……"她蜷缩在街角,泪水冲花妆容,"我可以消失,但求你留下孩子……"

"隐患不能留。"他声线依旧优雅,却让苏言如坠冰窟。这男人连拒绝都像施舍,五年情分在他眼中不过是场交易。

手术刀冰冷的触感仿佛还在肌肤游走,苏言盯着天花板刺目的无影灯。麻醉剂注入血管时,她忽然想起秦琛离开那日——秦向北踏着满地狼藉而来,发梢凌乱,领带歪斜,却像天神般劈开所有污秽。

"从今往后,你归我管。"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吧?还是她臆想出的幻听?

消毒水气味钻入鼻腔,苏言在剧痛中恍惚。那夜他醉得厉害,西服皱巴巴裹着炙热身躯,吻像暴风雨般席卷她所有理智。她该拒绝的,却像飞蛾扑火般沉沦。

此刻想来,那哪里是情动,分明是魔鬼的诱哄。她捧着一颗真心奉上,他却只当是场游戏。

病房电视正在播放财经新闻,秦向北与乔语柔十指相扣的画面刺痛双眼。苏言拔掉针头,踉跄着扑向洗手间。镜中人面色惨白如鬼,小腹平坦得令她心悸。

水龙头哗哗作响,她突然放声大笑,笑声惊飞窗外寒鸦。多荒谬啊,她竟妄图用孩子绑住秦向北这样的男人。他生来就该翱翔九天,而她不过是蝼蚁,竟奢望触碰云端。

手机震动,银行到账提示映入眼帘。五百万,刚好是她父亲当年欠下的债务。秦向北连分手费都算得精准,多一分都不愿施舍。

苏言将戒指摘下扔进马桶,看它打着旋儿沉入水底。这座囚笼她住了五年,如今终于要解脱了。只是心口那个窟窿,怕是这辈子都填不满。

第3章

秦向北是撒旦,她比谁都清楚。

作为秦家养子,他在秦琛出走五年间步步为营,用铁血手腕筑起权势高塔。苏言曾以为自己是例外——他从不避讳在她面前展露獠牙,这曾让她错觉自己特殊。

此刻那些狠厉尽数化作利刃,剖开她腹中骨血。隐患既除,她是否终将成为下一个弃子?

苏言攥紧掌心,指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痕。秦家晚宴照常开席,她却比往日迟了整整时辰。

"你死哪儿鬼混去了!"温晴的翡翠镯子砸在青花瓷盘上,叮当脆响惊飞窗外麻雀,"这汤能烫死人!存心谋害是不是?"

苏言垂眸盯着汤匙涟漪。五年了,她早学会在辱骂中神游天外。父亲欠下的债,秦琛留下的烂摊子,桩桩件件都是她该赎的罪。

"够了!"秦守仁轮椅碾过地砖,"小言,回房去。"

苏言如蒙大赦,却在转身时听见温晴尖利的讥讽:"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年要不是她勾得秦琛离家,你何至于……"

后半夜,秦向北踹开房门时,苏言正蜷在飘窗前数霓虹。男人带着雪松香压下来,指节粗粝地碾过她唇瓣:"学会闹脾气了?"

苏言偏头躲开,小腹坠痛如刀绞。白日里冰冷的手术刀仿佛还在游走,麻醉剂褪去后,痛楚化作千万根银针扎进骨髓。

"我们结束吧。"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寂静中炸响。

秦向北嗤笑,虎口掐住她下巴:"苏言,你越界了。"

"孩子没了,婚约也定了。"她扯开睡袍系带,月光淌过肌肤上青紫吻痕,"秦总还怕什么?"

男人瞳孔骤缩,指腹抚过她平坦小腹:"我说过,隐患不能留。"

"那现在呢?"苏言突然笑出声,泪珠砸在他手背上,"等您大婚那日,我是不是也该识趣消失?"

秦向北沉默良久,指腹拭去她眼角湿意。这个永远矜贵的男人,连施舍温柔都像恩典:"苏言,你越界了。"

她突然发狠咬住他肩膀,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五年前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闯进她破败的出租屋,用体温焐热她冻僵的四肢。

"秦向北,我放过你了。"她松口时,齿间染着殷红,"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奈何桥。"

男人起身披衣,月光将他背影雕琢成冰雕。苏言蜷缩在蚕丝被里,听见他冷冽声音穿透门缝:"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去不了。"

黎明时分,苏言将最后一件衣裳塞进行李箱。床头柜上,褪色的婚书与支票并排而卧——五百万,刚好够还清父亲生前赌债。

她忽然想起秦琛留下的信笺,那封被她烧成灰烬的绝笔。当时秦向北倚在门边抽烟,火星明灭间轻笑:"烧了也好,省得碍眼。"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把她算计得明明白白。

机场广播响起时,苏言将婚戒投入垃圾桶。登机口玻璃映出她苍白面容,小腹隐隐作痛,却比不上心口那个血窟窿。

舷窗外云海翻腾,她突然想起秦向北昨夜的话——"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去不了。"

苏言抚上小腹,指尖发颤。飞机冲破云层刹那,她终于放声大笑,惊得空姐匆匆赶来。

"小姐,您需要帮助吗?"

