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栀栀攥紧手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顾世安出差的第三天，她终于下定决心将那个孩子送回青石镇。

林栀栀攥紧手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顾世安出差的第三天，她终于下定决心将那个孩子送回青石镇。

监控画面弹出时，她正站在安检口排队。助理举着平板的手臂微微发抖，镜头里三岁女童被固定在过山车安全座椅上，粉色发卡在疾风中翻飞，像片即将凋零的樱花。

"林小姐，顾总说……说您要是接不回天志少爷，就永远别见心禾小姐。"助理的声音混着风声，每个字都像掺了冰碴。

过山车在九十度垂直轨道骤然俯冲，心禾的哭喊刺穿耳膜。林栀栀踉跄着扶住廊柱，后知后觉摸到满掌心的冷汗——那个被诊断出先天性心脏缺陷的孩子，连游乐场旋转木马都从未坐过。

"顾世安你疯了！"她对着视频嘶吼，"她才三岁！有先天性心脏病！"

屏幕那端传来打火机擦响的脆响，顾世安修长手指夹着香烟，铂金婚戒在烟雾中泛着冷光。"天志被送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心疼他是顾家血脉？"

林栀栀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顾瑶瑶挺着七个月孕肚闯进老宅，顾世安将人拽进书房密谈三小时。后来他说那是场荒唐的意外，说会安排母子去加拿大定居。可现在看着视频里天志酷似父亲的眉眼，她终于明白有些谎言从开始就带着毒刺。

"如果必须二选一呢？"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声音，"天志和心禾，你保谁？"

顾世安轻笑一声，指节敲了敲桌面。监控画面突然黑屏，最后定格在心禾涨红的小脸和抽搐的肩头。

"林小姐该登机了。"助理低声提醒。她望着候机大厅的电子钟，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超音速飞机。

六个半小时后，林栀栀抱着熟睡的天志冲进顾氏大厦。地下五层的仓储区冷得像冰窖，手电筒光束扫过堆积的纸箱，最终定格在蜷缩成虾米的心禾身上。孩子睫毛结着霜花，短袖下露出的小臂布满鸡皮疙瘩，呼吸轻得像片羽毛。

急救车刺破雨幕时，林栀栀死死攥着病危通知书。医生的话在耳畔嗡嗡作响："缺氧性脑损伤可能引发认知障碍，严重会导致痴呆……"她看着监护仪跳动的绿线，突然想起心禾第一次叫妈妈的清晨，阳光正好穿过病房百叶窗，在孩子发顶镀了层金边。

"顾总在开视频会议。"护士第N次转达时，林栀栀正用棉签蘸水润湿孩子干裂的嘴唇。走廊传来孩童嬉闹声，天志举着棉花糖跑过，顾世安跟在后面，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哪还有半分焦灼模样。

"爸爸……"心禾突然发出气声。林栀栀扑到床边，却见孩子瞳孔涣散，监测仪发出刺耳鸣叫。她发疯似的按呼叫铃，转身时撞翻顾世安递来的离婚协议书，雪白纸张如雪片纷扬，盖住心禾最爱的草莓熊玩偶。

"顾先生，病人需要立即进行高压氧治疗。"医生的话像把尖刀剖开空气。顾世安弯腰捡起钢笔，在签名栏龙飞凤舞："林小姐，明天律师会来谈财产分割。"

林栀栀盯着他笔尖在"监护权归属"处停顿，突然笑出声来。这笑声惊飞窗外麻雀，也震落了心禾输液管里的气泡。她摸出手机按下录音键，声线淬着冰："张律师，我要追加虐待儿童罪的刑事诉讼。"

走廊尽头传来花瓶碎裂声，天志的哭嚎惊天动地。林栀栀抚过心禾苍白的脸颊，在护士惊呼声中拔掉自己手背的输液针。血珠顺着指尖滴在离婚协议上，洇出朵朵红梅，像极了三年前婚礼上她抛出的手捧花。

接下来的数日，林栀栀寸步不离地守在儿童医院特护病房，看着女儿在生死线上反复挣扎。

她彻底切断了与顾世安的所有联系，连出院手续都是独自办理。

抱着熟睡的女儿踏出医院那刻，她径直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城东科创园。"

暗灰色玻璃幕墙内，某家隐秘的机构早已灯火通明。

主管亲自等在会客区，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女人，助理欲言又止地递上热毛巾。

"加速流程需要额外费用对吧？"林栀栀直接打断寒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女儿柔软的发丝，"我只要最快速度离开这座城市。"

穿深灰色职业装的女人推了推金丝眼镜："即使加急处理，跨国身份重构至少需要十四天。毕竟要为两位客户匹配最合适的……"

