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霍悦欣第90分钟把王霜到手的金牌一脚踹飞，江苏队教练陈婉婷赛后一句“交流促进提升”把湖北队上下噎得只能连夜改签机票，当晚武汉车谷江大就官宣亚冠首战时间：17日20点，塔子湖体育中心，打墨尔本胜利，一秒都不给伤口结痂。
霍悦欣第90分钟把王霜到手的金牌一脚踹飞，江苏队教练陈婉婷赛后一句“交流促进提升”把湖北队上下噎得只能连夜改签机票，当晚武汉车谷江大就官宣亚冠首战时间：17日20点，塔子湖体育中心，打墨尔本胜利，一秒都不给伤口结痂。
全运会决赛哨声结束那一刻，王霜站在中圈没动，镜头扫过去她右手掐着左臂，掐得发白，不是疼，是算分：联赛、全运会、亚冠三连轴，30岁的她一年没休完整两周，金牌飞了，第二天还得带小队员跑亚冠，身体在报警，可球队牌子不能倒。她没哭，哭没用，她得把比赛录像拷进硬盘，晚上回酒店拆成15段，一段一段标红，这是她的老习惯，输的球必须当天消化，不然亚冠再犯就是惨案。
霍悦欣那边完全另一种节奏。19岁，替补登场，触球11次，一次射门，一次进球，数据干净得像简历。她进球后没敢庆祝，双手抱头往场边冲，被队友压在地上才吼出来，吼的是“我不用回去搬砖了”。江苏队替补席全冲上去，只有陈婉婷站着没动，她手里攥着换人牌，牌上写着“霍悦欣 89+1”，她赌的是小孩腿没软，赌赢了，冠军到手，自己帅位也稳了。足协第二天就把霍悦欣拉进东亚杯集训名单，速度堪比高考加分公示，生怕晚一天就被别的协会挖墙脚。小姑娘上午还在南京青奥公园跑步，下午护照就被队务收走，行李直接托运去厦门，她妈把羽绒服送到基地门口，隔着铁栏杆递进去，一句话没来得及说，车就开走，这就是国字号速度。
湖北队回到武汉是夜里十一点，大巴直接开进塔子湖基地，灯全开，草坪亮得像白天。常卫魏站在食堂门口发话：“金牌没了，亚冠再垮，全年白干。”食堂当晚只开两个窗口，一个青菜一个鸡胸肉，谁也没怨言。姜晨璟端着盘子找位置，路过王霜那桌，听见王霜跟体能师说：“给我加20分钟冰浴，温度调低两度。”姜晨璟把盘子放下，回去给自己也加了一份，她全运会踢满120分钟，跑动11.8公里，全队第一，赛后采访她说“更坚定夺冠目标”，翻译过来就是“我不服”。不服就得练，亚冠对手墨尔本胜利刚在澳女联3:0横扫阿德莱德，前锋拉索单场造三球，速度比全运会边路快半档，湖北队后防线要是还按全运会的站位，拉索能跑出高速公路。
11月17日20点，塔子湖，武汉气温12度，西北风三级，草皮剪到19毫米，洒水车下午四点就浇了第一遍，浇完用滚筒压平，主场优势做到极致。亚足联把这场比赛定为亚冠改制后中国俱乐部首战，转播信号卖给八家平台，收视率指标写在备忘录里：破1.5算及格。俱乐部给球迷发免费围巾，蓝色，印着“武汉”两个白色大字，提前三小时开放入场，安检口八条通道全开，警察比球迷多，怕有人喊“假球”——全运会决赛后网上出现杂音，说湖北队最后十分钟集体收着踢，留力亚冠，俱乐部连夜出声明，措辞比外交部还硬，谁再传播就律师函。声明归声明，17日现场要是先丢球，骂声照样山响，武汉球迷的脾气球队清楚，赢球是亲儿子，输球就是过继的。
王霜赛前热身只做了八分钟，她把更多时间留给定位球练习，左脚右脚各射十脚，角度一次比一次刁，球网被她打出小洞。助教在旁边记落点，记完递给她一瓶水，她没喝，浇在手腕上，降温也降情绪。她知道自己这场不是核心，是靶子，墨尔本胜利教练赛前发布会说：“We know China’s No.7，we have a plan.”翻译过来就是“专人伺候”。王霜要的就是对手派人，有人贴她，肋部就空，姜晨璟就能插，这是湖北队这几天演练最多的套路，录像课放了七遍，放完常卫魏问大家：“看懂了没？”没人吭声，王霜举手说：“再放一遍。”