"需要。"她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请给我杯威士忌,加冰。"

云端之上,她终于挣脱囚笼。而千里之外的豪宅里,秦向北正捏着那张流产同意书,指节泛白。

第4章

秦向北没来由地焦躁,指节重重叩在桌面。他最厌恶她这副交代后事的模样。

"你该懂我。"他摩挲着袖扣,金属冷光映得眉眼愈发凉薄。作为秦家养子,他每步棋都走得惊心动魄,容不得半分差池。

苏言攥紧床单,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所以我就该永远当你的金丝雀?"话出口便知逾矩,可积压五年的委屈如岩浆喷涌。

空气凝滞成冰。秦向北突然倾身,带着雪松香压下来:"用离开威胁我?"他指尖划过她锁骨,所到之处激起细密战栗,"苏言,你学不乖。"

苏言别开脸,发丝扫过男人腕间昂贵腕表。是了,她怎么忘了?这个男人连施舍温柔都像恩典。

"机票我烧了。"他突然轻笑,尾音上扬似情人低语,"你父亲在城南疗养院,弟弟的实习单位……需要我继续说?"

苏言猛地抬头,瞳孔震颤。他总能用最温柔的语调,剖开她所有软肋。

三日后秦宅书房,苏言攥着退票凭证,纸边褶皱刺得掌心生疼。秦守仁拄着拐杖叹气:"真要走?秦琛那小子……"

"与秦琛无关。"她打断得突兀,指甲陷进掌心。五年了,她等的人从来不是出走的秦家少爷。

暮色四合时,玄关传来熟悉脚步声。苏言握着门把的手顿住,看着乔语柔亲昵地挽着秦向北进门,珍珠耳坠在颈侧晃出刺眼光晕。

晚餐席间,银刀叉碰撞声清脆。乔语柔切着鹅肝轻笑:"听说苏小姐要搬出去?向北可舍不得呢。"

苏言盯着餐盘里血淋淋的牛排,忽然想起流产那日手术刀的温度。秦向北正将剔好刺的鱼肉放进未婚妻盘中,举手投足都是完美未婚夫的模样。

"苏小姐脸色不好,要不要请林医生?"乔语柔佯装关切,实则将"未婚妻"三字咬得极重。

苏言推开椅子起身,瓷碟与大理石碰撞出刺耳声响。她刚要开口,秦向北突然抬眸,目光像毒蛇缠上脚踝:"吃完。"

深夜,苏言被拽进主卧时还在挣扎。秦向北扯松领带,将人抵在衣柜上:"翅膀硬了?"他指尖划过她后腰旧伤,那是三年前为他挡酒瓶留下的疤。

"秦总明日大婚,不怕新娘吃醋?"她讥笑,却换来更凶狠的禁锢。

秦向北掐着她下巴逼迫对视:"你休想走。"婚约是棋局,她是棋子,哪有棋子擅自离场的道理?

苏言突然笑出声,泪花在眼眶打转:"秦向北,你爱我吗?"

问出口便知多余。他指尖顿住,旋即嗤笑:"爱值几个钱?"

是啊,他给她锦衣玉食,给她父亲最好的医疗,甚至容许她生下那个"隐患"。唯独不给真心。

"明天婚礼,记得观礼。"他突然温柔,指腹拭去她眼角湿意,"穿那条水蓝色裙子,你戴着珍珠项链好看。"

苏言怔怔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抓起花瓶砸向镜子。玻璃碴飞溅中,她看见无数个支离破碎的自己,每个都在无声尖叫。

凌晨三点,苏言翻出后窗。蔷薇藤划破小腿,她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五年前他也是这样翻窗而入,在雷雨夜抱紧发抖的她。

"小姐要去哪儿?"暗处闪出保镖,黑西装与夜色融为一体。

苏言驻足,回头望向主卧亮着的灯。她早该明白,秦向北的棋局里,从来没有"离开"这个选项。

第5章

秦向北眉峰骤然紧锁,她从不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苏言,那晚的警告,我从不说第二遍。"

警告?两日来的平静几乎让她遗忘那个雪夜。苏言瞳孔骤缩,瓷杯在掌心捏出白痕:"你要对我家人……"

"只要你安分。"他指尖抚过她颤抖的唇瓣,雪松香混着陌生脂粉气刺入鼻腔,"苏安国的心脏支架是进口的,苏宇的康复治疗每周三次。"

苏言踉跄着撞上雕花衣柜,五年来他首次踏入她闺房,带来的却是淬毒的温柔。他总能用最优雅的姿态,剖开她所有软肋。

"乖乖的,嗯?"秦向北俯身啄吻她眼角泪痣,价值连城的袖扣硌得她生疼,"明日去告诉老头子,你舍不得走。"

子夜的风卷着潮气扑进窗棂,苏言蜷缩在飘窗前。月光将秦向北的主卧镀成银白色,此刻那里正上演着活色生香。

"苏小姐也来接水?"

乔语柔斜倚楼梯扶手,真丝睡袍滑落肩头,斑驳吻痕如毒蛇般蜿蜒。苏言攥紧马克杯,开水漫过指尖烫得发红。

"向北总说我是尤物。"乔语柔指尖划过锁骨,新染的丹蔻掐进苏言视线,"可他方才在我身上时,喊的却是你的名字。"

苏言猛地转身,瓷杯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脆响。乔语柔却贴着她耳畔轻笑:"惊讶么?五年前我带走秦琛,为的就是今天。"

"你疯了!"苏言指甲掐进掌心,乔语柔身上暧昧的麝香味令她作呕。

"疯?"美人扬起天鹅颈,红酒在杯中摇晃,"秦琛那蠢货到死都以为我爱他。可若非他挡路,向北怎能提前掌控秦氏?"

苏言如遭雷击,乔语柔却捏住她下巴:"包括你肚子里那块肉,若非向北要留着牵制你父亲,你以为能活过三个月?"

晨光刺破云层时,苏言盯着镜中憔悴的面容。手机屏幕亮起,父亲的名字在跳动。

"爸,你们还好吗?"她声音发颤。

"你要退婚?"苏安国的咆哮震得她耳鸣,"当初你跪在秦家祠堂发誓,说会替我赎罪,会照顾秦先生终身!"

