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金丝雀闹脾气了,他把离婚协议递给我:签了吧,做个样子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8 09:26 1

摘要:“签了吧,”他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就是演场戏,哄哄那个小姑娘。”

周淮南养在在外面的那个女孩,又在闹脾气了。

他坐在我对面,修长的手指夹着一份文件,轻飘飘地推到我面前:

“签了吧,”他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就是演场戏,哄哄那个小姑娘。”

我坐在沙发上,双手在身侧紧紧拽住了裙角,昂贵的布料被我捏出深深的褶皱。

我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但我还是点了头。

我安静地接过那支冰冷的笔,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转身离开时,还能听到他朋友在身后的打趣声:

“嫂子也太顺从了吧,该不会你让她把真证领了,她都一声不吭?”

周淮南愉悦地笑了一声,点燃了一根烟:

“打个赌?”

他们打赌,一个月后的民政局,我会在那里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但最后还是会乖乖听他的话。

把那本红色的结婚证,亲手换成离婚证。

我握着冰冷的手机,没有出声。

我只是默默地回复了那条刚刚弹出的消息:

【你就非要嫁给我,不行吗?】

我指尖颤抖,敲下:“行。”

【?】

那边的回复几乎是秒到。

我摁灭了手机屏幕。

办公室里的谈笑声还在继续。

“那行啊!嫂子真那么听话,大伙儿下个月的酒我包了!”

“三个月。”周淮南加了筹码。

“成成成!”

一片哄笑声中,我仓皇地往外走。

直到走出办公大楼,正午尖锐的阳光刺入眼底,带来一阵灼痛。

眼泪才终于控制不住,簌簌地往下落。

周淮南看上了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叫宋栀。

他为她在海城最好的地段买了房,房子里堆满了她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奢侈品。

可那个小姑娘不给他亲,也不让他碰。

她住在360平的大平层里,穿着价值百万的高定礼服,却梗着脖子说:“我才不做小三!”

周淮南觉得这游戏有趣极了。

眼下,这已经是周淮南第三次为了她,拿我当演戏的道具。

第一次,是“秀恩爱”。

那时候我还天真地不知道宋栀的存在。

我欢欢喜喜地搂着他的脖子,拍了好多亲密的照片。

看他发了满屏幕的九宫格,我更是惊喜又期待。

可那条朋友圈,我怎么刷新都看不见。

后来我才知道,他设置了权限——“仅宋栀可见”。

第二次,是“吵架”。

他故意和我发生争执,把我一个人丢在深夜的街头。

然后拍下我孤零零蹲在路边哭泣的照片,发给宋栀。

配文是:【看吧,真没办法,她根本离不开我。】

第三次,他要和我离婚。

手机嗡嗡地震动,打断了我的思绪。

【真的?】

【你说真的?】

【乔望舒。】

我擦掉脸上的泪痕,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真的。”

2.

下午,周淮南果然依言带我去了民政局。

车里是他惯用的昂贵香水味,他今天的心情显然极好。

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问我,我们三周年纪念日,想要去哪里玩。

我和周淮南从小一起长大,这是我们结婚的第三年。

“去布拉格怎么样?”

“你七岁的时候就吵着要去布拉格广场喂鸽子了。”

他下车,绕过来体贴地替我打开车门,俯身替我解开安全带。

“啧,怎么还哭过?”

他皱起眉,温热的指腹蹭过我的眼尾,我却只觉得一阵冰凉。

“都和你说了是做做样子,一只雀儿而已,我就好奇她什么时候能低头。”

说话间,一个东西从他西装口袋里滑落,掉在我脚边。

一盒包装显眼的避孕套。

周淮南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地捡了起来。

没解释什么。

他拉着我走进了民政局。

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我有失语症。

面对陌生人时,我经常紧张到口不能言。

但我能点头摇头。

“是自愿离婚吗?”

“是。”我点头。

“确认感情破裂吗?”

“是。”我点头。

“一个月冷静期,一个月后再来。”

周淮南接过那张回执单,还没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就迫不及待地拍了张照,低头发信息。

我的手机也随之亮起。

和以前无数次一样,是宋栀发来的。

是周淮南发给她的回执单截图,附加一句话:

“满意了?晚上给老子洗干净了!”

我点击她的头像,拉黑。

刚操作完,一条机票的出票短信涌入了进来。

同时,微信也收到了消息:

【机票已买,一个月后。】

【巴黎见。】

3.

夜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梦到了周淮南。

梦里全是小时候的他,嘴巴甜得像蜜。

“乔乔妹妹,你的眼睛真好看,我能经常看着它们和你说话吗?”

“乔乔妹妹,你的钢琴弹得真好听,我能每天来听你的演奏会吗?”

“乔乔妹妹,我最喜欢你了!长大了,我要和你结婚!”

