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直到小妻子满门被抄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唤来暗卫,沉声问道:为何如今闹得满京风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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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小妻子满门被抄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唤来暗卫,沉声问道:为何如今闹得满京风雨。完结
大周朝,京城内外,风云诡谲。
镇国公府的世子赵玄,以军功赫赫,威震四方,却独独对自己的小妻子林婉儿情有独钟。
新婚燕尔,他将她视若珍宝,许诺一生一世的安稳。
然而,朝堂之上,暗流涌动,那些看不见的漩涡,终究还是将他与她,以及她身后的林家,一同卷入其中。
当赵玄带着一身疲惫从边关归来,京城里却已是另一番光景,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影随形。
01
“世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赵玄刚踏入镇国公府的大门,贴身侍卫长风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赵玄眉头微蹙,他此番从西北边陲回京,本是想给林婉儿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府里气氛如此凝重。
“怎么了?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赵玄解下腰间佩剑,递给身后的随从,目光扫过长风,见他神色有异,心头不由得一沉。
长风低声回道:“世子,夫人她……夫人这几日一直派人打听您的消息,说是林府那边……出了些状况。”
林府?赵玄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林府是婉儿的娘家,虽说不是什么显赫的望族,但也是书香门第,素来安分守己。他离京不过月余,能出什么状况?
“详细道来!”赵玄沉声吩咐,迈步向书房走去,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仔细听长风的汇报。
书房内,烛火摇曳。赵玄坐在梨花木椅上,接过长风递来的热茶,却无心品尝。
长风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世子,您离京后不久,京兆尹府便开始彻查京城内几桩陈年旧案。起初,这事与林府并无关联。但半个月前,不知从何处传出流言,说是林侍郎,也就是夫人的父亲,当年在户部任职时,曾与涉案的一位贪官有往来,收受贿赂,并暗中勾结,侵吞公款。”
赵玄眼神一凛,冷哼一声:“流言?林侍郎为人清正,我岂会不知?这分明是有人刻意为之!”
“世子英明。”长风点头,“属下也查探过,这些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京兆尹府和都察院很快便介入调查。林侍郎被传唤问话,起初只是例行公事,可不知怎的,几天前,京兆尹府突然派人封了林府,将林侍郎和林夫人,还有几位林府的管事都带走了。”
赵玄猛地站起身,茶杯重重地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脸色铁青,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封府?带走?这等大事,为何无人知会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长风低下头,语气更加恭敬:“世子,您在西北边陲,军务繁忙,属下等不敢轻易打扰。再者,这事发生得蹊跷,朝中似乎有意压制消息,就连府里,也有人暗中阻挠,不让夫人将此事传到您耳中。”
“谁?”赵玄冷声问。
长风犹豫了一下,才道:“回世子,是夫人身边的几个老嬷嬷,说是奉了老夫人之命,不让夫人操心。但属下看,她们似乎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
赵玄闻言,怒火更盛。他知道,府里那些老嬷嬷,向来是听命于祖母的。祖母虽然疼爱他,但对林婉儿这个出身不高的孙媳妇,却始终有些芥蒂。只是,他没想到祖母会做到如此地步。
“夫人呢?她现在如何?”他最关心的,还是婉儿。
“夫人得知林府被封后,心急如焚,多次想去京兆尹府探望,都被阻拦。她还想写信给您,也都被截下了。这几日,夫人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长风如实禀报。
赵玄紧紧握住拳头,骨节泛白。他心疼婉儿,更愤怒那些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的人。
“去,给我备轿,我要立刻去林府!”他沉声道。
长风连忙阻止:“世子,使不得!林府已被查封,您贸然前往,恐会引人注目,反倒不利于查清真相。”
赵玄脚步一顿,强压下心中的焦躁。长风说得有理,他不能意气用事。
“那便去京兆尹府!”赵玄再次说道。
“世子!”长风再次劝阻,“京兆尹府如今是风口浪尖,您身份尊贵,一旦介入,只怕会把事情闹大,让那些幕后之人更加警惕。”
赵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他明白长风的顾虑。他赵玄是镇国公府的世子,手握重兵,在朝中地位超然。他的任何举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赵玄看向长风,眼神深邃。
长风想了想,道:“世子,如今最好的办法,是先暗中查探。属下已派人去京兆尹府和都察院打探消息。同时,您不妨先安抚夫人,让她安心。您刚回京,不宜立刻搅入这趟浑水。那些人既然敢动林府,必然有所依仗,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赵玄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他知道长风说的没错,他不能让情绪冲昏头脑。他要冷静,要比那些人更冷静,才能找到破局之法。
“好,你继续派人去查,越隐秘越好。另外,派人给我盯紧京兆尹和都察院的动向,尤其是那些与林府案子有关的人。”赵玄吩咐道。
“属下遵命。”长风应道。
“我去看看夫人。”赵玄起身,大步朝内院走去。他要亲口告诉婉儿,他回来了,他会保护她,保护她的家人。
02
赵玄踏入婉儿的院子时,天色已晚,月光如水,洒落在院中的海棠树上。他看到婉儿的房里还亮着灯,心中不由得一紧。她定是又在为林府的事情担忧了。
