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公司交给儿子,他却把我赶出家门,一年后,我重出江湖收购了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8 02:45 1

摘要:李建成,六十岁,穿着一身崭新的唐装,胸口别着一朵俗气的大红花,坐在“建成集团”三十周年庆典暨董事长交接仪式的主席台上。

钥匙交到李明阳手里的那天,是个好天气。

天好得有点假,像P过的风景照。

我,李建成,六十岁,穿着一身崭新的唐装,胸口别着一朵俗气的大红花,坐在“建成集团”三十周年庆典暨董事长交接仪式的主席台上。

灯光刺眼。

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每一张脸上都堆着恰到好处的笑。

我的儿子,李明阳,三十岁,一身笔挺的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对着麦克风,发表他激情澎湃的就职演说。

“……感谢我的父亲,李建成先生,他用三十年的心血,为我们打下了坚实的江山。现在,接力棒交到了我的手中,我将带领建成集团,拥抱新时代,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掌声雷动。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但脸上的肌肉有点僵。

江山?

这词用得真大。

三十年前,我推着一辆破凤凰牌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个木头箱子,走街串巷卖螺丝钉、扳手的时候,可没想过什么江山。

那时候,我心里想的,就是让我老婆,还有刚出生的明阳,能吃上一顿饱饭,能有一件新衣裳。

我看着台上的儿子,英俊,自信,像一棵茁壮的白杨。

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为了他,我从一个卖螺丝钉的小贩,拼成了一个五金店老板,然后是一个建材市场的霸主,最后,是这家不大不小,但在本市也算有头有脸的“建成集团”。

我老婆走得早,临走前拉着我的手,气若游丝。

“建成,我对不起你,没能陪你到老……明阳,你一定……一定要把他培养成才……”

我哭了,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我答应了她。

我把明阳送去最好的学校,送去国外留学,让他学金融,学管理,学一切我认为“高级”的东西。

他回来了,带着MBA的文凭,和一口流利的英语。

还有,一个叫Vivi的女朋友。

Vivi也坐在台下,第一排,穿着一身香奈儿,妆容精致,看我儿子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我不太喜欢她。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那姑娘眼神里,算计太多,真诚太少。

但明阳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爸,您就放心养老吧,公司有我呢。”交接仪式结束,回到后台,明阳意气风发地对我说。

我点点头,解下胸口的大红花,感觉像是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

“以后,公司就是你的了。但有句话,你得记住。”

“爸,您说。”

“做生意,先做人。诚信,是咱们‘建成’的根。没了根,楼盖得再高,也得塌。”

这是我一辈子的信条。

明阳笑了笑,有点不以为然。

“爸,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些老黄历。现在是资本运作的时代,效率和利润才是王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看着他年轻而充满野心的脸,我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或许,是我老了。

我该放手了。

我搬出了董事长的办公室,那间我待了十几年的屋子,窗外正对着市里最大的人工湖。

我把那盆养了二十年的君子兰,也留给了明阳。

我说:“明阳,这花,跟你差不多大,你妈还在的时候就有了。记得按时浇水。”

他随口应着:“知道了,爸。”

我以为,我的退休生活,会是含饴弄孙,钓鱼养花。

我甚至都跟几个老伙计约好了,开春就去搞个环湖骑行。

我错了。

错得离谱。

退休后的第一个星期,明阳没回家。

打电话,他说忙,在跟一个重要的投资方开会。

第二个星期,他还是没回家。

Vivi接的电话,声音甜得发腻:“叔叔啊,明阳最近在做一个大项目,特别关键,您别总打电话催他啦,会让他分心的。”

我捏着电话,半天没说出话。

我催他?

