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外貌、气质出众,气场强大,无需身上的高定西装衬托,商场精英的气势就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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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后,我才知道老公和他的白月光早有个私生子。
只因那孩子有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而他的白月光心脏不好,不适合再怀孕。
我便沦为了他们的生子工具。
他说,我该庆幸自己和她有一样的血型,不然他死都不会碰我。
午饭后,我腹部开始隐隐作痛。
担心对腹中的宝宝有影响,我慌忙联系秦宇。
可他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我怕奶奶她老人家担心,借口公司有事处理,叫司机送我到医院。
一进门诊大厅,我就看到了身姿挺拔的秦宇。
他外貌、气质出众,气场强大,无需身上的高定西装衬托,商场精英的气势就显露无疑。
不过此刻,他不是在谈判桌上叱咤风云。
而是单手抱着个小男孩,跟挽着他另一只手臂的姚微微,有说有笑地朝我这边走来。
我看着宛如一家三口的三人,如遭雷击,当即愣在了原地。
直等走后面的人催促我别挡路,我才回过神来让路。
秦宇他们走近,也看到了我。
不同于两个大人的惊愕,小男孩面上只有疑惑。
他小手抓着秦宇的肩膀晃着。
“爸爸,爸爸,这个阿姨是谁啊!她怎么一直看着你?
爸爸?
小男孩瘦瘦小小的,看上去也就两三岁的样子。
见秦宇不回答,他又转而看向一旁的姚微微。
“妈妈,这个阿姨好奇怪哦,她怎么看见我们就哭啊!
我抬手摸到脸颊上一片湿润,才知道自己哭了。
秦宇总算从惊愕中缓过神来,慌忙将小男孩塞给姚微微。
我看他神情紧张,三步并两步走向我,以为他要跟我说是误会。
毕竟两三岁的小孩子,能明白什么事?
可他一开口,就是冷声质问我,是不是在跟踪他?
我愕然摸着小腹,一时竞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姚微微抱着小男孩凑上来,满含歉意的解释。
“意然,你千万别误会,是孩子生病了,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才找阿宇帮忙的。”
我怔怔看向小男孩,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他.….
姚微微扫了眼秦宇。
“我当初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有亮亮了,但我真的从没想过,利用孩子拆散你跟阿宇,我只是.…....”
“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秦宇不快地打断姚微微,恶狠狠瞪向我,“是她拆散了我们。”
我和秦宇青梅竹马,我自小就喜欢他。
在认识我大学室友姚微微前,他对我也一直不错。
不过自打他认识姚微微,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满心满眼都是她。
三年前,如果不是他奶奶以死逼迫他们分手。
成为秦太太的人,的确是姚微微,不是我。
我努力压下泪意,咬牙看着秦宇。
“是,那我退出,可以了吧?”
我赌气说完,转身就走。
秦宇不仅没追上来,他还拉住了假惺惺、要跟我继续解释的姚微微。
说我大小姐脾气,晾一晾,才会明白是自己的错。
我最大的错,大概就是喜欢上秦宇,还天真的奢望,这一刻他会追上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奶奶看我面色灰败,吓坏了。
我说是出去一趟累了,奶奶才宽心,让我赶快回房休息。
我进房间躺下,腹部的疼痛一阵一阵的,睡的并不安稳。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奶奶在外念叨,说都买花了,怎么不买然然喜欢的小苍兰。
紧接着,我便听到房门锁转动的声音,闻到了百合的花香。
我想接着装睡,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睁眼,坐起,看到凑到我面前的百合花,我抓过一把就扔了出去。
秦宇本就绷着的面孔,越发阴沉。
我都买花哄你了,你差不多得了。”
“拿着姚微微喜欢的百合花来哄我,秦宇,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偶尔换一种花怎么了?你别总是大小姐脾气。”
我想收到一束自己喜欢的花,这很过分吗?
腹下忽而绞痛得厉害,痛得我除了痛哼,说不出话来。
秦宇不以为意,转身扯领带,换衣服。
“少装模作样。”
我弓腰按着肚子,竭力忍住疼,才勉强说出话来。
“阿宇,我是真的疼。”
说话的声音都是颤的。
秦宇这才停下脱西装外套的手,回转身扑过来。
“怎么了,哪里疼?”