我也曾那么喜欢周淮南。

我们上学要坐同桌,放学要腻在一起玩。

就连我爸妈出车祸的时候,我都在他家的车上。

和他开心地玩着石头剪刀布。

可那两辆车离得太近了。

我亲眼看到那辆失控的大货车横穿而过。

轰——

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我的哥哥,连我从小养大的小狗……全都在那片火海里挣扎。

从那天起,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嗓子都发不出声音。

我需要周淮南陪着,才能勉强睡着。

那时的周淮南真的很有耐心。

他陪我练习发声,给我整晚整晚地讲故事。

谁敢嘲笑我是“哑巴”,他会一拳就打过去。

我和他结婚,仿佛是世界上再自然不过的事。

拿到大学毕业证的第二天,他大清早趴在我床头:

“乔乔,我们再领个证呗。”

当天,我们就成了夫妻。

梦的最后,是铺满了我和他新房的火红玫瑰。

他跪在床上,很温柔地吻我。

他说乔乔,我们一辈子都这么幸福。

可睁开眼,整个世界只有无边无际的黑色。

我摸出手机,宋栀又发了短信来。

一张照片。

一片狼藉的大床上,那抹刺目的猩红。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

我冲进洗手间一阵干呕。

却也只是呕出了满脸的生理性眼泪。

最后,我抱着腿,无力地坐在冰凉的地上。

也不知道碰到了手机哪里,静寂的夜里,突然响起一个低沉冷静的男声:

“乔望舒?”

我心头一跳。

拿起手机。

“傅……时修?”

4.

傅时修是我的“病友”。

在医院进行了三年的干预后,我的失语症好了很多。

只在情绪极度低落或是过度紧张时,才会说不出话来。

和周淮南结婚那两年,我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几乎痊愈了。

心情好,又空闲,我加入过一个病友帮扶群。

系统分配到的帮扶对象,就是傅时修。

其实长达两年里,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女孩子。

粉色兔子的头像,微信名“Angel”。

一开始,“她”几乎完全不搭理我。

但同类最了解同类。

常年被失语症困扰的人,大多有严重的心理创伤。

他们或许说不出话,但他们比谁都需要陪伴。

我不厌其烦地给“她”分享我的日常。

从文字,到语音。

从照片,到视频。

分享到最后,我们仿佛成了相交多年的老友。

以至于第一次和他通话,发现“她”性别为男时,我吓得差点当场病发。

“对……不起。”

我握着手机,“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傅时修说,“我这里晚上九点。”

他说话居然这么流畅了。

这是我和他第二次通话。

发现他是男性后,我本能地刻意和他保持了距离。

那天其实纯属偶然。

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和他联系了。

那么巧,周淮南给我递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他正好问我在干什么。

我的脑子被“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撞得一片空白。

只回:【离婚。】

签完字,我躲到周淮南办公室外,浑身冰冷,抖得站不住。

【傅时修,我好像,要没有家了。】

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哥哥,没有我可爱的小狗。

连周淮南都没了。

怎么办?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来那么一句:

【那你就嫁给我,不行吗?】

那一刻,我正躲在门外,屋子里的调笑声一声大过一声,刺破门板,扎进我的耳朵。

“别开玩笑了,乔望舒离了南哥,连话都不会说,怎么可能真拿离婚证。”

“对,真要她去离婚,怕不是要把民政局给哭塌了!”

“是吗?”

周淮南一声嗤笑。

打火机扔到茶几上,发出“哐当”一声。

“她就是哭成一条狗,也只会是我周淮南的狗。”

“我要她往东,她爬也会爬去东边!”

我失神地望着门缝里那个已然陌生到可怕的男人。

【行。】

5.

傅时修的效率高得惊人,他给我列了一份清单。

一个月内必办事宜。

办签证,找律师这些当然不用多说。

最奇怪的是,里面居然还列了密密麻麻的必吃餐厅。

【国外的中餐,不好吃。】

【真的。】

我欣然接受。

我照着他的清单,一家一家地吃。

一个人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过。

每天吃吃买买,然后收拾行李。

搬出那套婚房那天,周淮南突然给我发了信息。

他正带着宋栀在国外旅行,据说要让小姑娘见见世面。

【都不给我打电话,没想我?】

他带着十足的调侃。

【不乖。】

他又发。

接着发来一张异国风情的照片。

【这地儿不错,三周年纪念日,也带你来?】

我很想像拉黑宋栀一样,直接拉黑他。

但想想还要去民政局拿那本离婚证,还是算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有条不紊地处理了手头的小件珠宝、包包。

去医院检查了身体。

确定没有怀孕。

我松了一口气。

最后,我整理了周淮南这些年交给我保管的全部资产文件。

临去民政局前一晚,周淮南回来了。

他给我打电话。

“乔乔,你搬走了?”

6.

他似乎习惯了我在电话里的沉默,自顾地笑了。

“乔乔,你也太可爱了。”

“都跟你说了只是做场戏。”

“这样。”他心情很不错,“干脆做戏做到底,明天你跟我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我握着手机。

“乔乔,你放心,只是……”

“好。”我说。

“嚯~~~”

那边一片起哄声。

我挂了电话。

把时间用微信发给他。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周淮南却姗姗来迟。

大概是宋栀故意的,他唇边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刺痛了我的眼。

他当没有。

我也当没看见。

手续比上次还顺利,快得不可思议。

前后不过五分钟。

“乔乔,明天给你个惊喜。”

周淮南轻轻踢我的小腿,像是在逗弄一只小动物。

我收起那本暗红色的离婚证:“周淮南,今晚有空吗?”

我看着他:“有些事想和你说。”

周淮南一怔。

从结婚起,我一直喊他“老公”。

下一瞬,他弯起那双桃花眼,弹了弹手上的红本:

“成。”

7.

