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若不是亲眼瞧见他徒手掰断碗口粗的檀木，我定当是看错了。" 王老汉将药杵往青石上一磕，溅起的药粉在晨光里飞成金雾，"你们说，孙真人当年著《千金方》，莫不是真把长生之术藏在了哪页纸缝里？"
长安街的梧桐叶刚染上秋霜，城西药庐的王老汉便逢人便说，他在终南山撞见了活神仙。那老者鹤发童颜，步履轻盈如踏云，竟与传说中百岁高龄的孙思邈生得一般无二。
"若不是亲眼瞧见他徒手掰断碗口粗的檀木，我定当是看错了。" 王老汉将药杵往青石上一磕，溅起的药粉在晨光里飞成金雾，"你们说，孙真人当年著《千金方》，莫不是真把长生之术藏在了哪页纸缝里？"
这话像颗火星子落进干柴堆，不出三日便烧遍了整座长安城。有人说曾在太白山麓见过老者教山猿采药，有人说深夜听见他在玉泉溪边吟诵无名古经，更有那达官贵人备下重金，欲往终南深处寻那不老秘方。却不知，此时正有个青衫少年，攥着半卷残破的《千金翼方》，在子午谷的雾岚里辨着脚下的羊肠小道 —— 他叫李玄，正是三年前在洛阳城郊拾到那卷医书残页的人。
李玄的父亲原是洛州城里的游方郎中，五年前染了时疫，临终前塞给他半卷虫蛀鼠咬的残书，说是在华山云台峰的破庙里捡到的。残页边角处赫然盖着 "孙思邈印" 的朱砂大印，其中一页用蝇头小楷写着："齿为肾之标，肾为寿之根。欲求长生，先固其本。" 余下文字却被火焚去，只在残页背面绘着幅怪图：一人于五更时分盘膝而坐，双手结印，齿间隐有金光流转。
"这孩子生得一双悬壶手，却长了颗刨根问底的心。" 洛阳城东的老学究曾摸着李玄的头叹息。自父亲离世后，十六岁的少年便背着药篓走遍三晋大地，但凡遇见年长的郎中，总要掏出残页请教。有人说这是孙真人失传的导引术，有人说图中金光定是内丹术的外显，直到去年在太原遇见一位退隐的太医院吏，才得了些眉目："当年孙真人在太白山修行，门下弟子曾见他每日天未亮便独自进山，归来时齿间竟泛着玉色光泽，可惜具体功法，连《千金方》里也未曾记载。"
此刻站在终南山脚下，李玄望着云雾缭绕的山巅，想起三日前在长安城酒肆听见的奇闻。有位从蜀地来的商客说，他在剑门关遇见个卖跌打药的老汉，那老汉虽说满脸皱纹，可张口说话时，一口白牙竟比二十岁的小伙子还要齐整，且声如洪钟，全无老态。"老汉说他年轻时曾在太白山给孙真人当过药童，" 商客灌了口酒，砸吧着嘴道，"说是真人每日鸡叫头遍就起床，对着东方做些奇怪的吐纳，末了还要叩齿三十六下，连牙龈都跟着发亮呢。"
叩齿？李玄摸了摸怀中的残页，图中人物齿间的金光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他沿着山径走了三日，终于在一片竹林深处发现半间颓败的茅屋。屋前的药畦里种着几株罕见的九节菖蒲，石磨旁堆着晒干的熟地和枸杞，分明是有人常年居住的模样。
"小哥可是来寻药的？" 正当他蹲下身细辨药畦里的草药时，身后突然传来沙哑的嗓音。回头望去，只见个老猎户模样的人背着柴捆，古铜色的脸上布满皱纹，可那双眼睛却亮如寒星，尤其是一口牙齿，竟白得耀眼，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李玄慌忙起身作揖，将残页取出相询。老猎户接过残页的瞬间，指尖微微一颤，浑浊的目光在那幅怪图上停留许久，忽然长叹一声："没想到过了三十年，竟还有人记得这劳什子图。罢了，你随我来。"
茅屋陈设简陋，土炕上摆着半套残缺的《千金方》，墙缝里塞着几卷用麻绳捆扎的竹简。老猎户往火塘里添了把松枝，火光映得他面上的皱纹忽明忽暗："我原是孙真人晚年收下的弟子，那年真人已过百岁，可你瞧这《千金方》里，何曾提过他驻颜长寿的法子？" 他从竹筒里抽出一卷发黄的帛书，上面绘着与残页相同的怪图，旁边用朱笔写着 "五更叩齿法" 五个大字。
"真人常说，外病易治，内损难调。" 老猎户的声音低沉下来，"凡人只道真人善用草木金石，却不知他毕生最看重的，是这固本培元的内养之术。这叩齿法便是其中关键 —— 每日五更初醒，肾气始生之时，叩齿三十六通，以舌搅牙龈三周，津液满口则分三次咽下，久而行之，可固肾健脾，驻颜回春。"
李玄听得入神，忽见老猎户抬手轻叩自己的牙齿，竟发出清脆如玉石相击的声响。再看那口牙齿，齿根处隐隐透着淡红，仿若新生的珊瑚，哪里像个年近七旬的老人？
"当年真人在太白山隐居时，每日寅时初刻便起床，先饮半盏温水，然后面朝东方静坐。" 老猎户继续说道，"他说此时天地阳气初动，肾经当令，正是培补元气的最佳时辰。叩齿时要心神专注，意守齿间，待津液满口，便想象这津液如甘露般落入丹田，浇灌五脏六腑。"
