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满级!怕猫的我靠投喂医生脱敏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6-07 20:06 2

摘要:湿冷的雨气裹挟着初冬的寒意,蛮横地撞开了“暖屿”甜品店的玻璃门。我缩在柜台后,指尖无意识地捻着抹布一角,目光却像被钉死一般,牢牢锁在门外那个蜷缩在霓虹水洼里的毛团上。

作为重度恐猫的甜品师,我在雨夜捡了只三花猫。

宠物医院的陆医生捏着猫爪冷笑:“怕猫还救?伪善。”

后来我研发的猫爪饼干爆红全网。

视频里他举着饼干盒,耳尖通红:“这款…能预定一辈子吗?”

弹幕炸锅时,镜头外传来我的声音:“陆医生,你桌上39份绝育同意书签完了?”

他突然关掉直播,把脸埋进我颈窝:“签完了…现在能签结婚协议了吗?”

湿冷的雨气裹挟着初冬的寒意,蛮横地撞开了“暖屿”甜品店的玻璃门。我缩在柜台后,指尖无意识地捻着抹布一角,目光却像被钉死一般,牢牢锁在门外那个蜷缩在霓虹水洼里的毛团上。

雨水将它身上黄、黑、白三色的斑块冲刷得格外清晰,脏污的毛发紧贴在嶙峋的骨架上,湿漉漉地颤抖着。它那么小,那么脆弱,被路灯惨白的光切割成一团模糊的、奄奄一息的影子。

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随即疯狂擂动起来,撞得肋骨生疼。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恐慌感瞬间漫过头顶——是猫。那种柔软的、无声的、带着不可预测爪牙的生物。胃里一阵翻搅,喉头发紧,指尖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连带着手里那块洁白的抹布也跟着簌簌发抖。我猛地扭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急促地喘息着,试图用冰冷的空气压下那股源自骨髓深处的战栗。别管,苏暖,别管它!你怕猫,你从小就怕!那湿漉漉的皮毛下隐藏着尖锐的爪子和牙齿,随时可能扑上来……

可是……那微弱得几乎要被雨声吞没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却像一根极细极韧的线,顽固地钻进耳朵,死死缠住了我的脚踝。它那么小,在冰冷的水洼里缩成一团,每一次颤抖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狠狠闭上眼,再睁开时,手指已经不听使唤地抓起了挂在椅背上的厚绒围巾。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米白色,柔软得像云朵。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到门边,用力推开玻璃门,寒风夹着冰雨瞬间扑了满脸。我深吸一口气,那带着尘土和雨腥味的冷气呛得我咳嗽起来,却也奇异地压下了些许恐慌。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蹲下,尽量离那个湿漉漉的小东西远一点,再远一点。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蹦跳,几乎要挣脱束缚。我颤抖着伸出手,用围巾最厚实的一角,极其笨拙、极其缓慢地、像触碰一枚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般,轻轻裹住了那个冰冷颤抖的小身体。指尖隔着厚实的绒料,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微弱得几乎要消失的生命力在顽强地搏动。我迅速将它裹好,像抱着一个极其危险又极其珍贵的易碎品,猛地站起身,冲进雨幕里。

“仁和宠物医院”的蓝白色灯牌在雨夜里散发着冷静而专业的光芒。急诊室的玻璃门被我撞开,带着一身湿冷的雨气和狼狈的喘息。消毒水的味道强势地涌入鼻腔,冰冷、洁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秩序感。灯光亮得刺眼,前台值班护士抬起头,目光落在我怀里那个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湿漉漉皮毛的“包裹”,立刻了然地点点头,迅速按下了内线:“陆医生,急诊,一只淋雨的幼猫。”

诊室的门几乎是立刻就被推开。

一个穿着挺括白大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很高,身形挺拔,像一棵冷硬的白桦树。灯光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几乎笼罩了我。他脸上戴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眸的颜色是极深的墨黑,此刻微微垂着,目光精准地落在我怀里那个被围巾包裹的“小包袱”上。那眼神像手术刀,冷静、锐利,带着一种审视一切的穿透力,没有丝毫多余的波澜。

