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死对头跑来嘲笑我,我准备找人打他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5-24 08:19 2

摘要:可没想到他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眼底殷红,「如果我早点看到,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闹成这样?」

图文转载网络如有冒犯请联系删除

这天,死对头来我的坟前蹦迪。

我召集附近的鬼魂,准备干他。

可没想到他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眼底殷红,「如果我早点看到,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闹成这样?」

我凑上去看,上面写着:【你愿意做我死后坟头蹦迪的男人吗?】

原来是找我兑奖的。

可惜,这张「奖券」已经过期。

1

距离十二点还有两分钟。

尽管早在下午的时候我就在他秘书的口中得知,季宴礼晚上有一场应酬。

可我还是执意想等他回来一起过生日。

眼看着秒针又转完一圈,我有些失落地端起早已醒好的红酒,自顾自地往生日蛋糕上插起蜡烛。

此时房门传来一阵声响,站在玄关的季宴礼眉头微蹙,「今天是你生日?」

「是啊。」我满心欢喜地将蜡烛点燃,将双手合握在胸前,闭上双眼,「现在还不晚,快来祝我生日快乐。」

可下一秒,我听到的却不是生日祝福,而是玻璃撞击碎裂的声响。

再睁开眼,红酒连同蛋糕已经被掀翻在地,桌上一片狼藉。

我不敢置信地仰起头,迎上的却是他毫不遮掩的嘲弄。

季宴礼勾勾嘴角,指节被他捏得「咯咯」作响,「江小姐,我们之间的合约已经到期,您还满、意、吗?」

最后的三个字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差点忘记,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我用近乎无耻的方式向他索取的。

一年前季宴礼的表妹遭歹人强迫,我是现在唯一的目击证人。

可我却并没有选择出庭作证,而是以此为要挟让季宴礼做我为期一年的合约男友。

他一定十分讨厌我吧?讨厌这个下作且自私的我。

可这一切都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没想到他会一口答应下来,毕竟我们此前就已经老死不相往来。

我只是想用这个借口,来搪塞掉他的请求。

因为身为目击者的我,同样也是受害者呀。

2

我承认我低估了季宴礼对我的厌恶,以至于他将我赶出家门时,我才会表现得如此不知所措。

没想到他连最后一晚都不肯收留我,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是可以装出来的。

也对,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我自打一出现就是蓄谋已久的捉弄。

可他却不知道,我们的初次相遇比他认为的还要久远。

当时的我只有七岁,而他则是照进荒芜内心的一束光。

自始至终,只有我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被赶出家门的我,赤脚踩在雪地上面,很快脚底便传来阵阵刺痛。

北方的冬天很冷,尤其是在下过雪后,寒风吹得人脸颊僵硬。

我勉强地挤出一抹苦笑,茫然地打量四周。

此时的我已经无处可去,比起冻毙于风雪,我只能回到自己不愿再回去的家。

天刚蒙蒙亮,母亲便早早来到阳台灵位前诵经,哥哥的遗照一如既往地摆在上面。

刚听到动静,她便朝我这边看来。

此时我的双脚已经冻得发紫,全然感受不到它们存在。

面对着如此狼狈的我,母亲的眼中非但没有半点心疼,反而满是憎恶。

没有冻死在外面,一定让她很失望吧?

毕竟,早在七岁这年,她就一直认定我是害死哥哥的凶手,此番恨意已经整整持续二十年。

3

「厌厌,过来一点,妈妈不该怪你。」

这是七岁生日这天,母亲唯一一次对我笑着。

对此,我只感到恐慌。

我怯懦地上前,却被她用烟灰缸狠狠地砸在我的头上。

血水顺着我的额头流淌,当时的我很怕,跪在地上不停地同她道歉。

她扯着我头发,将我按在哥哥的遗照前,厉声地质问着我,「江厌!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在几天前,我的哥哥再一次强行将我拉到河边,对我进行惩罚。

起因是我不小心将他的变形金刚给碰倒。

尽管我哭着和他说我不是故意的,他却还是扼着我的喉咙,将我按进河水里。

直到我小便失禁,不小心弄脏他的裤腿,他这才嫌弃地将我丢到一边。

「再敢惹我,我就弄死你!」

丢下这句狠话后,他便兴冲冲地跑进河里洗澡,可笑的是,这条河却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性命所夺去。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河岸上,看着他拼命地在水里挣扎,等我回过神时,他已然成为一具尸体。

