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总裁隐婚三年,他却在白月光回国时,提出离婚,我欣然同意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8 08:27 1

摘要:我坐在沙发上,没动,甚至没抬眼。电视屏幕上,一部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正演到高潮,婆婆声嘶力竭地控诉儿媳。

玄关的灯应声而亮。

冷白色的光,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客厅的昏暗。

沈听洲回来了。

我坐在沙发上,没动,甚至没抬眼。电视屏幕上,一部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正演到高潮,婆婆声嘶力竭地控诉儿媳。

真吵。

他换鞋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声音,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一个活在公众视线里的集团总裁,私下里,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道影子。

我关掉电视。

瞬间,巨大的别墅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浅淡的呼吸声,和窗外被风吹过的树叶沙沙声。

他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不是他常用的那款木质调,而是一种清甜的栀子花香。

许念的专属味道。

我心里那根绷了三年的弦,终于有了即将断裂的预兆。

“林蔓。”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克制,像敲击上好的冰块。

“嗯。”我应了一声。

他似乎对我如此平静的反应有些意外,顿了顿。

“我们离婚吧。”

来了。

我抬起头,终于正眼看他。

沈听洲有一张被上帝偏爱过的脸,轮廓深邃,鼻梁高挺,一双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看谁都像含着情,却又偏偏没什么温度。

此刻,那双眼睛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类似于……愧疚的情绪。

“许念回来了。”他补充道。

像是怕我不明白,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们隐婚三年,协议夫妻,互不干涉。他是高高在上的沈氏集团总裁,我是他藏在郊区别墅里,见不得光的妻子。

一个负责在爷爷面前演戏,一个负责提供安宁的、不受打扰的“家”。

现在,他的白月光回来了,这个“家”的合约,也该到期了。

多公平。

“好。”我轻轻说出一个字。

沈听洲彻底愣住了。

他大概预想过我的反应,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歇斯底里地质问,再或者,贪婪地索要巨额补偿。

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平静的,甚至带着一丝轻快的“好”字。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坐得太久,腿有点麻。

我扶着沙发背,缓了缓,然后朝他露出一个标准的、练习过无数次的微笑。

“什么时候去办手续?我明天有空。”

沈听洲看着我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怨恨。

什么都没有。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吐出两个字:“明天。”

“行。”我点点头,“那补偿呢?当初协议里写好的,如果由你方提出离婚,城西那套公寓,还有一千万现金。”

我不是什么都不图的圣母。

我图我应得的。

这三年,我扮演一个合格的妻子,应付他那个瞧不起我的妈,讨好唯一知道我们关系的爷爷,把这座冰冷的别墅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是我的酬劳。

沈听洲的表情更复杂了,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止。”他说,“我会再给你加两千万,和市中心一套大平层。”

我挑了挑眉。

“良心发现了?”

他被我这句带刺的话噎了一下,脸色微沉。

“林蔓,我们好聚好散。”

“当然。”我笑得更灿烂了,“我欣然同意。”

我转身,准备上楼。

“等等。”他忽然叫住我。

我回头。

他看着我,目光落在我光裸的脚踝上,“你……”

他想问什么?

你难道一点都不难过吗?

你难道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吗?

我替他在心里问了出来。

然后,我给了他一个他最不想要的答案。

我指了指楼上我的房间,轻松地说:“我上去收拾东西。这房子我早就住腻了,正好换个地方。”

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径直上了楼。

身后的沈听洲,久久地站在原地。

他可能永远不会明白,我为什么“欣然同意”。

因为这场名为“婚姻”的漫长徒刑,我终于……刑满释放了。

我的房间在二楼朝南,是这栋别墅里阳光最好的地方。

但我打包行李的速度快得惊人。

因为属于我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衣帽间里那些挂得整整齐齊的当季新款,奢侈品牌的包包、鞋子,珠宝盒里闪闪发光的钻石首饰……

都不是我的。

它们是“沈太太”这个角色的戏服。

我一件都没碰。

我只打开了衣柜最底层的一个箱子。

里面是我自己的衣服,几件简单的T恤,牛仔裤,棉布裙子,洗得有些发白,但很干净。

然后是我的“宝贝”。

一个梨花木的匣子,打开来,里面是各色的丝线,细如发丝,泛着温润的光泽。还有一套大小不一的绣花针,针尖在灯下闪着寒光。

这才是我的世界。

我把它们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我的旧帆布包里。

最后,是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穿着病号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笑呵呵地拉着我的手。他身旁站着拘谨的沈听洲。