“肚….肚子。
秦宇吓坏了,将我打横抱起来往外跑,焦急到没空理会奶奶,却不忘安抚我。
“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秦宇很是担心我肚子里的宝宝,一再跟医生确认。
只等多次被打断话头的医生,回答不是先兆流产,他才松了一口气。
医生见状,面色不是那么好看,说我是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
秦宇又着急起来。
“一定要手术吗?做手术全麻的话,对胎儿会不会有影响?”
我妈妈过世的早,爸爸工作繁忙。
说是秦妈妈和秦奶奶拉扯大的,也不为过。
奶奶也一直将我当亲孙女,对我不比对秦宇差。
刚赶来的她听到秦宇这句话,气得不行。
“有什么能比然然更重要,你是要气死我啊!
医生耐心起来。
“孕期我们一般采用局部麻醉,但患者目前情况不佳,可能需要全身麻醉,不过请相信我们有最专业的医生团队,一定会确保手术顺利进行。
秦宇快速道,“不能全麻,就局部麻醉。”
奶奶咬牙切齿,说秦宇疯了,忍住对他的怒火,再三跟医生说一切以我为先。
我刚被送来时,痛得不行。
护士一直在给我热敷、按摩,这会疼痛稍有缓解。
我虚声唤奶奶。
“奶奶,为了宝宝,我可以忍的,你别怪阿宇,他只是担心宝宝。
秦宇闻言,连连点头。
“对对对,手术就一两个小时,忍忍就过去了。
我是咬着牙,挺过手术的。
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累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秦宇守在我床边。
看他打着瞌睡,依旧眉头紧皱,一脸忧心的样子。
我恍若觉得,白日碰到他和姚微微,还有他们的孩子,只是一场梦。
唯有这一刻,他对我的担心才是真的。
我一动,握住我手的秦宇跟着醒了。
他激动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什么力气,但还是含笑摇了摇头。
他俯身伸手摩挲着我的鬓角,喜极而泣。
“好了,没事了。”
他手机,紧接着他话音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要走开接电话。
我拉住了他。
他这才坐回床旁的椅子,压低声音接电话。
可电话对面的人,说话的声音很大。
秦宇离我又近,我一字不落全听到了。
我听到姚微微,在那边慌乱的喊声。
“阿宇,亮亮突然发高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快来。”
“我就来。”秦宇话音未落,猛地起身就要走。
我抓着他的手一紧,近乎乞求。
“阿宇,不要走,好不要?
秦宇刚对我的担心,一扫而空,只余厌恶。
“你都没事了,还闹什么?”
秦宇掰开我的手,快步跑了出去。
还没回家的奶奶,满是不快的声音传进来。
“然然都这样了,你这是要去哪?”
“公司有急事,我去去就回。”
秦宇显然没等奶奶同意,就跑走了。
奶奶压着嗓子喊,“公司有什么非你不可的事”并未得到回应。
不知为何?
我脑海里,如走马灯一样晃过,秦宇之前接到电话,说公司有事,大半夜着急出门的画面。
也全都是因为姚微微,和他们的孩子吗?
我突然觉得好累。
想我是不是真的该放手,而不是一句想引起秦宇关注的气话。
毕竟自秦宇认识姚微微后,我就从来没赢过。
只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宝宝,想到秦宇对他的紧张。
我又狠不心来。
可我没想到,姚微微会跑到我病房来示威。
她手上拎着个果篮,笑着走进来。
“阿宇说你急性阑尾炎住院了,我来看看你。”
看我?
我不免觉得好笑。
不过上大学那会,我们宿舍的人没多久,便发现姚微微表里不一,假惺惺得很。
对她的装模作样,也早习惯了。
“用不着,带着你的破果篮,给我滚。”
姚微微笑容玩味,目光从我脸上一寸寸下移,最终停在了我的肚子上。
“你就不好奇,阿宇为什么突然说想跟你有个孩子吗?”
她说着,微微勾唇笑起来,走向我。
“你知道我俩血型一样吧?”
我和姚微微,都是极其难见的Rh阴性血。
姚微微见我不语,脸上笑意更甚。
“亮亮有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阿宇不忍心看我有心脏病再生孩子,才选择了你。”
我闻言身体一晃,险些没站稳。
姚微微上前扶住我,嘴顺势凑到了我耳边。
“阿宇说,碰你的每一次,他都觉得无比恶心。”
“你胡说。
我怒气翻涌,却因虚弱无力,扬起的手被姚微微轻易抓住。
她举着我的手,微仰起下巴,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我是七个月前回来的,你现在明白了吗?
