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8年冬天的淮海战场上,黄维率领的十二兵团终究被全部歼灭,他本人也成为了俘虏。可是在这场围歼国民党军精锐机械兵团的过程当中,该兵团最开始拥有的装备优势和人数优势却在兵团司令黄维的犹豫不决、以及各种桎梏的指挥模式下彻底转化为被动状态!
1948年冬天的淮海战场上,黄维率领的十二兵团终究被全部歼灭,他本人也成为了俘虏。可是在这场围歼国民党军精锐机械兵团的过程当中,该兵团最开始拥有的装备优势和人数优势却在兵团司令黄维的犹豫不决、以及各种桎梏的指挥模式下彻底转化为被动状态!
黄维被俘后进入功德林改造,在回忆这场关键战役的时候喟叹,认为当时有几大遗憾,他自认为在当时的战场态势之下,首先因为轻视了一个人导致十二兵团的战场态势陷入到了被动状态,随后他辜负了一个人,再次将兵团的机械化行军优势硬生生的变成了踌躇不前的劣势当中,最后他又感叹自己信错了一人,让本可以突围的希望落空,从而亲手封堵了十二兵团的最后一条逃生之路...让整个兵团十几万人陷入到了全军覆没的绝境当中!
这篇文章,就来详细讲述一下黄维在1948年12月的淮海战场上,究竟是如何一步步的将优势转化为劣势,然后把所有的退路全都亲手封堵,最终全军覆没兵败被俘的过程,尤其是他所喟叹的三个遗憾,成为了他自己总结失败的主因。
1948年深秋,双方激战的天平正在大兵团歼灭战的一端倾斜...彼时,蒋氏麾下的武装力量已呈现出山穷水尽的疲态...然而,就在淮海大战的紧要关头,号称国民党精锐的第十二兵团,却因为内部的人事纠葛,一开始就陷入到了被动的局面。
这个以第十八军为骨干力量组建的兵团,最终的指挥棒竟然交到了黄维手中,而非众望所归、在前期作战当中甚为谨慎多变的胡琏手中。
兵团成立伊始,兵团司令的归属本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胡琏彼时担任整编第十八军的军长。
1945年湘西会战,十八军的军长就是此人,后来在南麻一战中,整编后的11师给攻坚部队造成了一定麻烦,其指挥过程和对战场态势的判断都比黄维更具优势。
然而,国民党着手制定人事名册时,白崇禧与何应钦强烈抗议如晴天霹雳,彻底搅乱了原本的计划。
白崇禧时任华中"剿总"司令,对胡琏在前一年大别山作战中拒不服从指令的行为颇为不满,更深层的忧虑则是担心此人一旦掌握十二兵团,势必对自己的指挥构成冲击,而何应钦的反对动机则更为直接,由于与陈诚积怨已深,他绝不愿意看到后者的亲信得到提拔。
在这种微妙的派系平衡需求下,蒋中正迫切需要找到各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此时,陈诚提出了一个看似圆滑的折衷建议,推举黄埔军校首期毕业的黄维,这个人选既隶属于自己的派别,又不会卷入过深的漩涡,更重要的是,他的军校教育背景契合了老蒋"忠心重于才干"的用人标准。
但,黄维从1943年开始便远离了抗战前线,专门从事军事院校的教官工作,但他的黄埔资历却依旧有效。
黄维毕业于黄埔一期,曾经也担任过十八军的军长,因此在此时依旧具备了对下属的威望,正如陈诚当时所说:"凭借黄埔一期的履历,足够压住第十军、第十四军那些人!"
然而,白崇禧扣留了第八十五军不予释放,何应钦则在胡琏亲信部队的整编问题上横加阻挠,导致兵团的实际作战能力严重缩水。
黄维虽然获得了名义上的指挥权,却陷入了"手中无兵可调"的尴尬境地,原本计划协助他的李良荣被调离,其原有的整编第二十八师也被白崇禧强行扣押,最终只争取到了吴绍周率领的第八十五军参与作战,而这支部队赶到战场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防御部署时机...