那是三年前,在医院里,爷爷拍下的第一张“合照”。

我看着照片上自己那张僵硬的笑脸,觉得讽刺。

我把照片从相框里抽出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搞定。

一个背包,一个行李箱。

这就是我在这座豪宅里,三年的全部家当。

我拉着行李箱下楼时,沈听洲还站在客厅。

他换了身家居服,但依旧挺拔得像一棵松树。

他看到我,眉头皱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收拾东西啊。”我理所当然地说,“不是要离婚吗?我总得搬出去吧。”

我的效率显然又一次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用这么急。”他说,“房子和钱都需要时间办理,你可以……”

“不用了。”我打断他,“我朋友家有地方住。手续办好后,你让律师联系我就行。”

我拉着箱子,从他身边走过,走向门口。

“林蔓!”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情绪,一种被冒犯的恼怒。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沈总,还有事?”

我换了称呼。

“沈太太”这个角色,我已经下线了。

他似乎被“沈总”这两个字刺痛了,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你就这么迫不及不及待?”

我笑了。

“不然呢?留下来看你和许小姐上演久别重逢的感人戏码吗?我没那么喜欢当观众。”

我顿了顿,看着他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补上了最后一刀。

“特别是,当那场戏的剧本,是我亲手递上的时候。”

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午夜的凉风吹在脸上,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没有栀子花的甜腻,只有青草和泥土的清新。

自由的味道。

的好闻。

我拉着行李箱,在路边等车。

手机响了,是我的闺蜜唐糖。

“蔓蔓!你人呢?”电话那头是她标志性的大嗓门,“我刚刷到消息,许念那个绿茶婊回国了!沈听洲那个狗男人没为难你吧?”

我看着远处亮起的车灯,笑了。

“他提离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然后是惊天动地的咆哮。

“我操!他敢!我现在就去他公司楼下泼油漆!不,我直接找律师,让他扒层皮下来!”

唐糖是个暴脾气,也是个行动派,她说得出,就做得到。

“别。”我赶紧安抚她,“我同意了。”

“你……”唐糖气得说不出话,“你疯了?林蔓你是不是被他PUA傻了?这三年你过的什么日子!现在他白月光一回来,你就净身出户?你图什么啊!”

我图什么?

三年前,我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那时我刚大学毕业,在一家小小的苏绣工作室当学徒。我妈重病,手术费是天文数字。

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在医院遇到了同样因为家人住院而焦头烂额的沈听洲。

是他的爷爷,沈老爷子,病危。

说来也巧,我妈的主治医生,正好认识给沈老爷子会诊的专家,我为了给我妈争取一个机会,天天守在老爷子的病房外。

那天,老爷子不知怎么就醒了,看到了在门口打瞌睡的我。

后来,我才知道,我长得有几分像他早逝的妻子,也就是沈听洲的奶奶。

再后来,沈听洲找到了我。

他给了我一张支票,和一个协议。

“和我结婚,演一场戏给我爷爷看。这笔钱,是你妈的手术费。”

“为什么是我?”

“因为爷爷喜欢你。”他言简意赅。

我看着那张能救我妈命的支票,点了头。

我图什么?

我图我妈能活下去。

现在,我妈身体健康,在老家过着平静的日子。

我图的,已经到手了。

“糖糖,”我对着电话,轻声说,“我没净身出户,他给了补偿。而且,我自由了。”

“自由个屁!”唐糖还是愤愤不平,“你那三年青春喂了狗了!”

“不。”我看着缓缓驶来的网约车,笑了,“那三年,我攒够了我的‘赎身钱’。”

车停在我面前。

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师傅,去XX小区。”

“好嘞。”

车子启动,平稳地汇入车流。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别墅和树影,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很久没登录的微博账号。

ID:一针一线。

粉丝数:300万。

认证:苏绣手艺人,知名手作博主。

我编辑了一条新的微博。

“闭关结束,准备开张。有想绣点什么的有缘人吗?”

点击,发送。

手机瞬间开始疯狂震动,评论和私信像潮水一样涌来。

“啊啊啊啊!太太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三年!”

“失踪人口回归!我以为你改行了!”

“太太!求绣一条披肩!价格不是问题!”

我关掉提示音,把手机扔到一边。

车窗外的霓虹灯在我脸上明明灭滅。

沈听洲,你以为我是依附你才能生存的菟丝花。

你不知道。

我是一棵树,就算被移植到你的花园里,我的根,也一直扎在自己的土地上。

现在,我只是回到我自己的森林里去罢了。

唐糖的公寓在市中心,一个安保很好的小区。

她给我留了门。

我拖着行李进去的时候,她正穿着丝绸睡衣,敷着面膜,盘腿坐在沙发上喝红酒。

看见我,她立马跳了下来,给了我一个熊抱。

“我的小可怜!让姐姐看看,有没有被欺负瘦了!”

