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女儿高考,撞见老公开着迈巴赫送闺蜜儿子,我:演了18年,累吗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8 01:15 1

摘要:我盯着马路对面那棵老槐树,蝉鸣跟疯了似的,一阵一阵,要把人的耳膜刺穿。

六月七号,气温三十五度。

空气黏稠得像化不开的糖稀,裹着每一个毛孔,让人喘不过气。

我手里捏着一把酒店送的塑料广告扇,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女儿念念在考场里。

我在考场外。

我们娘俩,一个在里面渡劫,一个在外面“护法”。

我盯着马路对面那棵老槐树,蝉鸣跟疯了似的,一阵一阵,要把人的耳膜刺穿。

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我抬手抹了一把,摸到一手黏腻。

从早上七点站到现在,快十一点了,腿有点发软。

旁边一个同样陪考的妈妈递过来一瓶水,瓶身上挂着冷凝的水珠。

“姐妹,喝口水,看你站半天了。”

“谢谢,谢谢。”我接过来,拧开,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总算把心头那股燥火压下去一点。

我说:“我等我老公,他说给孩子送点东西过来。”

那位妈妈一脸羡慕:“你老公真好,这么重要的日子还特地赶过来。”

我笑了笑,没接话。

好吗?

或许吧。

徐坤,我老公。一个兢兢业业的、开了家小装修公司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人。

我们结婚十九年,从一穷二白,到现在有房有贷,日子过得紧巴巴,但总算安稳。

他说公司最近接了个大活,忙得脚不沾地,但女儿高考,天大的事,他必须到场。

他说他去买几罐红牛,再买点女儿爱吃的巧克力,十点半肯定到。

现在十一点了。

我掏出手机,屏幕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没有未接来电,没有微信消息。

我又把手机塞回兜里。

可能堵车了吧。

我这样安慰自己。

马路上的车流像一条缓慢涌动的铁河,每一辆车都被太阳烤得能煎鸡蛋。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平稳、安静、几乎是滑行着,停在了马路对面的树荫下。

那车身线条流畅得像艺术品,在周围一众平平无奇的家用车里,宛如鹤立鸡群。

迈巴赫。

我不懂车,但这个标志,我在杂志上见过。

据说落地价,后面得跟一串我数不清的零。

我心里啧了一声,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想象不到。

车门开了。

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男人。

穿着挺括的白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半截价值不菲的手表。

身形挺拔,侧脸的线条在树影斑驳里,熟悉得让我心口一窒。

是徐坤。

我的丈夫,徐坤。

那个每天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工装裤,跟我计算水电燃气,为了省二十块停车费宁愿多走一公里的徐坤。

那个告诉我公司资金周转不开,这个月生活费得省着点花的徐坤。

他现在,正开着一辆迈巴赫。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一瞬间冻住了,四肢百骸都泛着寒意,跟这三十五度的天气格格不入。

紧接着,后座的车门也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优雅地走了下来。

是温静。

我的闺蜜,温静。

从大学时起我们就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她是我女儿的干妈,是我在这个城市里最亲近的人。

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仰头对徐坤说着什么。

然后,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从另一侧下来,个子很高,眉眼间带着一丝傲气。

是江哲,温静的儿子。

他和念念在同一所高中,同一个考场。

我看见徐坤很自然地伸手,替江哲整理了一下有点皱的衣领,那动作,亲昵又熟稔,像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殷切嘱托。

他还从温静手里接过一个保温杯,递给江哲,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什么“喝点水,别紧张”。

温静站在旁边,含笑看着他们。

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碎金一样洒在他们三个人身上。

那画面,和谐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一家三口。

我站在这边,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一个可笑的观众。

手里那瓶好心妈妈给的冰水,瓶身上的水珠顺着我的指缝滑落,滴在滚烫的水泥地上,瞬间蒸发,连个印记都没留下。

就像我这十八年的婚姻。

一场自欺欺人的幻觉。

我突然想笑。

原来他不是堵车了。

他不是忘了。

他只是,在为别人的儿子保驾护航。

用着我闻所未闻的财富,陪着我最好的朋友,关心着她儿子的前程。

而我,和我们的女儿,只是他剧本里一个无足轻重的背景板。

我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我拨通了徐坤的电话。

对面很快接了。

“喂,老婆,怎么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焦急。

“你在哪?”我问,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哎呀,别提了,公司那边出了点急事,我刚处理完!正往你那儿赶呢!路上堵得跟孙子似的,我快急死了!你跟念念说一声,爸爸心里惦记着她呢!”