“给我。”他的声音隔着口罩传来,低沉平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金属碰撞的余音。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种解脱般的迫切,把那个裹着小猫的“包袱”递了过去。他伸出双手,动作稳定而专业,轻易地将那团小小的、湿冷的生命接了过去。他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短而整齐,指关节清晰有力,透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他抱着猫,转身走向诊台,步履沉稳。我下意识地跟了一步,却又在离诊台几步远的地方猛地顿住。恐惧像冰冷的藤蔓,再次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勒得我呼吸不畅。我只能僵在原地,远远地看着。

他将那个湿漉漉的小生命极其轻柔地放在铺着一次性蓝色吸水垫的诊台上。动作间,白大褂的袖口微微上滑,露出一截线条利落的手腕骨节。他小心地解开我那已经被雨水浸透、染上污渍的米白色围巾,动作细致得像在剥离一件稀世珍宝的包装。湿透的绒毛下,那只三花幼猫的真容露了出来,瘦弱得可怜,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眼睛半闭着,发出微弱断续的呜咽。

他拿起旁边一支细小的手电筒,动作极其轻柔地撑开小猫的眼睑检查瞳孔。那小小的身体在他戴着一次性医用手套的手指间显得格外无助。接着,他用听诊器小心地贴在它单薄的胸腔上,微微侧头凝神细听。整个过程中,他的眼神专注得惊人,墨黑的瞳仁里映着无影灯的光点,仿佛整个诊室,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个脆弱的小生命。

检查完,他放下听诊器,拿起一支体温计,动作依旧稳定而轻柔。他一只手稳稳地托着小猫的身体,另一只手极其小心地将体温计探入。小猫似乎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发出更清晰的细弱叫声。他那双平静如深潭的眼眸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瞬,托着猫身体的那只手极其自然地、安抚性地轻轻收拢了些,指腹在小猫湿冷的皮毛上极轻地摩挲了一下,一个微小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动作,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力量。

做完基础检查,他才抬眼,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我身上。那双墨黑的眼眸,隔着冰冷的无影灯光和医用口罩的遮蔽,像手术台上无影无形的射线,精准地扫描着我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你捡的?”他问,声音依旧是那种没有温度的平直。

我僵硬地点点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微微歪了下头,眼神里那种审视的意味更浓了,像在观察一个难以理解的标本。随即,他捏起小猫一只极其虚弱、沾着泥水的爪子,用一种近乎刻板的冷静语调陈述道:“后腿开放性骨折,严重脱水,体温过低,有感染迹象。”他的视线重新落回我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直白,穿透我极力掩饰却依旧无法控制的恐惧,“既然这么怕猫,”他顿了顿,口罩上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清晰地掠过一丝冰冷的、毫不掩饰的讥诮,“何必多此一举?”

“伪善”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却像两枚淬了冰的钢针,精准地钉在了我因为恐惧而无比敏感的神经上。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火辣辣的疼,混合着被雨水浸透的冰冷,让我浑身发颤。我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透水的棉花,又冷又重,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只能狼狈地低下头,避开他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带着审判意味的眼睛。伪善……也许吧。我确实怕,怕得要死,可听着它在雨里叫,我迈不开离开的腿。

护士拿着单据走过来,声音很温和:“小姐,初步检查和紧急处理费用,麻烦您先去前台缴一下。陆医生会马上给它处理的。”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几乎是逃也似的跟着护士离开了诊室。冰冷的缴费单据捏在手里,指尖的颤抖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一周后,按照预约单上的时间,我再次踏进了仁和宠物医院。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保温袋,里面是我昨夜几乎熬了个通宵反复调试出来的东西——特制的“猫爪”造型鸡肉慕斯冻。用最柔嫩的鸡胸肉打成极细的泥,加入少量对幼猫肠胃温和的羊奶粉和营养膏,再用鱼胶粉小心地凝固成嫩滑的慕斯质地。最后用裱花嘴挤出小巧可爱的猫爪形状,粉嫩嫩、肉嘟嘟的。

提拉米苏——那只被我捡到的三花小猫,护士说它情况稳定了,可以开始尝试喂食流质营养品。想到它瘦弱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做点什么。希望它能……喜欢吧?

