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晚都梦见一个女人在哭,我按她说的地点挖开,发现一具白骨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6 08:07 1

摘要:她就站在我床边,浑身湿透,黑色的长发贴在惨白的脸上,一绺一绺的,往下滴着水。

又来了。

那个女人。

她就站在我床边,浑身湿透,黑色的长发贴在惨白的脸上,一绺一绺的,往下滴着水。

水滴在我的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像个永远走不准的节拍器。

她不说话,就是哭。

那种哭声很奇怪,不是嚎啕大哭,也不是呜咽,更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种悲鸣,带着风箱漏风似的“嗬嗬”声。

听得人心头发紧,像被人攥住了往下拽。

连续一个星期了。

每晚,准时入梦。

我从一开始的惊恐尖叫,到后来的麻木,再到现在的烦躁,只用了一个星期。

我叫陈阳,一个半死不活的自由设计师。

住在城西这片快要拆迁的老居民区里,一个月八百块的租金,带一个潮湿的小院子。

房东是个笑眯眯的王老头,六十多岁,每天拎着个鸟笼子在胡同里溜达,见谁都点头哈腰。

我跟他说过这事。

我说:“王大爷,我这屋里是不是不干净啊?我老做噩梦。”

他把鸟笼子往旁边石凳上一放,凑过来,压低声音:“小陈,你是不是最近活儿太多,压力大了?”

他指了指我的黑眼圈:“你看看你这脸色,跟鬼似的。”

我他妈能不像鬼吗?

我一个星期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只要眼睛一闭上,那个女人就来了。

她哭,哭得我五脏六腑都跟着抽抽。

然后她会慢慢抬起手,指向窗外。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

她每次都指着同一个地方。

然后,梦就醒了。

我浑身是汗,心脏狂跳,再也睡不着。

只能睁着眼睛,听着楼上小夫妻半夜吵架,听着隔壁老太太起夜咳嗽,一直熬到天亮。

打开电脑,对着甲方发来的狗屎修改意见发呆。

“这个logo能不能再大一点?同时再小一点?”

“我想要五彩斑斓的黑。”

我真想顺着网线爬过去,问问他脑子里装的是不是五彩斑逼的屎。

但不行。

我得吃饭。

所以我只能回一个笑脸:“好的老板,没问题老板。”

今天,我又失眠了。

那个女人在梦里,哭得比任何一次都凶。

她的眼睛里,流出来的好像不是眼泪,是血。

她指着老槐树下,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声音,但我看懂了。

她在说:“挖开它。”

“挖开它。”

“求你了。”

我从床上弹起来,额头上的汗顺着鼻梁往下淌。

窗外,天蒙蒙亮,灰蓝色的光照得院子里的一切都像鬼影。

我看着那棵老槐树,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去他妈的。

老子受够了。

我穿上衣服,冲出房门。

凌晨五点的五金店还没开门。

我绕到后门,砰砰砰地砸。

老板顶着鸡窝头出来,一脸怒气:“谁啊!奔丧啊!”

“买把铁锹。”我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红票子,塞给他,“最好的那种。”

老板看着钱,又看看我,眼神活像在看一个准备去杀人分尸的变态。

他没多问,收了钱,递给我一把崭新锃亮的工兵铲。

回到小院,天已经亮了一些。

我站在老槐树下,看着那片光秃秃的土地。

这里因为树荫,常年长不出草,只有一层潮湿的黑土。

我问自己,陈阳,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为了一个梦,你现在要刨自己租的院子?

要是挖不出东西,王大爷问起来怎么说?

说我梦见一个女鬼让我干的?

他非得把我当精神病赶出去不可。

可是一闭上眼,女人那张淌血泪的脸就浮现在眼前。

那声嘶力竭的“求你了”,在我耳朵里循环播放。

操。

我把烟头狠狠摁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干了。

工兵铲很锋利,一铲下去,就翻开一大块黑色的泥土。

泥土里有股腐烂的腥味。

我没管,一铲一铲地往下挖。

汗水很快湿透了我的T恤,贴在背上,又湿又黏。

我不知道挖了多久,手臂酸得抬不起来。

就在我准备放弃,骂自己是个的时候。

“当”的一声。

铁锹好像碰到了什么硬东西。

不是石头。

那种感觉,更脆,带着一点沉闷的回响。

我心里咯噔一下。

扔掉铁锹,我趴在坑边,用手往下刨。

泥土很松软。

很快,一个圆润的、带着点黄色的东西露了出来。

我拂去上面的泥土。

那是一个头骨。

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正对着我。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胃里翻江倒海。