随后,胡琏对于"副司令"这个虚有其表的职务极度不满,借口推脱逗留了整整三个月,直到战况万分危急才被紧急召回,在兵团内部,第十军军长覃道善、第十四军军长熊授春等高级将领却对他充满怀疑,黄维更是对黄埔四期的胡琏甚为轻视,四期的资历还不足以压制这些心高气傲的嫡系将领!
这种"将不知兵、兵不识将"的混乱状态,与中野部队那种如臂使指的协调配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而兵团司令黄维在战场上的表现,却充分暴露了他长期脱离实战的致命弱点,胡琏在旁边多数时候只能沉默以对。
月末,中野部队故意放弃南坪集阵地实施诱敌战术,黄维却误以为是"我军火力压制取得成效",轻率地率领十二万大军渡过浍河向北推进,结果正中预设的包围陷阱!
初冬时分,淮海平原上刺骨的寒风夹杂着战火的硝烟,将国民党第十二兵团一步步推向了包围网,兵团司令黄维与第十八军代理军长杨伯涛之间的深刻分歧,彻底撕裂了双方的合作,使得整个兵团在关键时刻踌躇不决,陷入了被动的困境。
十一月初,黄维兵团接到火速增援徐州战场的命令,在行军途中,参谋部门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们的行进路线必须穿越黄泛区,那里河网密布的复杂地形对机械化部队的行进构成了天然的障碍。
杨伯涛作为黄埔七期的将领,他在不久前参加过湘西会战,战场的感知能力尚未完全褪去,他强烈主张采取"机动灵活寻找战机"的战术方针,建议先巩固后方基地再择机向东推进,然而黄维的决策却充满了矛盾和犹豫。
他在理智上认可杨伯涛的判断,但迫于老蒋"火速救援徐州"的严厉指令,最终选择了继续冒险行军的路线。
此时,杨伯涛因为人事变动问题心中颇有不平,胡琏原本预定担任兵团司令,却因为白崇禧、何应钦等人的“从中作梗”而被临时撤换改由黄维接替,这直接导致杨伯涛对黄维的指挥水平产生了质疑。
杨伯涛曾在内部会议上保持沉默,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这种情绪化的抵触情绪,让他代理指挥的十八军时刻处于黄维的掌控之外。
兵团推进到南坪集地区时,四周的包围态势已经隐隐成形!
杨伯涛察觉到东面和南面的缺口尚未完全封闭,强烈建议立即转移与李延年兵团汇合以突破包围圈,这一提议得到了兵团内部大多数将领的认可,但黄维却陷入了决策的瘫痪状态,他既害怕违背命令可能带来的后果,又对机械化部队的机动优势抱有盲目的信心,竟然拖延了整整十几个小时才下达转移的指令!
而这十多个小时延误过后,导致了包围圈的完全形成。
中野部队充分利用这个时间差构筑了纵深的防御工事,将黄维兵团牢牢困在双堆集周围不到十公里的"铁桶"之中。
杨伯涛事后愤怒地指责:"如果当初在蒙城就听我的,果断改变方向,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被围困在双堆集之后,杨伯涛和黄维的矛盾进一步升级,杨伯涛主张集中装甲力量实施"楔形冲击",充分发挥第十八军美式装备的优势撕开突破口,黄维则固执地坚持"坚守待援"的方针,幻想着外围兵力前来解围,这种分歧反映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军事思维模式的冲突。
杨伯涛希望掌握主动权,而黄维则寄希望于国民党的增援部队!
黄维“辜负”了杨伯涛的苦口婆心的战术,将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此时,杨伯涛提议以精锐部队担任突击先锋,黄维却将突围的指挥大权交给了第一一〇师师长廖运周。
然而,廖运周却率部实施了"表面突围实际投诚"的行动...
这一事件发生后,杨伯涛与黄维在会议上公开发生激烈对峙,杨伯涛指责指挥系统的混乱不堪,黄维则将责任推到了"将士怯战"的头上。
眼看着其他将领纷纷倒向杨伯涛一边,黄维此时也坐立不安了。
经过长时间的僵持对峙后,黄维深知固守必然毫无生路,于是决定效仿"火牛阵"的战术,集中四个主力师齐头并进实施强行突围,这个战术方案本来是有成功希望的,因为当时包围部队缺乏重型武器,防御工事也尚未完全完善,如果按照杨伯涛的构想利用美式装备部队的冲击威力撕开缺口还是有可能脱身的,然而黄维却因为过分信任一个人,导致这个计划再次以失败告终!
