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王德福，今年65岁，是河北沧州一个普通退休工人。退休前在沧州化工厂当了三十年的维修工，日子过得不富不穷。前几天翻出一张1976年的老照片，照片泛黄，边角都卷起来了，那是我和老伴的结婚照。
“人们常说，婚姻是一场漫长的修行，但谁又能说清楚，相伴一生的人是否真的了解对方？”
我叫王德福，今年65岁，是河北沧州一个普通退休工人。退休前在沧州化工厂当了三十年的维修工，日子过得不富不穷。前几天翻出一张1976年的老照片，照片泛黄，边角都卷起来了，那是我和老伴的结婚照。
那时候结婚哪有现在这么讲究，一身灰色中山装，老伴穿着借来的蓝布旗袍，站在一块红布前面，生硬地摆了个pose。但这张照片陪伴了我们四十年，就像我和老伴的婚姻一样，平淡中透着真实。
老伴叫张秀兰，比我小两岁。她走的时候，我一直握着她的手，她却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我说：“对不起，我认错了人。”这句话像一把锤子，把我四十年的记忆砸得粉碎。
认识秀兰的时候，我在化工厂刚转正不久。那年月找对象都是托人介绍，秀兰是隔壁纺织厂的工人，经常骑着辆永久牌自行车上下班。记得那是个秋天的傍晚，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单薄的身影却透着一股倔强劲。
那时候我爱往纺织厂门口的小卖部溜达，就为了多看她几眼。秀兰心里有数，每次经过都把车骑得飞快，连个眼神都不给我。直到有一天，她的自行车链子断了，我正好路过，帮她修好了车子。从那以后，我们才算真正认识。
秀兰性子倔，话不多，但心里门清。她总爱整理一个红漆木盒，那是她从老家带来的，盒子看起来有年头了，漆都掉了几块。每次我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她总是把盒子藏起来，说：“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老物件。”
结婚后，日子过得清贫但踏实。秀兰勤快，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我们有个儿子叫王小军，现在在广州开货运公司。闺女王红在沧州市医院当护士，都成家立业了。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平淡得像流水，细数起来却又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充实。
去年春天，秀兰查出肺癌晚期。她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皮包骨，却还惦记着家里的事。最后那段日子，她总是望着窗外发呆，有时候会自言自语，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直到那天晚上，她突然拉住我的手，说了那句”认错了人”。我以为她是病糊涂了，可她的眼神异常清醒。她说：“德福，等我走了，你回老宅去看看。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老宅在沧县东北边的小村子里，我们结婚后就搬到城里来了。秀兰走后，我翻出她的日记本，里面零零散散记了些话：
“1976年的雪，埋住了太多秘密…” “他说过会来接我，可是…” “这一生亏欠得太多，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补偿…”
这些话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我去打听当年的事，村里老人都说不清楚了。儿女劝我别折腾了，可我总觉得欠秀兰一个真相。
就这样，我拿着那本日记，跑遍了大半个中国… 第一站去了河南信阳，因为日记里提到一个叫”老五”的人在那边做木匠。找了三天，总算在乡下的木器店打听到，老五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他儿子递给我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秀兰，站在一个瘦高个子男人旁边，照片背面写着一个地址：“山东临沂，沂蒙山下。”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临沂，找到照片上的地方，那里早已面目全非。打听了半天，有个老太太说认识照片上的男人，叫张志明，是当年村里的知青，后来去了东北。
东北的冬天冷得刺骨。大雪封路，我在火车站等了三天才坐上去往佳木斯的车。张志明住在一家疗养院，已经是个植物人。他的老伴说，十五年前，张志明就总是念叨着一个叫”小兰”的人，说要回老家看看，结果在路上出了车祸。
我心里堵得慌，在医院门口的小店买了瓶二锅头。老板是个爱唠嗑的，说起当年这片还是一片荒地，后来建起了化工厂。这句话让我心里一动，赶紧问他是哪年的事。“1975年，那会刚修起来没多久，就出了个大事故，死了不少人。”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秀兰站在老宅门口，指着屋后的那棵老槐树。醒来后，我决定回老家看看。
回到沧县那天正下着雨，老宅年久失修，墙皮都剥落了。我站在院子里，盯着那棵老槐树发呆。突然，一道闪电照亮了天空，我看见树根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着微弱的光。
顾不得浑身湿透，我开始挖树根。挖了大约一米深，终于看见一个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发黄的信件，还有一本日记。
信是张志明写给秀兰的。原来，他们是知青时期认识的。张志明考上了大学，准备毕业后就回来娶秀兰。但在1975年那场化工厂事故中，我的未婚妻李红死了。李红是秀兰的闺蜜，临死前让秀兰答应照顾我一辈子。
日记里，秀兰写道：“红姐为了救志明失去了生命，我该如何面对这份情？只能用余生来报答她的托付。德福是个好人，我会好好待他。”
四十年了，秀兰用一生守护着这个秘密。她不是认错了人，而是为了成全逝去的闺蜜，心甘情愿当了一个替身新娘。那个红漆木盒里，原来装的是她和志明、李红的青春回忆。
回到城里，我把从老宅带回来的东西都安置在秀兰生前最爱的那个红漆木盒里。看着窗外的月亮，我知道，这一生我们谁都没有认错人。秀兰用她的方式爱过，也无怨无悔地守护了这份情谊。
那么，大家说说，在爱情和责任之间，秀兰的选择，究竟是成全了自己，还是辜负了自己？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