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带小三回家,逼我离婚,我笑着签字,反手一个电话举报他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8 01:38 1

摘要:拖把是上个月新换的,棉线粗壮,吸水性极好,拖过的地方留下一片深色的水痕,像一块正在被慢慢浸染的布。

门被推开的时候,我正在拖地。

拖把是上个月新换的,棉线粗壮,吸水性极好,拖过的地方留下一片深色的水痕,像一块正在被慢慢浸染的布。

空气里有百合花的香气,还有我刚用过的柠檬味地板清洁剂的味道。

很居家的味道。

然后,第三种味道挤了进来。

是一种甜腻的、有点冲鼻的香水味,像一颗熟过头的水蜜桃,硬生生砸进了这片安宁里。

我抬起头。

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陈浩,我的丈夫。

另一个,是个年轻女孩。

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及腰,脸上是那种未经世事的、混合着紧张与挑衅的表情。

她挽着陈浩的胳膊,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他身上。

那条胳膊,昨晚还抱着我,说我做的红烧肉真好吃。

我手里的拖把停住了,水珠顺着棉线“滴答”一声,砸在地板上。

“林晚,”陈浩开口了,声音有些干涩,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我,“我们谈谈。”

我没说话,目光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女孩脸上。

女孩迎着我的目光,下巴微微抬起,挽着陈浩的手臂又紧了紧,像是在宣示主权。

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谈什么?”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问“晚饭吃什么”。

“谈离婚。”

陈浩吐出这三个字,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他终于敢直视我了,眼神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愧疚?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个几乎能当他女儿的女孩。

我认识她,张曼曼,他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上个月公司团建,他带我去了,我还笑着跟这个女孩打过招呼,夸她的裙子漂亮。

原来那不是欣赏,是示威。

“离婚?”我重复了一遍,把拖把靠在墙边,直起身子。

“对,离婚。”陈浩说,“林晚,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强扭的瓜不甜。”

没有感情了。

强扭的瓜不甜。

多么经典,多么烂俗的台词。

我看着他,这个我从大学毕业就跟着的男人。我们一起在这个城市打拼,从一无所有,到有车有房。

我陪他吃过三个月泡面,也陪他签下过几百万的合同。

我放弃了注册会计师的大好前程,回家给他当全职太太,照顾他挑剔的胃,打理他那一大堆农村亲戚的迎来送往。

现在,他带着一个比我年轻十岁的女孩,站在我用青春和心血打造的家里,跟我说,我们没有感情了。

“这位是?”我明知故问,目光再次投向张曼曼。

陈浩的脸僵了一下,“这是曼曼,张曼曼。”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后还是破罐子破摔般地说了出来:“她……她怀孕了。”

怀孕了。

轰的一声,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被这三个字炸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所有的声音、光线、气味,都被吸了进去。

我看到张曼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和胜利的微笑。

我看到陈浩紧张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我深吸一口气,那股甜腻的香水味争先恐后地钻进我的鼻腔,让我一阵反胃。

“哦,”我说,“恭喜。”

我的反应显然出乎他们的意料。

陈浩愣住了,张曼曼脸上的得意也凝固了。

“林晚,你……”

“我什么?”我笑了笑,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不是要谈离婚吗?谈吧。条件是什么?”

我太冷静了。

冷静到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没有哭,没有闹,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疼得麻木,反而感觉不到疼了。

大脑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陈浩显然没准备好我这么“配合”,他愣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房子……房子归你,车子也归你。我……我再给你五十万。”

房子。

这套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出的,写的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车子,我名下的那辆甲壳虫,也是我爸妈给我买的嫁妆。

五十万?

打发叫花子呢?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陈浩,我们结婚八年了。”我看着他,“你现在是项目经理,年薪加奖金,少说也有七八十万吧?这几年你经手的项目,油水应该不少。我们就这点夫妻共同财产?”

