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许羽彤将最后一道糖醋排骨端上餐桌时，墙上的时钟刚好指向六点。浓郁的菜香弥漫在温馨的小厨房里，她却看着满桌精心准备的菜肴轻轻叹了口气。每周六的这顿晚餐，已经成为她和闺蜜彭惠茜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只是这个约定，从来都是单向的付出。门铃会在六点半准时响起，彭惠茜会空着手走进来，自然地坐在餐桌前。然后称赞她的厨艺，吃完抹嘴就走，连碗筷都不会帮忙收拾一下。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整整半年。许羽彤擦干手上的水渍，目光落在咕嘟冒泡的排骨锅上。今天，她决定打破这个循环。这个决定让她的心跳微微加速，既紧张又有一丝解脱般的期待。
许羽彤将最后一道糖醋排骨端上餐桌时，墙上的时钟刚好指向六点。
浓郁的菜香弥漫在温馨的小厨房里，她却看着满桌精心准备的菜肴轻轻叹了口气。
每周六的这顿晚餐，已经成为她和闺蜜彭惠茜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
只是这个约定，从来都是单向的付出。
门铃会在六点半准时响起，彭惠茜会空着手走进来，自然地坐在餐桌前。
然后称赞她的厨艺，吃完抹嘴就走，连碗筷都不会帮忙收拾一下。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整整半年。
许羽彤擦干手上的水渍，目光落在咕嘟冒泡的排骨锅上。
今天，她决定打破这个循环。
这个决定让她的心跳微微加速，既紧张又有一丝解脱般的期待。
她不知道这个举动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01
周六下午四点的阳光斜斜地洒进厨房，为许羽彤系着围裙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
她仔细地将五花肉切成均匀的块状，刀工熟练得仿佛在进行一场精细的仪式。
“这次得多做点，惠茜上次说红烧肉不够吃。”她自言自语着，将肉块放入沸水中焯水。
水汽氤氲中，她的思绪飘回了半年前的那个雨天。
那天彭惠茜第一次来她家做客，淋得像只落汤鸡，一进门就嚷嚷着饿坏了。
许羽彤赶紧下厨做了几个小菜，彭惠茜吃得津津有味，直夸她手艺好。
“以后我每周都来蹭饭好不好？外面的外卖都快吃吐了。”彭惠茜当时眨着眼睛，半开玩笑地说。
许羽彤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一直珍视这份从大学延续至今的友谊。
谁能想到，这个随口一提的约定，就这样持续了整整二十六周。
二十六周里，彭惠茜从未带过一道菜，一瓶饮料，甚至一袋水果。
起初许羽彤并不在意，她享受为朋友下厨的乐趣。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微妙的不平衡感渐渐在她心中滋生。
“羽彤，你真是我见过最会照顾人的人。”彭惠茜总是这么夸她，然后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的照顾。
焯好水的肉块在油锅中滋滋作响，许羽彤加入冰糖炒出糖色。
她的动作流畅而熟练，仿佛这半年来每周重复的流程已经刻进了肌肉记忆。
厨房窗台上放着一个小日历，每个周六的格子都被画上了一个红色的圈。
那些圆圈从一开始的一个月四个，慢慢变成了密密麻麻的一片。
许羽彤的目光扫过那些红圈，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想起上周六，彭惠茜吃完饭后窝在沙发里刷手机的样子。
当时厨房堆满了待洗的碗碟，许羽彤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了半小时。
而彭惠茜只是抬头说了句“辛苦啦”，然后继续沉浸在手机屏幕的光亮中。
“也许我今天应该直接告诉她，希望她也能偶尔带个菜来。”许羽彤轻声说着，将炒好的肉块盛出。
但想到彭惠茜可能会露出的惊讶或受伤的表情，她又犹豫了。
大学时彭惠茜曾在她生病时连夜照顾她，这份情谊她始终记得。
也许友情就是这样，不能太过计较得失。
许羽彤摇摇头，试图甩开这些杂念，开始准备下一道菜。
蒜蓉西兰花是彭惠茜最爱吃的素菜，她总是说许羽彤做的比餐厅还好吃。
许羽彤仔细地将西兰花掰成小朵，浸泡在盐水中。
她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接触水而微微发皱，但动作依然轻柔而专注。
厨房的玻璃窗映出她微微蹙眉的倒影，那里面有一个正在思考的年轻女子。
她在想，友情的天平是否真的可以永远倾斜而不倒塌。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至今还没有找到。
02
五点半，门锁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许羽彤正在翻炒锅中的蒜蓉西兰花，闻声有些惊讶地转头。
“咦，今天怎么这么早？”她看着走进门的陈冠宇，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
