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简介：聚焦First Brands Group 120亿美元债务崩盘背后的关键预警信号，解析多家机构通过尽职调查、头寸清仓等方式规避风险的策略，探讨阿波罗从过往挫败中寻找做空机会的逻辑，助您洞察企业债务危机中的风险识别与应对思路。

关键词：First Brands Group、120亿美元债务、机构避险、阿波罗做空获利、欺诈指控、抵押品审查

简介：聚焦First Brands Group 120亿美元债务崩盘背后的关键预警信号，解析多家机构通过尽职调查、头寸清仓等方式规避风险的策略，探讨阿波罗从过往挫败中寻找做空机会的逻辑，助您洞察企业债务危机中的风险识别与应对思路。

在First Brands Group崩盘引发华尔街多家大牌巨亏的数年前，阿波罗全球管理公司（Apollo Global Management）经历了一场鲜为人知的挫败，涉及一家规模更小的汽车零部件供应商。

2019年，阿波罗全球管理公司因车架和车顶纵梁制造商Vari-Form倒闭而受挫，其私募信贷基金曾向该公司提供了逾1.3亿美元的贷款。

但该公司并未选择认亏离场、继续前行，这场磨难反而为这家管理资产达8400亿美元的私人资本公司带来了新的交易思路。去年，阿波罗全球管理公司开始做空由Vari-Form唯一股东帕特里克·詹姆斯（Patrick James）所拥有的一家更大型企业的债务：First Brands Group。

尽管阿波罗全球管理公司是少数几家从First Brands Group风波中获利的华尔街公司之一，但更大一批机构——包括投资者乔治·索罗斯（George Soros）的家族办公室——识别出詹姆斯庞大帝国中的警讯，并通过拒绝放贷或削减敞口而避免了损失。

詹姆斯如今面临欺诈和挪用公款的指控——他对此予以否认——而First Brands Group的120亿美元债务在破产中预计将被大幅减记。

一些遭受损失的放贷方坚称，这次崩盘毫无预警——First Brands Group的长期合作银行杰富瑞（Jefferies）的总裁布莱恩·弗里德曼（Brian Friedman）上月告诉投资者，“在现实世界中，欺诈通常是无法被侦测的”。但其他挖得更深的债权人则成功避开了这场闹剧。

曾参与所谓“现场审查”的资产业务放贷审查老手唐纳德·克拉克（Donald Clarke）表示，First Brands的严重财务问题“就摆在明面上”。他的公司Asset Based Lending Consultants（ABLC）于2022年受一家私募资本公司委托，对First Brands进行了尽职调查；该私募当时正考虑向该公司提供一笔2亿美元的过桥贷款。

据克拉克说，“第一个危险信号”是First Brands Group拒绝让他进入其一处存储地点，他本想去核查拟议贷款的抵押品。克拉克说：“他们对我们说，‘你们不能去仓库。’真的？我们要借给你2亿美元，你却不让我们去看库存？你在开玩笑吗？”

这意味着ABLC只能依靠数据室中提供的财务报表。克拉克表示，他很快注意到，公司长期拖欠对供应商的应付款，许多供应商已关闭其原有的信用额度，转而要求货到付款、预付款或信用证，公司对其负债也飙升。他补充说，当他的团队试图就此与First Brands Group的相关人员沟通时，对方一再推迟对话。

克拉克回忆说，First Brands Group需要一笔2亿美元贷款这一事实也显得离奇，毕竟它最近披露持有逾8亿美元现金。在2021年经审计的年度财报中，First Brands Group还报告了26亿美元的营收和5300万美元的利润。

“那么，如果你资金这么充裕，又在产生这么多现金流，为什么还需要这笔贷款？”克拉克说，并补充称该公司看起来像个“纸老虎”。

根据他的建议，克拉克的客户拒绝了这笔贷款。

其他放贷方也对First Brands在报告现金储备充裕的情况下，仍愿意以如此高的成本举债感到困惑；同样令人不解的还有，该集团披露的利润率远高于同行。

一家大型美国投资公司的高级经理告诉英国《金融时报》，他们团队去年就这些问题与詹姆斯会面时，惊讶地发现First Brands Group的总部只占据了克利夫兰一栋写字楼的一层，这对一家年营收达50亿美元的公司来说“很奇怪”。