苏言指尖发颤,五年前的雨夜在眼前浮现。父亲跪在秦家老宅外,将匕首塞进她掌心:"要么嫁进秦家,要么看着我死!"

"现在秦琛回来了,你就要当逃兵?"苏安国咳嗽声刺耳,"秦先生待你不薄,苏家没有忘恩负义的种!"

电话挂断时,苏言已跌坐在地。秦向北不知何时立在门口,领带歪斜,眉眼间残留着情欲痕迹。

"想通了?"他蹲下身与她平视,指尖卷起她一缕发丝,"今晚家宴,穿那件水蓝色旗袍。"

苏言突然笑出声,泪珠砸在他手背:"秦向北,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我的女人。"他答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无上恩赐。

暮色四合时,苏言对着梳妆镜描眉。楼下传来汽车轰鸣,乔语柔银铃般的笑声刺破寂静。她忽然抓起眉笔砸向镜子,玻璃碴飞溅中,看见无数个支离破碎的自己。

家宴席间,秦守仁拄着拐杖轻叹:"小言,秦琛回来了。"

苏言执筷的手顿住,乔语柔却笑靥如花:"正好双喜临门,向北的婚期也定了。"

秦向北正在剥虾,闻言将雪白虾仁放进她碗中:"多吃点,你最近瘦了。"

苏言盯着碗中红油,突然想起流产那日手术室的无影灯。乔语柔突然倾身过来,珍珠耳坠扫过她手背:"苏小姐脸色不好,要不要请林医生?"

"不必。"苏言推开椅子起身,瓷碟与大理石碰撞出刺耳声响。她刚要离席,秦向北突然攥住她手腕:"长辈未离席,你往哪儿去?"

"我去透透气。"她甩开他的手,却撞进乔语柔似笑非笑的目光。

花园里,苏言扶着梧桐树喘息。身后脚步声渐近,秦向北将西装披在她肩头:"闹够了?"

"你娶她,我让位。"苏言扯下西装扔进喷泉池,"放我走。"

"放你走?"秦向北突然掐住她后颈逼她仰头,"你父亲的心脏支架是秦氏赞助的,你弟弟的腿是秦氏医院治的,你身上这条裙子,都是用秦家的钱买的!"

水花溅在脸上时,苏言突然笑出声。月光下,她看见秦向北眼中翻涌的暴戾,像极了五年前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掐着她下巴,说:"留在我身边,你全家才能活。"

第6章

离开秦家是迟早的事,父亲坚定反对的态度,苏言总有一天要面对的。

“爸,我在秦家已经五年了,我连秦琛的面都没见过,我只是一个外人。”

苏言这样说真的是很委婉了,要说秦守仁拿她当外人,那温晴简直就是拿她当仇人,不死不休的那种。

“什么外人不外人的!”苏安国很生气,“你心里要是一直这样想,你怎么能好好地过下去?”

“我本来就过不下去。”苏言还是没忍住,“爸,我在秦家过了五年,这日子什么样我最清楚,我以前在家您那么宠我,弟弟也对我那么好,你们真的忍心让我再过这种低声下气、忍气吞声的日子吗?!”

说到苏言就有些哽咽了,这么久了,她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从不说自己在秦家受的委屈。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苏安国有些惊怒,“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五年不都好好过来了吗?在秦家起码衣食无忧,不愁生计,你心里也别想太多,日子都是这么过的,爸也是为了你好。”

最亲的人不理解她,这样的“为她好”令她痛苦,苏言忍着泪,“爸,你要是真为了我好,你就让我回去吧,我们一起离开,我们带着小宇去别的城市生活,我们一家在一起不好吗?”

苏安国彻底怒了,“我是不会同意的,你要是离开了秦家,苏家你也回不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言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这回她是真的伤了心,父亲一直是她心中的最后依靠,她怎么也不相信他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连家都不让她回了。

她把自己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痛哭,肆无忌惮地发泄这段时间的所有苦闷。

不知道哭了多久,冷静后的苏言开始收拾自己的心情。

苏家她既回不去,她自然不会再离开秦家了。

她突然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这招是叫釜底抽薪吗?

是秦向北吧?!毕竟她要离开的事,秦家里别人不会告诉她父亲。

苏言当即给秦向北打了电话,“是你告诉我爸的?!”

“我要是你我就会先去找老头子。”秦向北还是那平静的声音,不起一丝波澜。

果然是他!

“秦向北,你欺人太甚了!”她可以威胁她,但不能干扰到她的家人。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毕竟,她犹豫了半天了,他给的时间可不多。

“呵,提醒?”苏言笑,在他眼中,这只不过是提醒,“秦向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还有没有心。”

电话那头,秦向北狠狠皱了眉,他对她真的已经很仁慈了。

他有些烦,她怎么每次都能把那些简单的事情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再次开口,带着几分威胁强调,“苏言,他们现在还没事。”

他们现在还没事,所以,她这么生气真是很小题大做。

他们现在还没事,所以,乖乖听话,不要让他们真的有事。

苏言有时候很讨厌自己对他的了解,他什么语气,她就知道什么意思。

呵,她真是愚蠢,怎么就敢来质问他?

秦向北,他可是魔鬼啊。

挂了魔鬼电话的苏言,最终还是来到了书房。

“秦先生,我不走了。”

她是彻底死心了,原站那一丝侥幸也被秦向北断了。

秦守仁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高兴,“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想了一会儿,他又开口,“小言,有件事希望你能帮忙。”

帮忙?苏言不觉得她能帮什么忙。

“我想把秦家的产业转到你名下。”秦守仁说的认真。

“秦先生?”苏言惊地站起来。

第7章

她看得见秦守仁严肃的神色,也听得清楚,可是,她不懂,“为什么?”

