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知姐姐怨我和表兄关系亲密,如今我已被十几个大汉夺走了清白,姐姐再也不用担心了…”
文|木南
申明:本文为短篇故事,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阅读。
我是上京才女,
和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两情相悦,可谓郎才女貌。
大婚当天,
他的表妹满身是血闯进现场。
“我知姐姐怨我和表兄关系亲密,如今我已被十几个大汉夺走了清白,姐姐再也不用担心了…”
夫君不听我的解释,将我扔进上京最大的青楼。
“你这毒妇,就这么不能容人,我不会杀你,但我要你半点朱唇万人尝,赎清自己犯下的罪孽!”
5年后他想起了我。
夫人可是学乖知错了?
回禀王爷:夫人早在5年前就改嫁了。
这个人你惹不起。
4.
众人一看,我的双肩果然光裸洁白。
江月盈垂下眸子,意有所指道:
“别说印记了,姐姐肩上就是连道疤痕也没有,三番五次搬弄是非,无非就是想吓唬大家。”
“各位大人英明神武,可千万别中了她的计!”
人群顿时七嘴八舌高声议论起来。
“是啊,上京谁人不知赫连家的人各个有刺青,那可是身份的象征。”
“差点又被这毒妇给骗了,幸好江小姐聪慧过人。”
冷汗洇湿了额发,我攥紧手心,目光沉沉。
“我肩上没有印记是因为我当初怕痛才没有刺。”
“况且,我夫君今日便会来上京,到时候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见我言之凿凿,有人开始犹豫。
“燕北世子今日的确是要来上京参加王爷的婚宴,恐怕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到城外。”
“最怕的就是万一,倘若她真是燕北世子妃,我们可担不起这罪责。”
我暗暗松了口气。
继续说道:“我知道各位大人也不想得罪燕北赫连家,倘若今日你们放了我,之前的事我一概既往不咎。”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伤及无辜,我许忧怜说到做到。”
江月盈却是冷笑一声。
“呵,姐姐,都穷途末路了还是这么嘴硬,你当日拿出来的那枚玉佩我找工匠重新拼好了。”
“工匠说那只是寻常玉佩,你还想诓我们到什么时候?”
说罢,她将满是裂痕的玉佩交给官员检查。
“各位大人皆见过赫连家的信物,如今便来鉴一下真伪吧。”
有位鹤发苍苍的老臣说道:
“老臣见过赫连家的许多信物,这枚玉佩玉质虽好,可上面并无燕北的任何标识,的确只是枚寻常护身玉佩。”
我脑袋嗡嗡,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电光火石间,我忽然想起离开燕北那日。
因怕被尉儿瞧见,缠得没法脱身,我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认真看,便随手从桌上拿了枚玉佩。
想来应该是那时便拿错了。
拿成了夫君为我求的护身玉佩。
思及此,我连忙说道:“拿错了,这枚是夫君为我求的护身…”
话没落,崔南青倏地抬脚踹上我的心口。
“够了!事到如今,你个毒妇竟还敢扯谎!”
他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
“燕北世子怎会看上一个被退婚,沦落青楼的妓子?此事若是被他知晓,我定吃不了兜着走。”
“枉我还对你心软,想着恢复你王妃的位分,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来人!拖出去打八十大板!”
眼看主子动怒,侍卫们再不敢掉以轻心。
很快我就被仰面绑上长条凳。
“就算我不是燕北世子妃,你们也不应该这样徇私枉法,草芥人命!”
我气得双眼通红。
回应我的却是一下又一下捶打腹部的沉重木板声。
第一下。
刺目的鲜血顺着我的腿根蜿蜒流下。
第二下。
抓着木凳边缘的十指攥得指尖发白,甲盖生生翻折,青葱十指变得血肉模糊。
第三下。
我从口中呕出大滩殷红。
此时,院外忽然冲进来一小厮高声通报。
“燕北世子已到城外,各位大人请速速出城迎驾!”
5.
庭院里的吵闹声戛然而止,满座官员面面相觑。
“如今才半柱香的时间竟然已经到了?”