此后,就连吃饭我也要对着哥哥的遗照忏悔。

我恨哥哥,恨他就连死后,也让我不得安宁。

我挣扎着站起身,冷冷地看向我妈,「是不是只有我死你才开心?」

七岁的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活着,竟会是一件错事。

面对着母亲的咄咄相逼,最终我跑出家门,踏进曾经溺死哥哥的河。

面对着强烈的窒息,我甚至都没挣扎,反而开始嘲笑起哥哥的无能。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一刻,我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一头栽进河水中。

再醒来时,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脸上露出一抹释然,他质问我为什么要寻死。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会让父母伤心的?」

我木讷地摇了摇头,「我的妈妈想让我死。」

男孩愣在原地,片刻他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哭得比我还要伤心。

他说:「如果你真的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就当是为我,也要活着。」

4

这句话就如同寒冬燃起的一团篝火,照亮并温暖着我的心。

七岁的我,选择活着,是为季宴礼而活。

哪怕妈妈再一次将我逼上窗台,我也依旧铭记着男孩的话。

我想活着。

我不住地摇头,拼命地向屋内缩着身子,可最终还是被我妈从窗台推下。

好在,我没有死,爸妈也因此获得一笔不菲的保险赔偿金。

他们同警察撒谎,说我自尊心太强,才骂几句就要寻短见。

警察没有找到他们害我的证据,我也被他们冠上「撒谎精」的名头,遭受着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

此后,我活得小心翼翼,而我身上的保险也变得越发贵重起来。

我也知道,他们终有一天会亲手替他们的好儿子报仇。

可没想到,时隔二十年,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当爸妈联手将我按进浴缸的一刻,我没有再选择挣扎。

而是平静地等待着死亡。

这一辈子,我活得太过提心吊胆,当死亡真正来临时,我竟会觉得有一丝丝解脱。

我甚至想,如果七岁那年,季宴礼并没有救下我该有多好。

我就不用再经历如此多的苦痛与折磨。

误解也好,苦难也罢,也就通通与我无关,说不定我已经在某个幸福的家庭降生。

哪怕魂飞魄散……

我真的……真的……好恨这个该死的世界。

人生的走马灯,开始在我的眼前逐帧闪过。

5

这是阳光明媚的某个午后,也是我自打步入高中以后,第一次在人群中认出季宴礼。

一如七岁的初见一样,他整个人都被某种莫名的光芒所笼罩。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倒映着他身影的瞳孔所放出的光。

「我有好好活着。」

在将那幅被我精心装裱的素描递给他时,我如是对他说着。

他将落在画上的视线抬起,眼中却满是茫然,而后他露出一颗虎牙,温柔地笑着,「是吗?真不错呀。」

很显然当时的他并没有认出是我,而事实是,直到如今他也没能认出我来。

或许,于他而言,我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尘埃。

不过,我这句看似摸不着头脑的话,却成功地引起他的注意。

我们逐渐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甚至连他的表妹,也一度怀疑起我们的关系。

周围人纷纷传言,我们已经成为情侣,对此季宴礼却是不置可否。

我想,后来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我们说不定真的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这是高二下学期的某天清晨,我和季宴礼,被教导主任叫到政教处。

尽管我们再三解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可教导主任还是以男女接触不得体为由,叫来我们双方的家长。

我们被各自的父母,带回家反省。

可再回到学校,季宴礼对我的态度却是转了个弯。

起初,我还以为他是在埋怨我,整天都做他的跟屁虫,害得别人误会。

特意跑到学校外面的超市,买来许多零食哄他。

「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呀?」我嘟着嘴,把头压得很低。

他却一把将我递上前的零食拍散,眼中满是我看不懂的憎恶,「江厌,很好玩是吗?

「你其实早就知道我是谁对吧?蓄意接近我,就是想耍我?

「我的确是被你耍得团团转,你一定很得意吧?

