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丈夫死讯传来时,小叔在灵堂前痛哭流涕,而我却听到了小叔心声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8 09:59 1

摘要:灵堂的白幡在寒风中无力地飘荡,空气里弥漫着浓重而刺鼻的线香味道。

灵堂的白幡在寒风中无力地飘荡,空气里弥漫着浓重而刺鼻的线香味道。

我那远赴边疆参军的丈夫,孟郎,他的死讯就这样突兀地传了回来。

我跪在蒲团上,眼前一片模糊,脑子里空荡荡的,仿佛连悲伤都凝固了。

身侧,是我的小叔子,孟二郎。他伏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哭得撕心裂肺,几近昏厥。

我只当他们是嫡亲的兄弟,自幼一母同胞,情谊自然比寻常人深厚许多。

我甚至还分出心神,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个平日里清冷孤傲的小叔子。

然而,就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一道清晰无比、却又不属于在场任何人的声音,径直钻进了我的脑海:

【兄长死了,太好了,嫂子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那声音里裹挟着毫不掩饰的狂喜和占有欲,阴冷得如同毒蛇。

我浑身一颤,猛地看向孟二郎。他依旧埋着头,哭声凄切,仿佛痛不欲生。

我一定是听错了。我用力掐了掐掌心,一定是悲伤过度,出现了幻觉。

当晚,我筋疲力尽地回到房中,和衣而卧。

丧夫之痛与白日的惊吓交织,我睡得极不安稳。

迷蒙中,我感觉有人悄无声息地摸上了我的床榻,一只手撩开了我贴身的寝衣……

那只手,冰冰凉凉的,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冻得我猛地打了个寒战。

“啊——”

我吓得魂飞魄散,刚要尖叫出声,那只手便闪电般捂住了我的嘴。

“春娘,别喊,是我。”

一个刻意压低、却无比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瞬间愣住了。

这个声音……是孟郎!

我与丈夫孟郎刚拜堂成亲,连合卺酒都没喝完,他就接到了紧急征召的军令,奔赴了战场。我们,甚至没来得及圆房。

但是,我却并非完璧之身。

只因一桩天大的秘密:自他走后,每逢月半十五,我的“丈夫”都会冒着杀头的军法大罪,潜回孟家,与我行鱼水之欢。

这事一旦败露,便是万劫不复。

因此,我瞒得滴水不漏,连朝夕相处的婆母和夫弟,也未曾透露半分。

只是,我的“丈夫”有个古怪的癖好,那便是每次欢好,都绝不许我点灯。

屋子里总是黑漆漆的,我从未能看清他的脸,只能在黑暗中一遍遍地抚摸他的轮廓,以解这难熬的相思之苦。

不过,这样我也满足了。总好过那些一去数年、杳无音信的军中夫妻。

我摸过他的脸,光滑细嫩,不像久经风霜的武夫;只一双手,生满了粗砺的硬茧。

我猜想,许是上官看重他,让他做了文书一类的活计,不必亲身肉搏,我心中便也宽慰许多。

此刻,那只冰凉的手还在我身上作乱,撩开了我的小裳……

我脸颊有些发烫,可就在这意乱情迷的边缘,一个念头如惊雷般炸开,我瞬间清醒。

孟郎……

我的丈夫……他不是已经战死了吗?

想到这里,无尽的悲伤和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我为他的死而心碎,更为自己的未来而惶恐。

丈夫是我的天,是我的依靠,他这一走,我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在这世道该如何存活……

既然孟郎死了,那此刻在我床榻之上的,难道是丈夫未散的灵魂?

想到这,我心头的恐惧竟消散了些许,反而涌起一丝诡异的欢喜。

“孟郎,是你吗?你……你可是舍不下我?”我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他不言语,只是更用力地抱紧我。

我抓着他冰冷的衣襟,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哭着诉苦:

“孟郎,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这么抛下我一个人?婆母近来身子愈发不好了,还有二郎……我总觉得,二郎他很讨厌我。”

我的丈夫孟郎是个粗犷的武夫,可他这个弟弟二郎,却是个文弱的读书人。

二郎聪慧得近乎妖孽,开蒙极早,小小年纪便才名远播。如今才刚满十八,便已高中贡士,只待月余后的殿试。

阖府上下,乃至整个县城的人都看好他,断言他必能金榜题名,位列三甲。

连知府大人都有意招他为婿。

但,二郎却冷冰冰地拒绝了。

这个小叔子,总是板着一张俊脸,惜字如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清冷之气,连我这个长嫂都有些怕他。

而且,二郎对着我时,那股不耐烦更是明显,仿佛多看我一眼都嫌污了他的眼睛。

尤其上回,我好心说那知府千金品行端方,劝他考虑这桩婚事时,他竟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嫂嫂这般赶着我娶妻,莫非是想早日将我分家,好从这个家里赶出去?”