“这毒妇该作何处置?万一冲撞了世子,可是杀头的大罪!”
江月盈眸光一闪。
“不能让这毒妇见到世子,倘若她再次口出狂言,冲撞了世子,咱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依盈盈之见,不如先将这毒妇绑起来关进柴房里,待世子离开后,再将这毒妇扔去城外乱葬岗由她自生自灭。”
崔南青皱了皱眉,神色犹豫。
“乱葬岗?这是不是…”
正说着,一名小厮又冲进来催促:“各位大人快去吧,世子等不及可是要杀头的!”
“表兄,来不及了,先去接驾吧!”
崔南青神色一凛,来不及再想便匆匆转身离开。
众人如被惊动的蚁群,匆忙往正厅赶。
有人慌乱中扯断了玉带,有人簪歪了乌纱帽,却无人敢停下整理仪容。
谁都知道燕北世子的铁骑踏碎过多少延误迎驾者的脊梁。
“下官等恭迎世子!”
五十余名官员齐刷刷跪倒,额头重重磕在上京城门的青砖上。
谁也不敢抬头看刚从沙场上退下,一身凶气的赫连池。
唯恐一个眼神惹得他不高兴,脑袋和身体分家。
谁知赫连池连个眼神也没给他们,只顾着逗怀里粉雕玉琢的奶娃娃。
三岁的尉儿扬起肉乎乎的小手,指着街角的糖画摊高兴大叫。
“爹爹,娘亲和尉儿都爱吃那个!”
提到许忧怜,赫连池嘴角微微翘起,不自觉放软了声调,轻声哄着孩子。
“待见到娘亲,爹爹让全上京的糖画师傅都来给尉儿做糖人。”
崔南青闻言眼珠子一转,立马命人去买了糖人。
“方才听到小世子和世子妃爱吃糖人,下官便投其所好,只是…”
崔南青疑惑环顾四周,却没看见任何女子。
“世子妃没有一同前来么?”
赫连池眼皮未抬,冷声道。
“阿怜念家,前几日便到了上京。”
“她说自己与你曾是旧识,怎么,你没见到她么?”
阿怜?旧识?
莫非真是许忧怜那个毒妇?
崔南青呼吸一滞,他被自己心头闪过的念头惊得背脊发凉。
“下官忘性大,还请大人明示,世子妃姓甚名谁?”
崔南青这话说得像是在逼问赫连池。
实属有些冒犯。
但赫连池想早点见到许忧怜,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他还没说话,舔着糖人的尉儿便哼哧说道。
“娘亲名唤许忧怜,傻蛋不要再问我爹爹啦!”
奶声奶气的话语刚落,伏跪在地的官员霎时白了脸。
崔南青脑中仿佛炸出一道惊雷,眼睛陡然睁大。
“这怎么可能…”
尉儿嘟着小嘴,一脸不悦地看着如丧考妣的众人。
“喂,你们这群傻蛋到底见没见过我娘亲!”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答。
赫连池双眼微眯,手指已然按上腰侧的佩刀。
江月盈见状深吸口气,强壮镇定走上前笑道。
“小世子莫急,世子妃身份尊贵,上京城又这么大,我们自然是没见过…”
没等江月盈说完,尉儿便拿糖人砸向她,凶狠道。
“你骗人,我看见娘亲的玉佩了!”
6.
江月盈仓惶低头,一把捂住腰间玉佩,强撑着笑。
“这只是寻常护身玉佩罢了,怎么可能是世子妃的呢?”
崔南青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上前一步遮挡住赫连池的视线。
“小世子定是看走了眼,这玉佩是我去寒山寺给盈盈求的,断不可能是世子妃的。”
说完,像寻求认同似的,他指着身后官员说道。
“他们可以作证,五年前盈盈遭贼人侮辱,日日被噩梦缠身,我便去求了一枚护身玉佩赠予她。”
“各位大人说对吧?”