“孩子,我想请你帮帮秦琛。”秦守仁是请她帮忙的。

“我的身体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秦守仁顿了顿,“我上次说让你等等秦琛,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

苏言有些呆住了,不知道说着什么,“秦先生,您一定能等到秦琛的。”

秦守仁呵呵笑了,“丫头,哪有什么一定啊,你就当是替他保管,他回来了交给他就行。”

就当保管?他就这么信任她吗?这份信任苏言受不起的,她心里有愧,她和秦向北,她怎么配。

“秦先生,我和秦琛没有关系,我们都不认识,家里远有比我更合适的人。”

“谁更合适?”秦守仁可不这么认为,“温晴容不下人,秦家交到她手里,你和向北都没有容身之地,向北嘛,他和秦琛没有什么感情,交给他,秦琛就没机会了。”

苏言低头躲避秦守仁的视线,她不能答应,她是真的不合适。

见苏言还不点头,秦守仁又继续劝,“丫头啊,我知道这五年你过得很不好,温晴那脾气,”说着用手锤了下腿。

“我也总管不住她,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里一直记着报恩,所以我放心你,希望你能答应。”

苏言看着秦守仁轮椅上的腿,退了一步,“秦先生,我回去好好想想。”

在庭院里走了几圈,苏言理了一下思绪。

秦守仁想让她替秦琛暂时保管秦家。

苏言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想太深的好。

她好像终于知道了秦向北不让她离开的理由,也是乔语柔口中的,她的价值。

真是可笑,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想想以前,她求他留下孩子,求他别娶别人,求他放她走。

呵,她是给自己加了多少戏啊。

回房间的时候,苏言碰上了乔语柔,不,她好像是在等她。

“怎么样,出去了这么久,现在还激动吗?”

苏言没什么好脸色,她很讨厌她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就好像是她和秦向北一起在算计她。

乔语柔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不过你应该高兴不起来,毕竟,被自己深爱的人利用,是一件很惨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想你留在这儿,可秦家的家产一定要交到外人手里的话,”乔语柔看向苏言,“对向北来说,你是最好掌控的。”

苏言无视乔语柔的奚落,绕过她要走,却不想这女人没完没了,她拉住苏言“所以,我劝你,发挥了你的价值之后,还是早日离开的好,毕竟向北对你只是利用。”

这才是她的目的?怕她以后缠上秦向北了?“那他对你呢?有感情?”苏言带着几分讥笑。

秦向北对乔语柔不过是更大的利用罢了,至于感情,这东西那男人怎么会有。

乔语柔还想说什么,楼上忽地传来一声惨叫。

听声音,是温晴的。

苏言急忙跑上楼,刚进房间,就吓得止了步。

秦守仁瘫软在轮椅里,闭着眼,双臂是垂在外面的,显然是…。

房间里充斥着温晴的嚎哭,看到苏言进来,温晴从秦守仁腿上爬起来,疯了一般冲过去,撕扯着打她。

“你这个克星!t一切都是你害的,你下午进书房干了什么?!害他断了气!”

苏言忘了反抗,她看着秦守仁的紧闭的双眼,接受不了这事实,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她还说他一定能等到秦琛。

警察很快来了秦家,秦守仁确认是他杀,非正常性窒息。

报警的是温晴,她接受不了那份遗嘱,秦家的所有竟然都是留给苏言的!她什么都没有!

所以温晴报了警,她指认苏言是杀人凶手,为了遗产。

第8章

“就是她,她是凶手!她勾引自己的秦守仁,又为了尽快得到遗产杀了人,她就是个杀人犯!你们快抓她,抓她呀!”

警察并没有找到指向苏言的直接证据,仅凭温晴的一面之词,自然抓不了人。

秦守仁离世的消息不到一天便传遍了全城,毕竟是秦家掌权人。

不过被议论最多的却是苏言。

豪门那些隐秘的家事才是大家最好奇的。

苏言这几天连门都没出,外面总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明明是一群什么都不明白的路人,却能凭着几句谣言,对她投以鄙夷的目光。

明天就是葬礼了,苏言不能再躲在房间里。

五点钟吃了晚饭,就打算回房间,她今晚得好好睡一觉,明天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苏言被拦在了走廊。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有多久没见到秦向北了。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这两天一定很忙吧,忙着处理秦守仁的“身后事”。

“我们谈谈遗产的事。”

不愧是秦向北。

苏言觉得自己和他没什么好说的,“葬礼后再说吧,我要休息了。”

秦向北不悦地皱眉,拉住要离开的苏言,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人狠狠甩开。

“你没有良心的吗?!人还没有下葬,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苏言吼完就走了,她现在多看他一眼就烦。

秦向北看着自己被求甩开的手,他都不知道她力气有这么大,见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秦向北心中的烦闷骤起。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所以,苏言来的时候,并没有起什么躁动。

倒是最前面的温晴,看到苏言一身黑衣出现在这儿时,忍不住了。

苏言还没走进去,就被一个花篮砸了头。

她一贯是扑上去撕打的,这次只是扔了个篮子,已经算是很好了。

但这毕竟是葬礼,这样的举动足够把场面弄乱了。

四周的人开始低头私语,那些刺耳的字眼苏言也听得清楚。她忍着心里的苦闷,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她昨天就做好承受的准备了。

可总有些意外是她想不到的,温晴往她被砸红的额头上扔了一打照片。

“大家都看看,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人还谋财害命,现在还恬不知耻地出现在这里。”温晴又转向苏言,“你以为警察不抓你,我就没没办法了吗?你做出这种烂事,我就让大家都看看你这破烂样子!”

