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镜头给到场边，她右手腕贴着黑色肌贴，扣完一个调整球后立刻把胳膊藏在身后，像把裂开的瓷器悄悄塞进袖子。记分牌19-25、19-25、17-25，三局加起来河南只撑了73分钟，比一场电影还短。观众还没坐热，广播就喊“感谢观赛”，声音客气得像在赶人。

朱婷只拿3分，河南被上海25-17扫出局，这不是冷门，是提前写好的剧本。

镜头给到场边，她右手腕贴着黑色肌贴，扣完一个调整球后立刻把胳膊藏在身后，像把裂开的瓷器悄悄塞进袖子。记分牌19-25、19-25、17-25，三局加起来河南只撑了73分钟，比一场电影还短。观众还没坐热，广播就喊“感谢观赛”，声音客气得像在赶人。

数据不会说谎。朱婷全场15扣3中，2失误2被拦，净胜分为负1。她过去一场能拿30分，现在三局凑不够一局。腕伤不是新闻，新闻是她为什么还要上场。河南省体育局说“出于对家乡的支持”，翻译过来就是：票房需要她，队伍需要她，赞助商需要她，唯独她的手腕不需要她。保守治疗一年，没有手术，医生早就给出时间表：彻底休息六个月以上。全运会赛程贴在墙上，距离巴黎奥运只剩两年，时间账算得清，身体账算不清。

河南教练组把韩文雅换下去时，小姑娘低着头，毛巾盖脸，镜头拍到她在哭。对角主攻不下球，二传只能找朱婷，朱婷手腕发不上力，球软软地落在对方自由人手里，上海直接打反击。河南的战术板其实只有一行字：把球给朱婷。当这条路被堵死，全队就像断电的电梯，悬在半空喊救命。上海副攻高意11扣9中，还送出4个拦网，她一个人就把河南的网口打成单行道。上海知道朱婷跳不起来，把拦网手型对准直线，放斜线，朱婷打直线手腕疼，打斜线被卡位，怎么选都是死胡同。

更冷的是替补席。河南板凳没有一个人得分，零。上海替补拿了8分。深度差距比比分更刺眼。河南靠朱婷打了十年仗，青年队、二队、省队都围着她建，现在她举不起枪，才发现后面没人。排协公布的注册名单里，河南成年组球员平均每年打正式比赛不到12场，俱乐部没钱打客场，青年队连视频分析师都请不起。朱婷在土耳其、意大利一年打60场高强度比赛，回来一看，队友连对手习惯站位都不知道，像用智能手机的人回到拨号时代。

新华社说“中国排协密切关注她的恢复”，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如果朱婷赶不上巴黎，中国女排就没有第二个超巨。李盈莹对角没人，龚翔宇替补没人，自由人一传体系靠34岁的王梦洁撑。东京奥运的第九名已经写在履历里，巴黎再跌一次，女排的商业价值就要重新估价。赞助商合同里写着“进入前三奖金翻倍，跌出八强扣款30%”，数字冰冷，排协比球迷更慌。

朱婷赛后没走混合区，她从后门溜出去，右手插兜，左手拎鞋。记者追上去问“会不会手术”，她回了一句“听医生的”。这句空话等于把决定权甩给时间。保守治疗省钱、省恢复期，可省不掉风险。肌腱撕裂就像磨损的鞋带，越晚越断，真断了就要重建，重建后爆发力掉一成，她的一成就差好几个冠军。她比谁都清楚，却还在拖。拖给谁看？拖给河南，拖给排协，拖给想看女排赢球的人，唯独不拖给自己。

上海晋级后，主教练王之腾只说了一句“我们准备了对朱婷的针对性拦防”，轻飘飘，却像把河南十年的青训投入打回纸面。上海青年队一年打30场青年联赛，数据分析师跟着客场走，17岁的小将王音迪已经能打出时速90公里的直线。河南还在为一张客场机票算账，人家已经在算对手扣球角度。差距不是一天，是十年。

河南女排的班车离开场馆时，车窗贴着“感谢朱婷回家”。车灯一闪，字就没了。球迷还在出口喊“朱婷加油”，声音散在夜里，像给一辆空车送行。她明年27岁，手腕如果手术，康复加找回状态至少一年，巴黎奥运倒计时24个月，每一天都在撕日历。她还想打，身体允许吗？排协还想靠她，她的手腕答应吗？球迷还想看她暴扣，对手还会给她机会吗？

三连败的记分牌已经翻页，真正的问号才刚贴上来：到底还要几块金牌，才值得一条完好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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