陈冠宇是她的男友，两人交往三年，半年前开始同居。
他通常周六要加班到七点，很少能在彭惠茜来之前到家。
“项目提前结束了，想着回来帮帮你。”陈冠宇脱下外套，走进厨房。
他从身后轻轻抱住许羽彤，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好香啊，今天又做了一大桌？”他看着灶台上摆满的半成品菜肴，声音里带着心疼。
许羽彤侧头蹭了蹭他的脸颊，“惠茜喜欢嘛，多做几个菜也没什么。”
陈冠宇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锅铲。
“我来炒这个，你去歇会儿。”他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看你额头都是汗。”
许羽彤确实有些累了。从下午三点开始备菜，她已经站了两个多小时。
但她还是摇摇头，“没事，马上就做好了。你去换衣服吧，这里油烟大。”
陈冠宇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他的目光扫过料理台上摆满的食材，微微叹了口气。
“羽彤，你有没有算过，这半年来你为这每周一次的聚餐花了多少钱？”
许羽彤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翻炒锅中的蔬菜。
“没仔细算过...但朋友之间，计较这些多伤感情。”
陈冠宇走到她身边，拿起一个土豆开始削皮。
“我不是要你计较，只是觉得任何关系都应该是相互的。”
他削皮的动作很生疏，显然很少下厨，但态度很认真。
“惠茜这半年来，有没有一次带过菜来？或者主动提出请我们出去吃？”
许羽彤没有立即回答。锅中的西兰花已经炒好，她关掉火，将菜盛到盘子里。
不锈钢锅铲与锅底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在突然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
“她工作忙嘛，而且...”许羽彤试图找理由，却发现自己说不下去。
陈冠宇放下削了一半的土豆，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珍惜这份友谊，但单方面的付出久了，会累的。”
他的声音很温柔，但每个字都敲在许羽彤的心上。
这时，门铃响了。六点半，准时得如同精确计算的机器。
许羽彤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钟，深吸一口气。
“她来了。”她低声说，扯出一个微笑，“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陈冠宇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但眼中的担忧并未散去。
许羽彤解开围裙，整理了一下头发，向门口走去。
在开门的前一秒，她回头看了眼厨房里丰盛的菜肴。
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此刻看起来像是一场无声的献祭。
03
“Surprise！我带了红酒来！”彭惠茜站在门口，举着一瓶包装精美的红酒。
许羽彤愣了一下，这是半年来彭惠茜第一次带东西来。
她接过红酒，发现是某个知名品牌的基础款，价格适中但不算昂贵。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许羽彤笑着问，侧身让彭惠茜进门。
彭惠茜脱下高跟鞋，自然地换上放在门口的拖鞋。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路过商场看到打折，想着配今天的晚餐正好。”
她边说边走向客厅，熟悉的仿佛这是她自己家。
陈冠宇从厨房走出来，礼貌地朝彭惠茜点点头。
“冠宇今天回来得真早。”彭惠茜笑着打招呼，然后径直走向沙发坐下。
她拿出手机开始刷社交媒体，完全没有注意到许羽彤手中那瓶红酒的标签有些褶皱。
那是许羽彤上周在超市买的同款红酒，还没来得及拆封。
许羽彤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瓶，又看了看厨房料理台上那瓶一模一样的酒。
她轻轻将酒瓶放在餐桌上，什么也没有说。
“需要我帮忙吗？”彭惠茜突然抬头问，但身体依然陷在沙发里。
许羽彤几乎要说出“不用”，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帮我摆一下餐具。”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
彭惠茜眨眨眼，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扬起笑容。
“好啊，餐具在哪里？我还是第一次帮你摆桌子呢。”
这句话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扎在许羽彤的心上。
半年来，彭惠茜确实从未参与过任何餐前准备。
许羽彤指引她找到餐具抽屉，看着她有些笨拙地摆放碗筷。