骤然被提到的各位官员心里明白。
他们都欺辱过许忧怜,和崔南青江月盈已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要是此时让赫连池知道真相,他们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件事只能先瞒着。
于是便连连称是。
可赫连池对他们的话恍若未闻。
只面无表情地抽出腰间佩刀,抵上崔南青的脖颈,冷声道。
“带路。”
崔南青双腿战战,却仍旧咬着牙嘴硬。
“这真的不是世子妃…”
“啊!”
一声惨叫过后,他的右臂被挥刀砍下。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身后官员惶恐的脸上。
赫连池将刀又架到崔南青左臂处,再次冷声道:“带路。”
目睹了崔南青的惨状,这群官员全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争先恐后求饶。
不知是谁开始磕头,很快,现场沉闷的磕头声此起彼伏。
有个官员率先反应过来,慌忙道:“小人知道路!”
闯入院中,看见被关在柴房里浑身血迹面色苍白的我时。
赫连池当场红了眼眶。
连三岁的尉儿都愣住了。
可就是这一会儿的愣神让崔南青和江月盈误以为是赫连池认错人了。
误以为世子妃只是跟我同名同姓而已。
怀着那点侥幸,崔南青强撑着上前。
“世子明鉴,这毒妇妄图假冒世子妃…”
可他话音未落,就看见三岁的尉儿跌跌撞撞朝我跑去。
“娘亲!”
崔南青当场愣住了。
赫连池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对副将留下一句。
“将他们严加看守,一个也不准逃。”
随后便抱起我便匆匆往外走。
再次醒来,已是翌日清晨。
一睁眼,便对上一双琥珀色的滴溜大眼。
尉儿高兴地跑出门大喊:“爹爹,娘亲醒啦!娘亲醒啦!”
喊完,又踉踉跄跄跑回来给我端来茶水。
“娘亲,喝水!”
孩子稚嫩的童声让我心中一软。
微笑着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小脸,却无意间牵扯到伤口,发出痛呼声。
“嘶”
赫连池猛地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将我扶起。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阿怜,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未等我回答,窗外便传来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赫连池皱眉想命人驱散,却被我拽住衣角。
“让他们跪着吧。”
我哑着嗓子开口。
赫连池似乎猜到我的心思,没再说什么。
只掌心覆上我的手背轻轻摩挲,“阿怜放心,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7.
哄尉儿午睡后,我和赫连池去了关押崔南青,江月盈以及他们党羽的地牢。
见我进来,群臣开始不停磕头求饶。
“小人有眼无珠,请世子世子妃饶了我们吧!”
有人甚至已经尿湿了裤裆,发出一股腥臊味。
我觉得心中好笑。
昨日我也这样苦苦哀求他们,可谁听了呢?
还不是任由崔南青将我绑上长凳捶打。
于是我当作没看见,径直走向江月盈和崔南青。
本以为他们会就此认错,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孽。
可江月盈却仍旧死性不改,妄图再次栽赃我。
“世子明鉴!这毒妇陷害我…”
可赫连池不是崔南青。
无论江月盈说什么,他只会站在我这边。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江月盈开始疯狂咒骂我。
“许忧怜,你个被人唾弃的毒妇,毒妇!”
“不过是个被人玩弄过的残花败柳,你凭什么能当世子妃!”
话音刚落,赫连池脸色骤变,我却轻笑出声按住他扶刀的手。
“比起某些蛇蝎心肠的人,我这残花倒比你这毒草干净百倍。”
“哦对了,当年你栽赃陷害我,将我推入青楼,还让崔南青灭我满门,这些账,今天该好好算算了。”
我抽出佩剑,对着她的脸比划。
“你说说我该先从哪儿算呢?”
“你胡说!你本来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江月盈死不承认,拼命挣扎着,“表兄是为了朝廷清除奸佞,你全家都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我喃喃自语,“好一个罪有应得。”
我从怀中掏出一沓书信,转问崔南青。
“你来说说,这是什么?”