这家信贷基金经理表示，詹姆斯在如何从标的业务中剔除成本方面显得“非常内行”，但在解释公司为何愿意为其债务支付如此高的利息时给出了一个“非常含糊的答案”，而对高现金余额的相关回应也前后不一致。

他的公司曾是First Brands Group的最大债权方之一，但在那次会面后的数月里将所持该公司债务的头寸全部清仓。该经理补充说，他们担心这家业务已经“变得依赖不断进行新收购”，因此“股权已不再有任何价值”。

总部位于伦敦的库存管理公司Falcon Group于2022年与First Brands会面，并与该公司多次沟通，讨论向其提供约2亿美元的扩展支持。

创始人卡梅尔·阿尔扎尔卡（Kamel Alzarka）表示，第一个警讯是，First Brands Group为这笔存货融资提出按十几个百分点支付费用，而Falcon Group通常预期此类借贷的费用应为5%至8%。

这笔交易的结构也是一个危险信号。按常见的库存融资安排，客户会以折扣价批量获取零部件，但不希望这些库存一次性全部计入自己的资产负债表。此时会有一家库存融资公司介入，买下这些零部件，将其计入自身资产负债表，并在客户需要时“准时”分批提供。

但在这种情况下，阿尔扎尔卡表示，First Brands提出先将其现有库存卖给该公司再回购——一次“回购（repo）”交易——并且希望迅速行动。

这笔交易对Falcon来说风险过大；他们觉得对方的紧迫姿态和高额酬金的承诺让人摸不着头脑。“这说不通，”阿尔扎尔卡说，“而且我们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来找我们。”

“我们非常庆幸没有做那笔交易。”他补充道，“你也许能做成九笔交易，但只要出现一笔像First Brands那样的交易，你就会把之前的一切都赔光。”

据知情人士透露，亿万富翁投资人乔治·索罗斯旗下、管理资产达250亿美元的家族办公室——Soros Fund Management——在2019年至2023年间多次买入并卖出First Brands Group的客户应收账款。其中一位知情人士称，该基金最终于2023年因对公司管理层的担忧而全部退出，并从这笔投资中获利。

对阿波罗而言，Vari-Form 的倒闭在构建针对詹姆斯财务管理不当指控的全貌上具有启示意义。诉讼称，该公司未履行对员工的离职补偿协议，亦未将应支付给前所有者的退税转交。员工离职补偿诉讼最终被驳回，而詹姆斯的控股公司则未就退税诉讼提交答辩。

据熟悉该笔交易的人士透露，阿波罗全球管理公司（Apollo Global）的论点也参考了公开可查的其他针对詹姆斯、与此前企业倒闭相关的诉讼。数家放贷机构曾指控他存在欺诈行为，包括指称其公司就作为抵押物的客户发票和库存作出“失实陈述”。

詹姆斯否认了欺诈指控，这些案件在进入审判前即已和解。他的发言人此前对英国《金融时报》表示，关于“詹姆斯先生存在不当交易”的说法“完全不属实”。周三，一名美国破产法官撤销了对詹姆斯个人资产的冻结令；First Brands Group曾辩称，此举有必要以防止“资金可能被转移”。

据知情人士透露，阿波罗全球管理公司在2023年于瑞士信贷（Credit Suisse）被救助前收购的结构性产品部门Atlas，在这家美国私募资本公司接管之前也曾向First Brands Group提供融资。

撇开投资公司不谈，一些银行高管也公开表示，他们曾回避向First Brands Group放贷。

第五第三银行（Fifth Third Bank）的首席执行官蒂姆·斯彭斯（Tim Spence）表示，这家总部位于First Brands Group所在州俄亥俄的地区性放贷机构曾向该公司提供贷款。他上个月对投资者表示，几年前该行已切断与First Brands Group的业务往来，原因是“在我们进行抵押品审查时发现了一些问题”。

他补充说，第五第三银行仍然保留约5.1万美元的剩余敞口，涉及以一台叉车和一台打印机作担保的经营性租赁。他打趣道，在发现那台打印机没有轮子后，他决定：“如有必要，我们就用叉车把打印机运出去。”

来源：一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