他推开门,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婉儿穿着一件素色的寝衣,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卷书,却显然心不在焉,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她的身影显得如此单薄,让赵玄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婉儿。”赵玄轻唤一声。
林婉儿身子一震,猛地转过头来,当看到门边站着的赵玄时,她眼眶瞬间红了,手中的书掉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声响。
“夫君!”她惊呼一声,猛地扑进了赵玄的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赵玄紧紧地抱住她,感受到她身子的颤抖,心如刀绞。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柔声安慰道:“别怕,我回来了。”
“夫君,你去了哪里?我……我好担心你。”林婉儿哽咽着,声音带着哭腔。
“边关军务紧急,我来不及知会你。是我的不是,让你受委屈了。”赵玄轻声哄着,心里却在自责。他总以为将她护在羽翼之下便可高枕无忧,却忘了这京城之中,从来都不是一处安宁之地。
林婉儿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急切地问道:“夫君,你可知道我林府出了事?父亲母亲他们被京兆尹府带走了,我派人去打听,却什么都打听不到。那些人还拦着我不让我给你写信,我……我真是六神无主。”
赵玄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眼神坚定:“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也不会让林府蒙冤。”
林婉儿闻言,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紧紧地抓住赵玄的衣袖,语气中带着一丝希望:“夫君,你一定要帮帮父亲。父亲他为人正直,绝不会做那些贪赃枉法之事。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我信你父亲的为人。”赵玄沉声道,“你先别急,我已经让长风去查了。你这几日身子可好?我看你瘦了许多。”
林婉儿摇了摇头,眼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散去:“我吃不下,睡不着。夫君,你不知道,林府被封的那日,那些差役闯进去,翻箱倒柜,还……还对母亲出言不逊。我听到消息时,只觉得天塌下来了。”
赵玄的脸色更加阴沉。那些人不仅敢动林府,还敢对林夫人无礼,这分明是没把他镇国公府放在眼里。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赵玄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安抚了林婉儿许久,直到她情绪稍稍平复,才让她去休息。而他自己,却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林府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日,赵玄表面上仍是忙于军务,不露声色。但他暗中却加紧了对林府案的调查。长风带回来的消息,让他心惊。
原来,林府的案子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京兆尹府和都察院联手,声势浩大,似乎铁了心要将林府定罪。他们不仅拿出了所谓的“人证物证”,甚至还牵扯出林侍郎多年前的一桩旧事,说是他当年在户部时,曾私自挪用公款,为修建家庙。虽然当时此事已经查清,证明是误会一场,林侍郎也因此受到过处分,但如今却又被翻了出来,作为“贪墨”的罪证。
“世子,这些证据,经不起推敲。”长风向赵玄汇报,“那些所谓的人证,都是些市井无赖,言语漏洞百出。至于物证,更是模糊不清,根本无法直接证明林侍郎有罪。但京兆尹府和都察院却一口咬定,不肯松口。”
“这背后,定然有人操纵。”赵玄冷哼一声,“查,给我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推动此事。还有,京兆尹和都察院的那些官员,他们与何人有往来,最近可有异常?”
长风点头应是,随即又道:“世子,还有一事。老夫人这两日多次派人来,说是让您安抚夫人,不要让她过于担忧林府之事,以免影响身子。言下之意,似乎是想让夫人放弃挣扎。”
赵玄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祖母此举,分明是想让婉儿认命。他知道祖母一直希望他能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对林婉儿这个小家碧玉的出身,始终不满意。但她也不该如此绝情,眼睁睁看着林府蒙冤而不顾。
“我知道了。”赵玄淡淡地说道,“你下去吧,继续查。”
长风退下后,赵玄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心中波澜起伏。他知道,这场风波,绝不仅仅是针对林府。那些人,是想借林府之手,敲打他,甚至削弱他在朝中的势力。
他想起了林婉儿那双哭红的眼睛,想起了她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他绝不能让她失望。
03
夜色深沉,赵玄却毫无睡意。他披衣起身,在书房中踱步。林府的案子,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他反复思量着长风带回来的每一句话,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户部旧案……修建家庙……市井无赖的人证……”赵玄喃喃自语。这些线索看似杂乱,却隐隐指向一个方向——有人在精心布局,试图将林侍郎彻底钉死。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几个名字:京兆尹孙大人,都察院左都御史李大人。这两个人,平日里与赵玄并无过多交集,但他们这次对林府案子的态度,却显得异常强硬。
赵玄又写下几个与孙大人和李大人有密切往来的官员名字,以及朝中几位与他政见不合的重臣。他将这些名字圈圈点点,试图找出其中的关联。
“世子,夜深了,您该歇息了。”长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声音低沉。
赵玄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却更多的是坚定。
“长风,你可曾听说过,最近朝中有什么异动?”赵玄问道。
长风想了想,道:“回世子,最近朝中确实有些暗流。太子殿下与几位皇子之间的储位之争,愈演愈烈。几位老臣也因此站队,明争暗斗不断。”
赵玄点了点头:“这我知道。林府之事,可会与储位之争有关?”