那是我这些年以男装示人暗中收集的,江月盈与敌国勾结的证据,还有崔南青贪污受贿、构陷忠良的罪证。
崔南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仍嘴硬道:“这些都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赫连池忽然嗤笑一声,抬手扣住了崔南青的咽喉。
“你怎么还敢狡辩?”
后者的双脚已然离地,过不了多久就会窒息而亡。
我抬手示意赫连池稍安勿躁。
下一瞬,我亲自提剑刺入他的大腿。
“是真是假,自会有人辨认,但你们今日怕是走不出这地牢了。”
闻言,崔南青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锁链哗啦作响。
“忧怜…你忘了我们一起放纸鸢的日子吗?那年上元节,你亲手给我绣的香囊我还留着…”
他声音发颤,眼底泛起水光。
“看在往日情谊的份上,求你饶我一命!我当时是被江月盈那个毒妇迷惑,昏了头才......”
“住口!”我提剑又刺了他一剑。
“昔日情谊?”
“你将我推进青楼那晚,可还记得我跪在你面前求你相信我?你灭我许家满门时,可想起过我父亲曾教你骑马射箭?”
我抓起案上的密函狠狠砸在他脸上。
“崔南青,你亲手撕碎的情分,现在拿出来求饶,不觉得可笑吗?”
崔南青面色惨白,嗫嚅着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江月盈却突然疯狂大笑:“好!好一个不念旧情!”
她突然扑向崔南青,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脖颈,“都是你!”
“当初我说斩草除根,你非要留着她一条贱命!现在好了,我们都要死!”
她一边嘶吼,一边用头拼命撞击崔南青的脸。
“要不是你舍不得对这个毒妇下死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崔南青被撞得头破血流,却仍不忘辩驳。
“分明是你先设计污蔑她!要不是你嫉妒,我们也不会......”
话没说完,就被江月盈一口咬在耳朵上,顿时鲜血淋漓。
我看着互相撕咬的两人,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和千金小姐,如今像两只斗红眼的疯狗。
我的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恶人自有恶报,他们的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将他们每人打五十大板,但要吊着他们的性命不许死了。”
我转身靠进赫连池怀里,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声渐渐远去。
“夫君,那些参与灭门的人,都按计划处置吧。”
“好,一切都听阿怜的。”
8.
在牢里,江月盈和崔南青依旧不肯认罪,还妄图通过关系逃脱惩罚。
但他们不知道,我早已将所有证据都呈给了皇上。
并且还联系了一些当年被他们迫害的官员,让他们出面作证。
三日后,圣旨颁下。
崔家满门抄斩,涉事官员流放三千里。
行刑那日,我站在观刑台上,看着江月盈和崔南青被押上刑场。
江月盈终于没了之前的嚣张,她拼命地哭喊求饶。
“许忧怜,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我只是嫉妒你,我不想死啊!”
崔南青却看着我红了眼眶。
自从他知道当年是江月盈买通流匪亲手设的局后,就一直吵着要再见我一面。
如今在刑场上见到了,他却又一言不发。
只执着地想将当年我给他绣的香囊再次递给我。
“忧怜我知道自己错的离谱…这是你当初亲手绣的,如今我已不配再戴着它,你收回去吧…”
看着自作深情的崔南青,我只觉得恶心。
死到临头方知悔改,根本毫无意义。
随着刽子手手起刀落,两颗头颅滚落在地。
我终于报了仇,可那些逝去的亲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赫连池从身后环抱住我,轻声安慰:“一切都过去了。”
我转身埋进他怀里,泪水夺眶而出。
这五年的痛苦与仇恨,终于在此刻得到了释放。