陈浩的脸色变了。

“林晚,你什么意思?你想狮子大开口?”他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那点仅存的愧疚迅速被烦躁所取代。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淡淡地说,“法律上,婚内财产,一人一半。你的收入,你的投资,甚至你给你爸妈弟弟买的房子,都属于婚内财产。”

“你调查我?”陈浩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愤怒。

“我需要调查吗?”我反问,“你的每一笔工资都打到这张卡上,密码还是我的生日。你给你妈每个月打多少钱,给你弟买房付了多少首付,我需要调查?”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陈浩,是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在嫁给他之前,我是一家知名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

查账,是我的老本行。

陈浩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身边的张曼曼显然没见过这场面,有些害怕地拽了拽他的衣角。

“浩哥……”

陈浩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林晚,我不想跟你吵。”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摔在茶几上,“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房子归你,存款……我们没多少存款,你也知道,我弟弟要结婚,我爸妈身体不好,到处都要用钱。我再给你一百万,这是我的底线。”

一百万。

比刚才翻了一倍。

看来,他藏起来的钱,远不止这个数。

我拿起那份协议,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很干净的协议,几乎是净身出户的程度,除了他承诺的一百万补偿款。

他以为我会被这“巨大”的让步感动,或者被他决绝的态度吓住。

他太不了解我了。

或者说,他太不了解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女人了。

“好。”

我说。

陈浩又愣住了。

“你说什么?”

“我说,好。”我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同意离婚。”

我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连内容都没再多看一眼,直接在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

林晚。

两个字,写得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陈浩彻底懵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我哭,我闹,我打他,我骂那个女孩,甚至以死相逼。

他唯独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干脆。

干脆到,让他觉得有点心慌。

“你……你真的同意了?”

“不然呢?留着你过年吗?”我把签好字的协议推到他面前,笑容依旧,“你不是说,强扭的瓜不甜吗?我这人,不喜欢吃不甜的瓜。”

我站起身,走到玄关,打开鞋柜。

“既然离婚了,这个家就不欢迎你了。带着你的……准太太,离开吧。”我指了指门口,“哦,对了,你的东西,明天我会打包好,寄到你公司。记得查收。”

陈浩像个木偶一样,被我一连串的反应打得晕头转向。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怀疑,还有一丝……失落?

张曼曼却喜上眉梢,她迫不及待地拉着陈浩:“浩哥,我们走吧。既然林……姐姐都同意了,我们就别打扰她了。”

她已经改口叫我“姐姐”了。

陈浩被她拉着,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我。

直到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他探究的视线。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百合花的香气,柠檬清洁剂的味道,和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腻的香水味。

我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垮了下来。

我走到沙发边,缓缓地,缓缓地,滑坐到地毯上。

心脏的麻木感褪去,排山倒海的疼痛席卷而来。

我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地埋进去。

没有哭出声。

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地板上,和我刚刚拖地的水痕融为一体。

八年。

我人生的第一个八年,在读书。

第二个八年,在上学。

第三个八年,我给了陈浩。

现在,我的第四个八年,刚刚开始,就成了一个笑话。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来,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才慢慢地,抬起头。

脸上冰凉一片。

我抹了一把脸,站起身,走进书房。

书房是我一个人的领地,陈浩嫌这里书太多,太闷,从来不进。

我打开电脑,屏幕的冷光照亮我的脸。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红肿,脸色苍白的女人,忽然觉得很陌生。

这就是林晚吗?

这就是那个曾经在事务所里,带领一个团队,通宵达旦,从上万张凭证里揪出问题的林晚吗?

