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洛川赶出京城的第五年,我们在难民营里相遇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8 12:01 1

摘要:脚底被竹签穿透化脓的病人,卷着半条裤腿,被冷风一吹冻得直哆嗦。

被秦洛川赶出京城的第五年。

我们在难民营里相遇了。

他为心上人拿风寒药,满面焦急。

而我正跪在地上为病人脚底剔腐肉,十分狼狈。

四目相对,他瞳孔微颤,不可置信般问道:

「你最是怕脏污和鲜血,怎在做这些?」

我一怔。

被他赶出京城时,我浑身是血,满腿腐肉。

比这不知脏污多少倍呢。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

盯着我满手的冻疮呆愣半晌。

才语气低沉问我:

「你还在生气?」

我兀自轻笑了一声。

早就不气恨了。

活着都艰难。

那般沉重的爱恨纠缠我如何背得起。

1

疾风带着骤雪,挥挥洒洒从骤然敞开的门帘里一股股往里灌。

脚底被竹签穿透化脓的病人,卷着半条裤腿,被冷风一吹冻得直哆嗦。

我手上的小尖刀没敢停留,利索地剥离竹签,头也不抬地喊道:

「劳烦顺手放下帘子。」

那人好似僵了一瞬,闷闷地松开了手,帘子打在门框上,发出沉闷一声响。

我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

可我没在意。

这些年,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随师父扎在军队的男人堆里。

东奔西走,救死扶伤。

诧异、怀疑甚至轻视的目光,我见过无数次。

门帘再次被掀开。

有人捧着草药急匆匆而来,顿在那人身后,态度谦卑:

「您的药在这里,听说夫人染了风寒,我们也正准备将药材送过去。」

「没想到秦将军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爱妻如命,竟焦急得一刻也等不得,亲自跑这一趟。」

秦将军?

我手上的刀不由自主地一僵。

抬眸时,正好对上了秦洛川的黑眸。

秦洛川捧着药。

视线落在我刀尖上的腐肉上,瞳孔微颤,不可置信般问道:

「锦河?你最是怕脏污与鲜血,怎在做这些?」

我收回视线,埋头处理病人脚底板的脓包。

一边细细放出脓水,一边仔细剔除腐肉。

心想。

被他赶出京城时,我浑身是血,满腿腐肉。

比这不知脏污多少倍。

那少不更事的娇气病,早在穷困潦倒里被彻底治好了。

得了草药,秦洛川却没走。

在我背着药箱走出营帐时,他隐在风雪里的挺拔身子,才探了出来。

递来一个青花瓷药瓶,他略显局促道:

「长安做的,捐给难民的冻疮膏。」

「你手上也生了冻疮,拿着!」

我疏离地退了半步,保持着最得体的距离。

「不了,我整日泡在冷水里,用不上它!」

擦身而过的时候,风雪好像更大了。

秦洛川突然问道: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雪好重,砸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

落下隐患的跛脚,在寒风里隐隐作痛,一步一步,走得十分艰难。

那是秦洛川为他心上人给我的惨痛教训。

若是五年前,我岂止是生气,简直是恨不得吃肉饮血,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可一朝跌落,从将军府金尊玉贵的骄矜独女,成了跛脚的流放罪人。

我九死一生,连活着都艰难。

哪有空去记恨一个陌路人。

2

夜里风疾。

我瘸腿疼得厉害。

放在炉子上烤过的药膏贴上去时,烧得钻心。

我吐掉嘴里的棉布,虚弱得瘫坐在地上,背靠墙壁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

门上铃铛发出清脆一响。

是暂时与我挤在一起的给灾民施粥的小姑娘。

她见我满头大汗,倒吸了口凉气。

在触及我满腿狰狞的伤时,更是吓白了脸。

「一个姑娘家的,怎落了这般难看的伤?你也是大夫,就没给自己好生看看?」

我感激地勾了勾唇角:

「那时候,还没学医呢。」

叫温迎的姑娘眼底裹着心疼,喃喃自语:

「爹娘知晓你身上落了这般可怕的伤,该多心疼啊!」

我垂下眸子,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

「没有爹娘了!」

温迎是个好姑娘,她疼惜我。

知我腿脚不便,给我打来了泡手的热水。

端着木盆进门时,她咦了一声,自顾自道:

「没听说我们这里有谁认识秦将军啊!」

「他站在大槐树下,像个木桩一般定定地站着也不说话,吓了我一大跳。」

「他同我礼貌地说抱歉,一点都不像传闻中的凶神恶煞。他说自己在等人,也不知道这院里住着何人,能让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来等。」