"明白。"林栀栀从爱马仕包里抽出离婚协议书，"这个够办理注销手续了吗？"

望着襁褓中稚嫩的脸庞，她忽然庆幸母亲当年的远见。那时林太太执意要签婚前协议，两家长辈都笑她杞人忧天，毕竟顾林两家是世交，这对璧人更是打从娘胎里就认识的青梅竹马。

谁又能料到，曾经被全城羡慕的金童玉女，会走到要靠假死脱身的地步？

钢笔尖划过同意书时，林栀栀指尖微微发颤。顾世安在产房外冷漠转身的画面，心禾三次病危通知单上刺眼的红章，像走马灯在眼前轮转。既然那个男人能对亲生骨肉如此薄情，这辈子就永远别想再见到她们母女。

回到顾家老宅时，暮色正浓。

顾世安正坐在落地窗前的羊毛毯上，教顾天志辨认绘本里的象形文字。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说了句："心禾看着气色不错，你太多虑了。"

林栀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天前医生下达病危通知时，这个男人正在高尔夫球场谈并购案。此刻女儿插着管子的小脸和监护仪警报声，在他嘴里竟成了"气色不错"？

她抱着孩子径直往二楼卧室走，后槽牙几乎要咬出血。

"爸爸，林姨是不是不喜欢我？"顾天志突然揪住顾世安的衬衫下摆，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是不是因为我回来住，惹她生气了？"

"别乱想。"顾世安将男孩抱坐在膝头，抓起茶几上的足球模型，"爸爸陪你去后院玩传球游戏好不好？"

林栀栀把女儿放在飘窗前的婴儿床，自己蜷缩在贵妃榻上短暂休憩。醒来时天已全黑，心禾正趴在玻璃上无声流泪，窗外草坪上，那对父子正在夜灯下追逐嬉闹。

"妈妈！"见她睁眼，孩子慌忙用小手背抹眼睛，"我没有哭，风沙迷了眼睛。"

林栀栀将女儿搂进怀里，闻着孩子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这些天小家伙受了多少委屈？被父亲忽视，被继子排挤，却懂事地连哭都不敢大声。

"等心禾身体再好些，妈妈带你去迪士尼看烟花。"她亲吻着女儿发顶，起身系上围裙准备晚餐。

顾世安带着顾天志彻夜未归，林栀栀正好腾出手处理要事。

民政局离婚窗口，工作人员反复确认三遍："顾太太，您确定要放弃顾氏集团全部股权？根据婚前协议，您本可以分得……"

"尽快办理。"林栀栀在放弃财产声明上签下名字，笔锋利落得像在割舍腐肉。长林福珠宝公司，那个男人曾说要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她，如今想来不过是场讽刺的童话。

接下来是清理行动。

定制婚纱被剪成碎片，蜜月相册扔进碎纸机，结婚钻戒沉入维多利亚港。当清洁工推走第七车垃圾时，林栀栀站在空荡荡的衣帽间，忽然想起婚礼那天顾世安说的话："我要让你成为全城最幸福的新娘。"

最后处理的是房产。她把名下三套别墅都挂上中介，其中一套还是顾世安当年求婚的礼物。既然要消失，就要像晨雾般彻底蒸发，连水渍都不留。

再次踏进顾家时，夜幕已沉。

玄关处摆着顾瑶瑶的高跟鞋，珍珠白鞋面上还沾着片玫瑰花瓣。客厅传来银铃般的笑声，顾世安正在给顾天志讲睡前故事，顾瑶瑶倚在沙发扶手上喂他吃葡萄。

"嫂子回来啦？"见林栀栀进门，顾瑶瑶作势要起身，却"不小心"打翻果盘，"哎呀，我真是笨手笨脚，哥哥你别动，我来收拾……"

"让开。"林栀栀径直走向楼梯，却被顾世安抓住手腕。

"看看现在几点了？"他眉宇间凝着寒霜，"整天往外跑，这个家你还要不要？"

林栀栀甩开他的手，忽然笑出声："顾总还记得这是'家'？我以为在您心里，这儿不过是收容所呢。"

"放肆！"顾世安抄起茶几上的骨瓷杯砸过来，林栀栀侧身避开，白瓷杯在柚木地板上炸开雪片般的裂痕。五岁的心禾突然爆发出尖叫，像受伤的小兽般蜷缩在母亲怀里。

"就你这种疯婆子也配当母亲？"顾世安扯松领带，眼底泛起猩红，"天志被你送去寄宿学校，整夜做噩梦尖叫。从明天起，孩子交给瑶瑶抚养！"