七个月前,我和秦宇结婚已有两年多。
这两年多的时间,无论我怎么讨好他,他对我始终没有好脸色。
直到七个月前,他突然跟我说想要个孩子。
我当时高兴坏了,以为自己的爱终于感化了他。
让他放下了,我答应奶奶跟他结婚,彻底断了他跟姚微微可能的事。
此刻,姚微微的这句话,一字字扎在我心上,成了击垮我的最后一道防线。
嘲笑我当初的自作多情。
原来,秦宇只是因为秦微微的孩子,需要一个供体,才跟我说,他想要一个孩子。
他这么紧张我肚子里的宝宝,也不过是因为他需要他,救他的另一个孩子。
秦宇来的时候,只我躺在病床上看书。
他心情很好,面上带笑。
从手里变出一条梵克雅宝的满钻项链,问我喜不喜欢,要给我带上。
我抬手压住我脖上带的翡翠项链。
是我外婆的外婆传下来的。
妈妈病故留给我后,我带着,就再没带过别的。
“我不要。”
秦宇脸耷拉下来,厉声质问我。
“为什么我对你好,你从不接受?”
“你是对我好?”我生气地指着肚子,“还是只想哄我,生下这个孩子?
秦宇面露错愕。
你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需要这个孩子,给你和姚微微的野种做骨髓移植吗?
秦宇猛地上来掐住我脖子。
“许意然,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怎么?”我瞪眼望着他,“只准你们做,不准我说吗?”
秦宇手上力道骤然加重。
“那你该庆幸,自己跟微微是一样的血型,不然我死,都不会碰你。”
我喘不上气,挣扎着,却怎么也掰不开他掐住我脖子的手。
眼里泛滥的眼泪,从伤心的泪水,变成吃痛而流出的生理盐水时,秦宇卸了力,将我按到了床上。
“这是你欠她的,别跟我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宇,我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除了讨好你,在你面前伏低做小,我一向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可既然我对你的好,你半点都看不见。
我又怎么还会给你生一个,你不是真心喜欢的孩子。
这些话,在孩子没有拿掉前,我不会说给秦宇听的。
我只是想到过去的几个月,就觉得无比讽刺。
看他对我嘘寒问暖,陪我产检。
便天真的以为,他是真的在乎我,和在乎我们的孩子。
为了避开秦宇,我提前了这个月的产检。
主任医生芳姨,是看着我和秦宇从小长大的。
得知我要流掉这个孩子,她很是震惊,开口却是柔声细语的。
“然然,是不是跟阿宇闹别扭了?”
不知是孕期激素分泌的缘故,还是太委屈。
我明明不是爱哭的性子,听她柔柔的这么一问,眼泪唰一下就流了出来。
芳姨柔声安慰。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巾,边擦眼泪,边解释起来。
“不是,只是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我原本大学毕业就要出国留学的,结果一直耽搁到现在,我觉得还是晚几年再考虑生孩子比较好。
芳姨欲言又止。
我知道,除了作为我的医生,做为长辈,她肯定有很多话想问我。
比如家里其他人知不知道,他们怎么想。
比如我明明之前为了这个孩子,愿意缩减我的工作,好好养胎。
为什么突然又说不要了。
不过她的眼里,除了疑惑,还有心疼。
她看了我好一会,才长长叹出一口气。
“然然,你现在已经孕二十周,胎儿较大,引产的话,对你自身的危害会很大,这点你清楚吗?”
我忍住泪,点点头。
她拉过我的手,在我手背轻轻拍着。
“我会替你安排全身检查,和妇科检查。”
“你也跟家里其他人,都说上一说。”
从家里其他人,没有问起我提前产检的事。
我就知道,芳姨最后还是把决定权,交给了我。
不过除了常规检查,她还替我安排了心理医生,确认我不是孕期抑郁,且精神正常。
秦宇对此毫无察觉,甚至还跟我说这月原定的产检日期他还在出差。
让我往后挪一天,他到时好陪我。
我只笑了笑。
想那时,我已经拿掉了孩子,正好跟他谈离婚的事。
一切都在按我预期的走。
我如期住院,被推进手术室。
要打麻药时,秦宇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闯进了手术室。
我和手术室里准备的医生护士,都吓到了。
秦宇不等我回过神,将我从手术台上拽下来,往外拉。
我奋力挣脱,却怎么也抽不出手来。
芳姨从后追上来,拦在前面。
“阿宇,你冷静些,有什么话好好说。”
“好好说?”秦宇恼怒地推开芳姨,“你们这是在杀人,知道吗?”