候诊区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气味,混杂着动物身上特有的气息。我有些局促地坐在塑料椅上,保温袋搁在膝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袋子的提手。诊室的门开了又关,抱着猫猫狗狗的主人进进出出。每一次门开,我的心都会莫名地悬起一点。

终于,门再次打开,一个抱着金毛犬的主人走出来。陆沉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依旧是那身纤尘不染的白大褂,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他目光扫过候诊区,最终落在我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招呼。

我连忙站起身,拎着保温袋跟了进去。

诊室里很安静。提拉米苏被安置在一个铺着厚厚软垫的透明保温箱里,就在诊台旁边。它看起来比一周前好多了,虽然腿上还打着固定的夹板,缠着干净的绷带,但毛发蓬松干燥了许多,显出了原本漂亮的黄、黑、白三色花纹。小小的身体蜷在软垫上,正沉沉睡着,小小的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陆沉舟走到保温箱旁,动作熟练地打开侧面的小门,探手进去,极其轻柔地检查了一下小猫腿上的夹板固定情况。他的手指动作稳定而温和,和他那双总是显得过分冷静的眼睛形成了奇异的反差。

“恢复得不错。”他直起身,关上小门,语气是一贯的平铺直叙,听不出情绪。他转过身,目光终于落在我带来的保温袋上。

“这是……?”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一下。

“啊,”我有些紧张地拉开保温袋的拉链,取出里面一个密封的小保鲜盒,打开盖子,里面是几个粉嫩嫩、形状圆润可爱的猫爪肉冻,散发着淡淡的、诱猫的鸡肉香味,“我做的。是鸡胸肉慕斯冻,加了点羊奶和营养膏,护士说它现在可以吃这种流食了……我想,可能比罐头更容易接受一点?”我有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不太敢看他的眼睛,生怕又看到那种熟悉的讥诮。

他沉默地看着保鲜盒里那几个小巧精致的“猫爪”,墨黑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了一下,快得让我以为是灯光造成的错觉。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了手。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接过去。我小心翼翼地把保鲜盒递到他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里。

他拿着保鲜盒,走到保温箱前,再次打开小门。动作很轻,但保温箱里的提拉米苏还是被惊动了,小耳朵动了动,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琥珀色的眸子。它似乎嗅到了空气中陌生的、极其诱人的香气,小鼻子开始不停地翕动,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带着渴望的“咪呜”声,挣扎着想要抬起小脑袋。

陆沉舟用一支小小的、消过毒的喂食勺,极其小心地舀起一点点肉冻,凑到提拉米苏的嘴边。小猫立刻急切地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一下。下一秒,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瞬间被点亮了,它发出一声更清晰、更急切的叫声,小脑袋努力地往前凑,急切地、近乎贪婪地舔食起勺子里的肉冻,小小的尾巴尖也跟着兴奋地、微弱地晃动起来。

那副馋嘴又急切的模样,实在可爱得让人心头发软。我看着,忍不住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连带着对旁边这位冷面医生的紧张感也消散了一点。

陆沉舟维持着那个弯腰喂食的姿势,非常专注。他喂得很慢,很有耐心,每次只舀一点点,等小猫急切地舔干净了,才再舀一点。他那双总是显得过分锐利和冷静的眼睛,此刻微微低垂着,视线紧紧锁在小猫不断舔舐的动作上,墨黑的瞳孔深处,仿佛有什么坚硬的、冰冷的东西,正被眼前这幅急切又满足的小小进食画面,一点点、无声地融化。