"你做梦！"林栀栀将女儿护在身后，后槽牙咬得生疼。

顾瑶瑶突然抽泣着跪下："嫂子求你别生气，我这就带小志走。你们别为了我吵架，我死了都无所谓……"

"胡说什么！"顾世安将她扶起，转头对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个黑衣人立刻上前抢夺孩子，心禾的哭喊声像利刃刺穿林栀栀的耳膜。

"妈妈救我！我不要坏阿姨！"

"顾世安你混蛋！"林栀栀发疯似的扑上去，却被保镖反剪双手按在地上。望着女儿被抱走的身影，她突然软下声调："我写道歉信，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早这么懂事多好。"顾世安蹲下身，拇指重重擦过她红肿的脸颊，"这些年我把你宠坏了，是该让瑶瑶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书房门锁落下时，林栀栀听着楼下隐约传来的钢琴声，忽然想起离婚协议里那条特殊条款——若男方再婚，女方可无条件夺回抚养权。她望着窗台上枯萎的白玫瑰，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伏案半小时后，刺骨的寒意突然穿透骨髓，林栀栀的十指已经僵直得握不住笔杆。后知后觉抬头，中央空调出风口正嘶嘶吐着白雾，显示屏上跳动的"1℃"字样像把冰锥扎进她瞳孔。

手机早被顾世安收缴，书房四面墙光秃秃的连个开关面板都不见踪影。她在胡桃木柜里疯狂翻找，所有御寒的衣物和毯子都不翼而飞，只剩冰冷的实木散发着寒气。

"放我出去！"铁制门锁在掌心拧出红痕，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林栀栀抄起雕花木椅，却在举起的瞬间颓然松手——就算砸开这道门又能怎样？那个男人有的是手段把她重新囚禁，何况心禾还在他手里。

结痂的伤口在低温中迸裂，鲜血顺着指尖滴在雪白稿纸上。她扯开牛仔外套的缝线，用牙齿撕下内衬布料裹住渗血的掌心，继续在键盘上敲击那些见不得光的真相。

骤然陷落的黑暗让林栀栀踉跄着扑向门板："顾世安！心禾最怕黑了！"回应她的只有死寂。备用网络通道本该在停电时自动切换，此刻却像被无形的手掐断，电脑密码锁在第三次错误尝试后亮起猩红警告。

天志的生日。

当这个数字终于解开屏幕锁时，林栀栀感觉心脏被生生剜去一块。微信登录界面转着绝望的圈，备用信号通道同样石沉大海，直到电脑发出电量耗尽的哀鸣，整个空间彻底沦为墨色深渊。

"顾世安！"她发疯似的抡起椅子砸向门板，虎口震裂的痛感竟比不过心底的寒意。那扇门仿佛铜墙铁壁，任她血肉模糊也岿然不动。更诡异的是，明明空调早已停摆，寒气却如附骨之疽从地板缝隙渗出。

摸索着寻找冷源时，林栀栀被不明物体绊得重重摔在地上。后脑撞击的闷响混着鼻血的热流，让她在意识模糊前终于摸到那处裂缝——墙角隐蔽的通风口，正往室内输送着零下十度的寒流。

再睁眼时消毒水气味刺入鼻腔，心禾住院时熟悉的仪器滴答声让她瞬间绷紧神经。"心禾！"输液针头被扯得鲜血倒流，护士惊呼着冲进来，却见顾世安拎着保温桶立在门口。

"嫂子，哥哥特意给你熬了粥呢。"顾瑶瑶踩着细高跟踱进来，指甲上的水钻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书房那些家具都换新的了，嫂子下次发脾气可别拿东西撒气。"

林栀栀盯着顾瑶瑶假笑的脸，后槽牙咬得生疼。这个寄住在顾家十二年的养女，此刻终于撕下温顺的假面。当顾世安被支开取"下饭菜"时，顾瑶瑶瞬间变脸，保温桶盖子砸在床头柜上发出脆响。

"林大小姐，这次只是小惩大诫。"她涂着丹蔻的指尖划过粥碗，"你最好学乖点，毕竟……"话音未落，整碗热粥突然泼向林栀栀胸口。

"瑶瑶！"顾世安撞门的瞬间，顾瑶瑶已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嫂子，这可是哥哥亲手熬的粥啊！"

林栀栀抹去胸前的粥渍，盯着这个自己曾亲手挑选月嫂的"妹妹"，突然笑出声来。顾瑶瑶被这笑声激得脸色铁青："你笑什么！"

"我笑自己瞎了十二年。"林栀栀扯掉手背上的滞留针，血珠在雪白被单上绽开红梅，"顾太太的位置你要就拿去，我只要心禾。"