我只是想问问他,周末回不回家吃饭。

第三个星期,我亲自去了公司。

前台的小姑娘拦住了我。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她刚来不久,不认识我。

我笑了笑,说:“我找李明阳,我是他爸。”

小姑娘拨了内线,然后一脸为难地看着我。

“董事长说……他在开会,让您先回去。”

我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看着“建成集团”四个烫金大字,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那天,我没回去,我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

从上午十点,等到下午六点。

员工们陆陆续续下班,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不在乎。

终于,我看到明阳和Vivi,簇拥着几个西装革履的陌生人,有说有笑地从电梯里出来。

我站起来:“明阳。”

他看到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爸?您怎么还在这儿?”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尴尬。

Vivi赶紧上来,挽住我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哎呀,叔叔,您真是的,等这么久怎么不上去呀。明阳,快跟张总他们介绍一下,这是咱爸。”

明阳的表情更难看了。

他敷衍地介绍了一下,就把那几个人送走了。

回过头,他脸上的不耐烦,再也掩饰不住。

“爸,您以后有事能不能先打个电话?您这样突然跑过来,坐在大厅里一天,员工们怎么看我?”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

“我在开会!重要会议!一个价值上亿的合作案!您懂吗?”

“上亿的合作案,比回家吃顿饭还重要?”我的火气也上来了。

“当然!”他想也不想就吼了出来。

空气,瞬间安静。

Vivi赶紧打圆场:“哎呀,明阳,怎么跟叔叔说话呢!叔叔,您别生气,他压力太大了。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好不好?”

家。

我跟着他们,回到了那个我住了二十年的家。

一进门,我就愣住了。

客厅里,我那套用了十几年的红木沙发不见了,换成了一套极简风格的白色皮质沙发。

墙上,我老婆的黑白遗像,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我看不懂的现代派油画,一堆杂乱的色块。

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你妈的照片呢?”我指着那面墙,声音在发抖。

明阳正烦躁地扯着领带,闻言,看都没看一眼。

“收起来了。”

“收哪儿了?”

“储藏室吧。Vivi说挂着那个……有点晦气,影响风水。”

“晦气?”我重复着这两个字,感觉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她是你妈!在这个家里,她晦气?”

“爸!您能不能别这么激动!”明阳吼道,“人都走了那么多年了!Vivi现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想怎么布置,是她的自由!”

“女主人?”我转向Vivi,她正怯生生地躲在明阳身后,眼神里却闪着一丝得意的光。

“我还没死呢!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她做主了?”

“爸!您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李明阳,我问你,你把公司那几个跟了我十几年的老伙计都辞了,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今天来找他的主要目的。

老刘,老张,都是从我推着自行车卖螺丝钉时就跟着我的兄弟。

他们没文化,但忠心,有经验。

“他们跟不上时代了!整天在公司里倚老卖老,拉帮结派,不换掉他们,我怎么推行我的新政策?”明阳振振有词。

“跟不上时代?李明阳,你那个所谓的新政策,就是把厂子里的国产机床全卖了,换成死贵的德国货?就是停掉我们最赚钱的民用五金生产线,去搞什么不着边际的‘智能家居’?”

这些,都是老刘偷偷打电话告诉我的。

“那是战略转型!您不懂!您那套小作坊的思维,早就该被淘汰了!”

“小作坊?我这个小作坊,把你养大,送你出国,给你留下这家公司!你现在跟我说,要淘汰我?”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我指着他,“李明阳,你翅膀硬了,觉得我这个老头子碍眼了,是不是?”

“爸!您简直不可理喻!”

Vivi在这时“恰到好处”地哭了起来。

“叔叔,您别骂明阳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换沙发的,不该动那张照片的……明阳,要不我们还是搬出去住吧,别惹叔叔生气了……”

她一边哭,一边拿眼睛瞟明阳。

果然,明阳心疼了。

他一把将Vivi搂在怀里,对着我怒目而视。

“够了!这个家,您要是住得不舒心,那我们走!”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

“你给我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我以为他会像小时候一样,跟我犟两句,然后服软。

我又错了。

他真的拉着Vivi,头也不回地走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甩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看着那套刺眼的白色沙发,那副莫名其妙的油画,突然觉得,这个我亲手打造的家,比公司的前台大厅还要陌生。

我缓缓地瘫坐在地上,心脏疼得像要裂开。

我老婆,我对不起你。

我没把儿子教好。

我把他教成了一个白眼狼。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死一样的寂静。

明阳一个电话都没有。

我也不想打给他。

我每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去湖边散步。

路过那栋我熟悉的办公楼,我甚至会下意识地绕着走。

我怕看到不想看的东西。

有一天,老刘来看我,提着一篮子水果,眼睛红红的。

“李总……不,老哥,你还好吧?”