他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谎话连篇,脸不红心不跳。

我看着马路对面那个穿着白衬衫、气定神闲的男人,他正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

他的眼睛,正温柔地看着温静和江哲走进考场。

“是吗?”我轻声说,“公司出了什么事啊,这么急?”

“就是一个工地的材料出了问题,我得亲自去盯着,不然损失大了!唉,这帮人不让人省心!”他叹了口气,演得活灵活现。

“那你现在到哪了?”

“快了快了,刚过五环,估计还有二十分钟!”

我挂了电话。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我怕我一开口,就是一句歇斯底里的质问。

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冲过马路,撕碎那幅“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

但不行。

念念还在考试。

我不能毁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我慢慢地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

肩膀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演了十八年。

徐坤。

你累吗?

第一场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我己经整理好了情绪。

我站起来,拍了拍发麻的腿,脸上挂着和平时一样的、温和的笑容。

考生们像潮水一样从校门口涌出来。

我一眼就看到了念念。

她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扎着马尾,小脸因为紧张和闷热有点泛红。

“妈!”她看到我,眼睛一亮,快步跑过来。

“考得怎么样?”我接过她的书包,顺手递上一瓶拧开的矿泉水。

“还行吧,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有点难,不确定。”她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水,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着。

“没事,考完一科就忘一科,不想了。走,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爸呢?他没来吗?”她四下看了看。

我心口又是一抽。

“他……公司临时有急事,堵路上了,刚打电话来说,让我们先去吃饭,他处理完就过来。”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哦,好吧。”念念有点小小的失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妈,我想吃酒店旁边那家酸菜鱼。”

“好,都听你的。”

我们订的考点房就在学校斜对面,一个快捷酒店,房间小得可怜,隔音也差。

这是我们家经济水平能承受的极限了。

我曾经还为这事跟徐坤内疚,觉得委屈了孩子。

徐坤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说:“老婆,没事,穷有穷的过法,咱们心意到了就行。等以后公司做大了,我给念念买个大别墅!”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回到酒店,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我打开空调,聊胜于无的冷风吹出来。

念念去洗澡了,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坐在床边,拿出了手机。

我打开了那个几乎从不使用的微博。

温静最新的一条,是今天早上七点半发的。

“儿子高考,加油!妈妈和你徐叔叔一起为你护航![爱心][爱心]”

配图是三只手叠在一起。

一只男人的手,宽厚有力,戴着我见过的那块表。

一只女人的手,保养得宜,涂着精致的豆沙色指甲油。

还有一只少年人的手,骨节分明。

“徐叔叔”。

叫得可真亲热。

我点开评论区。

下面一堆她们圈子里的共同好友在祝福。

“静姐,你家江哲肯定没问题!”

“哇,老徐也去了啊,江哲有福了!”

“这画面太有爱了,祝金榜题名!”

我的手指在“老徐”那两个字上停了很久。

他们叫他老徐。

叫得那么自然。

仿佛他天生就该属于他们的圈子,那个我从未触及过的、富丽堂皇的圈子。

而我,只是他摆在台面上,用来伪装普通人身份的一个道具。

浴室门开了,念念擦着头发走出来。

我迅速锁掉手机屏幕。

“妈,你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没什么,看个新闻。”我站起身,“走吧,饿坏了吧,吃鱼去。”

酸菜鱼店里人声鼎沸。

我们要了个小份的鱼,加了两份配菜。

念念胃口很好,吃得小脸红扑扑的。

我没什么胃口,只是用筷子慢慢地拨着碗里的米饭。

“妈,你怎么不吃啊?”