顾瑶瑶突然逼近，艳红唇膏几乎贴上她耳际："你以为那个野种还能活多久？"看着林栀栀骤然收缩的瞳孔，她终于露出扭曲的快意，"这粥里，可是加了点特别的东西呢。"

"林栀栀！"顾世安"啪"地合上保温桶，沉下脸斥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瑶瑶好心好意给你煲粥炖汤，就算不合胃口，也不该拿热汤泼人！"

"哥，真没事……"顾瑶瑶突然捂住心口踉跄两步，"都是我该受着的，当初要不是我对不起嫂子，现在怎么遭罪都是报应。"

林栀栀攥紧被角："我说过没泼她，顾世安，七年夫妻，你连我的为人都不信？"

"呜呜……"细碎的抽泣声突然响起，顾瑶瑶肩膀抖得像风中落叶，"都怪我非要来医院送粥，又害得你们吵架……"

"瑶瑶，站好。"顾世安长臂一伸将人搂进怀里，价值六位数的西装前襟瞬间洇湿，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香榭丽舍新到的成衣随便挑，就当哥哥赔你精神损失。"

安置好梨花带雨的妹妹，他踱到病床前，周身气压低得可怕："我最后说一次，别把歪心思动到瑶瑶头上。当年那件事，她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林栀栀突然抓起水杯砸过去，玻璃碴混着水珠溅了男人满身，"顾世安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才叫故意泼人！"

"你简直不可理喻！"顾世安抹了把脸，眼底淬着冰碴，"医生，给她加镇定剂剂量。"

就这样，林栀栀被软禁在这家私立医院。顾家养的医护团队像铜墙铁壁，连窗外的风都透不进来。她试过撬锁、装病、甚至收买保洁，次次都被押回特护病房。

"顾太太，服个软吧。"主治医生第N次劝说，"您给顾小姐鞠个躬，这事不就翻篇了？"

林栀栀盯着监护仪上女儿的心跳曲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可以等，但心禾的心脏等不起——自从被顾世安夺走抚养权，她连见孩子一面都要层层审批。

"让他来。"她最终对着医生手机镜头妥协，"我道歉。"

道歉视频还没发出去，急救铃先划破长夜。

"心禾怎么了？"林栀栀扯着保姆衣领的手青筋暴起，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癫狂，"不是刚做完手术？怎么会突然窒息？"

五十岁的保姆支吾半天，被她要吃人的眼神吓得全招："小小姐吃了桃酥……瑶瑶小姐带来的桃酥……"

"家里不知道她桃过敏？"林栀栀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们是死人吗！"

"顾太太！"抢救室大门突然打开，主刀医生摘下口罩，"孩子有没有接触特殊药物？比如抗组胺类？"

"绝对没有！"林栀栀刚要冲进去，护士又推着呼吸机冲进去。她猛地转身逼视保姆："这三天谁陪夜？"

"先、先生陪到前天，昨晚是瑶瑶小姐……"

顾瑶瑶！

林栀栀夺过保姆手机疯狂按键，机械女声却一遍遍重复"您拨打的用户正忙"。直到天光泛白，走廊尽头才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世安！"她踉跄着扑过去，却在触及男人怀里的人影时僵住。顾瑶瑶穿着他的定制西装，发梢还沾着晨露，此刻正怯生生往男人身后躲。

"嫂子对不起……"她揪着衣角楚楚可怜，"我真的不知道心禾对桃子过敏，你要打要骂我都认……"

"林栀栀！"顾世安将人护在身后，眼底满是警告，"瑶瑶已经自责整晚，你还要怎样？"

自责？林栀栀看着男人领口蹭到的口红印，突然笑出声来。多讽刺啊，她的丈夫抱着小三通宵，她的女儿在鬼门关挣扎，而罪魁祸首只需要掉两滴眼泪就能全身而退。

三天后。

"世安哥哥别凶嫂子啦。"顾瑶瑶端着水晶糕凑过来，鸽子血项链在锁骨间摇晃，"嫂子你看，我特意学做的低敏点心，保证没有桃仁哦。"

顾世安顺势揽住她腰肢，语气宠得能滴出水："喜欢什么珠宝随便挑，你嫂子不会介意的。"

林栀栀抿着温水看他们演戏，突然觉得喉咙发痒。多荒谬啊，这个男人上午还在她床上说着"顾太太永远是你"，下午就能当众给小三刷卡买钻。

"今晚发布会，准备一下。"男人突然甩来烫金请柬，"荣耀珠宝新系列，你压轴。"