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竟透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天大的冤枉!我哪敢有这种想法。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二郎厌恶我。

如今孟郎一死,我与孟家唯一的纽带便断了。

二郎即将当家,他若还是这般讨厌我,会不会寻个由头,将我这寡嫂扫地出门?

我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忍不住捶打着“孟郎”的胸膛。

“你这个死鬼!就这么撒手不管了,你叫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他依旧沉默不语,却精准地寻到了我的唇,霸道地吻了上来。

熟悉的气息,蛮横的力道,这一吻,竟真的让我纷乱的心平静了许多。

但是,很快,我就察觉到了天大的不对劲。

他的胸膛……是温暖的。

隔着薄薄的衣料,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下那颗心脏,正“砰、砰、砰”强劲有力地跳动着。

死人怎么会是温暖的?死人又怎么会有心跳?!

电光石火间,一个让我遍体生寒的念头浮了上来。

难道,他根本不是我的丈夫?!甚至……不是他的鬼魂?!

我的心跳瞬间乱了章法。

我惊恐地想要将他推开。

谁知,他抱得更紧了,那只手也更加放肆,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易就让我浑身发软。

很快,我就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在灵堂的哀乐中,彻底陷入了这场背德的狂风暴雨。

深夜,我从混沌中醒来,身后紧贴着一个滚烫而结实的身躯。

我僵硬地躺着,混乱的大脑一点点恢复了清明。

身体随之一僵。

孟郎确实已经死了。

军中传回的信件说得清清楚楚,他死于敌军的铁蹄践踏之下,尸骨无存,只由同乡拼死带回了几件他常穿的衣裳。

那衣裳,还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上面沾满了早已干涸的、暗红发黑的血迹。

装着他衣冠的棺木,昨日才刚刚下葬。

婆母哭得肝肠寸断,险些瞎了眼睛。

所以,我身后这个活生生、会喘息、有心跳的男人,根本不是我的丈夫,而是个趁虚而入的登徒子!

可是……

我又觉得无比怪异。

昨夜,我分明听到了他的声音,那压低的嗓音,就是孟郎的!

虽然新婚夜未及洞房,丈夫就披甲离去。

但后来,那每月十五的“丈夫”归来,我们夜夜耳鬓厮磨,我早就将他的声音、他的气息、他的习惯刻在了骨子里。

绝对不会听错!

而且,昨夜混乱中,我无意识地摸到了他的腰侧,那里有一颗小小的、凸起的痣。

也与我记忆中那个“丈夫”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是孟郎根本没死,军中传来的是假消息?

还是说,从始至终,那些爬上我床笫、与我无数个日夜缠绵的,根本就不是孟郎本人?

前者的可能性,在那件血衣和封土的坟茔前,已经彻底没了。

难道……是后者?

这个与我颠鸾倒凤许久的,是另有其人!

到底是谁?

我心脏狂跳,几乎要跃出喉咙。我咬着牙,刚想不顾一切地转身看个究竟,这时……

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从我脑后伸过来,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身体再度僵住。

“春娘……”

一个男人沙哑的、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眼睛猛地瞪大。

昨夜那个刻意压低的声音,是伪装过的。

而这个声音,是未加掩饰的。

这声音……为何也如此熟悉?!

他到底是谁?

我正拼命在记忆中搜寻,那男人却以为我已醒来,突然翻身将我压住,又一次吻了上来。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

……

天,终于亮了。

身旁的位置早已冰凉,那人已经悄然离去。

我瘫软地躺在床上,一股灭顶的自我厌弃将我淹没。

明知那不是我的丈夫。

我丈夫尸骨未寒,我竟然……我竟然还……

我羞愤欲绝地用被子蒙住了脸!

我真是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无耻之妇!