不。

那不是我。

或者说,那不该是全部的我。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叫“生活备忘录”。

里面,没有生活的点滴,没有浪漫的回忆。

只有一张张表格,一份份文档。

这几年,我虽然当了全职太太,但职业的敏感性还在。

陈浩每次喝多了,吹嘘自己又搞定了哪个难缠的甲方,拿了多少“好处”的时候,我嘴上附和着,心里却默默记下了。

哪个项目。

哪个供应商。

哪个时间点。

他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他忘了,我大学辅修的,是经济犯罪侦查。

我开始动手。

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那些被我遗忘的技能,一点一点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我调出陈浩的网银流水,和他公司的公开财报做比对。

我翻出他这几年带回家的各种土特产、购物卡、高档烟酒的发票存根。

我甚至黑进了他常用的那个电子邮箱,里面有他和几个供应商之间,心照不宣的邮件往来。

“王总,上次那批料子,多谢了。一点小意思,给嫂子买点化妆品。”

“李老板,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周末一起去会所坐坐?”

一桩桩,一件件。

触目惊心。

我一直都知道他不干净,但我从没想过,他竟然这么大胆,这么肆无忌惮。

他给张曼曼买的那个限量款包包,刷的是供应商给他的副卡。

他给他弟弟买婚房付的那五十万首付,是一家合作公司老板,以“借款”的名义,直接打到他弟卡上的。

还有他老家那栋新盖的三层小楼,用的建筑材料,全都是从某个工地上“损耗”出来的。

我把所有的证据,分门别类,整理成一个清晰的、逻辑严密的举报材料。

每一笔款项的来源,去向,对应的人和事,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一夜未睡,眼睛干涩酸痛,精神却异常亢奋。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份几十页的PDF文件,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陈浩,你不是说强扭的瓜不甜吗?

现在,我让你尝尝,什么叫自食恶果。

我没有立刻提交。

我在等。

等离婚冷静期过去,等那本红色的结婚证,换成蓝色的离婚证。

我要确保,他所有的罪,都和他自己牢牢绑定,和我,和我们这个曾经的家,再无瓜葛。

这一个月,我过得异常平静。

我开始找工作。

脱离职场八年,很多东西都变了。

我投了十几份简历,大部分石沉大海。

有两家给了面试机会,面试官看着我简历上那八年的空白,眼神里带着客气而疏离的审视。

“林女士,您这几年一直在家,可能不太了解现在行业的节奏。”

“我们这个岗位,需要经常加班,您能适应吗?”

我没有气馁,也没有辩解。

我只是平静地,用我的专业知识,回答他们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终于,一家中等规模的审计公司,给了我一个高级审计员的职位。

薪水不高,但足够我养活自己。

入职那天,我给自己买了一身新的职业套装,剪掉了留了多年的长发。

镜子里,是一个陌生的,却又无比熟悉的自己。

干练,精神,眼神里有光。

这期间,陈浩的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他发的微信,我一条都没回。

倒是他妈妈,我的前婆婆,给我打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

“林晚你这个不下蛋的鸡!你还有脸跟我儿子离婚?我们陈家哪点对不起你了?你就是看我儿子现在出息了,想多分钱是不是?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静静地听着,等她骂累了,喘气了,才慢悠悠地开口。

“妈,您说完了吗?”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这么平静。

“说完我就挂了。哦,对了,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我跟您儿子,已经没关系了。”

“你……”

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世界清静了。

离婚证,是在一个工作日的下午去领的。

陈浩看上去憔悴了很多,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

看见我,他的眼神很复杂。

“林晚,你最近……过得好吗?”他问。

“挺好的。”我言简意赅。

“你真的……一点都不留恋吗?”他不死心地问。

我看着他,觉得可笑。

“陈浩,是你带着小三回家,逼我离婚的。现在,你问我留不留恋?”

我反问他:“你觉得,我应该留恋什么?留恋你的背叛,还是留恋你和你家人的理所当然?”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办手续的过程很快。

当工作人员把那本蓝色的离婚证递到我手上时,我的心,没有一丝波澜。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阳光刺眼。

陈浩叫住我。

“林晚,那一百万,我下周打给你。”

“不用了。”我说。

他愣住了,“什么意思?”