“妈不饿,你多吃点,下午还要考试呢。”我给她夹了一大块鱼肉。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徐坤。

我划开接听,开了免提。

“老婆,你们吃饭没?我刚忙完,现在过去找你们。”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

念念抢着说:“爸,我们吃酸菜鱼呢,你快来!”

“好嘞,闺女,等我!”

我看着手机,冷笑。

又演上了。

二十分钟后,徐坤“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他还是那身行头,白T恤,工装裤,脚上一双穿了三年的运动鞋。

额头上全是汗,T恤后背也湿了一块。

他一坐下就拿起桌上的凉茶猛灌。

“哎哟,可累死我了。念念,上午考得怎么样?”他看着女儿,一脸慈爱。

“还行。”念念言简意赅。

“别有压力啊,正常发挥就行。爸相信你。”他伸手想摸摸念念的头。

念念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她可能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但她说不出来。

“你怎么才来啊,不是说十点半就到吗?”我明知故问。

“唉,别提了!”他一脸烦躁地摆摆手,“工地上新来的小年轻,把材料型号搞错了,我跑过去处理,跟孙子似的求爷爷告奶奶,才把事情摆平。不然这单子黄了,我们一家老小下个月就得喝西北风!”

他说得声情并茂,细节丰富,仿佛真有其事。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可能真的会心疼他。

“是吗?这么严重?”我看着他的眼睛,“哪个工地啊?我怎么没听你提过最近接了这么重要的活?”

他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城东那个新楼盘,活不好干,钱也难拿!我这不是怕你跟着操心嘛!”

“哦,城东。”我点点头,“那挺远的,你开车去的?”

“没,我坐地铁去的,开车过去堵死。这来回折腾的,腿都快跑断了。”他捶了捶自己的大腿,一脸的疲惫。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满嘴谎言的男人。

他甚至懒得把谎言编得更圆满一点。

从五环到城东,再从城东到我们这里,短短两个小时,他当自己是超人吗?

“那你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把给念念买的红牛和巧克力带来?”我继续问。

他一愣。

脸上的表情僵硬了。

“我……我走得太急,给忘了。”他磕磕巴巴地解释,“没事,下午爸再去买。”

“不用了。”我淡淡地说,“念念不爱喝红牛,她嫌太甜。她也不喜欢吃巧克力,吃了长痘。”

徐坤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在女儿面前,这样一句一句地拆他的台。

“你今天怎么了?”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吃枪药了?”

我没理他,只是对念念说:“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回酒店休息一下,准备下午的考试。”

“嗯,饱了。”念念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这顿饭,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了。

回到酒店房间,徐坤跟了进来。

他一关上门,脸就沉了下来。

“林岚,你什么意思?当着孩子的面给我难堪?”

“我给你难堪?”我转过身,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如此陌生,“徐坤,给你自己难堪的人,是你自己。”

“你发什么神经!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跑,为了这个家,你倒好,在家里享清福还给我甩脸子!”他开始倒打一耙。

“享清福?”我气笑了,“徐坤,你摸着良心说,我这些年,享的是什么福?”

“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一无所有,我没嫌弃过。念念出生体弱,我辞掉会计师事务所前途大好的工作,回家当全职主妇,我没抱怨过。”

“你创业,我拿出我所有的积蓄,还找我爸妈借了十万块,我没犹豫过。”

“这些年,你说公司经营困难,我跟着你省吃俭用,一件衣服穿三年,买斤排骨都要算计半天,我没说过一个不字。”

“我以为我们是在同甘共苦,我以为我们是在为未来奋斗。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几乎失控。

徐坤被我的气势镇住了,一时没说话。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听谁胡说八道了?”他试图缓和气氛。

“胡说八道?”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那我问你,你今天上午,真的在城东工地吗?”

“当然了!我骗你干嘛!”他眼神飘忽。

“好。”我点点头,拿出手机,点开那张我悄悄拍下的照片。

照片有点模糊,隔着一条马路,但足以看清。

黑色的迈巴赫,白衬衫的徐坤,连衣裙的温静,穿着校服的江哲。

“那这个人,是谁?”