长风沉吟片刻,道:“属下不敢妄下定论。但林侍郎虽官职不高,却也曾是太子殿下门生。若林府倒台,对太子殿下而言,无疑是一大打击。”
赵玄眯起眼睛,心中的疑团逐渐清晰起来。如果林府的倒台是为了打击太子,那么幕后之人,很可能是支持其他皇子的势力。而他赵玄,虽然不参与储位之争,但作为手握兵权的镇国公世子,他的立场,无疑是各方势力都想拉拢,又都想忌惮的。
“去查,给我查清楚,京兆尹孙大人和都察院李大人,最近与哪位皇子走得近。”赵玄吩咐道。
“是。”长风应道。
“另外,还有一事。”赵玄又道,“你派几个人,暗中去探望一下林府的旧仆。林府被封,那些仆人定然被遣散了。他们或许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属下明白。”长风领命而去。
赵玄再次回到书案前,目光落在那些名字上。他知道,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不仅要救出林府,更要揪出幕后之人,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几天后,长风带回了新的消息。
“世子,属下查到,京兆尹孙大人和都察院李大人,最近与三皇子府邸的往来颇为密切。尤其是孙大人,他的嫡长子,前不久刚被三皇子举荐,入职了工部。”
赵玄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三皇子。果然是他们。三皇子向来野心勃勃,也与他有过几次摩擦。他这是想借林府之事,给他一个下马威吗?
“三皇子……”赵玄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世子,还有林府的旧仆那边。”长风继续汇报,“属下找到了一位林府的老管家,他说,在林府被封的前几日,曾有一位自称是林侍郎远房亲戚的人,带着一份‘旧账’来林府拜访。林侍郎当时并未在意,只当是闲聊。可就在林府被封后,那份‘旧账’却突然不见了。老管家还说,他隐约听到那位亲戚在与林侍郎交谈时,提及了当年修建家庙的旧事。”
赵玄的眉头紧锁:“远房亲戚?可有查到此人身份?”
“属下正在查。但那位老管家说,此人行事诡秘,似乎并不常与林府往来。而且,他离开林府后,便销声匿迹了。”长风回道。
“这便是栽赃嫁祸的铁证!”赵玄一拍桌子,怒不可遏,“他们先是派人将所谓的‘罪证’送到林府,然后再利用京兆尹和都察院的力量,将林府查封,并‘恰巧’地找到这些‘证据’。好一招借刀杀人!”
长风担忧地看着赵玄:“世子,如今证据确凿,只怕林府的案子,会越来越棘手。”
“棘手?”赵玄冷笑一声,“我赵玄的妻子,岂容他人随意欺辱?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击垮我吗?做梦!”
赵玄知道,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必须主动出击,才能扭转乾坤。
“长风,去给我准备一份厚礼,我要去拜访一下刑部尚书。”赵玄沉声道。
长风一愣:“世子,刑部尚书向来中立,轻易不参与党争。您此时拜访,恐会……”
“我知道。”赵玄打断长风的话,“但林府的案子,最终还是要经过刑部审理。我需要了解刑部对这桩案子的态度。而且,我并非去拉拢他,而是去探他的底线。”
长风见赵玄心意已决,便不再劝阻,立刻去准备了。
赵玄深知,他现在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他不仅要救出林府,更要保护他自己和整个镇国公府。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04
翌日,赵玄带着长风和几名随从,乘坐马车前往刑部尚书府。一路上,京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但赵玄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些景象上。他脑海中不断推演着与刑部尚书的对话,以及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刑部尚书方大人,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臣,素来以公正严明著称。他与赵玄并无私交,但赵玄知道,方大人是一个看重证据和律法的人。
马车停在方府门前,赵玄整理了一下衣袍,迈步下车。门房见到赵玄,连忙进去通报。不多时,方府的管家便迎了出来,将赵玄引进了会客厅。
方尚书很快便走了出来,见到赵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不知镇国公世子今日驾临寒舍,有何贵干?”方尚书拱手作揖,语气客气而疏远。
赵玄回了一礼,开门见山地说道:“方尚书,赵玄今日前来,是想向您请教一二,关于林侍郎一案。”
方尚书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林侍郎一案,如今正在审理之中,尚未定论。世子关心此案,老夫自当尽力。”方尚书语气平淡,没有给出任何倾向。
赵玄示意长风将带来的厚礼奉上,然后继续说道:“方尚书秉公执法,赵玄素来敬仰。只是此案牵连到内子娘家,赵玄不得不慎重。我深知林侍郎为人,他绝不会做那些贪赃枉法之事。如今京兆尹和都察院所呈上的证据,多有疑点,赵玄心中不安。”
方尚书看了一眼那份厚礼,却并未让人收下,而是淡淡地说道:“世子言重了。京兆尹和都察院呈上的证据,皆有案可查,人证物证俱全。刑部审理此案,自会依据律法,秉公办理,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罪犯。”
赵玄心中一沉,方尚书的态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强硬。这说明,三皇子那边,对方尚书也施加了不小的压力,或者已经将方尚书说服了。
“方尚书此言,赵玄自然相信。”赵玄语气一转,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只是,当年修建家庙一事,林侍郎已然受到过处分,并查明是误会。如今旧事重提,又牵扯出新的贪墨罪名,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丝毫蹊跷吗?”