象牙白丝绸礼服裹着林栀栀玲珑身段，皇家蓝宝石在她颈间流转。当她踩着红毯入场时，连见惯世面的媒体都屏住了呼吸——直到顾瑶瑶抱着孩子款款而来。

"各位看这里！"镁光灯疯狂闪烁，顾世安单手抱娃，另一只手与顾瑶瑶十指紧扣。五岁男孩奶声奶气喊"爸爸妈妈"，男人眼角的笑纹深得能夹死苍蝇。

林栀栀攥着香槟杯的手背暴起青筋，转身时蓝宝石耳坠在发间划出冷光。休息室里，她对着镜子摘首饰，突然听见门外窃窃私语。

"顾总真要和正宫离了？刚才瑶瑶小姐一出场，他眼睛都直了。"

"早离了！听说林家那破公司还是靠瑶瑶小姐注资才撑到现在……"

"咔嚓"一声，蓝宝石被生生掰断。林栀栀看着镜中自己扭曲的脸，突然想起结婚那年，顾世安跪在林家祖宅前发誓："此生唯你，绝无二心。"

"发什么呆？"休息室门突然被推开，顾世安皱眉看着满地珠宝，"闭幕式要开始了，你躲在这里生闷气？"

林栀栀将断成两截的项链扔进垃圾桶，红唇勾起讥诮："顾总好福气，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

"又闹什么？"男人不耐烦地扯松领带，"整个系列都归你名下，还不够？"

不够？林栀栀看着他领口新鲜的唇印，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这个男人永远不知道，当年她为了帮他拿下荣耀珠宝的代理权，在巴黎酒会上喝到胃出血；更不会知道，此刻他怀里的女人，正是当年给她下药导致心禾早产的罪魁祸首。

"顾世安，你闹够没有？"她突然伸手扯断他领带，看着上面残留的香水味冷笑，"带着你的小情人滚远点，别脏了我的红毯。"

林栀栀面无表情地回应："行，我配合。您想听什么台词，我照着念就是。"

颁奖典礼的帷幕刚落下，记者们便蜂拥而至。镁光灯闪烁中，有位女记者举着录音笔逼近："顾太太，您认为这段婚姻是否还如钻石般坚不可摧？对于近期沸沸扬扬的私生子传闻，您作何感想？会接纳那个孩子吗？"

林栀栀接过话筒，指尖泛着青白："天志不是私生子，他是我妹妹的孩子。既是顾家血脉，我自然会尽到长辈的本分。"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摄像机齐刷刷转向当事人。记者乘胜追击："可我们分明听到孩子管顾总叫爸爸！"

"他就是我亲爸爸！"稚嫩的童声突然撕裂喧嚣，天志涨红着小脸嚎啕大哭，"你这个坏女人！为什么要让爸爸不要我！"

林栀栀刚要开口，话筒已被顾世安劈手夺过。他西装革履地站在聚光灯下，镜片后泛着冷光："感谢各位对顾家私事的关心，具体事宜改日再议。今天的采访到此为止。"

话音未落，男人已抱起抽泣不止的天志大步离场。顾瑶瑶拎着裙摆小跑跟上，徒留林栀栀站在空荡荡的舞台中央，礼服上的碎钻折射出刺眼光芒。

当晚，顾家别墅茶几上赫然躺着两份产权转让书——东临别墅与西郊庄园的地契。

"既然你认定天志是外甥，送份见面礼总不过分吧？"顾世安跷着修长的腿，指尖夹着雪茄。林栀栀盯着那些本该属于女儿的百日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就这么作践心禾？"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在颤抖。

"天志今天哭湿三条毛巾。"男人弹了弹烟灰，烟雾模糊了他冷峻的轮廓，"再让我发现你刁难他，心禾该有的待遇，自然要匀些给弟弟。"

顾瑶瑶突然拽住兄长袖口，声音发颤："哥，这礼物太贵重了，心禾才是……"

"你懂什么。"顾世安揽过妹妹与养子，嘴角勾起温柔弧度，"明天带你们去选装修风格，桃树苗都备好了。"

林栀栀在转让书上签下名字时，钢笔尖几乎划破纸面。卧室水晶灯下，她望着女儿的婴儿床突然失笑——那个曾许诺给她全世界的男人，如今连最后一点念想都要剥夺。

次日医院走廊，主治医师递来密封袋："顾太太，这是心禾的血检报告。孩子体内检测出苯二氮卓类代谢物，虽剂量微小，但长期接触……"