我把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

徐坤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张照片,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脸上。

也抽在我心上。

“你……你跟踪我?”半晌,他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需要跟踪你吗?”我冷笑,“我就站在马路对面,看着你,开着我从没见过的豪车,像个慈父一样,送我最好的闺蜜和她的儿子进考场!”

“徐坤,你演得真好啊!奥斯卡都欠你一个小金人!”

“你……”他张口结舌,脸色灰败。

“车是哪来的?别告诉我是借的!温静的儿子高考,跟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亲自开着迈巴赫护送?你不是说你跟温静老公不熟吗?他死了吗?需要你一个‘徐叔叔’来充当父亲的角色?”

我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砸过去。

他被我问得步步后退,最后颓然地坐倒在床上。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空调微弱的送风声。

“我……我可以解释。”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

“解释?好啊,我听你解释。”我抱起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倒要看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车……车确实是我的。”他终于承认了,“公司……这几年其实发展得不错,我怕你……怕你和孩子知道了会乱花钱,所以就没告诉你们。”

这个理由,拙劣到可笑。

“怕我们乱花钱?”我重复了一遍,觉得荒谬绝伦,“徐坤,你看看念念,她从小到大,有过一件超过五百块的衣服吗?你看看我,我上一次买化妆品是什么时候,我自己都忘了!”

“我们母女俩,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挥霍无度的人吗?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保护’我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切地辩解,“我是想,等公司再稳定一点,再给你们一个惊喜……”

“惊喜?开着迈巴赫去接别的女人和她的孩子,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我打断他,“那温静呢?她怎么解释?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提到温静,他的眼神更加慌乱了。

“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关系。她老公常年在外地,江哲高考,她一个女人家不容易,我就是……顺便帮个忙。”

“顺便?”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开着几百万的豪车,从你‘城东的工地’绕一个大圈,‘顺便’来帮个忙?徐坤,你当我是傻子吗?”

“林岚,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他似乎被我逼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信任?”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让我觉得无比肮脏。

“信任,是在你告诉我公司亏损,我二话不说把自己的首饰拿去当掉的时候。”

“信任,是在你半夜说要出去应酬,我给你留着一盏灯,等你回家的时候。”

“信任,是我把你和温静当成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毫无保留地对待你们的时候!”

“而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的信任的?你们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的情绪彻底崩溃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十八年的青春,十八年的付出,十八年的同甘共苦。

到头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恨。

我恨他的欺骗,恨温静的背叛。

更恨我自己的愚蠢。

“妈,爸,你们在吵什么?”

浴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念念探出半个脑袋,脸上带着惊恐和不安。

我和徐坤的争吵声戛然而生。

我赶紧擦掉眼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什么,念念,我跟你爸讨论下午给你吃什么呢。”

徐坤也反应过来,连忙附和:“对对对,你妈说你辛苦了,要给你大补一下。”

念念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们。

她不是小孩子了。

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她不可能感觉不到。

“你们别吵了。”她小声说,“下午还要考试呢。”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滚烫的愤怒之上。

对。

下午还有一场考试。

我不能影响孩子。

天大的事,也要等高考结束再说。

我深吸一口气,对徐坤说:“你先出去吧,让念念睡一会儿。”

徐坤如蒙大赦,几乎是落荒而逃。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念念。

“妈,你是不是不开心?”念念坐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

她的手心温暖而干燥。

我反手握住她,摇了摇头:“没有,妈妈就是有点累了。你快躺下睡半小时,养足精神。”

我把她按在床上,给她盖上薄被。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她没睡着。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窖,从里到外都是冷的。

我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不是那个只会在家里哭哭啼啼的怨妇。

在成为林岚的妻子、念念的母亲之前,我曾是林岚。

那个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名牌大学财会系,毕业后进入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三年就升上项目经理的林岚。