我连滚带爬地从坑里出来,扶着墙,吐了个昏天天暗地。

胆汁都吐出来了,嘴里一片苦涩。

我抖着手,掏出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好几次,才点中那个“110”。

电话接通了。

“喂,您好,110报警中心。”

我的声音抖得不像自己的。

“喂……我……我在院子里……挖出了一具尸体。”

“先生您别激动,请说清楚您的地址。”

我报了地址,挂了电话。

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我看着那个土坑,看着那个黑洞洞的眼窝。

我知道,我的生活,从这一刻起,全完了。

警察来得很快。

两辆警车,红蓝警灯闪得我眼睛疼。

胡同里瞬间炸了锅。

邻居们都探出头来,交头接耳。

“怎么回事啊?”

“老王家院里,听说挖出死人了!”

“我的妈呀!真的假的!”

王大爷也来了,鸟笼子都忘了拿,一脸惊骇地看着院子里拉起的警戒线。

“小陈……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能怎么说?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带头的是个老警察,姓张,四十多岁,一脸褶子,看人的眼神很平静,像一潭深水。

他身边跟着个年轻的,叫小李,一脸严肃,拿着本子不停地记。

老张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根烟。

“你发现的?”

我点点头,手抖得连烟都点不着。

他帮我点上,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说说吧,怎么想起来在这挖坑的?”

这他妈是我最怕的问题。

我说:“我……我准备种点东西。”

老张看了看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又看了看我,笑了。

那笑容里没什么温度。

“这树底下,可长不出什么好东西。”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小伙子,跟我说实话。”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挖?”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能看穿我心里所有的慌乱。

我还能怎么编?

说我闲得蛋疼?说我未卜先知?

我掐灭了烟,破罐子破摔。

“我做了个梦。”

小李警察在本子上记录的笔停住了,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你是不是在耍我”的疑问。

老张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哦?”了一声。

“我梦见一个女人,”我豁出去了,一股脑地说,“她每晚都来找我,就在我床边哭,然后指着这个地方,让我挖开。”

我说完,自己都觉得荒唐。

小李警察的嘴角已经忍不住开始抽动了。

老张却很平静,他问:“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我愣住了。

我努力回想,却发现自己根本记不清她的脸。

只记得她惨白,头发很长,一直在哭。

“记不清了,”我摇摇头,“很模糊。”

老张点点头,没再追问。

“行了,先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做个详细笔录。”

我被带上了警车。

车窗外,王大爷和邻居们围在一起,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看到王大爷的眼神,不再是平时的和善,而是一种复杂的、带着点惊恐和审视的目光。

我闭上眼睛。

完了。

这下全小区都知道我不仅是个穷鬼,还是个能挖出尸体的了。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

还是老张和小李。

他们问得很细。

我什么时候租的房子,和房东关系怎么样,平时和谁来往,有没有仇人。

我都一一回答了。

我一个臭做设计的,天天在家画图,能有什么复杂的社会关系?

唯一的仇人可能就是那帮甲方。

但我总不能跟警察说,是“五彩斑斓的黑”杀的人吧?

问到最后,又绕回了那个核心问题。

“你真的,只是因为一个梦?”小李还是不信。

“真的。”我快哭了,“警察同志,我要是编,我能编个好点儿的理由吗?我说我散步捡到一张藏宝图都比这个靠谱吧?”

老张摆摆手,示意小李别问了。

他看着我,沉吟了半天。

“陈阳,这具骸骨,经过法医初步鉴定,死亡时间超过五年了。”

我心里一松。

五年,那时候我还在大学里画素描呢。

“所以,你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

我长出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但是,”老张话锋一转,“这件事,你还是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

“因为你是唯一的线索。”老张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着光,“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托梦给你?你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他妈也想知道啊!

我一个外地人,来这城市总共不到三年。

五年前的死人,怎么会跟我有关系?

“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我发誓,我根本不认识她。”

老张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在我脸上看出花来。

最后,他叹了口气。

“行了,你先回去吧。保持手机畅通,随时配合我们调查。”

“还有,”他补充道,“院子暂时封锁,你这几天,先去外面住。”

我走出警察局,已经是晚上了。

兜里就剩几百块钱,连开个像样点的宾馆都不够。

我找了个最便宜的招待所,房间里一股霉味,床单是潮的。

但我不乎。

我只想睡觉。

我太累了。

然而,我还是失眠了。

我一闭上眼,就是那个黑洞洞的头骨。

我怕。

我怕那个女人还会来。

她已经“如愿以偿”了,骸骨重见天日了,她还想干什么?