林栀栀攥着报告单冲回老宅，在顾瑶瑶梳妆台抽屉里翻出未拆封的安眠药。手机刚解锁，对方消息已铺天盖地涌来：

【嫂子，新换的窗帘好看吗？】

【后院桃树成活率超高呢～】

【这张合影天志笑得多开心，毕竟是他和爸爸亲手种的～】

林栀栀握紧药瓶的手突然松开。她望着窗外工人搬运的桃树苗，忽然想起顾世安最讨厌桃毛，往年连桃子味香水都禁止出现在老宅。

心禾三岁生日宴当天，顾世安包下整个宴会厅。水晶吊灯下，他抱着穿公主裙的女儿切蛋糕，却被突如其来的哭声打断。

"爸爸！"顾天志挣脱顾瑶瑶的手，踩着定制小皮鞋冲上舞台，"我也要吹蜡烛！"

顾世安几乎瞬间变脸，抱起养子柔声哄劝。林栀栀看着被冷落的女儿，突然端起蛋糕刀："宝贝，我们自己许愿好不好？"

切蛋糕时，顾瑶瑶端着盘桃子慕斯款款而来："哎呀，我竟忘了嫂子对桃过敏。"女人掩唇轻笑，眼尾却挑起得意弧度，"不过半小时后二楼有惊喜，你一定要来哦。"

子夜时分，林栀栀站在旋转楼梯口。二楼宴会厅传来顾世安爽朗的笑声，她望着玻璃幕墙上交叠的人影，突然想起生产那日——

血水浸透床单时，是那个男人握着她的手发誓："此生唯你与心禾足矣。"而此刻他怀中，天志正将蛋糕抹在他昂贵的定制西装上，换来一串宠溺的轻笑。

林栀栀转身走向衣帽间，指尖划过那些从未拆封的晚礼服。这座金丝笼，她终于待够了。

林栀栀本不想探究那炫耀背后的真相，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过去。

二楼，卧房，房门半掩着。

“哥哥，你总是待在我这儿，不理嫂子，她会不会吃醋呀？”

顾瑶瑶的腿环在顾世安的腰间。

“她有什么资格计较，她的心思全在心禾身上。”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粗粝，“还是你更懂得玩乐。”

“所以哥哥是觉得嫂子太无趣了？”顾瑶瑶勾住他的脖颈，紧紧贴了上去。

顾世安呼吸变得急促，闷哼了一声，动作更加激烈，“她哪有你的花样多。”

林栀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回到房间后，胃部一阵阵翻腾，恶心得厉害。

虽然早已没有与顾世安重修旧好的打算，但亲眼目睹这样的背叛，仍让她感到极度不适。

她曾以为，是因为天志的存在，两人才渐行渐远。

可如今，她发现，天志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林栀栀昏昏沉沉地睡去，夜里受了凉，直到第二天都没醒来，直接发起了高烧。

吃了退热药后，体温依旧没有降下来，她只好去医院检查，生怕感冒传染给女儿。

“顾太太，结果需要半小时才能出来，请您稍作休息。”

林栀栀点了点头，想出去透透气，便来到医院楼下的操场上转悠。

没想到，她远远看见了穿着休闲装的顾世安，他搂着的女人正是顾瑶瑶。

他细心地照顾着她，还不时看向她的腹部，甚至贴上去倾听，似乎在期待什么。

林栀栀的脚步停住了，难道顾瑶瑶怀孕了？

以前，她刚怀上心禾的时候，顾世安也是这样，总喜欢贴着听。

即便告诉她孩子还小听不到，他还是会坚持尝试。

那时，他满眼都是温柔，“这是我们爱的结晶，是你和我的孩子，一定要时常听听。”

“等我熟悉了，以后她一动，我就能知道。”

“世安，你想要个女儿还是儿子？”

顾世安一脸真诚，“只要是栀栀为我生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一样疼爱。”

“我知道女人怀孕会多疑多虑，但我向你保证，对你的爱不会改变，顾世安永远只爱林栀栀，绝不会有别人的孩子。”

那些曾经的誓言，此刻听起来如同一场笑话。

林栀栀悄悄跟了一段路，见他们确实去了产科，她悬着的心彻底凉透了。

她听见医生说，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发育正常。

五个月前，顾世安曾出差一次，去了国外整整一个月。

因为那次出差时间太长，临走前，他不舍地压着她要了许多次。

“栀栀，见不到你我会想你的。”

顾世安紧紧抱着她，“天志我会送走的，你放心，在我心里，你和心禾才是最重要的。”

“我保证，那件错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然而，那些承诺终究只是空话，原来那时候他已经和顾瑶瑶暗中复合了，难怪回来后他对天志的态度格外好。