我查过无数的账,审过无数的报表,形形色色的财务造假和商业骗局,我见得多了。

徐坤这点小把戏,在我面前,根本不够看。

我只是,被所谓的“感情”蒙蔽了双眼太久。

现在,眼睛擦亮了。

是时候,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了。

下午的考试,我没有再让徐坤出现。

我找了个借口,说他公司有事,让他先回去了。

他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送念念进考场后,我没有在门口傻等。

我找了一家最近的网吧。

网吧里烟雾缭绕,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

我开了一台机器,熟练地打开了企业信息查询网站。

我输入了徐坤的公司名称——“坤诚装饰工程有限公司”。

这是他当年用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注册的公司。

他说,希望我们永远“忠诚”。

现在看来,多么可笑。

网站上显示的信息很简单。

法人代表:徐坤。

注册资本:50万。

成立日期:18年前。

一切看起来都平平无奇,符合一个“小老板”的人设。

但我没有就此罢手。

我曾是做什么的?我最擅长的,就是从这些看似正常的蛛丝马迹里,找到隐藏的关联。

我开始以“徐坤”为关键词,进行全网搜索。

很快,我在一个投资人名录里,发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

这个徐坤,是“博远创投”的执行董事。

博远创投。

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似乎是近几年在资本圈声名鹊起的一家公司。

我点进去,看到了这个“徐坤”的照片。

一张商业精英的证件照。

西装革履,眼神锐利,嘴角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

和我家里那个穿着旧T恤,满脸疲惫的男人,判若两人。

但那张脸,我化成灰都认得。

就是他。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我继续往下查。

博远创投的股东信息里,赫然出现了另一个我熟悉的名字。

温静。

她是公司的监事。

持股比例,百分之三十。

而那个“徐坤”,持股百分之六十。

剩下的百分之十,在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名下。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坤诚装饰,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用来麻痹我的、年收入几十万的小作坊。

而这个博远创投,才是他真正的商业帝国。

我颤抖着手,搜索了博远创投近几年的投资项目。

从人工智能到生物医药,从新能源到文化传媒,每一个项目,都踩在了时代风口上。

这家公司的估值,怕是已经到了一个我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而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对此一无所知。

我像个傻子一样,每天为了菜市场的几毛钱差价跟小贩争论不休。

我像个傻子一样,相信了他所有关于“生意难做”的鬼话。

我甚至,还在他“资金周转不开”的时候,偷偷回娘家,想找我爸再借点钱。

我爸当时劝我:“岚岚,徐坤这个人,看着老实,但心思深。你留个心眼。”

我当时还反驳我爸,说他多心了,说徐坤不是那样的人。

现在想来,我爸才是那个看得最清楚的人。

而我,被猪油蒙了心。

我关掉网页,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迈巴赫,名表,博远创投,温静。

这些碎片拼凑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丑陋的真相。

徐坤和温静,他们不仅仅是商业伙伴。

十八年。

这个时间点,太巧了。

坤诚装饰成立了十八年。

博远创投也成立了十八年。

我的女儿念念,十八岁。

温静的儿子江哲,也十八岁。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我的脑海。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怕那个最终的真相,会把我彻底击垮。

我付了钱,走出网吧。

外面的阳光依旧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我需要证据。

更多的证据。

我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是我在会计师事务所时带过的一个实习生,叫小陈。

后来他自己出去开了家调查公司,专门做商业尽职调查。

我们有几年没联系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哪位?”小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意外。

“小陈,是我,林岚。”

“岚……岚姐?”他显然非常惊讶,“真的是你吗?我的天,好多年没联系了!”

“是我。不好意思,冒昧打扰。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我的声音很平静。

“岚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当年要不是你带我,我哪有今天!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我保证给你办妥!”

“没那么严重。”我扯了扯嘴角,“我想请你帮我查两个人,徐坤和温静。还有两家公司,坤诚装饰和博远创投。我需要他们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包括但不限于资产、流水、股权结构、关联交易……”

我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还有,他们两个人,十八年来的所有交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小陈是聪明人,他大概猜到了什么。

“岚姐,你放心。”他没有多问,只是沉声说,“三天之内,我把所有东西,都发到你邮箱。”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该做的,我都做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待审判的来临。

高考结束的铃声,像一声长长的号角,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念念从考场里冲出来,一把抱住我。

“妈!我解放了!”

她在我怀里又笑又跳,像个孩子。

我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鲜活的、青春的气息,心中百感交集。

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

她即将开启属于她自己的、崭新的人生。

而我,也该结束我这荒唐的前半生了。

“走,回家!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好!”