我给他倒了杯茶:“死不了。公司……怎么样了?”

老刘叹了口气。

“别提了。那个Vivi,现在是公司的艺术总监,整天瞎指挥。明阳……李总他,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什么都听她的。”

“他把南郊那块地,给卖了。”

我端茶的手,猛地一抖。

“什么?”

南郊那块地,是我十年前顶着所有人的反对买下的。

那时候,那里还是一片荒地。

但我看好那里的发展。

我计划着,再过几年,等市政规划过来,就在那里建我们自己的研发中心和新厂区。

那是“建成”的未来。

“卖给谁了?”我声音沙哑。

“一个叫‘辉煌地产’的公司,听说给了个不错的价钱。”

“不错?多少?”

“三个亿。”

我冷笑一声。

“不错个屁。”

三年前,就有人出五个亿,我没卖。

因为我知道,那块地,未来的价值,至少翻一番。

“李总他……拿着这笔钱,全都投到那个‘智能家居’项目里去了。请了个国外回来的团队,烧钱烧得厉害……”

“胡闹!简直是胡闹!”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烫在手背上,我却感觉不到疼。

“建成”的根基是五金制造,是实业。

我们的优势,是几十年积累下来的渠道和口碑。

搞什么“智能家居”,那是互联网公司的玩法,我们没有那个基因,也没有那个技术储备。

那是拿自己的短处,去碰别人的长处。

是找死!

“老哥,你快去劝劝李总吧!再这么下去,公司就完了!”老刘快哭了。

我沉默了。

劝?

怎么劝?

他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家都不回。

我去了,不过是自取其辱。

又过了一个月。

我正在家里给君子兰浇水——那盆被明阳丢在办公室角落,快要的君-子兰,被我搬回来了。

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老刘。

打开门,却看到两个穿着西装的陌生男人,和一个法院的执行人员。

他们递给我一份文件。

“李建成先生,根据李明阳先生和Vivi女士的申请,这套房产的所有权已于上周变更至他们名下。考虑到您是李明阳先生的父亲,我们给您三天时间,请您搬离这里。”

我拿着那份文件,每一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完全看不懂了。

房产变更?

这套房子,房产证上,一直写的是我的名字。

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了?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明阳的电话。

这一次,他接了。

“喂。”声音冷得像冰。

“李明阳,房子是怎么回事?”

“哦,您看到了。就是您看到的那样。”

“你……你怎么做到的?”

“爸,您年纪大了,很多事记不清了。上次您住院,不是签了一份全权委托书给我吗?让我帮您处理一些财产问题。”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我想起来了。

去年,我有一次轻微中风,住了半个月的院。

出院时,明阳拿了一大堆文件让我签字,说是办什么财产证明,以后万一再有紧急情况,他可以代为处理,免得麻烦。

我当时脑子还有点不清醒,看他那么孝顺,想也没想,就签了。

我从没想过,他会用在这里。

“你……你这个!”

我气得说不出话,只能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电话那头,传来他的一声冷笑。

“爸,别说得那么难听。这本来就是我该继承的。我只是,提前了一点而已。”

“Vivi怀孕了,我们需要一个更舒适、更私密的空间。您住在这里,不太方便。”

“而且,您也该开始您自己的新生活了,不是吗?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我的光环下吧?”

我的光环下?

我活在他的光环下?