「恶心。」

6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妈是季宴礼初中的班主任。

曾经诬陷过季宴礼考试作弊,并且当众取消掉季宴礼期末考试成绩。

即便后面证实季宴礼并没有作弊,也没能换来我妈的道歉,反而变本加厉地带领全班同学孤立季宴礼。

最终,季宴礼遭受霸凌,险些没能如愿参加中考。

后来,我和季宴礼的关系越走越远,一度到了恶语相向巴不得对方死的地步。

其间,我曾代我母亲同他道过歉,可换来的,却是季宴礼的百般嘲弄。

她表妹来找我的这一天,原本是想缓和我同季宴礼的关系。

这些年来,若不是她在其中当着和事佬,恐怕我和季宴礼早就已经形同陌路。

可谁也没能料想到,我和她走进那条小巷时,竟会遭遇此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至今仍记得,我在法庭外,见到白冉的一刻。

她不住地朝我摇着头,以口型同我说着:「不要。」

打这天起,白冉对我的事缄口不言。

她选择牺牲掉自己来保全我的名誉,可笑的是,我竟也在此刻真的开始退缩。

想来,我对她的亏欠,已是再也无法偿还。

伴随着一阵虚无袭来,我的意识开始逐渐回拢,再睁开眼时,我已是一缕离体的孤魂。

7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用行李箱将我给运到河边。

随后,把我丢进记忆中的那条河流里。

一想到我哥曾溺死在这条河中,我的胃部就忍不住翻涌着。

手机兀自响起,我飘到我妈身前去看,是季宴礼发来的消息:

【今天开庭,你人在哪?】

一如七岁这年诬陷我那般,我妈以我的口吻,给季宴礼发去一封遗书,随后将手机丢进河中,扬长而去。

这次的保险赔偿金,想必一定会让他们的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吧?

思绪才刚刚想到季宴礼,我便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倒是把我给吓了一跳,赶忙要躲,下一秒我才意识到我已经死去,季宴礼是看不到我的。

接收到我妈发送来的遗书,季宴礼不屑地勾勾嘴角,口中喃喃道:「一个连出庭作证都不敢的人,哪来的胆子自杀?」

他有些不耐烦地拨通电话,回应他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旋即给我发去一条消息:【江厌,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恶心。】

片刻,他的秘书跑来提醒他即将开庭,他这才烦闷地将手机揣进口袋。

临去前还不忘命令秘书,「无论如何,都要把江厌带到我面前,她不是想死吗?我亲手成全她。」

「季总……」秘书面露难色,可迎上季宴礼阴鸷的眼眸,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望着季宴礼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上次他说出类似的话,还是我亲手将他好不容易拍来的限量款手表给摔得稀巴烂。

倒是没什么特殊的缘由,只是因为他前一天,骂过我一句。

我这人现实中挺狗的,睚眦必报。

当时,他直接被我气笑,冷着眸子质着问我:「江厌,你知不知道这表值多少钱?」

「多少?」我漫不经心地问着。

他说:「够买你命。你现在要是跪下给我磕仨响头,我还能够考虑考虑饶你不死。」

当时我没有磕,照他屁股踢一脚,撒腿就跑。

8

「季宴礼。我现在给你磕仨响头,你还能饶我不死吗?」

我失魂落魄地望向窗外,自嘲地笑笑。

由于时间间隔过于久远,案件的审理要比想象当中还要难,自知证据不足的男人,面对着法官的询问,打起马虎眼。

一会儿说自己头疼脑热,一会儿说自己记性不好想不起来。

其间,还几次三番地对白冉进行着人身攻击。

「我说丫头,你该不会是喜欢叔叔吧?想以这种方式让叔叔娶你?

「大可不必。只要你现在开口,叔叔明天就和你去民政局领证去,你看行不行?」

此话一出,坐在陪审席上的季宴礼瞬间起身,目眦欲裂地就要翻栏杆,「草你妈!老子弄死你!」

「肃静!」

最终,这场闹剧被法官喝止。

而自始至终,白冉都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告席上,眼中泛不起半点波澜。

短短一年的时间,白冉瘦得形同枯槁,深陷的眼窝再也不见往日的光彩。

很难想象,这一年的时间里,白冉究竟经历过什么。

自打败诉那天起,在媒体的无端抹黑下,白冉被冠上污蔑的名头。

而我,却在那时,理所当然地选择沉默。

其实,我也有挣扎过,可每当我想要站出身时,心中都会有一个声音同我说:

「她是自愿的不是吗?