我们没有再回那个压抑的酒店。

我带着念念,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徐坤发来微信,问我们在哪,说要开车来接我们。

我回了两个字:“不用。”

然后,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回到家,一开门,徐坤居然在。

他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蛋糕,还有一堆包装精美的礼物。

“老婆,念念,你们回来啦!”他站起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我给念念准备了庆祝的礼物,快来看看喜不喜欢!”

念念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把包放下,走到他面前。

“徐坤,我们谈谈。”

“好啊,谈什么?”他还在装傻。

“念念,你先回房间。”我对女儿说。

念念懂事地点点头,关上了房门。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林岚,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闹得家宅不宁吗?”徐坤先发制人。

“家?”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徐坤,这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我拉开茶几对面的椅子,坐下,“博远创投,执行董事。徐董,好大的官威啊。”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温静,公司监事,持股百分之三十。你们俩,真是配合默契的‘好朋友’啊。”

徐坤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没想到,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到这么多东西。

“你……你怎么会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冷冷地看着他,“徐坤,你把我当傻子耍了十八年,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他颓然地跌坐回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岚岚,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我不是想故意骗你。一开始,公司确实很难。后来和温静合作,生意才慢慢有了起色。博远那边,做的都是风险投资,今天赚钱,明天可能就血本无归。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跟着担惊受怕。”

“我本来想着,等念念高考完了,等一切都稳定了,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你管。我发誓!”

他说得情真意切,眼眶都红了。

换做以前,我可能就心软了。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看着我为了省几块钱,跟菜贩子吵得面红耳赤?你就心安理得地看着念念穿着几十块的廉价衣服,被同学嘲笑?你就心安理得地住着这个破旧的老房子,而你在外面,拥有不止一处的豪宅?”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扎在他的心上。

“我……我只是想维持我们原来那种简单的生活……”他的辩解越来越无力。

“简单的生活?”我笑了,“徐坤,别再侮辱‘简单’这两个字了。”

“你不是想维持简单的生活,你只是想享受齐人之福!”

“你一边享受着我这个糟糠之妻给你提供的、贤惠持家的‘普通家庭’的假象,满足你那点可怜的怀旧情结。”

“一边,又和温静那个上流社会的女人,享受着金钱、地位和激情。你把我们两个女人,都当成了你剧本里的角色,而你,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导演!”

“你累不累啊?你真的不累吗?”

我的质问,让他无地自容。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还有温静。”我继续说,“我最好的闺蜜。我把她当亲姐妹,她却在我背后,捅了我最深的一刀。”

“你们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十八年前。”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十八年前。

果然是十八年前。

在我怀着念念,忍受着剧烈的孕期反应,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新生命降临的时候。

在我辞掉工作,放弃事业,决定全心全意为这个家付出的时候。

他和我的好闺蜜,搞在了一起。

还用着我爸妈给的启动资金,开创了他们“共同的事业”。

我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原来,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笑话。

“所以,江哲……”我艰难地问出了那个我最害怕的问题。

徐坤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全是惊恐。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江哲跟我们没关系!他……他是温静和他前夫的儿子!”他急切地否认。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我心里反而有底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小陈发来的邮件。

标题只有两个字:【证据】。

我点开邮件,里面是几十个G的压缩文件。

我一条一条地看下去。

博远创投的内部账目,每一笔资金往来都清清楚楚。

徐坤名下的房产、豪车、股票、基金,总价值超过九位数。

徐坤和温静的出入境记录,他们一起去过马尔代夫、巴黎、瑞士……在我以为他去外地“出差”的时候。

他们入住酒店的记录,开的永远是同一间套房。

还有……

一张亲子鉴定报告。

鉴定对象:徐坤,江哲。

鉴定结果:亲权关系概率大于99.99%。

我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屏幕正对着他。

那份鉴定报告,像一道催命符。

徐坤看着手机屏幕,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现在,你还想解释什么?”我问。

他完了。

他知道,他彻底完了。

“林岚……我……”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叫我的名字,我嫌脏。”

我站起身,走到念念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念念,出来一下。”

念念打开门,看到客厅里死寂的气氛,和徐坤那张灰败的脸,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我身边。

然后,我当着她的面,拨通了温静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岚岚?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念念考得不错,要庆祝啊?”温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亲切。

“是啊,是要庆祝。”我说,“庆祝我终于看清了你和你‘徐叔叔’的真面目。”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

“温静,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我们从大学就是最好的朋友,我有什么心事都跟你说,我把你当成我的亲人。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你睡我老公,花我家的钱,还生下他的儿子,把他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蒙在鼓里,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刺激,特别有成就感?”