我着急去扶芳姨,被秦宇拽回,没扶到。好在芳姨的儿子陆景琛,正好从电梯里出
来,扶住了她。
我气不过,扬手甩了秦宇一耳光。
“这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秦宇愕然一瞬,看看我,又看看陆景琛,冷“呵”两声,讽笑起来。
“怎么,后悔了。”
“后悔当初嫁给的是我,不是他陆景琛了。”
我气得发抖。
“秦宇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少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秦宇眼尾猩红,近乎歇斯底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陆景琛之间的破事不知道他年年给你送生日礼物。”
这次不等我出手,陆景琛冲上来,给了秦宇一拳。
他们两人都学过散打,打起来有来有往。
医院保安赶来,拉了半天才将两人分开。
秦宇抬手蹭了一下破了的嘴角,要带我离开时,陆景琛又站了出来。
秦宇怒目瞪着他,警告。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陆景琛顾及我的处境,没再坚持。
秦宇脸上挂了彩,我知道他怕吓到奶奶,不会将我带回家。
却没想到,他会将我带到姚微微的住处。
姚微微看秦宇破了相,惊吓不已。
我被秦宇锁进房间。
听亮亮在外叫嚷,才知道秦宇这几天不是出差,而是带他和姚微微,去参加亲子夏令营了。
很奇怪,自得知秦宇和姚微微有个孩子,还要拿我的孩子给他们的孩子做骨髓移植后,我动不动就哭。
这会儿,我锤着不知被什么堵住的胸口,却怎么都无法缓解内里的那份痛。
干哭着,就是没有眼泪。
秦宇没收了我的手机,不准我出门。
我绝食抗议。
姚微微惺惺作态,在一旁劝我保重自己,也保重肚子里的宝宝。
还让秦宇好好跟我说。
说我人美心善,不会忍心亮亮被病痛折磨。
说到动情处,她还跪下来求我。
“意然,你有什么气尽可以撒在我身上。”
“只要你愿意救我跟阿宇的孩子,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
秦宇将姚微微从地上拉起来。
“你求她干什么,我的孩子,由不得她做主。”
他说着,将姚微微送出房间关上门,过来坐在床边,端起床头柜上了鸡汤来喂我。
我两顿没吃,已经没有力气和他硬碰硬。
只扭头转向另外一边。
秦宇冷声。
“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会终止和你爸公司的合作。”
“你该知道你爸资金链出了问题,就指着跟我的这次合作翻身。”
我生气地转回脸,瞪他。
“卑鄙。
秦宇冷笑一声。
“再卑无耻,我也比不过你。
我被关秦宇关在姚微微的住处,一关就是三天。
期间,他除了盯着我给奶奶和我爸报平安
不给我任何使用手机的机会。
我不想再看到那俊秀的脸上,违和的扭曲表情。
索性不闹了,也不看他,更不说话刺激他。
他却还是不满意。
在我吃完饭,要躺下睡的时候,捏住我下巴,逼我抬眼看他。
“你不是喜欢这张脸吗?怎么不看了?”
“是又不喜欢了,所以要打了孩子,跟陆景琛好。”
“许意然,你做梦。
他说得咬牙切齿。
我却半个字都听不懂。
他看出我目里的疑惑,眼底怒意更甚。
“还装,你死乞白赖也要待在我身边,不就是因为我长了一张和我哥一样的脸吗?”
秦宇原本有个双胞胎哥哥,性格温和,学业出众。
比个性张扬的秦宇,更招人喜欢。
不过我们高三那年,他和他父母外出时出了车祸,都没能活下来。
我当时的确很伤心。
因为我一直都将他当亲哥哥。
只是我自小喜欢的,一直是能和我玩到一块的秦宇,从不是将自己当作大哥哥严于律己,还约束我们的那位。
我不知道,秦宇为何会觉得,我喜欢的是他哥哥,而不是他。
眼泪无声滑落。
“我没有。”
秦宇额上青筋暴起。
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
他说着,掏出手机,放了一段语音。
“怎么会认错,我一直喜欢的,都是秦浩好不好。
秦宇满眼哀切。
“你还要狡辩吗?”