我气得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

“李明阳,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不过爸,我劝您还是安分一点,安享晚年。毕竟,您手里那点退休金,可经不起折腾。”

电话,被挂断了。

我站在门口,风吹进来,冷得刺骨。

三天。

我只有三天时间。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没告诉老刘,也没告诉那些老伙计。

太丢人了。

我,李建成,叱咤商场半辈子,到头来,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像扔一件垃圾一样,扫地出门。

我默默地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值钱的,他都通过那份“全权委托书”,转到了自己名下。

我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我老婆的那张黑白照片——我从储藏室的角落里把它翻了出来,擦干净了上面的灰。

还有那盆君子兰。

最后,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环视了一圈。

然后,我走到那副现代派油画前,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砸了上去。

“哗啦”一声,画布破裂。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没有地方可去。

我在市中心的一家最便宜的连锁酒店住了下来。

一天一百二十八块。

房间小的可怜,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窗户对着一堵墙。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潮湿混合的味道。

晚上,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

愤怒,屈辱,悲伤,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

我睡不着。

我一遍一遍地回想,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是我太宠他了?

是我给他的太多,太容易了?

让他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后半夜,我起来,泡了一碗方便面。

热气腾腾的,带着一股廉价的香精味。

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我和老婆刚租下第一个小门面的时候,也是这样。

忙到半夜,两个人分一碗泡面。

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我们有彼此,有希望。

我看着碗里打着旋儿的面条,突然就不那么难过了。

我还有手,有脚,有脑子。

我今年,才六十岁。

死不了。

李明阳,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早着呢。

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我去找了一个人。

老王,我的御用律师,也是我为数不多的,能说心里话的朋友。

我们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馆见了面。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他听完,气得拍桌子。

“混账东西!简直是禽兽不如!”

“老王,别激动。”我给他续上茶水,“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来听你骂他的。”

“那你是?”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老王愣住了。

“建成,你……你别冲动。你现在手里没钱,没人,怎么跟他斗?”

“钱,可以想办法。人,也可以想办法。”

“建成集团,是我一砖一瓦盖起来的。他李明阳,想拆了我的房子,没那么容易。”

我的眼神,一定很吓人。

老王看了我半天,叹了口气。

“好吧。你说,要我做什么?”

“第一,帮我注册一家新的投资公司。名字……就叫‘复兴’。”

“第二,帮我查一下,‘辉煌地产’的背景。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事。”

“第三,帮我把我手里剩下的那点钱,都换成现金。我不想留下任何银行记录。”

老王点点头:“好。但是建成,你那点钱,对于建成集团那种体量的公司来说,杯水车薪。”

“我知道。”我喝了一口茶,茶水苦涩,正好。“所以,我需要一个支点。”

一个能撬动地球的支点。

我搬出了酒店,在郊区的一个城中村,租了一间民房。

一个月八百块。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本地阿姨,人很热情,就是有点八卦。

“大叔,你一个人啊?老伴呢?”

“走了。”

“孩子呢?”

“……也走了。”

阿姨看我的眼神,立刻充满了同情。

“哎,可怜见的。没事儿大叔,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去附近的公园跑步,锻炼身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然后,我去菜市场买菜,自己做饭。

很久没下厨了,手艺有点生疏,但吃着自己做的饭,踏实。

下午,我就在我的小屋里,研究从老王那里拿来的资料。

建成集团的财报,股市行情,还有那个“辉煌地产”的详细信息。

辉煌地产的法人代表,叫赵东。

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

我想起来了。

大概五六年前,赵东也做建材生意,是我的一个主要竞争对手。

后来,他在一次竞标中输给了我,元气大伤,就销声匿迹了。

没想到,他现在搞起了房地产,而且还跟我儿子搅和到了一起。

这里面,要是没点猫腻,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我让老王继续深挖。

同时,我开始做另一件事。

我去了建成集团的老厂区。

那个我奋斗了半辈子的地方。

现在,那里已经半停产了。

新的德国机床,因为操作复杂,水土不服,三天两头出问题。

老师傅们被辞退了一大半,剩下的,也人心惶惶。

我没进去。

我就在厂区对面的一个小饭馆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每天中午都去那里吃饭。

一碗面,一瓶啤酒。

慢慢地,一些还在厂里干活的老员工,认出了我。

他们会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叫我一声:“李总?”

我点点头,请他们坐下,喝一杯。

一开始,他们还有点拘谨,不敢多说。

后来,喝得多了,话匣子就打开了。

“李总,您是不知道啊,现在厂里乱成什么样了!”

“那个Vivi总监,懂个屁!非要把我们车间的墙刷成粉红色,说是能激发工人的创造力!我呸!”