我不敢睡。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因为漏水形成的水渍,像一张鬼脸。

就这么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我接到了老张的电话。

“陈阳,你来局里一趟,有个情况。”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到了警局,老张直接带我进了一间办公室。

桌上放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扎着马尾,笑得很甜,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认识吗?”老张问。

我摇摇头。

“她叫林慧,”老张的声音很沉,“五年前失踪的。当时报了案,但一直没找到人。我们比对了骸骨的DNA,就是她。”

我看着照片上的女孩。

她笑得那么灿烂,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在她脸上。

很难把她和那个冰冷的、黑洞洞的头骨联系在一起。

“她就住你租的那个院子附近,”老张继续说,“当时也是一个人住。”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我们查了她的社会关系,很简单。父母在外地,有个男朋友,叫马伟。我们找他问过话,他说林慧失踪前,他们因为一点小事吵了一架,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他有嫌疑吗?”我问。

“当时查过,他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他看起来确实很伤心。”老张顿了顿,“案子就这么成了悬案。”

我沉默了。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埋在土里,五年。

如果不是那个梦……

“陈阳,”老张看着我,“我昨天回去想了一晚上。你说的那个梦,太玄了。但现在,除了这个,我们没有任何线索。”

“张警官,您……您相信我?”我有点不敢相信。

“我信不信不重要,”老张说,“重要的是,现在只有你能‘看见’她。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

“你再仔细想想,在梦里,除了哭,除了指那个地方,她还有没有给你别的什么提示?”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

那些 fragmented 的梦境碎片,像玻璃渣一样在我脑子里乱飞。

哭声,滴水声,惨白的脸……

等等。

好像有。

有一次,她的手不是空的。

她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一个……一个吊坠?”我不确定地说,“像是个可以打开的盒子,银色的。”

老张和小李对视一眼,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小李立刻打开电脑,调出林慧的资料。

他指着屏幕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林慧的一张生活照,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脖子上,赫然戴着一个银色的、心形的盒子吊坠。

“是这个吗?”

我死死盯着照片。

“是它!就是它!”

我敢肯定,梦里那个亮晶晶的东西,就是这个心形吊坠。

老张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

“这个吊坠,是她男朋友马伟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据马伟说,林慧从不离身。”

“但是,”小李补充道,“我们找到骸骨的时候,现场并没有发现这个吊坠。”

没有发现?

那它去哪了?

是被凶手拿走了吗?

“陈阳,”老张看着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再梦到她,你试着问问她,那个吊坠在哪。”

我苦笑。

“张警官,那是在梦里,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试试看,”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许,她一直在等你问。”

从警局出来,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我一个画图的,现在成了警方的“通灵顾问”?

这他妈比甲方的要求还离谱。

我没回那个霉味招待所。

我回了家。

院子还拉着警戒线,但我的房门没锁。

我走了进去。

屋子里还是老样子,只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我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那个被挖开的土坑,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直到天黑透了。

我没开灯。

我躺在床上,第一次,不是害怕入睡,而是期待。

我希望她来。

我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杀了你?

那个吊坠,又在哪里?

我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或者说,是坠入了那个熟悉的梦境。

她又来了。

还是站在床边,还是浑身湿透。

她还在哭。

但这一次,我没有感到烦躁和恐惧。

我感到一种巨大的悲伤。

我看着她,在梦里,我居然能开口说话了。

“林慧?”我试探着叫她的名字。

她的哭声停了。

她抬起头,那张模糊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轮廓。

“是你在叫我吗?”我的声音在梦里显得很遥远。

她点了点头。

“你别哭了,”我说,“我们已经找到你了。”

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里的血泪流得更凶了。

“那个吊字……”我鼓起勇气问,“你的那个心形吊坠,在哪?”

她没有回答。

她只是抬起手,又指向了窗外。

但这一次,她指的不是那个土坑。

她指着……我的房东,王大爷的屋子。

然后,整个梦境像被打碎的镜子,瞬间崩塌。

我惊醒了。

心脏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王大爷?

怎么会是王大爷?

那个每天笑眯眯,提着鸟笼,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头?