温晴的骂声苏言已经听不进去了,她低头死死盯着地上那些照片。

那是她的照片。

苏言攥紧拳头,缓缓抬头,双眼发红,她看向人群中的秦向北。

他可真狠啊,为了那遗产,不择手段,连这种卑劣事都做的出。

这照片苏言记得,是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拍的。

秦向北说,当是情趣。

原来他在那么早以前就开始算计她了,留下这种东西,就是准备着掌控她吗,现在她被毁了,被他彻底毁了。

“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可是在她房间啊,就有人给拍这样的照片。还说没有勾引她秦守仁,那怎么遗产全给了你这外人?!”

温晴骂的起劲,苏言已无力去管他人的眼光了,只是一味地盯着不远处的秦向北。

她,还在期待,她希望他能给她解围,毕竟,这是还牵扯到他,不是吗?

可是,那男人至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很是沉得住气。

苏言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她似乎忘了,参加葬礼的,还有她的父亲。

苏安国挤开人群,刚走到苏言身前,一巴掌就打了上去。

捂着自己疼得发麻的脸,苏言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从小到大,他从未打过她。

苏安国脸上是难掩的失望与愤怒,他也不想打女儿,他的手到现在还是抖的。

苏言看得到父亲的挣扎与无奈,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爸,我没有。”

她没温晴打骂的时候没哭,被别人羞辱议论也没哭,可面对父亲,她坚强不起来。

她说她没有,她今天第一次为自己解释。

“你别叫我,这照片做不得假的。”

“爸,你了解我的,我真的没有。”苏言慌了,她害怕,不是怕父亲不信她,她是怕父亲的身体,自从车祸是去母亲后,他心脏一直不好的。

苏安国动了动唇,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睁着眼睛,狠狠瞪着苏言。

“爸。”苏言看父亲身体开始颤抖,觉得不对劲。

苏安国的脸色开始发白,捂着心口倒在了苏言面前。

第9章

苏言在病床前压抑着破碎的呜咽。

苏安国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了意识,是被抢救过来的,医生也只是暂时稳定情况。

现在,是留给他们说话的时间。

苏安国看着女儿红肿的脸颊,只能问一句,“还疼吗?”他想抹去女儿眼角的泪水,可是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

“不疼,真的不疼。”苏言连连摇头,答得哽咽,眼泪掉的更凶了。

“别哭,这一天总要来的,哭,有什么用。”

苏安国现在说话都很艰难。

苏言一把抹去眼泪,握着父亲的手,用力勾起一个笑,“爸,你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好的,小宇还在家等我们呢。”

“我的身体,我知道。”他没多少时间了,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这个女儿,“小言,爸得跟你说声对不起,秦先生走的突然,爸当时气糊涂了。”自己女儿的品行,他了解,“爸相信你。”

“爸,我知道,我知道。”苏言摇头,忍者泪水。

“只是以后,我也不在了,你在秦家要照顾好自己,也要顾看着小宇,你和小宇,你们……”苏安国张着嘴再说不出一个字,身体微微抽搐,眼睛开始扩散。

“爸?爸!”

医务人员冲进来抢救,把哭喊的家属推了出去。

苏言在手术室外面,她什么也看不到,脑子里都是父亲刚刚濒死的模样。

心中的恐慌、绝望开始疯涨,苏言再也撑不住,瞬间失力,跌靠在墙边。

她知道父亲快要离开她了,她也知道他最后一句话要说什么,他放心不下她。

苏言哆嗦着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秦向北,“秦向北,你可以来一趟医院吗?我爸他,他快不行了,你就过来一会儿,就一会儿,你就骗骗他,说你以后会照顾我,好吗?”

“我不能提前离开葬礼。”不管她多着急,秦向北总是能冷静地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

葬礼还没结束,一个想要掌控秦家的“孝子”,怎么能落人口实。

呵,苏言真想笑,为了那狗屁的虚名,他杀了他们的孩子,现在还要她父亲带着遗憾死去。

“秦向北,算我求你,你看在我陪你五年的份上,看在我为你失去孩子的份上,你就来一小会儿,你就和我爸说一句话,好吗?我求你,就这一次。”

苏言真的没办法了,她不知道怎么打动男人那颗冰冷的心,她只能一昧求他。

秦向北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淡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遗产转到我名下,我会很快到医院。”

遗产转到他名下,秦家就是他的,他也就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可以立刻赶到医院。

苏言放下尊严的哭求,等到的就是只这么一句,无情的交换。

失望、愤怒、憎恨,苏言分不清哪一种更多些,心中翻腾的情绪快要撕裂了她,

病房的门从里面推开,“抱歉,我们尽力了。”

医生的话打断了她的嘶吼,手机掉落在地上,苏言心中的绷着的那根弦,忽地断了,眼前一黑,再没了任何感知。

第10章

苏言再次醒来还是在医院,她昏迷了一下午,不顾医生的阻拦出了院,带着她父亲的遗体。

她得回家,小宇的腿动不了,她得照顾他,她现在只有弟弟这一个亲人了。

姐弟俩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父亲的身后事只能他们自己操办。

包括葬礼,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天,姐弟俩都是一身黑衣,苏言推着苏宇的轮椅,父亲的墓选在了母亲的旁边。

他们都还记得一家四口以前幸福美满的样子,现在却只剩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苏言告诉了苏宇一切,他们打算安顿好父亲后就离开这里。

“姐,爸那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其实刚从医院回来,他知道自己没有多长时间了,他不想走的时候你是没有归宿的。”苏宇仰头看着苏言,“爸他不是真心说那些话的。”