她捏着我的脸,左看右看。

“瘦了点,但气色不错。”她得出结论,“看来离开狗男人,确实有益身心健康。”

我哭笑不得,“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我这还不是为你好?”她把我按在沙发上,给我倒了杯酒,“说,具体怎么回事?那个许念一回来,他就摊牌了?”

我抿了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

“嗯,今天下午的飞机,他去接的机,晚上回来就说了。”

“操!”唐糖又骂了一句,“无缝衔接啊!他有没有点脸?”

“他不需要脸,他有钱。”我淡淡地说。

这三年,我早就看透了。

在沈听zhoū的世界里,一切都是交易,一切都有价码。感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唐糖问,“他给的钱够你花一阵子了,要不要出去旅个游,散散心?”

“旅游是要的,”我说,“但不是现在。”

我拿出手机,把“一针一线”的微博页面给她看。

唐糖的眼睛瞬间亮了。

“你要重操旧业了?”

“嗯。”我点点头,“工作室的租约我一直没断,每个月都让中介帮忙打扫。明天,我就回去看看。”

三年前,为了扮演好“沈太太”,我关掉了我苦心经营的工作室,暂停了所有社交账号。

沈听洲的母亲,刘婉清,是个极度注重门第和脸面的人。

她从一开始就瞧不上我。

“我们沈家的儿媳妇,怎么能是个抛头露面的‘绣娘’?说出去让人笑话。”

这是她第一次见我时,对我说的原话。

那轻蔑的眼神,仿佛我是什么不入流的戏子。

沈听洲当时就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我懂了。

要想拿到那笔救命钱,我就必须放弃我自己的身份,成为一个符合他们要求的,完美的,没有自我的“沈太太”。

于是,我藏起了我的针线,藏起了我的骄傲。

一藏,就是三年。

“太好了!”唐糖激动地拍着我的背,“你终于可以做回你自己了!你不知道,你消失那三年,多少人哭着喊着求你复出!那些老粉都快成望夫石了!”

我笑了笑,“所以,我得回去安抚一下她们。”

“那你住哪?总不能一直住我这吧?我这儿虽然欢迎你,但你那个工作室离这儿有点远。”唐an糖是个贴心的人。

“沈听洲说给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

“那感情好!”唐糖一拍大腿,“离你工作室近!就是要让他大出血!不能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杯中晃动的红色液体。

其实我没打算要那套大平层。

城西的公寓就够了。

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牵扯。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没有冰冷的别墅,没有必须遵守的规矩,没有那个永远不会回家的男人。

我伸了个懒腰,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舒展开了。

唐糖已经去上班了,给我留了早餐和一张纸条。

“女王陛下,尽情享受单身生活吧!晚上回来给你庆祝!”

我笑着把纸条贴在冰箱上,然后慢悠悠地吃完早餐,换上我自己的衣服。

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帆acompanhe布鞋。

镜子里的我,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我打车去了我的工作室。

它位于一条安静的老街上,周围是些茶馆、书店和古董店,充满了烟火气。

我付了钱,站在工作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门脸不大,一块小小的木质招牌,上面是我亲手写的三个字。

“一线间”。

我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吱呀”一声,仿佛打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世界。

阳光从天井洒下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微尘。

工作室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

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各色的丝线,像一道彩虹。工作台上,一幅绣了一半的《山雀图》还绷在绣架上,旁边放着我的针线包。

一切都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我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拂过那幅未完成的绣品。

指尖传来丝绸的冰凉和丝线的温润。

我回来了。

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工作室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傍晚的时候,我坐在工作台前,重新拿起了绣花针。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来,给整个工作室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我穿针,引线,动作流畅得仿佛这三年从未离开过。

第一针落下。

我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晚上,唐糖果然带了香檳和一堆好吃的回来,给我办“离婚庆祝派对”。

“来!为我们蔓man蔓重获新生,干杯!”她举起酒杯。

我笑着和她碰了一下。

“对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离婚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约了明天上午。”我说,“他让律师联系我了。”

“哼,效率还挺高。”唐糖撇撇嘴,“生怕耽误他和白月光双宿双飞。”

她顿了顿,又问:“他妈那边……没找你麻烦?”

提到刘婉清,我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

那确实是个麻烦。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去民政局的路上,就接到了刘婉清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她尖锐刻薄的声音。

“林蔓!你长本事了啊!翅膀硬了是不是?谁给你的胆子跟听洲提离婚的!”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首先,刘女士,是沈听洲提的离婚。”我平静地陈述事实。

“你胡说!听洲怎么会提!一定是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逼他的!我告诉你林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不就是嫌听洲zhoū给你的钱少吗?你这种捞女我见多了!”