无论这一年的周淮南如何。

我并不想否认过去的周淮南。

我感谢他那么多年的陪伴,感恩他曾经对我的照顾。

所以其实,我没想过不告而别的。

可偏偏,这天晚上下雨了。

雷鸣电闪。

和我失去家人的那一天,一模一样。

我害怕这样的夜晚。

我忍耐着身上深入骨髓的战栗,等周淮南。

我甚至有些担心,周淮南出现时,我会不会因为多年的习惯,击碎这一个月来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防线,扑进他怀里哭。

可他没有来。

他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时,那边一片嘈杂,和窗外的雷声一起灌入我的耳朵。

“什么救赎啊!狗屁!”

“老子那几年烦死她了!要不是我妈逼着,我才懒得理她那个哑巴!”

“结婚?你们猜为什么那么早结婚?”

“还不是她他 妈 的不让老子碰!”

“老子就好奇,她不是情绪一激动就发声障碍吗?那在床上呢?她他 妈 的能叫出声来吗?哈哈哈哈!”

轰隆隆——

仿佛有什么,在这样一个雷雨天里,再次被撕得粉碎。

我想躲起来。

我不要任何人看到我难堪的样子。

可躲在哪里呢?

无论在哪里,到处都是雨水,到处都是雷电。

到处都是嘲笑。

傅时修的电话就在这时打来。

他的声音穿透了雷鸣和喧嚣。

“乔望舒?”

他的声音总是很冷静。

让那些嘈杂的声音仿佛瞬时远去。

“你在哭?”

我想说没有。

可我喉咙里像是被水泥封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眼泪仿佛要应和他这句话,破了堤地往外涌。

“你等着。”

他依旧很冷静,“我来接你。”

8.

周家二公子居然又恢复单身了。

一伙儿公子哥们组织了“单身派对”,在KTV喝得醉生梦死。

睡倒了一排。

也不知到了几点,有人迷迷蒙蒙地摸出手机。

“卧 槽!大新闻啊!”

这么一喊,叫醒了几个。

“傅氏那个金尊玉贵的掌舵人,傅时修,居然出现在海城了!”

“还是连夜的私人飞机赶回的!”

有一个迷糊地摆手:

“不可能吧。不是说他国外养病呢?都十年没见着人了。”

“真的!都上热搜了!”

手机传递。

冷下去的场子又热闹起来。

“还真是他!居然还搂着一姑娘!说是连夜回来带姑娘出国的!”

“嚯,公关都没来不及做,这是有多急?”

“我看看我看看!”

“啧,这姑娘……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南哥,南哥!”

有人推周淮南,“你看傅时修怀里这个,像不像……嫂子?”

周淮南其实早醒了。

但他不喜欢看傅家的热闹。

“怎么可能是你嫂子。”

他不快地接过手机,“你嫂子连海城都不敢出,还出国呢……”

只是瞟一眼那照片,周淮南脸上的表情突然怔住。

机场大雨滂沱。

黑色的巨伞下,男人身姿修长,面容冷峻。

将怀里的姑娘护得纹丝不露。

可他对乔望舒太熟悉了。

她的身形,她的发色……

不可能。

周淮南“啪”地扔下手机。

乔乔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傅时修?

今晚她还约他去她的公寓。

大概是一个月没见着他,想得要死。

周淮南从烟夹里,抽出一根烟。

点着。

拿出自己的手机。

翻到乔望舒的电话,正要拨出。

扫到手机上的时间。

凌晨三点。

算了,这个时间,她在睡觉。

不过。

无论什么时间,他的电话,乔乔都会接的。

周淮南重新点亮手机。

拨号。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9.

那场车祸后,我没有离开过海城。

所有的交通工具都让我感到恐惧。

去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更会让我惶惶难安。

飞机起飞的瞬间,我紧张得几乎停止呼吸。

我坐在傅时修身边,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指节都发白了。

他个子好高。

即便坐在车后座,仍旧高出我一个脑袋。

他看起来很严肃。

司机和他说话,他只淡淡一两个字就打发。

他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名人。

刚刚在海城机场,记者把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口一个“傅先生”地喊着。

我是不是……冲动了?

“傅时修”这个名字,我都是第一次和他通话后才知道。

巴黎这个城市,更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身边人突然动了动。

他好像察觉到了我的不安,从口袋里拿出什么,递给我。

“吃吗?”

是一颗糖果。

纸袋上印着一只粉色的兔子。

记忆马上被拉回两年前,我不厌其烦地找“她”说话。

“妹妹,你爱吃糖果吗?”

“我最近吃到一种糖果,可好吃了!”

“又Q又软,散发着水蜜桃的清香!”

“你想吃的话,给我个地址,我寄一罐给你?”

“她”破天荒地回了一串英文地址。

那是“她”第一次搭理我。

陌生感骤然被驱散。

这兔子糖,是我当时照着他的微信头像,花了好久才找到的。

就想哄这个孤僻的“妹妹”开心。

“给你剥开?”

他好像不是那么难以亲近。

声音很温和,眼底闪着轻柔的光。

不等我点头,他已经熟练地把糖纸剥开。

我接过糖果,放进嘴里。

熟悉的甜味自舌尖蔓延,我全身紧绷的毛孔都放松下来。

10.

我居然真的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待了下来。

傅时修将我安排在他的公寓。

但他好像很忙,很少回家。

倒完时差的第一周,他就找我谈过一次话。

“望舒,你想做什么工作?”