这个人就是第一一〇师师长廖运周,他的真实身份是早在1927年,就加入到了中共,在国民党军主力部队中潜伏了整整二十年,意志如钢铁般坚定不移。
廖运周身为黄埔军校的优秀毕业生,在1937年与北方局的秘密接触后就开始传递重要情报。
在武汉保卫战期间,廖运周因为对日军作战突出获得嘉奖,但他的真实身份一直都隐藏的很好,连他的胞兄、国民党高级将领廖运泽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随后,廖运周因为对日作战的战功晋升为一一〇师师长之际,他巧妙地在部队内部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地下组织体系,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情报。
淮海战役即将爆发之时,廖运周将黄维兵团的详细行军路线及时通报给了攻坚部队,让黄维兵团慢慢步入到了严密的包围圈之内。
26日的深夜,廖运周接到突围作战命令后,他立即与中野建立了秘密联络,为了迷惑黄维对真实意图的判断,廖运周主动向上级建议缩小突围部队的规模,他以一种看似为上司着想的口吻说道:"十八军乃是陈诚的起家本钱,若是在此役中损失殆尽,恐怕难以向上级交代。"
这番表面上体恤长官的谏言,成功地将原定的四个师削减为三个师,大大削弱了突围行动的整体实力。
在起义发动的前夜,六纵参谋潜入敌军营地,用高粱秆精心标记出一条宽达四公里的起义通道,并在通道两侧预先埋伏了两个团的兵力,以防突发情况的发生。
黎明破晓时分,浓重的晨雾笼罩着整个战场,廖运周率领着5000多名官兵排成队列缓缓前进,所有人的左臂都缠着白色布条作为识别标志。
然而,雾气严重影响了行军速度,导致预定时间出现延误,接应的部队在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误将起义的队伍当作敌军,立即展开了猛烈的火力攻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廖运周立即自报家门大声说是自己人!
黄维通过步话机焦急地询问前线战况,廖运周沉着冷静地回答:"我部已深陷敌军重重包围之中,急需炮火支援协助突围!"
说完便立即切断了通讯联系。
对此,黄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随即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命令,结果三个师的兵力撞上了早已严阵以待的防御阵地,几乎全军覆没。
廖运周的这次起义行动产生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十二兵团此时在心理防线的全面崩塌...被围困的国民党官兵听到"王牌师"叛变的消息后,军心涣散,纷纷传播着"天要灭我"的悲观论调。
中野部队趁此良机发动了"攻心战术",他们在阵地前方架设大锅煮制香喷喷的米饭,飘散的诱人香气逐渐瓦解着饥肠辘辘的敌军士兵的战斗意志。
随后,第23师眼见大势已去,主动在阵前投诚,这一举动使得双堆集的防御线出现了新的突破口。
随后,黄维与副司令胡琏为了争夺唯一的装甲车逃生机会而发生冲突,由于他们没有及时通知下属部队撤退计划,导致整个指挥体系陷入混乱,最终黄维的装甲车在逃跑途中发生故障而被俘虏,胡琏却“反其道而行之”侥幸逃脱。
随后,蒋中正试图调动白崇禧麾下的军队前来解围,却遭到桂系的全面阻挠和掣肘。
第14兵团的运输船只被人为扣留,20军的川籍官兵拒绝远离家乡作战,所谓"八十万大军对阵六十万"的数量优势,在各种派系内斗和相互倾轧中化为了泡影...
4,黄维企图用“老虎团”进行“翻盘”的机会彻底结束,只留下3个“遗憾”然而,就在黄维和胡琏准备逃跑的最后关头,两人却将残存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老虎团这支王牌部队身上!