她的声音又高了八度,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那张因保养得宜而没什么皱纹,却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我没生气,只是觉得好笑。

“刘女士,您是不是忘了,许念回来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过了几秒,她才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哦……对,念念回来了。那也是你该主动退出!你占了念念的位置三年,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现在还想狮子大开口?”

听听这逻辑。

多么理直气壮。

“所以,”我慢悠悠地说,“我这不是‘主动退出’了嘛。您打电话来,是有什么指示?”

她又被我噎了一下。

“我警告你,林蔓!不许耍花样!离婚可以,但你休想从沈家多拿走一分钱!城西那套公寓,你想都别想!听洲心软,我可不惯着你!”

“哦?”我挑了挑眉,“那是沈听洲亲口答应我的,白纸黑字写在协议里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他。”

“你!”

“刘女士,我快到了,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您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跟沈听zhoū的律师谈,毕竟,我只是个‘捞女’,听不懂太复杂的道理。”

说完,我不等她再开口,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清静了。

我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沈听洲已经到了。

他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引得路过的女孩频频回头。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看到我,他掐灭了手里的烟。

“等很久了?”我问。

“没有,刚到。”他答。

我们之间,又恢复了那种客气又疏离的对话模式。

“进去吧。”他说。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

填表,拍照,盖章。

当工作人员把两本红色的离婚证递给我们时,我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就……结束了?

三年的婚姻,换来一张薄薄的纸。

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

“律师下午会联系你,办理财产交割。”沈听洲说。

“好。”

“那套大平层,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你随时可以搬进去。”他又说。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不用了,沈总。我只要协议里写好的东西就行。那套公寓,还有一千万。”

沈听洲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说,“无功不受禄。多出来的,我拿着烫手。”

“你觉得那是施舍?”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林蔓,你一定要这样吗?跟我划清界限,一分一毫都算得清清楚楚?”

我笑了。

“沈总,我们之间,不一直都是算得清清楚楚的吗?”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

他用钱,买我三年。

现在合约到期,我们银货两讫,互不相干。

这不是很正常吗?

他被我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原本冰冷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

是许念。

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念念……嗯,我刚办完事……你在哪?好,我马上过去。”

我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

看他挂掉电话,看他脸上的温柔还没来得及褪去,就转向我,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

他转身,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

车门打开,我看到副驾驶上放着一束新鲜的栀子花。

真刺眼。

车子绝尘而去。

我站在原地,拿出我的那本离婚证,翻开。

照片上的我,面无表情。

照片上的他,也面无表情。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陌生人。

我随手把离婚证扔进包里,转身走向了反方向的地铁站。

再见了,沈听洲。

再见了,沈太太。

你好啊,林蔓。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异常充实。

我把工作室重新布置了一下,添置了一些新的绿植和茶具。

然后,我在“一针一线”的微博上,正式发布了重新开张的消息,并且开放了三个定制名额。

不到十分钟,私信箱就爆了。

我从几百封私信里, carefully 挑选了三个。

一个是为了给即将结婚的女儿准备嫁妆的母亲,她想要一条绣着龙凤呈祥的喜帕。

一个是患了阿尔兹海默症的奶奶,她的孙女希望我能复刻出奶奶年轻时最喜欢的一条绣花手绢,唤醒她的记忆。

最后一个,是一个年轻的男孩,他想为他暗恋的女孩绣一个独一無二的帆布包。

每一个订单背后,都是一个温暖的故事。

这正是我喜欢这份工作的原因。

它不仅仅是门手艺,更是情感的传递。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每天从早到晚都泡在工作室里。

选料,构图,配色,一针一线,我都亲力亲ěi为。

阳光好的时候,我就把绣架搬到院子里,泡上一壶茶,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刺绣。

日子过得平静而满足。

期间,沈听洲的律师联系了我,效率很高地办完了所有手续。

一千万现金到账,城西那套公寓的房产证也寄到了我手里。

我去看了一眼那套公寓,不大,两室一厅,装修得很温馨。

比那个冰冷的别墅好多了。

我找了个周末,把我在唐糖家的行李搬了过去,又去宜家买了些新的家具。

一点一点,把这个地方填满我自己的气息。

晚上,我和唐糖在新家里吃火锅。

“怎么样?新生活还习惯吗?”她烫了一片毛肚,吃得满嘴是油。

“好得不能再好了。”我说的是真心话。

没有了“沈太太”这个身份的束缚,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我可以素面朝天地出门,可以穿着几十块的T恤逛菜市场,可以在路边摊吃麻辣烫。

我不用再端着,不用再演戏。

我就是林蔓,一个靠手艺吃饭的普通人。

“那就好。”唐糖欣慰地笑了,“对了,你那个前夫,没再来烦你吧?”