我不敢相信。

这太荒谬了。

也许是梦里的指向有偏差?也许她指的是王大爷屋子旁边的什么东西?

我不敢往下想。

我一夜没睡,第二天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找到了老张。

我把梦里的事告诉了他。

老张听完,沉默了很久。

小李在一旁忍不住说:“陈阳,你这梦也太……太具体了吧?连房东都指出来了?”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怀疑是我自己瞎猜,然后安到梦境上。

我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就是指着王大tou的屋子!”

“王大爷?”我突然想起什么,“王大爷他……他在这里住多久了?”

老张说:“他就是本地人,这片房子是他家的祖产,他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

一辈子……

那也就是说,五年前,林慧失踪的时候,他就住在这里。

他是林慧的房东吗?

“不,”老张摇头,“林慧当时是租的另一家,就在隔壁胡同。不过这片区大家都认识,王福贵(王大爷的名字)肯定认识她。”

我的心沉了下去。

老张看着我,说:“陈阳,梦境不能作为证据。我们不能因为一个梦就去搜查一个公民的家。”

我明白这个道理。

可我心里就是有个疙瘩。

那个女人的指向那么清晰,那么决绝。

我不相信是巧合。

“那怎么办?”我问。

“我们从侧面查。”老张说,“我们再去拜访一下王福贵,重新问他一些五年前的事。你,不要出面。”

我点点头。

“还有,”老张看着我,“那个马伟,林慧的前男友,我们准备再找他聊聊。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接下来的几天,我陷入了焦灼的等待。

我搬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小院,在附近找了个日租房。

每天除了画两笔改了八百遍的图,就是等老张的电话。

梦,没有再来过。

那个女人,自从指了王大爷的屋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她是不是觉得,任务已经完成了?

把线索交给我,剩下的,就看我们了?

我不知道。

我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一个星期后,老张终于给我打了电话。

“陈阳,出来聊聊。”

我们约在警局附近的一个小饭馆。

老张看起来很疲惫,眼里的血丝比我还多。

“王福贵那边,没问出什么。”他抽着烟,眉头紧锁,“就是个普通的老头,说话滴水不漏。他说他对林慧有印象,是个文静的好姑娘,但不多。五年前的事,他都说记不清了。”

“那马伟呢?那个前男友?”

提到马伟,老张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我们查到,马伟在林慧失踪后不久,就发了一笔横财。”

“横财?”

“对。他当时就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突然辞职,自己开了家公司。我们查了他的资金来源,他解释说是中了一笔彩票。”

“彩票?”我皱起眉,“这么巧?”

“是啊,太巧了。”老张弹了弹烟灰,“我们查了当年的中奖记录,确实有他。但是,时间点太微妙了。”

“而且,”老张压低声音,“我们还发现,马伟这个人,好赌。林慧失踪前,他欠了一屁股的赌债。”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个好赌、欠了巨债的男人。

一个戴着从不离身的名贵吊坠的女友。

女友突然失踪。

男人突然有钱还债,还开了公司。

这一切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可能。

“你们是怀疑……他为了钱,杀了林慧?”

“有这个动机。”老张说,“但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那个吊坠,我们找不到。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当年的案子,就是卡在了这里。”

“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准备对他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老张说,“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虽然有了新的怀疑对象,但一切都只是猜测。

而那个指引我的梦,却指向了另一个人。

王大爷。

到底谁才是凶手?

是那个看起来深情款款,实际上却可能为了钱财而杀害女友的马伟?

还是那个看起来和蔼可亲,实际上却被冤魂指认的王大爷?

我感觉自己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

我想麻痹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但酒精似乎起了反作用。

我躺在床上,天旋地转,林慧的脸,马伟的脸,王大爷的脸,在我眼前不停地旋转。

我又梦到她了。

这一次,场景不再是我的卧室。

我站在一片黑暗里。

林慧就站在我对面。

她不哭了。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指着王大爷?”我听见自己在问。

她没有回答。

她慢慢地,抬起手,解开了自己连衣裙的领口。

我看到,她的脖子上,空空如也。

然后,她又指向一个方向。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王大爷的屋子。

屋子里,王大爷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用一块布,仔细地擦拭着。

那个东西,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银色的光。

是那个心形吊坠。

画面一闪而过。

林慧的身影,也慢慢变淡,消失了。

我猛地惊醒,浑身冷汗。

我从床上跳起来,看了一眼手机。

凌晨三点。

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拨通了老张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老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喂?陈阳?出什么事了?”