说着，老猎户从墙角取出个陶瓮，里面装着浸泡了枸杞的米酒："真人还说，叩齿之后若能配合吞津纳气，效果更佳。这米酒便是用来调和气血的，可惜我资质愚钝，只学了个皮毛。"
李玄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羊皮纸，将老猎户的话一一记下。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若能寻得孙真人的养生之术，便可造福天下百姓。" 此刻看着手中的帛书，心中涌起一阵激动。正当他想继续追问时，老猎户却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第二日清晨，李玄早早起身，照着帛书上的法子尝试叩齿。他盘膝坐在茅屋前的青石上，待雄鸡初啼，便轻轻闭上双眼，上下牙齿相叩。"咚、咚、咚"，每叩一下，都感觉齿间有股细微的震动传向耳根，渐渐的，口中竟生出丝丝甜津。他依照老猎户所说，用舌搅动牙龈，待津液满口，分三次缓缓咽下，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喉间滑落，直抵丹田，浑身说不出的畅快。
如此过了旬日，李玄发现自己清晨起来不再犯困，往日爬山路时的气喘也消失了，就连镜中的面色也变得红润有光泽。老猎户看着他的变化，微微点头："你倒是个有慧根的，当年真人的弟子中，能坚持这叩齿法过百日的，不过寥寥数人。"
一日晌午，李玄正在药畦里采摘草药，忽见山路上来了几个骑马的官差，腰间的佩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老猎户脸色一变，低声道："怕是冲我来的，你带着帛书从后山上走，切记，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将这叩齿法外传。"
李玄躲在灌木丛中，看着官差闯入茅屋，听见老猎户的呵斥声和兵器相交的脆响。待一切归于平静，他悄悄摸回茅屋，只见老猎户倒在血泊中，帛书已不翼而飞。他忍着悲痛将老猎户安葬，忽然想起帛书背面似乎还有些模糊的字迹，忙在残页堆里翻找。终于，在一片烧焦的帛片上，他发现了几行用朱砂写的小字："叩齿之法，贵在坚持，然凡人多因五更难起而半途而废。更有玄机，藏于子午......"
话音未落，忽闻远处传来马蹄声，李玄慌忙将残片塞进怀里，朝着后山狂奔。月黑风高的山路上，他不慎被藤蔓绊倒，怀中的残页散落一地。当他借着月光捡起最后一片时，却发现上面竟画着个神秘的穴位图，图中指尖所指之处，正是牙龈与牙根相连的位置 —— 难道这叩齿法的真正秘密，并不只是叩击牙齿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前方拐角处突然亮起几盏灯笼，灯笼上的 "太医院" 三个大字在夜色中格外刺眼，李玄心头一紧，冷汗直冒。这太医院的人为何会追到这深山里？他们究竟是为了老猎户，还是为了这传说中的叩齿法？而那残片上未写完的 "子午" 二字，又暗藏着怎样的玄机？
李玄来不及多想，抓起残页便往山林深处钻。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忽然想起老猎户曾说过，终南山中有处隐秘的山洞，是孙思邈当年修行的地方。抱着一线希望，他凭借记忆中的方向，在密林中穿梭。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一堵陡峭的山壁，山壁上爬满了藤蔓，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隐藏在其中的洞口。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刚一进入洞口，便听见 "咔嗒" 一声，一块石头从头顶滚落，险些砸中他的脚。洞内漆黑一片，李玄摸出火折子点燃，只见洞内石壁上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和图案，其中一幅巨大的人形图格外醒目，图中牙齿部位被朱砂圈住，旁边写着 "齿脉通于肾，肾通于脑" 几个大字。
"难道这就是孙真人留下的玄机？" 李玄盯着石壁上的图案，忽然想起残片上的 "子午" 二字。子午时分，正是阴阳交替之际，或许这叩齿法的最佳时间，并非仅仅是五更，而是要结合子午流注的时辰？