我摇摇头。

自从民政局门口一别,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

他大概正忙着和他的白月光重温旧梦,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前妻”。

这样最好。

我们就像两条相交线,过了那个唯一的交点后,就该朝着各自的方向,越走越远。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有些人惹麻烦的能力。

那天下午,我正在工作室赶工那条龙凤呈祥的喜帕,门口的风铃响了。

我以为是送快递的,头也没抬地说:“放门口就行。”

门口的人没走。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哒,哒,哒,由远及近。

一股熟悉的,令人不悦的香水味传来。

我皱了皱眉,抬起头。

刘婉清穿着一身裁剪精致的香奈儿套装,戴着珍珠项链和耳环,一脸倨傲地站在我面前。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许念。

今天的许念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画着淡雅的妆容。

她看起来温柔又无害,像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百合花。

也像一朵顶级的白莲花。

“林蔓,我们又见面了。”刘婉清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 condescension。

她环顾着我的工作室,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这就是你的‘事业’?哼,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我放下手里的绣花针,站了起来。

“刘女士,您有事吗?我这里挺忙的。”

我的冷淡显然激怒了她。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是你前婆婆!”

“您也说了,是‘前’婆婆。”我淡淡地纠正她,“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你!”刘婉清气得脸色发白。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许念走了上来,拉了拉刘婉清的胳膊。

“阿姨,您别生气。”她柔声细语地说,然后转向我,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

“林小姐,你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听说听洲给了你一笔钱和一套房子,我……我有点担心。”

我看着她,觉得好笑。

“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拿了钱,还会继续纠缠听洲。”她咬着嘴唇,一脸的楚楚可怜,“听洲他……他心太软了。我们分开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重新在一起,我不想再有任何误会了。”

我终于明白了。

这是来宣誓主权,顺便敲打我这个“前妻”来了。

我笑了。

“许小姐,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许念的脸色一僵。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收起笑容,一字一句地说,“第一,我和沈听洲已经离婚了, legally and officially。第二,我拿的钱,是我应得的,是写在婚前协议里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对你的‘听洲’,没有半点兴趣。请你把他看好,别让他再来烦我。”

我的话又直接又刻薄,像一把刀子,戳破了她那层温婉的面纱。

许念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精彩极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她眼眶一红,眼看就要掉下泪来。

刘婉qing立刻把她护在身后,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念念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教养?”我冷笑一声,“我的教ar养,只给值得的人。对于不请自来,跑到别人地盘上耀武扬威的人,我没直接拿扫帚赶出去,已经是我最大的教养了。”

“你你你……”刘婉清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随时奉陪。”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现在,请你们出去。我的工作室,不欢迎你们。”

许念拉着气急败坏的刘婉qing,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临走前,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

我知道,这事没完。

但我不在乎。

以前我是为了我妈,为了那份协议,不得不忍。

现在,我谁也不欠,谁也不怕。

她们要是敢来惹我,我不介意让她们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果然,麻烦来得比我想象的还快。

第二天,我的微博就“淪陷”了。

一个营销号突然爆料,说知名手作博主“一针一线”,真实身份是沈氏集团总裁沈听洲的前妻。说我离婚后拿了天价分手费,现在又开工作室捞金,还配上了几张我工作室门口的偷拍照。

下面瞬间涌入大量评论。

有我的老粉,坚定地支持我。

“太太靠手艺吃饭,有什么问题吗?”

“离婚了就不能有自己的事业了?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但更多的,是被营销号煽动起来的“正义路人”。

“原来是豪门弃妇啊,怪不得这么有钱开工作室。”

“拿了那么多钱还不够?真是贪得无厌。”

“听说沈总和初恋女友复合了,这位前妻是意难平,出来作妖了吧?”

最恶毒的,是一条匿名评论。

“我听说啊,这个女的当初就是靠着一张长得像沈总奶奶的脸,才骗了沈家老爷子,逼着沈总娶她的。现在被正主赶走,活该!”

这条评论,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插进了我最痛的地方。

我看着那条评论,手脚冰凉。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沈家的核心成员。

是刘婉qīng,还是许念?

或者,是她们俩联手?

唐糖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

“蔓蔓!你看到微博了吗?这帮孙子!我马上去找人查这个营销号的底!”