方尚书眼神微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古井无波。
“世子所言,老夫自然知晓。但京兆尹和都察院呈上的新证据,指向林侍郎在任职期间,确实存在大笔来路不明的银两。这些银两,与当年修建家庙一事,似有牵连。”方尚书说道。
“来路不明的银两?”赵玄心中一惊,这倒是他之前未曾听说的。长风的调查中,并未提及这一点。
方尚书见赵玄神色有异,便继续说道:“这些银两,数额巨大,且来源隐秘。若非京兆尹府深入查探,只怕还真难以发现。”
赵玄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三皇子一党的新手段。他们不仅要栽赃嫁祸,还要制造出更多“确凿”的证据,让林府百口莫辩。
“方尚书,赵玄想请您,务必彻查此案,绝不能让无辜之人蒙冤。”赵玄语气沉重地说道。
方尚书点了点头:“世子放心,刑部自会严查。”
赵玄知道,他今日此行,并未能从方尚书口中得到任何承诺,甚至还得知了新的不利消息。但他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他探清了方尚书的态度,以及三皇子一党的新阴谋。
从方府出来,赵玄的脸色异常凝重。
“长风,你速去查,林府是否真的有大笔来路不明的银两。还有,那份所谓的‘旧账’,一定要给我找到!”赵玄沉声吩咐道。
“属下遵命!”长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领命而去。
赵玄回到府中,直接去了林婉儿的院子。他没有将方尚书说的话告诉婉儿,只是再次安慰她,让她安心。他不想让她再受打击。
然而,他内心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他知道,三皇子一党的力量,远比他想象中要强大。他们不仅能操纵京兆尹和都察院,甚至连刑部,也似乎受到了他们的影响。
他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能够彻底推翻所有“证据”的突破口。否则,林府危矣,婉儿危矣。
05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府的案子在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将林侍郎描绘成了一个贪婪无度的恶官。镇国公府虽然地位显赫,但赵玄的祖母却在此事上保持了沉默,甚至隐隐有与林府划清界限的意思。这让赵玄在朝中,也受到了不少掣肘。
林婉儿每日以泪洗面,整个人憔悴不堪。赵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无能为力。他知道,现在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真正的行动,才能让她重拾希望。
长风的调查也陷入了僵局。那位林府的老管家,在提供了一些线索后,便突然失踪了。而那份所谓的“旧账”,也如同石沉大海,毫无踪迹。至于那笔“来路不明的银两”,长风查遍了林府所有的账目,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让赵玄更加确信,这都是三皇子一党精心编织的谎言。
“世子,如今京兆尹府和都察院已经将林府的案子移交刑部了。听说,刑部已经准备结案,不日便会呈报圣上。”长风语气沉重地汇报。
赵玄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结案?这意味着林府的命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他们准备如何判决?”赵玄沉声问道。
长风低头道:“根据刑部流出的消息,林侍郎将被判处斩立决,林夫人和林府其他男丁流放千里,女眷则充入官妓。”
“什么?!”赵玄猛地站起身,双目赤红,周身散发出滔天的怒意。斩立决?流放?充入官妓?这简直是灭门之罪!
他无法想象,如果婉儿得知这个消息,会是怎样的打击。他更无法忍受,他的妻子,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遭受如此屈辱和痛苦。
“这不可能!林侍郎何罪之有,竟要判如此重刑?!”赵玄怒吼道。
长风也面露不忍:“世子,他们拿出了更多的‘证据’。据说,除了之前的贪墨罪名,还指控林侍郎私通敌国,泄露军机!”
“私通敌国?!”赵玄简直要气笑了。林侍郎一个文弱书生,平日里连京城都不怎么出,何来私通敌国?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分明是诬陷!是彻头彻尾的诬陷!”赵玄愤怒地一拳砸在桌上,梨花木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长风低声说道:“世子,这消息虽然尚未公开,但在京城高层中已经传开了。三皇子那边,似乎对此事志在必得。”
赵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狂怒。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他必须冷静,必须想办法。
“派人,给我死死盯住刑部,尤其是方尚书。一旦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禀报。”赵玄吩咐道,“另外,你再派人去查,最近京城里可有什么新的流言传出,尤其是关于林府和私通敌国的事情。”
“是!”长风领命而去。
赵玄独自一人站在书房中,拳头紧握。他知道,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他必须在圣旨下达之前,找到确凿的证据,推翻这些诬陷。
他想起了林婉儿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想起了她对他的信任。他绝不能让她失望,绝不能让林府蒙受如此冤屈。
这一刻,赵玄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杀意。那些敢动他妻子家人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然而,就在赵玄还在苦苦思索对策之际,一道晴天霹雳般的旨意,却已悄无声息地降临。
圣旨如雪花般飞向林府,然而,就在赵玄还在苦苦思索对策之际,一道晴天霹雳般的旨意,却已悄无声息地降临。
圣旨如雪花般飞向林府,又如惊雷般炸响在京城。
短短几日,林府上下,无论老少,皆被押赴菜市口,血溅当场。
直到小妻子满门被抄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唤来暗卫,沉声问道:为何如今闹得满京风雨,我竟一无所知?!
06
“世子,林府……林府全族被抄斩了!”
长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打破了赵玄书房的宁静。他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甚至不敢抬头看赵玄的表情。
赵玄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双眼赤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长风吓得一哆嗦,却不得不重复:“世子,三天前,圣旨下达。林侍郎被判通敌卖国,满门抄斩!就在昨日,林府上下,老少三百余口,皆在菜市口……被斩首示众了!”
“不可能!”赵玄怒吼一声,巨大的震惊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撕裂。他明明还在想办法,明明还在调查,为何会如此之快?为何他会一无所知?!
他猛地揪住长风的衣领,双目喷火:“我不是让你盯紧刑部吗?不是让你随时禀报吗?为何直到现在,我才得知如此噩耗?!”