苏言淡笑着拍了拍苏宇的头,“我知道的。”

他们一家人,都是只为对方着想。

她不想他们担心,说自己在秦家过的很好,他们不想给她添麻烦,有什么事也从不找她。

离开的时候,苏言看到了不远处的男人,竟是也穿的一身黑。

呵,真是难为他了。

虽然没见过几次,但苏宇还是认出了秦向北,转动轮椅,疯了一般冲过去

在他眼里,秦向北就是欺负他姐姐的禽兽,害死他父亲的罪魁祸首。

苏言来不及拉他,只看见秦向北一个侧身,苏宇刹不住,摔了出去。

“小宇!”苏言急忙跑过去,吃力地把苏宇往轮椅里扶。

安抚住苏宇还想往上扑的苏宇,苏言冷冷冲着秦向北,“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我只是来看看。”秦向北脸色有些苍白,微皱的眉间,似有愧意。

苏言觉得自己一定事看错了,一个没有心的魔鬼怎么会有愧疚。

果然,“这意外其实本不会有的,你太过固执了,只要你同意……”

“秦向北!”

他真是说得出口,他真以为自己什么错都没有,到现在还能如此坦然的出现在这里,跟她说,这是原本不会有的意外!

“如果不是你的野心,如果不是你使的那些下作手段,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苏言仰着头,通红的眼睛瞪着他,“你利欲熏心,你做尽了恶毒的事,逼我打掉孩子、放出那些照片、污蔑我。”她指着他的鼻梁,“你这样的人,什么也得不到,秦家的一分一毫你都别想觊觎。”

觊觎?

她又知道什么!

秦向北寒了眸,硬下心肠,“苏言,我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秦家,对你来说,有他重要吗?”

秦向北目光所指的,是轮椅上的苏宇。

苏言被他阴狠的眼神震到,立刻挡住苏宇,“你别想动他!你就只会这用种卑鄙的手段吗?你有什么冲我来。”

没有给她任何回答,秦向北转身便走了。

他那一眼,是威胁,也是决绝。

没有什么是秦向北做不出的事,苏言有些慌了,朝着那背影大喊,“秦向北,你敢动他,我就杀了你。”

……

乔语柔坐在车子里,她今天来墓园是找苏言的,却没想到会看到秦向北。

他竟然会在这里?因为她私自放出照片,这两天他对她一直很冷淡,没想到他居然跑来找苏言!

呵,看来她今天来对了。

苏言刚出墓园就被乔语柔拦住,“你要干什么?”

这两个人还真是般配,一样的烦人,一样的令人厌恶。

乔语柔也不管苏言脸上的不耐烦,把包里的帖子递给她。

“这是我跟向北的结婚请柬。”

苏言冷笑,秦守仁没下葬的时候要遗产,刚下葬就结婚,这两人的脸皮还都不是一般的厚。

她不接,乔语柔把请柬塞到她手里,“我和向北都希望你能来。”

乔语柔勾着红唇,笑得妖娆,“我觉得,你还是在我们结婚之前,把遗产还给向北的好,或者,当做贺礼也行。”

还?贺礼?苏言觉得这人的脑子应该有问题,她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我没时间听你开玩笑。”

“那你知道秦伯伯是怎么死的吗?”乔语柔看着苏言那震惊的样子,更起劲了,“我可没有开玩笑哦,向北他那么狠,你要是不听他的,谁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呢?”

“你什么意思!”刚刚只是被她的话吓到了,苏言还是不相信秦向北会杀人,还是他养父。

“你以为我会信?”

“我骗你干嘛,刚知道他要这么做的时候我也不赞同,可向北他不想等了,既然秦伯伯已经立了遗嘱,那他死了就比活着有用。”

乔语柔的表情甚至有些痴迷,“向北啊,他做的那么完美,连警方也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线索。”

“你们都是疯子!”苏言身体有些颤抖,是气得,也是怕得。

秦守仁是窒息而死啊!

秦向北竟连他养父都下得去手,那她和小宇……

苏言猛然转身,推着苏宇匆匆离开。

他们太可怕了,她现在只有弟弟了,她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看着苏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乔语柔笑得狰狞。

秦向北,你在苏言眼里是个杀人犯了,她还会喜欢你吗?

第11章

回到家,苏言就立即着手处理秦守仁留下的遗产,找来了律师,把能捐的都捐了,

手续有些繁琐,耽误了她几天时间,不过她已经买好去国外的机票了,就在秦向北结婚那天,那两个疯子,不至于结婚当天还要阻拦她吧。

闲暇的时候,她会憧憬以后在国外的生活,小宇告诉她,父亲以前最常说的话,是希望她在秦家过的安稳,她想,这也是父亲临终前要说的。

她会带着小宇离开,找个地方,安稳地生活,她也会忘了秦向北,不管要花多少时间。

苏言这几天过的很安稳,秦向北结婚的报道满天飞,她也没有什么感觉了,直到,苏宇失踪。

苏宇不见了,在他们要离开的前一天,也就是秦向北结婚的前一天。

一定是他!这是此时的苏言所认定的。

于是她近乎疯魔地找了秦向北一天,电话、秦家、公司,苏言不敢停,她无法想象苏宇在秦向北手里会遭遇什么。

最后她还是没能找到,回家拿了那张请柬,守在酒店门口,这是他们明天举办婚礼的地方,苏言只能在这熬着时间。

……

“秦向北!”第二天,男人一出现就听到了这呼喊,饱含怒气。

秦向北很意外在这里看到她,不过此时唇角不自觉勾起的弧度,连身旁的助理都觉得罕见。

老板这怎么好像还有点开心呢?这女人不是来闹事的吗?杨文认得苏言,当初苏言打胎,就是被他“请”去医院的。

“秦向北,你把小宇抓到哪里去了?你把他交出来!把他还给我!”