一句话,把我问得都愣住了。

周淮南不许我出去工作。

“你一紧张,话都说不清楚,能做什么工作?”

“乖,就在家种种花养养草,还能缺了你那点儿?”

傅时修却端着咖啡:

“你的语言学习还没开始,但巴黎有不少华人。”

我扣着手心:

“我……可以吗?”

傅时修扬眉:“不试试怎么知道?”

然后我就真找到一份工作。

教一个华裔小朋友中文。

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家教”而已,我却久违地开心。

开心到想要和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分享,我好像也不是那么地没用。

刚刚登录许久不用的微信,信息雪花似地涌来。

【乔乔你去哪儿了?周少找你快找疯了!】

11.

周淮南找我?

和傅时修离开那晚,我的状态算不上好。

所以后续都是他帮我处理。

原本要还给周淮南的资产资料全都送去了周家老宅。

需要处理的财产,委托给了之前找好的律师。

离婚的后续事宜,自然也交给了律师。

其他的,电话卡之类,傅时修直接注销了。

周淮南有什么事,应该找律师,而不是我。

我正将那些信息逐个删除,一通语音电话打了进来。

手太快,误点了接通。

“乔望舒!你在搞什么鬼?!”

周淮南暴躁的声音直接冲了出来:

“你手机被人偷了是吧?”

“偷了不知道买新的吗?”

“买了新的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我的手机号你不是倒背如流吗?!”

我安静地拿着手机,听着他歇斯底里的咆哮。

“还有,你人去哪儿了?”

“你把那些玩意儿送老宅干什么?”

“三周年纪念日你还想不想过了?”

“周淮南。”我竟然很轻松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我们已经离婚了。”

不等他说下一句,挂了电话。

【乔乔,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演戏演戏,你没听懂吗?】

【微信也加回去,你还想不想跟我联系了?】

信息一个接一个蹦出来。

我点了头像,拉黑。

再把列表里周淮南的朋友找出来。

全部拉黑。

12.

新的环境,好像真的让人更容易放下。

回去的路上,我买了一块小蛋糕。

我和傅时修毕竟聊了两年多,度过刚开始的尴尬期,我对他还是熟悉的。

比如,了解他的喜好。

近来他似乎没那么忙了,回公寓比之前频繁。

一路上拎着蛋糕我就想。

他今天应该会回家。

却想不到,他回得那么早。

我钥匙刚刚拿出来,门已经打开。

傅时修一身白得耀眼的衬衫,怀里一个毛茸茸的小动物。

“小狗!”

我惊喜得手里的东西都忘了,伸手就把小狗抱过来。

“你养的吗?没听你提过啊。”

“还是你朋友的?”

“它好可爱啊。”

“送你的。”傅时修关上门。

我愣了愣。

我的吗?

下意识就问:“我……可以吗?”

周淮南不同意我养宠物。

他说满屋子毛,还有一股怪味儿。

傅时修却说:

“为什么不可以?”

我心里好像“嘭”地一声,放了一束小礼花。

我又要拥有自己的小狗了!

“给……给你带的小蛋糕。”

把蛋糕递给傅时修就去沙发上逗小狗。

我的第一只小狗,是爸妈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哥带着他们亲自选的。

那时候好像从来不知烦恼为何物。

以至于我总觉得。

看到小狗,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抬起头,心情好的似乎不止我一个。

傅时修坐在我旁边,唇角微扬。

一口一口,安静地吃着小蛋糕。

“妹妹,奶油蹭身上了。”

我起身,刚要抽纸,突然反应到……

太过放松,叫错名字了。

“妹妹?”

傅时修的声音靠近。

气息也靠近。

太近了,小狗“嗷呜”一声,跑了。

我稍一抬眼,就是一张优越的脸。

还有手下富有弹性的肌理。

一时耳边全是心跳声。

想要后退一些,被傅时修掌着后脑,不容拒绝地吻了下来。

“乔乔,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我心跳得快要爆炸了。

脸烫得脑子都有点发晕。

他却再次吻下来。

这次很轻,很温柔。

声音也又低又哑:

“我们什么时候去登记?”

“今天,还是明天?”

13.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被亲得迷迷糊糊,想着今天都晚上了。

那就明天吧。

第二天,傅时修真把我带去了市政府。

据说是巴黎市长的老先生一顿叽里呱啦,我跟着一阵点头。

他大手一挥,给我们签发了结婚证。

有点忐忑,但更多的,是小雀跃。

同类了解同类。

我总觉得,傅时修,不会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唯一的不开心,是周淮南不知怎么查到我在巴黎的手机号。

还用一个法国号码,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你果然去了巴黎!”

电话一接通,他就听出了我的声音:

“乔乔,学会闹脾气了啊?”

“一个月了,还没闹够?”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压下涌起的情绪:

“周淮南,别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你的生活?你能有什么生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巴黎,找那个『Angle』了对吧?”

“一个天天吃糖的小妹妹,你去拖累人家,也好意思?”

我从前做什么事,交什么朋友,从来没瞒过周淮南。

“这些……都和你无关。”

“老子他 妈 的 是你老公,和我无关和谁有关?!”

“我劝你马上给我滚回来!不然……”

我直接挂了电话。

他又发了短信过来:

【有本事你赖个小妹妹赖一辈子!】

14.

我从来没觉得,周淮南竟然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

可转念一想。

他能婚内出轨,还堂而皇之地叫我“假”离婚。

会是什么好人?