霍悦欣在厦门集训营里看直播，手机支架支在更衣柜前，队友路过拍她肩膀：“喏，你的绝杀把人家逼上梁山。”她咧嘴笑，笑得有点苦，她知道东亚杯自己未必上场，名单里还有王珊珊、乌日古木拉，她得先学会捡球。她更关心江苏队队友姚凌薇有没有进首发，姚凌薇要是上场，亚冠表现好，国家队中场就多个竞争对手，19岁的人已经开始算名额，这就是成年世界的速度。
比赛第23分钟，王霜左路内切，对手双人关门，她脚尖一捅，球从两腿间穿过，姜晨璟斜刺插上，单刀，推远角，1:0。整个塔子湖炸了，分贝计显示118，和飞机起飞差不多。姜晨璟没庆祝，转身把王霜抱倒，两人滚成一团，镜头拉近，王霜耳朵通红，不是兴奋，是刚才被对手手背扫了一下，肿了，她没让队医进场，怕耽误节奏。常卫魏站在场边，双手插兜，嘴角没动，心里在算：领先后怎么蹲，蹲得不好被追平，舆论能把全队埋了。他回头让翻译写纸条：“65分钟换防守型中场。”纸条递进去，球员手手相传，像递钞票。
下半场墨尔本胜利换上拉索，三脚传递就把湖北队右路撕开口子，传中，头球，1:1。第78分钟，王霜被换下，全场鼓掌，她低头小跑，怕抬头看见记分牌。补时5分钟，湖北队获得禁区前任意球，王霜已经坐在替补席，裹着外套，眼神跟着球走，姜晨璟主罚，打高，哨响，1:1。现场广播报比分，声音卡在喉咙里，球迷把围巾甩到肩上，蓝色海洋瞬间褪色。
发布会常卫魏说：“一分可以接受，我们还在轨道上。”记者追问：“王霜被提前换下是保护还是体能？”常卫魏回：“战术需要。”四个字把天聊死。走廊尽头，王霜靠墙等电梯，听见两个澳记者用英文说：“China’s No.7 is not scary without support.”她没回头，把外套拉链拉到顶，遮掉半张脸，电梯门开，她走进去，按钮按的是B1，不是球队住的B2，她想一个人走。
夜里十二点，武汉地铁2号线末班车，王霜戴着帽子，身边没人认出她。手机震动，“霜姐，我今天训练赛进球了，教练夸我跑位。”王霜回：“好好练，东亚杯见。”发完她把手机翻过去，屏幕朝下，车窗上映出她的脸，嘴角肿，耳朵紫，29天三场比赛，两场打满，一球没进，金牌也没了。她忽然想起2018年亚洲杯自己绝杀越南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条线路，也是末班车，那时候她23岁，车上人喊她“英雄”，今天没人说话。她低头看鞋，左脚鞋钉缺了一颗，那是第90分钟霍悦欣绝杀时她急停转身崩掉的，金属口还留着，像缺掉的牙。
亚冠小组还有两场，湖北队出线概率百分之五十，算分题留给球迷，球员只负责下一场。王霜在下一站下了车，走回基地，门口保安说：“霜姐，辛苦了。”她点头，没回话。她心里想的是：下一场要是再踢点球，她一定往右上角抽，不再给任何人绝杀的机会。至于是不是能踢到那个点球，她没底，也没人能给底，竞技体育的底都是自己一针一线缝的。
霍悦欣在厦门酒店走廊做拉伸，听见教练组说：“东亚杯第一场对日本，可能让王霜轮休。”她停下动作，掏出手机想给王霜发点什么，写了删，删了写，最终只发了一句：“霜姐，我请你吃热干面。”王霜没回，她不知道王霜已经不吃宵夜三年了。
金牌、亚冠、国家队，三条线缠成一根绳，谁拽得紧谁就被勒得疼。19岁的新兵30岁的老将，中间差的是一条河，河上没有桥，只有一块一块浮冰，踩空了就是冬天。读者您说，这块冰到底该让年轻人先踩，还是让老将先过？
来源：哈珀探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