「她是因为你才选择独自面对的,你这样贸然地挺身而出,难道不是对她的一种辜负吗?」

你一定很恨我吧?恨我是一个怯懦的胆小鬼,我真的好自私。

望着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白冉,豆大的泪花不住地从我的眼中滚落。

我凑到白冉跟前,试图从身后环抱住她,俯在她耳畔,一遍遍地询问着:「我该怎么办?白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拿什么才能补偿你?你说句话好不好……」

9

由于没能顺利地推进案件的进程,法官只好暂时宣布休庭。

错身的一刻,男人戏谑地在白冉耳畔低语:「你的那位朋友呢?她的功底可是比你要扎实不少呢。要是被我抓到,我还要和她做个几百次。」

直到这时,白冉原本黯淡的瞳孔,才恢复几分神色来。

她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就好好记着,可千万不要忘记我,就留着在寂寞难耐的夜里,好好回味吧。」男人嬉笑着挣脱开来。

刚走出审判庭,季宴礼便猛地朝他挥来一拳。

男人被他掀翻在地,紧接着他便骑在男人身上,用雨点般的拳头向他砸去。

「打人啦!警官!他!他打人!」男人扭头朝着一旁的法警求助,可法警对此却视若无睹。

眼看男人就要翻白眼,身侧的警官这才将两人给拉开。

季宴礼恶狠狠地朝男人瞪去一眼,擦拭着拳头上的血迹驱车离去。

季宴礼赶到我家时,爸妈正忙着给整个房间「大扫除」。

看到季宴礼的出现,两人都是一愣。

不等二人开口,季宴礼便挤进房间,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江厌!你他妈给老子出来!」

不论爸妈怎样阻拦,也没能拦下季宴礼将整个房间全部翻遍。

「靠!」

寻找无果后,季宴礼扭头便要离去。

我妈却在身后艰难开口,「厌厌今天早上回来过一趟,只不过我和他爸才刚埋怨她两句,她吵着嚷着说是要寻短见。

「你要是找到她,能不能和她说,让她回家吧。我和她爸真的没怪过她。

「就当是我求求你。」

说着,我妈便在季宴礼的面前直直跪下,甚至还抹起眼泪,「老师知道你恨我,老师和你道歉,当年的事是老师不对。」

这一瞬间,季宴礼蓦地愣在原地,可他的视线并未落在我妈身上,而是远远望着阳台里的灵位。

那里,还摆放着我哥的遗照。

10

没想到为了编造谎言,我妈竟能放下她引以为傲的自尊,跪下给季宴礼道歉。

也算是我死得其所吧。

不过,此时我已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件事。

起初,附身这种事,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没承想居然如此顺利。

才刚开庭,我就成功附身在男人的身上。

不等法官开口,我便直接认罪,「我招!我全都招!」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谁也不知道其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能让这个混不吝的态度,直接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同时,我也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震惊在我的心头萌生,想必是来自男人灵魂的震颤吧。

「不过,自始至终,我都不曾对白冉下过手。」我转过头,目光定定地看向法官,「我下手的人是白冉的朋友——江厌。」

这个名字被我说出口的一刻,我的心中感到无比的畅快。

白冉,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

我露出一抹苦笑,抬眼看向白冉,用口型同她说着:「对不起。」

白冉怔怔地看向我,片刻,她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一般。

泪水溢满她的眼眶。

一如当初,我在法院外见到她那般,她不住地向我摇着头。

可我却对她视而不见,将白冉的部分隐去,如数交代整个案情的经过。

至此,时隔一年,江城古南巷强奸案终于告破。

在一众网友的口诛笔伐下,白冉成为那个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也要替朋友将罪犯绳之以法的人。

而这个胆小怯懦的我,终于被冠上罪人的名头。

我的意识再次陷入一片混沌,兴许是出于对我的惩罚,我被困死在尸身沉浸的河流。

终日,只能听到浑浊的水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

11

直到有一天,我的尸身再次被人从水底打捞起,我才得以再次重见天日。

「醒醒。」季宴礼用皮鞋的尖端踢着我的尸体,眼底蓄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不要装死。」

我差点乐出声来。

心想,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哪只眼睛能看出来我是在装死?