“新来的那个德国工程师,牛气冲天,谁都看不起。机床坏了,让他修,他说明天。我们自己想动手,他又不让,说是违反操作规程!”

“李总……明阳……他,他好像变了个人。”

我听着,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给他们倒酒。

人心,是最宝贵的资源。

李明阳把它扔了,我就把它捡起来。

两个月后,老王带来了关键信息。

“建成,查到了。辉煌地产,背后的大股东,不是赵东,是另一个人。”

“谁?”

“周明辉。”

我脑子里迅速搜索这个名字。

没印象。

“他是谁?”

“他是Vivi的舅舅。”

我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切都串起来了。

赵东,不过是个推到台前的傀儡。

真正想吞掉建成集团的,是Vivi和她背后的家族。

他们先是让Vivi接近明阳,给他灌输那些好高骛远的想法,怂恿他跟我不和。

然后,利用明阳的急于求成,设计了南郊地块的交易。

用三个亿的“小钱”,骗走了价值至少翻倍的土地。

而那三个亿,恐怕也是他们左手倒右手的资金游戏。

明阳拿到这笔钱,飘飘然,以为自己是资本运作的天才。

然后,他会把这笔钱,全部砸进“智能家居”这个无底洞里。

等到钱烧光了,项目失败了,建成集团的股价,必然会一落千丈。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用极低的价格,从二级市场上,或者直接从绝望的李明阳手里,收购建成集团。

好一招“釜底抽薪,暗度陈仓”。

够狠。

够毒。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李明阳,你这个蠢货。

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建成,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些告诉明阳?”老王问。

我摇了摇头。

“没用的。他现在听不进去。就算听进去了,以他的性格,也只会觉得是我在挑拨离间。”

“那我们……”

“将计就计。”我睁开眼,目光里,是冰冷的火焰。

“他们不是想让建成集团的股价跌吗?那我就帮他们一把,让它跌得更惨一点。”

“他们不是想低价收购吗?那我就要让他们,连收购的机会都没有。”

我找到了赵东。

在一个私密的会所里。

他看到我,很惊讶。

“李总?真是稀客啊。”他皮笑肉不-笑。

他比几年前,胖了,也油滑了。

“赵总,别来无恙。”我开门见山,“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哦?李总现在不是退休了吗?还谈什么生意?”

“我退不退休,不重要。重要的是,赵总你,想不想把‘辉煌地产’前面那个‘傀’字,给去掉?”

赵东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警惕。

“李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我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的,是周明辉和一个男人的对话。

“……赵东那个蠢货,还真以为我把他当兄弟。等事成之后,第一个就踢他出局……”

这是我花了大价钱,请私家侦探搞到的。

赵东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

“你……你调查我?”

“赵总,这不是调查。这是诚意。”我关掉录音笔,“周明辉能过河拆桥,我李建成,不会。”

“我需要你的帮助。事成之后,建成集团的房地产业务,全部交给你来做。而且,是实打实的合作,不是当傀儡。”

赵东沉默了。

他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跟着周明辉,他永远只是个工具。

但跟着我,他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合伙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问。

“凭我李建成这三个字。在商场上,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没算过数?”

“也凭你,别无选择。”

赵东看着我,看了很久。

最后,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好。李总,你说,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我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把南郊那块地,抵押给银行,贷一笔款出来。然后,用这笔钱,在股市上,配合我,做空建成集团。”

赵东倒吸一口凉气。

“李总,你这是要……亲手毁了它?”

“不。”我摇摇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计划,开始了。

建成集团的股价,在各种“利空”消息的配合下,开始下跌。

先是“智能家居项目遭遇技术瓶颈,研发团队集体辞职”的假新闻。

然后是“公司资金链断裂,拖欠供应商货款”的谣言。

这些消息,通过一些财经自媒体,迅速发酵。

股价,从最高的三十块,一路跌到了二十块。

李明阳焦头烂额。

他召开新闻发布会,拼命辟谣。

但市场不相信眼泪。

越辟谣,跌得越狠。

Vivi在他身边,不断地给他出主意。

“明阳,别慌。这是技术性调整。要不,我们再释放一点利好消息?就说我们拿到了欧洲的订单?”