苏言撕扯他的衣衫,撕心裂肺地哭喊,“秦向北,你不能动他,我就剩下小宇一个人了,你不能动他!”

秦向北眉头深锁,唇角的弧度也垮了下来,拨开身前的女人,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苏言等了一晚上,本就很累了,尽管男人力道不重,但她还是被掼在了地上。

保安见她撑起身体还要去追,立马拽住人就往外拖,他们也没想到这姑娘拿着请柬却是来闹事的。

“秦向北!”苏言挣扎着,却只能看到合上的电梯。

电梯里,男人周身散发着寒意,半晌,电梯门开,男人的声音响起,“把她带回来。”

“是。”杨文福至心灵,理解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立马下去找人了。

秦向北径直去了化妆间。

乔语柔穿着新娘服,坐在镜子前,今天,她就要成为秦向北的妻子了。

这一天,她等了好多年。

今天,应该还会有别人来,乔语柔对着自己诡异地笑。

她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掉,她要把秦向北的牵扯都斩断,在今天,把一切都结束。

“都出去。”男人进来,只说了这么一句。

等到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乔语柔才感觉到他的怒气,

她知道他回来找她,但她没想到他会生这么大的气。

“怎么了?”乔语柔笑着去挽他的手臂。

男人很不给面子地避开了她,“你抓了苏宇?”

秦向北很烦躁,自从见了苏言之后,他就没来由得躁怒。

也许是因为乔语柔又瞒着他擅自行动,也许是因为苏言的一句‘我就剩小宇一个人了’,他听着太过刺耳。

“是啊。”乔语柔没有多少底气,男人今天的举动,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是在帮你。我家现在全力支持你,向北,只要你拿到了苏言手中的遗产,以后就再没人能撼动你的地位。”

“把他放了。”秦向北语气森冷,寒着眸命令,他不想再听她狡辩。

“放了?”乔语柔强迫自己忽略他情绪,“布了五年的局,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你要放弃?!苏言为了她弟弟,一定会让出秦家的,你却要我放人?!”

秦向北视线变得阴狠,“你管的太多了。”

他想怎么做,他自有计划,轮不到她插手。

“呵,我管的多?”乔语柔气的笑出来,“我为你带走秦琛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管的多。”

这个男人,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她为他背井离乡了五年,他现在却为了别的女人和她生气,不止一次,还有照片的事,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第12章

“我并没有让你为我做任何事。”这一点,秦向北答得毫不迟疑。

没有感情,不讲情分,这才是他秦向北。

“但我已经做了!”他说的那么理所应当,乔语柔笑出声,“秦向北,你不就是为了苏言吗?晚了!你们再也没有机会了,哈哈。”

在苏言眼里,你杀了秦守仁,间接害死了苏安国,你是个杀人犯,一会儿,苏宇也会全在你的头上,你们永远不可能了。

“哈哈,哈。”乔语柔笑得狰狞。

秦向北拧眉,在他看来,这女人是精神错乱,也就是傻了,他不想再和她浪费唇舌,转身就走了。

乔语柔看不得他冷漠离开的背影,慌着扑过去楼他的腰。

她求他,“向北,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嫉妒了,你为了苏言三番两次地冷落我,我受不了,我想你再为了她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你可是秦向北啊,秦向北一向分的清利弊,不会在这时候做错选择的,我知道,你一定不会……”

她在变相地教他吗?他何时受过别人的干涉。

秦向北一把推开她,乔语柔踉跄地撞到桌上。

她的头纱,掉了。

乔语柔不甘地咬唇,“秦向北,你别忘了你最初的目的,秦家,就差最后这一步了。”

苏言,你又算什么,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权势。

秦向北眼中划过狠历,他自然不会忘,他是回来复仇的,秦守仁欠他的,欠他一家的,他会一一拿回来。

“秦家,我会拿回。”

只是,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他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孤儿,在那个年纪,他背负着仇恨,一直隐忍,直到成为秦家的养子,直到现在,为了让母亲瞑目,他一定会拿回秦家。

“秦总。”是门外的杨文。

秦向北走出去,杨文才开口,“苏小姐带过来了,苏宇那边,也派人去找了。”

走廊尽头,秦向北平静下思绪,半倚在墙上,晦暗不明的眼底慢慢映出一个身影。

是苏言虚弱地跑向他。

“苏宇在哪?”她的目光急切,压抑着恨。

走廊上只有她们两个人,杨文早识趣地离开了。

秦向北突然想摸摸她的头,他也这么做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会面了。

“我问你苏宇在哪?!”她愤怒地拍开他的手。

秦向北没有生气,他今天耐性格外的好,淡淡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笑着凑近她,“苏言,今天是我婚礼。”

他的头离她很近了,但苏言根本注意不到这些,她现在真的很着急,“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来找苏宇的。

没有关系吗?

以前她不让她娶别人,她说她想嫁给他,可现在,他要结婚了,她却说和她无关了。

秦向北眯眸,那莫名却熟悉的烦躁又开始滋生。

“该办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打算离开了?”秦向北问得很平淡。

苏言一惊,他知道?

“还去巴黎吗?”还,喜欢他吗?

她只跟他提过一次,她想去巴黎,在他们还没有发生这么多事的时候,他当时很不耐烦,所以,她从不奢望,他还能记得。

“苏言,如果我说,我现在放下一切,和你一起去巴黎,你还愿意吗?”