语音里的声音,是我的。
但我从没说过这话。
想着,想着。
我突然想起,我和姚微微关系尚好的时候。
她跟我见过几次秦宇后,看出我喜欢秦宇,有次问我。
“听说秦宇,本来有个双胞胎哥哥?”
确认后,又一直追问我哥哥的名字。
然后说,“听说他们俩长得一模一样,你不会认错,在他们两个之间喜欢来,喜欢去吗?
我说,“怎么会认错,我一直喜欢的,都是秦宇好不好。”
所以当年,秦宇是听到这段被剪辑过的语音,对我的态度才急转直下,跟姚微微暧昧不清。
所以后来,无论我怎么提醒他,说姚微微其心不正,让他留心。
他心里都认定,是我要抓住他这个替身。
甚至误以为奶奶不喜欢姚微微,是我从中挑拨。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
“如果我说,这不是我的原话,你会相信吗?”
“恶心。”秦宇挑眉,怒目瞪视着我,“你的虚伪,让我恶心。”
既然不信,为何又要跟我确认呢?
秦宇公司一堆事情,不可能一直守着我。
姚微微逮到机会,开门进来,问我要不要走。
我问,“你不怕我前脚跑出去,后脚就到医院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姚微微又是伤心,又是同情地看着我。
“我自然想救亮亮,可我更相信你,不会见死不救。”
“至于阿宇软禁你,只是太紧张亮亮,你别往心里去。”
我嗤笑,伸手管她要手机。
我这时不走,不是好心到同情将我弄得如此狼狈不堪的人。
也不是傻到任秦宇摆布。
我只是不得不顾及我爸的公司。
秦宇那人发起疯来,什么都做得出来了。
所以我拿到姚微微的手机后,打给了陆景琛。
陆景琛听到是我,先是关心我怎么样,为什么联系不上。
又一个劲儿给我道歉。
说那天如果不是他给芳姨打电话,接到的护士说芳姨要给我做手术。
他气到打电话质问秦宇,也不至于给我填麻烦。
我说,“你也是好心,就别忘心里去了。”
“要实在过意不去,就帮我出掉我手里的股份,算是将功补过了。”
陆景琛听说我要出掉公司的股份,惊愕不
“你手上这个护肤品公司,目前还在上升期,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当然知道,我大三拉团队研发出的护肤品。凭借精准定位年轻用户群体,打造轻护肤产品,拿下融资。
后又利用明星效应打响知名度,短短几年,公司市值已值几十个亿。
现在前景,依旧一片大好。
但于我而言,这些不过身外物,远没有我爸重要。
我还年轻,有的是重头再来的决心和勇气。
我拒绝了陆景琛借钱的提议,让他尽快帮我找买主。
他答应下来,我才安稳些,顺便跟合作人透露了我要出手公司股份的事,让他有个准备。
现在我就只等这事定下来,去跟秦宇摊牌。
我坐窗边沙发看书,门突然开了。
亮亮气鼓鼓冲进来,对着我拳打脚底。
“你这个坏女人,你抢我爸爸。
他年纪不大,看着也瘦瘦的,没想力气蛮大。
发起狠来,我两只手,压根制不住他。
他胡乱中,扯下了我脖子上的翡翠项链。
我情急,扑过去抢。
他哭着说我打他,跑了出去。
我大着肚子,行动不那么便利。
追着他到客厅外的阳台,眼睁睁看着他将我的项链扔了下去。
我抓住他一只胳膊,气得很想打他一顿。
但最后我还是忍住了,更想去找回我的项链。
我方一松手,伴着秦宇怒不可遏的声音,被人抓住手臂,大力甩出去。
“你干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被甩到墙上,滑到地上的我按着肚子,痛的说不出话来。
耳边萦绕着亮亮的尖叫。
“红的,血。
我痛晕了过去,醒来一抹肚子,扁扁的。
虽然我想过不要他,但知道他就这么没了的时候,我还是很伤心。
床旁的秦宇见我醒来,猛地过来抓住我手臂。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可以怎么恶毒?”