长风脸色苍白,连忙解释:“世子,属下一直派人盯着。可是,那道圣旨下达得太过突然,刑部那边也像是被蒙在鼓里。圣旨是直接从宫中发出,由禁卫军直接执行!我们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消息……消息也是今天早上才彻底传开,属下得到消息,便立刻来禀报了!”
赵玄松开长风,身形晃了晃,仿佛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他跌坐回椅子上,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一片空白。
婉儿……他的婉儿……她的家人……
他想起林婉儿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想起她对他说“夫君,你一定要帮帮父亲”。他答应过她,他会保护她,保护她的家人。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巨大的悔恨和自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谨慎,足够小心,却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狠毒,如此果决!他们根本没给他留下任何反应的机会。
“为何如今闹得满京风雨,我竟一无所知?!”赵玄猛地抬起头,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愤和痛苦。
长风跪在地上,声音颤抖:“世子,这其中……定然有蹊跷。属下查到,林府被抄斩后,京城内所有与林府案子相关的人,包括京兆尹孙大人和都察院李大人,都被调离了京城。刑部尚书方大人,也突然称病告假,闭门不出。”
赵玄的眼神瞬间凝聚,变得无比锐利。调离?告假?这分明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那些人,在林府被抄斩之后,立刻就将所有知情者清除,以防泄露真相!
“三皇子!”赵玄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他终于明白,这根本不是简单的情者清除,以防泄露真相!
他终于明白,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党争,也不是简单的下马威。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一场针对他,针对他最爱之人的阴谋!那些人,就是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家人被屠戮,却无能为力!
“备马!”赵玄猛地站起身,声音冰冷得如同地狱深处的寒风,“我要去见婉儿!”
长风连忙阻止:“世子,夫人她……她得知林府噩耗后,便病倒了。她一直哭喊着要去找您,但被老夫人派人拦下了。老夫人还吩咐,不让任何人将林府被抄斩的消息告诉她。”
赵玄身形一滞,心如刀绞。他知道,祖母此举,是为了保护他,为了不让镇国公府牵扯进这桩大案。但她却让婉儿独自承受这份痛苦,甚至连真相都瞒着她。
“不!”赵玄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焰,“我要告诉她!我要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我要让她知道,她的夫君,绝不会让她白白受这份委屈!”
长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世子,您不能去!老夫人已经派人将夫人的院子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入内!您现在去,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甚至……甚至会引来圣上的猜忌!”
赵玄僵在原地,内心的痛苦和愤怒几乎将他吞噬。他知道长风说得没错,他现在不能意气用事。他必须冷静,必须隐忍。
“去!”赵玄猛地挥手,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绝望,“给我查!给我将所有与林府案子有关的人,全部给我查出来!一个都不能放过!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长风看到赵玄眼中的疯狂和痛苦,心中一凛,他知道,世子这次是真的被彻底激怒了。
“属下遵命!”长风应道,然后迅速退下,去召集暗卫。
赵玄独自一人站在书房中,窗外的夜色深沉,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他想起和婉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她甜美的笑容,想起她温柔的眼神。如今,这一切都变成了利刃,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
林府的血海深仇,他赵玄,绝不会善罢甘休!
07
赵玄病了。
不是身体上的病,而是心病。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他像一尊冰冷的雕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长风焦急万分,却又不敢打扰。他知道,世子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份巨大的痛苦和愤怒。
直到第四天清晨,赵玄才缓缓起身。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布满了血丝,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毅和冰冷。他仿佛脱胎换骨,从一个被悲痛击垮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充满复仇火焰的修罗。
“长风。”赵玄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长风立刻上前:“世子!”
“从现在起,动用我们所有能动用的力量。”赵玄眼神冰冷,“我要知道,林府被抄斩的真正原因,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参与者,我都要知道!”
“是!”长风应道。他知道,世子这次是真的要不惜一切代价了。
“首先,给我查清楚,那道圣旨到底是如何发出的?是圣上亲笔,还是有人从中作梗?”赵玄沉声道,“还有,禁卫军为何会如此听从调遣?谁是主使?”
“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长风回道,“但禁卫军那边,口风很紧,很难撬开。”
“那就用非常手段!”赵玄冷哼一声,“我不管他们是谁的人,只要是参与了林府一案的,一个都别想逃!”
长风心中一凛,他知道世子是动了真怒。
“世子,还有林夫人那边……”长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玄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冰冷。
“她现在如何?”
“夫人她……她还是不吃不喝,整日哭泣。老夫人派了好几个嬷嬷看着她,不让任何人靠近。”长风回道。
赵玄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他知道,现在他不能去见婉儿。他必须先为林府复仇,才能给她一个交代。
“给我盯着三皇子府,他最近可有什么异动?”赵玄问道。
“三皇子最近似乎心情大好,频频宴请朝中官员,似乎在为自己的功绩庆祝。”长风回道。
赵玄冷笑一声:“庆祝?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接下来的日子,赵玄不再露面朝堂,而是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对林府案的调查中。他动用了镇国公府所有的暗中势力,甚至连一些多年未曾动用的棋子,也都被他激活了。
暗卫们像是嗅到血腥味的狼群,在京城内外四处搜寻线索。他们从禁卫军的底层士兵入手,从京兆尹府和都察院的边缘人物中挖掘。
很快,一些零碎的线索开始汇聚到赵玄手中。
“世子,我们查到,在圣旨下达前一天晚上,三皇子曾秘密召见过禁卫军统领吴将军。”长风汇报。
赵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吴将军?他向来是圣上亲信,怎么会听从三皇子调遣?”