是我被幼时的情分迷了眼,昏了头。

当天晚上,又有很多朋友给我发信息。

大多是一张周淮南朋友圈的截图,再加一句:

【你和周少怎么回事啊?】

周淮南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和宋栀的亲密照。

算是公开承认他和宋栀的关系。

我懒得解释那么多。

直接往朋友圈po了张离婚证的照片。

我的大学室友群炸了锅。

“卧 槽乔乔,你终于清醒了啊!”

“我早觉得姓周的不对劲。从来不带你去见他朋友,也没见他朋友圈发过你!”

“就是,还天天把乔乔的『失语症』挂在嘴边。”

“本来乔乔和我们说话说得好好的,他一提,乔乔就真紧张得不会说话了。”

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没几天,群又炸了一次。

“他是不是有病啊?”

周淮南给她们每个人,发了同样的内容。

一张钻戒的照片。

一张他和宋栀的聊天记录截图:

【三天后,给你个惊喜。】

【有空吗?】

然后一句要转达给我的话:

“告诉乔望舒,三天后,我妈的生日宴。”

“她再不回国,我就让我妈的儿媳换人!”

我也觉得他有病。

“别理他。”

不过,我的确要回国了。

这晚傅时修回家,带了两个行李箱。

“我们回一趟国。”

我怔怔没反应过来。

“结婚证需要回国公证。”

他收拾着证件:“而且,带你回去认认亲朋好友。”

“我……”

我又下意识想问。

我……可以吗?

正如室友所说,周淮南从来不带我去公开场合。

他怕我说不出话。

他怕我结巴。

丢人。

“乔乔。”傅时修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

转过身。

单手捧着我的脸,黑色瞳仁一动不动地望住我:

“乔望舒,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的。”

酥麻的暖流自心尖,缓缓淌至全身。

原来一段正向的感情,是这样的。

15.

傅时修说他要先去海城处理一些事情。

正好,我也想去跟我的律师碰碰面。

所以回国的第一站,定在了海城。

和离开时的大雨滂沱不同,下飞机时,阳光灿烂。

傅时修很低调。

一路戴着墨镜,牵着我往贵宾通道走。

这些时日下来,我当然知道他到底是谁。

十二年前傅氏主权的争夺战,在各版头条“连载”了几个月。

谁都没料到,最后胜出的,会是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年轻小辈。

更没料到傅时修接管傅氏后,雷霆手段,奇招频出。

短短两年,让体量本就庞大的傅氏,再次翻倍。

我也听过他的传闻。

只是那时年纪小,加上他淡出国内多年,并没记住他的名字。

好在这次没再碰上记者。

我和傅时修顺利抵达酒店。

他去公司,我在酒店补觉,醒来才去了律所。

“乔小姐,您的资产,已经按您的要求,在逐步处理。”

“这是需要您补签的几份文件,您看看。”

“这是已经售出房产的合同原件,您可以带走了。”

“您的个人资产的处理都很顺利,就是……”

律师看起来有点为难:“乔小姐,您还有几处房产,是和周先生的婚后财产。”

“按离婚协议,是一人一半。”

“但是周先生……拒绝配合。”

“他说你们……”

律师轻咳了一声,“没离婚。”

我皱眉。

“所以您看……”

我点头:“抱歉,我来沟通。”

我拿出手机。

让室友们把周淮南拉黑后,他又弄了各种小号。

每天变着花样加我。

我通过了其中一个。

“晚上有空吗?出来见一面。”

周淮南没有很快回复。

他“正在输入”了很久。

“哟~~~舍得回国了?”

16.

“真可惜。”

“今晚本少爷要陪栀栀逛街,不得闲。”

我看着手机发来的信息。

差点气笑了。

他拒绝配合处理资产,不是没有办法。

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罢了。

只是这次计划回国的时间不长,我想事情简单点。

大概见我没回他,他又发了消息来。

“你要求和,也不是没有机会。”

“明天我妈生日宴,过来认错。”

附加一个酒店定位。

真是有病。

我再次拉黑了他。

正好傅时修也发了信息来:

“让人给你送了几套礼服,你挑挑。”

“明天先带你见几个朋友。”

要见傅时修的朋友。

我心跳加快了几分。

马上把周淮南带来的不快抛之脑后。

打个车就回酒店。

17.

傅时修何止让人送了“几套”礼服。

满满几排衣架,加上搭配的鞋子,首饰,还有化妆师们。

挤了整整一屋子。

见他这么重视,我也不敢怠慢。

搭来换去的,挑了几乎一整晚。

最后还是选了套看起来乖巧,低调的装扮。

好在傅时修也没回。

他十年没回国,难得亲自去一次海城分公司。

忙碌程度可见一斑。

第二天,我又睡了半个白天。

醒来已经是下午。

换好衣服化好妆,傅时修的信息正好过来。

“让司机去接你了。”

上车时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

直觉又是周淮南,直接按了挂断。

再打,再挂。

最后又是拉黑。

只是没想到,司机停车时,我竟然看到了周淮南。

他站在酒店门口,打电话,又打电话。

最后暴躁地把手机砸了。

我抬头一看酒店名称,竟然就是周淮南昨天给我发的那家。

傅时修的电话适时打进来。

“到了?”

“下来接你?”