婆母将我叫去了正厅。

不过短短两日,那个平日里精神矍铄、虎虎生风的婆母,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苍老了二十岁。

她的头发半白,脸上爬满了深刻的皱纹,眼眶红肿不堪。

婆母看似严厉,实则待我极好。

这也是为何孟郎一去不归,我身为“活寡妇”,却也毫无怨言,尽心侍奉的原因。

我见她如此,心里也是一阵酸楚,连忙朝着婆母走去。

而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后庭传来,一人打帘而入。

我的脚步顿时一停。

是二郎。

孟二郎一身刺目的纯白丧服,衬得他那张本就俊逸的脸庞愈发清冷。

他往那一站,脊背挺得笔直,如同一株孤傲的雪松,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怕他。

我不由自主地往后悄悄退了两步,想离他远些。

二郎的视线扫过我,脸色似乎更冷了几分。

“春娘,过来。”婆母开口了。

我不敢违逆,只能低着头,小碎步挪到婆母身边,紧挨着她坐下,尽可能地离二郎远远的。

婆母布满褶皱的手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心一片冰凉。

婆母:“春娘,婆母想求你一件事。”

我受宠若惊,连忙道:“婆母,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一家人,说什么求不求的。您有事尽管吩咐,媳妇莫敢不从。”

她叹了口气,开口道:“大郎……大郎就这么走了,也没能留下个一子半女。婆母不甘心,不想大郎这一脉,就这般不明不白地断了……所以,我想……”

婆母看了看我,又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二郎,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让她十分难以启齿。

我的心中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婆母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才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想……我想让二郎兼祧两房,也替大郎,留个后。”

我“轰”的一下,懵了。

兼祧两房?

婆母的意思是……是要我和二郎……

我触电般地看向孟二郎,一张脸瞬间血色尽失。

说实话,二郎生得极俊,是那种如芝兰玉树般卓绝的相貌,气质又清贵,往书院门口一站,确实是无数闺中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可我……我可是他的亲嫂嫂啊!

这……这怎么行?这有违人伦啊!

我接受不了。

“春娘,你……你觉得如何?”婆母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中翻江倒海,一万个不情愿,可对上婆母那双哀戚的眼睛,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脑子飞快地转着。

对了!

二郎!二郎向来最是厌恶我,对我避如蛇蝎,他定然不会答应这种荒唐事的!

我自觉找到了万全之策,聪慧地将皮球踢了出去。

“但凭婆母做主。只要……只要二郎答应,我自是可以的。”

婆母闻言,立刻转向二郎。

“二郎,你的意思呢?”

我屏住呼吸,紧张地等着二郎的拒绝。他只要说一个“不”字,我今日就能解脱。

孟二郎一直垂着眼帘,神色莫测。

片刻后,他终于抬起眼,清冷的目光扫过我,缓缓开口。

“儿子……谨遵母亲之命。”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如遭雷击。

夜。

婆母亲自替我换上了一床崭新的锦被,又拉着我,面红耳赤地教了我一些房中之事,絮叨了半天,才让二郎入了我的房。

我早已沐浴完毕,换上了轻薄的寝衣,正襟危坐地在床沿,一颗心七上八下,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虽非黄花闺女,早已知晓闺中之事。

可一想到对象是孟二郎,我就觉得浑身别扭,多想一分都觉得是亵渎。

二郎向来厌恶我,他方才应允,会不会只是不忍心拒绝婆母的哀求?

实则今夜与我,也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以礼相待,不会真的逾矩呢?

怀着这一点点微末的期盼,我那颗狂跳的心,终于稍稍平复了些许。

“吱呀”一声轻响。

门被推开了。

二郎走了进来。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只这一眼,我的呼吸便停住了。

孟二郎显然也是刚沐浴过,只松松垮垮地穿了件中衣薄裳,乌黑的长发还带着湿气,随意地披在肩上。

那衣裳太薄了,被水汽浸得半透,隐约贴合在他身上。

我这才发现,二郎看似文弱,一副书生气质,实则袍子底下,竟藏着一副不乏强健的体魄。那胸膛微微隆起,手臂的线条也强劲有力。

我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心脏跳得比白日里还要快。

我竟然……竟然还带上了一丝不可告人的期待。

我真是疯了!

先是那个不知名的登徒子,如今又是我的小叔子……

莫不是我骨子里,当真就是个孟浪轻浮的女人?!

我被自己的念头给震惊了。

二郎没有给我更多胡思乱想的时间,他径直朝着我走了过来。

他身上带着沐浴后的皂角香和一股清冽的寒气,他摸上了我的脸,然后,唇便亲了下来,将我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我的大脑晕晕沉沉的,最后一点理智也被他强势的气息吞没。

恍惚间,我只来得及想最后一个问题:

二郎向来洁身自好,清冷自持,甚至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为何……为何对此事如此熟练?!

翌日。

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我躺在床上,依旧处在巨大的震惊中。

我竟然真的与二郎……

与那个看似清冷孤高、不近女色,并且还处处厌恶我的孟二郎!

但……我心里并不排斥。

也许,真是我生性孟浪不堪吧。

我自暴自弃地如此想着。

再次见到孟二郎,是在午膳的饭桌上。

我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左看右看,就是不敢抬眼看他。

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似乎,我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嗤笑。

我猛地一惊。

谁在笑?