“吊坠!”我激动得语无伦次,“吊坠在王大爷那!我看见了!就在他屋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老张此刻的表情,一定觉得我疯了。

“陈阳,你冷静点,你又做梦了?”

“是真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拿着吊坠在擦!”我吼道,“你们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

“陈阳!”老张的声音严厉起来,“我说了,梦不能当证据!你现在立刻睡觉,什么都不要想,明天我们再说!”

电话被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呆呆地站在房间中央。

为什么不信我?

我知道这很荒唐。

可那是林慧拼了命给我看的画面!

我不能等了。

如果等到明天,王大爷把吊坠转移了怎么办?

那林慧就真的永无沉冤昭雪之日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子里形成。

既然你们不信,那我就自己去找证据。

我要亲眼看看,那个吊坠,到底在不在王大爷的屋里。

我换上一身黑色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像个蹩脚的小偷。

我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区。

凌晨四点的胡同,死一般寂静。

我像一只猫,悄无声息地翻进了院墙。

院子里的土坑已经被填上了,但那块土地的颜色,还是和周围不一样,像一块丑陋的伤疤。

我绕到王大爷的屋子窗下。

他的窗户是那种老式的木窗,糊着窗户纸。

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蘸了点口水,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洞。

我把眼睛凑了上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

什么也看不见。

王大爷应该睡得很沉。

我绕到他的门前。

门是木头的,上面挂着一把老式的挂锁。

这种锁,我小时候见多了。

用一根铁丝就能捅开。

我承认,我当时一定是疯了。

理智告诉我,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可我一闭上眼,就是林慧那张绝望的脸。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掉落的细铁丝,笨拙地伸进锁孔里。

摆弄了大概十几分钟,只听“咔嗒”一声轻响。

锁开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然后又把门虚掩上。

屋子里有股常年不通风的霉味,混杂着一股奇怪的药味。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用手捂住大半,只留下一丝微弱的光。

王大爷的屋子很小,摆设很简单。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旧衣柜。

王大爷就睡在床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子前。

桌上很乱,放着茶杯,药瓶,还有一本翻开的旧相册。

我用光扫过,没有吊坠。

我又看向那个衣柜。

衣柜是红木的,很老旧,上面雕着一些模糊的花纹。

我轻轻拉开柜门。

一股樟脑丸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面挂着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我伸手进去摸索。

在衣柜的最底层,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盒子。

是个木头盒子。

我拿了出来,打开。

里面铺着一块红色的绒布。

绒布上,静静地躺着一个银色的、心形的吊坠。

就是它!

和我在梦里,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的心狂跳起来,几乎要从胸腔里炸开。

找到了!

我真的找到了!

我激动得手都在发抖,差点把盒子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

“你在找这个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我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过身。

王大爷就站在我身后。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没有开灯。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眼镜片上,反射着我手机手电筒的微光,像两点鬼火。

他手里,拿着一把菜刀。

“小陈啊,”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这个老头子屋里来,不合适吧?”

我吓得魂飞魄散,一步步往后退。

“王……王大爷……我……”

我的后背抵住了墙,退无可退。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手里的菜刀,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冷光。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把木盒子紧紧攥在手里,语无伦次地说,“我就是……我就是进来看看……我马上就走!”

“呵呵……”他笑了,笑声像夜枭一样难听,“看到了,就走不了了。”

他突然举起菜刀,向我砍来!

我尖叫一声,下意识地用胳膊去挡。

“铛!”

菜刀砍在了墙上,迸出火星。

我趁机从他身边挤过去,疯了一样地往门口跑。

我拉开门,冲了出去。

“救命啊!杀人了!”

我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喊。

王大爷在后面紧追不舍。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他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得多,完全不像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我冲出院子,在胡同里狂奔。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跑!

就在我快要跑出胡同口的时候,两道刺眼的车灯照了过来。

一辆警车,横着堵住了胡同口。

车门打开,老张和小李冲了下来。

“不许动!警察!”

王大爷看到警察,愣了一下,随即像疯了一样,举着菜刀朝我冲过来。

“我先杀了你这个小王八蛋!”

“砰!”