“你……”温静的声音在发抖,“林岚,你……你都知道了?”

“对,我都知道了。”我说,“迈巴赫,博远创投,亲子鉴定。你们俩这十八年的双簧,演得可真精彩。”

“不过,戏该落幕了。”

“温静,我在我家,徐坤也在。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带着你儿子江哲,过来。我们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十八年的账,算清楚。”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不想再听她任何一句虚伪的辩解。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徐坤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瘫在沙发上。

念念坐在我身边,身体在微微发抖。她的小手,冰凉冰凉的。

我紧紧地握住她,想给她一点力量。

“妈……”她开口,声音带着哭腔。

“别怕,念念。”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很难看。但妈妈希望你看着,希望你记住。”

“记住背叛和欺骗是什么样子。记住,女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自我,不能把自己的全部人生,都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这是妈妈用半辈子换来的教训。妈妈不希望你再走一遍我的老路。”

念念看着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眼泪,却顺着她的脸颊,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我走过去,打开门。

门口站着温静和江哲。

温静的脸色惨白,妆都花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乞求。

江哲还穿着校服,一脸的茫然和不耐烦。

“妈,你干嘛非要拉我来这里?我同学还约了我打游戏呢!”

“闭嘴!”温静厉声喝止了他。

我侧过身,让他们进来。

当江哲看到客厅里颓废的徐坤,和他身旁哭泣的念念时,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气氛不对。

“徐叔叔?念念?你们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他。

温静走到徐坤面前,声音颤抖:“徐坤……”

徐坤抬起头,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怨恨,有绝望,还有一丝不易察arle的……解脱?

“都来了。”我关上门,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我走到茶几前,把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电子版,投屏到了客厅的电视上。

巨大的屏幕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江哲,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妈妈不告诉你,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你不是一直觉得,你徐叔叔对你,比对亲儿子还好吗?”

我指着电视屏幕,看着那个一脸震惊的少年。

“现在,答案就在这里。”

江哲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电视屏幕上。

他的脸,从困惑,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一片煞白。

他猛地转向温静:“妈!这是真的吗?!”

温静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不……不可能……”江哲喃喃自语,他后退了两步,像是要逃离这个荒诞的现实。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徐坤身上。

那个从小就对他关怀备至,给他买最贵的模型,带他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在他被欺负时为他出头的“徐叔叔”。

那个他心目中,近乎完美的、父亲的替代品。

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而他,是一个不该存在的、私生的儿子。

这个认知,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碎了他十八年来建立的所有认知。

“所以……”江哲的声音干涩而嘶哑,他指着徐坤,又指了指念念,“所以,我和她……是……是兄妹?”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充满了讽刺和荒谬。

念念的身体,也因为这句话,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不!你不是我哥!”她突然尖叫起来,指着江哲,“你和你妈一样,都是小偷!偷了我爸爸,偷了我的家!”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向文静内向的女儿,如此失态。

她的愤怒,她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念念!”我抱住她,让她靠在我的怀里。

“妈,我没有爸爸了……我没有爸爸了……”她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我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密密麻麻地疼。

“徐坤,温静。”我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扫过那两个罪魁祸首。

“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你们不仅毁了我,毁了我们的家庭,你们也毁了你们自己的儿子!”

“你们让他以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你们自私自利,你们只考虑自己的情欲和贪婪,你们想过他吗?!”