婆母一脸哀戚,二郎则向来冷着脸,万年不见半分笑意。

我连忙壮着胆子朝着二郎看去,他正襟危坐,依旧是那张冷峻清雅的俊脸。

果然是错觉。

从那以后,二郎便依着规矩,每隔一晚,就会来我的房间。

婆母也每日都备下了滋补的汤药,一脸温和慈爱地看着我喝下。

“春娘,你且放宽心。”婆母拉着我的手,拍了拍,“孟家曾是簪缨世家,可惜历经几代没落,才成了今日这般光景。但是,二郎是有大才的,他迟早会功名加身,光耀门楣,孟家也会重新崛起。”

“无论如何,你对我孟家有恩。即使将来二郎高中,另娶高门贵妻,生儿育女,你也永远是我孟家的当家主母。你若生下孩子,那便是孟家的嫡长子。”婆母郑重地许诺道。

二郎将来要另娶妻室,这是我早就知晓的事。

放在以往,我甚至还会替他张罗。

可是,婆母如今提起这事,我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二郎昨夜的勇猛与滚烫……

心中,竟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些别扭和酸涩。

我又一次被自己震惊了。

我这人不仅孟浪,竟然还生出了不该有的占有欲,想要强占二郎不成?

是我对不起孟家啊!婆母待我这般仁至义尽,我千万不可再生出这等非分之想!

我连忙将这丝古怪的心思狠狠掐灭,挤出一抹温顺恭敬的表情,感激地冲婆母点了点头。

夜。

今夜,是轮空的日子,二郎不会来,我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却不知为何,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有些睡不着。

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身边空了一个位置。

直到月上中天,我才终于有了些许睡意,沉沉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又有人摸上了床。

我睡意正浓,下意识地以为是二郎,便主动往那个熟悉的怀抱里钻了钻。

直到他霸道地将我整个搂住,一个带着调笑的、孟浪的声音自我耳边响起:

“春娘这般主动,莫不是在想我了?”

我一下清醒了!

是那个登徒子的声音!

不对!二郎向来是温柔的,虽然力气也大得惊人,可他向来是沉默寡言、闷不吭声的。

但是这个登徒子,却截然不同!他十分霸道,说的话也轻佻孟浪,总能说出一些让人羞红脸的浑话!

我掐指一算,今日,正好是十五!确实是这登徒子上门的日子!

这登徒子,究竟是谁?

我惊恐地抬头想要看清他的脸,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我伸手一抹,才发现眼睛上不知何时被覆上了一层柔软的黑布。

很快,我的手就被登徒子抓住,按在了头顶。

“春娘,你戴着这个好看,莫摘了。”

登徒子的声音沙哑,带着情欲,然后就吻了上来。

又是一夜折腾。

等到深夜,登徒子要离去时,竟在我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春娘,我好想你,明日再来寻你。”登徒子说完,便身手矫健地翻窗离去。

片刻后,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表情一片慌张。

明日?!

明日是十六,是二郎该来我屋里的日子!

若是这登徒子再来,那岂不是要和二郎……要撞个正着?!

完了完了完了!

这一整日,我都坐立难安,忐忑不安。

我一会儿痴心妄想着,二郎科考在即,事务繁多,说不定今晚就被他的恩师叫去秉烛夜谈,又或者被同窗好友邀去辩经论书。

那些读书人,一辩起书来,就不分白日黑夜,今日或许就不回来了。

我频频地往二郎的院子里望,却见二郎正捧着一卷书在窗下看得认真,没有丝毫要出行的迹象。

“嫂嫂为何总是看我?”

我正在绣一方手帕,突闻耳后传来一个声音,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颈侧。

我心猛地一跳,这声音,这略带孟浪的语气,竟让我想到了昨夜那个登徒子!

我惊得猛一转头,却见孟二郎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正垂眸凝视着我。他依旧面无表情,但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似乎……心情不错?

登徒子孟浪、轻佻,二郎清冷、话少,我如何会将他们俩想在一起?!定是昨夜吓破了胆。

突然,二郎牵起了我的手。

我这才发现,方才受惊之下,针尖狠狠刺到了我的手指,此刻正“咕嘟咕嘟”地往外渗着血珠。

二郎拿出他的手帕,仔仔细细地在我手上擦拭着。

他擦拭的动作十分认真,甚至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深情。

看得我心中又是一跳。

我呆呆地看着他。

“莫要分心。”男人冷声嘱托了一句,放下了我的手,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孟二郎那挺拔的背影,开始在心中拼命祈祷,那个登徒子最好今晚出门就摔断了腿,再也没机会上门了。

然而,我的祈祷并没有应验。

夜里,灯一吹灭,窗户就传来了轻微的响动,一人如狸猫般翻窗而入。

“春娘,还没睡?是在等我吗?”来人熟稔地从背后抱住我,炙热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背。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

是那个登徒子!