见我垂着眸子,好似不感兴趣,她话锋一转。

「将军夫人当真心善,不仅捐出全部粮草,连自己风寒药都没留,还亲自为灾民们做了一百瓶冻疮膏。不愧是大将军看上的人,果真人美心善。」

「据说将军与夫人两情相悦,坚如磐石。夫人出身低,被京城里的贵人挤兑,将军就把人带去了裕潼关,一住就是五年。」

「不仅如此,听说曾有恶毒女刁难了将军夫人,差点害了她性命,将军求到陛下跟前,硬生生把那人赶出了京城。」

热水泡过的冻疮里像长了千万只带倒钩刺的蚂蚁,扯得我又痒又痛。

热水氤氲的水汽糊住了我的双眼,也堵得我张不开嘴。

我该怎么说,我就是那个被秦洛川赶出京城的恶毒女。

3

秦洛川是父亲带回府的将士遗孤。

被带入府那年他八岁,干干瘦瘦,黑不溜秋。

因为常年给人劈柴喂马干粗活,掌心都是粗粝的老茧。

可他不怕吃苦,自带一股敢拼敢杀的狠劲儿。

父亲说他像只凶猛的狼崽子。

可凶猛的狼崽子在看到我时,怯怯地,结结巴巴还耳尖泛了红。

母亲去得早,父亲只有我这一个女儿。

他宝贝得紧。

我怕脏怕累也怕痛,不肯舞枪弄棒。

他便笑哈哈地宠着我、纵着我:

「为父抛头颅洒热血征战蛮荒,为的便是以战止战,让天下稳定,百姓安宁。我的女儿,便能绣绣花,吃吃茶,一世富贵无忧!」

父亲到底舍不得他的长枪后继无人,便将我关家长枪教给了秦洛川。

他天资聪颖,勤奋非常,又有一把好力气傍身。

不过五年,便雄姿英发,判若两人。

十三岁随我父亲出兵,斩敌军将领首级于马下。

十五岁被父亲以命相护,直入敌军大营,活捉漠北王。

十七岁父亲旧疾复发,将将军府与我尽数交到了秦洛川手上。

爹爹说:

「京城权势规矩处处压人,我儿自小骄纵傲气,我许你满身功夫与一世荣耀,只求你护锦河一世安稳。」

秦洛川在父亲棺椁前磕破了头,以命起誓,会拿命护我一世无虞。

他说到做到。

郡主与我不合,争吵中推我滚下阶梯时。

秦洛川单枪匹马杀入王府,不惜与皇室撕破脸,也将郡主吊在城楼上给我出气。

皇帝训斥我刁蛮任性,要将我叫去宫中学规矩。

秦洛川不惜以交出兵权相逼,也不肯让我受半分蹉跎。

他护一个人的时候,是不遗余力的。

对我是,对后来的孟长安亦是。

4

如今人人艳羡的将军夫人,曾是郡主府里毫不起眼的洒扫女。

在秦洛川为我杀进王府拎出平阳郡主时。

孟长安正捧着滚烫的茶壶,跪在院中受责罚。

她巴掌大的脸满是苍白的泪痕,在看到高挂免死金牌提枪而入一杀到底的秦洛川时,犹如见天神。

而秦洛川,也将她烫红的手,与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尽收眼底。

平阳郡主被高挂城楼之上,秦洛川手执长枪,立于苍茫月下,竟因杀意太浓,无人敢闯。

是孟长安,消瘦的身子匍匐跪在秦洛川脚下,哀求道:

「王爷之命不可违,今日长安前来相求,只为尽忠奴的本分。」

「将军无须在意,长安只跪在此处,陪将军守着便好。」

秦洛川是从泥坑里爬起来的。

悲下悯弱,对陷在泥潭里的人从来做不到袖手旁观。

从前,我最喜欢他那一点。

可后来,我最恨的也是他那一点。

他放了平阳郡主,条件是将孟长安带回了将军府。

我骄纵却不恶毒。

知晓孟长安过得艰难,满身都是伤。

我甚至像心疼当初的秦洛川一样,疼惜地落下泪来。

请大夫为她治伤,大把珍贵的汤药喂养,连衣裙都是找人专门定做的,把她当作半个家人一般。

孟长安与自小锦衣玉食的我不一样。

她温柔小意,体贴入微。

桩桩件件的小事里都体现着用心与讨好。

她的小炉子里永远煨着给秦洛川养身子的汤。

她的手里总是捧着为秦洛川缝制的鞋袜

连她的小小房间里,都摆上了刀枪剑戟与兵书。

有日秦洛川在院中耍枪,孟长安便捧着汗巾在廊下远远看着。

甚至在精彩时,欢欣鼓舞地拍起了掌。

「流星穿云,星辉漫顶,好好好!将军把老将军的枪法融会贯通,还加上了自己的创新动作,招招见血,式式逼人,实在精炼又果断!」

秦洛川的眼睛瞬间便亮了:

「你懂枪法?」

孟长安面颊一红,柔柔垂下了眸子:

「我不懂。可因将军懂,我便多看了几本书!」

她不仅懂枪法。

还能与秦洛川在月下举杯对饮。

畅谈北荒的素裹风沙,感叹旌旗猎猎却马革裹尸还的悲壮与遗憾。

他们志趣相投,日益密切,整日待在一处。

在我为父亲守孝的时候。

察觉到秦洛川腰间挂着孟长安亲手绣的香囊时,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年。

将鸳鸯戏水的赤裸情愫推到孟长安面前,我问:

「你喜欢他?鸳鸯代表的是男女之情,绣在香囊上让他日日不离身地戴着,你是何意?」

孟长安捧着茶碗的手一抖,一碗热茶洒了她一身。

她含着泪水,急切下跪:

「小姐,对不起,是长安逾矩了。长安知错,日后定谨记自己的身份,离将军远远的。」

话是她说的。

可罪名却落在了我头上。

5

秦洛川来找我时,我刚定了一块新布匹,要给他做一个独属于我的香囊。

可布还没送到他面前,就被他一把推开:

「长安只是个可怜人,你向来心善的,为何也学着平阳郡主那般仗势欺人?」

「她满手的水泡,还不肯开门让我治伤,哭着求我放她回故居。」

「锦河,你与我们不一样,锦衣玉食从不知何为忧愁,哪里晓得我们能走到今日的万般艰难。」

年轻气盛的时候,被最爱与最亲近的人背叛,只剩满肚子的怒气与委屈。

便只顾揪着秦洛川不依不饶地闹。

甚至为斗气,当着他的面将新买来的布匹一把扔进了火盆里。

我骄纵蛮横的样子是爹惯出来的。

秦洛川也曾含笑说,骄矜便骄矜吧,她有她的可爱。

可彼时,他锁眉看着,最后只剩冰冷的一句: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与骂街泼妇有何异!」

我气急了,拎起茶杯就朝秦洛川后背砸去。

却被突然赶来的孟长安急急挡下。

她额头渗血,满脸鲜红。

我吓得手都在发抖,却不肯示弱:

「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她自己非要撞上来的。」

孟长安也缩在秦洛川怀里柔弱解释:

「小姐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闯过来的。我宁愿伤在自己身上,也舍不得伤在将军身上。」

我那时候竟然听不懂弦外之音。

只顾梗着脖子争输赢地叫嚣:

「听到没,她自己都说了,是她自己闯进来的。」

秦洛川阴沉着一张脸,一句话没说。

抱起孟长安便走。

我又惊又怕,躲在房中大颗大颗掉眼泪。

可一整夜,秦洛川都没回来。

次日,他便通知将军府上下,将我的掌家权给了孟长安。

我不明白,我自小长大的家,怎么一夜之间就由一个外人做了主。

我也不懂,口口声声要一辈子护我的人,怎就狠心让我受这般大的耻辱与笑话。

我冲进秦洛川的书房去闹。

却见孟长安在他怀里抽抽噎噎。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别怕,这里就是你的家。有我在,你的人生便由得了你自己做主。」

「从来只有将军对我最好,这辈子我死也无憾了。」

二人紧紧相拥,郎情妾意。

那一刻,我发了疯,冲上去便是一人两耳光。

我满脸泪水,摇摇欲坠。

一声声含泪质问,为什么。

秦洛川冷眼看我,像看个疯子。

「你若再不成体统地闹下去,不仅是将军府的管家权,便是你如今锦衣玉食的一切,我都能一夜之间全部收回。」

「丫鬟婆子与下人,还有你喜欢的衣裙首饰与字画,我都能毁个彻底。」

我抬眸看他,像看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连哽咽里都带着恐惧:

「从前,都是装的吗?如今将军府成了你囊中之物,你便不想装了,对吗?」

秦洛川避开了我的视线,冷冷回应道:

「你若安分乖巧,便事事与从前无异。你若冥顽不灵,便别怪这将军府容不下你。」

孟长安躲在秦洛川身后,眼底带着悲天悯人般的可怜与同情。

我是将军府的小姐。

是爹爹捧在掌心的女儿。

是京中骄矜无双的贵女。

还轮不到一个洒扫女来同情。

我倔强地擦去泪水,倔强地退出了秦洛川的书房,也倔强地要与他们割席。

转头便入了皇宫,求陛下看在爹爹戎马一生的份上,为我赐婚。

明明是我在退让,秦洛川却又不肯。

冲进御书房,向陛下请罪,声称我只是闹脾气。

将我拖出皇宫时,我们闹了一路。

我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咬烂了他的手臂。

却在嘴里弥漫出血腥味时,缓缓松开了口。

斗气,发狠和决绝。

成了歇斯底里的委屈大哭。

秦洛川将我按在怀里,沉默着,任由我又哭又打。

最后是他妥协了,保证会将孟长安送回故居,不再与我闹脾气。

来源:小果酱剧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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