他的声音总能让人冷静。

我看一眼黑着脸的周淮南:“不用,我自己上来。”

大概是听到声音。

周淮南也望过来。

一时竟有些难以形容他脸上的表情。

像是惊讶,像是狂喜,又夹杂着几分抑而不宣的怒火。

他一脚踢开被他砸碎的手机。

红着眼眶:“乔……”

却也只有一个字。

他抿了抿唇角,别开脸:“走吧。”

又有几分得意:“就知道你会来。”

率先转身。

这家酒店大概被包下来了。

我突然反应到傅时修说的“见几个朋友”,是什么朋友。

见我没跟上,周淮南刻意放慢了脚步。

“行了,我先认错好吧?”

他压低声音:“不就是不喜欢宋栀?”

“我不跟她来往了行吧?”

“你也忒小心眼了,人小姑娘又没招你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情绪。

上了二楼,就见到几个眼熟的面孔。

“嚯,嫂子终于回了啊?”

“还得是周少,好好一个乖乖女,学什么在逃金丝雀,不是搞笑吗?”

“南哥,今天这么多人,你也带她啊,就不怕……”

“就是,今儿可有大人物呢!”

周淮南瞪他们一眼:“滚。”

跟我走得更近:

“算你懂事,还知道打扮一下再来。”

“待会儿你就跟在我后面,无论发生什么事,别说话,只笑,明白吗?”

“来。”他伸出手,“给你牵。”

我无语地顿住脚步。

“周淮南。”

冷冷开口:“我不是为你来的。”

周淮南“噗嗤”一笑:

“行了,都这份上了,还装什么呢?”

“你不为我来,还为谁来?”

内厅大门打开。

我一眼看到傅时修。

不是他的主场,他却坐的主座。

一左一右分别是周淮南的母亲,和周淮南那位打理公司的大哥。

其他人或站或坐,或安静喝酒,或低声私语。

却莫名形成一个以傅时修为中心的半圆。

“看到没?中间那个,我妈好不容易请来的。”

“待会儿人家老婆也要来。”

“你乖一点,丢了周家的脸,我妈和我大哥得跟你没完!”

周淮南说着就来拉我的手。

我猛地甩开。

“乔望舒!”

声音不小。

不少人看过来。

傅时修也看过来,眼神微沉。

“淮南,闹什么呢?”

周母喊的周淮南,不满盯着的,却是我。

周淮南的大哥皱眉看了我一眼,随即对着傅时修笑道:

“傅夫人应该到了?我下去接?”

有人窃窃私语。

周淮南低斥:

“让你别闹别闹,现在满意了?”

“这可是你第一次见周家这么多亲戚,就给人这么个印象?”

是啊。

结婚三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全周家人。

“望舒。”傅时修突然喊我。

“过来。”

他和周母之间,留了一个空座。

周淮南一愣。

周母和周淮南的大哥,同样一愣。

我抬步过去。

“介绍一下。”

傅时修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见。

“乔望舒。”

他亲了亲我的手背,回望众人,“我太太。”

18.

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只有傅时修,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

“望舒,有什么话想说吗?”

全部视线都在我身上。

我背后冷汗都出来了。

扣着手心,心跳一阵又一阵。

傅时修捏了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朝我轻轻点头。

“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的。”

我深吸一口气。

“阿姨。”

我对周母道:“我……”

我握紧拳头:“我和周淮南,早就离婚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和您说。”

又对着周淮南:

“周淮南,我从来不认为……结婚、离婚,可以是『演戏』。”

“你我之间,再没有任何可能。”

最后对着众人:

“我已经是傅时修的合法妻子。”

“今后与周家,没有任何关系。”

周淮南看着我和傅时修交握的手,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

傅时修也站起身。

拿起桌上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我刚刚被周淮南抓过的手。

“我太太喜静。”

“我这个人,护短。”

“今天之后,我不希望看到再有任何人,以任何形式骚扰我太太。”

“周夫人,我说明白了吗?”

周母怔怔地,连连点头。

“抱歉,叨扰了。”

傅时修放下毛巾,拉着我的手就走。

一直到电梯,心跳仿佛才恢复。

脚下虚软,眼看要摔倒,傅时修搂住我的腰,将我抵在内壁上。

“你兴师动众……”我低声喘气,“就为了杜绝周淮南再来找我?”

傅时修捧起我的脸:

“你今天,很漂亮。”

我也不知道他说我打扮得漂亮,还是话说得漂亮。

倾身就吻下来。

“乔乔,乔乔!”

电梯外周淮南在喊。

不巧,刚刚顾着说话,没按楼层。

电梯居然给他按开了。

傅时修一把将我摁进怀里,冷冷回头:

“有事?”

电梯壁映着我被亲得通红的脸,还有电梯外,周淮南怔愣到近乎绝望的神情。

我忙按了负一楼。

电梯门关上前,傅时修恶劣地。

捏起我的下巴,当着周淮南的面。

更加用力地吻下来。

19.

据说周淮南被周家人关起来了。

拿走了手机、电脑,断绝了一切通讯设备。

要他发誓,保证不再找我麻烦,才肯放他出来。

我跟傅时修回了京城。

原本打算公证结婚证,傅时修嫌麻烦,干脆去民政局直接领了一个。

我也见过他的朋友和家人。

和传闻中一样。

他是长子长孙,可母亲早逝,父亲在他十八岁那年心源性猝死。

他的几位叔伯如今早无胜算,待我客客气气。

他的朋友们也都斯文有礼。

只有一位,大概是他的死党。

当着他的面嘲笑他“大龄破处”。

不是。

他三十好几,还是个处?