他喂了小半盒,直到提拉米苏舔食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小肚子也微微鼓起,才停下。小猫似乎还意犹未尽,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角,然后抬起琥珀色的大眼睛,湿漉漉地望着陆沉舟,软软地“咪”了一声。

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一件让我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

陆沉舟似乎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他伸出手指,习惯性地想去轻轻碰一下小猫的额头,大概是想安抚它。然而,提拉米苏却突然歪了歪小脑袋,用自己毛茸茸、还带着肉冻香味的脸颊,主动地、亲昵地蹭上了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戴着蓝色一次性医用手套的指尖。

那个动作是如此自然,充满了依赖和信任。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看到陆沉舟整个人都极其明显地僵了一下。像是被一道微弱的电流猝不及防地击中,从指尖一直麻到脊背。他维持着那个伸手的姿势,一动不动。那双墨黑的眼睛骤然睁大了一瞬,里面清晰地掠过一丝愕然,一丝无措,还有某种更深沉的、被强行压抑着的震动。他露在口罩外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开一片绯红,像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红梅。

这突如其来的反差像一道强光,瞬间刺破了他长久以来冰冷坚硬的外壳。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眼神像手术刀一样锋利、言语刻薄得能冻伤人的陆医生,竟然因为一只小猫的蹭蹭,露出了近乎呆滞的表情,甚至……红了耳朵?

诊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保温箱运作的微弱嗡鸣。他僵在那里,仿佛被那只小猫施了定身咒。几秒钟后,他才像猛地回过神,触电般飞快地收回了手,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了一丝风声。他迅速直起身,背对着保温箱,也背对着我,只留下一个挺直得有些僵硬的背影。他抬手,似乎是想调整一下口罩的位置,手指却在碰到耳挂时顿住了,最终只是有些烦躁地、用力地扯了一下白大褂的领口。

那抹鲜艳的红色,固执地停留在他线条冷硬的耳廓上,像某种无声的宣告,刺眼又……莫名地让人心跳加速。

“暖屿”的玻璃门上挂起了“营业中”的小木牌,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洒在暖色调的木质柜台上。空气里弥漫着刚出炉蛋糕胚的甜香和咖啡的醇厚气息,舒缓的轻音乐在流淌。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叮铃铃——”门被用力推开,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孩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展示柜里搜寻。她身后跟着三三两两好奇张望的客人。

“老板!还有那个‘喵爪爪’吗?就是网上超火的那个!”女孩声音清脆,带着一种发现宝藏的急切。

“对对对,就是那个!造型超可爱,据说连挑食的主子都抵抗不了!”旁边一个同伴也立刻附和道。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明显被网络热度吸引来的陌生面孔,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呃……你们是说,鸡肉慕斯冻?”那款被我随手拍了小视频发到“暖屿”账号上、原本只是给提拉米苏做的零食?

“就是它!”女孩用力点头,拿出手机,飞快地划开屏幕,点开一个短视频平台,直接递到我眼前,“你看!就是这个视频!点赞都破十万了!评论全是问哪里能买到的!”

屏幕上,正是我前几天随手拍的一段视频。画面里,一只打着夹板的小爪子(当然是提拉米苏的)急切地扒拉着保鲜盒边缘,粉嫩的小舌头飞快地舔舐着盒子里粉嘟嘟的猫爪造型肉冻。背景音是我带着笑意的轻柔解说:“给骨折小朋友特制的康复小点心,看来很合胃口哦~” 视频配文很简单:#宠物零食 #自制猫饭 #猫咪吃播。

此刻,这条视频下方的点赞数赫然显示着“12.3万”,评论更是刷得飞快:“啊啊啊萌化了!”“求配方!求购买链接!”“手残党给跪了,店主卖吗?我家逆子挑食挑得我头秃!”“同款骨折小可怜,求投喂!”