陈冠宇在厨房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眼神复杂。
“惠茜，你最近工作怎么样？”他试着开启话题，打破略显尴尬的气氛。
彭惠茜一边摆盘子一边叹气，“忙死了，老板又接了个新项目，天天加班。”
她放下最后一个盘子，立刻又回到沙发坐下，仿佛刚才的劳动已经耗尽了她的精力。
“还是羽彤好，工作清闲，有时间研究厨艺。我连外卖都快没时间点了。”
许羽彤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其实也很忙，每天下班后还要准备这些饭菜。
但看着彭惠茜疲惫的表情，她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吃饭吧，菜要凉了。”她轻声说，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桌。
三人围坐在餐桌旁，彭惠茜立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
“嗯！就是这个味道！羽彤你的红烧肉真是绝了。”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许羽彤看着她享受的表情，心中的那点不快暂时被成就感取代。
也许，能够让别人感到快乐，本身就是一种回报。
陈冠宇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04
晚餐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进行。彭惠茜专注于美食，不时发出赞叹。
许羽彤细心观察着，发现她带来的那瓶红酒被放在餐桌角落，无人问津。
“要不要开你那瓶酒？”许羽彤试探着问。
彭惠茜正在对付一块排骨，闻言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啊，今天有点累，不想喝酒了。下次吧，下次一定喝。”
她迅速转移话题，“羽彤，你记不记得大学时我们常去的那家小馆子？”
许羽彤点点头，那段回忆让她的表情柔和下来。
“记得，你总是点他们的红烧鱼，说像你妈妈做的味道。”
彭惠茜眼神飘忽了一瞬，“是啊...那时候真简单，一顿几十块的饭就能让我们开心好久。”
陈冠宇安静地吃着饭，偶尔参与对话，但大部分时间在观察。
他注意到彭惠茜的手机一直放在手边，每隔几分钟就会亮屏一次。
似乎有人在频繁联系她，但她只是瞥一眼，从不回复。
“惠茜，你手机一直在响，是不是有急事？”陈冠宇终于忍不住问。
彭惠茜迅速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笑容有些勉强。
“没什么，工作群的消息，周末还没完没了地讨论项目，烦死了。”
许羽彤想起自己与彭惠茜的聊天记录，最近几个月基本都是她在主动联系。
而彭惠茜的回复往往简短而延迟，除非是她需要什么的时候。
有一次是询问某个文件的处理方法，有一次是让她帮忙修改简历。
还有一次，是深夜打来电话，哭诉与男友分手的事情。
那通电话持续了两个小时，许羽彤耐心倾听、安慰，第二天眼睛都是肿的。
而当她工作上遇到困难想找彭惠茜倾诉时，对方总是说在忙，晚点回电。
那个“晚点”往往意味着永远不会回电。
“羽彤？想什么呢？”彭惠茜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
许羽彤摇摇头，夹了一筷子菜到彭惠茜碗里。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多吃点，你最近好像瘦了。”
彭惠茜满足地继续吃饭，没有注意到许羽彤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饭后，如同往常一样，彭惠茜满足地靠在椅背上刷手机。
许羽彤和陈冠宇开始收拾碗筷，餐桌上杯盘狼藉。
“我来帮忙洗碗吧。”彭惠茜突然说，但身体没有动弹的意思。
许羽彤几乎要习惯性地说“不用”，但陈冠宇抢先开口。
“好啊，那麻烦你了。我和羽彤正好有点事要商量。”
彭惠茜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对方会接受她的客套。
她慢吞吞地站起来，不情愿地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碟。
许羽彤想说什么，但陈冠宇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袖，摇摇头。
他们走到阳台，晚风微凉，吹散了厨房带来的油烟味。
“你为什么...”许羽彤刚开口，就被陈冠宇打断。
“她说了要帮忙，你就应该让她帮。这不是惩罚，而是基本的尊重。”
许羽彤沉默着，听到厨房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比平时要响亮得多。
五分钟后，彭惠茜拿着手机走出厨房，脸上带着歉意。
“不好意思啊羽彤，老板突然打电话来，有个紧急文件要处理。”
她快速拿起包，“我得赶紧回家改文件，下周再来帮你洗碗！”
没等许羽彤回应，她已经穿好鞋，匆匆离去。
许羽彤走到厨房，发现水槽里堆着碗碟，只是被胡乱冲了一下水。