他沿着洞内的石阶继续深入，越往里走，空气越湿润，隐隐还能听见水滴落下的声音。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洞内有个天然的石潭，潭水清澈见底，倒映着洞顶垂下的钟乳石，宛如仙境。石潭旁边有个石案，上面摆放着几本早已风化的竹简，李玄小心地拿起一本，发现上面记载的正是关于叩齿法的详细修炼方法，其中赫然写着："五更叩齿，需配合子午导引，寅时叩齿固肾，子时吐纳练气，二时相合，方能打通齿肾经络，使气血畅行。"
"原来如此！" 李玄兴奋得几乎要叫出声来。老猎户只传了他寅时叩齿的方法，却不知还有子时吐纳的配合，这才是孙思邈百岁童颜的真正秘密 —— 不仅要在肾气初生的寅时叩齿固肾，还要在阴气最盛的子时修炼吐纳，调和阴阳，双管齐下，才能达到延缓衰老的效果。
他迫不及待地按照竹简上的方法开始修炼。子时，他盘膝坐在石潭边，面对洞口的方向，随着呼吸吐故纳新，想象着体内的浊气从齿间排出，清新的空气从鼻腔吸入，直达丹田。寅时，他又准时叩齿三十六下，这次他更加专注，意守齿间，感受着每一次叩击带来的震动，以及津液生成的过程。
就这样，李玄在山洞里住了下来，每日按时修炼叩齿法和吐纳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头发变得乌黑发亮，皮肤光滑细腻，就连视力和听力都变得更加敏锐。他还发现，每次叩齿后，牙龈都会微微发热，原本有些松动的牙齿也变得牢固起来。
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李玄正在洞口采摘草药，忽然听见山下传来嘈杂的人声。他悄悄望去，只见一队官兵正沿着山路往上搜，领头的正是那天在茅屋见过的太医院官员。
"不好，他们追来了！" 李玄急忙跑回洞内，将竹简小心地收进随身携带的药篓里。他知道，不能让这些人得到孙思邈的养生秘法，否则不知会有多少人被用来做实验，或者成为达官贵人追求长生的牺牲品。
他沿着洞内的另一条小道往外跑，这条小道是他在探索山洞时发现的，直通山后的山谷。刚一出洞口，就看见几个官兵已经爬上了山壁，正朝着洞口逼近。李玄顾不上多想，顺着陡峭的山坡往下滑，荆棘划破了他的衣服和皮肤，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叩齿法传出去，让更多的人受益。
终于，他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山后的小镇，这里离终南山已经有几十里地了。李玄在镇上租了间小屋，开了个小药铺，一边给百姓看病，一边暗中传授叩齿法。他知道，不能大张旗鼓地宣传，否则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只将方法传给那些诚心向学、品行端正的人。
几年后，李玄的医术和养生之道在当地声名远播，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他发现，凡是坚持修炼叩齿法和吐纳术的人，身体都变得越来越好，许多老年人的牙齿不再松动，甚至长出了新牙，面色也变得红润有光泽，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一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来到药铺，见到李玄后，老泪纵横："恩人啊，我找了你五年了！" 原来，老者是老猎户的同乡，当年老猎户遇害后，他一直在寻找李玄，想要将老猎户临终前的话转告他。
"老哥哥临终前说，" 老者擦了擦眼泪，"他说那叩齿法并非孙真人独创，而是他结合道家养生术和自己的行医经验总结出来的。真人曾说，长寿之道，在于顺应自然，保养肾精，而牙齿作为肾精的外显，自然要格外爱护。"
李玄听后，更加坚定了传播叩齿法的决心。他知道，孙思邈的伟大之处，不仅在于留下了《千金方》这样的医学巨著，更在于他对养生之道的探索和实践，让普通人也能通过简单的方法获得健康和长寿。
李玄终其一生，都在践行和传播着孙思邈的养生之道。他走遍大江南北，将五更叩齿法和子午吐纳术传授给无数百姓，让许多人受益于这简单而有效的养生方法。人们发现，那些坚持修炼的人，即便年逾古稀，依然齿固发黑，面色红润，步履矫健，仿佛岁月在他们身上放慢了脚步。
孙思邈百岁童颜的真相，并非是什么神秘的仙术，而是对生命规律的深刻理解和持之以恒的实践。五更叩齿法，这个《千金方》未记载的养生秘法，就这样通过李玄的传承，走进了千家万户，成为人们守护健康的宝贵财富。它告诉我们，真正的长寿之道，就在日常生活的点滴之中，只要我们顺应自然，爱护身体，便能收获健康与长寿的馈赠。
来源：为吾道心种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