“我们哪有欧洲的订单?”

“编一个嘛!等股价上去了,谁还记得这个?”

愚蠢。

这种谎言,一戳就破,只会让公司的信誉彻底破产。

但我没有阻止。

我就是要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股价跌破十五块的时候,李明阳开始慌了。

他手里的现金流,在“智能家居”这个无底洞里,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他开始找银行贷款。

但是,银行都是锦上添花,从不雪中送炭。

看到建成集团的颓势,没有一家银行愿意贷款给他。

他走投无路了。

这时候,周明辉,那个藏在幕后的黑手,终于登场了。

他通过Vivi,向李明阳表示,他愿意“伸出援手”。

条件是,李明阳必须出让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他。

百分之三十!

加上他之前可能通过各种渠道在二级市场上吸纳的股份,一旦成功,他将成为建成集团最大的股东。

李明阳犹豫了。

他再蠢,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将彻底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

他给我打了电话。

那是他把我赶出家门后,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竟然有点紧张。

“爸……”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无助。

“说。”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公司……出事了。股价……跌得很厉害。”

“我看到了。”

“有人……想收购我们。”

“我知道。”

他沉默了。

“爸,我……我该怎么办?”

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我多想告诉他真相。

告诉他,Vivi是蛇,周明辉是狼。

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但我不能。

时机,还没到。

现在告诉他,他可能会幡然醒悟,去找周明辉拼命。

但那样,只会打草惊蛇。

周明辉那只老狐狸,一定会想出别的办法。

我要的,不是让他失败。

我要的,是让他,永不翻身。

“明阳。”我缓缓开口,“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

“你不是说,我的那套过时了吗?”

“你不是说,现在是资本运作的时代吗?”

“那就用你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吧。”

“爸!”他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我狠下心,挂了电话。

老王在我身边,叹了口气:“建成,你这又是何苦。”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窗外,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残忍。

就像一个医生,为了切除病人身上的,必须在他最脆弱的地方,划开一道最深的伤口。

会很疼。

但只有这样,才能救他的命。

李明阳最终还是和周明辉签了协议。

他别无选择。

签协议的那天,建成集团的股价,跌到了历史最低点。

八块钱。

周明辉志得意满。

他以为,他赢了。

他立刻召开了董事会,准备罢免李明阳,自己坐上董事长的位子。

也就在那天,我的“复兴投资”,正式向建成集团,发起了要约收购。

收购价,每股十二块。

比市价,高出百分之五十。

消息一出,市场哗然。

所有人都懵了。

谁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周明辉更是暴跳如雷。

他立刻让赵东,动用所有资金,在二级市场上狙击我,抬高股价,增加我的收购成本。

但他不知道,赵东,早就是我的人了。

赵东非但没有狙击我,反而把他手里低价吸纳的筹码,全部转卖给了我。

同时,我联系的那些被李明阳辞退的老员工,也发动了他们所有的亲戚朋友,在市场上帮我吸纳散户手里的股票。

积少成多,聚沙成塔。

我的持股比例,在迅速攀升。

周明辉很快发现不对劲。

股价非但没有被抬起来,反而有更多的抛盘涌出。

他想收缩防线,已经来不及了。

他手里的资金,在之前的操作中,已经用得七七八八。

他想再从银行贷款,却发现,他用来抵押的南郊那块地,因为被赵东做了手脚,根本贷不出钱来。

他被釜底抽薪了。

他终于意识到,他掉进了一个更大的圈套里。

决战的时刻,到了。

建成集团,临时股东大会。

地点,就在公司总部的顶层会议室。

那是我曾经最熟悉的地方。

当我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李明阳,Vivi,周明辉,还有公司的其他几个股东。

李明阳看到我,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Vivi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抓住了周明辉的胳膊。

周明辉,那只老狐狸,反而是最镇定的一个。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缓缓开口:“李建成?‘复兴投资’,是你?”