黄维将其麾下素有"老虎团"称号的部队,是十八军33团。
这个精锐加强团被部署在大王庄据点,企图进行最后的顽抗。
这支装备齐全的美械团,成员全部是服役五年以上的资深老兵,曾在1943年的鄂西会战当中,在宜昌一带的要塞和日军有过惨烈的白刃作战,最后击退了日军上万人的步兵冲锋。
为了牢固守住阵地,"老虎团"将防御设施打造成了一座"要塞迷宫",在外围挖掘了深达两米的防御壕沟,布设了大量母子碉堡群,构成了密不透风的交叉火力网络...而在村庄内部,民房被改造成了隐蔽的暗堡,屋顶的梁柱全部被拆除用来加固工事,墙壁上凿出了射击孔洞,形成了"房屋套碉堡"的立体化防御格局。
此外,村庄前方一里路的范围内,所有开阔地带被彻底清理,地面植被全部清除,使得地表一目了然,任何企图进攻的突击队都将完全暴露在机枪和迫击炮的火力覆盖范围之内。
面对如此防御阵地,攻坚部队采取了"逐步逼近作业"的战术进行应对,战士们趁着夜色的掩护,手持铁锹作为工具从距离敌阵一公里之外开始匍匐前进,逐步挖掘交通壕道,每向前推进一段距离就构筑环形的散兵坑,最终形成了如蛛网般复杂的战壕网络,一直延伸到大王庄阵地仅数十米的距离!
这种战术有效避免了在开阔地带强行冲锋的致命风险,但付出的代价同样异常惨重。
敌人在白天使用105毫米榴弹炮对新挖的战壕进行猛烈轰击,夜间则投射照明弹配合装甲车发起突击,导致大批战士在战壕中牺牲。
9日夜间华野部队率先发起总攻,爆破小组冒着火焰喷射器喷出的烈火炸毁了外围碉堡,两个连队的战士突入村内展开巷战。
此时"老虎团"的士兵以三人为一个战斗小组,依托房屋暗堡实施"弹性防守"策略,使用冲锋枪和手榴弹进行近距离阻击,机枪手占据制高点位置,形成交叉火力封锁各个巷道。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逐屋争夺战,手榴弹的爆炸声与刺刀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仅仅一个小时的时间就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直到凌晨时分攻坚部队以损失两个尖刀连为代价才最终攻占了大王庄。
黄维得到消息后勃然大怒,急忙命令十八军代理军长杨伯涛组织反击行动,10日刚拂晓就集结了残余部队、以及11师的一个团以及数辆装甲车,在十多门美制榴弹炮的火力支援下发起了立体化攻势。
炮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将村庄的建筑物夷为平地,装甲车碾压着战壕,企图肃清隐蔽其中的战士...中野的一个加强营临危受命前往增援,参战指挥员后来回忆道:"当冲锋号声响起时,敌军装甲车距离我们不足百米,战士们用蘸了煤油的高粱秆点燃后投掷,成功逼退了这些装甲车。"
然而这个营打到最后仅剩几十人...由于十八军的火力过于猛烈,最后该营全体阵亡。
在这场来来回回的拉锯战中,双方已经完全进入白热化阶段!
十八军凭借美械装备上的优势,以装甲车开辟道路、使用火焰喷射器清扫巷道,甚至将倒下的士兵堆积成掩体。
此时攻坚部队知道,如果再继续跟对方硬碰硬作战伤亡会进一步扩大,此时双方在战术层面已经进行了多轮的交锋,国民党军十二兵团当中的主力老虎团在代理军长杨伯涛的指挥下,多次以他们的优势装备作为抵抗攻坚部队的前锋。
而攻坚部队也很快组成了突击小组,对老虎团的各个指挥节点进行专门的清理!
到10号黄昏的时候,整个大王庄一带已经是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就在这关键时候,一个警卫连开始进行增援。
他们人手一把冲锋枪,立即投入到了战场,这一股新生作战力量在加入作战序列之后,双方的战力天平立即产生了倾斜,硬生生的堵住了老虎团最后的突围!
不过,该连也因为持续的作战和不顾伤亡的进攻战术,最后仅剩十几人退下来。
夜晚降临之后,攻坚部队再次出动了一个加强营发动了最后的冲锋,对大王庄周边的战壕内残存的敌军进行了一番彻底的肃清。
至此,国民党十八军麾下的核心主力老虎团,也是黄维和胡琏所寄托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
他们想依靠老虎团进行绝地“翻盘”的幻想终究失败了,而十二兵团在这个时候迎来了他们的覆灭的末日...
来源:凝眸观史,流沙万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