“老板,快!还有多少库存?我全要了!”时髦女孩豪气地一拍柜台,眼睛亮晶晶的。

我回过神,看着眼前几张写满期待的脸,又瞥了一眼自己那个沉寂许久、此刻却消息爆炸的账号后台,一种不真实感混合着微妙的兴奋涌了上来。“那个……本来是做给店里小朋友的,没打算卖……” 我试着解释。

“哎呀,老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女孩立刻双手合十,做出恳求状,“你看这么多云爹妈等着投喂呢!价格好商量!”

“就是就是,我家主子看了视频已经在挠手机了!”

看着她们热切的眼神,再看看后台还在不断攀升的点赞和求购留言,拒绝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也许……可以试试?让更多挑食的小家伙尝到美味?“好吧,”我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不过数量有限,需要提前一天预定哦,纯手工做的,保质期也很短。”

“没问题!预定!现在就定!”女孩立刻掏出手机扫码。

送走这波热情的顾客,店里暂时恢复了安静。我靠在柜台边,看着后台还在不断增加的私信和评论,大部分都是询问“喵爪爪”慕斯冻的预定方式,还有少部分是好奇视频里那只“骨折小朋友”的近况。

指尖划过屏幕,看着那些温暖的留言和嗷嗷待哺的“云爹妈”们,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他……会看到吗?那个总是冷着脸、耳尖却会莫名泛红的陆医生?他看到提拉米苏在网上“出名”了,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又觉得我在哗众取宠?

心里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兔子,犹豫再三,我还是点开了那个几乎没有对话记录的微信头像——一片纯粹的、冰冷的深蓝色,像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斟酌着词句,删删改改:“陆医生,打扰了。之前给提拉米苏做的那个肉冻,我拍了段小视频发网上,没想到很多人喜欢,想买给自家猫猫。没拍到提拉米苏的正脸,只拍了爪子和吃的画面,应该……没关系吧?” 发出去,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心跳莫名有些快。他会觉得我多事吗?会觉得我利用提拉米苏博关注?最终还是一咬牙,点了发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机安静得像块石头。就在我几乎以为石沉大海,准备放下手机去忙时,屏幕突然亮了。

深蓝色的头像旁,跳出一个简洁到极致的白色气泡:
「嗯。」

只有一个字。

我盯着那个冷冰冰的“嗯”,看了好几秒。没有指责,没有疑问,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像投入深潭的一颗小石子,连一丝涟漪都吝于给予。果然,还是那个陆沉舟。心里那点微弱的期待“噗”地一下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闷。这人……多说一个字会怎样?

我撇撇嘴,把手机丢回柜台,不再理会。刚转身想去后厨,手机又“叮咚”响了一声。

我顿住脚步,疑惑地拿起手机。

还是那个深蓝色头像,这次发来的是一张……照片?

点开大图。照片似乎是在他办公室拍的,光线明亮。主角是提拉米苏。小家伙正舒舒服服地趴在一个崭新的、看起来就超级柔软厚实的猫窝里,窝是温暖的姜黄色。它那条打着夹板的小后腿被小心地安放在窝沿外,姿势惬意。它面前放着一个熟悉的小保鲜盒,正是我之前装肉冻的那种,里面装着新鲜的食物。提拉米苏正埋着小脑袋,吃得无比投入,小尾巴尖还满足地翘着。

照片下面,跟着一条新消息,依旧是言简意赅:
「它很好。窝,谢了。」

我愣住了。看着照片里提拉米苏那副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大快朵颐的模样,再看看那个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豪华猫窝……原来他看到了我上次顺口提了一句“医院那个纸箱有点硬”,然后默默换了?一股暖流毫无预兆地涌上心头,瞬间冲散了刚才那点小小的气闷。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指尖微微发烫。我忍不住放大照片,目光掠过提拉米苏,落在照片背景的办公桌一角——桌面堆着几份摊开的文件,旁边放着一个马克杯。杯子的样式……怎么那么眼熟?暖黄色的杯身,上面印着一个线条简洁可爱、歪着脑袋的卡通猫咪图案。

那不是我上个月在商场看到觉得可爱,顺手买了两个,后来其中一个……好像不小心被他撞见,我随口说是“买一赠一多余了”塞给他的那个吗?当时他皱着眉接过去,一脸嫌弃的样子,我还以为早就被他丢进哪个角落积灰了呢!