二郎近来看书都有些晚,但算算时辰,也该快了。

若是二郎进来……

我心中大骇,盼着这登徒子赶紧一逞兽欲然后快点走。

“春娘在想什么?莫不是在想别的男人?”登徒子似乎察觉到我的僵硬,不满地调笑道。

我越是盼着他走,他却越是不走,偏要与我厮磨。

最后,我真的急了,用力推他。

“你快走!等下二郎要来了!若是叫他瞧见你,我们……”

登徒子一把攥住了我乱推的手。

“我们如何?一起被抓去浸猪笼?死了也能在黄泉路上做对鸳鸯?”他顿了顿,似乎在认真考量,随后在我耳边低笑道,“似乎……也不错。”

我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气得浑身发抖。

“你!”

登徒子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握着我的手亲了亲。

“好啦,不逗你了,这就走。”

登徒子说着,利落地起身,翻窗出去了。

我顿时瘫软在床上,松了一大口气。

但很快,我反应过来,迅速将凌乱的床褥收拾平整,生怕叫人看出了端倪。

我刚收拾妥当,敲门声便响起了。

“嫂嫂,我进来了。”是二郎清冷的声音。

我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幸好,幸好那登徒子走的及时。

若是再晚那么片刻,那便真的撞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二郎推门进来,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袍,带着一身的寒意。

我看着这个风光霁月的二郎,总有种背着他偷情的错觉,心中十分心虚。

或许是出于一种莫名的补偿心理,今夜我对二郎格外热情,主动拉着他坐到床边,替他更衣……

二郎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那扇大开的窗户,突然眉头一皱。

“刚有人来过?”

我身体顿时一僵,脑袋“嗡”的一声,乱哄哄的。

二郎发现了什么吗?

绝不能让二郎知道!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片刻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刚……刚来了一只野猫。”我磕磕绊绊地撒谎。

说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二郎似乎信了,没再追问。

我怕他再问,竟主动地亲上了二郎。

迷迷糊糊间,我的手抚过二郎劲瘦的腰身,似乎……又摸到了那颗熟悉的痣。

一颗痣。

痣。

我隐约觉得,我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的地方,但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罢了。

翌日。

我又睡到了晌午。

婆母备了丰盛的午膳,笑眯眯地喊我多吃点。

我的脸微微发红,心里又想着,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必须要想个万全的法子,与那登徒子彻底说清楚,免得他再与我纠缠不清!

“二郎呢?”我看着对面空出的位置,忍不住问道。

“还有半月便是殿试,二郎今日去书院了。”婆母笑着道。

我这才想起,二郎昨夜似乎是提过一句,还说了一些其他的,但我当时太累,记不清了。

我点了点头,却觉得没什么胃口。

我心中打定了主意,要与那登徒子摊牌,也想好了一套说辞。

然而,我等了一日,又一日。

直到二郎科考结束,我都未曾再见过那登徒子,这件事,便这么不了了之地耽搁了下来。

之前,二郎都是每隔一日来我房中。

自他科考回来后,便改了规矩,变成了日日都来。

我也乐得装糊涂,懒得多问。如此,我与二郎之间,倒真像是一对寻常夫妻一般。

唯有一事让我不安,就是那个神出鬼没的登徒子。

我生怕那登徒子哪一日又突然杀回来,叫二郎当场撞见。

那叫二郎如何看我?

不过,我向来是个心大的人,天塌下来也能睡得着。很快,我就想开了。

管他呢,开心一日是一日。

我本就是寡嫂,我与二郎,注定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若二郎只是个寻常男子也就罢了。

可是,他偏偏那般不寻常。

以他的才学,定能高中三甲,将来入朝为官,平步青云,要娶的也该是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

我又如何配得上他?