洗洁精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洗碗布是干的。
陈冠宇站在她身后，轻轻叹了口气。
“看到了吗？她甚至不愿意敷衍地洗一个碗。”
许羽彤打开水龙头，开始认真地清洗那些碗碟。
水流声掩盖了她轻轻的叹息。
05
周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
许羽彤早早醒来，脑海中回荡着昨晚的画面。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来到客厅收拾昨晚的残局。
餐桌上还留着彭惠茜那瓶红酒，标签上的褶皱更加明显了。
许羽彤拿起酒瓶，准备放进酒柜，却意外发现瓶底贴着一张小标签。
“赠品·非卖品”几个小字映入眼帘，旁边是某个银行活动的logo。
她愣在原地，手中的酒瓶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所以这根本不是彭惠茜买的，而是她参加某个活动得到的免费赠品。
甚至连这唯一的“心意”，都是不需要任何成本的。
许羽彤慢慢放下酒瓶，坐在餐桌前，感到一阵无力。
手机屏幕亮起，是彭惠茜发来的消息：“昨晚不好意思啊，老板催得急。”
紧接着是另一条：“不过你的红烧肉真是绝了！下周我想吃糖醋排骨好不好？”
许羽彤盯着那条消息，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有回复。
陈冠宇从卧室出来，看到她呆坐的样子，关切地走上前。
“怎么了？”他轻声问，目光落在桌上的那瓶红酒上。
许羽彤苦笑着指了指瓶底的小标签，“看这个。”
陈冠宇拿起酒瓶看了看，眉头微蹙，但并没有显得意外。
“你打算怎么办？”他坐在她对面，声音平静。
许羽彤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我应该直接跟她谈谈。”
“你觉得谈有用吗？”陈冠宇直视着她的眼睛，“这半年来，你暗示过多少次了？”
许羽彤沉默。确实，她不止一次地暗示过希望彭惠茜能带个菜来。
有时是开玩笑说“下次该你露一手了”，有时是抱怨菜价上涨。
彭惠茜总是满口答应，但下一次依然空手而来。
“有些人只有在行动面前才会真正思考。”陈冠宇轻声说。
许羽彤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翻看与彭惠茜的聊天记录。
那些对话大多以她发出的问候开始，以彭惠茜简短的回复结束。
除非是彭惠茜有求于她的时候，那时的对话才会变得长篇而热烈。
她想起大学时代的彭惠茜，那个会分享最后一块巧克力的女孩。
是什么让她们的关系变成了这样？是时间，还是她自己的纵容？
“下周的聚餐，我可能要做点什么了。”许羽彤轻声说，像在自言自语。
陈冠宇握住她的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他的支持让她感到温暖，但也加重了她内心的矛盾。
她不想失去这份友谊，但也不愿继续这种单方面的付出。
下午，许羽彤独自去超市采购，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徘徊。
她习惯性地拿起彭惠茜爱吃的食材，然后又放回去。
最终，她的购物车里只装了她和陈冠宇平常吃的简单食材。
结账时，她惊讶地发现账单金额还不到平时的一半。
原来为彭惠茜准备的那些精致菜肴，花费了她如此多的时间和金钱。
而她从未计较过这些，直到失衡感到达了临界点。
回家的路上，许羽彤在公园长椅上坐了很久。
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思考着人际关系的微妙平衡。
一对老夫妇携手走过，各自提着购物袋，看起来和谐而平等。
许羽彤突然意识到，健康的关系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而是像跳舞一样，有进有退，有给予也有接受。
她拿出手机，给彭惠茜回复了消息：“好的，下周做糖醋排骨。”
但在按下发送键的前一秒，她删除了这句话。
重新输入：“下周我可能有点事，聚餐暂时取消吧。”
发送成功后，她感到一阵轻松，仿佛卸下了重担。
几分钟后，彭惠茜回复了：“啊？什么事啊？需要我帮忙吗？”
许羽彤看着这条罕见的关切消息，苦笑着摇摇头。
“没什么大事，就是工作上的安排，下次再约。”
她收起手机，起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个坚定的宣言。
06
接下来的周一至周五，许羽彤过着平静而规律的生活。
没有为周末聚餐做准备的压力，她突然多出了很多时间。
周二下班后，她和陈冠宇去看了场电影，这是几个月来的第一次。
周三晚上，她报名参加了附近的瑜伽课，感受到久违的身心放松。
周四，她终于有时间整理那个堆积已久的书架。
每多出一项属于自己的活动，她就更加确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彭惠茜在这期间发过几次消息，询问她“忙完了没有”。
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催促，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恢复每周的聚餐。