可看到我尸体的瞬间,我便再也笑不出声来。

太丑。

我原本就不算瘦弱的身形,此刻却是被泡得如同发面馒头一般。

右眼已经被鱼虾分尸,浑身上下也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残缺。

这是我第一次差点被自己给恶心死。

爸妈见状,立马扑上前来,一边哭一边忍不住不停地干呕。

看着他俩面色铁青,还真是有够难为这老两口的。

要是嘴大点,我真怕他们俩把心吐出来,我还倒是真想看看他们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眼看着老两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我爸这才把险些昏厥的我妈从地上搀起,说着就要把我送去火葬场火化。

最后,还是保险公司的人再三阻挠,非要做尸检才行。

想来也是,毕竟我身上可是有着巨额的保险,本着能不赔就不赔的态度,他们对我的死因可是比我爹妈都关心。

「放屁!」我妈听罢,抬手就朝着业务员的脸上挠去,「你个混账东西!死后也不让我女儿安心是吧?!

「难道还觉得我女儿不够惨吗?你到底是何居心?就不能给我女儿留个全尸?」

「草你妈!」我爸也跟着动起手来。

他不动手还好,一动手,保险业务员当场报警。

12

警察赶来以后,我妈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反倒引起警察的猜忌。

一边将我的尸体带回去尸检,一边将我爸妈分开审讯。

结果,老两口的供词对不上不说,尸检报告也查出问题来。

在几番心理博弈下,两人的心理防线直接崩溃,将整个案发过程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我懒得看他们俩狗咬狗,就再次飘回到季宴礼的身边。

要说我这辈子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倒是的确是有一件。

就是没有能睡到季宴礼。

同居一年,我都没能将生米煮成熟饭,亏死。

自打我被打捞上来以后,季宴礼就一直站在河边发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江厌。」

季宴礼叫出我名字的时候,我正偷偷顺着他领口往里面看,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我还以为他能看到我,用手在他面前晃动两下,这才确定他看不见我。

片刻,他竟红了眼尾,「你能不能别死?」

???

你要不要自己听听,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死得都不能再死了,你叫我别死?

怎么着?我还得给你表演一个诈尸呗?

「对不起,还有……」他略带哽咽地说着,「谢谢你。」

「白冉终于肯和我说实话了,他说那天其实是你救了她。

「你原本是可以逃走的,可却宁愿用自己换下她。

「别说。」我漫不经心地回应着,「怪矫情的。」

「我……全都想起来了……其实,自打见到你哥哥的遗照时,我就已经想起来了。

「你是当年我救下来的那个小女孩,对不对?

「只是可惜,当时的我太过慌乱,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问你的名字。」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愣在了原地,神色复杂地看向他,一时间百感交集。

仿佛这么多年所经受的委屈,全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我无法自控地颤抖着,温热的泪水,淌进嘴里,又咸又苦。

可是想起来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死了……

想起来,就只会给自己添堵。

13

「季宴礼……我已经死了……」我用力地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我的肉里,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我只能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哭着向季宴礼撒娇,「季宴礼,我好痛,我这里好痛。好痛。」

可惜,他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不久,他挤出一个惨淡的微笑,「不过,也算扯平了,我救过你一次,你耍过我一次,扯平了。」

「扯……平了?」

好一个扯平了……

如此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就想把我积攒在心中的二十年的情愫,一笔勾销。

季宴礼,你好狠心。

他至今都还觉得,我接近他,是因为蓄谋已久的捉弄。

可错的明明是我的妈妈,你为何要将这份罪孽也强加给我?

毕竟,我爱你呀。

「季宴礼,我爱你。」

我的爸妈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二十年的有期徒刑。

好在,没有判死刑。

我不想死后,还能再见到这两个人。

我下辈子应该能托生到一个好的人家吧?毕竟,我这辈子已经够苦了,人们常说先苦后甜的不是吗?

算了,下辈子还是不要当人了,当人好累。

能投生个猫呀,狗呀的我就挺知足的了。

季宴礼将我安葬在了郊区的一处墓园,听说置办丧事外加买这块墓地,花了不少的钱。

可我却没能等来投胎的机会。

就这样,静静地和其他的孤魂待在墓园里,看着四季的流转。

好在,季宴礼偶尔还会来看看我。

后来,季宴礼似乎变得忙碌起来,连到墓地看我这种事,也全权交给秘书打理。

不过也好在,季宴礼出手十分阔绰,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另一个层面的小富婆。

墓园里的孤魂,不管是老是少,见面都得管我叫一声「厌姐」。

和这帮家伙熟络了,也就没那么无趣了,日子也不再同往日一般地难挨。

14

这天,我们正在墓园里搓着麻将,C区的小李,便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跑来。

「厌!厌姐!不!不好了!出大事了!」小李拄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这会儿,我才刚抓到一手好牌,有些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大惊小怪,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得等我打完这把牌再说。