“正是在下。”

我走到会议桌的主位前,那个曾经属于我的位置。

李明阳下意识地想站起来,但浑身无力,又跌坐了回去。

我没看他。

我看着周明辉。

“周总,好久不见。你的‘金蝉脱壳’之计,玩得不错。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周明辉的脸色,终于沉不住气了。

“李建成,你别得意的太早!就算你拿到一些股份,也休想控股!”

“是吗?”我笑了笑,对身后的老王点点头。

老王走上前,将一沓文件,分发给在座的每一位股东。

“各位,”老王清了清嗓子,“根据我们的统计,截至今天上午休市,复兴投资及其一致行动人,合计持有建成集团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

“另外,我们刚刚与赵东先生的辉煌地产达成协议,以每股十三元的价格,收购其持有的建成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协议,即刻生效。”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方合计持有建成集团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已实现绝对控股。”

百分之五十二!

这个数字,像一颗炸雷,在会议室里炸响。

周明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的钱,就不劳周总费心了。”我淡淡地说,“我只知道,从今天起,建成集团,姓李。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至于周总你……”我顿了顿,目光转向他身边的Vivi,“还有这位Vivi小姐。你们涉嫌商业欺诈,恶意操纵股价,掏空上市公司资产。我们的律师函,很快就会送到。”

Vivi尖叫一声,瘫倒在椅子上。

周明辉的脸,彻底变成了死灰色。

他知道,他完了。

不仅吞并建成集团的计划彻底破产,他自己,恐怕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他死死地瞪着我,眼神像要吃人。

“李建成,你够狠!”

“彼此彼此。”我回敬道。

处理完周明辉,我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儿子的脸上。

他低着头,肩膀在微微颤抖。

像一个做错了事,等待审判的孩子。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有愤怒,有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心疼。

“李明阳。”我开口。

他猛地一抬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悔恨,和一丝……祈求?

“董事长的位子,你不用坐了。”

他的身体晃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从明天开始,你去南郊的旧厂区报到。”

他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我。

“去生产一线,当一名最普通的学徒工。跟着刘师傅,从拧螺丝钉开始,重新学起。”

“什么时候,你能亲手做出一把合格的扳手,什么时候,你再来见我。”

“我给你三年时间。”

我说完,不再看他,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老王跟在我身后,轻轻地说:“建成,你……还是心软了。”

我走到顶楼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天空被洗得干干净净,一道彩虹,挂在天边。

“他毕竟,是我儿子。”我轻声说。

“我把他从天上拽下来,摔在泥里。不是为了让他死,是为了让他知道,地,到底有多硬。”

“楼,要从地上盖起。”

我回到了那间我阔别了一年的董事长办公室。

里面的陈设,几乎没变。

只是那套刺眼的白色沙发,已经被我让人扔了出去。

那盆君子兰,被我摆在了窗台上,沐浴着阳光,叶片油绿,生机勃勃。

桌上,放着一张照片。

是我老婆的黑白遗像。

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我答应你的,做到了。”

“我把公司,保住了。”

“也希望,我把儿子,救回来了。”

一个月后,老刘给我打电话。

“老哥,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

“谁?”

“明阳。他在车间里,满身油污,正在跟一个老师傅学怎么用锉刀。手都磨出泡了,一声没吭。”

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这个城市,依然喧嚣。

建成集团的股价,已经回升到了二十五块。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正轨。

但又有什么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我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是城中村那个房东阿姨的。

“喂,阿姨,是我,老李。”

“哎呀,李总!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您现在可是大老板了!”阿姨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

“阿姨,我那间屋子,还空着吗?”

“空着呢,我一直给您留着呢!”

“别租给别人。我……可能偶尔,还会回去住住。”

“好嘞!没问题!您随时回来!”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李明阳需要多久才能真正成长。

我也不知道,我们父子之间那道深深的裂痕,是否还能弥合。

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我知道,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间三百平米的办公室里。

我得时常回到那间十平米的小屋去。

去闻闻那里的烟火气。

去提醒自己,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也为了,等着那个满身油污的年轻人,有一天,能敲响那扇门,对我说一声:

“爸,我回来了。”

来源:花少情更真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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