他竟然……真的在用?

盯着照片里那个暖黄色的、印着傻气猫咪的马克杯,再联想到它被放在他堆满专业文件和病历的冷硬办公桌上……一种极其怪异的、近乎滑稽的反差感猛地击中了我。想象着他穿着那身代表绝对理性和冰冷的白大褂,一脸严肃地端着这个傻乎乎的猫咪杯子喝水的样子……“噗嗤……” 一声压抑不住的笑声猛地从我喉咙里逸了出来。

我赶紧捂住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抖动着。不行了,画面感太强了!那个冷面阎王陆医生,配这个杯子……简直是灾难级的反差萌!

我笑着,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带着一种自己也未曾察觉的轻快,在对话框里敲下:
「杯子很配你哦,陆医生~[偷笑]」

发送。

这一次,手机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又要像之前一样彻底沉默,或者回一个冰冷的“嗯”来终结话题时,屏幕终于又亮了。

深蓝色头像旁,跳出的新消息依旧简短,却不再是冰冷的单字:
「……闭嘴。」

隔着屏幕,我仿佛都能看到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头紧锁,耳根却再次不受控制地泛起可疑红晕的别扭样子。

初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细碎的雪花在昏黄的路灯光晕里无声飘舞,给城市的夜晚蒙上了一层静谧的纱。晚上八点,“暖屿”已经打烊,我裹紧了厚厚的羽绒服,抱着一个沉甸甸的保温箱走出店门。箱子里是今天最后一批预定的“喵爪爪”慕斯冻,还有几盒我新尝试的、用猫草和鳕鱼做的“猫薄荷小鱼干”饼干,准备送去医院给提拉米苏当夜宵,顺便也让护士们尝尝鲜。

推开仁和宠物医院急诊大厅的玻璃门,暖气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大厅里很安静,只有值班护士小刘在台后整理记录。她抬头看见我,立刻露出笑容,压低声音:“苏暖姐,来啦?提拉米苏在陆医生办公室呢。”

“这么晚还在?”我有些惊讶,把保温箱放在前台。

“嗯,下午收了个情况比较复杂的急诊手术,刚忙完没多久。”小刘朝走廊尽头那间亮着灯的房间努努嘴,脸上带着点促狭的笑意,“陆医生在里面,好像……在弄什么直播?”

直播?陆沉舟?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产生的违和感不亚于冰山在赤道跳舞。我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他面对镜头,面无表情念病历的样子,那画面太美不敢想。好奇心像小爪子一样挠着心尖,我谢过小刘,放轻脚步,抱着给提拉米苏的宵夜,像只准备偷灯油的小老鼠,悄悄朝那扇虚掩着一条缝的门摸去。

越靠近,里面传出的声音越清晰。果然是他那把低沉平直、没什么起伏的嗓音,但此刻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少了点惯常的冰冷,多了点……难以形容的紧绷?