“糖糖,别冲动。”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有预谋的。你现在去查,也查不出什么。”

“那怎么办?就任由她们这么泼脏水?”唐糖急得不行。

“让我想想。”

我挂了电话,坐在工作室里,看着窗外。

天色漸暗,老街上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我该怎么办?

发声明澄清?

没用的。他们只会说我狡辩。

跟他们对骂?

正中他们下怀。

我不能慌,不能乱。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飞速地思考着。

刘婉qing和许念的目的,是想毁了我的事业,让我身败名裂,让我没办法再过安生的日子。

她们觉得,我的一切,都是沈听洲给的。离开了他,我就什么都不是。

她们想看我哭,看我求饶。

我偏不。

我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工作台上那条即将完成的龙凤呈祥喜帕上。

红色的绸緞,金色的丝线,龙凤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出来。

这是我的手艺,我的本事。

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谁也抢不走。

我拿起手机,没有理会那些恶意的评论和私信。

我拍了一张喜帕的细节图,发了一条新的微博。

“风雨欲来,安心做活。第一单,完工。@一位母亲的期待,明日寄出,请查收。”

没有解释,没有辩驳。

只有一张精美绝伦的绣品,和一句云淡风轻的话。

微博发出去,评论区炸了。

支持我的人更加坚定。

“啊啊啊!太美了!这是什么神仙手艺!”

“太太别理那些喷子!我们相信你!”

“专心搞事业的女人最酷了!给我冲!”

黑子们则更加猖狂。

“还在装?心理素质真好啊。”

“拿了几个亿,当然心态好了。”

“等着瞧吧,看你能得意多久。”

我没再看。

我关掉手机,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开始准备第二个订单。

那条要复刻给阿尔兹海默症奶奶的手绢。

女孩给我寄来了原版的手绢,已经很旧了,洗得发白,边角都起了毛。

上面绣着几朵小小的雏菊。

针脚很稚嫩,显然是出自一个新手。

但能看得出,绣的人很用心。

我看着那条手绢,仿佛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在灯下,笨拙又认真地,为心上人绣着定情信物。

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这世上,有那么多美好的情感,值得我去描绘,去传递。

我何必为了那些污秽的人和事,乱了自己的阵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林蔓,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接下来的几天,网上的舆论愈演愈烈。

关于我的各种“黑料”层出不穷。

说我大学时就傍大款,说我为了嫁入豪门不择手段,甚至还有人扒出了我妈的住院记录,说我是拿我妈的病当筹码,卖身求荣。

脏水一盆接着一盆地泼过来。

我的工作室门口,甚至出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狗仔,拿着相机偷拍。

唐糖气得要去报警,被我拦住了。

“没用的。”我说,“他们要的就是我反应激烈,把事情闹大。”

“那怎么办?你都快被他们黑成碳了!”

“别急。”我正在给那条雏菊手绢收尾,“让他们闹。闹得越大,摔得越惨。”

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这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沈老爷子。

“丫头,受委屈了。”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依旧中气十足。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这三年,在这个家里,唯一真心对我好的,只有老爷子。

“爷爷,我没事。”

“我都知道了。”老爷子叹了口气,“是刘婉清那个糊涂东西干的!我已经骂过她了!还有听洲,这个臭小子,这么大的事,他居然都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

沈听洲不知道?

“他这几天在国外出差,刚回来。”老爷子的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我已经让他去处理了!你放心,爷爷不会让你白白受这个委BLOG。”

“爷爷,谢谢您。”我由衷地说,“但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你有法子了?”

“嗯。”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我想请您帮个忙。”

“你说。”

我和老爷子在电话里聊了很久。

挂掉电话后,我打开电脑,登录了“一针一线”的微博。

我写了一封很长的信。

信里,我没有否认我是沈听洲的前妻。

我承认了。

我承认我们是协议结婚,我承认我拿了钱。

我把我为什么要签那份协议,为什么需要那笔钱,一五一十地写了出来。

我写了我妈的病,写了我的走投无路。

然后,我写了我这三年的生活。

写我如何放弃我的事业,扮演一个合格的“沈太太”。

写我如何忍受刘婉清的冷眼和刁难。

写我在那座华丽的牢笼里,是如何靠着对苏绣的热爱,支撑自己走过来的。

最后,我写了我的工作室,我的梦想。

“我拿的钱,是我应得的报酬,是我用三年的自由和尊严换来的。我现在做的事,是我赖以为生的手艺,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我不偷不抢,不觉得有任何可耻的地方。”

“至于那些无端的抹黑和造谣,我已经委托律师取证。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道。”

“明天上午十点,我的工作室会举办一个小小的媒体开放日。欢迎各位记者朋友前来。届时,我会回答大家所有的问题。”