不过,我和他领证半个月了,他的确还没碰过我。

是他不会……

还是担心被我发现他不会?

于是这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氛围颇有些怪异。

我一时想要碰碰他,一时又觉得还是避开他。

万一不是不会,而是不……

咳。

应该不会。

他亲我的时候,我还是能感觉到的。

傅总日理万机,轻易又很难靠近。

或许,也正常吧?

就算不正常,证都领了,我不会嫌弃他的。

“在想什么?”

傅时修突然转个身,把我捞进怀里。

我连连摇头。

他颔首就攫住我的唇。

他近来亲我倒是越来越频繁,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我只是想让你多些时间,接受我。”

被子里温度上升。

黑暗中,傅时修气息微乱,声音暗哑。

“我……”

心跳“咚咚咚”,阻断了我的声音。

可我想到窝在床尾安睡的小狗。

回国时,傅时修没忘把它也带上。

想到房间里淡紫色的床具。

想到屋外满院子的郁金香。

过去那些年,我和他说过的每句话,他都记得。

“我喜欢你的呀,傅时修。”

我轻声地说。

仰首印上他的唇。

傅时修浑身一僵,马上反客为主。

最后自然是……

春长昼短,一夜未眠。

20.

可总有些事情会不那么如意。

那场生日宴参与的人太多了,还是传了些风言风语出去。

傅时修每个采访的视频下面,都有些似是而非的言论。

“啧啧,霸道总裁,人模狗样,丧尽天良,连老婆都……”

“楼上,他结婚了?他老婆怎么了?”

“低调保平安。关键词:抢来的新娘。”

傅时修觉得无所谓。

这种言论越禁,演得越凶。

我却如鲠在喉。

这天傅时修又加班。

还有三天,我们就回法国了。

正在收拾行李时,突然听到院外一片嘈杂。

“是的,我和我老婆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你们看这张照片。”

“对,就是傅时修在机场被拍到,第二天被删得一干二净的那张。”

“你们看我老婆是清醒的吗?”

“傅时修三年前就扮成小女孩,欺骗我老婆!他根本就有特殊癖好,是个变态!”

耳边嗡嗡的。

气血蹭蹭往上涌。

果然是周淮南。

他带着一批直播网红,在我和傅时修的家门口。

“傅氏无法无天,还请各位给我做个见证!今天我一定要见到我老婆!”

我抓起之前打印好的资料就往楼下冲。

全然忘记佣人们全被我打发出去买东西了。

家里只剩我一个人。

全然忘记车祸后,大量的采访造成二次伤害。

我面对镜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想要守护一样东西时,一个人的力量可以这么大。

我径直打开大门。

“乔乔……”周淮南一脸惊喜。

不等他说出第三个字,我上前就是一耳光。

“周淮南!你撒泡尿照照自己!谁给你的自信我不会离开你?!”

又一个耳光。

“又是谁给你的勇气,诽谤他人,造谣生事?!”

再一个耳光。

把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甩在他身上。

“好好看看吧!别再玷污『青梅竹马』这个词了!”

最后把播放器扔到他怀里。

里面正播着离开的那个夜晚,他给我的那通电话录音。

“什么救赎啊!狗屁!”

“老子那几年烦死她了!要不是我妈逼着,我才懒得理她!”

“结婚?你们猜……”

周淮南面色煞白。

急急按下了暂停键。

21.

但他闹出来的事,是没那么容易暂停的。

直播被掐断,所有切片被删了个干净。

四下流传的,都是那一年,宋栀发给我的,她和周淮南的各种聊天记录截图。

网络上对于二人的清奇叹为观止。

很快,一直隐身的宋栀被扒了个底朝天。

甚至有人扒出她住着周淮南给的豪宅,穿着周淮南买的奢侈品。

装作富家女。

勾搭其他二代。

傅时修原本是个在商言商的人,没有刻意针对过周家。

这么一闹,他断掉了傅氏和周家的所有合作。

没两天,周母给我打电话。

“是我们没看好淮南,对不起,乔乔,能不能看在这么多年……”

“阿姨。”

我打断了她的话:“你们照顾我多年没错。”

“但这些年,我也都听您的话,一点点把我爸妈的生意都交给了周家。”

“我从来,不欠你们什么。”

我和傅时修照原计划。

准备启程回法国。

离开那天,下着小雨。

过安检时,突然一片嘈杂。

周淮南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跑出来。

身上又是泥土,又是雨水。

狼狈不堪。

“乔乔,乔乔。”

他拉住我的行李箱。

地上太滑,直接摔倒在我跟前。

“乔乔,你别走好不好?”

22.

傅时修脸上十分嫌弃。

但他只看了眼腕表,给身边几人一个眼色。

周围掏出手机打算拍照吃瓜的人马上被清离。

周淮南死死拽着我的行李箱。

“乔乔,你听我说。”

“我们之间有太多误会了!”

“那通电话,是宋栀打给你的,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

“我那时候喝多了说大话!我没有嫌你烦过!”

“我和你结婚,是真的喜欢你……”

“我和宋栀说那些话,是一时昏了头,是……对,是她手段高超!是她勾引了我!”