泪水模糊了视线,没了孩子后,我想到了妈妈,想到了妈妈留给我的项链。
而我将项链弄丢了。
我要去找回来。
秦宇怒吼着,不准我去。
陆景琛来了。
两个人又打了一架。
最后,是陆景琛陪我回到了姚微微住的小区。
在她窗户下的花坛里面找。
我们两人一寸寸找过来,找过去,却怎么都找不到。
老天爷还不作美,下起了大雨。
一直耐心陪着我的陆景琛,脱下西装外套给我挡雨,让我别找了。
说再等等物业那边的消息,说不准被人捡走了。
姚微微住高楼层,我抬头,扒开头顶的西装,一眼看不到她的阳台。
“项链轻,被风刮谁家阳台也不一定,我们去问一问。
陆景琛劝不住,想挨家挨户问,总比我在大雨里找要好。
他陪着我,我们一楼一楼往上找。
找到十七楼的时候,陆景琛接到个电话,黑了脸。
我听出电话那边的人是秦宇,拿过电话贴到耳边。
就听秦宇在那边不耐烦地说,“让许意然接电话,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我颤声。
“是我。
“项链在我这里,你来小区门口。”
秦宇让我上车,才肯将项链给我。
我并不犹豫,陆景琛拉住我。
“别跟他去,我会想办法替你拿回来。”
陆景琛在车里讽刺地笑,眼里警告之意分明。
“陆总好大的口气,是近来日子太过舒坦了?”
我表示自己能应付,让陆修景也快些回去,别感冒了。
我上了车,秦宇将我带到最近的酒店,让我洗澡,让我躺到床上,让我喝感冒冲剂。
我一一照做,再次伸手。
“项链还我。”
秦宇冷哼。
“拿到了你想怎样?”
“去找陆景琛吗?”
“你还真是关心他啊!怎么不关心关心我,我衣服也是湿的。
我恨恨。
你活该。”
秦宇这次没有按掉响起的电话。
他接起扔到一边,开始扯领带,脱衣服。
“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
“什么时候生出来了,我什么时候把项链还给你。”
“你疯……”我愕然,话没说完,就被秦宇压上来的堵住了嘴。
他一番泄愤般的撕咬,才松开我的唇。
大着声说,“别忍着,叫出来,让陆景琛听听,我们的夫妻生活多么和谐。”
我咬着唇,只溢出“禽兽”二字。
秦宇恶狠狠地说,“正好绝配。
我才流产,又找东西找了一下午,还淋了雨。
浑浑噩噩,不知这场折磨,是何时结束的。
再睁眼,已是第二天中午。
我要起身,被身后的秦宇一拢,又回到了他怀里。
他还迷糊着,嘟囔道,“再睡一会。”
这会我心疼、头疼、四肢百骸皆痛,分不清究竟是哪里更疼。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为身后这个人留一滴眼泪。
“秦宇,我们离婚吧!”
秦宇身躯猛地一震,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
“项链?
“我不要了。”
秦宇发懵出神,电话响了又响。
我出声提醒。
“是姚微微,你还是接吧!”
再次响起的时候,他才接起来。
看他从原本的不耐,到着急起来穿衣服离开。
我心底,没有一丝波澜。
我想,我是真的不再爱秦宇了。
我收拾好回了家,自己家。
阿姨看到我急哭了,说我爸爸被警察带走了,却怎么都联系不上我。
亮亮死了,而我爸今天上午正好去过姚微微住的小区。
小区不少人证明,我爸和姚微微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随后没多久,姚微微说亮亮不见了。
最后是保安在小区的喷泉池里,找到了亮亮。
我到派出所没能见到爸爸,反碰上了秦宇和姚微微。
姚微微情绪激动地抓着我衣领,让我赔她亮亮。
我沉声警告。
“案子都没开始查,你少血口喷人。”
秦宇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你爸为了你什么做不出来?”
我一脸坚定。
“我爸他不会杀人,更别说伤害一个孩子。”
“目击证人都找到了,你还狡辩。”
秦宇怒吼着,若非警察将他拉开,他估计还要打我几下泄愤。
按理,我这个嫌疑人家属,是不能接触被害人家属的。
可耐不住,被害人家属找上门。
秦宇说,“只要你不离婚,我可以给你想办法。”
我震惊地睁大了眼,没想秦宇会拿这事,跟我做交易。
“你是不是知道亮亮他...”
我话到一半,没说完。
秦宇追问,我没往下说,改了说辞。
“没什么,我相信我爸是无辜的,警察自会还他清白。”
“那你爸的公司呢?你也不管了吗?”