随着崔南青和江月盈的死,依附于他们的党羽如惊弓之鸟。
在朝廷雷霆般的清算下,纷纷落马。
抄家的官员从崔氏余孽府邸中,搜出无数金银财宝、良田地契。
堆积如山的罪证让整个上京为之震动。
许家“通敌叛国”的罪名得以洗清,我的双亲也不再被人冠以“卖国贼”的名号。
一切皆得以沉冤昭雪。
而我在赫连池的悉心照料下,身体渐渐康复。
每日清晨,他总会先我一步醒来。
将熬好的补汤温在暖炉上,再轻手轻脚替我掖好被角。
即便军务繁忙,也会抽空回来陪我用膳,夹菜时精准避开我不爱吃的葱姜。
有时我会想起那些噩梦般的过往,想起双亲和父兄惨死的模样。
赫连池总能第一时间察觉我被冷汗浸湿的衣襟,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一下下顺着我的背。
用一句句“阿怜别怕”的温柔呢喃将我唤回来。
这天我在花园摆弄新得的花种,赫连池披着斗篷匆匆赶来,发梢还沾着雪粒。
“西市新开了家点心铺子,据说有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他从袖中掏出油纸包,糕点还带着余温。
“我特意看着他们现做的,快尝尝烫不烫。”
我咬下一口软糯的糕点,甜香在舌尖散开。
赫连池忽然伸手,指腹轻轻擦过我的嘴角:“小馋猫。”
他眼底盛满笑意,仿佛将冬日的暖阳都揉了进去。
入夜后,赫连池处理完公文,便会倚在榻边给我读话本。
他声线低沉磁性,却总在念到才子佳人定情时,故意停顿挑眉看我。
我被他看得耳尖发烫,伸手去抢书,却被他顺势揽入怀中。
“阿怜这是恼了?不如我们也效仿书中......”
氛围越来越旖旎时,尉儿突然“哒哒哒”跑进来。
抱着自己的小弓箭,仰头看着我们,脆生生道:
“爹爹,娘亲,尉儿要跟你们一起睡!”
我连忙推开赫连池,下床去抱尉儿。
在注意到他怀里的小弓箭后,疑惑问道:“尉儿睡觉为何要拿着弓箭?”
孩子软乎乎的脸蛋贴上我的面颊,奶声奶气说。
“因为尉儿要保护娘亲,用小弓箭射那些欺负娘亲的坏蛋!”
我愣了一下,旋即与赫连池相视而笑。
9.
开春时,春雪初融,世子府后院的梅林枝头已缀满粉白。
尉儿踮着脚够花枝,赫连池将他稳稳托上肩头,小家伙挥舞着肉乎乎的手,惊起几只扑棱棱的麻雀。
“爹爹快看!这朵花上有露珠!”
尉儿兴奋地指着花瓣,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沫。
我蹲下身替他整理歪斜的虎头帽,指尖刚触到他冻得通红的脸颊,便被他突然扑来的拥抱撞了个满怀。
“娘亲也看!”
他拽着我去摸冰凉的花枝,“是不是花仙子在哭呀?”
赫连池笑着将我们圈进披风里,温热的掌心贴上我的后颈。
“是春神在酿酒,等花都醉了,就能酿出最甜的梅子酒。”
尉儿立刻来了精神,仰着小脸追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喝?我也要帮娘亲酿!”
赫连池刮了下尉儿的鼻尖,眼底尽是宠溺:“等梅子熟透,就教你酿。”
尉儿一听,立刻从我怀里滑下来,跌跌撞撞跑去捡落在地上的竹篮。
扬言要把最好看的花瓣都收集起来酿酒。
我被孩子的天真逗笑,赫连池却突然执起我的手,指尖拂过我被花枝蹭红的手背。
“当心着凉。”
他说着便解下外袍披在我身上,带着他体温的衣料裹住全身,连带着心头也泛起暖意。
这时尉儿突然举着竹篮冲过来,将一大把花瓣洒向空中:“下雪啦!下雪啦!”
粉白的花瓣簌簌落在我们肩头,我笑着伸手接住几片,小心翼翼放进尉儿的篮子里。
“留着给我们小酿酒师做引子。”
尉儿得了夸奖,又蹦蹦跳跳去追花丛间的蝴蝶。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我靠在赫连池肩头轻笑。
曾经以为此生只剩仇恨,却不想在他的温柔里,慢慢填满了幸福与安宁。
往后余生,风花雪月皆成诗,朝朝暮暮尽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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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素娘写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