果然,二郎高中了。

中的还是状元。

二郎被抓着风光巡街。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却冷着一张脸,端得清俊高冷。

京城的年轻贵女们,围着他,仰着看他,都看得红了脸。

她说:“这状元郎生得真俊啊,比那画中的人还好看。”

她又说:“听说那大殿上,陛下亲口夸了状元郎呢。也不知是谁家姑娘,能嫁与状元郎。”

他花团锦簇,他在无限的艳羡和爱慕中,走完了一条又一条的长街。

而我,隔着万千人,就那么远远地看着。

这本就是我该与二郎的距离。

我心中难受,腹部一阵翻涌。

二郎归了家。

婆母又拉着二郎说话。

“二郎,今日可真是个好日子,可真是双喜临门啊。这一喜,你高中状元,这二喜嘛。”

婆母瞥了我一眼,“春娘有孕了,大郎有后了。”

婆母笑得细纹爬满眼周。

二郎猛地看向我,看着我的脸,又看我的肚子,又看我的脸。

他先是喜,又似想到什么,脸微冷。

我与二郎在一起,本就是为了给大郎留后。

如今,我腹中已有孩子。

那我与他,便没有在一起的理由了。

从此以后,我是嫂,他是小叔,不该再有其他关系。

我这人虽然有些孟浪,但是懂分寸的,自那以后,便和二郎拉开距离。

只是,这夜深人静,难免总有些失落。

半夜,我刚要入睡,突然传来窗户打开的声音。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

这都好几个月了,我还当那登徒子死在外头了呢。

他居然又来了。

我顿时恶向胆边生。

是他自己要送上门来的。

这登徒子是孟浪了些,说话糙了些,但是从那手指内侧生茧的手,再到身上的墨香,那登徒子,定也是个读书人。

而且,我总觉得,他并非一般读书人,而是名门贵公子。

好好的贵公子,非要学那浪荡之徒的偷香窃玉,简直有辱读书人的斯文。

今日,我便非要撕下他的假面,叫他无地自容!

窗户打开,登徒子从窗户跳了进来。

登徒子走到床前,从背后抱住了我,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想念。

“春娘可有想我?我好想你。你不理我,也不看我,叫我好难受。”登徒子委屈地控诉着,胡乱地要吻我。

我眉头一皱。

什么叫不理他,也不看他?

我们都好几个月不见了,怎么理他,看他?

说的他好像就在我面前似的!

难道说,这登徒子,其实是我熟悉的人?

也不对啊,我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日里除了婆母,唯二见的就是二郎。

不对,还有给我看孕的大夫。

不过那大夫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了,和这登徒子自然搭不上边。

所以这登徒子是……

管他呢,点开灯烛一看不就知道了?

我这般想着,也就划开了放在床头的火什子,然后点亮了灯烛。

灯烛驱散了黑暗,瞬间,整个房间就亮了。

我转头看去,当看到登徒子的脸时,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看着登徒子。

登徒子看着我。

我们四目相对。

我不由得揉了揉眼睛,然后震惊了。

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长得相像的人。

这登徒子,竟和二郎长得一模一样!

一瞬间,我想了很多可怜。

莫不是当初婆母生的其实是双胞胎。

二郎有个胞弟,只是某些原因,不得见人。

所以,婆母就将他偷偷养着,养大。

这家里,看似只有我和婆母,还有二郎三人。

实际上,还有第四人,躲在暗处,如影随形。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这登徒子说我不理他,不看他。

不过,很好又有了新的问题。

登徒子的腰上有一颗痣。

二郎的腰上也有一颗痣。

难道双胞胎竟然连身上的痣也一模一样?

不过,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不然,怎么叫双胞胎呢?

“春娘。”登徒子开口了。

我不由瞪大的语气。

这登徒子,声音竟然也和二郎一模一样!

我脸色一冷,拿起枕头,就朝着他头上砸去。

“春娘,你听我说。”他脸上有些慌。

这是我第一次从二郎那清冷的脸上看到慌张。

心里却只有气愤。

“滚!”

“春娘……”

“我让你滚没听到吗?”

他滚了。

第一次从正门滚。

我瘫在床上。

原来如此。

那个登徒子,其实就是二郎。

所以,当初,丈夫刚死,我听到二郎的心声,其实是真的。

听到心声确实匪夷所思。

或许是上天看不过我被愚弄,想告知我真相。

可惜我烂泥扶不上墙,没多想。

竟是被耍得团团转。

但我也是在没想到,光风霁月的二郎,竟然有这般孟浪的一面。

我感觉自己被骗了,被玩弄了,心中十分不爽。

翌日。

早膳。

我一进去,二郎立即拉开了椅子,让我坐下。

又将我最爱吃的移到我面前。

我想吐,二郎比我还紧张。

我不理他,二郎就小心翼翼地在旁边坐着,偷偷看我。

婆母捂着唇笑:“二郎是惹着春娘了?”

