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宝玉挨打后,傅秋芳家的婆子来探望,破例得到宝玉的接见。正好这里宝玉在跟玉钏儿厮闹,不经意间被热汤烫了手,宝玉自己不觉得疼,却问玉钏儿烫着了没有,一时引为笑谈。
宝玉挨打后,傅秋芳家的婆子来探望,破例得到宝玉的接见。正好这里宝玉在跟玉钏儿厮闹,不经意间被热汤烫了手,宝玉自己不觉得疼,却问玉钏儿烫着了没有,一时引为笑谈。
告辞出来,傅家的两个婆子边走边聊:“我前一回来,听见他家里许多人抱怨,千真万真有些呆气,大雨淋的水鸡似的,他反告诉别人‘下雨了,快避雨去罢。’你说可笑不可笑!时常没人在跟前,就自哭自笑的,看见燕子,就和燕子说话,河里看见了鱼,就和鱼说话,见了星星月亮,不是长吁短叹,就是咕咕哝哝的,且是连一点儿刚性也没有,连那些毛丫头的气都受的。爱惜东西,连个线头儿都是好的;糟蹋起来,那怕值千值万的,都不管了。”
“雨淋的水鸡似的,他反告诉别人‘下雨了,快避雨去罢。’”这个细节是作品中实写出来的:就在挨打的两天之前,龄官画蔷发了痴,竟不知道下雨了; 宝玉看龄官画蔷发了痴,知道下雨而不知道自己该去躲雨,反提醒龄官去避雨。
于是问题来了:前天刚刚发生的事,又是宝玉挨打这兵荒马乱的时节,谁会把这传出去,让傅秋芳家的婆子都知道了的?
宝玉看龄官画蔷,只有宝玉和龄官两人知道,并且宝玉只知龄官是戏子,不知叫什么名儿;龄官只知有人提醒,并不知道宝玉是宝玉——她还以为是个女孩子,还说“多谢姐姐提醒了我,难道姐姐在外头有什么遮雨的?”
龄官不知道是宝玉;就算结合平时的传闻,猜到是宝玉,自己写心上人名字时被人看到,也不会跟人说。宝玉呢,平时就常常被人取笑有痴病,这次又犯傻;况且回去就误踢袭人、夜间不安、早起外出求医问药、端阳宴不悦、跟晴雯吵架、出去跟薛蟠吃酒、回来晴雯撕扇……再接下来就是宝玉挨打。他也没有时间把这事宣扬。
不是龄官,也不是宝玉,也没有传播的时间,那傅家的婆子是怎么知道的?
结论:自己淋雨却劝人避雨,这样的事宝玉做过不止一次。傅家婆子是“前一回来听见”的,在从前就有过这样的事了。这又说明什么?
在“自己淋雨却劝人避雨事件”中,宝玉甚至没问过龄官的名字,也不曾要求“我送你回去”或“到我家避雨去”,而是提醒完就走。一路上还惦记着,却没想办法再去寻找。直到“情悟梨香院”,看到龄官与贾蔷那又爱又虐的恋情,也只是感慨“人生情缘,各有分定”,并没有遗憾自己失去了追求龄官的机会。
宝玉的痴,宝玉的呆,是一惯的。他的痴与呆都是为某个女孩子心动,但他对这些女孩子,又不以占有为目的,而是纯粹的欣赏与怜惜。这就是警幻仙姑所说的、含义与后世完全不同的“意淫”。
来源:文化玥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