“那一百万,你留着吧。”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你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说完,我转身就走,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我没有回头。

但我能想象到,陈浩站在原地,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表情。

回到我租的小公寓,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

登录市纪委监委的官方举报网站。

我深吸一口气,将那份我准备了一个月的举报材料,连同那个加密的压缩包,一起上传。

点击“提交”按钮的那一刻。

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是害怕,是兴奋。

是一种大仇得报的,淋漓尽致的快感。

陈浩,游戏结束了。

不,是你的游戏结束了。

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举报信提交后的第三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自称是市纪委的工作人员,想就我举报的内容,和我当面核实一些情况。

我约在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都很年轻,表情严肃。

他们出示了证件,然后开门见山。

“林女士,您举报的关于陈浩涉嫌职务侵占和收受贿赂的情况,我们已经初步核查。您提供的材料,非常详尽,对我们的工作有很大帮助。”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平静地说。

“我们想再确认几个细节。”男同志打开笔记本,“您提到,陈浩在‘城南旧改’项目中,与供应商‘华泰建材’的王总有不正当经济往来。除了那张副卡,您还有其他的证据吗?”

我想了想。

“有。”我说,“前年年底,华泰建材送来两箱海参,包装盒底下,夹着一个信封。陈浩当时很高兴,说‘老王就是会办事’。那个信封,我没看到里面有多少钱,但后来,我们家的保险柜里,多出了十万块现金。”

“保险柜的密码您知道吗?”

“知道,是他的生日。”

“好的,这个情况我们记下了。”

他们又问了几个关于项目回扣和虚开发票的问题。

我的记忆力,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哪一年,哪个项目,哪家公司,甚至当时陈浩跟我炫耀时说了什么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两个工作人员越听,表情越凝重。

临走时,女同志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

“林女士,谢谢您的配合。您……保重。”

我点点头,“我明白。”

送走他们,我坐在咖啡馆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发了很久的呆。

我没有丝毫的后悔。

但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心里空落落的。

像是一场高烧退去后的虚脱。

回到公司,同事苏青凑了过来。

苏青是我在新公司的搭档,一个快人快语的北京大妞。

“林姐,你干嘛去了?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见了两个朋友。”

“朋友?”苏青挤了挤眼睛,“男的女的?我跟你说,你现在可是黄金单身女,得抓紧。咱们公司技术部那个小张,我看就不错,人老实,技术好,就是头发少了点。”

我被她逗笑了,“你可饶了我吧。”

“说真的,”苏青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地说,“林姐,你别总活在过去。那种渣男,不值得。你得往前看。”

我点点头,“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要往前看。

可有些事,不把它彻底清算干净,就像一根扎在脚底的刺,你走一步,它就疼一下。

现在,我亲手把这根刺拔了出来,虽然连着血肉,疼得钻心。

但至少,我可以走得更远了。

陈浩被带走调查的消息,我是从他弟弟陈阳的电话里知道的。

那是一个周末的早上,我正在厨房里给自己做早餐。

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

“是林晚吗?你这个毒妇!”

电话那头,是陈阳气急败坏的咆哮。

“你把我哥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纪委的人都找到家里来了!你满意了?你这个扫把星!”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他吼完。

“陈阳,你哥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应该去劝他,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我呸!”陈阳骂道,“你少在这假惺惺!是不是你举报的?肯定是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养了我这么多年?