“我也不是真的要跟你离婚。”

“我不是说了要给你一个惊喜?我打算第二天就再跟你求一次婚的。”

“乔乔,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那天晚上,我也打算去公寓找你的……”

“是陈江那个蠢货非要找我喝酒!”

“是啊,都是别人的错。”

我低头望着他的眼泪:“避孕套是别人塞到你口袋里的。”

“床是别人推着你上的。”

“那些贬低、羞辱我的话,都是鬼上了身,才从你嘴巴里冒出来。”

我说起这样大段的话,居然也不带停顿了。

“周淮南,你不过是觉得我离不开你。”

“所以轻视、无视、蔑视。”

“嘲笑我、打压我,已经成了你失败人生里,唯一找存在感的方式,不是吗?”

周家有二子。

老大全盘接手家族生意。

老二吊儿郎当,游戏人间。

不是他不愿意做,是他做不来。

他这辈子,唯一值得津津乐道的,就是曾经陪伴过一个女孩子。

让她全心全意地依赖他,信任他。

“放手吧。”

“自小的情谊,别结束得太难看。”

周淮南的手猛地一抖。

放开。

“乔乔!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这次我一定……”

说着就要抓我的手。

我快速地让开:

“脏死了。”

周淮南的话戛然而止。

我拉着行李箱,转身就走。

傅时修就在前方不远处,我挽住他的手臂。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哭嚎声。

23.

后来很久很久,我都没再见过周淮南。

只偶尔从室友那里听到一点宋栀和他的消息。

宋栀的事情闹大了。

几个富二代,包括周淮南,一起告了她。

她被退学,毕业证没拿到。

至于官司最后有没有判,不得而知。

周淮南被赶出了周家。

大概是为了讨好傅时修,或者是周母生意不顺,迁怒于他。

停了他所有卡,收回他名下所有财产。

让他自己出门打工去了。

据说曾经百万高定眼都不眨的二少爷,如今买一瓶酒都抠抠搜搜。

也有人说遇到过他和宋栀在街头打架。

两个同样困窘的人,就算打得头破血流,也无人关注。

我的“工作”很顺利。

学生从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

很快招了一个班的孩子。

我的语言学习也还算顺利。

虽然常常被它的15个时态弄得两眼发黑,至少能日常交流了。

在法国的第一个春节,傅时修带我去滑雪。

从阿尔卑斯山极速下冲时,我放声尖叫。

夜晚,我们躺在山谷的酒店数星星。

每一颗星星,都是爱过我们的人。

“傅时修,你还不跟我讲讲『Angel』的故事吗?”

当晚,傅时修带我回国。

回京城。

回到那个多年不曾打开的老宅。

那里有一间房,里面画满了粉色的兔子。

24.

傅时修有个妹妹。

小他十岁,最喜欢兔子。

长大一些了,最喜欢粉色的兔子。

她常说她是兔子星球来拯救世界的。

可她似乎并不那么幸运。

出生母亲就过世了。

八岁时,父亲过世。

她亲眼看着哥哥和虎视眈眈的叔伯们周旋、较量。

筋疲力竭。

她是来拯救世界的,那她,肯定不能是哥哥的拖累。

所以家里佣人虐待她时,她一声不吭。

因为失语症被同学嘲笑霸凌的时候,她只对着傅时修笑。

有失语症的,从来不是傅时修。

而是她。

她为了掩饰自己的病症,常常给傅时修写字条。

“哥哥,还是学校好玩,这个暑假我就不回家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哥哥,我又交到一个好朋友,今天又是开心的一天!”

“哥哥,我学会了做小蛋糕,放冰箱了,记得吃哦!”

可她留给傅时修的最后一张字条,是:

“哥哥,地球太苦了,我回兔子星球啦!放心,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傅时修太忙了。

学校,公司,处处都是战场。

可战争结束时,等着他的,只有湖底冰冷的尸体。

其实她想过自救的。

她加了很多互助群。

抑郁症互助群,失语症互助群。

也有不少人加过她。

只是原本就是自顾不暇的人,怎么能帮到别人呢?

大多聊个两三天,就不见了踪影。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我点开了她的粉色兔子头像,发去了好友申请。

“妹妹,加一下我呀。”

“妹妹,在忙吗?”

“妹妹,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呢!能那么幸运,通过你的好友吗?”

傅时修说我太吵了。

他一年又一年地守着妹妹的微信。

幻想着会不会有一天,她真的能回来?

可妹妹没等到。

倒是来了个聒噪的“姐姐”。

他通过了好友申请。

看着她一天又一天,乐此不疲地分享着自己的生活。

又想,如果十年前她就出现,妹妹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乃至后来,他还想,她是不是,就是妹妹送给他的礼物?

他太孤单了。

远离故土,日复一日地赎着对妹妹的罪。

手机里的声音,是他生活的唯一色彩。

可惜,她是别人的妻子。

“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

傅时修望着月亮旁那颗最亮的星,“你说,是不是真的,是她送我的礼物?”

“她原谅我了吗?”

“她从来没怪过你啊。”

我吻掉他眼尾的泪光:“她是拯救世界的天使。”

“拯救了你,也拯救了我。”

傅时修紧紧抱住我。

“乔乔,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

人生最大的憾事莫过于,所爱之人,所托非人。

人生最大的幸事莫过于,我爱你,而你恰好。

落入我的掌心。

【全文完】

来源:小兮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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