顾世安缴费完正要去取药时，突然发现林栀栀站在药房旁边，神情恍惚。

他立刻火冒三丈，把林栀栀拉到一旁，“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栀栀：“医院也归顾瑶瑶管了吗？我就不能来了？”

“你！”

顾世安冷哼一声，“你最好安分一点，别想着对付瑶瑶。”

“我没想过对付她。”林栀栀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顾世安却一把拉住她，“给瑶瑶道歉！”

林栀栀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明明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向顾瑶瑶道歉，正要反驳，却看到顾瑶瑶坐在休息椅上，泪眼婆娑。

顾世安说道：“瑶瑶性格腼腆，你跟踪她，知道了这件事，让她很尴尬。”

林栀栀哭笑不得，“顾世安，你们做的这些事不觉得丢人，被我发现反而丢人了？”

“哥哥！”

顾瑶瑶抹着眼泪，往顾世安怀里蹭去，“如果嫂子不喜欢，那这孩子就趁早打掉吧。”

“道歉！”

顾世安按住她的肩膀，语气冰冷，“栀栀，我不想逼你。”

林栀栀心里寒意阵阵，明明他说不想逼迫自己，但每件事都在逼她妥协。

她头晕目眩，懒得再争论，于是敷衍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早点如此，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顾世安搂着顾瑶瑶，大步离开了。

林栀栀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塑料袋，几乎将其撕裂。

等回到家，吃了药，把女儿安顿好后，林栀栀就躺下了，她真的感觉身体很不舒服。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楼下传来一片热闹的声音，笑声和谈话声清晰可闻。

林栀栀打开门，看见了顾家的父母。

他们正和顾瑶瑶聊得开心。

这次顾家父母回来，并没有提前通知自己，想必也不想见到自己。

既然他们一家人团聚得很愉快，自己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林栀栀从侧梯悄悄下楼，打算拿点早餐，动作轻得几乎没人察觉，但顾家人的谈话却一字不落地钻进了她的耳朵。

“世安，既然瑶瑶这一胎是男孩，那就该写进族谱了。”

“天志和这个孩子也该得到一些东西，不能让他当私生子。”

顾家爸爸说完，拿出了一份文件，“这两套房子就给天志和天意吧。”

林栀栀听着，心里一阵刺痛——连胎儿的名字都取好了，看来顾家父母早就知道顾瑶瑶怀孕的事，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顾家妈妈递上一个精致的盒子，“瑶瑶，这是顾家祖传的祖母绿首饰，给你做一套配饰，以后你就是我们顾家的儿媳妇了。”

顾世安点头说道，“收下吧，瑶瑶。我答应过，栀栀有的，你都会有，除了‘顾太太’这个名分。”

那套祖母绿的首饰，林栀栀也有一套，是订婚那天顾家妈妈送的，当时她说，这首饰独一无二，是顾家的传家宝。

林栀栀心情复杂地回到了房间，楼下的欢声笑语与她毫无关系。

顾家父母离开时，甚至没有上二楼看一眼，她想，也许顾家爸妈已经忘了还有心禾这个孙女。

手机叮咚响了几声，林栀栀低头一看，是顾瑶瑶发来的消息，她在炫耀珠宝。

她说，“嫂子，你有的，我也有了，现在爸妈都很疼我。”

她还发了一张B超图，“嫂子，我这胎又是男孩，看来我真是生儿子的命。”

林栀栀没有回复消息，也没有删除，她决定把这些信息保留下来，等自己离开的时候，这些丑陋的事情就会公之于众，让他们谁都别想过好日子。

终于，假死服务中心打来了电话，“林小姐，我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对象，您有空来看看吗？”

“好。”

林栀栀赶到假死服务中心，看到那两具尸体时，不禁吃了一惊，实在太像了，一时间竟以为是真的自己。

“林小姐，我们设计了一场坠崖事故，到时候皮相会有些破损，以假乱真完全没有问题，到时我们也会安排您安全离开。”

林栀栀点点头，“好。”

还有两天，再过两天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了。

第二天，林栀栀带着女儿去了墓园祭拜父母。

在墓园外，她看到了顾世安的车。

“太太！”

顾家司机看到她，上前打了招呼，神色略显尴尬。

林栀栀问：“顾世安也在？”

顾家司机搓了搓手，低声答道，“是的。”

林栀栀又问：“是陪顾瑶瑶来的吧？”

司机点头，“是的，太太。要不要我告诉顾总您来了？”

“不用，别告诉他见过我。”