我的脸顿时一红,生怕婆母看出什么来。

二郎倒是冷静,淡定地点了点头。

二郎本就讨姑娘喜欢。

没考上状元前,就有不少姑娘主动上门提亲。

如今考上后,更是达官显贵的佳婿人选。

媒婆们都快把孟家的门槛踏破了,送来的画像也是越垒越高。

婆母拉着我一块看画像。

“二郎之前不娶妻,只当他功名未就,如今功成名就,年岁也不小了,是该娶媳妇了。”

婆母又道,“出生门第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要善良贤惠,贴心的,待二郎好的。”

我摊开那些画像看,各个不仅门第好,生得好,看着面相也好。

我心里闷闷的,似乎什么压在心口,很难受。

“春娘,你觉得哪个好?”婆母笑着问我。

只是那笑,似乎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我的喉咙梗着,说不出来话来,就呆呆地看着她。

这时,二郎突然走了进来,拿走了我手里的画像。

“娘,你不用问嫂子了,我不想娶妻。”

二郎挡在我的面前,与婆母对视着。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二郎这般高大。

半晌后,婆母叹了口气。

“春娘,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二郎说。”

我逃也似的出了门。

那一日,婆母和二郎不知道说了什么。

但是,从那以后,婆母不再给二郎张罗婚事了。

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夜里睡着,总觉得有些难受。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进了门,替我揉着胸口。

我好受了些。

待醒来,却发现空无一人。

难不成是错觉?

心里却有些怅然若失。

本来以为,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无甚惊喜,也无甚波澜。

第三个月的时候,却发生一切令我震惊的大事。

我丈夫活着回来了。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又看看面前恍若陌生人的男人。

婆母看看我的肚子,又看看眼前的男人。

二郎看看我,又看看男人,脸色难看,挡在了我的前面。

奇怪的氛围蔓延着。

婆母最先反应过来,朝着男人扑去,紧紧地抱着丈夫。

丈夫只道当初确实是九死一生,但是幸而没死,被一个牧马的女子所救。

那女子将丈夫从死人堆里捡了回来,日夜不停地守着,用尽了家中的草药,终于将他从鬼门关救了过来。

“娘,苏雅救了我,我得报答她,我想……”这个陌生男人看了我一眼,露出愧疚的表情。

我喜好话本,听到这时,突然想到了话本中的内容。

丈夫离奇失踪,再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救命恩人,与救命之恩两情相悦,便不想要原来的妻子了。

我听到这里时,不是震惊难过,而是有一丝期待。

毕竟,若是真和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我还不如和离。

男人心虚地看着我。

我鼓励地看着男人。

男人深吸一口气:“娘,我想娶苏雅,苏雅的丈夫死了,带着两个孩子,太可怜了。”

呜呜呜,我好感动,好感天动地的爱情。

婆母脸色一变,拿起棍棒就朝着男人头上砸。

孟大郎抱着头在院子里乱窜着。

我想拿瓜子嗑,又觉得这不符合气氛。

“大哥被打,你不心疼?”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我一转头,就发现二郎凑我很近。

我立马作出担忧的样子。

二郎轻笑一声:“太假了。”

他凑得更近:“嫂嫂,你与他和离,与我成亲如何?”

我彻底愣住了。

“你腹中怀着我的孩子,我总不能让我孩子喊别人爹。”

我的心跳的有些快。

“你是状元郎,我是二嫁妇人……”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二郎的表情分外愉悦,清冷的脸上染上笑容。

“不管其他,嫂嫂只要愿意,其他交给我就行。”

孟大郎一心要与我和离。

婆母说,要是他敢与我和离,她就自挂东南枝。

于是,便如此僵住了。

母子俩又看向二郎,都盼着他站在自己这一头。

二郎咳了咳:“嫂嫂嫁入孟家,贤良淑德,伺候婆母,并无过错,实在没理由和离。”

孟大郎脸色煞白。

我有些不解,二郎不该赞成和离才对吗?

二郎朝着我眨了眨眼。

我实在搞不懂他肚子里打得什么算盘。

孟大郎说什么都不肯进我屋。

另一抹人影却从窗户翻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

我和大郎毕竟没有和离。

若是叫我看见我和他弟弟……

烛光下,男人清冷的脸上染上了轻佻的表情。

“自是想嫂嫂了。”

我的脸一红,心里直道他斯文败类,却始终伸不出手,将他推出屋。

自孟大郎归来后,家里便不停地闹着。

孟大郎对我,也从最初的愧疚,变成了不耐烦,对我很是嫌弃。

“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大,一看就是好吃懒做之辈,根本比不上勤劳的苏雅。”

“你也太娇气了吧,一盆水都端不起,苏雅可是能单手扛起一头牛。”

“好想苏雅啊……”

孟大郎终于忍耐不住思念,离家出走了。

他只留下一封信,说就当自己死了,他要回草原和苏雅长厢厮守。

这可把婆母气得半死,心里对我也是愧疚至极。

“春娘,你放心,我一定把大郎抓回来,绝不会对不起你。”

二郎轻飘飘道:“心都跑了,人也跑了,娘您还能把人抓回来绑着不成?”

