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张家妍把工牌拍在SNK前台那一刻，2亿港元已经打进她新公司的账户，她转身就成了古肇华最不想看见的人。

张家妍把工牌拍在SNK前台那一刻，2亿港元已经打进她新公司的账户，她转身就成了古肇华最不想看见的人。

三个月前，她还在SNK深夜剪片室对着九三年事件的母带掉泪，母带里被删掉的三十秒画面，正是古肇华亲自下指令剪掉的。

她当时没吭声，把母带复制一份塞进自己的帆布包，帆布包现在挂在棱镜传媒的会议室，拉链上缠着一根红色防拆线，谁动过一眼就能看出来。

古肇华知道她有备份，却不知道她连当晚的录音笔也开着，录音笔里他自己的声音清清楚楚：“把张家妍那段剪掉，播出去方太太会不高兴。

”

阮雪君把这段录音当见面礼，放在U盘里一起递给她，U盘旁边是首席内容官的聘书。

聘书上的年薪数字比她在SNK干十年还多，但真正的价码是许诗晴手里第二段录音。

许诗晴在SNK最后一个月，被古肇华叫进办公室谈话，古肇华以为关了门就安全，没想到许诗晴把手机倒扣在桌面，通话录音功能早开着。

录音里古肇华交代“八大传媒联播”统一口径，把阮雪君拿国际奖说成“评委临时换人才得奖”。

许诗晴把这段录音交给香港记者协会，同时复制一份给阮雪君，换得新公司10%的干股。

她签字那天，古肇华还在SNK高层群发消息，说“有人吃里扒外，迟早收拾”。

古肇华的动作比消息更快。

他重启九三年事件调查委员会，自己当组长，第一步就是把当年所有纸质档案调进自己办公室，锁进保险柜，钥匙挂在他裤腰上，24小时不离身。

档案里夹着一张1993年的酒店发票，开票方是方太太名下公司，金额刚好是当年失踪的三十万港币公关费。

古肇华不敢销毁，因为阮雪君在记者会上公开说：“原件我已经交给廉政公署，烧掉复印件只会让火越烧越大。

”

SNK内部开始站队。

新闻部总监王伟把阮雪君得奖那年的评委名单全翻出来，发现终审评委在投票前三天被换掉，新评委名单里有一位是方太太的英国同学。

王伟把邮件截图打印出来，用红色水笔圈出时间戳，拍照发到匿名论坛，三十分钟后帖子被删，但截图已经传进棱镜传媒的素材库。

王伟第二天收到人事部通知，调他去纪录片部当副总监，办公地点从九龙塘搬到将军澳，通勤时间多一小时二十分钟，他知道这是流放，还是收拾抽屉去了。

流放前他把办公室抽屉里十年前的出差单全带走，单子里夹着古肇华用公款给方太太买生日礼物的刷卡记录，金额八万八，商户是铜锣湾珠宝行。

方太太的缺席让董事会变成哑剧。

她托律师传话，说身体抱恙，可同一天有人拍到她在跑马地马会喝下午茶，照片里她左手戴的那只翡翠镯子，正是古肇华当年用公关费买的同款。

董事会里原本支持她的三位独立董事忽然改口，说“需要更多时间评估管理层表现”，古肇华的改革预算被搁置，他原本打算用这笔钱做流媒体升级，现在账户被冻结，升级计划停在PPT第一页。

棱镜传媒的App上线当天，张家妍把九三年事件被删的三十秒画面放在首页，画面里年轻的方太太站在酒店走廊，手里递出一个信封，信封厚度刚好能装下一万港币。

视频上线三分钟，点击量破十万，古肇华打电话给通讯事务管理局，要求以“危害国家安全”名义下架，管理局回函：内容属历史资料，不涉及国家机密。

回函抄送媒体，古肇华第二次被公开打脸。

Man姐的Truth-Hub在这时更新了一篇无署名文章，标题只有四个字：《录音合集》。

文章里放了四段音频：第一段是古肇华剪片指令，第二段是统一联播口径，第三段是方太太在酒店走廊的对话，第四段是古肇华在内部会议说“张家妍不服从管理，可以考虑永不录用”。

四段音频总时长四分三十三秒，比张家妍被删的三十秒更长，也更致命。

文章末尾留了一行字：“更多素材，视情况放出。

”Man姐没露面，她的平台流量暴涨300%，广告报价翻五倍，她还是不回应任何采访，只在个人简介里更新一句：真相需要排队，但从不缺席。

香港记协终于发声，说收到许诗晴提交的完整录音，将启动新闻伦理调查，调查结果可能提交法庭。

记协主席面对镜头只说了一句话：“如果新闻自由需要靠录音笔守护，那是整个行业的耻辱。

”这句话被张家妍印在棱镜传媒入口的墙上，白底黑字，进门就能看见。

古肇华剩下的牌不多。

他让公关部放风，说阮雪君的新公司资本来自境外基金，背后有外国势力，可基金名单公开后，最大出资方是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外资不假，却与“外国势力”扯不上关系。