“属下查到,吴将军的独子,前不久意外坠马,摔断了腿。三皇子曾亲自前往探望,并许诺会为吴将军的独子寻访名医,甚至可以让他进入太医院学习。”长风说道。
赵玄冷笑一声:“好一个三皇子!他这是拿吴将军的儿子做要挟!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残害忠良!”
“世子,还有一事。我们的人在京兆尹孙大人府上发现了一封信件。信中提及,孙大人在林府案中,曾收到一笔巨款,作为‘封口费’。而这笔巨款,来自一个名为‘天机阁’的神秘组织。”长风继续汇报。
“天机阁?”赵玄眉头紧锁,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说过。
“属下也正在查这个‘天机阁’的来历。他们似乎在京城中势力不小,许多官员都与他们有联系。”长风说道。
赵玄的心中,一个巨大的阴谋轮廓逐渐清晰起来。三皇子利用吴将军的弱点,控制了禁卫军。他又通过“天机阁”这个神秘组织,收买和威胁京兆尹、都察院等官员,编织谎言,栽赃陷害林府。而他自己,则以“为国除害”的姿态,在朝中收买人心。
“世子,还有一事。”长风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们的人在林府被抄斩后,曾潜入林府废墟。他们在林侍郎的书房中,发现了一块被烧毁了一半的玉佩。那玉佩的材质和雕工,似乎与宫中之物有些相似。”
赵玄闻言,心头猛地一跳。宫中之物?这又意味着什么?
他接过那块烧毁的玉佩碎片,仔细端详。玉佩上隐约可见一个“龙”字,雕刻得栩栩如生。
“这是……”赵玄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认得这玉佩!这是先皇御赐给太子殿下的!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如果这玉佩是太子的,为何会出现在林侍侍郎的书房里?而且,林府的罪名之一,便是通敌卖国。这玉佩的出现,是否意味着林府的倒台,与太子有关?
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赵玄的脑海中。如果林府的倒台,是为了陷害太子,那么这场阴谋的背后,可能不仅仅是三皇子,甚至可能牵扯到更深层次的皇室斗争!
赵玄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凝重。他知道,他已经卷入了一场足以颠覆整个大周朝的巨大风暴之中。
08
赵玄将那块烧毁的玉佩碎片紧紧握在手中,指尖几乎要将它捏碎。太子御赐之物,出现在林侍郎的书房,这绝非巧合。
“长风,去查,太子殿下与林侍郎之间,可有更深层次的联系?除了师生之谊,是否还有其他往来?”赵玄沉声吩咐道。
“属下遵命。”长风应道。
赵玄知道,如果这块玉佩真的意味着林府的倒台是为了陷害太子,那么三皇子的野心,远比他想象中要大。他不仅要清除异己,更要打击太子,为自己登上储位铺路。而林府,只是他这场阴谋中的一个无辜牺牲品。
他想起之前长风汇报的,林侍郎曾是太子门生。如今看来,这层关系,反倒成了林府的催命符。
赵玄的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凉交织。他为林府的无辜感到悲愤,更为太子殿下的处境感到担忧。如果太子真的被卷入其中,那么整个朝堂,都将陷入腥风血雨。
“世子,我们的人查到,三皇子最近与宫中的淑妃娘娘往来密切。”长风再次带来新的消息。
淑妃娘娘?赵玄眉头紧锁。淑妃是三皇子的生母,在宫中素来不得圣宠。但她与太子生母,也就是皇后娘娘,却素来不和。
“淑妃娘娘可有什么异动?”赵玄问道。
“淑妃娘娘最近频繁召见宫女太监,似乎在打听宫中事务。而且,她还曾秘密召见过几位朝中老臣的家眷。”长风回道。
赵玄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淑妃娘娘的介入,让这场阴谋变得更加复杂。这不仅仅是三皇子与太子之间的斗争,更牵扯到了后宫的势力。
他知道,他必须尽快找到确凿的证据,揭露三皇子的阴谋,才能为林府洗刷冤屈,也才能保护太子。
“长风,给我去查天机阁的底细!我要知道,这个神秘组织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赵玄沉声吩咐道。
“是!”长风领命而去。
赵玄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将所有线索在脑海中串联起来。三皇子、禁卫军统领吴将军、京兆尹孙大人、都察院李大人、天机阁、淑妃娘娘、以及那块被烧毁的太子玉佩。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大周朝的阴谋。
他知道,他现在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一旦走错,不仅他自己会万劫不复,整个镇国公府,甚至太子,都将受到牵连。
“婉儿,你等着我。”赵玄低声喃喃,眼中充满了坚定和痛苦。他发誓,他一定会为她,为林府,讨回一个公道!
数日后,长风带回了关于天机阁的惊人消息。
“世子,我们的人费尽周折,终于查到了天机阁的底细!”长风语气中带着一丝震惊,“这个天机阁,并非一个普通的江湖组织。他们背后,竟然是……是先帝的胞弟,宁王!”
“宁王?!”赵玄猛地站起身,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宁王是先帝的亲弟弟,在朝中素来低调,不问世事。他怎么会与三皇子勾结,甚至操控如此庞大的势力?