我的话,让江哲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看着温静和徐坤,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鄙夷。

“你们……真让我觉得恶心。”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个家。

“江哲!”温静尖叫着,想去追,腿一软,瘫倒在地。

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妆容尽毁,狼狈不堪。

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优雅贵妇的模样。

而徐坤,从头到尾,都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世界,也塌了。

一场精心策划了十八年的骗局,最终,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所有人都输了。

没有赢家。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我请了小陈介绍的、全市最好的离婚律师。

在堆积如山的、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徐坤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他想求我,想用我们“十八年的感情”来让我心软,让我“看在念念的份上”,放他一马。

我只是冷笑着告诉他:“徐坤,从我看见你开着迈巴赫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法律关系了。”

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那个温柔顺从、逆来顺受的林岚,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那个曾经在职场上杀伐决断、寸土不让的林岚。

离婚协议签得很顺利。

我没有要他的一半财产。

我要了百分之七十。

其中百分之三十,是给我的。作为他十八年来对我青春、事业和感情的赔偿。

另外百分之四十,是给念念的。作为她未来生活的保障。

律师告诉我,这个要求,在法律上可能有点过分。

但我告诉他:“你告诉徐坤,如果他不同意,我就把他和温静的这些事,连同博远创投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一起捅给媒体。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选。”

最终,徐坤妥协了。

对他来说,损失百分之七十的财产,总比身败名裂、甚至锒铛入狱要好。

房子、车子、股权……那些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一夜之间,都划到了我和念念的名下。

我带着念念,搬离了那个充满了谎言和背叛的家。

我们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买了一套大平层。

站在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念念高考成绩出来了,非常理想,考上了她心仪的大学和专业。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带她去了一家高级餐厅庆祝。

那家餐厅,人均消费是我以前半个月的生活费。

“妈,这里太贵了。”念念看着菜单,有点不安。

“傻孩子。”我把菜单推到她面前,“从今天起,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都不用再看价格。妈妈有钱,妈妈给得起。”

念念看着我,眼睛红了。

“妈,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我握住她的手,“谢谢你,一直陪在妈妈身边。”

如果没有她,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走出那片泥沼。

后来,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他们的消息。

徐坤和温静,最终还是分开了。

博远创投因为失去了主心骨,加上一些负面传闻,内部动荡,元气大伤。

徐坤分走了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财产,据说他带着钱,离开了这个城市,不知所踪。

温静的日子也不好过。

江哲在知道真相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他拒绝跟温静有任何联系,高考志愿填报了一个离家最远的城市。

温静一夜之间,失去了情人,也失去了儿子。

她守着那家濒临破产的公司和一堆烂摊子,迅速地衰老了下去。

有一次,我在一个商场的地下车库里,偶然遇见了她。

她开着一辆普通的家用车,穿着普通的衣服,脸上布满了憔悴和疲惫。

我们隔着几米远,对视了一眼。

她迅速地低下头,避开了我的目光,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没有恨,也没有同情。

只是觉得,可悲。

为了那些虚无的贪欲,她付出了自己一生的代价。

而我,在拿到那笔巨额财产后,并没有选择当一个坐享其成的富婆。

我用一部分钱,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资助那些像曾经的我一样,因为家庭而放弃事业,如今又想重返职场的女性。

我重新考取了荒废多年的注册会计师证书,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会计师事务所。

事业,又回到了我的生命里。

我忙碌,且充实。

念念上了大学后,像换了一个人。

她变得开朗、自信,参加了学校的辩论社,在各种比赛中大放异彩。

她偶尔会跟我提起江哲。

她说,江哲在大学里也很优秀,拿了国家奖学金,但人很孤僻,不爱跟人交往。

他们在一个辩论赛上遇到过。

江哲看到她,只是远远地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有些伤痕,可能需要一辈子去愈合。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很好。

我坐在自家阳台的藤椅上,喝着咖啡,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念念从背后抱住我。

“妈,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笑了笑,“就是觉得,现在这样,真好。”

是啊,真好。

没有了欺骗和背叛,没有了算计和伪装。

空气都是自由的。

我的人生,在上半场,被按下了暂停键。

但现在,我重新按下了播放键。

而且,是以两倍速。

至于徐坤……

他累不累,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只知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累了。

因为,我只为自己而活。

来源:窗明映深情一点号2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