「一筒。」

「诶呀!」小李连忙跑上前,「厌姐!别打了!有人在你坟头蹦迪!」

「蹦迪?!」

此话一出,连带着周围凑热闹的人,也齐齐朝我看来,无一不是蓄势待发的模样。

我将嘴上的香烟拧灭,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他是不想活了!兄弟们!抄家伙!」

说是抄家伙,但我们能用的东西有限,就连老李头平时上香用的香炉,也被借了过来当兵器使。

等到走近时才发现,当真是有人在我坟头蹦迪,音响中,还播放着一曲激光雨。

这人满嘴的胡茬上结满了冰花,风衣的纽扣也被系错两颗,致使他摇花手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厌姐,干不干他?」小李率先开了口。

直到这时,我才认出,来人竟是季宴礼。

还不等我发话,他便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眼底殷红,「如果我早点看到,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闹成这样?」

我凑上去看,上面写着:【你愿意做我死后坟头蹦迪的男人吗?】

【愿意请蹦迪。】

思索好半天,我这才想起这是当初,我写给季宴礼的情书。

这封情书,曾经被我藏在相框里,我本以为这辈子它都不会再得以重见天日,没想到居然还能被他发现。

原来是找我兑奖的。

可惜,这张「奖券」已经过期。

15

「干他丫的!」我的话音才刚落,周围的众人便一脸惊愕地看向我。

我不明所以地皱眉,「看我干嘛?干他!」

「厌姐,你……」老李头抬手指了指我的身体。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周身已经漾起淡淡的微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投胎大计,终于被我在这天等来了。

「算你小子命大。」我恶狠狠地瞪了季宴礼一眼,「姑奶奶今天高兴,暂且饶你一条狗命。」

可不承想,季宴礼却朝我的方向看来,转而愣在原地,「江厌……」

「你能看到我?」我心虚地问着。

季宴礼呆呆地点点头,「你的身体……」

我哼笑一声,「老娘要去投胎了。」

「你能不能等等我?」他问。

「等你?」我不明所以地挑起眉头,「下辈子你要给我当儿子?」

季宴礼,挤出一抹苦笑,旋即从口袋中掏出一份体检报告单,「我也快死了,肺癌晚期。」

「草,真晦气!」我几乎下意识骂出声来,「别来沾边!」

「医生说是相思成疾。」他伸出一根手指,刮着鼻梁,傻笑起来,「所以,能不能在下面等等我?」

「不能!」我怒不可遏地朝他大叫着,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你不能死!你得活着!好好活着!

「你听到没有?!你要好好治疗!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概率!你也要好好治疗!

「就当是为我,也要活着。」

「可是……」季宴礼不甘心地咬着嘴唇。

「没有可是。」我一脸认真地盯着他看,「我会等你的,不管多久我都会等,哪怕等到你寿终正寝。

「我也会等你。」

「好,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季宴礼,我爱你。」

「江厌,我也爱你。」

16

初春,气温回暖,枝头已经生出嫩绿的枝芽。

一位母亲,正推着自己的女儿,在自家的小区楼下散步。

女儿才刚刚学会说话,就在今天上午,她叫出了第一声「妈妈」。

这让母亲第一次真正地感觉到,发自内心,对这个小家伙的爱意。

「厌厌,再叫一声妈妈好不好呀?」

女儿似乎不太能听懂母亲的话,只是自顾自地笑着。

片刻,她却突然回头,伸手朝着远处咿咿呀呀地叫。

母亲抬眼望去,原来是另外一名母亲也在推着孩子在楼下散步。

两位母亲相谈甚欢,两个孩子也好似格外亲密,女孩趁着男孩不注意,甚至还偷偷亲了上去。

吧嗒一大口,吸引到了两位家长的注意,看到这一幕,全都笑得合不拢嘴。

「看样子,你家闺女,还挺喜欢我儿子的。」

「那不如给他们定娃娃亲吧?」

就这样,两位母亲,在这两个婴儿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私定了他们的终身。

此话一出,两个孩子,好像能听懂一般,全都笑着拍起巴掌来。

女孩名叫江厌,男孩名叫季宴礼。

一阵春风拂过,携来一片落叶,男孩眉眼弯弯地递进女孩手里,像是在说。

「好久不见。」

来源:橘子看故事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