“是的,世子。宁王多年来一直暗中培植势力,天机阁便是他麾下最隐秘的一支力量。他们不仅掌控着京城内外的许多情报,甚至还收买和控制了许多官员。”长风回道。
赵玄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宁王,一个看似与世无争的老王爷,竟然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这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宁王是皇室宗亲,他一旦有所动作,整个大周朝都将陷入动荡。
“宁王的目的何在?”赵玄沉声问道。
长风摇了摇头:“属下尚不清楚。宁王素来深居简出,我们的人很难查到他的真实意图。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与三皇子勾结,绝非善意。”
赵玄的脸色异常凝重。宁王的介入,让这场阴谋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他不仅要面对三皇子,更要面对一个隐藏在暗处多年的老狐狸。
“世子,我们还查到一件事。”长风继续汇报,“林府案发前不久,宁王曾秘密召见过京兆尹孙大人和都察院李大人。而且,宁王府的管家,与那位自称林侍郎远房亲戚的人,有过多次秘密接触。”
赵玄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所有的线索,终于彻底串联起来了!
宁王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利用三皇子的野心,操纵京兆尹和都察院,编织谎言,陷害林府。而林府的倒台,不仅是为了打击太子,更是宁王为了自己的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所设下的一个巨大的局!
赵玄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他已经找到了真相。但这个真相,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和危机。他要面对的,是整个皇室宗亲,以及盘根错节的朝堂势力。
“长风,给我准备一份密奏,我要面见圣上!”赵玄沉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也是他为林府,为婉儿,讨回公道的唯一机会。
09
赵玄的密奏很快便呈到了圣上的案头。圣上收到密奏时,脸色异常凝重。他知道赵玄素来忠诚,若非有惊天动地的大事,绝不会如此冒失地求见。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圣上坐在龙椅上,面色疲惫。他已经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了。林府一案,虽然已经结案,但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安。
“宣镇国公世子赵玄觐见!”圣上沉声吩咐道。
赵玄很快便被带入御书房。他跪在地上,恭敬地行礼。
“赵玄,你密奏中所言,可属实?”圣上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和不确定。
赵玄抬起头,眼神坚定:“回禀圣上,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圣上看着赵玄眼中的悲愤和坚定,心中微微一颤。他知道,赵玄是动了真情。
“你可有证据?”圣上问道。
赵玄从怀中掏出那块烧毁的玉佩碎片,呈给圣上:“回禀圣上,此乃臣在林府废墟中寻得。据臣查证,此乃先皇御赐太子殿下之物。林侍郎乃太子门生,却被诬陷通敌卖国,满门抄斩。此玉佩的出现,臣以为并非巧合。”
圣上接过玉佩碎片,仔细端详。当他看到玉佩上隐约的“龙”字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自然认得这块玉佩,这正是他亲手赐予太子的!
“宁王?”圣上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赵玄继续说道:“回禀圣上,臣还查到,宁王多年来暗中培植势力,其麾下有一个名为‘天机阁’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渗透朝野,收买官员,操控流言。林府一案,便是宁王与三皇子勾结,利用天机阁的力量,一手策划的阴谋!”
赵玄将长风查到的所有证据,包括三皇子胁迫禁卫军统领吴将军,收买京兆尹孙大人和都察院李大人,以及宁王与这些官员的秘密往来,都一一呈报给圣上。
圣上听着赵玄的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从未想过,自己最信任的胞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而自己的儿子,竟然也参与其中!
“宁王他……他为何要这么做?”圣上声音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赵玄沉声道:“回禀圣上,宁王多年来深居简出,实则野心勃勃。他利用三皇子的野心,企图通过陷害太子,扰乱朝纲,最终……最终图谋不轨!”
圣上猛地一拍龙椅,怒不可遏:“逆子!逆贼!他们竟敢如此!”
他拿起桌上的密奏,又拿起那块玉佩碎片,眼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他一直以为朝堂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策划如此惊天阴谋!
“赵玄,你可有办法,将宁王和三皇子的罪证,彻底摆在朝臣面前?”圣上问道。
赵玄沉声道:“回禀圣上,臣已经准备好了。臣有天机阁的账可有办法,将宁王和三皇子的罪证,彻底摆在朝臣面前?”圣上问道。
赵玄沉声道:“回禀圣上,臣已经准备好了。臣有天机阁的账簿,上面记录了宁王多年来收买官员,操控京城舆论的证据。还有,臣还找到了当年那位自称林侍郎远房亲戚的人,他便是天机阁的一名核心成员,他可以作证,宁王是如何指使他栽赃嫁祸林侍郎的!”
圣上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好!好一个宁王,好一个三皇子!”圣上怒极反笑,但笑容中却带着森冷的杀意,“来人!传旨,明日早朝,所有朝臣,不得缺席!赵玄,你明日在朝堂之上,将所有证据,一一呈上!朕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些逆贼的真面目!”
“臣遵旨!”赵玄恭敬地应道,心中却充满了悲凉。虽然他找到了真相,虽然他即将为林府洗刷冤屈,但婉儿的家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他知道,明日的朝堂,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要为林府,为婉儿,讨回一个公道!
10
翌日,金銮殿上,气氛异常凝重。所有朝臣都到齐了,他们都知道,今日早朝,必有大事发生。圣上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如水。
“众卿听旨!”圣上沉声说道,“今日早朝,朕要彻查一桩大案!”