婆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半晌后,她叹口气,看向二郎:“二郎,你向来有主意,你说怎么办?”

“嫂子与兄长和离,与我成亲。”二郎一片淡然道。

却把婆母吓得半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春娘腹中怀着我的孩子,大哥是打定主意和春娘和离了,难道你想让春娘离开孟家改嫁,让我们孟家的孩子喊别人爹?”

婆母一时语塞:“这……这……”

“兄长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也能团聚,这不是两全齐美之法吗?”

“你是状元郎,这传出去,不太好听。”婆母叹口气。

“娘,当今圣上最忌党派之争,若是我在那一众贵女里选了一个娶,才真是让将我和孟家置于险境。

我娶了春娘,既能明哲保身,又能让陛下觉得我重情重义。”

二郎实在是巧舌如簧,一番说辞,都叫我觉得,他娶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婆母显然也被说服了,一咬牙,点头了。

婆母答应二郎娶我,唯有一个要求,就是不可大办,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二郎还想说话。

我连忙拦住了他。

“二郎,婆母说的对,其他都是外物,唯愿两心同。”

二郎的目光一下柔软了下来。

夜里,二郎光明正大地进了我的房。

“唯愿两心同,春娘,你真的心悦我。”

二郎眼睛很亮,期待地看着我。

我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我确实气恼二郎耍弄我。

不想理他,恨不得揪他两把。

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的心。

我喜欢他。

看不见他会想他,看见他心会跳很快。

我向来是个遵循自己内心的人。

爱就是爱,也不藏着掖着。

我点了点头。

二郎一把抱住了我,唤着我。

“春娘、春娘。”一声又一声,难掩喜悦。

“二郎……”

“修砚。”

“什么?”

“我字修砚,唤我修砚。”

“修砚。”

夜渐深。

我和修砚相拥而眠。

孟大郎回了草原,送来了和离书。

不久后,我便和修砚成亲了。

过了官府的文书,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

新婚夜,我忍不住问修砚。

“你何时看上我的?莫不是我嫁进孟家不久,你就生了想法了?好你个登徒子,不敢承认,却日日来钻我的被窝……”

我说着,忍不住拿手指点他的胸膛。

修砚却抓着我的手,笑得温柔。

“不是。”

我柳眉竖起:“还想骗人?”

我明明听到了心声。

他兄长死的时候,他就觊觎我了。

我后来才知道,他兄长并非亲兄长,修砚年幼时,兄长也曾做过一些过分的事,所以兄弟俩的感情并不好。

“确实不是,比那更早。”他道。

我惊讶,更早,那是什么时候?

我还想追问,修砚却红了脸。

哟哟,这人都敢做登徒子了,还有害羞的事。

我更起逗弄的心思。

“好了,春娘,夜深了,我们快睡吧。”

修砚脸红的不行,搂着我睡下。

我躺在他怀里,第一次有了为人妻的感觉,心里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原来,和喜欢的人成亲是这样的感觉啊。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看着月亮,许下这样的愿,然后枕着修砚的胸膛睡去。

(孟修砚视角)

夜深了。

孟修砚的胸膛却鼓鼓胀胀的,难以入眠。

他看着怀中的人。

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呢?

心绪飘远。

那一日,杏花春雨。

他捧着书从书院出来,却撞上了一个少女。

他一下愣住。

记忆中,他还是个幼童,彼时还很信任兄长,被兄长扔在狼山。

他听着狼吼声,小小的⾝躯缩成一团。

好冷,好害怕。

他以为他要死了。

然⽽,一只肉⾁的小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你也被扔在这里了吗?我嫡姐也时常将我扔在这⾥,她盼着这狼⼭上的狼吃了我,可是我每⼀次都跑回去,每一次都叫她失望。”

⼩⼥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狡黠,“这⼭路我很熟悉,我带你下山。”

⾁肉的⼩⼿,拉上他的⼿,带着他⼀步步地下⼭。

他回神,看着眼前的少⼥,却见少⼥已经走远,甚⾄忘了问她是哪家的姑娘。

后来,他时常往那条路过,都未曾遇见那个少女。

直到几个⽉后,他兄长成亲。

他⺟亲招呼他:“来,这是春娘,以后就是你嫂嫂了,喊嫂嫂。”

他抬头看去,瞥见⼥子娇艳的容颜,顿时愣住了。

幸⽽。

⼭⾼水长。

她终究成了他的妻。

【全文完】

来源:慧慧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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