他又让SNK法务部发律师信，指控棱镜传媒侵犯版权，因为九三年事件的母带版权归SNK所有。

张家妍在直播间拿出当年签的劳动合同，合同里有一条：记者在职期间制作的调查素材，记者本人享有二次创作权。

她直播时把合同举到镜头前，手指划过那条条款，一句话没说，弹幕刷满了“法律面前别玩花样”。

国际新闻伦理委员会公布复核结果：阮雪君当年得奖流程符合程序，评委更换属正常学术回避，不存在暗箱操作。

公告一出，古肇华手里的“奖项污点”牌彻底作废，SNK股价当天跌4.7%，市值蒸发十八亿港元。

棱镜传媒顺势宣布B轮融资，估值翻倍，张家妍的个人股份从1%涨到2.5%，她一夜之间成了媒体圈最值钱的调查记者。

事情走到这一步，古肇华还能做什么？

他把保险柜里的酒店发票拍照发给方太太，附上一句：“我出事，你也跑不了。

”十分钟后，方太太的秘书回了一张照片：翡翠镯子被放进拍卖行托盘，估价标签写着“无底价”。

意思很明白，她可以把手镯捐出去，也可以让手镯的故事上头条，古肇华威胁落空。

张家妍在棱镜传媒的第二次选题会上，把白板写得满满当当：SNK改革停滞、方太太资产流向、通讯局调查进度、古肇华公款消费清单。

她写到最后，在白板角落画了一个方框，框里只写一句话：“下一个是谁？

”她没说是下一个爆料的人，还是下一个倒下的高管，会议室里十几号人全盯着那四个字，没人敢接话。

观众看到的只是新闻里的名字，可名字背后是账本、录音、发票、机票、翡翠镯子，是二十八年没拆穿的窟窿。

张家妍把窟窿撕开，不是为了当英雄，她只是不想再剪片剪到凌晨三点，却眼睁睁看着三十秒真相被扔进碎纸机。

古肇华想堵窟窿，发现越堵风越大，因为碎纸机里不止一张母带，还有他亲手签字的报销单、酒店发票、评委名单、联播指令，全被不同的人复印、拍照、扫描、上传，变成再也收不回去的数据。

香港通讯事务管理局宣布下月举行公开听证会，主题只有一项：传媒资本交叉持股是否构成垄断。

SNK和棱镜传媒都在被调查名单，一旦被认定垄断，牌照可以被吊销，也可以被拆分。

古肇华和阮雪君第一次坐在同一张会议桌，两人中间只隔一瓶矿泉水，矿泉水瓶上贴着编号，像证据袋。

听证会持续八小时，直播信号全程开放，在线人数最高达到九十五万，相当于每七个香港人就有一个在围观。

张家妍走出会场时被记者围住，问她怕不怕公司被拆分，她回了句：“新闻业被垄断才可怕，公司被拆分只是换块招牌。

”这句话被剪成十五秒短视频，当天转发破五十万，评论区里有人留言：“如果招牌能换，那古肇华什么时候换？

”

古肇华当晚回到SNK大楼，发现电梯口贴着A4纸，纸上打印着听证会直播截图，截图里他自己的表情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观众最爱看的表情”。

他撕掉A4纸，走进办公室，保险柜还在，钥匙还在，可他知道，锁住的只是纸，锁不住已经传出去的声音和画面。

他打开邮箱，给全公司发了一封内部信，信里只有一句话：“SNK四十年，风雨不倒，相信我。

”邮件发出三十分钟，新闻部有七个人提交辞职信，辞职信理由一栏写着同一句话：不想风雨来了再去找伞。

阮雪君在棱镜传媒的开放日对投资人展示数据：上线二十天，App下载量一百二十万，付费订阅率18%，高于行业均值两倍。

她指着数字说：“观众不是傻子，谁真谁假，他们用钱包投票。

”投资人问：“如果牌照被吊销呢？

”她耸肩：“那就把服务器搬到新加坡，继续播，地球不是只有香港一个端口。

”

张家妍站在她旁边，没插话，只在PPT最后一页加了一张图：1993年的酒店发票、2024年的翡翠镯子、被删的三十秒画面、四段录音的波形图，拼成一条时间线。

她指着图说：“三十年，同一张网，现在网破了，鱼才会看见海。

”

听证会结果还没公布，但股市已经给出答案：SNK股价再跌6.2%，棱镜传媒Pre-C轮融资提前完成。

古肇华在内部群发第二封邮件，只有四个字：“坚持住。

”没人回复。

张家妍把邮件截图发到朋友圈，配文：“坚持住，还是撑不住？

”她关掉手机，走进剪片室，开始剪下一期节目，标题她已经想好了——《网破了之后》。

故事到这里没有结束，因为发票还在，镯子还在，录音还在，直播回放还在，只要这些东西还在，古肇华就睡不着，阮雪君就还能融资，张家妍就还有下一期节目。

观众会问：到底谁赢谁输？

答案很简单——当新闻不再被三十秒卡住，当钱包能决定真假，当发票和镯子都能被看见，输赢就不再由古肇华一个人说了算。

你呢？

你还相信只有一块招牌才能播新闻吗？

来源：高冷沙滩p9YGFp