所有朝臣都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镇国公世子赵玄,有本启奏!”圣上吩咐道。
赵玄从队列中走出,跪在殿中央。他将手中厚厚的卷宗呈上,声音洪亮,字字铿锵。
“回禀圣上,回禀诸位大人!臣今日要呈报的,乃是林府一案的真相!林侍郎并非贪墨,更非通敌卖国!林府满门被抄斩,皆因有人构陷!而幕后主使,便是宁王与三皇子!”
此言一出,金銮殿上顿时一片哗然。所有朝臣都震惊不已,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宁王和三皇子,这可是天大的罪名!
“赵玄!你休得胡言乱语!”三皇子猛地从队列中冲出,指着赵玄怒吼道,“你竟敢污蔑皇室宗亲,污蔑本皇子!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
赵玄冷笑一声,不理会三皇子的叫嚣,而是转向圣上:“回禀圣上,臣有证据!”
他示意长风将一份份证据呈上。首先是天机阁的账簿,上面详细记录了宁王多年来收买官员、操控京城舆论的证据。每一笔银钱的去向,每一个官员的名字,都清晰可见。
“这份账簿,便是宁王操控天机阁,渗透朝野的铁证!”赵玄沉声说道。
账簿呈上后证据。每一笔银钱的去向,每一个官员的名字,都清晰可见。
账簿呈上后,圣上命人仔细查阅,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些被收买的官员,赫然在列,其中不乏一些朝中重臣。
“接下来,便是指证林府通敌卖国的证据!”赵玄再次示意长风,将那位天机阁的核心成员,也就是当年自称林侍郎远房亲戚的人,带上殿来。
那人一见到圣上,便吓得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启禀圣上,小人乃天机阁成员,奉宁王之命,假扮林侍郎远房亲戚,将伪造的‘旧账’送入林府,栽赃嫁祸林侍郎贪墨!”那人哆哆嗦嗦地说道,“后来,宁王又指使小人,在京城散布林侍郎通敌卖国的谣言,并伪造了许多‘证据’,交由京兆尹孙大人和都察院李大人,让他们将林府定罪!”
所有朝臣都震惊了,他们没想到,林府一案的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阴谋。
“你!你血口喷人!”三皇子气得脸色发白,指着那人怒骂。
赵玄冷哼一声,再次呈上证据:“回禀圣上,臣还查到,三皇子曾秘密召见过禁卫军统领吴将军,并以吴将军独子性命相要挟,逼迫吴将军调动禁卫军,在林府抄斩之日,封锁消息,阻挠臣调查!”
吴将军闻言,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圣上明鉴!臣……臣也是被逼无奈啊!三皇子他……他以臣儿子的性命威胁臣,臣不敢不从啊!”
圣上看着殿中央跪倒一片的罪人,听着他们声泪俱下的忏悔,心中的怒火达到了顶点。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兄弟和亲儿子,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宁王!三皇子!”圣上怒吼一声,声音震彻整个金銮殿,“你们可知罪?!”
宁王从队列中走出,他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甘和疯狂。
“皇兄!臣弟只是想为大周朝选一个更英明的储君!太子他……他过于仁厚,难当大任!臣弟只是想扶持三皇子上位,让大周朝更加强盛!”宁王狡辩道。
“住口!”圣上怒斥,“你这是大逆不道!你这是谋反!你将林府满门抄斩,将无辜之人置于死地,这就是你所谓的‘英明’?!”
三皇子也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一时糊涂,被宁王蛊惑,才做出如此错事!求父皇饶命啊!”
圣上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儿子,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知道,三皇子的野心早已膨胀,宁王只是利用了他而已。
“来人!将宁王和三皇子,以及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押入大牢,严加审问!待查明所有子的野心早已膨胀,宁王只是利用了他而已。
“来人!将宁王和三皇子,以及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押入大牢,严加审问!待查明所有罪证,朕自会秉公处置!”圣上怒声吩咐道。
禁卫军冲入殿中,将宁王、三皇子以及所有涉案官员全部押走。
金銮殿上,恢复了寂静。所有朝臣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圣上疲惫地靠在龙椅上,目光落在赵玄身上。
“赵玄,你立下大功,为林府洗刷了冤屈。朕自会重赏于你。”圣上声音低沉,“只是……林府的冤魂,却再也回不来了。”
赵玄跪在地上,心中充满了悲凉。他为林府讨回了公道,但他却永远失去了婉儿的家人。
“回禀圣上,臣不求赏赐。只求圣上,能为林府平反,还林侍郎一个清白。”赵玄沉声说道。
圣上点了点头:“朕会下旨,为林府平反,追封林侍郎为忠烈。至于林府的家产,朕会尽数归还,并予以补偿。”
赵玄再次叩谢圣恩。他知道,这是他能为婉儿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最终,宁王被判谋反,赐毒酒自尽;三皇子被废为庶人,终身圈禁。
所有涉案官员,皆被革职查办,重刑处置。
京城内外,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平息下来,但留下的创伤,却难以愈合。
赵玄回到府邸,看着林婉儿憔悴的面容,心中的痛苦难以言喻。
他为她报了仇,却再也无法弥补她失去家人的痛苦。
他知道,他与她之间,将永远背负着这份沉重的记忆。
他将所有的爱和愧疚都倾注在她身上,只愿余生能给她带来一丝安慰和温暖。
完
来源:完结短篇文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