秦向北神色很认真,很认真地在开玩笑,他只是很想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可能罢了,要他放弃复仇,他做不到。

看过了他太多了无情,苏言很自信自己不会再被他的狠绝伤到。

可原来,最伤人的,不是无情的狠绝。

他这句话,她做梦都想听,可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苏言咬着牙,她很讨厌自己,到现在还会为了他不痛不痒、不知真假的一句话心酸。

而她的沉默,就是已经算是答案。

秦向北懂了,却还是低头吻了她的额头。“你放心,苏宇没事。”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安抚自己。

杨文很不想在这时候出现,可是,“秦总,出事了!”

他们赶到宴会厅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可几乎所有议论的宾客,都在看大屏幕。

苏言只看了一眼,就已站不住了。

那是现场直播,是苏宇!他被绑在椅子上,全身布满伤痕。

秦向北知道她承受不住这画面,可她必须得冷静,“苏言,你听我说……”

“我错了,秦向北,我不该跟你作对,你要的我都给你,你放了他,我只求你放了他,他身体撑不住的,我求你不要这么折磨他,求你!”

第13章

苏言没有力气了,跪倒在他腿边,“秦向北,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什么都给你,你放过小宇,我带他离开,再也不会打扰你行吗?你不放心你杀了我也行啊,你放过他,该死的是我,你放了他!”

秦向北觉得喉咙酸涩得难受,伸手要拉她起来。

“向北!你确定要拉她起来?在这种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和这个女人牵扯不清?你的名声不要了?”乔语柔出现的很及时。

不过,秦向北何曾受过别人威胁,他不屑地冷笑,一把拉起苏言到他怀里。

他从未想过不要她,不管是当初拿掉孩子,还是现在他娶别人,都不过是为了达成他复仇的目的。

至于苏言,他从来没想过要放开她。他不过是想两者兼得罢了,可是他太过自信了,他没能掌控好这一切。

好,秦向北,这是你逼我的,乔语柔狠下神色。

下一秒,大屏幕里穿出苏宇撕心裂肺的惨叫,是一把刀,深深地刺进苏宇的腿。

“啊!”与此同时,便是苏言绝望的哭声,她全力挣扎着,却起不到一丝一毫的用处,她能看到弟弟腿上的血慢慢地涌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她耳膜上,敲打在她心上。

那是他的腿啊!他该有多痛啊。

苏言快要崩溃了,“不要,不要……”她抱住头,嚎啕大哭。

怎么办?怎么办?

秦向北捂住她的耳朵,“别怕,别怕……”

“秦向北,我求你放了他!你快放了他!”

她又在求他了,明明眼里都是压不住的憎恨和绝望。

秦向北被那眼神刺得心慌,他把她按在怀里,回头怒吼,“人在哪儿!”

话落,苏宇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这次,那刀尖划到他的脸上、顺着流下的血液移动到胸膛,又划向手臂。

苏言快要疯掉了!

“住手!住手!”

那仿佛撕裂一般的痛,比她在手术室外等着父亲离开的时候要更加无法忍受。

她大声尖叫着,秦向北也捂着她的耳朵,可她还是能听到弟弟的惨叫,一次次地越发惨烈,那声音像是钻进了她脑子里,来回冲撞。

“找到了!”杨文冲过来,“秦总,车备好了。”

乔语柔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大声冷笑,“哈哈……晚了!哈哈哈……”

苏言进到直播里那间房子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她朝着那一动不动的人走去,她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却听不到苏宇的呼吸声。

阴暗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苏宇就被绑在那上面,身上都是伤口,周围的地上聚着一滩滩的血迹,还有,一把染血的刀。

苏言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了,她艰难地伸手,想解开苏宇身上的绳子,可她不知道要从哪里手,他全身都是伤。

眼泪无声地掉下来,苏言眼神空洞,她仿佛又听到了那惨烈的尖叫。他得多疼啊!

杨文看她久久不动,伸手上前想帮忙,苏言却突然受了刺激一般,猛地拍开他的手,惊怒,“你别碰他!”

她缓缓地蹲下去,颤抖地捡起地上的凶器,缓缓去割那绳子,一点一点,生怕再弄疼了他。

当苏宇的身体软倒在苏言身上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支撑不了他。

杨文及时扶住苏宇的尸体。

“啊!”苏言终于崩溃地大哭出声,她接受不了,苏宇倒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清晰地感知到,他的身体是冰凉的,和这间房间一样阴冷。

秦向北很想去抱抱她,可他就是迈不出腿,眼前女人崩溃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以前。

他变成孤儿的那一天,他亲眼目睹自己母亲惨死,却什么也做不了。

秦向北又开始烦躁了,只是这次,夹杂着些许恐慌。

苏言止了哭泣,眼神变得空洞,她轻摇着苏宇的身体,“小宇,你醒醒,我们该回家了。”

她慢慢地抱紧苏宇,她想把人暖热,滚烫的泪水滴在他身上,苏言含混地呢喃,“小宇,快睁开眼睛啊,姐姐来来接你了,你看看我啊,小宇……”

秦向北艰难地走过来,忍者喉间的难受,声音沙哑,“先离开这里吧,我带你们回家。”

“回家?哈哈。”苏言笑,“家在哪呢?”

“秦向北!我爸爸没了,小宇也没了,我的家没了,它被你毁了!”

她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强烈恨意,秦向北被刺得生疼,他说,“我做你的家。”

这一声很轻,秦向北或许也明白,他不配。

“你?!”苏言眸光骤恨,“都是你!你毁了我的所有!”

同时,手中的刀,狠狠刺进男人的胸膛,毫不留情……

作品声明:内容存在故事情节、虚构演绎成分

来源:完结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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