许羽彤都以工作忙为由婉拒了，但内心深处的愧疚感与日俱增。
她不断问自己：是否太过小题大做？是否应该更直接地沟通？
周五晚上，陈冠宇带回了一束鲜花，庆祝他们难得的清闲周末。
“明天真的不准备邀请惠茜来吗？”他看似随意地问道。
许羽彤正在插花的手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我还没想好。”
她确实没有想好。一方面，她享受没有压力的周末。
另一方面，她又担心这个举动会彻底破坏她们的友谊。
“遵循你的内心。”陈冠宇轻声说，“不舒服的关系，值得被重新定义。”
那天晚上，许羽彤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和彭惠茜还是大学生。
她们在校园的长椅上分享一包薯片，笑声清脆而真诚。
醒来时，她的枕边有些潮湿，心中充满怀旧与感伤。
周六早上，许羽彤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买菜。
熟悉的摊主热情地打招呼：“今天又要做大餐啦？”
她笑着摇摇头，“就平常的菜，两个人吃不了多少。”
买完菜回家路上，她意外遇见了彭惠茜。
彭惠茜正从一家高档餐厅走出来，身边跟着几个衣着光鲜的朋友。
她们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显然刚进行完一场愉快的消费。
“羽彤！”彭惠茜看到她，显得有些惊讶，“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吗？”
许羽彤晃了手中的菜篮，“买点日常的菜。你们这是...”
“刚和同事吃完brunch，准备去看电影。”彭惠茜笑着说，随即意识到什么。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她所谓的“工作忙”，显然不包括周末的娱乐活动。
“那...你们玩得开心。”许羽彤努力保持微笑，“我先回去了。”
彭惠茜拉住她的手臂，“下周呢？下周应该有空了吧？”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这只是一个短暂的中断。
许羽彤看着她的眼睛，突然下定了决心。
“下周六你来吧，老时间。”她轻声说，“我做好饭等你。”
彭惠茜立刻眉开眼笑，“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拥抱了一下许羽彤，然后快步追上等待她的朋友们。
许羽彤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拥抱感觉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回家后，她将买来的菜一一放进冰箱，动作缓慢而深思。
陈冠宇走过来，靠在厨房门框上，“改变主意了？”
许羽彤关上冰箱门，转身面对他，眼神坚定。
“不，我更加确定要做什么了。只是方式需要调整。”
她不想通过回避来解决问题，而是要通过直面来重新定义。
那天下午，她像往常一样开始准备晚餐，但菜单简单了许多。
一荤一素一汤，刚好够两个人的分量，没有额外的豪华菜肴。
当墙上的时钟指向六点时，她已经和陈冠宇吃完了晚餐。
餐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空锅放在灶台上。
许羽彤系上围裙，站在水槽前，等待着门铃响起。
她的心跳平稳而有力，没有任何犹豫或恐惧。
这一次，她选择用行动而不是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07
六点二十分，许羽彤正在擦拭已经一尘不染的灶台。
陈冠宇坐在客厅看书，但不时抬头看钟，显然也有些紧张。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他第三次问道，声音中带着担忧。
许羽彤点点头，手中的抹布有规律地移动着。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温和的抗议方式了。”
六点二十五分，她将最后一只洗好的碗放进碗柜。
厨房整洁得仿佛没有人使用过，除了灶台上那个孤零零的空锅。
六点三十分，门铃准时响起。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回荡。
许羽彤深吸一口气，解开围裙，向门口走去。
她通过猫眼看到彭惠茜站在门外，正低头刷着手机。
一如既往的空着手，甚至连包都比平时小了一圈，显然没准备带任何东西。
许羽彤打开门，脸上挂着平常的微笑。
“来啦？今天稍微早了一点。”她侧身让彭惠茜进门。
彭惠茜头也不抬地走进来，手指仍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饿死我了，今天开会到六点，连午饭都没好好吃。”
她习惯性地走向餐厅，然后突然停下脚步，手机从手中滑落。
来源：萌宠狂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