“我把公司股份卖了,给我爸周转一段时间,公司的困境自会迎刃而解。”
“谁买。”秦宇气得自问自答,“陆景琛。”
哪这么容易出手。
我面上不露,也不否认。
秦宇怒道,“我不同意,其中有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你要离婚只能诉讼,我能耗死你,拖垮你爸的公司。”
我忽而有点同情秦宇,不知自小一起长大的
张扬少年,何以变得如此偏执、不可理喻。
“那我只能厚着脸皮,跟景琛借钱来周转了。”
“你……”秦宇气的说不出话,瞪眼看着我。
我是真不喜欢看到他这幅样子,下了逐客令,转身回房。
秦宇出声叫住我。
我回头。
他整个人都松了劲儿。
“你就非离婚不可吗?”
“是。”我点头,“我已经不爱你了。”
秦宇痴痴重复。
“爱我?”
我再次点头。
“是,无论你信或不信,我都曾爱过你。”
上午送走秦宇,下午姚微微也找上了门。
我不想见她。
于是她跪在门外,还跟赶来的保安撒泼。
我倒不是心软了,就突然想让她死个明白。
她一进门,就扑过来跪地上,抱住我的腿。
“我已经没有亮亮了,求求你不要再抢走阿宇。”
我皱眉看着她。
“我劝你,最好去自首。”
她脸上慌色一闪而过。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难得对她有耐心。
“亮亮究竞是淹死的,还是死了被人丢水里的,你认为警察查不出来?
“你少信口胡诌。”姚微微大惊,“你也不可能知道。”
案件进展自然是保密的,是陆景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些有用的讯息来安我的心。
“我不仅知道我爸没杀人。”我看着姚微微轻笑,“我还知道亮亮不是秦宇的孩子。”
姚微微整个人愣住,跪着瘫坐到了地上,缓了缓,又如斗鸡般站了起来。
“你少胡说,亮亮就是我和阿宇的孩子。”
“你要不信,为什么会气到拿自己的孩子威胁阿宇。”
我失笑,一开始我的确气糊涂了,可我也不是真傻子。
“我要拿掉孩子,不是威胁他,我只是看清,不想生下这个孩子跟他纠缠不清。”
“至于你?”
我收声,眯眼看着姚微微眼中的慌乱一点点溢出来。
“如果亮亮真是你和阿宇的孩子,你起码该等到我的孩子和亮亮的配型结果,再来跟我耀武扬威。”
姚微微眼神闪烁,明显心慌得不行。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平了口气。
“我不需要你懂,秦宇是不是便宜爸爸,我压根一点不关心。”
“你错就错在,不该牵扯我爸。
“所以你的说辞,还是留着等秦宇收到亲子鉴定结果时,跟他去说吧!
亮亮是受了惊吓,夜里高烧没被及时察觉撑不住去了。
姚微微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想拿来陷害我。
但我手机早被秦宇收走,她联系不上。
于是,她便联系上了我爸爸。
至于亮亮,是她发觉时就已经病死了。
还是她眼看救不活,干脆就不救了,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无论是那一种,她都要接受法律的审判。
奶奶得知我近来的遭遇,晕倒好几次。
还有几次,她想劝和我和秦宇,话到一半,自己先住了口。
我心疼她,可也没改变跟秦宇离婚的决心。
我跟秦宇的离婚协议,是在看守所签的。
是我举报他收买人证,妨碍司法公正,将他送了进来。
不过要不是他给姚微微出头说有人证,又跑来跟我说他有办法。
我也不会起疑,算是他自食恶果。
秦宇签完字后,抬手压住离婚协议。
问我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重新追求我。
要不能的话,做朋友都可以。
我抽出他手下的离婚协议,从未有过的认真。
“秦宇,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跟你有任何瓜葛。
秦宇没有取消跟我爸公司的合作。
我也没有改变卖掉公司股份,出国深造的想法。
在出境大厅,我看到了陆景琛。
他看到我,慌忙收起手机。
我疑惑,问他怎么了?
他犹豫了一下,打开手机,递给了我。
手机上正播放着一段车祸视频,驾驶人在机场高速上超速驾驶,车子突然失控,撞向了中间的隔离带。
车子损毁严重,车主伤重送医,目前情况不明。
幸运的是当时路上空旷,没酿成其他惨剧。
我眯了眯眼,将手机递了回去。
陆景琛紧张地盯着我。
“你要不要改签机票,回去看看?”
新闻上虽没提及车主信息,但那辆被打码了车牌的限量玛莎拉蒂,还是昭示了车主的身份。
我心如止水,摇头。
“我跟秦宇已经离婚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为了他而驻足,停留。
他的幸与不幸,皆与我无关。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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