林栀栀走进墓园后，正好遇到了顾世安和顾瑶瑶，不是她刻意去找他们的，只是因为墓地刚好在同一片区域，路过时看到了。

顾瑶瑶低声啜泣，看起来情绪很低落。

顾世安在一旁陪着她，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

他神情庄重地望着墓碑，“伯父伯母，你们安息吧，我会好好照顾瑶瑶和孩子的。”

林栀栀看着这一幕，不由想起了几年前高速路上的连环车祸，父母双双离世，那时自己悲痛欲绝，是顾世安一直在身边陪伴，所有的后事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包括墓地，也是他精心挑选的。

他曾站在父母的墓碑前，郑重承诺要照顾自己一辈子，永不变心，可不过几年，承诺便化为泡影。

十几年的感情，就这样轻易消散了。

林栀栀擦了擦眼睛，却发现没有泪水，她心里苦笑，看来失望到了极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拜完父母后，林栀栀便回了家。

刚踏入客厅，就感觉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她抬眼望去，只见顾世安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林栀栀把孩子交给保姆，然后迎上他的目光，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平日里，他只要在家，总是陪着顾瑶瑶和顾天志的。如今没见到他们母子的身影，事情显然不简单。

“林栀栀，你为什么要对天志下手？他现在正在医院躺着呢。”

“什么对天志下手？”

顾世安打开手机，指着一段监控视频，“今天下午，天志吃了你给的食物，现在得了胃肠炎，在医院躺着。”

林栀栀快速扫了一眼视频，立刻明白过来——她被诬陷了。

她从未给过天志任何食物，只是随手扔了一个小甜品进垃圾桶！

“那不是我做的。”林栀栀回应道。

顾世安却拉着她直奔医院，“天志都躺在这里了，你还敢狡辩！”

顾瑶瑶泪流满面，“嫂子，你对我有意见，也不能对孩子下手啊，他还只有五岁。”

林栀栀反驳道：“这不是我干的，视频并不完整，重新查一下监控吧。”

顾瑶瑶趴在病床边，哭得更加厉害，“天志，等你好了，妈妈带你离开吧，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们了。”

“说什么胡话！”顾世安搂住她，“我会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随后，顾世安命人拿来了十二个小甜品，“栀栀，既然你喜欢给人吃过期的甜品，那么这十二个，你就全吃了吧。”

这些甜品都是水果夹心的，因为过期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夹心的桃子已经发黑，有些甚至长出了霉斑。

林栀栀抗拒不吃，顾世安晃了晃手机，“行，那让管家把心禾叫来，你不吃，就让她吃。”

“顾世安，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还是不是人？”

顾瑶瑶抹着眼泪，哽咽着说：“那天志也是哥哥的孩子，为什么他就吃不了过期的甜品？”

“难道我们就比别人低贱？”

“别乱说！”

顾世安轻抚她的手，“放心，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喂她吃下去！”

那些散发着馊味的甜品实在令人作呕，林栀栀边吃边吐。

“顾太太，您还是忍一忍吧，不然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一名女佣拿起一个甜品，硬是塞进了她的嘴里。

等到最后一个甜品下肚，林栀栀已经吐得筋疲力尽，胆汁都吐了出来。

她本就胃不好，经过这一番折磨，更是剧烈干呕，最终呕出了一口鲜血。

一位女佣担心出事，问道：“要不要通知顾总？”

“怕什么？她吃得多了，吐几口很正常，那点红说不定就是桃子汁。”

“瑶瑶小姐说了，只要不是马上死，就不用管她。”

最后，几个女佣去复命了，把林栀栀丢在了小隔间里。

林栀栀胃痛难忍，勉强支撑着走出隔间。在挂号处，她又呕了一口血，随即昏倒在地。

周围的人惊慌失措，连忙喊医生和护士过来，林栀栀被抬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里一片嘈杂，顾世安显得有些烦躁。

顾瑶瑶安慰道：“急诊区就是这样，总是会遇到各种突发状况。”

“有个病人呕血了，血压下降，准备备血，马上进行急诊手术。”

工作台的一位医生对旁边的护士说道：“赶紧联系家属。”

护士推着病床迅速进入急救手术室，顾世安看到那只垂下的右手，眼神微微一动——那只手很像林栀栀的手。

“哥！”

顾瑶瑶见他盯着手术室的方向，害怕他会冲过去，于是拉住他的手，“哥，要不咱们先回家吧，嫂子应该也回去了。”

就在这时，顾世安的手机响了，是医院的座机来电。

顾世安正要接电话，顾瑶瑶抱怨了一句：“这医院怎么回事？人都还没走呢，就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打错了。”

“可能是吧。”

顾世安按掉了电话，转头看向顾天志，“脸色确实好些了，等这瓶液体输完，我们就回去吧。”

来源：婷婷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