一声枪响。

是老张朝天开了一枪。

王大爷被震慑住了,停在原地。

小李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夺下了他手里的菜刀。

我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看着手里的木盒子,看着那个心形吊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切都结束了。

王大爷被带走了。

在确凿的物证面前,他的心理防线很快就崩溃了。

他全都招了。

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林慧因为跟男朋友马伟吵架,心情不好,一个人在胡同里哭。

王大爷当时正好路过,就上前假意安慰。

他把林慧骗到了自己家里,说给她倒杯热水。

然后,他就在水里下了药。

他看上了林慧脖子上的那个吊坠。

他年轻的时候,有个相好的,两人很恩爱,但后来因为家里反对,分开了。那个相好的,就有一个类似的心形吊坠。

王大爷一直念念不忘。

他看到林慧的吊坠,就想占为己有,留个念想。

他以为只是普通的迷药,等林慧睡着了,他拿走吊坠就行。

没想到,他失手下药过量了。

等他发现的时候,林慧已经没了呼吸。

他吓坏了。

他不敢报警,怕自己说不清楚。

于是,他趁着夜深人静,将林慧的尸体,偷偷埋在了隔壁院子那棵没人注意的老槐树下。

那个院子当时正好空着,没人住。

他以为这件事,会永远烂在土里。

他把那个吊坠,当成宝贝一样,藏在自己的衣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拿出来擦拭,怀念自己逝去的青春。

他没想到,五年后,我这个愣头青会住进那个院子。

更没想到,林慧的冤魂,会找到我。

老张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们正坐在他办公室里。

窗外的阳光很好,照得人暖洋洋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怀疑马伟?”我问。

老张苦笑了一下:“马伟确实有重大嫌疑。他那笔彩票的钱,我们也查了,是真的。只能说,是巧合。有时候,办案就是这样,太多的巧合,会把人引向错误的方向。”

“如果不是你,”老张看着我,眼神很复杂,“这个案子,可能永远都破不了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只是个传递消息的工具人。

真正破案的,是那个不肯安息的灵魂。

“那个……”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王大爷他……为什么指认我?”

我指的是,林慧在梦里,为什么一开始指向我,让我去挖土。

老张沉默了一下,说:“法医在林慧的指甲里,发现了一些皮屑组织。经过DNA比对,是王福贵的。”

“当时,林慧可能并没有完全昏迷,她在挣扎,抓伤了王福贵。她拼尽最后的力气,留下了线索。”

“她指着那片土地,其实不是让你去挖。”

“她是想告诉你,凶手,就在这片土地上。”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她不是在求我帮她。

她是在用尽最后一口气,指认凶手。

案子破了。

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

我成了“通灵神探”,小区里的名人。

走在路上,总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我烦透了。

我只想回到我之前的生活。

画我的图,骂我的甲方。

我跟老张申请,提前解除了院子的封锁。

我想回去拿东西。

我准备搬家了。

这个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回到那个小院。

阳光透过槐树的叶子,洒下斑驳的光影。

那个土坑,已经被警察局的人彻底填平,还铺上了一层新的草皮。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走进屋子,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我只住了几个月的屋子。

这里让我经历了人生中最离奇、最惊悚的一段时光。

也让我见证了一个生命的消逝,和一个灵魂的执着。

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别沉。

是我这几个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觉。

我又梦到她了。

林慧。

她站在一片白光里,穿着那件白色的连衣裙。

她没有哭。

她对着我,笑。

还是照片上那样,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她的身影,慢慢变淡,消失在了白光里。

我醒了。

眼角有点湿。

我知道,她走了。

去了一个没有痛苦,没有冤屈的地方。

我搬了家。

搬到了城市另一头的一个新小区。

我又开始了每天和甲方斗智斗勇的生活。

“这个logo,我们还是觉得不够大气。”

“能不能再大一点?同时再小一点?”

我看着屏幕上这行字,突然笑了。

我回了一句:“好的老板,没问题老板。”

然后,我最小化聊天窗口,打开了一个新闻网页。

上面是林慧案的后续报道。

王福贵被判了死缓。

马伟在接受采访时,泣不成声,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林慧,如果当初没有吵架,如果他能多关心她一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关掉网页。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我偶尔还是会失眠。

但我不再害怕黑暗。

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比鬼更可怕。

比如人心。

也有些东西,比活着更有力量。

比如执念。

我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

楼下,小区里的孩子们在嬉笑打闹,大人们在聊天。

一片人间烟火。

真好。

我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烟雾在夕阳的余晖里,袅袅上升,然后散去。

就像那个来过我梦里的女人一样。

无声无息,却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来源:深情叶为伴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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