“我只想证明一件事:我林蔓,不是谁的附属品。我就是我,一个手艺人。”

信发出去,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微博都沸腾了。

与此同时,沈氏集团的官方微博,也发布了一条声明。

声明措辞严厉,谴责了那些造谣的营销号和媒体,表示将追究其法律责任。

声明的最后,还有一段话。

“沈某与林蔓女士的婚姻,始于协议,但三年相处,林蔓女士品性高洁,为人善良,从未有过任何逾矩之行为。对于离婚,沈某深感遗憾。对于因本人家庭原因给林蔓女士带来的伤害,沈某深表歉意。”

落款,是沈听洲的亲笔签名。

我看着那份声明,愣了很久。

这是……沈听洲写的?

他居然会为我说话?

手机响了,是沈听洲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声明看到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很疲憊。

“看到了。”

“对不起。”他说,“我不知道我妈她们会做出这种事。”

“嗯。”

“明天……我能过去吗?”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沉默了。

他来做什么?

以什么身份?

“沈总,”我最终还是开口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电话那头,是他长久的沉默。

“好。”他最后说,“我明白了。”

挂掉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沈听洲今晚唱的是哪一出。

是良心发现?还是迫于老爷子的压力?

又或者,是为了维护沈氏集团的形象?

我不想猜。

也不重要了。

明天的仗,我要自己打。

媒体开放日当天,我的小工作室被围得水泄不通。

长枪短炮,闪光灯亮成一片。

我穿着一身自己设计的改良旗袍,素雅的白色棉麻,领口和袖口绣着几枝清雅的兰花。

我没有化妆,只是把头发简单地挽了起来。

我平静地站在所有人面前。

“我知道大家有很多问题想问。在我回答之前,我想先请大家看一样东西。”

我让唐糖把一个盖着红布的绣架推了上来。

我掀开红布。

全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是一幅双面绣。

一面,是沈老爷子最喜欢的《松鹤延年图》。松枝苍劲,仙鹤栩栩如生。

另一面,却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黑色的背景,一扇紧闭的窗。窗外是璀璨的星空,窗内,是一个孤独的背影,正在灯下刺绣。

那幅作品,我取名为《囚鸟》。

“这幅作品,是我送给我前夫的爷爷,沈老爷子的寿礼。”我开口,声音清晰而稳定。

“它花了我整整一年的时间。正面,是我扮演的‘沈太太’,绣着他喜欢的吉祥图案。而反面,才是我自己。”

“一个被困在豪门牢笼里,只能靠着一针一线,来慰藉自己灵魂的囚鸟。”

我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记者震惊的脸。

“三年前,我为了救我母亲,签下了那份协议。这三年,我恪尽职守,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妻子。我以为,合约到期,我们就能好聚好散,一别两宽。”

“但我没想到,有些人,连我最后一点安身立命的根本都要摧毁。”

“她们说我贪得无厌,说我靠男人。今天,我就让大家看看,我林蔓,到底靠的是什么。”

我走到工作台前,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新的绣架和丝线。

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坐了下来。

穿针,引线。

我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闪光灯疯狂地闪烁,快门声响成一片。

但我充耳不闻。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的这方绣布,和手中的这根银针。

我开始刺绣。

我绣的是一朵最简单的雏菊。

但我的速度极快,针法变换,令人眼花缭乱。

平针、乱针、虚实针、缩stocking stitch……各种针法在我手中信手拈来,运用自如。

不过短短十几分钟,一朵栩栩如生、带着晨露的雏菊,就出现在绣布上。

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这一手绝活镇住了。

我放下绣花针,站了起来。

“这就是我的回答。”我说,“我林蔓,不靠天,不靠地,不靠男人。我靠的,是我自己的手,和我这门传了几千年的手艺。”

“我欢迎所有真心喜欢苏绣的朋友来我这里交流。但如果谁想砸我的饭碗,对不起,我这根绣花針,虽然软,但也能戳破某些人的画皮。”

我的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沈老爷子拄着拐杖,在沈听洲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所有记者都疯了,镜头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

老爷子脸色严肃,走到我面前,拿起那幅《囚鸟》,仔細看了看。

“好,绣得好!”他大声说,“这才是我们沈家的孙媳……这才是配得上我们沈家的好姑娘!”

他这句话,信息量巨大。

所有人都愣住了。

然后,老爷子转向那些记者,朗声说道:“我知道,最近网上有很多关于蔓蔓的流言蜚语。今天,我这个老头子,就在这里说句公道話。”

“当初,是我看中了蔓蔓这个孩子的人品和手艺,求着她嫁给我们家听洲的。她为了给她母亲治病,才点了头。这三年,她在我面前尽心尽孝,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没有半点对不起我们沈家的地方。”

“至于离婚,是听洲这个混小子对不起她在先!是我没教好孙子!”