我气笑了。

“陈阳,你摸着良心说话。我嫁给你哥八年,你上大学的学费,是不是我交的?你买房的首付,是不是你哥从我们俩的存款里拿的?你妈每次来城里看病,是不是我跑前跑后地挂号、陪床?现在,你跟我说,是你们家养了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告诉你,”我冷冷地说,“做人,要讲良心。你哥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咎由自取。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煎锅里的鸡蛋滋滋作响,边缘已经微微焦黄。

我把它盛到盘子里,撒上黑胡椒。

阳光很好,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

我忽然觉得,胃口特别好。

事情发酵得比我想象的要快。

陈浩的公司为了撇清关系,第一时间就发布了声明,解除了和他的劳动合同。

他之前负责的几个项目,也全部暂停,等待内部审查。

一时间,风声鹤唳。

那些曾经和他称兄道弟的供应商、老板,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生怕引火烧身。

我成了他们口中那个“最毒妇人心”的典范。

我不在乎。

嘴长在别人身上,日子是我自己在过。

这天下午,我正在核对一份审计报告,前台打来电话,说有人找我。

我走到会客室,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张曼曼。

她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穿着一件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没有化妆,眼泡浮肿,全然没有了那天在我家里的嚣张气焰。

“林……林姐。”她看见我,怯生生地站了起来。

我没说话,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有事吗?”

“我……我是来求你的。”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林姐,我求求你,你放过浩哥吧!”她哭着说,“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肯撤销举报,让他出来,他什么都愿意给你!”

我看着她,只觉得荒谬。

“你觉得,这是菜市场买菜吗?说撤销就撤销?他涉嫌的是刑事犯罪,已经立案侦查了。你求我,没用。”

“有用的!肯定有用的!”她抓住我的裤脚,仰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他们说,你是唯一的举报人。只要你说,是你搞错了,是你诬告他,他们就会放了他!”

她把我当三岁小孩吗?

还是她自己太天真?

“张小姐,”我的语气冷了下来,“第一,我没有诬告他,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证据。第二,就算我愿意,我也已经构成了诬告陷害罪,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背叛我的男人,把自己也搭进去吗?”

她愣住了,眼泪挂在睫毛上,忘了掉下来。

“可是……可是我怀孕了啊!”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林姐,你也是女人,你忍心看着一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又拿孩子说事。

我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忽然问:“几个月了?”

“两……两个多月。”

“做过B超了吗?看到胎心胎芽了吗?”

她茫然地摇摇头。

我笑了。

“张小姐,你回去吧。别在这里演戏了。你怀没怀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的一个远房表姐在市妇幼保健院当护士。

前几天,她跟我八卦,说碰见一个叫张曼曼的女孩,来做检查,想开一张假的怀孕证明,被医生骂出去了。

张曼曼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喃喃自语,“是浩哥……是浩哥让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我说怀孕了,你心一软,就会同意离婚,不会跟他争财产……”

果然。

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而我,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最大的傻瓜。

“他甚至还想,等孩子‘生’下来,就说是你的,让你养。因为他妈嫌弃我,说我太年轻,靠不住。”

张曼曼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笑。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被一个男人当成上位的工具,用完就扔。

“那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问,“为了他,还是为了你自己?”

她抬起头,眼神空洞。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卡被冻结了,公司也把他开除了。我租的房子快到期了,我没有钱……我给他家里打电话,他妈妈骂我是,说就是我害了他儿子……”

“我走投无路了,林姐。”

她终于崩溃大哭。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

“回去吧。”我说,“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别再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了。靠自己,才能活得有尊严。”

她没有接纸巾,只是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没有再劝。

有些路,必须自己走。

有些坎,必须自己过。

我转身离开了会客室。

身后,是她压抑而绝望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

陈浩的案子,开庭那天,我没有去。

判决结果,是苏青告诉我的。

“林姐,你前夫……判了。”

“嗯。”我应了一声,手里的笔没停。

“职务侵占,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数罪并罚,判了七年。”

七年。

我手里的笔,顿了一下,在纸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墨点。

“哦。”

“他名下所有非法所得,全部没收。他爸妈老家那栋楼,还有给他弟买的房子,都要被执行了。”

苏青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我抬起头,对她笑了笑。

“我能有什么事?这是他应得的。”

那天晚上,我给自己开了一瓶红酒。

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万家灯火。

手机响了。

是前婆婆。

她不知道从哪里又搞到了我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没有了往日的谩骂和嚣张,只有苍老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小晚……是妈……妈求求你……你能不能……去看看陈浩?”