“……适口性好……营养均衡……不含诱食剂……” 像是在念产品说明书,干巴巴的。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眼睛凑近门缝。

办公室内灯光通明。陆沉舟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而是略显僵硬地站在办公桌前的空地上。他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白大褂,只是领口的第一颗扣子不知何时解开了,露出一小截线条清晰的锁骨。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拿着的——一个印着“暖屿”Logo的透明塑料盒,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只我下午才烤好的、做成小鱼干形状的猫草鳕鱼饼干。

而他面前,一个手机正架在简易支架上,屏幕幽幽地亮着。屏幕上飞快滚动的弹幕几乎糊满了画面:

「啊啊啊啊陆医生!!!活的!!!」

「声音杀我!低音炮念猫粮说明书我也能听一百遍!」

「手里拿的啥?小鱼干?暖屿新品?!」

「重点难道不是陆医生耳朵红了吗???截图了姐妹们!」

「赌五毛,陆医生是被老板娘逼营业的!这表情太被迫了哈哈哈!」

「提拉米苏呢!我们要看提宝!」

陆沉舟显然也看到了那些疯狂滚动的弹幕,他眉头锁得更紧,下颌线绷得死紧,捏着饼干盒的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目光飞快地扫过屏幕,又迅速移开,像是被那些热情的、带着调侃的字眼烫到了一样。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又卡住了。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有弹幕刷过的细微声音和他略显压抑的呼吸。提拉米苏呢?我目光搜寻,很快在角落找到了它的小窝。小家伙正窝在里面,抱着一个啃了一半的小鱼干饼干,幸福地打着小呼噜,对这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沉默中,陆沉舟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他抬起拿着饼干盒的那只手,动作因为僵硬而显得有些笨拙,把盒子举到了摄像头前,几乎要怼到屏幕上。他那张一向缺乏表情的脸上,此刻清晰地写着一种混合了极度不自在和破釜沉舟的决绝。他避开镜头直视,目光死死盯着饼干盒的角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语速快得几乎要糊在一起:

“这款…能预定一辈子吗?”

声音依旧低沉,却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明显的紧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尤其是最后那个“吗”字,轻得几乎要被他自己吞掉。

“轰——!”

弹幕瞬间爆炸了!比之前汹涌十倍!密密麻麻的“?????”和“!!!!!”瞬间淹没了整个屏幕。

「我听到了什么???预定一辈子???」

「啊啊啊啊是告白吗???是对老板娘说的吗???」

「陆医生你人设崩了啊啊啊!!!」

「救命!他耳朵红得快滴血了!!!」

「截图干嘛!愣着啊!」

「@暖屿甜品店 老板娘快来!你家属疯了!」

「这哪是直播带货!这是大型屠狗现场!」

办公室里,陆沉舟举着饼干盒,像个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塑,只有露在碎发外的耳朵,那抹红色正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几乎要烧透整个耳廓,甚至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他举着饼干盒的手臂僵硬地停在半空,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我说了什么?我在哪?现在死还来得及吗?”的强烈社死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动地的直球,像一颗炸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爆开!浑身的血液“嗡”地一下全涌上了头顶,脸颊烫得吓人,心跳声在耳边鼓噪如雷。预定一辈子?他……他在说什么?对着直播?对着那么多陌生人?他疯了吗?!

震惊、羞窘、难以置信,还有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悸动,像打翻的调色盘,瞬间在我胸腔里炸开。看着他僵在那里、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窘迫背影,看着他红得滴血的耳朵尖,看着他手里那个无辜的饼干盒……一股强烈的、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猛地攫住了我。

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我猛地推开了虚掩的办公室门。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突然死寂下来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瞬间,房间里所有的目光——陆沉舟惊愕回头的、弹幕上无数虚拟的、角落里提拉米苏迷迷糊糊抬头的——全都聚焦到了门口的我身上。

空气凝固了。

陆沉舟看到我,瞳孔骤然收缩,举着饼干盒的手猛地一抖,像是被烫到一样,差点把盒子扔出去。他脸上那层强行维持的镇定彻底碎裂,只剩下纯粹的、无处遁形的慌乱和羞窘。

我抱着给提拉米苏的保温箱,站在门口,顶着那两道震惊的目光和屏幕上疯狂滚动的“老板娘来了!!!”弹幕,深吸了一口气。脸颊依旧滚烫,声音却出乎自己意料地清晰,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近乎促狭的平静,目光落在他办公桌上那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蓝色文件上:

“陆医生,”我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个字都咬得清晰无比,“你桌上……那39份绝育手术同意书,签完了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陆沉舟整个人彻底僵住了,像一尊瞬间风化的石像。他手里那个印着“暖屿”Logo的饼干盒“啪嗒”一声,轻飘飘地掉在了光洁的地板上。但他根本无暇顾及。

屏幕上,那些疯狂滚动的弹幕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如同海啸般彻底淹没了画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9份绝育书!!老板娘你是懂补刀的!!!」
「陆医生:我裂开了。」
「社死最高境界!求婚(?)现场被催工作!」
「救命笑到打鸣!提拉米苏都吓醒了!」
「陆医生脸都绿了!耳朵红得能煎蛋了!」
「这对比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绝了!」
「快看陆医生的表情!已截图!年度表情包预定!」

弹幕的狂欢像无声的背景板,映衬着办公室中央那个石化般的身影。陆沉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脸上的血色在刚才的爆红之后急速褪去,变得有些苍白,但耳根和脖颈那抹被蒸熟的虾子般的红晕却顽固地停留着,甚至因为极度的羞愤而颜色更深。他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双墨黑的眼眸死死地瞪着我,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是震惊,是难以置信,是羞愤欲绝,是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的崩溃,还有一丝……被我精准踩中痛脚的狼狈。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充满了社死气息的沉默里,角落里传来一声软糯迷糊的“咪呜?”——被惊醒的提拉米苏,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地从小窝里探出了毛茸茸的小脑袋,好奇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这声猫叫仿佛打破了某种魔咒。

陆沉舟猛地动了。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又无处发泄的困兽,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一个箭步冲到手机支架前,动作粗暴得几乎要把支架掀翻。他手指带着明显的颤抖,在手机屏幕上狠狠戳了几下。

瞬间,屏幕上那一片狂欢的弹幕海洋消失了。

直播间被强制关闭的提示画面一闪而过,办公室彻底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手机屏幕还幽幽地亮着,映着他那张失去了所有表情管理、只剩下僵硬和狼狈的脸。

他维持着那个俯身关直播的姿势,背对着我,肩膀的线条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微微起伏着。空气里只剩下他压抑而粗重的呼吸声,还有我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几秒钟的绝对死寂,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猛地直起身,转了过来。

没有预想中的暴怒,没有冰冷的斥责。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侵略性,几步就跨到了我的面前。

浓烈的消毒水气息混合着他身上独特的、干净的冷冽味道,瞬间将我包裹。我甚至来不及惊呼,怀里抱着的保温箱就被他一把夺过,随手“哐当”一声放在了旁边的矮柜上。

下一秒,天旋地转。

我整个人被他用力地、不容抗拒地拥进了怀里。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环住我的腰背,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种失控般的颤抖,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温热的、急促的呼吸,带着他特有的气息,灼热地喷洒在我敏感的颈侧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他的脸,深深地、用力地埋进了我的颈窝。滚烫的皮肤紧紧贴着我的脖颈,那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几乎要灼伤我。他埋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沉重而紊乱的呼吸,带着滚烫的温度,一下下拂过我的锁骨。

隔着厚厚的冬衣,我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疯狂的速度、失控的力道,重重地撞击着我的身体,咚咚咚……像要挣脱束缚跳出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办公室里只剩下角落里提拉米苏困惑的咕噜声,和我们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急促的心跳与呼吸。

他滚烫的脸颊紧贴着我的颈侧皮肤,声音闷闷地从我的颈窝里传出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沙哑、委屈,和豁出去的执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胸腔里硬挤出来,灼烧着我的耳膜:

“签完了……”

他顿了顿,手臂收得更紧,勒得我生疼,仿佛要将我揉碎嵌进他的身体里。

“现在……” 他的声音更闷了,带着一种近乎孩子气的固执和孤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弱的颤抖,“能签结婚协议了吗?”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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