老爷子说着,狠狠地瞪了沈听洲一眼。

沈听洲低着头,一言不发。

“现在,他们离婚了,蔓蔓想做自己的事业,居然还有人敢在背后搞小动作,泼脏水!我告诉你们,我沈家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家,但也容不得别人这么欺负我们家的人!”

老爷子的话掷地有声,震慑全场。

“从今天起,谁要是再敢造谣中伤蔓蔓一句,就是跟我沈氏集团过不去!”

他说完,拉起我的手,拍了拍。

“丫头,别怕。有爷爷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场闹剧,以一种我完全没想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沈老爷子亲自下场,沈听洲公开道歉,沈氏集团法务部雷厉风行,几个造谣最凶的营销号被封,刘婉清和许念彻底销声匿迹。

我的工作室,一夜爆红。

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

我的微博粉丝数,突破了一千万。

“一针一线”这个ID,成了独立女性的代名词。

我变得非常忙碌。

擴大了工作室,招了几个有天赋的年轻学徒,甚至还和一家知名的博物馆合作,筹办一个现代苏绣艺术展。

我搬离了城西那套公寓,用自己赚的钱,在工作室附近买了一套带院子的小房子。

院子里,我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

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

我和沈听洲,再也没有见过面。

偶尔,我会在财经新闻上看到他。

他似乎比以前更忙,也更沉默了。

听说,他和许念并没有在一起。

许念在风波之后,就出国了。

听说,刘婉清因为这件事,和沈听洲大吵一架,母子关系降到冰点。

这些,都是唐糖告诉我的。

我听了,只是笑笑。

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苏绣展,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正式开幕了。

开幕式那天,来了很多人。

我的家人,朋友,我的客户,我的粉丝,还有很多艺术界的前辈。

我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心里充满了感激。

我终于,靠着自己的双手,赢回了属于我的尊严和人生。

仪式结束後,我在展厅里招待客人。

忽然,我在展厅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听洲。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独自一人站在我的那幅《囚鸟》面前。

他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展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走了过去。

“沈总,这么晚了,还不走?”

他转过身,看着我。

他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有悔恨,有痛苦,有挣扎,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情。

“林蔓。”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我看着他,笑了。

“沈总,我们之间,有过‘过去’吗?”

他愣住了。

“我们之间,只有一份合约,一场交易。”我平静地说,“现在,合约结束了。我们两清了。”

“不是的!”他急切地打断我,“不是那样的!我……”

他想说什么?

说他对我动了心?

说他后悔了?

太晚了。

“沈听洲,”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吗?当初你提离婚的时候,我为什么会欣然同意?”

他摇摇头,目光里带着一丝乞求。

“因为在那座别墅里,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我每天都在盼着,盼着合约到期的那一天。是你提离婚,给了我解脱。”

“所以,我甚至应该谢谢你。”

我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一下,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我……我只是……”他喃喃地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爱你。”

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爱?

当我在深夜里发着高烧,独自一人去医院挂急诊的时候,他在哪里?

当刘婉清一次又一次地刁难我,羞辱我的时候,他在哪里?

当我为了扮演好“沈太太”这个角色,不得不放弃我最热爱的事业时,他又在哪里?

他不知道怎么爱我。

他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去爱我。

“沈听洲,”我最后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你没有爱过我。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现在失去了,觉得不适应而已。”

“就像你习惯了一件家具,有一天它突然不见了,你会觉得房子空了一块。但你很快就会买新的家具来填满它。”

“许念是你的‘新家具’,只是这件家具,你没买到而已。”

“现在,你又想回头来找我这件‘旧家具’了。”

“可是,对不起。”

我朝他微微一笑。

“这件旧家具,已经被人预定了。”

说完,我转身,走向展厅门口。

门口,一个穿着白衬衫,笑容温暖的男人正捧着一束向日葵等着我。

他是我的策展人,也是……正在追求我的人。

我走到他身边,接过那束灿烂的向日葵。

“走吧。”我对他说。

他笑着点点头,很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

我们并肩走出了展厅,走进了外面温暖的春夜里。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沈听洲还站在那里。

我知道,他会一直站在那里。

但这都和我无关了。

我的路,在前方。

那里有阳光,有鲜花,有我热爱的事业,还有一个……愿意把我捧在手心里的人。

至于沈听zhoū和他的那座牢笼,就让他们,永远地留在过去吧。

来源:雪舞情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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