“他……他想见你。”

“他说,他有话想跟你说。”

我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说什么?说他后悔了?还是说他恨我?”

“他说……他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

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多么讽刺。

“阿姨,”我淡淡地说,“我已经不是您的儿媳妇了。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您让他,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吧。”

挂了电话,我喝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

涩的,酸的,苦的。

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陈浩想跟我说什么。

我也不想知道。

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回头看,没有任何意义。

日子一天天过去,波澜不惊。

我的工作渐渐步入正轨,因为业务能力出色,被提拔为项目经理,开始独立带团队。

我换了一个大一点的房子,两室一厅,有我喜欢的落地窗和开放式厨房。

周末,我会约上苏青,或者以前的几个闺蜜,逛街,看电影,做SPA。

偶尔,我也会想起陈浩。

想起我们刚在一起时,他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载着我穿过整个大学城,只为给我买一份我爱吃的章鱼小丸子。

想起我们刚结婚时,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畅想着未来。

他说,以后要给我买大房子,买漂亮车子,让我当世界上最幸福的太太。

他的确做到了。

只是,在他描绘的幸福蓝图里,女主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人。

人心,是怎么变的呢?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个曾经为了爱情,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的林晚,已经死了。

死在了陈浩带着张曼曼,推开家门的那一天。

现在的我,是重生的林晚。

为自己而活。

这天,我接了一个新的审计项目,对方是一家新兴的互联网公司。

去开会的时候,在对方公司的前台,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曼曼。

她穿着公司的制服,化着淡妆,正在认真地接电话,做记录。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我也只是朝她点点头,便跟着对方的负责人,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结束,我去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她。

“林……林经理。”她主动跟我打招呼。

“你好。”

“我……”她似乎有些紧张,“谢谢你,上次。”

“谢我什么?”

“谢谢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她小声说,“我现在在这里做前台,虽然工资不高,但……很踏实。”

我看着她,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浮躁和算计,多了一丝沉静和安稳。

“挺好的。”我说。

“嗯。”她点点头,像是鼓起了勇气,“林经理,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同意了。

公司楼下的咖啡馆里。

她给我讲了她后来的事。

陈浩出事后,她身无分文,被房东赶了出来。

她回了一趟老家,但父母嫌她丢人,没待几天,又把她赶了出来。

她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流浪,睡过公园,也住过地下室。

后来,她终于想通了,不再做不切实际的梦,找了一份前台的工作,踏踏实实地干了起来。

“我现在每个月,除了房租和生活费,还能攒下一点钱。”她说,“我想报个夜校,学点东西。不能总当前台。”

她的眼睛里,闪着光。

那是对未来的,一点点微弱的,却又坚定的希望。

“挺好的。”我由衷地说。

“林经理,”她忽然问,“你……恨我吗?”

我摇摇头。

“不恨。”

我曾经恨过。

但现在,不了。

她不过是陈浩的欲望和野心投射出的一面镜子。

没有她,也会有李曼曼,王曼曼。

真正该被恨的,是那个亲手打碎了我们共同建立的一切的男人。

而现在,连恨,我都觉得多余了。

那是一种浪费。

浪费我的时间,我的精力,我的感情。

不值得。

告别了张曼曼,我一个人走在回公司的路上。

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手机响了,是苏青。

“林大经理,忙完没?晚上一起吃饭啊!给你介绍个帅哥!”

“又来?”我笑着说。

“这次不一样!绝对是你的菜!海归精英,青年才俊,最重要的是,人品靠谱!”

“再说吧。”

“别再说啦!就这么定了!七点,老地方见!”

挂了电话,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忽然笑了。

生活,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去掉一个陈浩,我的人生,反而变得更加开阔。

我好像,又重新闻到了空气里,那股自由的,带着无限可能的味道。

真好。

来源:时光雪为邻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